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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五十九章 上元夜
这几天大家都懂的,有些聚会推不掉,是以没法写作更新,今天就这一章,描写明朝元宵节的热闹,特意献给大家!顺便第一次求求收藏和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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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京城万户家门开不夜;时过二更,千门灯火耀佳节良辰。
玉漏铜壶且莫催,星桥火树彻明开。
萧鼓向晚争凤月,银蛾斗彩笑忘回。
这一晚上整个京城附近无数全家老少涌进城来,黑压压的庶民仕女,穿的花红柳绿,结伴点烟花玩彩灯,就连平日足不出户的贵阁千金,全都出门观赏灯市。
此时徐灏也护着自家女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举目所到之处,无处不是千姿百态的灯架,高高架子上的玲珑百灯无奇不有,竟然令整个京城如同白昼一样。
每隔十几步,就有唱曲说书等百戏杂耍,各种绝活看的百姓如痴如醉;两边大声叫卖的摊贩商贾,玲琅满目的小吃有的香气四溢,有的造型别致有趣;有那挂满谜语的风雅擂台上摆满了灯笼,周围挤满了跃跃欲试的游人。
徐家女孩们忍不住买了这个尝尝,买了那个把玩,徐灏忍不住也吃了一碗香甜的元宵,手里拎着红叶买的梅花灯。而红叶脸颊上贴了几个买来的精美花钿,额头点了鲜红的朱砂,头上插着几支金光耀眼的琦凉钗,鬓角上贴着剪春蛾和一些徐灏也不知是啥的玩意,使得原本粉妆玉琢的一个小可爱,现在打扮的不伦不类,模样惹人发嚎。
雪连雪,火照火,灯映灯,人看人,令徐灏心情马上为之欢腾。与后世那舶来品的圣诞节相比,别是一番只属于中国文化的缤纷热闹景象,极致浓厚的过节氛围让徐灏心里感慨连篇。
这元宵节有个不好听的别名叫做风流劫,平日难得一见的千金小姐们破例上街观灯走桥,怎能不引起无数风流少年如蚁附膻?加上教司坊里的宫女,秦淮河上的名妓,岁岁也不知生出不少风流佳话。
有鉴于此,徐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自家姐妹被哪个混账偷偷占了便宜去。
可实在人多拥杂,还好姑娘们被围在内圈不妨事,至于外围的丫鬟妇人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一路上徐灏反而大饱艳福,不时和年轻女子撞个满怀,有皱眉生气的,有羞涩不言语的,有嘴角带笑的,真不知是谁吃了谁的豆腐!
不时瞧见有趣的骆驼灯,白猿灯,七手八脚的螃蟹灯等,闹得女孩们纷纷驻足;下一刻又遇见一片珠玑的金莲灯,转个不停的绣球灯,吊挂流苏的芙蓉灯,坐在金蟾背上的刘海灯,美轮美奂的美人奇花灯,翻江倒海的哪吒灯等等,丫鬟们喜得直拍着小手。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婆子们尽职尽责的不停提醒女孩们小心,正好迎面过来一队进城来庆祝的锣鼓队,后面跟着划旱船的游行队伍,险些把徐家人给分成了两半。
到处都是人影,往前走一步都困难,徐灏有些焦急,此刻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也顾不周全。
太容易走失了,脑袋冒汗的徐灏赶紧往道路两边看去,就见那一座座小楼外的栏台上站满了争看美女的王孙公子,楼下一圈圈的女孩们正拍着节奏,踏歌而走。
看着那一个个无忧无虑尽情唱歌跳舞而行的女孩们,跟着奇妙的旋律,踩着欢快的步伐,不时轻盈的旋转身子,说不尽的潇洒多姿。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笑脸,一时间令徐灏心醉神驰,就好像这一刻又穿越到了盛唐。
有意租下一间高楼,让自家姐妹都躲在里面,扶栏观看外面的热闹,无疑最安全。可是一年难得出门一次,徐灏想了想最终作罢。
其实也是他太小心谨慎了,固然不免有几起不法之徒趁乱拐带孩子的恶事发生,但这普天同庆的时候,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只有善而没有恶。
如此提心吊胆的走了一个时辰,要不是护在周围的家丁们尽职尽责,几次因人群密集来往冲撞,好悬把人给丢了一两个,徐灏惊得嗓子都冒烟了,看见有人撞过来,马上指着对方厉声呵斥。
一直等进了京城中心地带的宫城内,天子脚下,这里已经没人敢放肆时,徐灏总算松了口气,悠然欣赏起美景来。
朦胧月影与地上雪光交相辉映,璀璨的灯火闪烁,殿宇巍峨。走路的妇女云集,几乎皆成群成队,或三五结伴而行,即使和男人们擦肩而过,其实也是取的渡厄之意。
此时夜色如画,每当路过一座石拱桥时,女人们都要故意走上一遍,男人则自觉避开。那桥上婢女丫鬟持香和灯走在前面,中间夫人小姐相随,后面婆子妇人跟着,皆身着葱白或米色凌衫为夜光衣,素净淡雅,别具风韵。
徐灏每每等在桥头边,含笑看着。月影之下,自家姐妹和女人们无论你是官家千金,还是贫家妇女,这一刻大家的身份都是平等的,彼此全不相避。
衣袖飘香,婀娜多姿的少女最是引人注意,女孩们裙裾轻摇低声掩笑,或蹦蹦跳跳,或依槛深思,或举头望月,或俯首观水;佳人丽景,不置身于此处不知其中之美,是夜京城所有大桥小桥,人影密集,皆是如此。
徐灏心境变得平和,今日和沐凝雪之间的一丝小小心结,被眼前的祥和一幕给慢慢融化掉了,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角度,责任都在自己身上,不怪她当时为之不悦。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徐灏确实是被她吸引了,可更多的是为了利益而故意追求,与其说是爱慕沐凝雪还不如说是爱慕燕王朱棣,动机不纯。
“心里龌蹉的自己有何资格去匹配冰清玉洁的人家?”徐灏受到感染,心里变得纯净,不由得苦笑起来。
如果今晚能偶遇沐凝雪,就说明自己和她之间有缘分,今后就全心全意的去追求她,如果没遇上的话,那往后就真的随缘吧!当下徐灏目光四处搜索,希望发现那一抹动人身影。
可惜一个时辰后,并没有期待的浪漫发生,徐家人总算是来到了金水桥畔,数百校尉目不斜视的巡守桥侧。丫鬟们纷纷引香,然后递给自家姑娘,汉白玉的石阶上,徐青莲她们神色虔诚,口中喃喃祈祷。
徐灏笑问身边的绿竹:“你念的什么?”小丫头飞快的瞅了眼母亲刘氏,乖巧的道:“我在祈祷娘身体安康,奶奶长命百岁,全家人康寿永乐。”
刘氏见状打趣道:“胡说,肯定是祈祷你那夫婿呐!还有你们这些丫头,定是都在保佑找个如意郎君。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不可敢奢望旁的。”
绿竹小脸飞红,娇羞的低下头去,其她姑娘大同小异,丫鬟们只是嘻嘻娇笑,显然都被刘氏说中了。
王氏笑道:“孝顺之心是有的,不过今晚嘛就未必了。良辰吉时,求好运气一年只有这一时,走咱们去摸钉儿,大家伙都去,可不能错过了。”
忽然不远处有一位少年公子来了一句:“吉凶在人不在天。”闹得前后正在祈祷中的妇女大煞风景,责备的目光一起朝他射去,那目光如刀,把那少年公子吓了一跳,知道无意中犯了众怒,赶忙闭上了嘴。
徐家人顺着人流慢慢朝着宫门踱步,等近了时,有的低下了头,有的阖上眼眸,举起手来瞎子摸象般的去碰触宫门上一排排光可鉴人的铜钉儿,一次摸中者,视为吉兆。
徐灏止不住暗笑的看着这一幕,女孩们种种可爱反应,娇憨神态不可枚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倒不必细细描绘了。
原路返回时,人潮不见稀少,徐灏腿脚灌了铅似的,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了,纳闷明明比她们身体健壮,怎么还是一个个脚步灵活,精神奕奕的,实在是不可思议?
徐灏不想在最后这一段路放松了警惕,连续呵斥有些走不动路的小厮们,让他们打起精神来。
深更半夜的,总感觉会遇上什么事故发生,比如踩踏失火,比如调戏良家的登徒子,比如冲出来几个强抢妹子的豪门坏人,最起码捡到一个走失的“贵人”吧?
徐灏边走暗中戒备着,盘算着等一出现事儿,马上指挥家人上前救助百姓,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只可叹一直回到了王家,什么事都没遇上。
“那帮混账此刻应该在秦淮河上寻欢作乐吧?”
料事不如神的徐灏真想立刻带人过去,把画舫给开个洞,让这群王八蛋通通掉进河里,自己等在船上尽情戏耍他们,好生出一口气,然后救一个要五百两银子,可是一旦淹死一两个人就不美了。
王家一些子弟过来邀请他出门同乐,都被腿脚酸软的徐灏婉言拒绝,于外院客房里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外面依然是那个璀璨如同白昼的不眠之夜。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六十章 玄清
清早起床,徐灏习惯性的想要洗下长发,问题是身在王家不方便。这时代的男人往往十天半月不洗一次头,有的甚至经年不洗,说洗勤了有伤元气,头皮一旦瘙痒就用篦子篦头,不消说篦出虱子什么的,那泥污和头皮屑甚至还能根据色泽和多少占卜出健康几何,近日运道好不好,很多人对此非常重视。
一般除了家里人帮着篦头之外,每隔些日子就请剃头匠进门来,按摩修脚篦头整个一条龙服务,这古老行当属于下九流中排行第五。
徐灏不愿麻烦他家下人,就着冷水洗了脸后,自己动手把长长恼人的头发收拾利索,此时有人站在门外敲门。
“进来吧。”徐灏对着模糊的铜镜整理好额前的刘海。
一个不认识的小丫鬟推门进来,道了一个万福后说道:“见过公子,奴婢叫做小红,几位夫人有请公子进内宅相见。”
既然是长辈吩咐,徐灏不好推辞,说道:“那你头前带路。”
如此穿堂过院,途中遇到很多下人,来到了内宅一座大院里,进了正房就见满屋子的女人,脂粉香味铺天盖地,对此徐灏早已经适应了,遂一本正经的上前先给老夫人见礼。
王家老夫人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他,笑道:“这孩子果真不错。”
一边的王氏笑道:“我们老三这一年来变化大着呢,不但懂事会体贴人,小小年纪办起事来利索周全,如今家里一应外事都是他来打理呢。在老太太那里也越发得宠,姐姐妹妹的没个不亲近于他,最主要的没有勾三搭四的性子,如今下面人都说他们兄弟几个中,老三最是稳重。”
这要干嘛?徐灏心里打怵暗暗叫苦,貌似老夫人一副挑孙女婿的审视目光,这下糟了。
果然王家老夫人满意的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们瞧瞧,三丫头要是和他站在一处,真真一对璧人。”
周围王家六位夫人和一堆姨娘小妾七大姑八大姨的,顿时纷纷说起了吉祥话,什么佳偶天成,天作之合,童男玉女等等,反正什么好听就说什么。
说实话,虽然徐灏乃是家族二房所出,父亲身上没有官职没有功名,他还只是一介白丁,但毕竟是魏国公徐家的直系子弟,而徐达这一辈只有兄弟二人,因此徐灏兄弟四人比之别家同等身份的人要来的尊贵些,同为功勋之家,和王家三小姐勉强算是门当户对,论理则是徐灏高攀人家。
此时没有徐灏说话反对的机会,碍于王氏在场也不好当众得罪整个王家,还好此事得等奶奶点头方可,有一丝转圜拒绝的余地,徐灏站着任人观赏了半天,推说有事闷闷不乐的出来。
屋子里一侧大理石的屏风后,隔着珠帘,徐翠桃笑着对身边长相清秀的表妹王玄清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嘛?”
满脸通红的王玄清神色忸怩,一句话不说转身溜走,徐翠桃咯咯娇笑,“看来是很中意,不然为何这么羞涩的逃走?”
此时徐青莲眼见左右没人,皱眉道:“你难道不知灏儿喜欢的是沐家郡主?”
徐翠桃闻言撇撇嘴,说道:“那都是没影子的事儿,别妄想了,前年府上大哥上门求亲都被人家拒绝了,这怎么说?安安生生的把我表妹娶回家多好,哪点比不上老三了?真计较起来还是我表妹委屈了呢。”
红叶忍不住道:“那就别惦记我哥呀,又不是咱们一门心思的惦记你王家人,你家愿意我们还不乐意呢。哼!”
徐翠桃把眼一瞪,说道:“闭嘴,这里不是咱家,这混账话万一被别人听见了,仔细惹出事来。”
红叶清楚二姐说的对,马上哼哼的闭口不言了,徐青莲则摇头道:“你不知灏儿的性子,此事定然会被他搅黄了不可。”
徐翠桃不以为意的道:“这婚事上头可由不得三弟做主,唉!但凡我能做得了主,谁愿意远嫁到北方去做个妃子?比起我来,三弟应该该知足了。”
红叶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姐,以往人前人后二姐一脸春风得意的,还以为心甘情愿呢,她不知多少次暗暗腹诽二姐贪慕虚荣,又不是给秦王世子做正妃,有什么好得意的?
反而徐翠桃倒是想得开,感慨一下当即没事人似的,抬手摸了摸红叶光滑的脸蛋,轻声道:“这大人的事等你长大了就晓得了,并非所有女人家都有你娘的好运气,出嫁从夫,岂是一句空话?”
“那我不嫁人好不好?”红叶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小脸可怜巴巴的。
徐青莲默默看着,相比翠桃已经有了归宿,那自己将来的命运呢?是孤独一生还是一样给他做个嫔妃?
坐在一边的三太太刘氏心里不太舒服,大嫂家和二嫂联了姻,今后自己不就势单力薄了?说了声家里还有事就带着徐青莲等人准备返家。
等无关的人相继离去,突然王家二媳妇神色一变,对着老夫人说道:“媳妇不同意这门亲事,好歹玄清乃是嫡出的小姐,对方又不是大姐亲生,今后不能顶门立户,嫁他何用?莫不如许配给刑部侍郎家的公子。”
王氏皱眉反驳道:“那公子不一样不是长子,和我家老三有何不同的?”
二媳妇冷笑道:“区别大了,不怪大姐久住乡下,竟连这个都不知了。”
“你。”王氏脸色一红,此话正说中了她的软肋,有些恼羞成怒的道:“那你给我说说这其中的区别?”
二媳妇马上说道:“你家老三不过是一贵介子弟,将来不外乎是做个地位低下的武夫,而人家堂堂侍郎家的公子,书香门第同济满朝,将来是定要做官的,两下一比,嫁给谁家好还用说吗?
王氏嘲笑道:“这就把将来都看明白了?早这么能耐,当初为何又嫁到我家来?”
二媳妇被挤兑的哑口无言,头一扭说道:“反正我是不同意,不过如果把四丫头许配过去,我倒是赞成。母亲您可知道,傅家的二小姐已经打算许配给刑部尚书家的公子了,这朝里有人好做官呀。”
老夫人一听颖国公傅家如此,顿时心动了,自己丈夫这些年一直随傅有德领兵在外,两家相交莫逆。王弼夫妇一直钦佩傅有德的行事为人,这有人家珠玉在前,可以效仿和朝中大臣结亲。
王氏眼见母亲心动了,当即不再劝说下去,她今日这一出无非是临时起意,成不成的都不关紧要。原本她想自己儿子娶娘家的表妹,可是王家大小姐早已嫁人,二小姐体弱多病,她又看不上老二媳妇所生的三小姐,不然也不会轮得到徐灏。
老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不想让其难堪,就笑道:“我觉得那哥儿非常不错,这样,叫三丫头四丫头都去你大姐家住上些时日,也让徐家老夫人亲自挑一挑,如果侍郎家前来求亲再说不迟。”
二媳妇点头同意,她乐见四小姐许配给徐灏,而且侍郎家还只是一个意向,如果事情不成,把自己的闺女嫁给徐家也算是个好归宿,毕竟她亲眼见到了徐灏,这眼见为实的,她承认从表面上看,那是很不错的一个孩子。
这边徐灏不知王家内部起了变故,得知刘氏要带着姐妹回家,赶紧出来吩咐家人备好马车,他不想看见刘氏,嘱咐管事几句就带着几个护卫离开王家。
这一刻他格外想念沐凝雪,下意识的策马朝着黔宁王府而去,等到了地方,才得知沐凝雪和她母亲动身去了乡下别院。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陷入儿女情长中的徐灏被片片融化在皮肤上的雪花回过神来,想起了经营酒店的正事,眼前唯一能够指望也必须指望的人,无疑就是燕王世子朱高炽了,彼此牵连越深对将来就越有利,当然得秘密行事。
好在有燕王府亲戚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前去拜年,不怕被人揣测,徐灏当即赶往燕王府。
正好朱高炽准备进宫读书,两人在府门外碰个正着,徐灏走到轿子前把酒店的事说了一遍,朱高炽笑道:“此事容易,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兄弟稍等几天。对了,替我问候下青莲。”
徐灏点点头,心说大姐和他之间的这段孽缘,到底得纠缠到什么时候?可是此种事又不好挑明了说。
送走朱高炽,徐灏心急火燎的带着护卫拍马出了京城,他真怕老太太点头同意了亲事。
洋洋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飞奔的马蹄溅起湿润的泥土,道路上一片泞泥而诺大个世界则变得皎皎洁洁,远处的青山树林因大雪而变得幽雅宜人,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恍惚如同仙境。
远远瞧见一支车队迎着风雪慢慢赶路,那马车上的装饰非常熟悉,徐灏精神一振,当即跃马而出。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六十一章 无言
大雪漫天,徐灏迎着雪花独自策马追赶上前方的车队,当即惊动几位骑着马的护卫,看清来人是徐灏后并没有加以阻拦。
徐灏放缓速度渐渐靠近中间的一辆马车,佳人近在咫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这么陪在一侧同行。
走着走着,车厢上的帘布被掀起,露出芷烟的俏脸,问道:“徐公子可是特意跟着咱们的?”
徐灏抬手抹了下脸上的雪花,摇头道:“正准备返家,没想到就遇上了你们。”
芷烟歪着头又问道:“那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徐灏想了想,苦笑道:“一肚子想要说的话,可是都说不出口。对了,你家姑娘还会把徐某当成朋友吗?”
“我家姑娘可没有什么异性朋友。”芷烟轻轻一笑,“对不住了,公子请回吧!”
徐灏一叹,看来和沐凝雪之间的缘分要至此终结了,他非是拖泥带水之人,既然佳人无意那就不要继续纠缠不清了,其实就算是想纠缠也没那机会。
忽然打前方过来三位骑着马的青年,其中一个是沐晟,另两个徐灏不认识,徐灏朝着沐晟点头示意。
沐晟勒住缰绳,说道:“我劝你死了心吧,这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公子詹玉,这位是越巂侯家的小侯爷俞满庭,同是京城一等一的青年俊彦,而你徐灏何德何能,妄想娶到我妹子?”
沐晟的意思是让徐灏知难而退,不想几乎已经死了心的徐灏反而因此被激起了性子,平静的道:“我喜欢凝雪,并非是因为她的身份,同理如果凝雪垂青于我,也非是因为我的出身。沐晟你不用拿这二位来压我,凝雪有自主择夫的权利,不到最终尘埃落地的那一刻,我绝不会放弃。”
沐晟笑道:“那你就苦苦等着吧,我妹妹还有将近三年的守孝期,别到时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沦为笑柄。”
徐灏笑了笑,很有兴趣的问道:“那这二位呢?不是也会一起等下去?”
詹玉冷冷的道:“不巧家母去年病故,我等得起。”
俞满庭则神色有些古怪,淡淡的道:“家父镇守建南公事繁忙,几年内无暇顾及儿女婚事,要让徐兄弟失望了。”
徐灏理解的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弟告辞了。”
“慢着。”沐晟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就因只见过一次我妹妹的花容月貌而动了心,如果说我妹子长相平凡,你还会如此死缠烂打嘛?”
徐灏顿时怔住了,这一句疑问无疑正中他的软肋,仔细想想,最早确实是因沐凝雪清丽无双的容貌动了心,后来又被她的才华所折服,再后来当得知她的身份后,出于利益考虑而大张旗鼓的追求。
此刻可以出言狡辩,但是徐灏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算是默认了。沐晟见状无声一笑,拨转马头继续前进,而詹玉表情带着怜悯,斯文有礼的朝着徐灏抱拳告别。
俞满庭则忍不住耻笑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都是觊觎沐家的地位,以期人财两得。不过你倒是最诚实的一个,哈哈!”
对此徐灏无言以对,不管怎么解释都会更显得苍白无力,自讨没趣!沉默中目送车队渐渐远去,无可奈何的自嘲道:“如果真想人财两得,我还不如去追求老朱家的亲闺女,何苦来哉!”
这种打击不会给徐灏造成任何影响,毕竟是两世为人,有着足够的成熟心态来面对这些儿女情长。
返回自家后,徐灏先问了下家中琐事,王福说昨晚村口有一户半夜失火,所幸及时察觉没有人受伤,烧掉了一间屋子。连日来多降大雪,里长恐压垮了民房,要求村里大户人家派些人手帮着孤寡百姓家清理积雪。
徐灏说道:“按照惯例给些银子米面和木料等物,天太冷,尽快把房子给修好。让二管家把男丁都召集起来,带上工具听从里长指派,家里备好酒肉,等他们回来好好犒赏一顿。”
王福笑着点头,又说道:“大老爷来信说朝廷不日即将对北方用兵,军务繁忙无法回家。大少爷立功心切想把成亲之日往后延缓些时日,结果被大老爷一顿斥骂,过些日子就要派人把大少爷押回来完婚。信上说这些日子家里只有灏哥一个人,辛苦了。嘱咐您务必去几趟秦王府,那边有什么要求尽管答应下来,即使是和同僚举债也得把婚事操办的尽善尽美。”
“我知道了。”徐灏有些觉得不对劲,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想不起来,看来正如徐辉祖所言,自己的消息实在是太闭塞,今后还真得放眼多看看朝廷的动向,或许就能想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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