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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他们去哪?”我问这个士兵。
“我不知道,”这个士兵被那个死去的母亲激怒,“我希望他们是去新城,和那些诺德狗崽子打一架。我送到了你,就会立刻去新城。”
一时之间,我心中充满了鼓动,我几乎就要开口说出我愿意跟随他一起去新城死战一番,杀诺德人也是我的心愿。但是这句话最终没有说出口,我甚至开始害怕那个学者不愿意收留应该怎么办。守卫旧城,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耗到诺德人不得不谈判,从而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我是总督的话就会这么做。要么就投降,顶住骂名,以后再找机会复仇。最蠢的就是离开坚固的要塞,丢掉自己的优势去和敌人荣誉地打上一仗,我知道,换成敌人在被围困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的。
“你不留在旧城守卫么?”我问这个士兵,“新城现在可能是一片火海。我是你的话,我会留在这里”
士兵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面刚刚建立的好感已经消失了大半,“我不会做个懦夫。我看你挺会抖小聪明的,那你自己去找学者吧,我不奉陪了,我的兄弟在城门等着我呢。”
他瞥了一下嘴,按住了自己的头盔,说了声,“告别了,年轻人”,然后朝着来时的路奔跑而去,他蹲在一面墙边躲开了呼啸而来的石弹,很快又纵身而出,消失在了粮仓的后面。
我回头朝着东南面走过去。
当我抓住一个市民问清楚了学士区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那个市民指了指一个圆形的高塔。我看了看这个地方,简直就是靶子一样的建筑,我可不想住在这里面,但是呆在屋子里总比在外面强。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没有人开门。
一枚石弹击中了空地上的一块池塘,水花溅了我一身,下一枚石弹说不定就会砸到我的脑袋上面了。
“贝拉!”我猛烈地敲着房门,“贝拉!”我喊着那个名字,“快开门!贝拉!”
门栓猛地拉动了一声,接着是房门吱呀地打开了,一个女人的脸探了出来。
我大喊了一声,“贝拉,是我!”
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露出来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眼神,“你找贝拉?”这个女人的眼睛看起来深不可测,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这个女人又是谁。
“是的,和一个学者住在一起,他们住这里,没错吧。”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但他们走了,一个星期之前。”
一种沮丧使我懊恼,好像我被阿斯瑞,贝拉,还有那个学者联合起来耍了一道。为什么我的每一件事情都会遇到意外的情况。
“但学者留下了一封信。”女人让开了门,“快进来吧,孩子。”p





山那边的领主 《》同人 第八十四章 信
致贝拉口中的那位维多:
维多,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更加适合你,那么我就这么称呼你吧。
这是贝拉告诉我的,贝拉说曾经在东维基亚见过你。不瞒你说,我曾经在那个地方逗留过一段时间,在小东湖城寻求过当地学者的帮助,但是可惜,没有人见过一个说斯瓦迪亚语的贵族青年。我说的这个贵族就是你。
贝拉跟我说,你似乎对于你自己叫做维多这件事情非常的固执,而且认为你自己是罗曼诺夫家族的一员。我不知道你这几年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是我真的要问你一句,你不用回答任何人,你只用自己好好地想一想:你真的是维克托.罗曼诺夫吗?如果你非常的确信,那么我的妻子,也就是呆在我住所的那位美丽的女士,会给你一枝点着的蜡烛,你可以将这封信烧毁。实际上,我觉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因为的妻子非常的熟悉你家族的某位成员,我的妻子如果不能确定你就是属于那个家族的一员,这封信,是不会到你的手上的。
或许是一句对话,或许是一段口音,甚至,只是看你一眼,我的妻子就能确定这一点,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如果你正在看这封信,那说明,你已经得到了她的确认。既然你看到这里,依然没有决定烧毁这封信,我希望你能看一看之后的内容。
我曾准备做你的老师,出于对你祖父的尊重和对你父亲的理解。我认为,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是可以给你提供最好的教育的。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事情,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孩,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青年了。现在的这个时代,男孩比剑要高的时候,就必须要学会拿剑去做一个男人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如果贝拉说的没错。你的父亲有着男人的外表。内在却如婴儿一样,而你却反过来。在故事里面,你父亲这样的人惹人向往,但是这个世界对于这样的人太残酷了。你父亲年轻又勇敢。高尚又伟大。所以最后他死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些他帮助过的人大半不感激他,更谈不上理解他了。
我并非批判你的父亲,实际上。我尊敬他。我批判的是一个不合格的领主,一个不知深浅的青年,一个玩忽职守的将军,一个致命的拯救者,一个天亮之后仍旧不愿意醒来的做梦者。唯独对你父亲本身,我充满了敬意。这是我最担忧你的地方,我从只言片语得到了你的消息,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凶悍的领主,一个狡猾而懂得自保的青年,一个懂得责任的将军,一个看起来残酷但却有效的拯救者,一个在夜里也不做梦的踏实的人---但,我却不知道你能否获得让人尊重的德行。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都有一个好名声,这是他们应得的,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也都有一个悲惨的归宿,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死亡之前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你在走向自己的归宿。命运的挣扎,不过是乞求天神为你写下命运的终章。终于有一天,神写完了作品之后,人们要么大吃一惊,要么毫不意外,却只能去接受这个结果。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听说你参过军,当过间谍,养过马,还冒充过私生子,诸如此类。你的经历比你父亲二十岁之前的加起来还要多。最强壮的种子,在暴风雨里面反而能够茁壮成长,因为恶劣的天气能把荫蔽它的东西都一扫而空。受到太多保护的人,往往不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这里,至少你知道怎么在这么乱糟糟的地方活下来,这相当的不容易,但是也谈不上值得夸耀:因为再糟糕的世界,也会有无数的男孩子默默无闻地在血与火的洗礼下长大,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却只有一位山那边的领主。
贝拉说一位修道院的院长的身体里长着一颗橡树,郁郁常青;贝拉说那位叫做加里宁的领主头上戴着一顶王冠,却如豺狼一样流着涎水,贪婪无比;贝拉还说他曾经看见你的父亲身体里飞着一只白鸽,翅膀沾血。贝拉是个奇怪的姑娘,在十年之前,如果我遇到了她,我会毫不怀疑的觉得她疯了。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有时候会觉得世界是我们理解不透的,总会有许多的事情我们只能敬畏和接受。在我之前,只有你父亲的相信贝拉说的话,所以贝拉觉得她需要为你的父亲做一些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她要从罗多克一路乞讨来到群山的这边。即使你对于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那也没有关系,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药剂师,强过许多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她准备把这一切都奉献给你,我认为你应该接受。
说了这么多,你可能也已经厌烦了。那么我就来说一下你的身世吧。
你的祖父是一个侍从,罗多克人---这是现在的说法---他自己一直称呼自己为南斯瓦迪亚人。南斯瓦迪亚是斯瓦迪亚帝国的一个大区,包括两个行省,你的祖父是杰尔喀拉乡间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在杰尔喀拉游学的时候,曾听那里的农夫说和你祖父一样的方言。在斯瓦迪亚内战的时候,你的祖父决定为皇帝而战,在军中他获封为骑士,战后则成为男爵。因为他是南方人,苏诺人从来不称呼他为男爵大人,而只是嘲讽地称呼他为爵士。但是我考察过你祖父的封君,上苏诺的伯爵,他明确的答复我说,你的祖父确为男爵,只是贵族聚会的时候,他时常难以容身其中。而且你的祖母的家族已经衰落,无法给你的祖父带去更多的贵族友谊。我怀疑你祖父被称为爵士的原因,也可能出来自你祖母的家庭,你祖母的父亲在南方阵亡,他是一名爵士,与上苏诺的修道院和韦德镇共享白鸽谷的治权。到了你祖父获得封地的时候,修道院被焚毁,韦德镇被并入上苏诺,白鸽谷被整个的封赐给了你的祖父,故而白鸽谷领主的爵位由爵士提升为了男爵。不过当地人已经习惯了爵士的称呼。你的祖父也没有过于强调其中的区别。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你的祖父在南方作战的时候,白鸽谷原来的主人,一个叫做提米的男人被南方人的军队杀死在山区里面。这个人就是你祖母的父亲,白鸽谷的爵士。你的祖父是来到白鸽谷几年之后。才与你的祖母完婚。我听一个农夫说。你的祖父原先要迎娶的并非你的祖母,而是她的一个姐姐。白鸽谷的老年人已经记不太清其中的细节了,但是他们都知道。老爵士有三个女儿,大的两个嫁到了外地。实际上,这可能是你在斯瓦迪亚全部的亲戚,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认你,你的祖父死去之后,你的家族背上了叛逆的名字,现在我想没有什么人愿意与你为伍了。至少,在西斯瓦迪亚是这样,在御霜堡,你的父亲的名声则好得多。
你的父亲在白鸽谷长大,他有一个伙伴,亲如兄弟,名叫吉尔.彼安文。诺德人大半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但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实际上,他是你的祖父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我在北海的时候,发现北海的沿岸,新的城市和贸易站像是雨后的蘑菇一样到处出现,我惊讶不已,到处参观,后来当我查明了他们的吉尔执政官的来历之后,我就不那么惊讶了:北海不过是另外一个白鸽谷,这样的奇迹,你的祖父也施展过。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只因为你祖父的缘故,就显得毫不使人意外,这就是你的祖父的魅力所在。
你的父亲长大之后,便前往南方求学。路上遇到的几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从此变成了一个殉道者,以至于完全无法胜任一个领主的职责。你的祖父对这一点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无法相信的决定。权利对于你的父亲来说是一把无柄的利刃,他完全没有能力驾驭这样锋利的武器。若他是一个学者,他会度过和平的一生。但是他拿着剑,便最终造成了家族的覆灭。我和我的一位挚友,我们应该为这件事情自责:我们常谈论起一个梦里的世界,而你的父亲相信我们,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要把这样的世界实现,他至死也没有一丝动摇。
我不过是象牙塔里的一个知识浅薄的人。
我曾经告诉农夫们怎么开挖沟渠,告诉船长如何判断天气,告诉工程师如何估算距离。我曾以为自己在有些地方无所不能,我相信我脑海里的世界是很容易就能实现的。但是后来,我自己做过了农活,在海上呆过了一段时间,在各个铸城师的工地上逗留过了之后,我除了羞愧,就没有别的感觉了。从天空看这个世界和从地面看这个世界,看到的景象绝对不会是一样的。当你没有走过一段山路的时候,也不会知道攀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重犁发明了一百多年,到了现在,离开了城市周边,这样的工具就不被人所熟知,它带来的好处人们也享受不到。过去我会为这样的事情大声疾呼,以便有人听到我的声音,然后别人自然而然的就领会到了我的教诲,从而变成了一个我认为过得去的人。你瞧,大多数学者都和我有过一样的毛病,有一些已经为自己感到羞愧,有一些至今执迷不悟。对于你的父亲,我可以说,我和我很尊敬的一位朋友,是负有责任的。
你的父亲在南方认识了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一个农夫的女儿,在南方,你没有什么好投奔的人了,也没有一个亲戚。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去斯瓦迪亚北方。
现在,我要为你注入一种你可能从未体会过的感情:仇恨。
你的祖父死了,凶手是斯瓦迪亚的哈劳斯皇帝。
你的父亲死了,凶手是斯瓦迪亚的皇亲莱特将军。
你的母亲死了,凶手是一位斯瓦迪亚的军官。
你家里的东方药剂师死了,凶手是一名斯瓦迪亚的骑兵军官。
我的挚友、你父亲的老师死了,凶手是一名斯瓦迪亚的贵族。
斯瓦迪亚。
没错,若你该有一份仇恨,这个国家便是你应该憎恶的地方。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我认为隐瞒你毫无必要。况且,如果你是男子汉,就不会害怕知道这件事情;若你是懦夫,你也该知道这件事情,以便你早早的隐姓埋名,躲过仇敌的追杀。
我非常的害怕,害怕仇恨会使得你变成一只秃鹫。我知道如今的世界,是秃鹫与鬣犬的盛宴,但是我却始终还相信,未来的世界,天空是飞着白鸽的。
我不会左右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家室和命运。我已经做出过了太多的错误判断了,我害怕再一次被命运愚弄,所以我把决定权交给你。你做出决定之后,我将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你,我将侍奉你,直到我难以行走的那一天。你不用感到一丝一毫的诧异,这是我欠你的家族的,也是我欠我自己的。
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分别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一只木桶,一件红衣。
一件是你祖父的智慧,一件是你父亲的慈悲:这两样东西,你都能物尽其用。
当你觉得合适的时候,你可以来沙漠中的西姆大寺找到我,我在这里拜访一位吉尔.彼安文的故人。
最后,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斯瓦迪亚人,但是我的祖先,则是来自伯克的移民,这也就是我的名字为何那么奇怪的原因。那个名字无足轻重,斯瓦迪亚人称我为哥布林,这是斯瓦迪亚人发音伯克名字的时候出现的讹音。既然我已经向你指明你最初的名字,那就让我用我民族最初的名字面对你吧,你可以叫我哥白尼。不管是哥白尼老师,哥白尼学士或者哥白尼撒谎精,都随你所好,我对这个没有任何要求。
现在,请告诉我你的决定吧。我会在寺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一直不出现的话,我可能会去别的地方,但是我会给你留下指引的。
忘了提一句,你的名字叫做提米。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伯克裔斯瓦迪亚人哥白尼
放下信的时候,我的伤眼流下了血,另外一只眼眼泪夺目而出。许多的片段出现在了我的脑中,虽然无法清晰的连贯,但我却从这封信里看到了我的亲人,我知道,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原来我还有个家啊。(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八十五章 女主人
学士塔里面堆满了书籍。
各种文字,各种封皮的书籍应有尽有。看起来这个学士正在着手将萨兰德和克里尔人的书籍翻译成为斯瓦迪亚文和伯克文。这两种文字我都见过,但是阅读起这些书籍起来却完全看不懂。墨水瓶里面的墨水已经干透,哥白尼学士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了。这没有关系,一旦诺德人和克里尔人的战争结束,我就会立刻前去找他。
我花了大半个下午才冷静下来,各式各样的念头涌入了我的头里面。我有时候分不清楚哪些思绪是我的记忆,哪些是我自己妄想出来的。女主人隔一会就会过来照看我一下,给我的额头敷上一块毛巾,或者给一碗热茶---一种用克里尔人的方法制作的茶叶,整个茶水看起来红得像血,里面还加了那种极其昂贵的糖块。
每当我想说话的时候,女主人就会过来陪伴我一下。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再年轻了,但是我清楚,她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的漂亮。她会和我谈起苏诺城,谈起斯瓦迪亚平原,还会说起来我的父亲。不过每一次我询问她如何认识我父亲的时候,她都会巧妙的避开这一个问题,只是说她是在苏诺平原上遇到我的父亲的,别的话一概都不愿意提及。她说苏诺城有六座附属城市,散布在整个苏诺平原上面,苏诺城本身的人口超过三万人,而剩下的城市则大多超过一万人,在苏诺那巨大的原野上面,还有着无数的村庄和小镇。这样的话。我不是太相信,因为我不知道斯瓦迪亚怎么可能供养这么多的人口,虽然苏诺是粮仓,但是我知道。从许多年前开始,那里就一直在打仗,至少也是边疆,不可能有这么富庶。女主人还说帕拉汶是大陆上的明珠,是唯一的一座人口超过七万人的城市,整个城市臭烘烘的。但是其中的一些豪宅和院落里面,却有着终年不停的舞会和表演,市集上聚集了世界各地的商人和艺人,甚至还有一种可以燃烧的巨大花朵。
“是不是那种在天空炸开,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木柴在天上炸开火花一样?”我问她。
这个时候,诺德人的石块击中了学士塔的上层,学士的女仆尖叫了起来。我们于是在厨房收集了所有能收集的食物,匆匆前往了地下室。
坐定后,她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没有想到。你也知道这种东西。我们管它叫烟花,贵得离谱,但是人人都喜欢。”
“我有点印象,”我对她说,“我记得在树林里面有人放过这样的烟花,好像天空多了一千个太阳。”
她可能觉得我夸张。所以只是轻微地笑了一下,“没有人会在森林里浪费这样的贵重物品的”。
我发现学士的女仆害怕我,不住地打量着我的伤眼。这让我有一点自惭形秽,也在心里生出了怨怒。
“诺德人干的,”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我主动说起了我的眼睛,“从一个矿场逃跑的时候,诺德人弄瞎了我的眼睛。”
女主人说,“你不必提这件事情,”她伸出了手。抚摸我的伤眼,就好像是我的亲人一样,“真可怜。”
“你是我的亲戚吗?”我冒昧地问她,“我家的什么远亲?”
她爽朗地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止住了笑容。这一刻,我觉得她其实比我看起来要年轻很多,“我绝对不可能成为你的亲人。实际上,我们不可能存在于同一个家族里面。”
“哦,”我没多想这句话表露出的遗憾,“但是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我家里人的事情。”
“我丈夫去寻找过他们,孩子。”女主人一直在打量着我,就好像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出来,“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瘟疫使得所有的通信几乎都中断了,如果要调查你家里的人,我恐怕,你需要回斯瓦迪亚亲眼看一看。”
“我的家人怎么会招惹到皇帝?”
“每一个贵族都讨厌皇帝。其中一些人假意奉承他,有一些人团结起来反对他,而你的父亲却两边都不加入。”
“可是,既然我的父亲没有反对他,那么皇帝为什么一定要杀掉他呢。”
女主人被塔楼的一阵颤动吸引,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她扭头看着我,“你以为的父亲只是两边都不加入吗?不,他同时反对这两批人。”
“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会在招惹一头狼的时候同时去激怒一只狮子,“我的父亲难道很蠢?”
“愚蠢,”她点了点头,“同时却伟大。”
她和我讲了讲拓荒者和一些呼吁遏制贵族暴政的学者的观点,这些东西对我毫无吸引力,我想这个女主人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于是岔开了话题,不再说这些事情。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让她失望了,之后的很长时间,她都不再说话,只是在女仆惊慌失措的时候,低声地安慰她几句,而当我再一次开口准备询问更多的事情的时候,她礼貌地让我去休息一会,因为晚上我们还有得忙。
地下室里没有阳光,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女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端起裙裾,走上楼梯,更换一只点着的蜡烛。在我中间醒来的时候,有人在猛烈地敲门,克里尔士兵在通知市民全体去旧城的寺院躲避,那里有一个坚固的警卫室,足以抵挡所有的石弹射击。女仆害怕的缩在一边,而女主人伸出一根手指头,让我们不要出声。克里尔士兵敲了一会门,就离开了,石弹隔一会就会击中我们周围的建筑。在我们的隔壁,一枚石弹从窗户飞入了那幢房子了三楼,击毙了一个数学家。这使得那位学者成为了这一次唯一死难的学者。我们还听见了风啸声,这风声听起来古怪的很,不像是自然的海风,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诺德人被居民的抵抗激怒,点火焚毁了新城区的三个街区。这其中包括一处大寺,在寺中祈祷躲避的居民无一幸免于难。后来诺德人在这片废墟上面建立了一座诺德侨城,显得与其他的地区格格不入,诺德人修筑了高大的内城墙,将克里尔人的寺庙翻修成了教堂。同时通过赠送土地的方式吸引诺德人和维基亚人前来居住,这使得有源源不断的北海移民迁徙居住于此,这是克里尔人遭到诺德征服者统治的痛苦开端。
女主人在最后一根蜡烛还有小半截的时候,耐心地站在一边,当蜡烛的火苗飘忽不定的时候,她吹熄了它。整个地下室唯一的光源也失去了,变得漆黑一片,她很快点着了一提马灯,示意我们跟着她。我们走到了地下室的书架前面,女主人让我和女仆一起推开那个书架。书架的后面。是一面石墙。在女主人的指挥下,我用铁片插入最上面的一块石砖,轻松地敲开了这块砖头,第一块砖头被拆下来之后,后面的工作就好办多了。这些石砖没有用泥浆粘合在一起,只是整齐的堆叠着。随着拆除的砖头越多,工作愈加简单。我们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拆掉了半面墙体。墙后面是一扇木门,门上面雕刻着一句萨兰德先知的话。我推开这木门的时候,一股带着**气息的温热气体涌入了地下室。
女主人把马灯伸出石墙,用一根木签点燃了之后向着外面丢去。我们在这里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女主人第四次丢出木签的时候,她终于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前行。女仆急急忙忙的跳过了门洞,接着是我。我伸出手扶着女主人走下了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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