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鲁达不明所以,向前走去。
在房间里面,霍.阿卡迪奥和他的儿子以及税务官夫妇站在一起等着他们一行人。
这些人的面前是检察官,这个检察官在看见鲁达后,热情的过去拉起了鲁达的手,把他领过来。鲁达感觉好像手被驴亲了一口一样。
随后鲁达毫无新意的听着检察官把他的历史介绍了一遍,然后听着随声附和的一片片的赞誉之辞。鲁达注意到,扎衣采夫并没有显得有些不安,而被绑架的那个小伙子见到扎衣采夫甚至还礼貌的点了点头,这让鲁达不得不相信的扎衣采夫的话:“他只是有限度的介入了此事。”
不过鲁达发现,扎衣采夫似乎总在看那个叫做吉尔的小子。
晚宴的时候,检察官说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德赫瑞姆来的鲁达先生。哈尔会意的点了点头,把一个钱袋交给了鲁达,鲁达对这种当面付报酬的宣传方式很反感,好像他做了那么多、累了那么久为了这一下似的。这个钱袋里面有50个第纳尔,以及250第纳尔的票据。鲁达看了看:“先生,我似乎记得我开出的价码是500第纳尔。”
检察官和税务官中断了谈话,去看着哈尔。
哈尔说:“是的,先生。不过我还没有看见您抓住那个为非作歹的卡扎克,不是吗。这200个第纳尔应该在那个盗贼落网后给您,这样才合理的,是吧。”
检察官有些不快,但是却觉得哈尔的要求无可厚非。税务官干脆高高挂起,毕竟这不会涉及他自己的脸面问题,自己的外甥没事儿就行了。我的祖父和父亲也不置可否,但是我的父亲很快就感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莱特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奇怪的气息。而小莱因此时正在睡梦中呓语,她动了动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哈尔不知道,这200个第纳尔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这笔钱在扎衣采夫的高深莫测的微笑下再一次加重了鲁达的挫败感。这200个第纳尔让鲁达不得不去为名誉而战了。这200个第纳尔让鲁达与卡扎克站到了你死我活的角斗场中。鲁达被逃跑的强盗称为猎狗,现在,哈尔的200个第纳尔让这条猎狗必须发疯似地去追咬卡扎克了。
不久之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面。卡扎克靠着一堵墙,感到力量在一点点的丧失。他的左肩痛彻骨髓。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流苏街,一个表情冷漠的小贩在卡扎克讯问后指了指一个宽广的门庭:“啰,税务官的院子。”
卡扎克站在税务官大厅的门外。努力的让自己因痛苦而烦躁的心冷静下来,他张眼望去,看着里面星星点点冒出来的灯光,想看见自己的女儿在那里。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一架马车从木门里开了出来,开到了上马石旁边。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和一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中年男人以及奴隶贩子扎衣采夫走了出来,卡扎克看见了他曾经的俘虏站在人群里送别着这两个人。他想找他的女儿,但是没有找到。看来必须得潜进去了。
鲁达上车前感觉对面巷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回头看去,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只猫跳上了木头箱子,然后一个纵身,窜上了墙头,回头看了鲁达最后一眼,匆匆的消失在了墙的那头。
鲁达和检察官以及扎衣采夫都走了,之后,人群渐次的回到了院子里面,管家指使门房关好门,门房等管家走后,让旁边的下人关好门,随后他自己打着哈欠走回去了。那个下人低着头答应着,等着门房走过墙的转角后,卡扎克抬起了头,把门闩留了一条缝,转身摸进院落里了。
卡扎克走过了一个满是睡莲的水池,观察了一下房子的结构后,跳起来抓住了一个窗户外的铁栅栏,他的肩膀一痛,他知道伤口崩开了。他用尽全力抓住栅栏,感到有一股液体沿着脊背流下。
他向里面看去,是一间空房。然后卡扎克沿着铁栅栏向左边移去,看见了一个换衣服的女仆,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背,如果是平时,卡扎克一定会好好的观赏观赏,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继续挪过去,在右边倒数第二个窗子,就着熹微的月光,他看见了他的女儿酣睡在一床软和的被套里,咬着手指头。
卡扎克的心一下子变得温暖而软和了。这么多年了,卡扎克终于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找到了消失很久了的温情了。他流着血,趴在窗外,就着月光,看着这个小女孩儿眉头颦蹙的做着磕磕绊绊的小梦。
卡扎克有那么一刹那看见了未来的生活,蓝天白云,他骑着马,旁边跟着莱因,骑着一匹小马。他们赶着羊群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像是驾着一艘白船漂泊在绿色的海洋里。
卡扎克拍了拍他抓住的栅栏,想唤醒小女孩儿,却又怕自己吓着她。他审着自己的力道,不轻不重,好像一个准备唤醒自己孩子的笨手笨脚的父亲不知道如何下手。一下,两下,终于,一脸困倦的莱因听到了响动,砸吧这嘴呐呐的坐了起来,不知道窗外是什么在响动,莱因转动小脑袋看了看窗外,看见了月光,看见了星辰,当然,看见了栅栏上趴着的卡扎克。
鲁达亲自折磨着二当家,当二当家终于同意以其去抓捕卡扎克的时候。鲁达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候,一个检察署的跑堂走了过来,“先生,税务官家的两个亲戚来拜访。”
鲁达走了出去,看见了我的父亲和莱特。鲁达问他们来意。
我的父亲说:“我的小女仆被劫走了,一定是卡扎克。我们希望您能帮我们。”
鲁达说:“你们家里人知道你为了一个小女仆要去冒险吗?”
我父亲说:“那个强盗带走了莱因!你们以为她对我只是一个女仆那么简单吗!我要把他追回来,而我的朋友莱特,很乐意帮我去追捕强盗!先生,请不要告诉我的家长我们的去向好吗?请帮帮我们。”
鲁达没有告诉他们他正准备去抓捕卡扎克,他假意思索了一番:“好吧,我们一起去。还有我的向导。”
二当家在一个狱卒的推搡下走了出来。
在父亲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莱特跳了过去,把二当家揍翻在地。周围的人一顿拉拉扯扯,莱特在十秒不到的时间里打了几十拳,有几拳把二当家刚刚吃下去的早饭打了出来,现场一片混乱。
“你疯了吗?!在追到卡扎克之前,不准你再打他。不然你就会流苏街去等着去!”鲁达咆哮道。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一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1
许多年以后,父亲都记得莱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父亲有一个直觉,莱特的全部情感已经被他自己深深地藏了起来。但是这却不是麻木,而是极度的全神贯注。父亲感觉,莱特的全神贯注并不是倾注在躲在某地的卡扎克身上,而是在前面那个面容潮湿的领路者:二当家身上。我的父亲也不喜欢他,但是他不能理解莱特为什么会有这种恨意,他只能说服自己,莱特是因为在被俘期间遭到过二当家的折磨。当然,父亲并不知道那种折磨是什么。
在中午之前,这一群人就出发了。
在这之前鲁达直接找到了检察官,要求提前关闭城门,晚上执行宵禁。检察官跳了起来,问,鲁达是不是疯了,“一个臭烘烘的强盗你想关城门搞宵禁?!我告诉你,十几年前诺德人的前锋到达瑞博莱特的时候苏诺都正常开关城门,你想抓人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有分寸。”
鲁达一言不发的回了办公室,“先生们,看来这次我们借助不了治安机器了,只能让几个巡检先生来帮我们的忙啦。”
二当家知道,他唯一活命的可能就是讨好鲁达。
这个时候,二当家走了出来:“鲁达先生,我被从卢伦斯带到了这里。我听您说,我在艾伯伦那些没用的手下已经被制服了。啧啧,这个卡扎克可真不是一般的狠角色。先生,卡扎克是一个该死的库吉特人,您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而那个小杂种??对不起,小阿卡迪奥先生,那个孩子也是库吉特人。卡扎克可能不会对她使坏的。我记得当时他是抱着那个孩子逃跑的,后来卡扎克据您,鲁达先生说去抓我的剩余部下去了,如果是这样,我只能判断,他得手了。真的,现在他可能已经带着那个小孩去会合他的那些混账朋友们去了。而这些人我本来已经卖给了扎衣采夫那个老混蛋了,谁知道他那里出了什么岔子!先生,我觉得,您应该问一问扎衣采夫。”
鲁达调侃着说:“扎衣采夫可算找对了人,你们不管谁赢,他都有奴隶可以得。
这桩买卖,放在我这里我也做。”
鲁达让我父亲和莱特等在一边,然后准备去找扎衣采夫,他想了想,让卫兵带着二当家一起走进了房子,他担心一有机会莱特就会杀了这个二当家。
在鲁达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的父亲问莱特:“为什么你这么恨这个二当家?”
莱特没有说原因,只是说:“我会把他切成1000块。”
老兵告诉过莱特,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愤怒,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计划。因为绝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你的愤怒,剩下的一些人却很愿意去泄露你的计划。
但是莱特却在此时把老兵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他只是觉得跟父亲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来自己能轻松一点,好在父亲天生就乐于去倾听,更能体会到别人的感受。
“我只希望你能别闯出祸来。”
“不会的,我的朋友????发生了这么多,我很荣幸能认识您。”
“我也是。”
最后两句这样的对话,二十年前,我父亲的外公和莱特的父亲也说过,那一天他们初识,后来一并死于罗多克前线。
扎衣采夫听明了鲁达的来意。风轻云淡的瞄了一边目光炯炯的二当家:“是这个脓包让你在找我的吧。”
鲁达微微了点了点头,笑着承认了。二当家鼻子吭了一声。
扎衣采夫慢慢的踱步到了窗前,窗台上放着一盆盛开的鸡冠花,外面的阳光强烈的照在花盆上,叶子亮的晃人的眼睛。扎衣采夫看着这盆花:“卡扎克不想干了,可能现在已经不和他的伙伴在一起了,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散伙。”
二当家叫起来:“不可能!这些人现在对他死心塌地,他不可能无缘无故退下来的。”
扎衣采夫根本不愿意回头看这个潮乎乎的男人:“眷恋这么小小一隅的人恐怕是你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卡扎克能成为头领,而你只是一个窝囊废吗?这就是原因。他不在乎失去一切,你却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所以他是豪杰,你是草莽。”
二当家被呛了一下,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击,只是反复游说鲁达去盗贼老巢去看一看,他说卡扎克一定已经龟缩在那个小据点里重新称王了。鲁达至此也觉得二当家目光短浅,不堪大用。
鲁达问扎衣采夫:“那伙盗贼后来就散伙了?”
扎衣采夫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了卡扎克的去意。当时他们去帮我找‘货’去了,然后我就被你请过来了,之后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吧。”
鲁达问道:“卡扎克走后,那伙盗贼会去哪里呢?他们没有新的头领吗?”
扎衣采夫说:“呵呵,这个我可不知道盗贼内部是怎么选出来的。不过那个叫做萨格隆的年轻人倒是很受卡扎克器重。”说完这话,扎衣采夫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二当家叫了起来,说他早就知道卡扎克和这个萨格隆有一腿,肯定是把好事情留给萨格隆。
扎衣采夫担心二当家这个白痴把自己拉下水,于是跟鲁达说:“这个脓包似乎有更有用的情报,你去问他吧。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要返回艾伯伦去会合我那可怜的小马戏团了,我到了那里就走。先生,你已经很耽误我的事情了。”
鲁达想了想,觉得这个扎衣采夫水很深,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而且站在扎衣采夫的角度上,他能说能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于是鲁达说:“很感谢这些天你的帮助啦。好吧,以后这事情最好与你无关,你懂吗?不然我还会找你的。”
扎衣采夫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走之前他说,“我准备去依林哈达做一笔生意,然后就去诺德公国了。你如果还要什么事情,最好快一点,不然你就得出国去找我了。”
扎衣采夫说完就走了。
鲁达心里说:“这个老鬼,不要犯在我手里了,不然我会整的他很难过的。”
二当家这个时候好像有话要说,鲁达看着他,二当家恭敬的点了点头:“先生,那个萨格隆,就是依林哈达人。他的娘们据说是个美人,我们去他家控制住他的家人,卡扎克的人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我们守株待兔就行。”
鲁达想了想,“好吧,现在只能这么办了。”
我的父亲和莱特等了半天后,鲁达走了出来:“先生们,准备准备,我们要去依林哈达了。”
我的父亲大吃一惊:“依林哈达?!是依林哈达镇还是边上的那个村子?”
二当家见到有人识货:“边上的那个村子。”
鲁达饶有兴致的问:“怎么了?小阿卡迪奥先生?”
“我的二姨父是那里的领主???”
“又不见了?!”霍.阿卡迪奥大吃一惊,吉尔说,的确如此。
然后吉尔给了我祖父一封信件“父亲大人:昨日卡扎克夜晚必然潜入了姨父家中,虏走了我的女仆莱因。这些时日以来,多蒙莱因尽力周旋,我与莱特兄弟方得全身而退。如今她深陷囵圄我必不能坐视不管。但是我知道你与姨父姨母不能答应我。我虽然害怕刀光剑影,但是道义所存,我不能背弃。希望您谅解,我会安全归来。请等我消息。告诉吉尔,不要怪我没找他商量,因为他一定会为了我的安全而告诉您我的计划的。我不会有事的。儿上。”
父亲把信摔到了桌子上,“混账!”
吉尔默默的把信收起来,他觉得我父亲这种时候没有找他帮忙有些不好想。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吉尔其实是很支持这种正义浪漫的举动的,如果父亲来找他,他非但不会阻拦父亲,还会跟他一起走。税务官不久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宽慰着祖父,说这是年轻人的鲁莽之举,虽然非常的欠考虑,但是非常可爱,也非常可贵。“等他长大一些,他会受挫折的,那个时候他的心会变得像烤干的木头一样坚硬,就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祖父默默的点了点头,感谢了他的好意。
税务官察觉他的妻子有话要说,但是看着自己在场欲言又止。税务官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随后他吩咐妻子多跟祖父聊一聊年轻人的教育问题。税务官随即黯然的离开了。
祖父和税务官妻子陷入了尴尬之中。
“霍.阿卡迪奥???先生”
“是的,夫人。”
“我希望???霍.阿卡迪奥??第二??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是的,我替他感谢您。”
“那么??”
“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女士?”
“没,没了。我??”
“这些年,你还好吗?”
“很好的??,女士,像您走时一样。呵呵,我一直记得您走时的模样,我记得您哭了,一定舍不得家吧。请原谅我这些年都没来拜访。”
“是的,我很舍不得。舍不得???很多。”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要紧,先生。去忙您的吧,我有事会去找您的。”
“那好吧,我先去吩咐吉尔一些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请来找我。实在抱歉,我的孩子添了太多麻烦了。我先走了。”
税务官妻子失落的看着祖父像一阵坚定风一样离去,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其实祖父什么都知道,她还没有出嫁的之前的那两年里他就知道了,但是他最终没有点破。因为当时的他也是朝不保夕,地位难测。他担心如果接受了这个女人的心意,会把所有人都带入一个尴尬的处境里,所以他压抑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好感与感激。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都没有忘记。好像一切还是多年之前的那个早上的模样,这个女人嘟着嘴,任由眼泪打湿了胸衣。
扎衣采夫去了局子里面,领走了几天前因为反抗巡捕而被带走的几个手下。他们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了艾伯伦。在这里他知道卡扎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前前后后给了他差不多20个奴隶。他还知道,卡扎克的盗贼团果然散伙了,所有的人都已经跟着萨格隆走了。
查理告诉他,卡扎克跟着一个拉着骡子的人走了。
扎衣采夫说:“我知道,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到苏诺去了。”
爱德华插嘴:“你怎么晓得的?”
“他又在苏诺绑架了一个人。”
所有人
“好吧,开始收拾吧,我们明天起程去依林哈达。”
查理拿着一本账单与名册,“老板,这次貌似人很多啊。这二十多人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扎衣采夫似乎闻到了第纳尔的香味:“恩,依林哈达的领主许诺我有大把的生意呐。这种杀鸡取卵的笨蛋可不多见了,那种土生土长熟练农夫可是有价无市啊。
诺德新贵们会很喜欢的。”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二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2
依林哈达。
依林哈达村坐落在一大片平坦的原野上,这里绿草如茵,有几片天然的马场。又是世代经营,这里的农庄鳞次栉比,村落之间桑麻掩映、不见屋宇。按常理,这里应该是最富庶的地区之一。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事在人为。
依林哈达的老领主是一个精力充沛的战争狂。他因为生病错过了先王南征,但在北海战争期间,他不顾自己只有600多名农夫的现状,抽走了200人加入了哈劳斯爵士的军队。这些人没有经历过南征的洗礼,没有吃过战争的苦头。所以从优势上来说,他们锐气十足,对在战争中建功立业充满的向往;在劣势上来说,这些人与当年罗多克死在山谷里的农夫们没有任何区别。
这位财大气粗的领主在苏诺采购了300套韧皮铠甲,100双皮靴,400张老牛皮以及100张弓,50架弩,足足40面大铁皮和300捆亚麻。他随后花钱雇来了很多工人用牛皮和铁皮蒙了300面盾牌,制作了12000枝箭,以及其他成百上千的军品。
老领主的这些准备一定会让习惯征战的人大吃一惊,因为他准备的太丰富了。先王南征的时候,10个士兵也只有7个人有机会领到盾牌,而老领主却做到了人手一面,而且还储配了100多面备用。在出发的时候,老领主带走了家里的大部分马匹,牛群以及骡子,驴子。这些牲口拉着大大小小的车辆,吱吱嘎嘎的走在北上的官道上,装着大量的粮食、箭羽、药品、被褥、时令水果、养在笼子里的幸运兔子、会说话的鹦鹉,甚至还有100多卷老领主的珍藏书籍,包括他最爱看的《太祖语录》。
一路上都是些破衣烂衫的应征领主和他们的士兵们,这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支吹着笛子欢快的行进的队伍,人们常常问他们,他们到底是商队还是直属于哈劳斯的补给队。每到这个时候,老领主都一脸自负的说:“咱可是来打仗的!可不是什么商队。”
老领主的队伍总是掉队,比他晚出发的领主们轻车简从的从他身边开拔过的时候,常常吃惊的看着这个坐在牛车上的领主安逸的读着《太祖语录》,老领主最喜欢先王说的一句话:“斯瓦迪亚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还是你们的。”领主对那位伟大的开国之君充满的敬仰,他觉得时下流行的一句话“三天不反思,赶不上哈劳斯”非常催人上进和励志,所以,他常常在宿营的时候要求手下的士兵晚睡三个小时,围着篝火来听他讲习《太祖语录》里的精要章节。他觉得,用《太祖语录》武装起来的士兵是无可匹敌的。
“士兵们!‘三天不反思,赶不上哈劳斯’,我们一定要用钢铁的思想武装自己,把诺德人的阴谋粉碎在我们的铁拳之下!”
当然,老领主却没有看过太祖写过的一篇论文,那片论文主要阐述了上战场的士兵必须经过严酷的考验后才能任用。先王说:“如果是没有战争经验的军队,不妨给他们最差的装备,让他们在战场上的时候处于一种彻底的残酷淘汰之中,这些人活下来的要么身手敏捷,要么心思机灵,或者再不济也是运气很好的。然后给这些人稍微好一些的装备,让他们继续投入战斗。这样经过层层遴选,剩下的都是百战之军,再给他们配给上最精良的装备,这就得到了强大到可怕的军队。
为了维持军队的战斗力,必须不断的制造局部战争,用来选拔最优秀的军人。这样的制度可以让国家用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国防力量,当然,是在士兵死亡率极大的前提下???”太祖在论文的最后总结道:“没有经验的士兵,即使有再好的装备,也是无用之辈。他可能可以因为装备的庇护躲过这一支箭,但是他会死在下一次的格斗中。国家没有必要为这些人浪费物资。我们只为最精锐的士兵提供最优秀的装备。如果这些装备落在了不会使用的人手里,不管这样的人有多少,不管这样的装备有多精良,都是资敌。”
“资敌”二字那位老领主在三个月之后的一场遭遇战里彻底的理解了一把。一支诺德人巡逻队发现了这只移动缓慢而且孤立于大部队之外的斯瓦迪亚队伍。诺德人的指挥官接到了这样的报告:“一支辎重极多的斯瓦迪亚运输队正在穿越杰尔博格沼泽,准备向提哈移动。这可能是几天前的那支斯瓦迪亚军队的掉队的运输队。”
诺德指挥官疑惑不解,一支队伍掉队三天是个什么概念他知道,这几乎就像是狗尾巴拖了一米长那么可笑。这让诺德人怀疑是不是这根本就是另外一支队伍的前锋。而且这支队伍极其狂妄的没有在方圆几里的地方派出哪怕一个斥候来侦查敌情,天知道什么给了这支队伍这样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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