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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走到女酋长的大毡房前面的时候,六名库吉特士兵分列两边站立着。
这里有三个人是原来就追随女酋长的士兵,另外三个,则是新部落的成员。
我提出拜见女酋长,库吉特人并未阻拦,我在这些库吉特人的眼中享有着超出一般贵客的尊重---至少目前如此。
不一会,那个库吉特士兵走了出来,示意我走进毡房。
毡房里面的布设很简单,只在柱子上面挂着几柄弯刀,在中间生着一团火,女酋长已经洗净了身上的血液,穿着一身铠甲,高高的坐在酋长的高座上面,空气里只有淡淡的血味。
“瓦兰人维克托,”她见到我,露出了一个有点内敛的微笑,这个微笑根本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欢迎你来找我。”
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莫非做了酋长,人就变得礼貌了么?
“你看什么?”她在一瞬间就知道我发觉了她的不同,于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充满挑衅的语气。
“你透着一股古怪。”
“哪里?”
“你洗白了脸,没有捉虱子,头发没有发油,穿着一身铁铠甲,而且想表现的有礼貌。”我说出了我的疑惑,“你好像突然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对我怒目而视,“维克托,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如果只是来给我挑刺,我该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她骂了一会,站在她身边的库吉特侍从脸色不太好看,女酋长的脸上露出了一瞬间复杂的表情,然后她恢复了语调,“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洗劫城市。”我对她恭敬的说道,“你可以派出使臣进城,估量一下城市的财富,然后勒索一个足够让你们前去维基亚的数额的粮食和武器,然后离开这里。”
“为何?”艾露恩的女儿露出了冷冰冰的脸,“我们差点因为这个城市死掉,用几百只猪羊和几把破铜烂铁就能赎罪么。”
“差点死掉的是艾露恩的女儿,而不是我面前的女酋长。”我对她说,“塔林自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塔林这样的人,在城镇里面必然有许多人因为他而家破人亡,你洗劫城市的话,这些人平白的遭殃。如果您只是勒索一笔财富,这些人还会来投奔你,使得你更为强大。”
女酋长陷入了沉思,然后她露出了恶作剧的阴险笑容,“维克托,我让你去城市做使者勒索他们,可以吗?”
“我不会去。”我回答他,“我可能会死在那里。”
她眉头皱了一下,呆呆的说,“这还真像你说的话。”接着她立刻变回了那个浑身是刺的女人,“你果然是个懦夫!”
“我要去一趟东维基亚,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我对艾露恩的女儿说,“我和你一样,需要为家族做一些事情。”
女酋长沉默了。
她的脸在没有露出那些少女的古怪表情时,显得英姿勃勃。
“维克托,”她安静的说,“我现在无法帮助你。你以后要是死了,可以写一份遗嘱,告诉我你的仇敌是谁。我会为你复仇。”
我哑然失笑,她想了半天原来是说这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知道她已经听从了我的建议,所以准备告辞。我站起身来,提出了一个请求,“我们需要您的几个士兵,护送我们越过山口,到东维基亚边境。”
她没有说话。
我于是转身朝外走去。
“独眼龙!”我快要掀开毡房的链子的时候,她冲我喊道。
我回过头来:“什么事情?”
“你和随便哪个可汗,库吉特,维基亚的都可以,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从我家骑马去草原,要走三个多月,哪有```”
“那有没有呢?”
“没有。”我有点不清楚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编一个骗我。”
“这种事情怎么能编呢。”
“你是一头驴,快滚吧。”
女酋长站了起来,扬起面庞,朝下鄙夷的看着我。
“我也有事情问你。”被下了逐客令,我倒是想到了库吉特响马前来的时候,她告诉我的那个名字。
“一头驴自然有诸多不解,你要问哪一个?”
“你真的叫维多利亚?这像是编出来的名字。”我对她说,“连你的旗帜都像是照搬的我的家族。”
“库吉特人维多利亚。”她绷着的脸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她轻轻的笑着说,“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不再说话,毡房内有点尴尬。
我向她点头致意,与她告别。
“那么,再见了,库吉特人维多利亚。”
“永别了,瓦兰人维克托。”
我一愣,转身离开了毡房,走进了人声鼎沸的库吉特人的营地。(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同人 第九十九章 领主之路
塔林在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终于同意了女酋长近乎苛刻的条件。
在城镇开始朝着城外的空地运送各种物资的时候,塔林带着家人和亲信逃到了距离这里几十里外的一处要塞里面,以防女酋长忽然变卦谋害他。对于这个逃跑的塔林,女酋长当然不会有一点点的客气,她公开拍卖了塔林的全部财产,任何东西全部起价一枚铜币,三枚铜币封顶,谁先喊谁得,不准比三枚铜币出价更高。她希望借此羞辱塔林。一开始的时候,库吉特商人们还不敢去购买,生怕这是一个恶毒的骗局,但是当一个乞丐花了一枚残破不全的铜币,买到了塔林最漂亮的女仆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骚动了。一时之间,人们纷纷把钱交给途径这里的游商,让他们花少得可怜的铜币去购买塔林庞大的家产,他们私下里付给这些商人价值货物三分之一甚至更低的价格,只求这些商人迅速的购买到塔林的货物,然后离开这里,在维基亚出手这些货物,再把协定好的差价给他们寄回来。
塔林在城镇所有的财富都遭到了洗劫:最开始是所有的粮食、挂毯、珐琅器、最漂亮的女仆、骏马、武器、盔甲和彩色玻璃;接着是细木家具、粗木家具、胡桃木的大门、挂灯和彩漆的瓦片;随后是塔林的豪宅里拆出来的大量的木料、房子里面抠出来的钉子和铁榫头、马蹄铁、旧衣服和破马鞍以及各种各样的破烂;再接着就是塔林屋子的地板、房梁、从地面和地下室挖出来的石砖以及一个最丑的女仆。那个女仆本来没人要,最后被一个放高利贷的萨兰德盲人买走了,这个萨兰德人用双手去感受这个女仆的容貌的时候浑身一抖。吓了一跳,从此以后不再做高利贷生意。成为了一个虔诚的萨兰德人,但是余生都对库吉特人抱有恶意。
有一个传言说这位塔林在地底下埋了许多罐银子。都是他盘剥居民得到的脏钱。库吉特士兵们已经富得流油,说他们懒得去发掘塔林的老窝,于是满怀期待的市民重点发掘了塔林的主宅、他老爹的宅子、他丈人的宅子、他情人的宅子以及他男情人的宅子,这些地方后来挖坑太深,不适宜居住,逐渐的成为了城市里面的蓄雨池塘,时常有老人在池边钓鱼消遣时光。
女酋长从居民那里狠狠的勒索了一把,但是因为她勒索塔林更狠,居民全部感到很痛快。女酋长释放了监狱里面关押的破产者和偷猎者等罪犯。这些人几乎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她,这让她的部属增加了一百多人,这些人都被用塔林的武器和盔甲武装了起来。
这是库吉特士兵们狂欢的日子,在女酋长折腾完了这座可怜的城市之后,她终于从部下里面派出了一支二十人的骑兵部队,配备了二十多匹草原马和足够的粮食,让这些人护卫我前去东维基亚。
在一处山坡边上,我们向女酋长告别。
酋长冷淡的和我喝完了一只牛角壶里面的烈酒,然后用刀把酒壶砍成两截。一份送给我,一份她自己留着。
在阵阵号角声中,库吉特士兵们开始在军官们的催促下组成成排的队形,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逶迤着带着大量的辎重,朝着维基亚的方向离去,灿烂的旗帜漫天飞扬。库吉特人的部队特意绕了一个大圈。以便人人都能路过我们的这支小队身边,在途径我的时候。每一个库吉特士兵都会把毡帽取下来,对我点头致意。马蹄声、士兵的喧哗声、大车轮子艰难移动的咯吱声、牲口的叫声。使得这里热闹非凡。在一旁的库吉特城镇边上,茫然无助的守军士兵和居民木然的看着我们,等我们离开之后,他们有一整个乱套的城市要去恢复。
女酋长换上了在寺庙里我遇到她时她穿着的衣服,她骑在战马上最后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她的掌旗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库吉特老头,贴身扈从则是一群沉默而迅捷的库吉特武士,这些人随着她一起跑动的时候,气势非凡,马蹄踏起来的土块纷飞,维多利亚带着她的士兵们终于离去了,我们在半天之后,就已经看不清他们的队伍了。
我们随即离开,以防城镇里面的居民拿我们撒气,在入夜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一处废弃的村庄,并在这里宿营。
过了五六天之后,一个拓荒者带着三匹马追上了我们,他带来的消息依然是“瓦兰科夫围城依然在继续”。这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了,我甚至怀疑乔万尼再拖几个月,等议会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之后,就可以和加里宁体面的谈条件了,不过这个想法也就在我的脑袋里面出现了一会就被我否决了。我知道加里宁是什么样子的人,当加里宁觉得一个人是他真正的威胁的时候,一旦站了优势,他便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退让。
使我们感到担心的是,拓荒者随行带着的,还有他的一个同伴。同伴已经死去多时,散发着恶臭,被这个拓荒者用牛皮包裹着捆在马背上。
“瘟疫卷土重来了。”这个拓荒者轻描淡写的说,“不过这次爆发的是之前遭到瘟疫较轻的地方。已经死了很多人的地方,反而没有事情。”
“这已经是第几次瘟疫重来了。”哥白尼叹息道。
“不同地方不一样,”拓荒者说,“有些城市已经第三次遭到了打击,有些则是第二次。有些学者觉得这瘟疫非得逐一感染每一个人,才会罢休。好消息是瘟疫一次比一次轻,每一次死得人都比上一次少。”
“那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哥白尼有点感慨的说。
“也是。”这个拓荒者回答。
“你为何要带着这个人?”我问这个拓荒者,“我听说拓荒者们不在乎火化尸体,为何不学着库吉特人一样。带着他的骨灰呢?”
“他是不在乎,但是他的家人在乎啊。”这个拓荒者回答我。
这个拓荒者把多出来的一匹马交给了我们。又给了我们不少的金币和一副地图,就向我们告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看着这幅地图,我就发现了维基亚人和库吉特人为何如此的敌视对方。
山脉西部的维基亚王国,由于是军人开拓出来的土地,疆界延伸根本没有一个厚实的腹地,而是由无数的堡垒和要塞连成了一条狭长的国土。库吉特与维基亚人接壤的地区正好位于维基亚王国的腹部,草原人的骑兵从这里出发北上,七天就能横穿维基亚最狭窄的国土部分,抵达诺德人控制的海岸。与其防守薄弱的疆界,不如将疆界拓殖到敌人的草原上。这就是维基亚人的战略,在御霜堡沦陷之后,维基亚人进攻草原的愿望更加强烈了。与之相比,山脉东部的维基亚情况则好得多,在清理了骑士团之后,东维基亚几乎占据了山脉与东湖之间所有的土地,即使在东湖的对岸,他们也有不少的要塞使得伯克人如鲠在喉,只要维基亚人与伯克人没有共同的享有东湖湖岸。他们就不用担心伯克人会长驱直入。从这里来看,加里宁几乎成为了东维基亚决定命运的人了。
山脉出现的时候,我不由得苦笑起来,我居然要从同一方向穿过这座山脉两次。那个时候。我追随着罗曼诺夫家族,骑着一匹瘸腿的马,那时弥塞拉埋怨我成为了罗曼诺夫的一员。而如今,我将自己把这个身份除去。私生子的荣誉与家族无关。私生子的劣行家族也不负责。我不用再作为一个私生子了,这样的感觉很好。我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家族,仿佛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意义,当我买到了一匹马的时候,我的家族便拥有了一匹马,当有人为我效忠的时候,我的家族就增加了成员,当我获得了贵族之位的时候,我的家族也会得到荣光。虽然目前我的家族只有我一个人,但是就好像喝水一样,只有双手的话,喝完了一口剩下的就要洒掉,而有了一只木杯,那么每落一滴雨,水都会积累起来。
弥塞拉现在怎么样了?
拓荒者倒是有不少罗曼诺夫的资料,但是只有家族的男性的信息,对于家族里面的女人,却鲜有描述。我并不知道弥塞拉最近怎么样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都浑浑噩噩的度过,以至于我不太清楚我究竟已经离开多久了。维基亚有不少山区终年积雪,最南部的沙漠里面又四季如同盛夏,在这些地方,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的身份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东西,但却给了我不少不切实际的愿望,有时候这使我比之前要更感到痛苦一些。过去我真的以为我是个私生子的时候,觉得许多事情并没有什么,但是有了自己家族的记忆之后,那些事情就变得不可忍受了。我记得一位叫做喀秋莎的贵族之女,就因为家族封地的事情耿耿于怀,即使衣食无忧也快乐不起来。哥白尼说的没错,维克托是我的一部分,士兵的生活很适合我,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学着做一个贵族。
“提米,”哥白尼在群山下面,额头流着汗,他看着远处的道路对我说,“现在能告诉我,为何你一定要去东维基亚了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向加里宁讨要一样东西。”
“我听贝拉说,你喜欢加里宁家的一位女眷,”哥白尼没有戏谑的意思,而是一本严肃的对我说,“有这件事情吗?”
“有。”
“你是准备去提亲吗?”哥白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在他的身边,拓荒者和几个库吉特人正在烤一只羊腿。“你已经做好了迎娶妻子的打算了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愕然。
“这也没有什么。在这样的世界上,早一点留下自己的孩子,并不是坏事,提米。”哥白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贝拉告诉我你被一个女孩迷住的时候,我还没有多想。你说你要去维基亚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是去提亲的,对吗?去提亲也不错。你的家族虽然不能给加里宁带来太多助力,但是贵族血脉却也是有的。我将正式帮你起草一份```”
“我不是去提亲的。”我对哥白尼说。
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你应该尽快结婚,留下孩子```”
“这个不着急,”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热衷于我的婚事```不对,他似乎对于我找谁结婚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让我留下后代,“我还年轻的很。我在罗曼诺夫家的```保护人对我说,男人在能够供养自己的女人之前,不要娶她。”
“娶罗曼诺夫有困难的话嘛,娶个小贵族的女儿也行,不行的话娶一个孤女。”他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当他发现我一脸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不解的问我,“提米,那你为何要到东维基亚来呢?你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更想见加里宁,还是那位瓦兰亲王。”
“我都要见。”
“为什么?”
“我要成为波雅尔。”
哥白尼有一些失语,他没有想到我居然是为了这一件事情,不辞辛苦跑到这里来。“提米,波雅尔的贵族身份甚至不如一般的骑士。”
“那是在西部,在维基亚,波雅尔是很体面的贵族。”
“你已经是贵族了。”哥白尼说。
“谁知道呢?”我问他,“知道的人又敢承认吗?即使他们敢承认的话,我又敢主动公开吗?”
“未来你的封君必然是斯瓦迪亚皇帝,不管这位陛下是谁,你最终是要得到一位斯瓦迪亚皇帝的承认,才能一洗家族的污名的。”
哥白尼的话让我哭笑不得,不由得用他的话反问他,“哥白尼老师,你让我不要在意贵族身份,你自己却在意虚无飘渺的栽赃来的污名。要我看来,污名伤不了我,贵族身份却能让我更好的复仇。”
“一位青年波雅尔如何复仇?”哥白尼说,“何况,我记得没错的话,波雅尔要十六岁才能册封。”
“你帮我伪造出生证明即可。”
“这```,”哥白尼语塞,“你勉强才过十四岁。”
“我以为是十二三岁,十四的话就更好了,更不容易被发现。我比许多人矮,不过倒没怎么挨过饿,所以还比较健壮。”
“你的身材似乎继承了你母亲,比较矮小罢了。”
“农家女从小忍饥挨饿,身材矮小有什么奇怪。”我对她说,“我的外公是谁?我有什么舅舅么?”
“或许有吧。”哥白尼看向了山脉,他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只含糊的说了第二个。“即使我理解你要成为波雅尔的意图,你打算怎么做呢?”
“要是乔万尼能把门守好,”我对哥白尼保证,“你又能证明我妈十六年前生下了我。我会让加里宁册封我做波雅尔的。”
“你说你作为私生子的时候,并没有为家族立功。他不欠你。”
“他会的。”我对哥白尼说,“他会欠我的。”
“这条领主之路可不好走。”
“您曾对我说,不要坐在父辈的基石上苟且偷生,依赖庇护。那么这条路再难走,”我希望哥白尼不要再阻挠我了,“我也必须走下去。”(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章 梁赞河
第二次穿越群山,我们人数很少,没有大车,所以不必去走那些平坦但是绕弯的大路。
我们选择的的是一些人迹罕至的小径。这里只有牧羊人来往,库吉特人倒是对这里很熟悉,他们说过去这里有许多的山洞,是走私贩子的天然藏身处。因为这里并没有大路可以快速通过一支大军,所以在山脉两端的国家彼此虎视眈眈的时候,这里也没有驻扎什么士兵。我们翻越山脉的时候,见到了几具尸体,大多是倒毙的旅行者,背着粮袋和简单的工具,死在路边。有些已经腐烂很久,看起来是第一次瘟疫的时候避居此处的居民。他们身上的粮食已经不见踪迹,可能是先来此地的人已经搜罗掉了。
群山之间只有凛冽之风,吹在树梢上发出空灵的回响,就如同世界上所有的人已经消失了一样。
在一处山洞外面,我们遇到了一群山民,这些人用树枝和泥浆围起来了一个延伸到洞外面的围墙。这些围墙只有一人高,山民们站在后面拿着最粗陋的弓箭和草叉。在我们试图靠近的时候,他们对我们放了两箭,我们本来准备去换一些粮食的,于是只好作罢,从边上远远的离开。我们离开了山洞之后,有一两个山民还一直跟着我们,直到两天后,我们开始从另外一面走下山峰为止。山顶有一处废弃的禅达人哨塔,我很震惊在这个地方禅达人都修筑了哨塔,而且这处哨塔虽然非常小,只能驻扎十余名士兵,但却修着水池和一个药园,甚至还有一处兼用养猪和拴马的小小马厩。
“禅达人真是不体恤人力,”我们在空无一人的哨塔留宿的时候,我沿着布满灰尘的旋转石梯登上了哨塔的顶部。天空入夜之后亮的出奇,星星成片,在星辰之间还有淡蓝色的微茫。当我发现哥白尼也站在身边的时候。我对他这么说,“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居然也修筑这样的哨塔。在山脉下面定点据守几处堡垒,就能控制整个山脉。”
“禅达皇帝曾经说过。‘群山之西,皆为禅达’。你其实可以把这条山脉,当成禅达的巨大城墙好了。”他看着远处模糊不清的平原说道。“整个世界都在禅达皇帝的手中,他将用不完的金钱去换取更为稳妥的边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禅达早就没有踪影了。”我对哥白尼说,“这些哨塔和石头大道也没什么用了。”
“是啊。”哥白尼摸着石头,“一切都有个尽头,禅达帝国也不例外。不过这石头大道到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你的父亲在罗多克作战的时候,曾经沿着禅达人修筑在群山上的石道,从背后
偷袭过萨兰德人的堡垒。”
“噢?还有这种事情?”我有些惊讶。“那里现在还有遗迹吗?”
“应该还有,废弃的扎营地、丢弃的工具、牲畜的骸骨、箭头。士兵经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点什么东西。”
“我以后要去那里看一看。不过先跟我讲讲我父亲为罗多克人打仗的事情。”
哥白尼便和我坐在古代禅达人的哨塔顶上,跟我说起了许多年前罗多克人与萨兰德人的恩怨,他从最开始说起。从罗多克刚刚失去边疆土地,整个斯瓦迪亚地区的志愿军人纷纷前去支援的时候说起,一直说到了许多年后,我的父亲参加罗多克人的收复边疆的战役为止。
哥白尼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在那个时候,如今的加西亚大公,还只是一座即将沦陷的要塞里面的青年```
几天之后。我们抵达了平原,被梁赞河所阻隔。梁赞河在这里,还没有它注入东湖的时候的一半宽阔,但是我们依然无法找到合适的浅滩渡河。
库吉特人征用了一个渔夫的木筏。
我们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一次次的往返在河岸两边,把我需要的马运到了河流对岸。
渔夫和他的三个儿子毫无表情的看着我们笨手笨脚的把筏子划到了河对岸。几次在河中间的时候,我们都差点翻掉。
库吉特人的护卫已经完成了使命,他们大部分人将要返回库吉特,并前去寻找他们的女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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