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半夜时周鹏因口渴醒了过来,就见妻子坐在床边对着盒子怔怔出神,问道:“怎么还不睡?”
吴氏把盒子一推,苦笑道:“你自己看吧,除此外还有几匹上好绸缎,一些鸡鸭鱼肉,半口猪,一只整羊,几盒苏州点心,四坛子老酒,这得多大的人情?”
周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二十两银子,吴氏解释了银子的由来。好半响,周鹏缓缓说道:“这徐灏是个有心人,他当日说要送我一份束脩,今日又见咱家穷困,故不声不响的留下这些银子和礼物,就算我给送回去也会用此借口来阻我,既然如此,那就都收下吧。”
吴氏急道:“可是收了人家这么多的钱物,今后拿什么去回礼?”
周鹏朝着妻子笑了笑,悠悠说道:“君以诚待我,我自当以诚报之,今后我加倍用心去教授他学问就是了,提这些身外之物反而俗气。”
“你要好好的教人家,就该如此。”吴氏欣慰的笑了起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四十六章 萧家
却说徐灏离开周家后又去了沐家庄,黔国公夫人和沐凝雪姐弟年前就回京过年去了,庄上没什么人,他给先生和赵鹤松拜了年,分别送上一份了礼物。
临走时赵鹤松告知先生不日即将离开沐家,原因不必多说,就是被不长进的沐昂给闹得心灰意冷了。听到这个消息,徐灏寻思是不是该帮帮周鹏,不过一想到沐昂,还是算了吧,没的被气出病来。
正月初二回娘家,父母和大姐小妹一早都去了萧家探望亲人长辈。眼看天色不早了,他催促车夫加快速度赶回萧家村。
雪早已停了,道路被来往行人踩踏的很泥泞,半个时辰后马车脏兮兮的进了村口,正好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站在路中央双手叉着腰,喝道:“谁在车上,快给我让路。”
徐灏听到声音,皱眉吩咐道:“把路让开。”
车夫老贾当即跳下了车辕,故意低着头甩了下掌中长鞭,拉着马套使马车缓缓避开道路,那人没看清是谁家的车,大模大样的扬长而去。
原来此人名叫蒋嵩,今年将近五十岁,据说和老太君算起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是当年因战乱导致人口大量死亡的缘故,稍微沾亲带故都要格外显得弥足珍贵,老太君很珍视这门亲戚。
这蒋嵩的父亲在世时是个老学究秀才,学问很高,故老太君礼聘他在徐家学堂教书,可惜老人家时运不济,一直到死都没教出来个秀才出来。
刚立国时朝廷最为重视人才,蒋嵩因父亲的名望被补了个增长生员,也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堂堂秀才的身份,蒋嵩清楚自己的水平,试了几次科举后就干脆不去了。
后来他子承父业,自从蒋嵩做了先生后,学问虽远不及他父亲,运气却极好。那时正巧徐灏母亲嫁到了徐家,十多个萧族子弟纷纷过来求学,徐家周围小一辈的孩童上学的也多了,这学子一多名气渐渐传开,附近村县的学子老童生都慕名而来,竟是每年都涌现出一堆童生几个秀才,更有多名学生高中举人后又鲤跃龙门做了官的,徐灏三叔就是其中一位。
家长们送礼送钱的多了,蒋嵩有了钱后就拿去放债,随着人家倒卖起紧俏物资,那时候叫做放利收长落,一门心思的赚快钱,赚了就自吹自擂,赔了就拿学生们出气。
而且其人生性爱占便宜,把树故意种到墙根底下,等长大了树枝探到了邻居院子里,他就把墙推倒往邻居家推进;此外还有觉得自家坟地小了,想方设法的侵占别人家土地,类似的事很多,往往因为他的秀才身份和徐家的原因,村里人都不和他计较。
可是没人计较自是助长了蒋嵩的气焰,随着年纪增大越发的没了顾忌,连哪个学生考上了秀才,他都必定亲自上门讨要二三十两谢师礼。
徐灏不去上学有一半原因,就是厌恶蒋嵩的为人,实际上这几年不只是他,萧家子弟都不来了,而村里大多人家都宁愿绕远送孩子去别的私塾读书,徐家学堂日益变得乌烟瘴气,如今就剩下了十几个顽童。
说到底徐灏曾经是蒋嵩的学生,是以他吩咐车夫避开,听说蒋嵩因束脩少的可怜,最近连学堂都懒得去的。等哪天和老太太好好说说蒋嵩的人品,也该是换先生的时候了,省的误人子弟。
以前和奶奶的关系疏远,徐灏没法说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过这蒋嵩是个比泼皮还要泼皮的存在,而且还有秀才身份做护身符,可别恼羞成怒下犯浑没事就跑来恶心自己,得想个好法子,对了。
沐家不正缺一个老师嘛?干脆让蒋嵩过去和沐昂打对台,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了。
徐灏眼睛一亮,此事他不好亲自出面,马上吩咐来宝明日去找一副热心肠的冯全操办此事,冯全说话在黔国公夫人面前很有分量,把握很大。
到了萧家,门前下人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纷纷七嘴八舌的大声问好,徐灏在自家没什么份量,在这儿那可是一等一的贵客。
徐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道:“有一个算一个,大伙都有红包。”
“老儿替小子们谢谢灏哥儿了,好些日子没来了,长高了也结实多了。”老管家萧二笑呵呵的上前一把抱着徐灏,徐灏顺势跳下了马车。
人人含着笑纷纷喊道多谢二爷了,语气里透着亲热,来宝笑嘻嘻的取出一大包早已预备好的红包,二钱银子用红纸包裹,挨个给了出去。
说起来萧族非常令人唏嘘,本就是金陵有名的书香门第,这些年元气恢复很快,一连出了二十多个秀才,一半都当了官。
问题是整个官场持续动荡,从空印案到郭桓案,再到胡惟庸案哪个不是牵连者众?整个南方数省地方官场就没有一个官员能做满任期的,萧族做官的子弟受连累被斩的斩,发配的发配,罢官的罢官,现如今就剩下一两个还在当官。
徐灏的两个亲舅舅就是一个被剥了皮,一个在发配的路上病死他乡,导致他外祖父一气之下病死,临死前立下遗训,从此不许萧家子弟踏足官场。
外祖母的身子骨倒是很硬朗,不过因儿子们的死而独居小院,不理外事。族里留下一堆带着孩子的寡妇,所幸明初民间风气较为开明,没有孩子的可以直接另嫁他人,也没人指责什么。
萧族乃是本地大族,家族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一样不能免俗,徐灏从母亲那里听说过不少族里的隐秘事,因此不太喜欢来这边。
现在萧族族长是三姥爷萧盛德,那一支暂不说他。整个萧家顶门立户的是小舅舅萧禹夫妇俩,膝下有四个子女,此外两位寡嫂带着几个表兄弟姐妹,日子过的很艰难。
此刻一大家子都陪着徐庆堂夫妇在花厅吃酒,随着徐灏的到来,三位舅妈的眼睛立刻全都亮了。
萧氏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要说以前她有意亲上加亲,让儿子娶一个萧家表妹,现如今这个念头无疑有些变化了,改明媒正娶为给儿子配个小妾。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不能指责萧氏这做母亲的势力,是以今日萧氏没有要求徐灏必须跟来,不想儿子自己倒是来了。
面对十几个同辈兄弟姐妹,年轻人变化大,徐灏有些对不上号,他只记得大舅妈家那位最漂亮的表姐萧雨滢,二舅妈家最善解人意的表妹萧雨诗。
三个舅妈轮番让他过去,也不顾徐灏年纪不小了,一如小时候时的搂在怀里亲昵不比,徐灏苦笑着任长辈又是亲亲又是摸摸的,好半天才得以脱身。
小舅妈笑着松开手,取笑道:“没有小时候那么顽皮,这大了模样越发的俊俏羞涩,就像你几个姐妹一样像个羞答答的大家小姐,比起你几个兄弟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灏儿我问你,有段日子没来了,你这小没良心的,难道忘了谁最疼你?”
这一句话,顿时让旁边席上的表兄弟们都心里非常不满。徐灏笑道:“前段日子病了,病好后在家中慢慢静养,后来为了安心读书,就一个人住在了庄上,再后来去了黔国公家做了伴读,一直没有时间过来。”
“好好的去人家做什么伴读?”小舅妈皱眉一指兄弟们,又拉起徐灏的手,“你六叔公如今回来了,他老人家那可是德高望重,本朝有名的大儒,闲着无事开起了族学,可比你家里那个混账先生强多了去。你过来念书可好?身边都是自家兄弟也有个照应,午时你来舅妈屋里吃饭,每个月还给你一份月钱,不想回家我给你收拾出一间雅园。”
徐灏委婉的道:“那边一时半会儿的不好走人,等过段时日再说吧。”
小舅妈难掩失望的道:“那好,舅妈等你的消息,你一来信我就马上派人去接你。”
另外两位舅妈也频频插话,好不容易徐灏摆脱了长辈们的纠缠,他不想混在一群对自己有敌意又嫉妒的兄弟们中间,自顾自的跑到了女孩们的坐席里。
大舅妈看着他的身影,轻笑道:“这孩子,还是如小时一样,就喜欢和女儿家一起厮混。”
萧氏笑道:“没法子,咱家哪个孩子不是自小在脂粉堆里长大的,现在他身边七八个丫头服侍呢,就这样老太太还嫌少了,打算在添加个一倍丫鬟,为此我都愁死了。”
“这说明徐家更富贵了,明明是好事。”二舅妈不失时机的赞了一句。
大舅妈心里羡慕,对比之下,自己和孩子身边还是那几个老人,倒是老三夫妇院子里的下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丈夫惨死,唉!一想到这儿,她眼眶立时红了。
不想这时候徐灏突然大声道:“雨诗表妹你到我家做客好不好?表姐你也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四十七章 大聘
夜晚,徐家。
望着被儿子执意带回家的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徐庆堂夫妇相视苦笑,萧氏叹道:“寡妇家本就不容易,何况雨诗还不是亲生的,但也没想到会被虐待至此。”
“好狠的心肠,你看雨诗那手被冻成什么样了?怎么说也是萧家的女儿,竟逼着她小小年纪给人家冬天洗衣赚取三餐所需。”
徐庆堂怒道,随即有些为难起来,“留咱家住上几个月无妨,时日久了未免名不正言不顺的,那看兔崽子的态度,是一定要留到底了。”
“我自己的亲侄女我留家里怎么了?谁还敢多嘴不成?老太太年老心善必定同意。”萧氏没什么顾虑,反而一脸笑意,“雨诗这丫头性子温柔,自小就善良体贴人,小模样我见犹怜的,可以好生娇养几年留着给灏儿。”
徐庆堂心里那个羡慕,故意反驳道:“那岂不是让亲戚们说咱们藏着私心,而且那兔崽子何德何能,委屈雨诗做个小妾?”
“别口口声声的兔崽子,那你这当爹又成什么了?兔爹不成。”萧氏不满的白了丈夫一眼,“在怎么说也是个庶出,我倒觉得是雨诗高攀了,要依着那边的意思,指不定高价卖给哪个混账王八呢。”
“行,行,我不说了。”徐庆堂赶忙阻止妻子继续唠叨下去,背着手走到窗户边,忽然想起还有一个要来,嗤笑道:“那雨滢呢?那丫头能称得上是绝色了,也许给你宝贝儿子做个小妾?”
不想萧氏摇头道:“美则美矣,性子却不好,非是良配。就怕等她来了,家里因此闹出事来。”
“嗯,确实是个红颜祸水。”徐庆堂非常赞同的连连点头,一想起萧雨滢那娇媚无比的容貌,低头沉吟,“那我叫儿子搬回来住,就近看着他,省的干出伤风败俗的丑事。”
萧氏杏眼一瞪,说道:“别以为儿子和你一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呵!就算出了什么事,正好老娘提前抱上孙子,我还巴不得呢。”
徐庆堂呼呼喘着粗气,好悬没气晕过去,心里腹诽你死死看了我一辈子,轮到儿子却这么看得开,气死老子了。
花园绣楼里,徐青莲心疼的轻轻给表妹的手臂上涂抹药膏,被冻伤的胳膊小手乌紫一片,手掌有多处裂开结疤然后又开裂,反反复复,令人触目惊心。
红叶眼泪都流出来了,哽咽道:“我说表姐怎么推说自己不饿,整个晚上都没动过一下筷子,要不是哥他眼尖,可怎么是好。”
“表妹不要伤心,养几天就会好了。”萧雨诗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似乎那双残破不堪的手不是自己的。
徐青莲柔声道:“今后你就和我同吃同住,正好我也有个伴一起说说话。”
“嗯。”萧雨诗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点头。
此时徐灏坐在一楼凝视着窗外漆黑黑的夜景,表妹的遭遇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遇见了自然就顺手帮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相比之下乃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重要到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一时间左右权衡,还是拿不准主意,起身把纸条就着烛火烧成了灰烬。
大步走出绣楼,这次秋香带着四五个小丫头候着自己,徐灏说道:“你们在周围都提着灯笼,我自己走。”
秋香刚要开口反驳,徐灏已经脚步迈开,边走边道:“我一个男人还用你们来扶?干脆成天躺在床上得了。”
这话立时令秋香都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默默的几步走到头前,举着手中的宫灯引路。
不知从何时开始,徐灏不太愿意搭理屋里的这些丫鬟们,秋香是一等丫鬟,每月一两银子;晴雯和麝月属于二等每月五百钱,那六个小丫头有四个是三等丫鬟每月二百五十钱,两个是粗使丫头一百钱。
彼此之间的月银差了一倍,加上额外的打赏和衣物首饰就差的更远了,谁不想着多赚钱抬升自己的地位?最快捷的方法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而且人和人之间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徐灏担心自己心软,干脆早点保持距离为好。
从正月初三开始,徐家开始操办起徐汶大聘所需要的一切,请了八个银匠进家住下,三个管事轮流看着,日夜不停的打造起各种金银首饰。
徐庆堂又从京城高薪礼聘回来两位宫廷匠人,按照皇家所需的样式指导银匠们,此外还有几个锡匠旋刮各式锡器,木匠打造雕花礼盒,漆匠刷描油彩等。
徐灏陪着父亲跑前跑后,还好此乃崇尚简朴的洪武朝,除了各种礼仪规矩得依照宫廷路数外,婚丧嫁娶和民间百姓几乎大同小异,就是规模大小而已,不然徐家非得因此倾家荡产不可。
此外一箱箱的绫罗绸缎运到家里,请了十来个最有名的针线上人来家,全家女眷也被全都动员,缝制成亲用的吉服和春夏秋冬所需的新衣。
此外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需要预备,庄上川流不息的送来各种肉食蔬菜,但银子还是如同流水一般的往外走,大哥徐汶贵为长子长孙,娶得又是位亲王郡主,想要节省些银子无疑是痴人做梦。
秦王府派来两位宦官,查看一应准备,当看到收拾出来用做新房之用的北院时,嫌房间矮小,大咧咧的指着花园说要盖在那里。
徐庆堂非常为难,要是照着秦王府的要求,那不定得盖成什么规模,日期来不及不说,所费的银两自家根本难以承受。
“怎么?为难了。”领头的中年宦官笑了笑,仰起头:“所需木料工匠自有咱们王府来出,你家只需要腾出地方就可。”
“这。”徐庆堂沉吟不语,花园位于整个宅子的中心地带,这要是成了小夫妻俩的新居,那势必造成全家人的不便,而且被徐汶夫妇给占据了,老太太和女眷们闲暇时去哪消闲?总不能令修一座花园吧?
徐灏不管那些,现在朱元璋还在位呢,轮得到你一个太监说话,再说朝廷明令下面严禁铺张浪费,万一那房顶房梁再有个逾越的地方,岂不是自招祸端?
徐灏当即没好气的道:“这是我家,你们愿嫁不嫁,来人送客。”
“你这小公子这是怎么说话呢?”那宦官愕然道。
徐灏伸手弹了弹袖子,冷笑道:“是我们徐家娶媳妇不假,你们娘家人可以随便来挑剔,但我们婆家人也可以解释坚持。俗话说出嫁从夫,即使是公主殿下下嫁后也得守着民间媳妇的本分,这花园是全家人共用的休闲地方,被你们随意一指,那我们其他人怎么办?你要不服气大可撕毁婚约,再不服咱们去宗人府说理去,怎么样?”
两位宦官互相瞅瞅,眨眨眼不说话了,他们哪敢去宗人府说理?有理没理都讨不了好去,这婚约那是在皇族玉碟上记了档的,没有特殊缘由就连王爷自己都已经更改不了。
说到底还是这二位存着私心,不外乎是想借此捞上一把,嚷嚷出去一准躲不过明白人的法眼!既然徐家不给面子,那就算了吧。
拱拱手两个太监二话不说甩袖而去,看着人离开,徐庆堂皱眉道:“胡闹,这种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不然早晚会寻衅报复。”
徐灏说道:“他们是秦王府的奴仆,山高地远,这京城脚下说的不算。”
“年少轻狂。”徐庆堂摇摇头,对着管家吩咐道:“赶紧追过去说说好话。嗯,你偷偷一人塞二十两银子。”
“太少了吧?”徐灏咂咂嘴。
“屁话,我倒想送几百两,他们敢收嘛?”徐庆堂没好气的说完,背着手走了。
哦,六十两银子就是死罪,徐灏回过味来,他后背有燕王做靠山,区区两个王府宦官有何可惧?
眯着眼眸琢磨着父亲的话,这太监确实是一群既可怜又可恨的特殊群体,他们背靠皇族,最擅长的是搬弄是非,仗势欺人,背地里使绊子,令人防不胜防。
现在朱元璋下面的宦官比之官吏还要活得战战兢兢,这从父亲也不太在意的态度上可见一斑,可惜后来这帮家伙活得越来越滋润,还出了好多位祸国殃民的大太监。
似乎太监的兴起就是从永乐大帝开始的,徐灏叹了口气,其实无论怎么样都无法阻止太监的崛起,除非是从根本上杜绝这个行业,难道还得推翻帝制?那就有些扯淡了。
从历史上看,没了太监一样会有弄臣,有奸臣,有叛变投敌的将领,一个封建王朝的没落往往是大势所趋,绝非人力可以阻挡,这些大事还是留给伟人去做吧。
徐灏幸运的是来自中国全面崛起的时代,反正早晚都会崛起,百年间的屈辱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多次反复上演,后世人是因为有着切身之痛,正如现在的明朝人,对于蒙古人恨之入骨,非得把元蒙赶尽杀绝。
徐灏心目中的敌人不多,只有两个,假如说有机会的话,他绝对不吝啬于出手,他没有征服世界的野心,但是能一解心中多年来的怨气,还是非常乐意的。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四十八章 坏消息
徐家上下为了大聘所需一直忙到正月初十,眼看着就要到最热闹的上元节了,也就是元宵佳节。
从初十一开始一直持续到初二十,整整十天京城各大城门昼夜不关,皇宫内院从午门前开始全都不禁百姓,任由女人们走百病,摸一摸那宫门上的铜钉儿沾些福气,秦淮河上放花灯,天下游人尽情四处踏歌游玩。
可惜传来一个坏消息,去年老太君不许家人出门,今年那边府上更是传下话来,说老爷子身子不适,莫要进京团聚了,这令家中的女孩们非常扫兴。
此外惯例每年的拨给少了一半,管家解释说因府上支出增多,多位少爷小姐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来年或许另一半也得停了。
徐庆堂前年就已经知道了此事,硬是拖到了现在,可是那宦官的言语不知怎么传到了王氏的耳朵里,派丫鬟请徐庆堂过去相见,打算把北院整个都给拆了,重新修一座院子。
眼看又要花掉一大笔银子,徐庆堂没办法,就把拨给的事说了出来,说家里有难处还望大嫂体谅,并让王氏不要说出去。
还没等一天过去,那边老太君就得到了消息,震惊之余命人把徐庆堂夫妇唤到眼前,盘问原因。
徐庆堂苦笑道:“儿子实在不知为了何故,曾亲自过去问三哥,三哥说他不知情,问四弟,四弟当即跑到老爷子屋里,没了下文。儿子只好去寻大哥,可大哥半句也没言语,冷笑着端茶送客。”
“岂有此理。”老太君重重拍了下桌案,厉声道:“老身不稀罕他府上的银钱,断了就断了,好歹得给了由头吧!这分明是有心省下银粮,打算彼此了断亲情。好,他们嫌弃咱们,咱们今后也不去高攀他们,大家从此各过个的。”
萧氏忙道:“母亲您消消气,或许府上是最近遇到了难处,不便说出来也未可知,你别气坏了身子。”
“能有什么难处?”老太君失望中带着几分冷笑,幽幽说道:“早年两家人口差不多,每年有三分之一的出息给了咱家,后来我念在那边花销大,就主动减到四分之一,没想到如今连这些都嫌给的多了。罢了,由他去吧。”
徐庆堂叹道:“这几年大哥掌管府上之事,他自小就冷面冷心,对咱家远不如三哥四弟来的亲热,没想到老爷子还健在呢,就如此刻薄寡恩。”
老太君越想越恼,忽然气的直咳嗽,月兰赶紧递上一碗糁汤,王氏抢先把痰盂端了起来,老太君咳得厉害,萧氏伸手使劲拍着她的后背,这才把虚火引起的痰吐了出来,押了一口热汤压下去,用清茶漱下口,总算缓过气来。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低头。”
随着老太君恼羞成怒,徐庆堂和妻子一听就知道糟了,果然接下来老太君缓缓说道:“一定要把院子修起来,不能让人家王府小瞧咱家,更不能让那边等着看笑话。”
“是。”事已至此,徐庆堂重重点了下头,他决定不管用什么法子,也不能让母亲失望。
老太君并非不知家中的实情,轻轻摆手道:“我屋里的箱子里有三千两现银,此外还有一些布料,都拿去用吧。”
徐庆堂斩钉截铁的道:“儿子自会料理此事,谁都不许惦记您的体己。”
王氏一门心思的想要在亲戚前显贵,忍不住说道:“母亲也是好意,难道你还得出去借债不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等有了钱再还上不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