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徐煜抬手拽着她的手臂,说道:“你爱做迎春,我明儿就回太太,也叫你做迎春,你说好么?”
“我不配。”春妍用力甩着手臂,笑道:“快放手,被人瞧见怎么得了?”
“就不放。”徐煜笑道。
“松开呀!”春妍连笑带嗔的夺了手,“堂堂爷们,对我们丫头没个规矩。我身子低贱任你轻薄没什么,连累公主失了体面可就罪该万死了。哎呀,我不是斥责你,你愿意与我亲近,我也巴不得。咦,你姐姐醒了。”
徐煜不信,春妍说道:“听呢?”徐煜侧耳倾听,果然有些瑟瑟的声响,此刻的春妍心里怀着憧憬,催促到:“快去快去。”
徐煜对她一笑,起身走了进去,隔着帐子问道:“可醒了么?”
朱明之不应,徐煜便把帐子挂上,见朱明之身子转过去了,似乎还没有醒,一只手压在锦被外头,穿着一件白湖绸的贴身小衣,袖子没有拽直,露出了半弯玉臂,手腕上两只金钏儿依然戴着,想是昨夜忘记卸下的。
因手臂上隐隐有些枕痕,徐煜心说当了一宿枕头,手臂一定酸了,伸手将衫袖拉了拉,不想朱明之被惊醒了,问道:“谁呀?”
徐煜见她一味的睡态,眼眸似开不开,“姐姐是我。”
朱明之缓缓睁开眼帘,朦朦胧胧中见是徐煜,便把被子蒙上揩了揩眼睛,问道:“我当是春妍,你怎么来了?”
“来了一会儿,头里来看你,还睡着呢,今儿身子好了么?”徐煜扶着她坐起,帮披上了衣服。
朱明之点点头,拥着锦被出了会儿神,说道:“我要起来了。”
“早着呢,再将养下。”
“嗯。”
徐煜侧坐在床头,顺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上,揉着问道:“酸疼么?”
“怪酸的。”朱明之微微闭目养神。
“是你自己讨苦吃,今天不要看书写字了。”徐煜又帮她揉捏手腕,将两只金钏儿摘下来,套在自己的手上。
朱明之失笑道:“我竟忘了取下,难怪不舒服。”举起另一只空空的手臂,笑道:“我说我昨儿忘了件事,不想只取了一边。”
徐煜笑笑,朱明之伸手推了下他,说道:“起来吧,你到外面去,不要再缠不清了。”
说实话,在徐家的这些日子实在令德庆公主受宠若惊,不消说徐家人的态度,题中应有之意,惊喜的是徐煜的亲昵。朱明之自有记忆以来,还从未有人如此待她,皇族兄弟姐妹间的亲情一向很淡薄,每个人身边一大群人,彼此离得很远,父皇对她们姐妹一视同仁,皇后虽比旁人亲切了些,可也没有民间母女间的亲热,总之金枝玉叶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尊贵,可也永不能拥有平民习以为常的亲情。
今年恩科诞生了新科状元,使得因先帝驾崩而沉寂多时的京城重新热闹起来,炎炎夏季,金陵处处游人如织。
吕震见儿子的对头成名,担心被他们知道自己做过手脚,将来必成隐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参了一本。
“国家取士,首重品学,新科状元孙曰恭,名字不雅;庶吉士邢宽,有足疾,此二人学问有余,品行不足。臣与彼等同籍江南,见闻较确,彼等专以眠花宿柳,虐善欺良为能事,居乡若是,居朝更不可问矣。
庙廊之上,焉容此病国蠹民之流?臣忝列朝官,不得不据实直奏。若此二人,臣亦羞与同列。”
非小钗杜撰,当然略有些出入。历史上这一次科举是在永乐二十二年,朱棣驾崩的那一年,朱高炽仅仅做了十个月的皇帝,朱瞻基做皇帝后便没有开恩科,宣德二年开的科举。
孙曰恭是永乐二十二年,宣德元年的状元,因名字不为皇帝所喜,遂改取了邢宽,而记载邢宽腿脚有些毛病,别忘了朱高炽的腿脚也有毛病。
奏折一上如期引起轰动,却也激怒了一个人。徐煜马上求兄长帮他,徐烨过来询问父亲的意见。
徐灏淡淡的道:“你已经成家立业,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事自己看着办吧。”
徐烨马上暗中调查,很快查到吕震在考房将二人的卷子批抹,要耽误他们的前途,后来亏得熊文元大搜遗卷,未使明珠暗投。第二天也上了一折,这还是徐家第三代,未来的英国公首次参与朝政。
奏折里直指吕熊仗着父亲吕震的势力,在金陵诸多不法的证据,吕氏父子在场内如何如何的详情一并写了出来。
朱瞻基对此很意外,徐烨的身份非同小可,文武百官都看着他的反应,故此下旨命金幼孜、熊文元二人据实禀奏,毋许袒庇。
二位大臣因事情重大,连着自己身上的干系,事涉英国公,自是不敢隐瞒,只得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的公开。
于是天威震怒,年轻帝王在朝堂上怒斥吕震以私废公,吕熊劣迹斑斑,着永不登用。吕震教子无方,罢文渊阁学士,降"三--级"调用。而孙曰恭、邢宽虽系吕震趁隙发私,亦屑咎有应得,着交掌院学士臣严加申饬,记大过一次。
有意思的是,宣德皇帝当场褒奖徐烨遇事敢言,着用鸿胪寺正卿,并加恩三品衔。()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为红颜
徐灏对结果不感到意外,本身朱瞻基就得对徐家表现出该有的笼络,换取自己继续赋闲在家。徐烨又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心腹,借此事让徐烨出仕,可谓是一举数得。
徐烨的身份摆在那,骤登高位,文武百官都不会指责什么,不如此反倒是怪事了。
倒是徐烨没有做天子近卫,或执掌京畿军队,或进五军都督府,当了一名文官,颇为出乎官员的预料。
鸿胪寺乃五寺之尾,掌管大小朝会、筵席、祭祀、礼仪的衙门。“明史”记载:掌宾客、吉凶仪礼之事。凡国家大典礼、郊庙、祭祀、朝会、宴飨、经筵、册封、进历、进春、传制、奏捷、各供其事。外吏朝觐,诸蕃入贡,与夫百官使臣之复命、谢思,若见若辞者,并鸿胪引奏。岁正旦、上元、重午、重九......皆赞百官行礼。
正卿一人,正四品的官位,加了三品衔,意味着徐烨可以与大理寺卿、太常寺卿平起平坐。
鸿胪寺就是一个小礼部,职责繁琐却没什么实权,徐灏认为此乃帝王对儿子寄寓的期望,也是一种栽培,希望未来的英国公是位知礼守礼的忠良。
长子做官了,自然是可喜可贺的好事,但也从此踏足深不可测的官场,一出仕即竖立了政敌。
吕震气得发昏,深恨自己的儿子不肖,带累他贬了官,同时更深恨徐烨欺人太甚,对于一位老臣。面子也不留半点,从此敌视。。
孙曰恭和邢宽虽然没什么。毕竟记了大过交由上司申饬,十分无趣,双双告假回乡祭祖,避避风头。
皇帝各打五十大板没打错,这时代的才子大多风流,何况朱瞻基向来不喜风月场,也是有意为之,借此警告所有读书人和官员。
因徐烨仗义执言。孙邢二人与徐烨兄弟走得很近了,想离京谈何容易?众同乡同年同窗纷纷替他们践行,整整闹了十余日才得清闲,定在了八月初七启程。
离京的前一日,徐煜备了酒席,邀请一干朋友到家里,顺便请来孙曰恭和邢宽的红颜知己。
一粟园。客人们对园内的景致赞不绝口,在各处流连忘返。
孙曰恭对红颜菊仙说道:“我们即将动身了,今日特地来徐家聚会,大家借此谈谈。此次离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菊仙是秦淮河上的一位普通歌姬,一直没什么名气。自从孙曰恭点了状元后,她也跟着声名鹊起,一跃成为秦淮上炙手可热的名妓。
菊仙说道:“我本要给你们送行,今日反要你等自己设宴,难道我菊仙一席酒都备不起?今日东道算我的吧。”
孙曰恭笑道:“卿未免俗了。你我算是心交知己,小煜是我至交。哪里还分什么彼此。异日你再请我们,不是一样么。”
远处的徐煜招手说道:“别窃窃私语了,大家快来坐下。”
酒过数巡,菊仙因离别在即,多吃了几杯,身上热了起来,便把外衣脱去,露出淡秋葵夹纱比甲,衬着湖绿色的绮罗纱衣,越显得整个人异常的娇媚。
其他人说说笑笑,她起身给孙曰恭倒酒,因脚下穿着藕色嵌云堆花蝴蝶屐,出席时没能站稳,一个踉跄,半边身子歪在了孙曰恭怀里,吓得两只手死死握住对方手腕,就怕跌在地上。
孙曰恭被她很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将人扶住。
菊仙笑着瞅了他一眼,自嘲道:“今日多吃了几锺,腿肚子都软了,若不是你扶住,我势必要借这地上躺一躺呢。”
说完,抿着嘴轻笑个不停。孙曰恭见她已有醉意,感觉放在自己手臂上的两只手,白嫩腻人滑若棉絮,又见她杏眼迷离,红生双颊,不由得心中一荡,也笑道:“你一跌事小,几乎把我昨日吃的酒都吓散了。
众人大笑,菊仙不好意思的敬了所有人的酒,方才入座。
孙曰恭呆呆的看着她,难舍难离,忽然起身举杯回敬,说道:“菊仙,我有句话,早想对你说了。我想你父母双亡,老家在苏州,因为贫不自给,才进京唱曲的。近来你也积聚了少许银两,何苦还恋着这生计?不如随我回家,虽不能敬你为正房,孙某对天发誓,这一辈子绝不再纳妾了。”
“好!”徐煜等人纷纷叫道。
菊仙不住点头,泪水纷纷落下,哽咽道:“奴家因穷卖身,难道就没有羞恶之心么?只因近年承君厚待,近日又门庭热闹,倒是能赎了自己身子,却不得余剩,师父也不肯放我走。我这火坑,不知哪一年才跳得出。”说到此处,不禁哭了起来。
孙曰恭把手帕递给她,说道:“若说赎身一事,其实极容易,不消说有小煜,你师父不过要的是钱,无需你出一文私房,我的钱不够,还有诸位好友助我,想必你师父也不敢不依。”
徐煜说道:“分所应当,不是为了老孙,而是为了菊仙你与咱们的交情。不知你师父要多少银子,方许你出师?”
“多谢大家。”菊仙心里着实感激,“以奴师父的贪心,说过要一千银子才准我出师呢!”
孙曰恭欣然道:“不难,我们五个人,我有五百两,小煜出二百两,老邢他们一人一百两。明日你就对师父说,当面交银,当面出师。”
菊仙的神色显得分外欣然,起身对大家谢了又谢。散席的时候,孙曰恭嘱咐她早早对她师父说明,“不能迟误,我们定了后天启程。”
毕竟孙曰恭做官了,此种事不便亲自出面,菊仙点头答应。
单说菊仙回到住处,把此事说了出来。她师父摇头道:“说得轻巧。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教给你一身技艺。原指望你多赚些银子,后半辈子就靠你养活。现在你说要出师,我连本钱还未赚回来,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
看着菊仙的样子,师父又说道:“看来你是一定要走了,俗话说心去意难留。罢了!这么多的大老爷、贵公子替你赎身,至少一万银子,我才够本呢。少了是不行的。此乃帝都,行有行规,料想这些正人君子不好因我不许你出师来寻事,就算来了我也不怕。”
菊仙见师父这个样子,她也不是善茬,就说道:“师父不准我出师,徒儿不敢不从。只好怨自己的罪没有受足,命中注定,徒儿也不怨师父。但是他们中有一位贵公子的性情,既然都把话出了口,断不肯这么罢了。
一旦为此惹恼了他们,与师父您为起难来。您老人家虽说不怕,可毕竟一个堂堂国公府的二公子,一个新科状元,一个新科庶吉士,还有现任鸿胪寺正卿。徐家嫡长孙,这些大人物难道不能设法收拾师父不成?徒儿以为师父应该见好就收。就是徒儿这几年,也替师父挣了若干,你老人家请好生想想吧。”
“女大不中留呀。”师父叹道,被菊仙硬一句软一句的说了,哪还敢狮子大开口?不然也不用在金陵混下去了,改口要三千两银子。
菊仙与她讨价还价了半天,好不容易减到了两千两整,其师明言少一两也不行。
次日大早,菊仙迫不及待的套车到了孙曰恭住处。
孙曰恭说道:“不要心焦,即使你师父咬定牙关要一万,我也答应,何况只有两千两,能难住我孙某不成?你先坐着,我马上把此事办了。”
当即派人去求助徐烨,徐煜慨然吩咐连儿去银号打了两张银票送来,孙曰恭接过来,看是一千两一张,把两张票子递给了菊仙,“我不留你了,请连儿同你去,当面交代清了,就将行李等物搬到我这里来,咱们明日登程。”
菊仙当下欢喜不尽,上了车,连儿气势汹汹的骑马跟了过去。
很快到了,菊仙先一步下车入内,她师父得知连儿是徐府的管事,忙迎了出来,请到屋里摆了茶果款待。
连儿什么话也不说,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菊仙取出银票,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上,说道:“徒儿蒙师父教育之恩,不能图报,到底半路上撇下师父,心中惭愧。今遵师命,求孙公子借了两千银子作赎身之价,今后徒儿但凡能有出头之日,在来孝敬你老人家吧。”
她师父接过银票看了看,揣入怀里,到底是一手养大的,分别之际也不免伤感,故此对连儿说道:“小徒仰仗贵府公子大恩,我也替她高兴。但有一件,小徒自幼性情不好,将来倘有冒犯孙状元之处,还望连爷从中照应,我真的不放心。”
连儿笑了笑,说道:“状元公的脾气十分宽厚,你放心好了。二千两银子到了手,就算她的日子不好过,也不关你的事。这些假慈悲的话,省省吧,给自己留点面子。”
师父非但不恼,反而笑道:“连爷这几句话,未免把奴家太看低了。我师徒相处五六年,纵然是假的,难道没有一二分真的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连儿收起倨傲,催促菊仙收拾行李,装好搬到了车上。临走时,菊仙跪在地上给师父叩别,姐妹们都出来送别,师父呢也半真半假的掉了些眼泪,少不得又嘱咐一番。
话说菊仙顺利脱离苦海,其他人看了岂能不羡慕?尤其是邢宽的知己桂仙,苦于邢宽的性格相对木讷沉默寡言,家境也远不能与孙曰恭相比,钱借了终究是要还的。
秦淮河近两年流行成仙,什么梅仙、桃仙、荷仙、芙蓉仙、石榴仙、迷迭仙、曼陀罗仙等等。文人士子则流行穿道袍,给自己起个法号,把个逛青楼美其名曰访仙求道。
乾清宫内,宣德皇帝把密奏扔在地上,骂道:“斯文败坏,这秦淮河越来越肆无忌惮。来人,传杨士奇与杨荣二位大人。”()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刷声望
海宇承平,陪京佳丽,仕宦者夸为仙都,游谈者据为乐土。
此乃明末钱谦益描写的情景,反映出秦淮风月在晚明士大夫心目中的地位,纵观终明一朝,金陵秦淮河上的青楼楚馆、酒醉笙歌在天底下无出其右者。
说起来朱元璋在这方面很有意思,当年迁徙天下富豪十万户入京,一片怨声载道。朱元璋就寻思着建立几个青楼,一来给商贾提供娱乐消遣的场所,平息民怨,二来也能宣示海内太平,与民偕乐的盛世气象。
三来也为空虚的国库增加一笔额外创收,反正俘虏了那么多敌人家眷,蒙古女人等以及大批的奴隶闲着也是闲着,放了不解恨,充实内宫又太危险,通通安排当"ji nv"龟子去吧,加上后来的贪官家属,世世代代不得翻身,既解气又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秦淮河恢复了南宋时期的繁华,起初教司坊麾下的青楼是禁止官员涉足的,只允许商人和平民进去享受,据说为此朱元璋还亲自给第一座“富乐院”题写了一副对联,真假未知。
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语。
世间多痴男怨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
风月行业的繁荣,自然会直接间接带动起服务业等第三产业,税收大大增加了,失业率大大降低了,连治安环境都大大变好了。朱元璋对自己的作法大为满意,下旨陆续又修了著名的“十六楼”。充满着胭脂粉气的秦淮风月越发名震天下,引出了多少风流债?又陶醉了多少风流客?
徐灏当初经营的就是其中一座,明面上官妓是不陪睡觉的,“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但显然是不可能的事,私底下做三陪的比比皆是。
当然都是在暗地里,朱元璋政务缠身。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员虽也时常下了班相约跑到秦淮河与十六楼饮酒聚会,少不得叫来些歌妓唱曲,酒足饭饱之余,偶有偷偷摸摸的睡个觉,还得完事了赶紧提起裤子就跑,生怕被人举报。
到了洪熙朝。朱高炽的仁义和国力的兴盛,无可避免的助涨臣民纵情声色的风气,官员开始公开召妓饮酒,其中左都御史刘观带头,每饮酒必有官妓歌舞,并且贪赃受贿。使得一多半的御史烂掉了。
言官失去了作用,再也没人拿官员召妓说事,彼此心照不宣,朱高炽的病情时好时坏,也没精力理会。圣人云食色性也。奢靡风气由此愈演愈烈,
朱瞻基做太子时就对此极为看不过眼。年少的太子胸有大志,认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如今刘观父子被发配辽东充军,他准备亲自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扫黄运动。
徐灏对此的态度不置可否,虽说朱瞻基曾屡次说明是借鉴了舅舅的作法,要彻底废除延续上千年之久的官妓制度,令千千万万的女子再不必沉沦苦海。
事实上可能么?徐灏从宫女身上已经看到了结局,"ji nv"这门最古老的行业,恐怕只有到了人类终结的那一日才会彻底消失,所以本着沉默的态度不理不问。
记忆中,历史上头一次大扫黄运动仅仅收得一时之效,很快随着官妓的消失,市妓与私娼卷土重来,有需求就有市场,不但没消失反倒是越来越繁盛了,晚明时代的秦淮八艳即是证明。
反正徐灏认为是无用功,就和他不愿去改革一样,倒不是历史悲观者,而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实在不是治世之才。皇帝能管当然是好事,必须无条件的支持,也希望能帮着完善下制度,虽说大约没什么用。
本以为皇帝召见杨士奇和杨荣后,就会开始雷令风行的下旨扫黄,不想却发生了另一件事。
朱瞻基登基之后,立即提拔了一些官员,尊重先帝内阁诸位大臣,把关在牢里的都放了出来,打击刘观等贪官庸吏,进行了一系列的行政改革,为自己赢得了朝野赞誉,刷了下声望。
朱瞻基再接再厉,为了加强北方的防务,派遣老将阳武侯薛禄为镇朔大将军,杨荣等大臣巡视各边镇,检查训练提振士气,补足边关的武器甲胄等军用物资,同时还免除了一些边军的杂役。
针对各偏远卫所士气涣散,军卒逃亡,蒙古人的屡屡骚扰,他有意将开平卫迁至独石堡,弃地三百里,大宁卫迁到内地,缩减些兵员,减轻供给的沉重负担。
没等徐灏发表意见,五军都督府的参谋本部二百名军官集体激烈反对,理由是开平卫和大宁卫的回撤,将导致龙岗、滦河以及大片河套地区拱手让给蒙古人,使得第二道防线中心的宣府、大同立即处于蒙古铁蹄的最前线。
许多文臣加入到了皇帝这一边,理由是洪熙朝,军方为了修建北方道路,浪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穿越崇山峻岭的官道,往往修建的旷日持久,征调本地十数万民夫,因炸山搭桥引发的伤亡数字惊人,多条途经荒无人烟的道路除了用来运送补给之外,等闲没有几个行人,纯属多此一举。
如果这么争辩下去,加上提高军人地位,铸造火器战船等等的庞大开支,其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徐灏了,功劳再大也架不住有心人的诋毁。
好在北方还有蠢蠢欲动的蒙古人,强敌环伺,宣德朝并非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太平盛世。
北方强敌关乎于国运,关乎着每个人的身家性命,把蹂躏汉家山河数百年的鞑子才驱逐出去多久?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明明大明处于优势地位,为何要拱手把战略要地送出去?所以有识之士的声音立即压倒了目光短浅的少数人。
朱瞻基也不是庸人。清楚舅舅的为人,张太后也断不会允许卸磨杀驴。历史上宣德朝的放弃国土。乃是因安南的长期战乱,边关的士气低迷,军队腐化,国库被朱棣折腾的差不多了,鞑靼人和瓦剌人又恢复了元气,难以为继广大的边防,不能一味责备宣德皇帝的保守。当然保守是一定的了,宣德皇帝应该对他以后的历史悲剧背负责任。
军方的强势令朱瞻基十分意外。但是军方给出的证据又合情合理,除非他打算自废武功,并且这里面没有徐灏张辅等大佬的身影,完全是中坚力量的据理力争。
五军都督府的设立,巧妙化解了武将干政的威胁,朱瞻基也没有凭此而掉以轻心,绕过兵部。任命吏部侍郎黄宗载等人接手天下军伍的清理任务,名义上是专人定期办理军卒逃亡等事件,真实目的不问可知了。
在军事方面,年轻的皇帝暴露了缺乏经验,声望值不涨不跌。
朱瞻基没有灰心,很快转向了民政方面。为了减轻百姓的负担,免除了一些省份因灾害而拖欠的赋税,停止了朝廷采办,力求不扰民。比如工部下令京畿百姓缴纳鲨鱼皮,以供制造器械之用。百姓跑来上告朝廷,京畿不产鲨鱼皮。上哪买去?朱瞻基遂下旨免除此役,命工部直接去沿海出产地购买。
地方官员上奏,称他必须做官满九年考核后,才可让父母受封,如今老父亲已经八十多岁了,求朝廷先封其父,不封自己和妻子,将荣耀让给年迈老父,朱瞻基非常赞赏,当即批准了,虽然违例,却可以树立他崇尚孝道的姿态。
1...480481482483484...5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