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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好在这匹马不是瘸腿的,老人在心里自嘲着,他抬着头,看着刚刚从黑暗里面孕育出来的云彩。
露珠粘在小道两边的杂草上面,马蹄走过的时候,这些露珠就会粘在马蹄上,或者被马蹄震落,浸入泥土里。
春天的树林里满是新鲜的味道,祖父闻到了泥土的芬芳,闻到了树叶的甜涩,闻到了属于森林的每一种气味。他庆幸自己熟悉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感到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
祖父一阵恍惚,好像看见麦粒落在自己的身边的泥土里,一阵风吹来,这些麦粒就吐出了青苗,青青的麦田在风中摇曳。黑色的小虫穿梭在田野之中,拉着女孩的手可以纵情的奔跑在麦田之上。那些戴着草帽穿越田野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啊,在罗多克的崇山峻岭之间,在南国的那无数个夏日的梦里。
多年前,祖父的生活突然从青青的田野变成了浅灰色的战场。
生锈的铁剑、肮脏的铠甲、被雨水打湿的头盔。
祖父站在战后的满是尸体的原野上面,周围是清点阵亡者的士兵、被烧焦的农舍、来不及盛开就被踩入泥土里的蔷薇。
祖父看见一群斯瓦迪亚士兵把一个罗多克人按在地上,斩掉了头颅;祖父看见饥饿的士兵们从哭哭啼啼的农妇手里夺走了耕牛,一个士兵用大锤砸碎了耕牛的脑袋;祖父看见僵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原野,听见了士兵思乡的歌声。
这些景象祖父不愿意再见到了,当他得知自己获得了一片领地之后,他就决定不再出来了。
那是多少年前了?祖父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祖父记得这条路,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棵树,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块石板,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处转角上供人休息的木桩和让牲口饮水的池塘。
祖父陷入了天旋地转之中,石桥,还有多远啊,怕是走不到了吧。
马鬃已经渐渐的抓不住了,祖父低下头去抱住了马脖子,把脸埋在了马鬃里面。
那匹马惊异的回头看着自己的主人,这个动作险些没让祖父跌落下来。
马站了一会,继续朝前走去。
这匹马四处嗅着地面,想要用地面上面的青苔和杂草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有些草很苦,马不爱吃,它渐渐的偏离了大道,朝着野草深处走去。
“石桥”祖父命令着。
马瞪大了眼睛,嘴里咀嚼着青草,用左眼看着祖父。马儿仰着脖子把青草咽下。
“石```桥```”
马愣了一下,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明白,它茫然的看着祖父。
祖父的意识要消失了,世界的颜色正在凋谢---他已经看不见了。
森林正在恢复活力,马儿呆呆的站在树林之中,一切就要在这里做一个了解了吧。突然,马儿扬起了头,打了一个响鼻,抖动了一下脖子,扬踢向山谷高处走去。马蹄稳健而轻快,每当它感觉祖父要跌落的时候就一正身子把祖父摇稳。祖父用牙齿咬紧了马鬃,趴在马背上走向了最后的回家之路。
祖父看不见了,世界一片黑暗。
祖母出现了,就在石桥上面,祖父看见了,她是黑夜里的唯一的光亮,她还是当年的那样年轻,脸颊光滑。祖父看见祖母穿着米黄色的连衣裙,裙摆粘着泥巴,祖母坐在地上玩耍。
这个时候,祖父又变成了多年前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祖父问那个小姑娘:“请问能带我进山谷里去吗?”
小姑娘对他露出了笑容,世界上最干净最美丽的笑容。
祖父伸出了手去,想去触摸祖母的脸。祖父的手松开了,牙也用不上劲了---他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
意识渐渐消失了,祖母的身影越来越小,她一边笑着一边跑,跑到树林的尽头,消失了,只有笑声还在,但是也渐渐的听不见了。
我回来了```。”
祖父的瞳孔慢慢的散开了。
罗多克的学徒、斯瓦迪亚的贵族、白鸽家族的创始人、山那边的领主,睁着眼仰面躺在泥土之上。杂草和野花在他身边被风轻轻的浮动,天空之上流云卷动,树林在低声的吟唱,虫儿纵情的悲鸣,一群灰色的鸟儿的掠向了天空,黎明的原野被凄凉所笼罩。
霍.阿卡迪奥,我的祖父,死于白鸽谷中。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位学士
苏诺城北。
一辆简易马车里面,两个带着斗篷的男人默不作声的坐着。
车夫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油亮的背心,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吆喝着牲口,从一早开始,这个中年人的嘴就没有住过。在城内的时候,这个中年人似乎和路边所有的小贩都认识,他快活的打着招呼,在遇到自己的同行的时候会大喊大叫起来。
虽然车内的两个人一直没有开口,但是这个车夫却把谈话持续不断的进行着,说是谈话,其实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说故事了---估计遇上谁,这个车夫都会去说一说自己的故事。
“先生们,咱这车行过去可是苏诺城里面数一数二的。那个时候,跑乌克斯豪尔的车可都是咱车行的车。不过您瞧,事情总是这么奇怪,变化无常:那个时候往乌克斯豪尔去的路上一片太平,不过偶尔也会有强盗啦,而我们和北方佬却还在干仗,所以去北面的大道都荒废了;现在呢?彻底的掉了个个儿,咱和北海的蛮人国王好的不得了,南边却和自己人打起来了,现在我们就改着跑北面的路线了。”
车厢里其中一个男人点了点头,他的本意大概是让车夫知道他并不对车夫的生意感兴趣,可是车夫错误的理解了这个简单的动作,车夫从这个赞成的动作里面得到了鼓舞。
“好极了,先生”车夫嘿嘿一笑,“看来您一定对咱车行的历史感兴趣吧。这家车行最早是一个南斯瓦迪亚佬建立起来的,后来南斯瓦迪亚跟咱分家了,咱这车行也就被城里的大人接管了。后来从南边战场上面回来的一些退伍士兵回来把车行分了。有些大头兵拿到了分给他的车和马,也就转手卖了换点酒钱,我们的那个老板却真是有能耐的。他先雇了三个马夫和一辆车,然后从城里拉人去乡下,再从乡下倒腾货物进城来买,慢慢的起家,几年之后,咱这车行就都属于他了。”
“他还生了极其漂亮的一个女儿,据说漂亮的像月亮一样。女娃娃长大了就不好管了,要和一个仆人私奔,这种事情真是比传说故事还离奇呢,不过后来终于没有跑成。那个仆人也给人打瘸了腿,估计那个冬天都没有活过去,先生们,你们知道那年冬天又多冷吧,我的天,想一想我都直打哆嗦。”
“我们老板的那个女儿后来嫁给了一个草原上的贵人,当时热闹极了。可惜过不多久,草原人就冻得受不了啦,他们一下子就打过来了。我们老板的家业一下子就垮掉了,城里不管谁家有亲戚死在前线了,一准儿到咱车行门口哭闹,这生意就没法做了。如果不是老板几十年前在山区里跟着先王打过仗,说不定已经被当成间谍绞死了呢。”
“喏,老板后来不知所踪了,我们的车行也分成了几家。我们这一家是老板以前的一个账务员经营的,还算强一些,别的就眼看着要垮了。这仗再打几年,大家都得去讨饭了。”
车厢里面的一个男人扯下了脑袋上面的斗篷,其实在离开了苏诺之后就不用再戴着斗篷了,但是他总是觉得戴着比不戴强。但是眼下这个车夫说的太多了,说得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我说,你吃一顿饭多少钱?”
“啊?先生?”
“问你呢,吃一顿饭多少钱?”
“哦,一块面包、一小囊酒、几颗梅子,要不了几个铜板,七个?或者八个?什么样的价钱就能吃上什么样的饭嘛。”
这个男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撮硬币,丢给了车夫,“我说,你现在就开始吃你今天的午饭吧。都说了一早晨了,现在歇一歇嘴行吗?”
那个车夫安静的想了一会,然后回头问道:“我拿一半钱,剩下的一半你们留着让我说话行吗?”
“闭嘴”
车厢内的两个男人都叫了起来。
车夫把钱攥在手里,满脸憋得通红,不时的挠挠自己的脖子,总是想说话,但是一回头,就会看见车厢里面的两个人露出了冷冰冰的表情,何况自己又拿了别人的钱,于是便不再开口。唯一有些后悔的就是他觉得应该吧自己的吃饭的价钱说的高一些的,这两个人看起来也像是出得起前的人。
车厢里面的两个人现在有些后悔选择这种轻便马车了。
车行里面有个规矩,租稍好一些的车的话需要登记,而且也容易引人注意,这种小破车受到的注意就小的多了,可惜碰上了这么一个车夫,让车里面的两个人都觉得宁愿坐那种大车了。
一个男人人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萨贝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和那老人说的一样,不想让我去找他儿子。”
“你不去的话,他可能有危险。但是你去了的话,他就一定有危险了。”
“这是为什么?你不要故弄玄虚了,我现在受不了你把话说一半又不说完。当年你说的那个可怕的诅咒居然应验了```。”
“老人昨天已经走了吗。”萨贝尔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不好,”哥布林扭着自己的手指,“当时老人家的鼻子已经开始流血了,我走的时候老人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最后让我不要去找他儿子```”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去让你找的。”
“为什么?”,哥布林看了看马夫,低声的对萨贝尔说,“我可是皇室认可的学士,大陆上面的所有白银行会和石业行会的贸易点我都可以自由往来。我可以把他们掩护起来,出边境的时候,士兵是不能检查学士的马车的。我去就多了一个人,总比没有强吧。而且```我有重要的东西要带给他。”
“哦?是什么?”
“一个可以让阿卡迪奥在北国安身立命的东西。”
“哦,这样啊。”萨贝尔靠到了马车的车壁上面,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喂,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想啊,不顾反正你自己会说出来,我为什么还要做个好奇的表情让你满足一下呢?”
“呃```呃```好吧。对了,萨贝尔,说那个之前,我想问问,你当年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我想先问问这个。”
“哪些话?”
“那些预言。”
“喝醉了乱说的。那可是‘剪狼毛’酒啊,你没看见招牌上面写的么,‘农夫饮此酒,徒手剪狼毛’。我喝了随便说说又怎么了。”
“可是,可是```老阿卡迪奥昨天真的在婚礼上```,”哥布林再一次压低了声音,“```他```”
“你没看见,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在婚礼上走的呢?”
“我走的时候,他都不行了。”
“那也就这一件符合吧。”
“还有。我的妻子查阅了在北海新崛起的一些人,你知道我发现了谁么。”
“谁?”
“车夫?”哥布林突然叫道。那个车夫浑身一抖,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你刚才说的那个仆人叫什么名字?”哥布林低沉着声音问道。
车夫晃了晃手里面的钱,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你说,不扣你钱。”
“哈哈,先生。我就说嘛,人怎么能不说话呢?人怎么能不聊天呢?那上帝给了我们嘴是干什么的,上帝给了我们的耳朵又是干什么的?由此可见,世界上面的一切,只要存在就都是合理的```”
“喂,我只是问你那个仆人叫什么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啊,啊,这个问题嘛,那就说来话长了。有两种不同的说法,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叫什么名字?你这个傻蛋。”
“呃```别着急嘛```戈奥.大卫?不对```,昂科米尼?也不是,叫什么呢```”
哥布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对萨贝尔说,“我本来以为这个人知道的,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
萨贝尔笑了一下,“吉尔.彼安文。”
那个车夫一牌脑门,“对嘞吉尔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个名字我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了,哪曾忘过```”
车夫兴奋得自言自语的时候,哥布林等着萨贝尔说,“你知道他?”
“恩。你告诉我冬泉大学的事情之后,我就着手去调查了。这个吉尔```很了不起。可以这么说,比起我们那不争气的学生,吉尔更像白鸽谷领主的儿子。”
“```呵”,哥布林吐了一口气,“还有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哦?谁?”
“你不是觉得我一定会说吗?怎么又露出好奇的表情了?”
“那你到底说不说呢?”
“诶```”,哥布林摇了摇头,“就是阿卡迪奥老领主。他给了我一个香料桶,你知道我在里面找到了什么吗?”
萨贝尔仔细的想了想,“```香料?”
“你是个白痴,找到香料了我会专门说吗?”
“说不定真的会。你写的剧本里面的人不都是没有脑子的么?特别是那些‘哥布林’们,莫名其妙的就有佳人投怀、部下效忠```”
“好了好了,这个再说。那里面的东西```”,哥布林左右的看了看,把嘴巴放在了萨贝尔耳朵边上,说了一些话。
萨贝尔慢慢的把斗篷取了下来,一直盯着哥布林,接着,他露出了奇异的表情,“有意思```很有意思。”
“那```你的预言还会实现吗?”
“我说了,哥布林。我只是随口一说,家族的命运与太多的因素有关系了。老领主离去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学生,他带着那种性格和主张,说句不好听的话,出事是早晚的事情。我不过是提前说出了命运的征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路,我只是告诉一些人,在路上凶险重重,能不能走下去,那就看他们如何把握命运了。”
萨贝尔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大堆话。
哥布林本来没有表情,但是在萨贝尔说完之后,哥布林突然红了眼睛,一下子揪住了萨贝尔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我本来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但是现在老人出事了,吉尔果然像你说的那样可能成为游侠之城的城主,你让我怎么想?小提米怎么办?小提米怎么办”
“```我不知道。”萨贝尔慢慢的说。
车夫有些尴尬的回头看着两个人,“两位先生,别争了,别争了,有话好好说。”
哥布林慢慢的松了手,“```对不起。”
萨贝尔弹了弹自己的衣服,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才打破僵局,对车夫说,“什么时候可以到瑞博莱特哨卡?”
“放心吧,先生。明晚就能到,按你们的要求:换马不停车。我们能比任何人都快一倍呢”v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谈话
萨贝尔的眼睛偶尔露出微弱的光芒。
这光芒看起来很柔和,但是却绝对不是代表萨贝尔很平静。相反,就连那个多嘴的马夫都感觉到了萨贝尔散发出来的阴郁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起来。所以虽然哥布林看起来更加的紧张,但是马夫却总是想在他的身上打开突破口。
马车一路吱吱呀呀的沿着大道前行,偶尔遇上逆行的马车和部队的粮车时候,马夫就会大声的询问前面的路况以及各种新闻。情况听起来不错,似乎这周围没有接到增加防务的命令。其实转念想一想的话,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谁会在乎一个小领主的生死呢?又有谁会特别关注着这个领主的流亡着的儿子呢?
斯瓦迪亚人是习惯战争的,他们已经在战争岁月里面养成了坚忍的个性,除非是有人警告他们第二天早上城镇就会被包围,不然的话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慌乱起来的。
但是对于萨贝尔和哥布林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都是渴望时代改变的人,对于肯为这个理想而奋斗的人,他们都会尽力的去保护的。而且,如果回溯起来的话,霍.阿卡迪奥第二最初走上的道路就是这两个人铺就的。与其说他们在拯救一个学生的生命,不如说他们是在尽力的挽救自己的一份梦想。
大变革的时代到来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愿意为之献身呢?人们空谈着伟大的梦想,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于付诸行动。
人们夸夸其谈战争能够迫使官员们让步,但却不敢在街道上面违逆领主们的家仆;
人们一口咬定该死的领主保守而不开化,但是自己却因为担心前程而惧怕任何革新;
人们总是说贤明的君主受了奸妄小人的蒙蔽,但是却不想一想这些所谓的奸妄小人却都是君主自己提拔起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萨贝尔对于这些东西思索的越来越多,越想越怕。以至于萨贝尔已经不再和年轻的时候一样相信,那个光明的时代会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看见。有一段时间,萨贝尔变得很沮丧,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这个时代如同一个将死之人一样没有希望,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他总是懊悔自己出生过早,以至于无法看见这个时代的变化。他明白自己无论怎么努力,这个时代都只会不紧不慢的前进,并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美好。
思想变化不久之后,萨贝尔就有离开了安静的大学。萨贝尔曾经对哥布林说过,虽然实现变革梦想显得如此的遥不可及,但是他要加速这个过程,他要让更多的人惊醒过来,并且投入到埋葬旧时代的战役里面去。
每当这个时候,哥布林就会对这个老朋友摇一摇头:“萨贝尔,我总是很赞成你的思想的。我一直记得你年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加速这个过程可能会让事情变糟糕的。你现在怎么又会这么说呢。”
不过萨贝尔向来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他向每一个码头上面的行会邮寄了自己的书籍、向商人和学者鼓吹变革的思想、号召自己的信徒步行到每一个城镇和乡村里去宣传未来美好的时代。这些事情大量的消耗着萨贝尔精力,但是却收获很小。在几年前,一些皇室力量强大的城市就宣布不欢迎萨贝尔了,一些行会也迫于压力不再敢于帮助萨贝尔进行宣传。
在同一时间里面,哥布林则继续的创作着自己的话剧。让萨贝尔郁闷的是,街巷里的贩夫走卒和地头里大字不识的农夫很快就记住了哥布林话剧里面的剧情,但却对于萨贝尔的宣传无动于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直到哥布林情急之下找到萨贝尔的时候,萨贝尔还在焦头烂额的准备着几次演讲---战争开始之后,这种机会越来越少了,只在一个月的末尾有机会。苏诺城里有一些萨兰德人的寺庙,萨兰德人允许萨贝尔在寺庙里面宣传他的那一套思想,当局也渐渐的默认了这种情况,像萨贝尔这种人,放任他到处乱跑,还不如让他去特定的地方呆着,偶尔也会有官员前去听萨贝尔演讲。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被萨贝尔的描绘所鼓动,可是不久之后,世界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人们也不再热血沸腾了。虽然听众在逐渐的增加,但是与萨贝尔内心所想的规模还是差别巨大的。
哥布林当时找到萨贝尔,并且跟他讲述了白鸽谷的危险境遇。哥布林知道萨贝尔和萨兰德人的关系很好,他希望萨贝尔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利用萨兰德人去保护我的祖父和父亲。萨贝尔在几天之后答应了哥布林,但是他说萨兰德人的目标太大,可能把事情半砸,所以他告诉哥布林,如果需要的话,他会亲自出手帮助山那边的领主们。
在拜访了萨贝尔之后,哥布林就只身前往了白鸽谷。
现在看来,哥布林的努力还是落空了---我的祖父已经去世了。
这种情况让哥布林下定了决定要保护我的父亲,他离开了宴会之后就在一个炼金术士的家中找到了正在研究爆炸药剂的萨贝尔,萨贝尔相信这种武器能让市民更好的保护自己,哥布林则悲观的绝对这样皇帝更容易的压制平民了。那一天,当萨贝尔听说了婚礼上面的事情之后,当即就与哥布林一起出发了。他们拿走了炼金术士的斗篷,让术士家的仆人去雇来了一辆不惹人注意的简易马车,然后就悄悄的出了城。
那之后的事情就是这样了,两个人要求马夫不分昼夜的赶路,要尽可能快的到达边镇。哥布林希望在那里见到我的父亲,并且给他指引方向,如果可能的话,哥布林想要护送父亲直到他离开边境。
哥布林觉得萨贝尔有些奇怪,在过去,如果萨贝尔觉得事情做不成功的话,一般会不遗余力的去阻止的。但是这一次,萨贝尔虽然指出哥布林只能前来帮倒忙,但是却没有阻拦哥布林继续去追我父亲的马车。不过哥布林没有多想,他继续催促着马夫前进。
帝国的西北面没有怎么经历过战火,这里有最富庶的土地和最密集的人口。而且由于担心战争燃烧到家门口,这里的居民对于帝国不断增长的赋税和征兵名额表现出了惊人的忍耐。哈劳斯皇帝正是凭借着这一地区的效忠,才能源源不断的把粮食、武器和士兵运送到各个地区去稳定自己的统治的。
马车一路北上的时候,常常能看见匆匆武装起来的年轻人在路边的空地上面演练。这个士兵大多数都是农家子弟,与南方人不同,这些年轻人大都不愿意参加军队。南方土地贫瘠,无法养育过多的人口,所以居民参军的热情很高,皇帝的募兵官往往只需要很少的粮食和钱币就能在蓝水河北岸广大的丘陵地带征召到大批的新兵。而在北方则不同,这里的土地肥沃,农夫的家中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力打理庄园,就会遭到严重的损失,所以这里虽然供应着帝国大量得赋税,并且是潜力最大的兵源地,但是却无法源源不断的输送士兵到前线去。特别是在罗多克独立之后,帝国极度的需要这一地区弥补自己的税收损失,所以对于这一地区的居民拒绝输出人口的做法都是不多过问的,但是对于财货的征收却越来越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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