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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徐灏小声念道:“海内太平,圣上思欲与民偕乐,旨意命工部建十楼于江东诸门外,民可设酒肆于其间,以接四方宾旅。诸楼定名为醉仙,鹤鸣,讴歌,鼓腹,来宾,重泽等,因民间踊跃,圣心甚喜,故下旨再添五楼,京城百姓可自去官署备案,择适合者开设酒肆。”
这酒楼自己一定要拿下一个来,徐灏想不到还有这等好事,连场所都由国家免费提供,省下了大笔银子,自己只要当个经营商,缴纳租金和税费就行了。
民以食为天,经营酒店肯定是个好买卖,问题是找谁去官府备案?必须得是平民身份的人才行。对了,徐灏心中有了人选,对着秋香的堂哥李虎吩咐几句,今年十八岁的李虎领命返家。
去往魏国公府的路上,徐灏骑在马上继续思索着此事,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件事不能和徐家有什么瓜葛,而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看来还得找个合伙人才行。
想着想着,徐灏吩咐道:“先不去魏国公府,咱们去黔宁王府。”
黔国公府,自从去年国公沐英病死之后,长子沐春承袭父爵继续镇守云南。由此起始,沐家成为大明王朝唯一持续实际掌握领土权利的勋贵,也使得云南从此成为汉族文明的一个组成部分,沐王府沐家也因此在民间口碑甚高,备受汉家百姓尊敬。
沐英死后封王侑享太庙,府上尊称为王府,实际上还是国公的爵位。
家主沐春今年没有回京过节,此时老二沐晟在前院款待多位好友,因守孝期间,没有丝竹管乐,没有歌妓陪伴。
徐灏进了府门有些感慨,现在最安全最安生的莫过于这些死了老爸的官二代了,坐享荣华富贵没有杀身之祸,沐家如此,李景隆如此,人家这才叫做因祸得福。而自家那位老而弥坚的徐达爷爷,反倒是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进了院子,远远瞧见一群年轻人正在屋里吃酒谈天,窗户都敞开着,徐灏转身就要从长廊继续走下去,不想被坐在主位的沐晟看见了。
“徐灏,你过来,咱们刚巧在谈论你呢。”
今年二十五岁的沐晟长得黑黑壮壮,和他那清秀绝伦的妹妹一点都不像,据说沐春人如其名,很是英俊潇洒,倒是调皮捣蛋的沐昂长相酷似二哥。
徐灏没办法走了过去,他和沐晟见过一两面,那时沐晟显得很冷淡,不知今日为何这么热情。
隔着窗户一瞧在座的大多认识,李景隆,徐景钦,还有曹大公子,此刻笑吟吟的瞅着自己。
徐灏进了屋,没好气的道:“老曹你等着,有仇不报非君子。”
曹公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叫道:“你小子是条好汉,咱俩的帐慢慢算。来,哥哥敬你一杯。”
公子哥们间的冲突实属寻常,在场之中谁不是年轻气盛,谁没有三五个仇家?人人都不在意,徐灏自然没那么小气,上前拿起一个空酒杯,小厮为他斟满了酒。
“干了。”徐灏转为笑脸。曹公子很豪爽的道:“好,痛快干了。”
等他俩同时喝完酒,沐晟笑道:“没想到徐灏你还能和景隆兄打了一个平手,早知你有这能耐,我必待你如上宾,先前有所怠慢,哥哥我赔你三大海。”
徐灏瞅了眼大堂哥徐景钦,见他神色间没什么异样,说道:“小弟就是挂个虚名,实际上主帅是燕王世子和我大哥,都是兄长们故意抬爱小弟。”
徐景钦这才笑眯眯的道:“你小子鬼主意多,又从没和咱们兄弟打过交道,要不然以景隆大哥之才,岂能被你暗算?景隆大哥到底厉害,随后马上随机应变一举扭转战局,得亏了天降大雨,不然咱们就败了。”
徐灏对着日后的草包大帅李景隆拱手道:“景隆大哥莫怪小弟偷袭放冷箭,实在是当日堂堂正正的对阵,我方不是对手。”
李景隆一声长笑,起身走过来亲切有加的拍了拍徐灏肩膀,笑道:“对阵之时就该如此,兵法云实者虚之,虚则实之,说起来徐兄弟你能令我吃了小亏,是个难得人才。”
徐灏面上笑着心里鄙夷,当日要不是故意放你一马,保准让你全军覆没,别人自己打不过,你李景隆真乃小菜一碟。
看来经过那场儿戏,自己竟然在京城这帮勋贵子弟中间挂了名号,老爹曾经评论过大堂哥徐景钦,说他自小眼高于顶,目无余子,看来果然不假,高傲到根本不屑于揽他人之功劳。
徐灏的身份本远远低于在座这些官二代们,可惜他哪里有矮人一头的自觉?说起话来不吭不卑,神色从容,表情淡定。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在人家眼里,真有股子高人逸士的派头。
酒过三巡,李景隆长叹道:“妹妹身子一向可好?婶婶可好?不好进内宅去探望她,心中一直挂念。”
徐灏耳朵立马支了起来,就见沐晟说道:“自家兄弟,兄长大可进内宅相见,何必问我?”
徐灏恍然,李景隆和沐晟的爹都是朱元璋的义子,彼此间属于亲戚关系,出入内宅自然合乎立法。
“唉。”李景隆神色间有一丝痛苦飞快闪过,“她不喜欢我,见了反而大家都难受,要你说你就快说,别婆婆妈妈。”
“是小妹她自己眼拙,令人叹息。反正兄长已经成亲,就不要再介怀当年事了。”沐晟委婉劝道,不经意的瞅了眼徐灏,“这些日子妹妹偶感风寒,生了小病,现在已经养好,无碍了。”
忽然曹大公子问道:“到底凝雪是怎么想的,这个不喜欢,那个不稀罕,难道兄弟们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沐晟苦笑道:“你别问我,自小她就有主见,特立独行。又得了皇后娘娘的撑腰,连我娘都没办法做主,谁管得了她?”
徐景钦想起早年提亲被拒绝过的往事,心中依然对此耿耿于怀,冷哼道:“我看她就根本不喜欢咱们这些武夫,人家是想嫁给满腹才华的大才子。哼,才子配佳人,千古佳话嘛。”
沐晟点头道:“我觉得就是如此,算啦算啦,满京城的美人无数,何必大家都对那丫头念念不忘的,恁的丢我辈男儿豪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灏心里冷了半截。他不以为自己比在场众人强到哪去,这沐凝雪如此骄傲,看来最终是一场镜花水月。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五十七章 就义
却说徐家女眷进了定远侯王家,除了王氏和徐翠桃熟门熟路,其她人没来过几次,都不免好奇的四处打量。
正堂屋子里,火烛高擎,花灯灿烂。王氏命婆子把礼物抬进来,十坛子酒,十匹上好缎子,百朵各色红绿掐丝板儿的绒金丝花,八个螺甸大果盒。
看似东西不便宜,实则不是自家庄子产的就是从铺子里拿来的,如今家里缺银子,王氏也是没有办法,往年她每次回娘家最少都要花上个百八十两银子。
王弼妻子袁氏和一群媳妇看着徐家的一群莺莺燕燕,都说徐家风水好,养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娇艳。
今日徐青莲等几位姐妹,人人一件五彩金遍边葫芦样的鸾凤穿花罗袍,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衣裳的颜色不同,徐青莲是纯白,徐翠桃是大红,徐翠芸和徐翠柳一翠兰色一沉香色,红叶乃玄色,绿竹一身浅红,而萧雨诗则穿了一件素白妆花湘裙,外罩青花墨竹图案的通袖袄儿。
说起来徐家姑娘的相貌确实在水准之上,个个称得上是漂亮,这里不得不佩服老太君挑媳妇的眼光。而大多数人家挑媳妇看重的门第贤惠与否,这正妻的长相倒是其次了。
小姐长得好,丫鬟的模样自然就不差,本身又是年纪轻轻的妙龄。而徐家开着绸缎铺子,有的是好衣料,就见一个个穿着白绫织金对襟袄儿,套着蓝绿颜色的鲜花遍地锦比甲儿,翠兰边拖裙,清一色杭州绢儿贴里子的黄纱做裙腰。
王氏是要面子的人,眼见先声夺人,把娘家的姑娘丫鬟通通比下去了,笑的越发开心。
彼此见过礼说了会儿话,老夫人袁氏吩咐摆上宴席,按照身份各自落座。那堂下有几个歌姬,启朱唇,露皓齿,轻拨玉阮,斜抱着琵琶唱着曲儿
这边沐家酒席上,徐灏静静听着众人言语,大多是沐凝雪亲口回绝了谁家提亲等等,因得罪的人多了,结果导致闺阁圈里集体排斥于她,公子哥们反倒是越挫越勇,几乎把她抬升到了女神的位置上。
徐灏从来没有在权贵圈子里混迹过,今日还是初次听闻隐秘八卦,心中暗笑,这古今类似的情形一模一样,都是些少女男女吃饱了撑的,竟玩些无聊的把戏。
不过大抵是拒绝求亲的人太多,这圈子里又彼此通婚,以至于那些小姐们不妒忌她才怪!一想到自己未来丈夫曾经苦苦追求过沐凝雪,心里能舒服吗?
一时间有些神不守舍,自从当日朱高炽安排他进了沐家,从此后再没了下文,看来朱棣也难以玉成好事,毕竟自己乃徐家子弟,这强强联姻风险太大。
徐灏固然有求偶之心,但其实并不强烈,单单一面之缘还够不上刻骨铭心,正如沐晟所说,天下美女多的是。
这时徐景钦随口问道:“为何而来?”
徐灏顺口说道:“一直没过来拜访,今日原打算去家里给二爷爷请安,寻思着顺便过来拜个年。”
“你还是别去了。”徐景钦摇摇头,解释道:“老爷子现在日日酒醉笙歌,谁都不愿意见,去了也没趣,顶多问你一两句话就让你走人。”
徐灏苦笑道:“祖母吩咐,不可不去。”
徐景钦笑了笑,说道:“好久没给她老人家请安了,等你回家替我磕几个头,等有闲时我就过去。”
徐灏想到一件事,笑道:“过些日子徐汶下大聘,大哥与我同去热闹热闹?”
不想徐景钦神色一变,冷笑道:“那等过河拆桥的小人,我巴不得永远不见,这话你赶紧收回去,不然连你我也不认。”
徐灏闹得莫名其妙,不就是转投军职了嘛,至于这么大的怨气?徐景钦见徐灏神色不解,懒得继续说下去,转头和其他人闲话。
那边沐晟抬头看看天色,起身道:“守孝期间不宜太晚,这就散了吧。”
大家伙纷纷站起,其实他们早就不耐烦了,又不能听曲押妓,又不能行令逗乐,委实无聊之极,当即一个个告辞离去。
徐景钦眼里根本没有徐灏,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扬长而去,倒是李景隆说了句有空去我府上串门,带着醉醺醺的曹大公子走人。
徐灏有事又有伴读的身份,陪着沐晟一起站在院子里送客,天气寒冷,打了个冷颤,转身进屋把自己的外衣穿上。
等他出来,沐晟因吃了不少酒,有些疲惫,打着哈欠道:“你小子他娘的有福气,不过老子警告你快点出来,不然扒了你的皮。”
啥?徐灏呆呆的看着沐晟被小厮搀扶着的走了,心中一喜,难道沐凝雪真是对自己有了好感?不然为何沐晟会说出这番话来?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过来一个小厮,垂手道:“公子请随小的来。”
徐灏笑道:“去哪?”
“我家小姐想见你,内宅不方便,随我来。”小厮神色有些不耐烦。
“那走。”
徐灏笑呵呵的跟着小厮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来到一偏僻小院,前方黑黝黝的连个灯火都没有,那小厮头也不回的解释道:“就在前面不远,我家小姐怕被人撞见,故不许点灯。”
“就该如此。”徐灏笑吟吟的说完,突然飞起一脚揣在小厮的后背上,然后扑上去迅速拽开小厮的腰带,死死勒在他的脖子上。
双手持续用力,小厮被勒的直翻白眼,在下面使劲挣扎,双腿乱踢乱蹬。
徐灏冷笑道:“真以为我会鬼迷心窍上你们的当?你老实点,不然把你绑起来扔到没人的地方,一晚上冻死你。”
小厮吓了一跳兼且喘不上气来,赶忙使劲在冰冷的地面上拍了几下,徐灏见状松了松腰带,问道:“他们打算在哪埋伏?”
小厮摇摇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徐灏失笑道:“多余问你。起来吧,你带我去找你家三少爷。”
小厮一怔,脱口而出道:“那边怎么办?”
“我管他怎么办,赶紧走人。”徐灏没好气的道。
事情已然败露,那小厮垂头丧气的重新在前头引路,这次走的是直路,绕过一条回廊就是个院子,沿途皆有风灯和下人守着门户,徐灏知道走对了路,身处于沐家院子里,守在某处的一群无耻之徒胆子再大,也不敢跑到这儿来欺负自己。
区区伎俩就想骗过自己?徐灏有些好笑,不过话说回来,男女之事往往能令人色迷心窍下什么都不去想,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这是误认为自己得了沐凝雪垂青,所以嫉妒的想要教训一下吧?或者是沐晟看不过眼有意令自己知趣走人,总之这些王八蛋没安好心。
难怪刚才在席间说的那些话,句句不离沐凝雪呢,都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貌似自己当时太淡定了,更惹人误会。
真是冤枉死了,奶奶的,不怪乎沐凝雪看不上你们,这么作践她,可见你们心里多么阴暗。
愤愤不平的徐灏尽情在脑海中痛骂,等走到内宅大门前,对着小厮大声道:“你去告诉那些混蛋,我就是喜欢沐家小姐,怎么着吧!有种就守在外面别走。”
这位有病吧?这话是在这地方说的?小厮唬的脸都青了,一猫腰撒丫子就跑,很快消失不见。
守在大门的四位妇人吃惊的从茶房里冲出来,叉腰喝道:“你是谁?那混账话你敢再说一遍?”
“有什么不敢的?”徐灏的态度比她们还横,把眼一瞪,“我就是喜欢沐凝雪,就是喜欢沐凝雪,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声音在夜晚传出老远,几个妇人脸都给气歪了,这都跑到自家门前撒野,那还得了?当即有人大喊道:“咱们一起上,把这胆大包天的登徒子给绑了。”
就见徐灏轻蔑一笑,缓缓把手背在身后,头一仰,从容就义。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五十八章 韫玉
黔宁王府,内宅。
老夫人神色恼怒,某人的一声叫喊不单单惊动了她,整个沐家上上下下都传开了,恐怕不日之后就会传遍整个京城,登徒子跑到内宅求爱,一定会遭人嘲笑,实在是可恨。
“这几个月来老身见他行事规矩,有礼有节,还当他是个君子。谁知这晚上醉了酒马上现出轻狂之态,不能轻饶了。”老夫人恨恨的道。
闻讯而来的沐凝雪有些奇怪,那人的性情不至于这么不稳重,说道:“娘,好端端的为何跑到内宅前胡闹,恐怕事出有因,不妨当面询问一下,再做处罚不晚。”
一肚子火气的老夫人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原本她深信以女儿的性子,不可能私下里和那混账东西有任何联系,可为何又无故袒护于对方?难道真的有儿女私情?
老夫人缓缓问道:“你告诉娘,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沐凝雪坦然道:“他一少年读书贵介子弟,相貌不俗,气质翩翩,此中人无不风流多情!然据女儿所知,他倒是向来洁身自好,没去过秦淮画舫,没有留情于家中婢女。
在咱家读书多月,不堕入裘马奢华,淡泊而勤奋,方觉得微有可取。是以女儿故于他,不敢以白眼相看!但人心不测,不知其性情如何?性不定,则易于喜新厌旧;情不深,则难以托付终身。我与他仅仅溪头一面,岂能即赠浣纱?不消说韫玉是否非才,女儿怎能令我堂堂沐家颜面扫地?”
这一番话,发自沐凝雪之肺腑,她存了持正之心,自是面上磊落光明,令老夫人那一丝怀疑马上烟消云散。
女儿懂事固然让老夫人欣慰,但话语中也不隐瞒对外头那小子的一点好感,明明那小子才学一般,武艺平常,哪怕相貌家世等各方面比他强的人多了,真是怪事。
既然那小子和女儿见过一面,那也不用回避了,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此一想,老夫人说道:“那咱娘俩试他一试,如果是轻浮浪子,你就给娘断了这一点点的情意。”
沐凝雪点头道:“是。”
如此被关在柴房,五花大绑的徐灏被四五个婆子押送过来,进了屋,有人给他松了绑。
徐灏伸展了几下腿脚,规规矩矩的向着端坐的老夫人见礼,抬头看了眼坐在一侧落落大方的沐凝雪,点了下头示意。
老夫人心中冷哼,面上笑道:“你这孩子太过胡闹,念在你有些胆量又有凝雪亲口替你求情的份上,老身这次就不计较了。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女儿?”
徐灏不假思索的道:“窈窕淑女,当然喜欢。”
老夫人满意笑笑,又问道:“那我要是把她许配你,你怎么说?而且我舍不得女儿远嫁,希望将来的女婿能够入赘我沐王府。”
屋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徐灏的回答,这一刻静的落针可闻,都在期待着郡主驸马的诞生。
谁知徐灏依然想都不想的道:“如果是以入赘为前提的话,我拒绝。我还有事没空陪你们啰唣,告辞了。”
说完徐灏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女人,老夫人大怒,厉声道:“你站住,给老身说清楚再走。”
徐灏回过身来,解释道:“事出有因我才行此下策,不然我失心疯了跑到你家门前撒疯?今晚我还有长辈吩咐的要事要办,确实是没时间逗留,等来日我必登门请罪。”
沐凝雪眼见徐灏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冷冷的道:“娘让他走。”
徐灏深深看了眼有些不悦的沐凝雪,他也有些恼怒,朗声道:“这些日子给小姐添麻烦了,我道歉。今后小姐愿意把徐灏当成朋友,徐灏求之不得,如果不愿,那就从此两不相见吧,告辞。”
等徐灏走了以后,自觉失了颜面的老夫人怒气冲冲的马上召集管事询问原因,有知情的管事不敢隐瞒,说几位豪门公子埋伏在外,打着小姐的名义要把徐灏骗过去,暴打一顿出出气。
“这帮混账东西,气死我了。”
老夫人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敢情这徐灏还真是出此下策,虽然行事不免轻浮,却也不能一味怪罪于他。至于那些打着女儿旗号的混账行子们,类似的荒唐恶事多了,早都麻木了。而且即使愤怒也奈何不得人家,只有把气出在下人头上,此种吃里扒外的下流东西,不能饶过。
魏国公府,徐灏站在堂下静静等待着二爷爷徐达的召见,天寒地冷一直搓着手取暖,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如同徐景钦所说,有丫鬟出来告知老爷子身子不适,来日再见吧。
徐达隐居整整十年,徐灏不以为这位历史上百战百胜的徐大元帅,大明第一公爵,如今还有何呼风唤雨的本事!大抵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靠着酒色麻痹自己,时刻恐惧着朱元璋的可怜老人而已。
不见就不见吧,未来还是得靠着自己,尽管徐灏一而再的告诉自己并不在意沐凝雪,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原本还打算找沐昂或者沐凝雪共同投资经营酒店,徐灏是一番好意让姐弟俩赚些私房钱,经过这么一闹,事情没办成还和沐家闹翻了脸,
闷闷不乐的走着,拐过一个假山时,迎面撞见几个人,徐灏一看赶紧侧身让过一边,恭恭敬敬的低头道:“侄儿见过大伯。”
来人是徐达长子徐辉祖,停下脚步,皱眉道:“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魂不守舍。这是去见老爷子?我问你,最近在做些什么?”
徐辉祖向来不苟言笑,而且兵法韬略大有乃父之风,治军严谨杀伐果断,对待自家后辈非常严厉,因此徐家子弟就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徐灏不敢隐瞒,说道:“奉祖母之命来给二爷爷请安,侄儿一直在黔国公沐家做伴读。”
“沐家做伴读?”徐辉祖顿时一脸冷笑,“又是一个攀附外人的主儿,你走吧,今后不必再登门来。”
徐灏愣住了,一时气往上涌,冷道:“去沐家求学乃姑父的好意。”
“他让你去的?”大感意外的徐辉祖闻言眯起了眼,思索片刻,“就凭你能令堂堂燕王操心?你不觉得奇怪嘛?”
徐灏平静的道:“不奇怪,我钟意沐家郡主,求到了兄长头上,兄长又求到了姑父,蒙姑父厚待,如此得以使我进了沐家,不像有些长辈从来对后辈们不管不问。”
原以为会激怒徐辉祖,谁知徐辉祖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你指责我不管不问?你说的半点不假,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由着你们这些孩子记恨。不过你能支使动燕王,说明你身上必有可取之处,非是蠢人,那你以后好生想想,别一门心思的只惦记着女人,眼睛多看看这京城,这朝廷,这天下。”
徐灏心里一震,如果是别人或许得慢慢思索这番话,但他不一样,马上品味出其中的深意,徐辉祖的不管不问和老爷子的隐居避世看来都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整个家族。
至于多看看这朝廷这天下,难道他看出燕王的雄心壮志了?
非常有可能,毕竟亲姐姐嫁给了朱棣,多年来两家来往密切,徐辉祖作为小舅子,他本就有城府心机深沉,可能是最了解姐夫朱棣的人之一。
可惜这种事绝对不能继续谈下去了,自己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绝对不能乱说话,不然倒是可以趁机扭转徐辉祖对自己的印象。
徐辉祖这人今后一定要密切留意,不简单,徐灏当即老实的道:“是。”
“你走吧。”徐辉祖皱眉摆摆手,一直注视着徐灏离去的背影。他其实心里非常意外,有多少后生面对刚才的机遇,不绞尽脑汁的回答自己?这小子反而刚露锋芒马上就内敛下去,果然朱棣的眼光不俗,徐家这一辈出了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往往自以为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徐辉祖淡淡的吩咐道:“今后派人盯着他,随时禀报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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