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克里尔这么些年以来。一直是萨兰德人的明珠。萨兰德人因为克里尔的商路而变得如此的富有:富人在滴水未有的沙漠里面也强行架起了水车,把水源从极远的地方运送至此。只为了浇灌出一个鲜花常年开放的花园;萨兰德人在雪山之上的寺庙,也毫不吝啬的贴满了彩砖。修起了金穹顶;萨兰德的都城,几乎供养了全国一半什么事情都不做的贫民。这样巨大的财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克里尔的商路被萨兰德人常年霸占,他们占据着商路,就如同他们占据着一条源源不断的金银之河。
萨兰德人的王储之战,使得萨兰德人能够派往克里尔的士兵,由九千人下降到了两千人不足。这使得克里尔诸城邦蠢蠢欲动,无数的摩擦接踵而至。萨兰德人对克里尔人的控制已经远远没有过去那么严密了。黑人奴隶最近的起义,更是在掏空了克里尔人的同时。也消灭了许多萨兰德人在这里的驻军。克里尔现在是一盘鲜美的烤肉,而护卫它的诸多屏障已经因为瘟疫不复存在。如今,即使是三四百人的武装,都能够在克里尔纵横驰骋,只要不蠢到去寻找克里尔人的主力,这几百人可以舒舒服服的肆掠克里尔人孱弱的腹地。如果有一千名以上的士兵,那么他们的首领就能去威胁沿海的那些贸易城市,使之屈服,缴纳贡金。如果士兵人数更多的话。就可以和吉尔一样,直接撵走过去的总督,建立自己的统治。
让乔万尼去克里尔,让他带走瓦兰人里面的‘公国派’。留下‘议会派’。这样动荡的种子将会消失,而剩下的瓦兰人会接受小东湖城的统治。即使日后剩下的瓦兰人还有别的什么想法的话,瓦兰公国也会因为克里尔的财富。不至于蠢到去招惹一个可以动员上万士兵的东维基亚双城王公。
“过去,”我对加里宁继续说道。“东维基亚有许多货物,都仰仗与伯克人的贸易。而自己的货物却没有那么有吸引力。一些琥珀和皮衣,在和平年代,或许是抢手的物件,到了战争时期,这些东西根本就卖不上价。我在河间地就看见过皮子一捆一捆的烂掉,最后用几袋粮食就能换走。您来这里的时候,与吉尔签订了粮食贸易协定,我知道那个协定。您可以凭借那协定,拿到比别的王公便宜得多的粮食。但是您与吉尔的联盟早就出现了裂痕,不是吗?从您接受瓦兰科夫开始,吉尔就发现他已经控制不了您了。吉尔希望的是一个破碎的维基亚、希望的是一个虚弱的罗曼诺夫家族。而您的出现,使得他在东维基亚扩张的计划受挫,我不太相信,当那贸易协定到期的时候,您还能不能续约。当时我还被拿去做了谈判的筹码,对吗?一个私生子而已,可见您也早就做好了随时与吉尔决裂的打算。”
“维基亚的土地是可以自给自足的,但那是战争之前。我在乔万尼的兵营的时候,他的几百名士兵就靠着十多个受保护的村庄,就能吃的饱。可是现在,战争和瘟疫,已经使得各个村庄的产粮能力大为削弱,如果您勒索粮食,那么人口就会增加缓慢;如果您允许村庄恢复人口,那么您就得不到足够的粮食。所以现在吉尔可以不需要你,但是你却却要吉尔,或者不如说,未来的许多年里,直到东维基亚能够再次生产出廉价而大量的粮食之前,您都需要吉尔把粮食一船一船的运来。在过去,吉尔需要经由维基亚的商路去换取东方的香料、瓷器和丝绸。但是我几个月前,亲眼看见吉尔的舰队一个晚上就焚毁了一个克里尔城市,现在,我都不知道克里尔的埃米尔是不是还活着在。吉尔正在占据克里尔的有利位置。一旦吉尔稳固了他在克里尔的统治,加里宁王公阁下,他还会继续与您进行贸易吗?”
“所以,要把吉尔来回谈判桌上来,您就需要破坏吉尔的计划!让乔万尼去克里尔,让他在那里复国,用瓦兰人的血换诺德人的血,让瓦兰公国砸碎诺德人的美梦!”
“至于伯克人。他们的商品难道比得上东方人的昂贵?他们的粮食难道比得上吉尔的廉价?他们的士兵,难道会有东维基亚议会的不堪一击?您曾对我说,要做正确的决定。我觉得对于如今的您来说,您就应该做正确的决定:保留瓦兰公国,让它为了您的前途而流血,而不是为了议会的阴谋而灭亡!”
“瓦兰公国是弱小的,它背靠您,会给您带来哪些好处?首先,您会得到一条您自己的东方商路,而不必为此派哪怕一名士兵。其次,当吉尔满足不了您对粮食、武器以及马匹和盔甲的要求的时候,您可以煽动乔万尼进攻吉尔的贸易站。进攻什么时候停止?那就看吉尔什么时候答应您所有的条件为止。诺德人作为外国人,在东方的特权已经太多了,没道理不去干涉,您会得到美名,而吉尔将拥抱恶名。至于议会,藉由吉尔便宜的粮食和乔万尼为了和平而奉献的商路,我相信小东湖城一定会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如果您能听从我的建议,让我去和乔万尼谈判,我相信,十多年后,如果有一天然门告诉我,王冠戴在了一个罗曼诺夫的头上,我是一点都不会惊讶的。”
“王公阁下!”我对加里宁单膝下跪,“我需要您的支持。让我去围城里面,让我带上您的信物,让我去和乔万尼谈一谈吧。”
加里宁一直在听我说,听完了之后,他没有问我别的细节问题,而是问我,“维多,你多大了?”
我有点诧异。“十六岁,王公阁下。”
他捏着下巴,示意我起来。
加里宁陷入了沉思,他走到了桌子边上,审视着我。
“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在克里尔的沙漠里面游荡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些事情。我家族的学士,也给了我不少启发。”
“我想见一见那个学士。”
“我去瓦兰科夫的时候,他随时恭候您的召见。”
“你为何要为我出谋划策呢?”
“我希望成为波雅尔。”
“这个理由很牵强。”加里宁说,“你老老实实的去河间地,立刻就能成为波雅尔。与叶卡捷琳娜完婚之后,你甚至可以成为伯爵。”
“随您怎么看吧。”我对他说,“我不会去河间地。我要回西部,处理家庭恩怨。”
“留下来吧,维多。尤里告诉了我你的敌人都是谁,而你的家族又是何等的弱小。为这样的家族尽忠,是不明智的。”
“若我生于白鸽谷,尚且不能为它尽忠,”我对加里宁说,“莫非我因为拿了罗曼诺夫的伯爵,反而能成为您忠诚的家族成员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哈哈,”加里宁露出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欣赏的笑容。“哈哈,维多。阿列克谢和乔万尼把你教得很好啊。”笑声结束之后,他恢复了冷静的表情,他自己想了一会什么事情,“维多,你需要在夜里悄悄前往瓦兰科夫。当然,瓦兰人发现了你之后,第一反应可能就是砍了你的脑袋。你先得保证活下来。如果你被议会的士兵抓住,我不会承认见过你的。”
“如果我死了。您依然可以联络乔万尼,乔万尼如果也死了,您还可以联络他的继承人。我的计划和我们活不活着没什么关系。”
加里宁眉头皱了一下,“那你究竟为何,如此热衷我与乔万尼的和谈呢?”
“我可是瓦兰人维克托!在密林之中建立公国之时,我是发了誓言的建国者之一。那个晚上,我分到了双倍的肉和酒,和我的战友在篝火前面喝了到了天亮。”我笑着对加里宁说:“我又怎么可能眼见公国覆灭,而袖手旁观呢!我们可以死去,而公国,必须延续下去!”(未完待续。。)t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亲王
加里宁的六个瓦兰卫士紧紧的跟着我。
我只带了克鲁塞德尔和那个拓荒者。克鲁塞德尔听说要去城内,要了一壶烈酒和一块羊排,拓荒者听说要去城内,要了一枝芦管笔和一张萨兰德纸。
在出发前,我用粗布把我的一柄短剑擦亮了一些,在每个靴筒里面塞了一柄匕首。我等了一个小时,克鲁塞德尔才和拓荒者来到了我的帐篷里面。拓荒者脸绷的很紧,但是一言不发。克鲁塞德尔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嘀咕‘这是个蠢主意’。
瓦兰卫士跟我们会和之后,就开始跟我介绍围城里面的情况。瓦兰科夫地下满是加里宁派人挖出来的洞窟,但是每一次都会被发现,瓦兰人会封死洞窟,然后往里面灌大便,把偷袭者闷死在里面。火药桶炸出了几个缺口,瓦兰士兵很快就拆除了城内能找到的每一块石头和梁木去堵死缺口。有一次,加里宁派出了一个私生子去劝说乔万尼投降,但是议会士兵以为加里宁要签订密约,立刻发起了一次进攻,恼羞成怒的瓦兰守卫者在城墙上砸碎了那个私生子的脑袋。瓦兰士兵在城墙上的防卫非常严密,靠近城墙往往会引来几队士兵前来密切观望,瓦兰人几乎拆了城内所有的木料,制作了大量的投矛,这东西只要有一根扎在人的身上,就会让人无力作战,最后流血死掉。
今天运气很好,天上的云层很厚,月亮只是云上的一块暗淡的光影。
“明天要下雨了。”一个瓦兰卫士抬头说道。“下雨的时候接近城墙可能会比较安全,议会士兵很难发现你们。”
“城里的人也一样难以发现,”拓荒者说,“到时候看不清这里是什么情况,乱投一阵标枪和投矛,我们就完了。”
“也对。”那个瓦兰卫士说。
夜幕最深的时候,我们准备离开营地。
阿列克谢在我离开营地的时候。远远的看着我,但是始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他穿着高高的护颈,身上的铠甲却很简单,他的剑斜斜的挂在腰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就转身去了加里宁帐篷的方向。我背叛了罗曼诺夫,可能最不能原谅我的,就是阿列克谢把。
我们从一处栅栏边上溜了出去,悄悄绕过了我们离瓦兰科夫城墙最近的哨塔,上面有三个小东湖城的士兵围在一起烤一块肉,我们从地面穿行而过的时候,那三个人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但是却没有下哨塔来查看,也没有发出警报。
接着,我们淌过了一片沼泽。这片沼泽是新形成的。加里宁在一次进攻中掘开了瓦兰科夫的护城河,虽然这条护城河只包围了瓦兰科夫一半不到的地方,但是还是给加里宁的进攻造成了诸多不便。这护城河的水无法流出这一片洼地,在这里形成了一大片臭烘烘的烂泥滩。
瓦兰科夫的城墙越来越高了,漆黑的城墙在暗淡的月影里如同烧焦的一段骨头。横亘在这片荒蛮的原野上。
已经够近了,我从怀里面摸出来了一只瓦兰人的木笛。接应暗哨的时候,乔瓦尼告诉过我怎么用这东西在黑暗里面识别自己人。
我吹了一声---‘听着’。
然后连续吹了三个低沉的音符---‘瓦兰人’。
随后是一声模仿乌鸦的声响---‘我们是一边的’。
我们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回应。就当我准备吹第二声的时候,城墙上面远远的有人开始交谈起来,声音很模糊,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刚才的瓦兰木笛声。
就在这时。在我们的后方,沼泽的边缘,一阵声响突然爆发出来,“妈的,前面有瓦兰士兵!”“我看见他们了!”“瓦兰人偷偷出城了,警报!”
一队影影绰绰的巡逻队立刻朝着我们逼近过来。这是一队议会士兵,是哪个王公的我们不知道,但是这些人肯定把我们当成了城里的瓦兰士兵了。
那六个瓦兰卫士几乎只沉默了片刻,就在彼此的默契里点了一下头。
那个瓦兰卫士的头目看了一眼他的手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用刀子铲掉了上面的小东湖城的徽记。他的五个手下默默的照做了。接着,让我惊骇无比的事情发生了,这几个瓦兰士兵同时用匕首在自己的脸上迅猛的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保重吧。维多。”瓦兰卫士的头目对我说。
他抬头看了看厚厚的云层,用一种近似于叹息的语气说,“明天要下雨了啊。”
巡逻队开始朝着我们放箭了,箭矢带着尖啸的声响落在我们的身边。
我和拓荒者以及克鲁塞德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六个瓦兰卫士抽出了佩剑,快速的回头爬出了泥滩。
在上岸之后,这六个人爆发了一阵巨大的吼叫声:“瓦兰公国万岁!”向着对面的议会巡逻队发起了绝望的进攻。
六个士兵在用自己的死亡误导城墙上的人,让他们相信,城墙下的是瓦兰公国的士兵。
没有时间再等了,我们只能利用城墙上暂时的疑惑,立刻的靠近城墙。一旦城墙上的瓦兰士兵询问了他们的军官,就会知道我们不可能是城内溜出去的。
我们穿过了栅栏和木头尖桩,一分钟之内抵达了瓦兰科夫的城墙下面。
“让我们上去!”我对着空空的城墙喊道。
“妈的!快一点。”
上面有人在彼此询问,声音模模糊糊的,有人在骂着‘这是什么家伙,蠢到去送死。’
远远的,那几个赴死的瓦兰卫士还在和巡逻队搏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巡逻队有三十多人,那些瓦兰卫士一点机会也没有的。
“快一点!”我再一次怒吼道。
终于,一条绳索落了下来。一个被头盔遮住了半边脸的瓦兰人冲我们喝道,“一次上来一个!”
我爬得最慢,于是让克鲁塞德尔先上去。他抓住了绳子,像猴子一样的轻快的爬了上去。
身后的厮杀声已经慢慢的平息了,巡逻队一边战斗一边吹响了号角。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几乎个个方向的营地都有火把的晃动。拓荒者第二个爬上了绳子,他爬到一半的时候,手里打滑。落下来了一截,接着又拼尽了力气爬了上去。
这时瓦兰卫士的战斗声音已经完全消失了。巡逻队逼近了烂泥地,朝着我的后背射箭。我把绳子从我的脖子和后背绕了一个圈,打了一个绳结,“拉我上去!”
我抓着绳子爬了几下,箭在我的两边扎入了墙里,箭矢声在我的耳边鸣响。
接着,我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我整个人快速的上升起来。在我被拉倒城垛的时候,一个眼睛瞪得圆圆的瓦兰士兵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把我拉了进去。这里有七个瓦兰士兵,这个时候他们都在从城垛的缝隙窥看着外面喧闹的巡逻队。他们几个人都猫着腰,我们也被按住了头,很快,我们被拉下了城墙。
那个拉住我的瓦兰士兵打了我一巴掌。“你们他妈的是谁?!谁让你们下去的!”
他这一巴掌打得非常狠,我感到一颗牙齿被打松了,牙齿割破了嘴巴。我吐了一口血水,想要站起来,但是被一个瓦兰士兵揪住了耳朵,他嘴贴着我的脑袋大喊道:“你们他妈的是那个营的,出城者就地处决。你没听说吗!”
克鲁塞德尔被按在地上,没有做任何抵抗,拓荒者也一样。
一阵跑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们带头的说,“我听说有人出城。”
我身边的瓦兰士兵把我拉了起来,让我抬头看那个来的人。
领头者穿着一身西部式的盔甲,没有戴头盔。盔甲在火光的跃动里闪烁着明亮的光。瓦兰士兵,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面,每天都必须擦拭盔甲两次,而且不得由仆人帮忙。能贯彻这条要求的,除了瓦兰士兵。可能就只有伯克人的骑兵和斯瓦迪亚的重骑兵了。
我认识他:这是乔万尼军营里面的伯克人乔伊。我帮他写过家书。
“你是```”他似乎也认出了我。
“我是维多,乔伊。”推开了身边的瓦兰士兵,“我要见乔万尼。”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三个人被带到了乔万尼的要塞里面。乔万尼果真与别人不一样,他的要塞是改建的一处酒窖而成,整个都在地下。在瓦兰军营里面的时候,瓦兰士兵就喜欢把地下墓穴改建成酒馆,他们的这种爱好到这里也没有改变。别人如果不知道我的来历,乔伊肯定知道,而且他也知道,我根本不是城内偷跑出去的守卫者,而是外来者。他没有给身边的瓦兰士兵任何说明,只是让他们把我们三个人的眼睛蒙起来,用绳子拴住我们的手,拉着我们跌跌撞撞的走在瓦兰科夫的街道上面。
瓦兰科夫,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卢卡西诺的宅子,加里宁经营的王公宅邸,汤姆的妓院。那个时候,汤姆还是一个罗曼诺夫家族的家仆,在城里胡作非为。有一个瓦兰人老头让我去他的地牢里挑选俘虏,我选了一个伯克姑娘,还以为能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那个伯克姑娘跟着汤姆,现在在干吗?是妓院的女老板,还是修女院的女嬷嬷?真是胡闹,为什么这两种身份,一旦牵扯到了汤姆,就能混为一谈呢。这里还曾有过弥塞拉,她在夜下的花园和我相会。在这里有我人生的第一次决斗,被一个瓦兰小子揍得像一条狗一样。对了,还有那个库吉特老头,喜欢喝马奶酒,擅长制弓的库吉特老头。弥塞拉是怎么从这里出发去小东湖城的呢?上次走得急,还没来得急问她。
一路上,虽然我看不见,走得跌跌撞撞,但是却有无数的思绪涌入了我的脑袋里面。
瓦兰科夫。
随着我眼前的黑布被扯掉,我看见了上身**的乔万尼。他的肩膀上有一处伤口,一个头发干枯的女人正在帮他包扎。
“嘿,小泥鳅。”乔万尼疼得龇牙咧嘴,还是扭过头,对身边的士兵指示说。“给这三个人松绑。把他们俩的武器收走,维多的武器让他留着。”
乔伊找了个凳子坐下,倒了一碗酒给自己喝。
几个瓦兰士兵把我们松绑之后,把收缴的武器都丢进了一个篮子里。乔万尼让他们走开,这些瓦兰士兵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
这里我认识的只有乔伊和乔万尼,还有几个面孔我没有见过,不知道是瓦兰军营出生,还是本地提拔的军人。
“老泥鳅派你来的?”乔万尼直截了当的问我。
“我自己要来的。”我回答乔万尼,“他差点因为这个宰了我。”
“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听不懂了。”乔万尼在女人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之后,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女人的手,然后问我,“我先听说有人跑到城外去送死。然后让乔伊去看一下是哪个营的蠢货,结果他带回了你?你不是得了瘟疫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没死成。”这似乎是维多利亚说过的话。
“哦。”乔万尼回答说,“然后你就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哭哭啼啼的回罗曼洛夫家了?”
“没有。我找到了自己的家族。”
“胡扯。找到了自己家族,不找个娘们天天在家折腾。跑到这鬼地方来干嘛。”
“我就是觉得这里是个鬼地方,才一定要来,希望你能换个地方。”
乔伊停住了喝酒,其他的几个瓦兰人也停止了交谈,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乔万尼的脸色一下凝重起来。
“我猜过你要刺杀我,我猜过你要来问我死后有什么宝藏可以挖。我还猜过你是不是在城里有相好的要接走。”乔万尼皱着眉头说,“没想到你要来劝降?”
“我不是来劝降的。我希望你用瓦兰科夫换瓦兰公国。”
乔万尼站了起来,几乎每一个瓦兰人都在一瞬间露出了一丝害怕的表情。乔万尼虽然瘦,但是身材高大,这时候看起来气势惊人。
“说下去。”
我吸了一口气,把我对加里宁说过的话再一次说了一遍。其中。还有我没有跟加里宁说的。
“如果你能抵达克里尔,手下的人数或许会减少一半,甚至更多。但是这没有关系,乔万尼,你可以得到补充。如今克里尔四处暴动。黑人奴隶占领了许多的内陆城市和要塞,他们胁迫和收编了许多克里尔士兵。这些人并不是统一作战,唯一的首领,是一位老酋长的幼年子嗣。如果你有什么敌人要面对的话,那就是他。他正在努力缓解和克里尔人的冲突,我甚至听说他要改宗。现在克里尔人是一盘散沙,他们不求统治者仁慈,他们只求统治者能够带来和平。那位小酋长吞不下内陆所有的克里尔城邦,而且他治理下的城市一团乱麻。他的目的很明确,占据边疆地区的克里尔城市,恢复对绿洲的统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他和你没什么冲突。他吞不下的地方,你可以去,我估计过,每一个克里尔小镇能为你提供三十多个士兵,一个村庄能有十多个。你只要占据了一个附带着小镇和村庄的中型城镇,就能得到几百人的补充。在克里尔,这样的城镇可有不少。”
“你不要急着去海边,那里现在到处是诺德人,你打不赢他们的。吉尔这一次至少有三千人可以用来作战,你在西北地区占据克里尔人的土地,就不会招惹到任何人。至于那位酋长,如果他能够迅速的改宗,并且和克里尔人和解的话,你可以和他携手对付诺德人。如果他无力阻止混乱的话,那么就吞并他吧,让他做你的封臣没坏处。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酋长,但要他建立的却不是瓦兰公国。他的黑人奴隶并不齐心协力,他们最初的愤怒发泄完了之后,只要你公平对待他们,他们依然是很好的士兵。此外,在各个城邦里面,有许多的维基亚佣兵,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些人如果注意招募的话,也是很好的兵员。”
乔万尼听完了着一些之后,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准备让我们怎么过去?”
“献出瓦兰科夫。”我对他说。“发誓永远撤出东维基亚。”
“你是个白痴,维多。”乔万尼说,“我们离开瓦兰科夫的那一天,加里宁就会翻脸变卦。他自己都不信你说的话。还把你派来恶心我。你的计划是异想天开。除非你能让我所有的手下凭空出现在克里尔,并且身边是一座稳固的要塞,能让我们修养半年。不然,哈哈,你猜猜这一路之上,加里宁会进攻我多少次?五十次,还是一百次?”
“但是去克里尔,是瓦兰公国存续的唯一可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