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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当时诺德提哈战区的总司令马尔将军正在视察前线,他听说有一支小小的运输队的怪异举动后,很自然的想起了当年的那些冒冒失失的草莽揭竿而起时的糗事。
他哈哈大笑:“你们不知道这支队伍为什么这么自信是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天真。这200人的队伍是一只大肥羊,你们随便找100个小伙子把他们带回来吧,对了,我想见一见他们的头领。那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大角色。”
当天下午,在损失了12名士兵后,88名诺德士兵发了大财。他们几乎每人都抢到了一匹牲口:马、驴子或者骡子;他们脱掉了破破烂烂的皮革外套,换上了坚韧精良的斯瓦迪亚轻皮外套;他们丢掉了没有刀把的光愣愣的刀片,换上了有护手的格斗剑。那无数的药膏、弓弩、皮货、盾牌让这些诺德士兵一跃之间成了诺德军中少有的拥有斯瓦迪亚标准武装制式的队伍。
诺德士兵们感恩戴德的把老领主绑在一头驴子的屁股上,生怕磕着了他。然后带着一百来个垂头丧气哭哭啼啼的俘虏回了营地。
马尔见了一身铠甲的老领主,大吃一惊:“啧啧!你的装备这么好!卫士,把他的装甲剥下来给我!”半个小时后,衣着光鲜的马尔再一次接见了没有任何装备的老领主。
“先生,你们的先王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吗?再好的装备配给无能人的士兵,就是资敌啊。真的很谢谢您。”
老领主在随后的几个月里被转战各地的马尔带着跑来跑去。后来停战条约被签署了,又在半年之后,老领主的家人送来了5000个第纳尔赎回了老领主。
当年带着200装备精良的士兵离开的大人一个人坐着驴车,灰头土脸的回了领地。
他让手下的佃户们失去了200个丈夫或者儿子。从此之后,领主一直觉得见到这些乡民们很丢人。而经过他的这么一次折腾,偌大的家业被推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处境。无奈之余,他只能同意了自己的大儿子在少年时定下的一门婚事,对面是一个只有100多个佃农的小领主,寒酸的很。这些年两家的实力差距越拉越大,他本来想把自己的儿子送给首都的某个大人做女婿的,现在他只好迁就那个小领主,用那笔丰厚的彩礼来拯救家业啦。
当他得到了最小的一个孩子之后,他便宣布退休了,把家业给了他的大儿子。他按着远古的骑士英雄迪米特里的名字给自己的小儿子取名为迪米特里(又一个无名者,用cd5的苏军主角给你命名好了???)
过了几年,他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去参加他的亲家-----白鸽山谷的女主人的小女儿的婚礼。那个小封地虽然比较的狭小,土地远没有平原贫瘠,但是却欣欣向荣,他一眼看见那个新的领主,就转身对自己的大儿子说:“这个人是俊杰,跟他的家族结盟我们不吃亏。”这个时候,刚刚柄权的大儿子急于摆正自己领主的位置,听了这话,反而在以后不再与白鸽谷的亲家来往了。只是在白鸽谷的少爷生日的时候,偶尔送来一些土特产礼物。
转眼迪米特里也20岁了,虽然他是领主之子,但是却没有封地,不异于平民。他的兄长在婚后转而渐渐的不再那么看重兄弟之情了。这主要因为他的妻子:我父亲的二姨。这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她一开始就对我的祖父没有任何好感,觉得这个人冒冒失失。后来虽然在祖父的努力下她完成了婚事,嫁入了她所期待的大户人家,但是她却只是觉得,这是祖父应该做的。她觉得,这是祖父用来换取加入贵族之家的权利的理所应当的付出。她意识到了他的丈夫比他的弟弟大了20多岁,刚结婚时没有影响,但是越往后来,当他丈夫衰老的时候,他的弟弟却正值壮年,无数的悲惨故事都是这样发生的。所以在婚后,她一再敦促她的丈夫把迪米特里送到苏诺的大姐夫家去念税务去。但是老领主却旗帜鲜明的反对,他觉得,一个贵族子弟就应该老老实实的习武,养性。安静的守候在领地上等待国王们的征兆,“去城里面做一个文员是娘娘腔才做的事情呢!”这样,迪米特里更加得不到大哥的爱护了,只能在自己渐渐衰老的父亲教导下慢慢的成长。
这些年的冬天变得越加的冷了,降雪也变得频繁,这每每在来年造成了普遍的粮食丰收。依林哈**以生存的小麦出口贸易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在今年,这种情况已经让领地的财政出现了严重的赤字。各种被拖欠工资的工匠纷纷离开了依林哈达领上的作坊,各种值钱的玩意儿不再从这些作坊里被生产出来了。这进一步加剧了这种财政窘况。
在一次宴会上,依林哈达的领主听到了诺德人在开发北海荒地上的新政策。在众人气势磅礴的声讨要收复失地的时候,这位领主听说,诺德人不遗余力的吸收着移民,特别是内陆的工匠和熟练农夫。这样的人口买卖,常常建立在单价150~200个第纳尔一个人的基础上。依林哈达的领主暗自盘算,如果能输出50个人,就是10000个第纳尔了。这让他心动不已。他的领地这些年已经逐渐恢复了元气,人口稳步上升。
他找到了宴会上的一个联系人,通过这个人,领主认识了一个叫做扎衣采夫的马戏团团主。这个人许诺可以帮他处理“闲置人口”。
于是,通过一系列的克扣以及税务上的换算,依林哈达的领民们接到了一个通知,他们如果凑不齐2000个第纳尔的债务,他们就必须以30个第纳尔一个人的兑换比去外面打工还债去。扎衣采夫简直乐开了怀:如果天下的领主都这般蠢,那第纳尔简直太好赚了。
萨格隆和他的兄弟们躲在他的柴屋里,这些天,领主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过10天,他们交不上钱,就要开始按户出人了。农民们剩余的钱凑在一起也只有100多个第纳尔,一些皮货和粮食也不能很快的变成现钱。这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无奈里面。几乎已经认定了他们会妻离子散了。萨格隆焦急的等待着卡扎克的消息。前天下午萨格隆大吃一惊的在村口看见了他的两个俘虏和二当家以及鲁达,他们身边是10多个巡检。他几乎以为自己暴露了。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家被人盯上了,但是没有人打搅他。他疑惑极了,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在等着卡扎克自投罗网。如果自己跑出去,就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如果不出去,卡扎克如果真的要来,就一定会被人抓住。家人和朋友,他必须选一个。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这个纯朴善良的女人13岁就到他的家了,他们一起长大,他一直记得18岁的时候他们结婚时的那种快乐,他记得这个女人在常年的劳作里依然对他死心塌地。他不忍心抛下她。但是卡扎克,这个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的男人,他怎么能不去帮他呢。他陷入了深深的困顿。萨格隆一度想派出他的兄弟们出去想通风报信,但是一来不知道卡扎克的行踪,出去了也无济于事;二来肯定出去了就是羊入虎口。但是留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有一天夜里,突然在离房子极其近的地方响起了一个声音,这是二当家那种尖锐的呼叫:“卡扎克来了!快追!还有那个库吉特小孩!他们在这!”浩大的声响从四面响起,萨格隆的兄弟们说他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冲出去解救老大。萨格隆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赶快让自己的兄弟从后门跳了出去躲在墙根。
鲁达走了进来,在二当家的陪伴下。
“你是强盗萨格隆,还是平民萨格隆?在你的老大和你的老婆间选一个人。”
萨格隆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
在鲁达的逼视下。萨格隆低下了头。
“平民???平民萨格隆”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三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3
月亮闪耀在天上。
苏诺的夜晚宁静而温馨。苏诺人喜欢种植各种植物,他们在城里种满了四季常青的参天大树。在秋天的时候,苏诺城里的树木几乎要膨胀出城墙的局限,这个时候古朴的石头城墙外面,麦子黄橙橙的一望无际,缓缓起伏的平原全是刚熟的庄稼,苏诺却依然绿意盎然,在苏诺平原上,苏诺城像是一颗镶嵌在黄金盾牌上的祖母绿宝石。
苏诺的建筑风格延续了远古的卡拉德传统样式,显得庄重而协调。在这里,帕拉汶那种海洋城市里出现的新奇的建筑是难以发现的。苏诺是帝国最富有的地区之一,有斯瓦迪亚的粮仓之称,每一年,这里出产的麦子,禽肉,蛋类,各种植物根茎以及木材被马拉货车或者牛车运向帝国各地,苏诺的一个商人做过这样的描述:“假若没有苏诺,帕拉汶的船坞会因为缺少优质用油而无法保证船体的密封性;假若没有苏诺,德赫瑞姆那数不清的手工作坊将因为缺少充足的木材燃料而难以为继;假若没有苏诺,乌克斯豪尔最引以为豪的乐器制造商们甚至找不到可以替代的苏诺马尾弦。”斯瓦迪亚的经济活动的最基层,就在这片安详的苏诺平原上面。当然,苏诺人也因为远离活泼的海洋,久而久之产生了一种保守稳重的民风。这成了以帕拉汶为首的沿海城市的居民经常挖苦的对象。
苏诺平原地区的人口在长久的安逸之中突破了30万,这大大的增加了苏诺地区的土地压力。越来越多的农夫面临着土地被兼并的处境。帝国安慰着社会各界,说这将驱使更多的农夫进入城市寻求发展,而这一趋势必将带来苏诺城的进一步发展。但是事实上,更多的农夫进入并没有壮大苏诺固有的市民阶级,他们成了最被剥削同时却最遭人厌恶的可怜的人。苏诺城在北海战争后已经扩建了两次,这让它能容纳下更多的人口,但是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苏诺新城区的工程远没有老城区的规划那么合理,这仅仅是用城墙围住了一片农田,然后告诉那些将要住进去的人(主要是新进入城市的农夫),“你们随意吧。”各种窝棚,各种跳蚤市场,各种与富丽堂皇的苏诺老区截然不同的小世界在新区形成了,苏诺人一般不管这里叫“新区”,他们更多的叫这里“乡巴佬区”或者“贫民窟。”帝国期望的那种人民和谐相处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现在,苏诺的新老居民接触越多,却越彼此疏远。在感到自己并没有得到公平对待的新市民,也由于自己的贫困和固有的问题,不得不寻求一切维持生计的财路,这滋长了苏诺的犯罪。几十年来城市化最快的苏诺成了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苏诺有一条很小的穿城而过的河,金蔷薇等贵族区在河流的一边,而贫民区和一些以劳力为基础的行当则在另外一边。跨过这条河,就是不同的世界。
当卡扎克抱着莱因最后一次回头看金蔷薇那精雕细琢的雕栏画栋以及稳固华美的石头屋宇的时候,整个苏诺都在沉睡着。莱因贴着卡扎克的胸膛,卡扎克拉下了斗篷,感到了莱因的呼吸,感到了一份温暖。
卡扎克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在苏诺城的某一个地方,他也知道自己抱着莱因走很可能不会给她带来最后的幸福。但是他却这样做了,他抱着莱因,感到了一种父亲的幸福感,那种幸福缘于被人无条件的依赖。卡扎克记得他在窗户上叫醒莱因时,莱因在哭泣中对他伸出的双手,可怜的像一只小羊,幸福的像一只乳鸽。
回草原去,卡扎克想着,随后他感到一阵恍惚。各种各样的疼痛已经折磨了他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深深的咀嚼着他的意志。卡扎克以往的各种痛苦,包括那段爱情,在给他苦痛的同时,却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但是这次的伤痛,却好像把他的生命敲开了一个口,他的意志像是沙漏一样的消逝着。
卡扎克抱着莱因,慢慢的一步步的沿着墙根走着,今天的月亮很亮,冷冷的注视着这个男人。卡扎克又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这种幻灭一样的打击让卡扎克几乎窒息,他僵立在墙边停了下来。
莱因把一张被月亮照的发亮的脸探出斗篷,“怎么不走了呀。”
“我???有些累了”,卡扎克说,在他心里,他却是在说:“爸爸走不动了呀。”
莱因脸上感觉到了一阵初秋的凉意,把小脑袋缩了回去,只在月光幽幽的照射下闪烁着两只微微发着柔光的眼睛,她伸出了一只软软胖胖的小手,摸了一下卡扎克的脸:“谢谢你???阿爸???”
“阿爸”。这一瞬间,卡扎克几乎想笑出来,那种释然的舒适感从心灵的最底处喷涌而出。但是卡扎克却笑不出来了,一阵剧烈的痉挛让他不自主的歪向一边,咚得一声把门撞响,卡扎克的视力在视网膜混乱的调焦中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混乱的抓着光光的门板,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持自己的平衡,但是却失败了。他靠着门,尽力的把莱因抱稳,不惜让自己的伤口朝下压在地面上。他快要看不见了,今晚的月亮冷酷而明亮,他想起了草原上的那些巨大的月轮,那月华不会被苏诺这种屋宇的边缘切割的支离破碎,那种月亮才是纯粹的月亮,草原的月亮照在地上,整个大地好像是泡在月光酿成的酒中,夜凉,月如水。这个时候卡扎克想起了很多,他感到这是意识在消失时做的最后的回放,他在最后的一刻看着明亮的月亮,看着月光里的一块广告牌:“哥布林天文台”,在耳朵里,莱因的哭声越来越模糊。
“好遗憾啊”,卡扎克以为自己要死了,在最后一刻这样想着。
哥布林看着他的客人,心里有一些无奈。
过客大大咧咧的有些反客为主。他随手的翻阅着哥布林的观察日记,在上面涂涂抹抹,肆意修改;摆弄着哥布林最宝贝的望远镜,去看隔壁的寡妇的日常起居;然后用哥布林的圆规和直尺在哥布林的墙上用尺规作图法画了一个正36边形。这些天哥布林增加了食物种类,买了10个第纳尔的各种菜、肉、奶制品给了楼下皮匠的老婆,让她换着花样的做。过客吃的很满意,说他萨贝尔不会忘记哥布林的恩情的。这些天,萨贝尔发现哥布林通过观测星象与云层来发布天气预报的工作非常有趣。于是他也忍不住来试了一把。结果萨贝尔挂出“明日大雨”的牌子的时候,苏诺平原晴空万里,各种投机卖雨具的货郎骂骂咧咧的打破了哥布林家的窗户,然后逼着哥布林买下了15把伞和3件蓑衣;萨贝尔挂出“明日放晴”的木标牌时,所有的主妇都在黎明前挂好了头夜洗的衣裳,结果第二天漂泊大雨,把衣服淋得一塌糊涂;之后萨贝尔不敢挂“日出”也不敢挂“下雨”,只好天天挂“阴天”。哥布林看的直摇头,说:“看来你真的不擅长搞天气预报,还是我来吧。”
“萨贝尔用那些雨伞制作了一个人力飞行器,上面有一根绳子垂下来,只要一拉,伞就转动起来。萨贝尔解释,当拉动频率超过u某一频率时,气流产生的上升力就会大于人和机器的重力。从而让人飞起来。”
哥布林很感兴趣,问这个频率是多大,萨贝尔整理了一下一组方程,说:“103赫兹,也就是一秒钟拉103下,人就飞起来了。”
哥布林
通过研究哥布林的观测记录,萨贝尔花了一个晚上设计出了一个数学模型,通过往里面带入各种详细数据,萨贝尔突然变得很沉默。这种沉默包含的担忧与痛苦让哥布林很担忧。哥布林在一次晚饭上终于忍不住问萨贝尔:“怎么了,我的数据有问题吗?”
“没有”
“那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啊?”
“太可怕了。”
“到底是什么?”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圆的。像一个橙子一样。”
的确很骇人听闻,但是已经有很多科学家做过这样的猜测了呀,只是没有人验证过。”
“我知道。但是我通过你的数据终于发现这是真的。原来我们生活的世界与所有的星星都一样,我们并不是神的殿堂里最独特的一个。我们的世界,在灿若星河的宇宙里,也不过是匆匆一个过客。我们努力了这么长时间,有必要吗。”
哥布林从萨贝尔的话里面感到了深深的无奈与萧瑟,他刚准备开口安慰萨贝尔,突然楼下的门‘咚’得响了一声,随后传来了小孩的哭声。哥布林说“失陪一下。”然后匆匆的下楼去了,只剩了萨贝尔一个人,似乎还在迷茫于世界对于宇宙的渺小,也似乎正在耐心倾听楼下的一切动静,萨贝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低语。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四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4
背上的伤曾让卡扎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但是这一次,卡扎克只感到了黑暗,彻底的黑暗。当萨贝尔和哥布林在手忙脚乱的医疗着卡扎克的时候,卡扎克几乎毫无知觉。哥布林不断地用针扎着卡扎克的关节想判断他还剩余多少身体机能。当他们拨开卡扎克的衣服的时候,传来了一股恶臭,卡扎克的肩膀已经乌黑一片,伤口被撕裂,化脓,腐烂。他们不知道卡扎克为什么要来苏诺,如果他能在什么地方修养几个月,那么他的胳膊以后除了会有些不灵光以外,不会有太大的不便的。现在,卡扎克的胳膊永远不能恢复了,必须截肢,而肩膀上这么大的伤口也必然会在卡扎克以后的生活中给他留下极其严重的后遗症,但是最严重的问题是,卡扎克能活下来吗?
这是卡扎克和神的较量。
一不留神,这个胡子拉碴的落魄的男人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哥布林用了各种药物想要让卡扎克恢复健康,但是失败了。卡扎克依然毫无动静。萨贝尔听说哥布林会看命,就让哥布林去给卡扎克看看命相。哥布林自己承认:“我读不懂命运。”
萨贝尔很豁达:“死马当活马医吧。”
哥布林于是拉起了卡扎克的手,看着生命线的掌纹。看看掌纹的鲜亮与否。哥布林挑了挑眉毛:“漆黑一片。”
萨贝尔准备了一小把盐,祝祷着:“让他的生命鸣响在火花之间。”盐撒进跳跃的火花里。静默无声。哥布林问着这代表什么。萨贝尔看着火光:“盐火无声。
盐湿火虚。同生于母国,共死于他乡。”
哥布林不解:“什么意思?”
萨贝尔摇了摇头:“我以为神只会要一个呢???真是人生如过客啊。”
哥布林和萨贝尔互相看了看,这个男人恐怕难了。
莱因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怪叔叔。
哥布林感觉到了莱因的期待,心中不忍,回头想安慰安慰莱因,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哥布林的眼神莱因很熟悉:当她的叔叔说她没有新衣服的时候是用的这个眼神;她的爸爸在她要求食物的时候是用的这个眼神;他的主人安慰她大家都没走的时候是用的这个眼神看她。
这种怜悯的眼神,莱因最熟悉。莱因知道,怜悯的背后,是痛苦,是无奈。“命运是注定的呐。”
“不!”莱因叫道。
“不要死,不要死。”
“你不是说要带我回草原吗?你不是说要给我缝衣裳吗?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新郎吗?不准死!你死了,我怎么认得回去的路呢;你死了,谁给我买衣裳呀;你死了,我怎么找的到新郎啊。叔叔走了,爸爸走了,主人找不到我了,你再抛下我,我怎么办啊。”
卡扎克在黑暗之中。听见了光明的世界断断续续透过来的声音。
草原???衣裳?????不准死??”
这些词汇在卡扎克黑暗的意识里开始发芽,一点一滴。像是冬不拉琴声的琴韵,由简到繁。啊,草原,冬不拉琴,妻子的嫁衣,衣裳。整个世界在卡扎克的思想世界里重建着,大片的草原重新绿在了卡扎克心中。白云悠扬,遥远的草原??????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人们载歌载舞,大地鲜花盛开。
哭声。
莱因的哭声。
召唤。
莱因的召唤。
力量。
莱因给的力量。
卡扎克深深呼吸,用不上劲。深深呼吸,用不上劲。
“不能死。”
呼吸。
萨贝尔和哥布林不知道怎么安抚哭个不停的莱因的时候,听到了背后一声咳痰的声音,他们惊愕万分的回头。卡扎克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空茫茫的流着眼泪,那眼泪留下了脸颊,打湿了枕套。卡扎克打败了神,重新以一个英雄的姿态回到了这个世界。
哥布林忙忙碌碌的去找药物了。萨贝尔看着这个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卡扎克重新点燃了生命之火,但是萨贝尔经过了简单的检查后,轻声的告诉了哥布林:“他最多还能活一个星期。”
卡扎克的生命之火亮过了太阳。
他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当天晚上,卡扎克说出了一个字:“水。”黎明的时候,卡扎克坐着靠在床边喝下了小半碗麦粥。第二天下午,卡扎克叫来了莱因,向她道歉。
莱因不久之后不再哭了,她平静的告诉了哥布林卡扎克道歉的原因。哥布林大吃一惊:“他要去依林哈达?!”
“是的。”
“他不要命了吗?”
“卡扎克阿爸说,他活不过几天了。他要完成心愿。”
他怎么知道的”
“阿爸知道的。阿爸说是长生天告诉他的。”
“长生天?”
“阿爸说,在做完最后一件事情之前,长生天不会让他死。”
哥布林找到萨贝尔,说卡扎克是个疯子。萨贝尔没有像以往那样咋咋呼呼的提供各种猜想和意见。而是拿出了一小瓶药膏,让卡扎克吃掉。哥布林问这是什么东西。萨贝尔说是卡拉迪亚最大的暗杀组织用来杀死敌人领袖的毒药,毒药叫“蓝月亮”。
“毒药?”
“是的。”
“你要杀了他?”
“不会,这种药物最可怕之处就是人在服用之后,一切如常,但半个月后自然死亡。最奇妙之处就是如果这个人有一些小病小灾,在最后一段时间里面,居然会康复。这种药里面加入了用料极其精准的各种金属以及药物精华,能彻底的激发人的潜能。人在最后的时刻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光彩夺目,但是其实已经散发着死亡的蓝光了。卡扎克活不了几天了,这个药对他有没有作用我也不知道,他的病太严重了。但是如果有效,至少他可以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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