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这是什么组织?!”
“哈萨幸。”
这个药????真的有那个叫做哈萨幸的组织!?”
“我可以用22位先王与将军的离奇死亡证明这一点。”
“你们都是都是疯子。”
莱因一直没有说话。最亲的人,还是要死么。最亲的人,还是要离开自己的呀。她听见了那瓶叫做蓝月亮的药,知道了那瓶药的药效。
当卡扎克被喂了这瓶药以后,莱因默默的流下了最后一次眼泪。起身,跑动,加速,加速。
哥布林听见了背后的跑动,一回头,看见莱因冲了过来,他还在错愕之中,就见莱因一把抢过了萨贝尔的药瓶,抬头,张嘴吞下了倒出的药丸。
“同生于母国,共死于他乡。”
当卡扎克用毛毯裹好了莱因抱在怀里,骑上马扬鞭而去的时候。哥布林一直错愕的看着萨贝尔,“那两个人???”
卡扎克与莱因甚至能欣赏路边的风景了。两个库吉特人突然能站在一生的角度上来看着这个世界了。一老一小,虽然人生长度不同,却都是充满了坎坷。什么是幸福?卡扎克的幸福是一把毡房落日前的冬不拉琴,莱因的幸福是冬日柴屋里的一碗苦茶。但是卡扎克的幸福没了,他曾经的妻子流着泪听了他一夜的琴声;但是莱因的幸福没了,他的阿爸为她掖好了被子,就再也没回来了。
打马过平原,莱因好像透过一层淡淡的雾,看见了那似乎可以见到的幸福,如果他们能活到十年后,那卡扎克会举办莱因的婚礼,在一片篝火之间看着她翩翩起舞。
但是不会了。人生如过客啊。他们在最后的生命里,朝着一个叫做依林哈达的村庄跑去。
鲁达简单的向依林哈达的领主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后,领主畏于城中大人的权势,同意让鲁达“便宜行事”。这造成了领主弟弟迪米特里的极大不满:“哥哥,我不在乎你怎么短视的出卖自己的领民,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现在让一个外人到我们家里来作威作福,就完全是对斯瓦迪亚宪法最核心的部分没信心,你知道吗,‘在你的领地上,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老领主没有说话,等着自己大儿子的抉择。
领主在父亲和弟弟的逼视下,勃然大怒:“我是领主!你们不要干涉我。”
老领主突然觉得,自己一生之中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不是北征,而是生错了第一个孩子。
鲁达在取得了领主的同意后,安静的守候着,直到二当家看见了卡扎克。
鲁达不禁皱了皱额头:“自己一心要抓住的卡扎克就是这么一个废物?”
随后,鲁达警告了萨格隆不要碍事,带着我父亲,莱特以及二当家和一群手下追了出去。
我的父亲与莱特呆在一户农户的家中。与他们在一起的是一个巡检,这个人与其说是在帮他们搭把手,还不如说是鲁达监视他们的探子。当在瞌睡里听见了警报后,三人拔剑而起,出门上马,朝人声最响亮处狂奔而去。他们越过了层层栅栏,出了村落。穿越一片麦地,月亮照在这里,华美的像一个梦,好像麦浪上面升起了一阵水雾。
当大队人马穿行而过的时候,一无所获。
我的父亲骑着马,心情忐忑的穿行在麦地里。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麦子随着夜风微微的起伏,好像所有的地方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父亲感受着四周的环境,他向来能感受到别人的感觉。他左边和右边隔开50多米的地方各有一个人。但是父亲突然感受到了除他之外第四个人的存在。
回头,在一片微微起伏的麦子后面,似乎莱因在那里看着他。父亲掉转马头,轻轻的往回走。继续感受着某处的召唤。这感受越来越强烈。一直把父亲引到了一片草地的边缘,前面是一片树林,黑漆漆的,父亲有些疑惑。但是这感受变得非常强烈,被召唤。
父亲回头看了看,该死,没人跟来帮忙。
当那感受变得有些动摇的时候,父亲一咬牙,冲了进去。
那些石苔被马蹄踏碎,芬芳满鼻。月光透过树林射下来。周围黑漆漆的,有着各种细微的响声。父亲的手摸着马那发热的脖颈,感受着温暖,给自己一些安慰。几乎是一瞬间,马走入了一片空地。空空如也。父亲策马走到月光之中。等待着下一步的召唤。背后有人!父亲回头,卡扎克和莱因站在后面,微笑的看着他。
“我的女儿没有看错人,果然是个好小伙。”卡扎克艰难的说。
莱因对着我父亲行了一个礼。父亲惊讶:“小家伙,你不是说你父亲失踪了吗?这个绑架你的家伙是你父亲?”
莱因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卡扎克看着天上的月光,眼光无限的温柔:“小伙,你过来。”
我的父亲迟疑着。
“我没有武器。而且我活不过今夜了。”卡扎克释然的说,莱因的心头一痛。
我的父亲下马,拿着佩剑慢慢的靠近。
“我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我欠我女儿一个许诺,我今晚就还她。我还欠我的兄弟们一个许诺,我希望把这托付给你。”
卡扎克掏出了一张1000个第纳尔的支票,支票上签署着我祖父和吉尔的名字。
“把这个交给这里一个叫萨格隆的农夫,他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本来准备亲自去送的。但是现在没机会了。你能帮我吗?呵呵,这是你的钱,但请相信我,这笔钱在萨格隆手里会为你买来不管什么地方都找不到的财富。”
父亲一点点的靠近,拿到了那张票据,票据的五分之一被血污染了。父亲看了看,点了点头。
卡扎克向背后伸出手去,父亲警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卡扎克却是拿出了一把冬不拉琴,月光下的冬不拉琴。
卡扎克把琴托在手上:“遗憾啊,我再也弹不了了。我把它送给你吧,年轻人。如果有一天,你能有机会见到某个会弹琴的草原人,就让他弹给你听吧,我把一首诗刻在了这把琴的背后。”
父亲点了点头。“你现在愿意让我带走莱因吗?”
卡扎克看了看父亲,居然浮起了一丝微笑,似乎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突然一支箭从卡扎克的胸前透了出来,吓了父亲一跳,二当家骑马跑出树林:“卡扎克被我杀了!”
父亲刚才已经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但是没想到是这个人。
卡扎克似乎还在笑着,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箭簇,看着一边嘴唇颤抖的莱因,轻轻的说:“爸爸???爸爸在草原上等你。”
二当家哈哈大笑,这种功绩,鲁达一定会饶恕自己的,他纵马过来,一刀砍在卡扎克的脖颈上,卡扎克像一个木偶一样倒在地上,一弹一弹的痉挛,痉挛一下,血就从脖颈处射出。二当家冲锋了过去,勒转马头,准备冲回来。
莱因“呀!”的一声哭叫出来,想挡在二当家的马蹄前,保护已经倒地的卡扎克。二当家策马上前,哪里会因为一个小孩停下来。莱因为了挡住二当家,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莱因卷入了马蹄之下。月光如铁,寒意透人。
我父亲大叫:“不要啊!不要伤害莱因!我会杀了你的!天啊!莱因别去!”
莱因被搅动在马蹄之间,马蹄上钉着的马蹄铁毫不犹豫的切割着莱因稚嫩的躯体,把被踩中的躯干踩入泥土去。
二当家逞勇而进,已经不管不顾。他用马鞭驱赶着这个拦路的小东西,反正捉住了卡扎克,鲁达一定会帮自己的。
不一会,莱因终于被甩在了一堆马蹄踏碎的破布与泥土之间,血肉模糊。
二当家兴奋了跳下马,割下了卡扎克的头颅。
月光如冰。
库吉特人卡扎克,死于月光之下。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五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5
萨格隆被一群人叫出去帮忙下锅做饭,用来招待那城里来的几十个来客。当这些人在一间面包房里满手面粉的做完了很多面点的时候,一个巡检走了进来,巡检后面跟着鲁达。
鲁达剪直走到了萨格隆前面,“谢谢你的配合。”
说道这里,鲁达倾身过来:“我不会告诉你的领主你作为一个强盗的所作所为的。”
在这混乱不堪的食物作坊里面,有一个萨格隆的手下。这个手下在昨晚已经不满于萨格隆面对危险时的不作为了。这个时候又听到了巡检头子感谢萨格隆的话,毫无悬念的,他认定了是萨格隆出卖了大家。这个强盗悄悄的溜了出去,给一群面色严肃的同伙说明了自己看到的事情。
鲁达离开面包房后,让一个依林哈达的管事招呼这些做杂物的人把食物搬到空地上的桌子上去。萨格隆心事重重的把一筐面包搬进场地的时候,那些夜里出去搜捕卡扎克的人结成行伍走回来了。
站在人群里,萨格隆看见了趾高气昂的二当家,萨格隆突然胃部一阵抽搐和恶心,他看见,在二当家的腰里,一个圆溜溜的布口袋装着什么东西,红色的血从口袋表面渗出来。
在二当家的后面,萨格隆看见了他曾经的两个俘虏策马向前,当他们接近二当家的时候,两个人勒转了马头,让马原地踩着圈子,他们则在马上跟二当家说着什么。不一会这两个人纵马奔城堡而去了。萨格隆不知道,我的父亲怀里抱着一件风衣,里面包裹着血淋淋的莱因。
在队伍的最后,两个身形瘦小的巡检一头一尾的提着一个长条亚麻口袋,满是血污。
萨格隆在忙活完之后在水槽里洗了手,然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步履沉重的往家里走去。他回来后就报告了领主管家,希望领主管家通融他家里人。领主的管家告诉他,他回来也无济于事,只要差一个第纳尔,就必须出人抵账。萨格隆的兄弟们此时都还在家里,在夜里他们奉萨格隆的命躲在屋后,等待着萨格隆的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来把鲁达和二当家剁翻,但是萨格隆什么都没做,任由卡扎克自生自灭了。这在朝不保夕的强盗们之间犯了大忌———背弃手足。
当萨格隆走进屋子准备找他们商量的时候,一个强盗一拳打翻了萨格隆。另一个人迅速的关了门。萨格隆听见了骂声和自己妻子的哭声,恍恍惚惚的看着走来走去的人腿,脑袋一沉晕了过去。
父亲和莱特纵马来到了城堡大门。几天前,父亲随着鲁达造访这里的时候,依林哈达的领主对他表示了适可而止的欢迎,让手下像对待迪米特里一样对待这个白鸽谷的外甥。而领主夫人则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脱了这次会面,我的父亲从二姨夫生硬的解释里听出了这是二姨的借口。父亲没有多说什么,说他祝二姨早日康复。
这几天,我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村子里等候消息,直到昨夜卡扎克终于伏诛,他才和莱特收拾好了东西回了城堡。
莱因的背被马鞭抽的伤痕累累,头上也被打了几下,头发沾在血污上,结成了黑乎乎的硬块,莱因最严重的伤是马蹄的踏伤。一千多斤重的马在荒乱里踩下来的蹄子像是绞肉机一样让莱因的躯体面目全非。
我的父亲扯下风衣包裹起莱因的时候,心底突然涌出了莱特的话:“我要把他切成一千块。”
父亲目光冰冷的回头看着二当家,二当家举着卡扎克泛青的脑袋欢喜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听见响动赶了过来。这些人站在林子周围,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卡迪奥第二和举着脑袋欢呼雀跃的二当家。只有莱特穿过人群过来给我父亲搭了把手。
鲁达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就着月光看着卡扎克的脸,感到了一丝空虚。这个卡扎克就是一个白痴,自投罗网。这让最后终结了卡扎克的鲁达毫无成就感。他让手下收拾一下,准备在破晓的时候回家。
父亲抱着莱因走进城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忙忙碌碌的在场地上照看那群志得意满的巡检。只有一个老马夫过来拉住了父亲和莱特的马缰绳,平时迪米特里骑马回来,他也是这样做的。我的父亲抱着莱因回了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拉开风衣,他看见了极其悲惨的一幕,这让他不敢再看下去。莱特听老兵讲过战场上惨状,那些故事里的人比莱因要可怜,但是莱因只是一个孩子,遭着这么大的罪让他也不好受。他学过急救,走出门去让人去给自己烧一壶热水,拿些毛巾以及药物过来,莱特吃惊的发现,他还没有说完话,那些仆人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就不理不睬的自忙自去了。
父亲感到了莱特的尴尬,以为这是由于仆人们觉得莱特是外人的关系。于是父亲走出来,要求这些仆人按莱特说的办,让父亲恼火的是,他受到了和莱特一样的待遇。他不知道,在平时,迪米特里也是被仆人这么敷衍着的,即使是一壶水,迪米特里也只能说动几个对老领主忠心不二的老人去烧。这些仆人知道这个少爷和老领主不受领主待见,久而久之,也都生了轻慢之心。
这个时候,刚刚在外面的那个老头闻讯赶来,知道了父亲的要求后,这个老头很为难:“开水和毛巾要多少都有啦,就是药物一直是领主夫人管着的,她恐怕不会借的。”
父亲很不解:“这可是我的仆人啊。她要死了,弄点药有什么?你不方便说我去说。”
在老头的带领下,他们走到了城堡的主屋。老头子脱下了洗得发白的绒帽,恭恭敬敬的向管家说明了这个白鸽谷少爷的来意。管家露出了责怪的眼神,低声的训斥了老头几句,老头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我的父亲越发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在这里怎么都算半个主人,就像在大姨家里一样,怎么有这么多麻烦。于是他直勾勾的盯着管家看,管家感到了父亲的不满,低头瞪了老头一眼,回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管家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夫人想见一见你。”
父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隔着楼梯,领主夫人就听见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这让她一阵嫌恶。这小子继承了他父亲走路把地板踩得咚咚直响的坏习惯,一点都不优雅。领主夫人喜欢自己丈夫亲戚家的几个孩子,那些孩子喜欢呆在家里,脾气温和,举止文雅,非常有贵族子弟的派头。这些人不会像那个粗鲁的男人一样,一开始看起来很有礼貌,过不几天却跟一群俗不可耐的仆人打成一片,用他们的口气说话。
未见其人,领主夫人就已经把这个年轻人跟他的父亲划上了约等于的符号。她对我祖父的印象太深,以至于到了父亲这一代,由于惯性,她还是忍不住讨厌起来。
当我父亲走进房子的时候。领主夫人看到了自己妹妹的漂亮蓝眼睛,这让她一下子起了一股爱怜之心;但是当她注意到这个家伙除此之外就再没有继承他母亲的一点优点的时候,那种飘然而至的母性又转眼即逝。
“二姨”
“你应该叫,领主夫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有礼貌,年轻人。”
“呃,领主夫人。夫人,我的一个仆人昨夜受了重创,我希望能弄些药给她治疗一下。但是仆人们说我应该向您通报一下。于是我就来了。”
“是的。这是我让这些仆人这么做的。没有一颗粮食是多余的,你的母亲应该教过你勤俭持家的重要性。你的仆人?犯得着为仆人专门跑一趟吗?”
“二姨???我是说夫人,这个仆人救过我的命,保护过我。我这次登门拜访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所以她对我很重要。我希望能给她治疗,二姨,希望您能理解。”
“别对你的仆人太好,年轻人。这些人会在心里盘算你给他们的好处。你第一次对他们好,他们会感恩戴德,然后他们就会期待更好的第二次。如果你给了他们第二次,他们会恬不知耻的要求的更多。如果你在后来给他们的东西只是和以前一样,你就会发现,他们把这当成你的本分了,丝毫不会记得你的好了。而当你再也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时,他们就会在私下里骂你。你看,你做了那么多还得到骂名,不值得的。你应该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去关怀一些不知感恩的人。”
“二???领主夫人,我想你不了解这个仆人。我就在之前的一个多星期里遭遇了一场绑架。正是这个小女孩帮着我周旋,我才得以活到最后,全身而退。而这次她受伤正是因为她在报恩,对方只是一个强盗,因为曾经对她好,在那个强盗要被绳之以法的时候,她几乎抛弃了生命去救那个强盗。这种人可不是您所说的不知感恩。”
“这是个小女孩儿,她现在不知道害怕,等她长到足够大,有了自己的心思,变得越来越聪明的时候,你就完全指望不上她啦。你必须尽快摈弃你自己的无谓的善良。我记得你的父亲跟我们三姐妹标榜过他们南斯瓦迪亚人的男子汉楷模们,那都是些‘心如烤干的木头一样坚硬’的人,你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对谁都那么好。”
“夫人,您有您的想法,我有我的。我只是希望您能看在我母亲的份上帮助我治疗我的仆人好吗?而且我不喜欢您议论我的父亲。”
“你这个失礼的年轻人!管家,带他去药房吧。以后这些事情你看着处理吧,不用我再出面了。”
领主夫人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霍.阿卡迪奥第一等于霍.阿卡迪奥第二。他们对长辈无礼,对他们的话不放在心上,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总是说一些破格的话做一些犯傻的事。
管家明白了领主夫人的意思,于是在夫人一脸鄙夷的离开后,他带着父亲走到了一个干燥的地下室,当他左右搅动一把钥匙却迟迟打不开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对父亲说:“好像锁头坏了,你明天早上来吧。”
我的父亲看穿了这场敷衍他的舞台剧,气的血往上涌。他一把抓住了那个神情狡黠的管家,逼他把门打开。
我的父亲的肩膀被人捏住了,然后被从管家身边拉开了。
老管家好像看见了救星:“迪米特里少??老爷。快帮帮我。”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十六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6
父亲拿着一堆药往回走的时候,一直揣摩着那个叫做迪米特里的人。按辈分上来说,父亲低他一辈,但是在年龄上却差不多。迪米特里让父亲不要为难管家,让管家也不要无事生非。然后迪米特里拿来了管家手里的钥匙,粗粗的检视了一番后用其中一把打开了门。在门里面,父亲好像看见了吉尔的实验室:里面是一个满是瓶瓶罐罐的仓库,里面要么装满了五颜六色的颗粒要么盛着色彩纯净的药剂。
地上放了三十二只橡木桶,里面装满了大麦酒和龙舌兰酒。在萨兰德与罗多克的一系列战争里面,萨兰德出产的龙舌兰被罗多克人带回了山区,在一些阳光与纬度都适合的地方试种成功后,龙舌兰很快成了一种新兴的烈酒,受到了各个国家的酒鬼的一致称赞。一般喝酒的时候都要经过如下的程序,握紧拳头,在食指蜷成的指头窝里撒上一小撮盐,喝酒的时候把盐吸入嘴中,然后切开一个柠檬,把半个柠檬的汁液挤入嘴中,最后在又咸又酸的味觉刺激里大口吞下一整杯龙舌兰酒。这种刺激的有些过头的喝酒方法经常成为酒鬼们最后拼搏的仪式,一个能撑过3轮的酒鬼能博得满堂彩并且不必为晚间的饮料付费。
我的父亲只是在周围找了一些莱特跟他说过的药剂,迪米特里也在一边翻翻捡捡的找一些好的东西递给我父亲。我父亲问他:“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迪米特里埋着头找一种能加速骨头愈合的药膏,头也不抬的说:“我生病的时候都是自己来找药吃的。”
然后迪米特里用一个空的皮囊从一个桶里接了满满烈酒,告诉父亲,用这些酒可以消毒用来剪掉烂肉的剪刀和手术刀具。
我父亲惊讶的看了看管家,不知道为什么贵为领主的弟弟,这种事情还得自己动手。迪米特里是一个结实的小伙子,在身材上他随老领主,而不是他那文弱早逝的母亲。
在父亲拿够了需要的东西后,迪米特里示意管家可以关门了,管家已经有些不耐烦,不断重复着说自己的还有一些杂物要处理,现在都耽误了。迪米特里默默地听着,最后打断了絮絮叨叨的管家,说:“我很遗憾耽误你的正事。但是我们家的亲戚现在有事情要我们帮忙,如果怠慢了,白鸽谷的女主人与你最敬爱的领主夫人亲密无间,怪罪下来,责任你担吗?”
管家随即闭了嘴。
父亲由迪米特里带回了卧室,迪米特里走到了门口就欠身致意,随后离开,传统的像一个老头。父亲把药剂放在桌子上面,有些不满的抱怨这里的仆人们的疏失。莱特倒是细细一分析就联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母亲的家族里受的气,他知道,权势之家对待家外之人向来势力之极,而这些家族内部有竞争的两人往往更加的水火不容。很明显的,这个迪米特里被他的兄嫂深深的排挤与嫉恨着。莱特记得老兵告诉过他,任何人内部的矛盾都要细加观察,以备不时之需。当然,莱特观察出了成果并没有急于告诉父亲,他担心走漏出了什么消息后,矛头会指向自己,他决定等到父亲亲自来问的时候‘回答’父亲,这样既与朋友共享了信息,又不会惹火烧身。私下里传小道消息的人向来没有太好的下场。
父亲转而去照顾莱因去了。
莱特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金黄的平原在天边与纯蓝的天空参差相交,听见了背后我父亲轻轻的除去莱因的衣服,给她上药。
“你走的时候这孩子一直在说胡话,刚睡着。”
“哦,她说什么了?”
“零零碎碎的,说她在草原上,看见她阿爸之类的。那个卡扎克是他的阿爸吗?”
“不清楚,等她康复了好好的问问她把。”
“恩。”
“怎么不说话呢,莱特。”
“这个小姑娘说的如果都是实话的话,她可能活不到下个星期了。”
“怎么了?她的伤这么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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