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徐煜闷闷的道:“我哪吃得下?你们吃去吧。”说完,转过身去。
轻云有些后悔了。柔声道:“你不要这样,料想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还敢真撵了我姐?好好睡一觉,休养几天就好了。既然少爷昨晚没睡,那请休息。是不是叫迎春姐进来?”
徐煜说道:“不用了。”
“那好吧。”轻云抹去眼泪,替他盖上了锦被。放下帐子,自己出去了。
外面的兰春见状说道:“他心里不开心,就让他睡吧,把饭菜收好,万一饿了好送进去。”
一夜无话,次日徐烨坐着轿子前往大理寺,到了衙门,投进拜帖。
中门大开,公人恭请轿子一直到后衙暖阁下肩,一身朝服的龙鼎降阶相迎。
一番客套进了暖阁,龙鼎说道:“世兄授官之日,老夫亲至贵府道喜,老大人和徐三爷近年精神又格外康强了。将来世兄鹏程万里,可羡,可贺!”
徐烨欠身连称不敢,说道:“晚辈沐祖父父亲洪福,侥幸出仕,何足挂齿!今后尚望大人时赐训诲,不胜感激。”
彼此谦逊了一下,做足了官场工夫,徐烨起身躬身道:“晚辈又件小事,特来奉求老大人,说起来晚辈惭愧,还望大人包容。”
龙鼎急忙答礼,说道:“你我通家之好,何事不能商量?快请坐。”
徐烨站着把桂仙求他的话,说了一遍,“如今只要令婿答应不追究,她家情愿赔礼道歉。”
原以为客客气气以礼相待,谁不卖徐家一个面子?哪知龙鼎笑了笑,说道:“世兄所言令人不解,世兄身列清贵之班,将来的首位国公,何等身份?怎么代一介娼家讨起情来?何况圣上要禁止风月场,我大理寺不过是为君分忧;想小婿终日在家读书,冀图寸进,从不在外面游荡生事。请问世兄不知听了谁人的话,竟说小婿背后指使?令老夫疑惑。”
说着,龙鼎举起茶杯请徐烨用茶,意思是端茶送客了。
出入官场的徐烨还是第一次被人一顿抢白,心里的火直透脑门十丈,奈何又不好发作,当下面无表情的轻轻放下茶杯,压抑着怒火起身告辞。
龙鼎却没事人似的,温文有礼的送出暖阁方回。
昨晚徐煜闹了一肚子闷气,今日徐烨惹了一肚子怒气,哥俩同时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晚上徐烨回到家中,因父亲把此事交给他办,被龙鼎那老家伙把脸打得高高的,怎么有脸去说?吩咐人去把朱勇等几个至交喊来商议。
很快人都到了,听完后,朱勇不屑的道:“这事有什么难的?也就是你,若是我,还不给他龙鼎脸呢。大理寺无权关人,一定送去顺天府了,我现在就打发人去要老鸨,料想顺天府也抗不住。随后把桂仙等人都接到我府里,就是当朝一品要她们,能耐我何?对这些不识好歹的官员,就得来硬的,反倒屁事没有。”
徐烨一琢磨,觉得不错,敬酒不吃吃罚酒,别说明明是吕熊故意找茬报复,就算桂仙家有罪,只要不是人命关天,把皇帝搬出来又如何?大不了据理力争而已。
既然没有什么后患,无非得罪个大理寺少卿,再说还是对方先不给自己颜面,于是徐烨同意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风波
顺天府十分头疼,为了一个老鸨,成国公朱家竟然派人手持家主的名帖指名道姓的要人,不交?眼见就得罪了朱家。
而且朱家和荣国公张家是至亲,张家又与英国公徐家是至亲,而徐家又与沐王府是至亲,此外还有淇国公邱家等一大串,彼此联姻一荣俱荣,可谓是得罪了一家,相当于得罪了一多半功勋世家。
这世上没有傻瓜,经历过洪武朝的武勋,一改开国功臣集体暴发户似的心态,为人做事上极为小心,不敢扰民不敢仗势欺人,当然类似之事必不可免,大面上还是好的,并且懂得抱团取暖的道理,轻易不被人抓到把柄。
相比之下大理寺龙少卿委实不算神马,再一个罪名是窝藏流娼,勾引富家子弟,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于是顺天府尹交代下面把老鸨交给朱家管事,写个保人的文书,这样也对龙鼎有个交代了。
单说龙鼎送走了徐烨,晚上叫人把他的宝贝女婿唤来,还以为吕熊是好孩子呢,笑道:“贤婿你看徐大公子可算冒失极了,怎么能为个娼家讨情?又暗指贤婿你在外生事,被老夫抢白了几句,想他也无颜再来求情。索性去顺天府把人速提到案,勿徇半点情面,看他徐大公子能否把他爹搬出来?”
“是。”吕熊答应下来,派人去提人。他也不以为徐灏会管儿子的闲事,堂堂大佬会为了个"ji nv"出头?再说徐烨哥俩有病才会说出来,不怕父亲震怒嘛?
谁知家人回来禀报:“早一刻成国公府已遣人保了老鸨回去。小的去了桃叶渡,听说一家人都搬到徐府去了。”
吕熊愣住了。看着岳父不敢言语,龙鼎火了,拍案骂道:“好个朱勇,敢藐视我大理寺,我拼着官不做了,也要与你斗斗手。”
吕熊心里暗暗叫苦,谁知道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简单。徐烨兄弟是不敢对家里说,但架不住人家有的是朋友,随便就请出位成国公朱勇,这下糟了,事情要闹大。
问题他心虚,稍微一犹豫,龙鼎已经气呼呼的出去了。面见大理寺正卿陈诉此事。
龙鼎个性直,正卿姓张,是个广东人,更是性如烈火,即刻差了四名旗牌官,拿着大理寺的官印没有去朱家。而是直奔徐家。
到了徐府,官差对门房管事将来意说了,徐家人很吃惊,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此事,连忙跑到了书房。徐烨正和朱勇对坐下棋。
管事说道:“少爷,大理寺正卿送来了官印。四名旗牌,说你把要犯李氏等藏匿府里,要立刻交出去。还有几局不逊的话,说少爷是功勋门第,不应藏匿娼家。”
徐烨冷笑道:“你去把他们叫进来。”
等人进来了,徐烨问道:“说人藏在我府里,谁来作证?”
为首的旗牌说道:“顺天府告知人是被成国公家保的,风闻全家人避在贵府。即不然,此事与徐大人有关,总该知道其下落,说明了我等好去拿人。”
徐烨到底年轻,先前被龙鼎打了脸不算,大理寺的公差理直气壮一副不把徐家放在眼里的架势,遂冷笑道:“人是我委托保出来的不假,她家走了,凭什么管我要人?李家又犯了什么王法?难道是朝廷钦犯?告诉你们,李家以前是开门迎客,现在则已经从良,龙鼎的女婿硬行闯入她家,调戏人家的女儿,砸了若干东西,把李氏给打伤了,这还不算,又诬指人家为窝娼。
他龙鼎和女婿仗势欺人,你家那糊涂大人不问曲直,乱出官印来威胁我徐家?请问官印能轻易示人?当我徐家是泥捏的?来人,把官印留下来,他们都给我打出去。”
外头的家人们轰然应喏,区区大理寺竟然跑到徐家撒野,人人早就火冒三丈了,当下一群人冲了进去,一顿拳打脚踢,官印给抢了,四个旗牌扔到了大街上。
徐烨一时之气,等完事了发觉自己太鲁莽,赶紧去跟父亲认错。
四个旗牌鼻青脸肿,灰溜溜的返回本衙,对张正卿哭诉。张公被彻底激怒了,暴跳如雷的大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徐家居然敢打我的人,又抢我的官印,堂堂国公府不遵王法,怪不得龙鼎受他家的气。我马上把此事据实启奏,看他徐家能吃得起?”
火速叫人知会龙鼎,又交代顺天府把案情申详上来,吩咐吕熊过去补一张呈词,以备日后稽核,然后连夜将本案的原委,以及殴打旗牌,强夺官印等事,在早朝中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明皇帝。
文武百官吓了一跳,好家伙!大理寺竟对英国公府全面开火?等听了整个案情后,人人哭笑不得,至于嘛?
起初宣德皇帝朱瞻基面沉似水,如果徐家如此霸道,那就太令他失望了。问题是徐家父子的为人有口皆碑,有名的低调,朱瞻基或许不了解其他大臣,但对徐灏父子能不了解?。
解缙对此颇为不平,出班开口道:“张大人未免太执偏见,岂可听信龙鼎一面之词?糊里糊涂告到御前?除朝廷钦犯与紧急公事,概不能擅用官印,等同于十万火急的虎符令箭。就是徐烨窝藏流妓,也不能持官印威逼国公府,不是胡闹吗?”
朱瞻基也觉得可笑,虽说痛恨官员嫖-妓,可放在徐烨身上真不算事,倒是大理寺能为此等小事丝毫不惧,看似无厘头可也令他欣慰。
右首的杨士奇笑着对杨荣说道:“谁说老张是直来直去的硬脾气?”
“哗众取宠。”杨荣不屑的道。
既然大理寺敢告状,说明徐烨确实包庇了人,做错了事,除了解缙抱不平外,其余与徐灏关系密切的官员都没开口。有解缙一个人足够了,傻瓜才会一拥而上的为徐家说好话,如果想要趁机落井下石,倒是可以。
站在中间的龙鼎露出一丝微笑,徐家得罪也就得罪了,只要今后勤勉事君,怕他何来?
正当大家伙以为徐烨要受到帝王斥责的时候,恰好顺天府的奏折到了。
朱瞻基挥挥手,太监宣读道:“臣顺天府启奏:李姓乃教司坊之乐户,近日经新科进士邢宽等人求情,准许撤籍从良,吕熊误认为娼-妓之家,硬行入内,彼此口角,吕熊喝令痛打,李姓畏势他徙。吕熊复诬指李姓避入英国公府,唆出妻父大理寺少卿龙鼎,诳禀正卿。
张正卿即令旗牌持官印往搜,徐正卿一时不合殴打旗牌,夺下官印,当即遣官员赴臣衙门控告,并将官印附呈。因大理寺将此件已归奏案,臣未便擅问,而亦未明孰直孰曲,理宜具折请旨核夺。”
一时间满朝文武大哗,张正卿神色大变,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万没想到纰漏出在了最信任的龙鼎身上,心里气急败坏,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龙鼎也慌了,按理说女婿当时信誓旦旦,难道孩子被骗了?还有顺天府太不是东西了,把自己给撇的干干净净。
旁观者清,大部分官员心里早已明白,那桂仙家当时绝对没有撤籍,而是徐家动的手脚,顺天府明显站在了徐家这边,但是这关口谁会站出来?何况就算桂仙家依然是乐户,吕熊也不该打了人后,又报复人家,太过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朝堂上不管是功勋武将,还是解缙杨士奇等文臣,谁也不说话,有些人未免幸灾乐祸,没人在乎这点小事。
朱瞻基冷冷看着下方,心里腻歪极了,为了个"ji nv"争风吃醋,亏了大理寺正卿少卿竟闹到了早朝上,先前的欣慰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愤怒。
接下来他不许纠缠此事,朝廷上继续处理国家大事,退朝后,在官员们的议论中,内阁很快命顺天府审理此案。
看似皇帝不理会此事,实则官员公认这次龙鼎一准倒大霉了,为何不当场发作?
很多人叹息,龙鼎呀龙鼎,难道你不知亲家吕震是怎么被贬官的嘛?正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至于徐烨,不消说他貌似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关联,哪怕他逛青楼包小三,也仅仅是私德有亏,大不了被撤职,人家还是未来的国公。
徐家,徐灏没责备长子,当然生气是一定的了,儿子太冒失了,怎么能下令打人呢?
想着想着徐灏笑了,来了一句“儿子像我呀。”。
随即琢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事给他以警讯,毫无疑问是继科举案的后续,如果不是吕熊太荒唐,很可能就此被龙鼎抓住机会,目的不外乎是让吕震官复原职,涉及到党争什么的。
徐家莫名其妙的被牵扯其中,恰好是因徐烨当了鸿胪寺正卿,才给了人家理直气壮弹劾的机会,不然儿子老老实实的在家做纨绔公子,徐家根本是只刺猬,无从下嘴。
徐灏苦笑起来,总不能叫儿子们一辈子不做事吧?而做事就会得罪人,就会闹出这样那样的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随它去吧,还能怎么办?
当下徐灏把徐烨徐煜等所有成年子侄叫来,再一次告诫他们打铁还得自身硬,徐家不惹事可也不怕事,但是绝不能为非作歹,不然自身难保家族救不了你,严重了还要连累全族。
看着他们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徐灏挥挥手命他们出去,有一种无力感,毕竟徐家实在是太富贵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集权
徐家这方面都对接下来的大理寺审案胸有成竹,徐烨除了打人不对,再没有一毛钱的过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反而彰显一派君子风范。
徐烨自己倒是很惭愧,惊动了朝廷,丢人现眼,自动请假闭门思过。
这因此使他认识到了官场上的复杂,人家只要认为站着理,说不买账就不买账,国公世子又能如何?自小到大顺风顺水,徐煜终于体会到了父亲的不易,为何低调的隐居家里。
别说父亲等勋臣了,如今连那些藩王都没人瞧得起,徐煜意识到不能再想当然的骄傲下去,归根到底顶着国公家的光环外,面子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宣德皇帝不允许藩王进京祝贺,说白了就是发出明确信号,因藩王进京,一路上任何官员都得迎接,哪怕贵为三公,往往让天下臣民意识到,众藩王和洪武朝一样,可以上管军,下管民,甚至当帝王无道,能学燕王玩一玩清君侧的争霸游戏。
不许藩王进京,自然就不许他们离开封地,大大削弱了影响力,加上限制军权消减护卫等一系列明的暗的手段,各王府一如历史上一样,渐渐成为被圈养的猪了。
朱瞻基的作法与他父亲一脉相承,对待武勋功臣同样如此,张辅被高高挂起,徐灏自动推让,一举使得在军方的影响力大不如前。
朱高炽曾赐给杨士奇、金幼孜、杨荣、夏元吉等大臣一颗刻有“绳愆纠缪”字样的银章,凭此可以写密折。这样的作法武则天用过,满清皇帝也学过。
历史上。三杨大臣之一的杨溥因朱高炽的牵连,被朱棣关押了十年之久,朱高炽继位后,杨溥受到的信任不在其他阁臣之下,而对于同样被关押的杨士奇等,朱高炽怀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君臣之间的患难关系是其他人所无法具备的。
徐灏一手改变了历史,他取而代之。与洪熙皇帝的亲密关系远超任何人。同时,内阁大臣在对待合法的储君朱瞻基时,与历史上一模一样的效忠,这就是为何朱瞻基登基后,和历史上一样对阁臣们信任有加的原因。
朱瞻基提高内阁的官位和权利,是出于加强皇权即中央集权的需要,通过内阁进一步集权于皇帝。摆脱掉功勋武将的巨大影响。
解缙在朝廷上的仗义执言,自然令朱瞻基感到很不舒服,很快下旨封赏解缙做了三孤之一的少师,然后将杨溥、陈山和张瑛三位大臣调入内阁,三人都是他做太子时的教师。
如此内阁又形成了新七人体制,分别是杨士奇、杨荣、金幼孜、黄淮、杨溥、张瑛、陈山。
消息传来。徐灏知道历史上有名的“三杨”,三杨是忠臣不假,但不是完人,作为最受器重的内阁大臣,对宣德朝的由盛转衰。无疑负有责任。
徐灏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内阁,显然陈山和张瑛没什么能力。饱读诗书一肚子学问的大儒,擅长夸夸其谈,处理复杂的政务显然是外行。
黄淮是五朝元老,官至荣禄大夫少保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知制诰国史总裁,先后两度主持会试,屡次参与监国,其人治事果断通达,带人温和宽厚,史上评价他“公在辅导,有古臣之风”。
可惜黄淮年纪大了,面对逐渐合流的三杨,隐隐流露出退隐山林的心思。
徐灏与黄淮没什么交情,也不可能劝这位六十岁高龄的老人继续坚守岗位。
金幼孜进了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依旧担任翰林学士,如今负责修仁宗实录。徐灏知道金幼孜身体不好,年纪也不小了,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内阁将是三杨的地盘。
最明显的就是杨士奇隐隐有成为首辅的倾向,他和杨荣获得最关键的吏部人事推荐权和任免权,这一段时日以来,杨士奇和内阁大臣经过精选之后,向皇帝推荐的官员,几乎完全被朱瞻基采纳,由此内阁权柄日重。
对此徐灏不以为忧,三杨虽说眷恋权势,但操守是值得信赖的,先后推荐了以廉明刚直著称的多位官员,分别担任左右都御使等职,又奏请帝王委派高谷、周忱、况中、于谦等人出任要职。
历史上,正是这些少壮派文臣的脱颖而出,使得在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英宗被俘的危机下,于谦能够带领臣民一举力挽狂澜。
朱瞻基不是勤勉的皇帝,喜欢艺术喜欢射猎,给了杨士奇和杨荣一部分吏部尚书的权利,即可不经过吏部的选拔,帝王的任命,拥有直接任免一些官员的人事权。
内阁里,徐灏最欣赏精通军事的杨荣,不算黄淮金幼孜等老臣,杨荣是朝野内外普遍评价罕见的精明干练,能力超过了杨士奇和解缙,但杨荣有个最大的缺陷,不能容人过失,往往直斥其非。
早在洪熙时期,骤登高位的杨荣被官员们嫉妒,关系也很紧张,许多大臣想把他挤出内阁,公推杨荣出任国子监祭酒。
朱高炽不同意,这和朱棣的作法一样,杨荣呢也没接受教训,依旧我行我素不给任何人面子。如今他不断的攻击杨士奇夏元吉等人的过错,宫里的消息是引起了朱瞻基的不快。
观察这一切的徐灏得出了结论,杨士奇出于政治考虑和胸襟,会主动缓和与杨荣的关系,耿直的人才让人放心。
但内阁的权利逐渐集中在“三杨”手中,朱瞻基势必将提拔亲信太监用来制衡,他不放心藩王,不放心功勋,不放心文臣,那么除了身边的宦官,他还能去信任谁?这不是朱瞻基的错误,徐灏自问他要是当上了皇帝。大概也会选择太监,就好像他现在最信任的是几个家人一样。因为控制起来轻而易举,要杀要剐仅仅一句话的事儿。
徐灏父子都在苦恼,而陪了碧霄一整天的徐煜,滴米未进感到饿了,轻云送进来一碗莲子汤。
徐煜吃了后,问道:“还有么?”
轻云说道:“多着呢。”
“你拿一碗给你姐姐吃,再拿些可口小菜。”
徐煜交代完走了出去,春柳见状点上风灯走在前头。来到介寿堂,两廊下的灯笼都已点齐,站着许多婆子丫头。
春柳先过去报了一声,徐煜不用丫鬟动手,自己挑开帘子进去了。
见祖母和妹妹们都在,幸好大太太没来,徐煜上前给长辈请了安。问道:“太太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当今儿又不回来了。”
萧氏说道:“可不是嘛,险些又走不脱了,朱家现在还在唱戏呢。”
徐煜笑道:“朱家太太真会闹,唱来唱去就是那几段戏,早看得厌了,为何乐此不疲呢?”
萧雨诗说道:“说今儿请来了一位名角。昆曲唱得极好,我本来想瞧瞧,太太说回去吧。”
“想来也不过这样,难道唱出个花来?”萧氏不以为然,“你爱瞧。明儿请她们的班子来唱几天,给你们都瞧瞧。”
“那敢情好。不过我们可没钱。”萧雨诗笑道。
“瞧瞧?老太君走了后,你们这些娘们都盯着我,按煜儿他爹的话说,地主家也没余粮呀。”
萧氏一脸无奈,大家伙都笑了,人人晓得太太心里高兴,当下人人争着凑趣。
萧雨诗抽空问道:“明之怎么没来,又病了?”
徐煜说道:“一天没瞧见,应该没什么。”回头吩咐道:“春柳你去看看。”春柳应着转身去了。
这时徐蕴素娇滴滴的道:“这两天,家里怪冷清的,太太回来了,屋里又像以前热闹了。”
萧氏笑问道:“你们这几天都做了什么玩意?”
徐蕴素说道:“也没什么,昨儿涟漪嫂子准我们进诗社了,多亏了韵宁和蕴玉,做了几首好诗。”
“真的?”徐煜来了兴趣,要蕴素背给他听,蕴素说记不清了。
徐煜便问韵宁,徐韵宁看了蕴玉一眼,说道:“别急,回头嫂子少不得会给你看的。”
徐煜哄道:“好妹妹,你记性好,快背给我听。”
因徐蕴玉笑着不开口,韵宁不好背出来,笑嘻嘻的左顾右盼,正好朱明之进来了。徐韵宁马上笑道:“好好,她来了,你问她去。”
朱明之不知道怎么回事,怔了一怔,徐煜哈哈一笑,她越发的不解了。
徐蕴玉忽然说道:“二哥哥要请教姐姐那‘岂是寻芳到已迟’呢。”
莫名其妙的朱明之当有什么意思在里面,不自然的脸红了红,轻声道:“我不晓得。”走过去给萧氏请安,萧氏问道:“你这几天好吗?你们姐妹开诗社,我很高兴,来给我背一首听听。”
朱明之笑道:“全是我们胡诌的,算不得诗,哪好背给太太听呢?”
徐蕴玉嬉笑道:“她要二哥叫她背,才肯背呢。”
朱明之不自然的轻笑道:“妹妹这话讲得奇了,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为何听他的?”
谁知徐蕴玉嗤的一笑,“这话更奇了,他是谁?谁是他?什么叫什么呢?”
“我不和你斗口。”朱明之脸又红了,背过身去。
徐蕴玉拍手笑道:“我们都知道的,姐姐的口一向是和他斗的。”
这话把个德庆公主急得脸儿通红,一时间下不来台,只好反笑道:“妹妹总拿我开心,我打今儿这时候起,再不和二小姐讲话就是了。”
萧氏看在眼里,笑了出来,如果能玉成公主下嫁煜儿,即使对不住兰香也顾不得了,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徐家的荣华富贵。说起来徐灏对此事的暧昧态度,无疑助涨全家人在这事上的心态高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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