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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也是徐家人集体若有若无的放纵,徐煜频频亲近朱明之,引起了年少的徐家姐妹不满,小孩子不懂得隐藏,相对于沐兰香,朱明之就显得是个外人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情诗
清晨,徐灏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打太极,徐韵宁迷迷糊糊的打房里走出来,看见父亲后马上变得精神了。
拎着裙子几步跑过来,韵宁问道:“爹,学会武术有何用?”
徐灏一派高人风范的缓缓收功,拍了拍女儿的脸蛋,说道:“自然有用了,往大了说可以为国杀敌,小了说可以保护自己,强身健体。”
韵宁兴奋的道:“那我要跟爹习武。”
徐灏笑了,说道:“我的武艺自成一家,讲究艺不轻传,是要择良者而授教的,你两个哥哥我都没教呢,资质不好。”
哥哥的资质还不好?韵宁有些糊涂了,问道:“为什么不教?我知道了,爹你在骗人。”
“哈哈!”徐灏仰天长笑,又露出神棍的嘴脸,“你不晓得爹的武功太厉害,怕传给你们出去伤人性命,本门有铁律,不准与不会武的人动手。因一旦动手,轻者重伤,重者丧命,懂了嘛?”
虽说韵宁聪慧,也看不透父亲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加上家里流传着父亲当年杀敌时的传说,小孩子最崇拜父亲,竟信之不疑。
韵宁眸光冒出一丛丛的小星星,又问道:“要是爹遇上会武功的怎么办呀?”
徐灏背着手傲然道:“动上手,眼睛要贼,步子要随,心态要稳,手要快准,打出去的力量要狠。这时候就不都谦虚谨慎了,因为你打轻了他。他不知咱徐家门户的厉害,打重了才晓得咱们不好惹。非是为父不教授你们武艺。而是我的绝学不能流传出去被匪人学会,宁可失传也在所不惜。”
“那多可惜呀?爹,我要学。”韵宁一边咋舌,一边摇着父亲的胳膊撒娇。
徐灏笑道:“傻孩子,再厉害的武功也抵不上一颗子弹,再说习武不分寒暑,比寒窗十载还要苦呢,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闺女练得粗手粗脚?”
一句宝贝闺女。逗得徐韵宁的眼眸眯成了弯弯月牙,娇笑道:“爹,我昨晚翻看了西人的圣经,什么‘愿他用口与我亲嘴,因你的爱情比酒更美。愿你吸引我,我们就快跑跟随你,王带我进了内室。我们必因你欢喜快乐。我们要称赞你的爱情,胜似称赞美酒,他们爱你是理所当然的’,好有意思。”
徐灏的额头顿时冒出一排黑线,说道:“那是所罗门之歌吧?欧洲人用来骗人的鬼把戏,咱们有诗经。不稀罕如此浅白恶心的诗歌。”
“可是很容易看懂呀。”
“所以说外国人没学问。”徐灏回忆了下说道:“比如邶风静女篇的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卫风-氓篇的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郑风-山有扶苏篇中的见子都。乃见狂且!不见子充,乃见狡童。狡童篇的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这些皆是极有意思的诗歌,或含蓄或奔放或幽默,你不要听信卫道士的注解,等你长大了有了足够的学问,就能品味出其中的趣味了,圣人绝非人云亦云的古板,而是非常懂得生活情趣的达人。”
说完后,徐灏有些啼笑皆非,怎么和女儿讨论起情诗了?
韵宁似懂非懂的听着,叫道:“我知道,子衿篇中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爹,我的宁字是不是取自这里?”
“不错。”徐灏搂着女儿的香肩,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同样都是千年前的史诗,一对比高下立判,我们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远非外国可比,作为后人可以自傲却不能自满,自满了就会原地踏步,被后来人给追上。”
“又来说教,我不听了。”韵宁笑着跑了去梳洗,徐灏对此无可奈何。
很快韵宁换了一件玫瑰紫缎子的汉装,侉子也是一色玫瑰紫镶白边,衬得身材更觉娇小可爱。
徐灏注视着女儿一张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弯弯的眉毛,满脸的秀气,倍感自豪。
蕴素也走了出来,她继承了母亲萧雨滢的美貌,小小年纪眉目如画,还未开始发育,所以一样的娇小可人。徐灏左看看,右看看,好似两个漂亮的小玩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沐凝雪看着这一幕,大抵是没有生下女儿的缘故,所以对庶女也很亲近,毕竟按照这时代的规矩,孩子们都得管她叫母亲,最重要的是女儿们无法对自己的儿子造成任何威胁。
涟漪把她们安排进来亲近父亲,可以自由选择住上几天,所以萧雨滢等生母没有微词,女儿随时都可以回去。
此刻蕴玉姗姗出来,穿了一件湖色素缎的单袄,同色的湘裙,滚边上缀着些小小的圆镜,十分另类新奇,走动间亮闪闪的射人目光。
徐灏知道孩子里就属蕴玉最是刁钻古怪,时常语出惊人让人下不来台,而蕴素就是个野丫头,胆量最大,韵宁则聪慧伶俐善于哄死人不偿命,自己真养了三个活宝贝。
也是在他的纵容下,与其说是古代大家闺秀,还不如说更像现代女孩,反正国公家的女儿不愁嫁,徐灏宁愿她们思想独立,敢说敢做,也不想教育成唯唯诺诺的名门闺秀,被夫家殴打欺负也不敢反抗的逆来顺受。
蕴玉梳了两个小圆头,戴着一朵白蔷薇,额头覆着槛发,眉目娟好,手里拿着一块白娟手帕儿,抿着小嘴儿,徐灏总觉得她像一只小狐狸。
沐凝雪说道:“都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韵宁叽叽喳喳的讲起了情诗,闹得徐灏神色颇为尴尬。沐凝雪失笑道:“说起来,古时的诗词很少有提到女子的地方,尤其是五七言古诗,除了一些借古代失宠的妃女发发牢骚,或一些讽刺古时女子的诗外,等闲不见女子的踪迹。只有五七言绝句咏女子的诗多,可也不外王昭君、班婕妤等美人,如皇甫冉的‘婕妤怨’,王昌龄的‘长信怨’。”
不但三个女孩来了兴趣,徐灏也很意外,“夫人今日既有雅兴,我们洗耳恭听好了。”
沐凝雪笑了笑,说道:“都是往年诗社讨论过的,绝句中用来讽刺女子的诗很多,像息夫人与杨贵妃等,如王维的‘息夫人’,杜牧的‘华清宫’。”
“不错。”徐灏频频点头,“你们的分析可以系统归纳了,第一种是幽怨题材,第二种是讽刺题材,请继续说。”
沐凝雪思索了下,说道:“那第三可谓宫词,分为悲喜两种,如崔国辅的‘怨词’,刘方平的‘春愁’,喜乐的如王昌龄的‘朝来曲’,张仲素的‘秋闺思’。”
徐韵宁举起小手,说道:“娘,张九龄‘自君之出矣’的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是不是宫词?”
“说得好。”沐凝雪神色嘉许,“此乃‘思君如’体的诗,可以附在宫词这一类。”
徐蕴玉不甘示弱的道:“那徐干的思君如流水,何有已穷时呢?”
沐凝雪笑道:“蕴玉也聪明,蕴素你可要多学学妹妹,多读点书了。”
徐灏马上安慰嘟起嘴的蕴素,“爹把独门绝学传授给你,咱习武,不学文。”
“嗯。”蕴素顿时笑开了颜。
“唉!”沐凝雪无奈摇头,丈夫太过宠溺女孩的习惯,多时才能改呢?
“第五是咏女子意态的诗,咱们女人最喜欢其中新颖有趣的,以五言绝句最多,七言绝句又极少,如韩偓‘新上头’中的为爱好多心转惑,遍将宜称问旁人。五言绝句的诗句不胜枚举,你们也来说说。”
徐灏笑道:“这一类诗的远祖无疑是我对宁儿所讲‘诗经-国风’中的情诗了,可惜大半古典情诗的作者姓名没有流传下来,代代衣钵相传,唐代大盛。我私以为唐代最为著名的五绝,情诗也是很有功劳的,经过唐宋金元,诗词不因战乱而始终不断的延绵下来,如今诗坛上复古的风气大盛,令人欣慰。”
闺阁中最流传的就属咏女子的情诗了,即使三个孩子年纪小小,也记住了不少。
徐蕴素抢先说道:“上车畏不妍,顾盼更斜转,嫂子总是拿来取笑我。”
“恃爱如欲进,含羞出不前。”徐蕴玉也想了出来,“可叹不知是谁人所做。”
徐韵宁慢悠悠的念道:“君家住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舟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家临九江水,来去九江侧。同是长干人,生小不相识。”
“很好。”沐凝雪欣喜于她们的灵慧,一点就透。
徐灏脱口而出道:“郎来如上滩,五步三步留;郎去如下滩,瞥疾不回头。侬作树上花,日日波上红;郎作波上花,浮游无定踪。”
话音未落,沐凝雪已经惊讶的道:“好诗!此乃何人所做?竟闻所未闻。”
徐灏一愣,随即一拍脑袋,那不是王世贞的吗?人家这时候还未出生呢,竟一不留神又做了回文坛大盗。()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扫黄运动
一粟园,沐兰香走进来见徐煜睡在外间,问道:“你怎么睡在这里?”
“倒头就睡了。”徐煜笑着回应,起身一面自己穿衣服,一面看着对方。
“你似乎比前儿清减了些,是不是病了?”兰香关切的上前,见有几根发丝落下,伸手替他挑了上去。
“没事。”徐煜笑着一低头,看见兰香脖子上有一线的红痕,伸手抚了抚,“这是什么?”
兰香没有躲开,说道:“可不是前儿你和我掉的那根肚兜链儿,你的比我粗些,我戴着睡,今儿起来便印了一条痕子,还痛呢。”
徐煜忙说道:“那咱们再换回来。”
兰香笑着摇头,说道:“既然和我掉了,有什么再换的道理?只不要明儿又拿我的去与人家掉去才好。”
徐煜说道:“你的我戴着呢,我给你瞧。”说着把领口上的扣子解了一颗。
“一晚上工夫自然不会给人的,你戴着就是。”兰香似乎意有所指,抬手替他将扣子扣好。
忽然外头有人笑道:“好呀!你们俩又亲亲热热了,这下被我们抓住了吧?”
兰香急红了脸,回头一看是徐蕴玉,笑道:“我说还能有谁?你哥哥起来了,不来问好,还取笑人呢。”
徐蕴素和徐韵宁也走了进来,见徐煜似乎睡在外头,问道:“听说碧霄病着,莫非把床让给她了?”
“没有。”徐煜解释道:“我睡在兰春的床里。”
徐蕴玉马上说道:“嘻嘻,我们得给兰春姐姐道喜。兰春姐快来。快来。”
沐兰香也笑道:“可不是,我也失礼了。兰春呢?”
这时兰春把洗脸水送了进来。听兰香唤她,急忙答应着跑来。徐蕴素笑嘻嘻的帮她接过铜盆,放在地上,几个女孩当下有模有样的一起裣着衽,真个朝她道起喜来。
兰春连忙避开,叫道:“怎么你们敢是在拜门神么?”
顿时满屋子哄笑,韵宁嬉笑道:“我们拜嫂子呢,”
兰春听不明白。兰香一手将她拉了过去,笑道:“你不懂吗?我问你,昨儿煜儿睡在哪里?”
兰春明白了,涨红了脸道:“姑娘也拿我们开心了,我昨儿是睡在迎春屋里。”
徐蕴玉抓住了把柄,大笑道:“呦!怎么今儿称呼起我们来?”
寡不敌众的兰春无语的道:“我是说我们丫头,二小姐最可恨。专捉我的字眼子。”
“好了好了,我们先出去。”兰香闹过便罢,强行拉着蕴玉蕴素去了书房。
等徐煜过来,大家聊起了早晨的情诗。徐煜说道:“我最心爱李太白,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以及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构思何等巧妙。不愧是诗仙,何人能够比肩?”
沐兰香说道:“我倒是喜欢王右丞。春池深且广,会待轻舟回;霏霏绿萍合,垂杨扫复开。还有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充满禅意,请问李白能作出吗,惟有杜子美可以相互对映。”
徐蕴玉悠然神往的道:“我却心爱白居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沐兰香又说道:“王维的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庄严之极;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这两句又富丽之极,非大手笔不办的。且亦有写景上乘的,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听着眼前已然徐徐展开一幅水墨画卷,令人心折。”
徐蕴玉笑道:“我也喜欢他的‘日影桑柘外,河明闾井间;牧童望村去,田犬随人还’。”
男人没有不喜欢诗仙李太白的,其潇洒狂放的为人和惊世骇俗的才气无不令人心醉,称其为中国第一超级偶像绝不为过,在中国几乎男女通吃,老少皆知,儒家文明圈的粉丝一抓一大把。
诗圣杜甫才华豪迈,白居易评价说杜诗贯穿古今,尽工尽善,殆过于李。杜甫在历朝历代都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深受君子推崇,因杜少陵的诗忠君忧国,悲悯苍生。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相对而言,白居易和王维等不免要稍逊李杜一点点,其中王维是神韵派山水田园诗的大家,他的诗一是入画,二是入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深受闺阁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崇拜。
其实争论谁最好,近乎于无解难题,而在大多数的女孩子心目中,貌似李后主与李商隐等婉约派大家的人气更高。
徐煜漫不经心的的说着话,他心里想的倒不是朱明之,而是顺天府的案子。
顺天府斜对面的酒楼上,徐烨坐着等待消息,此款他恨不得一剑砍了吕熊和龙鼎,因为很容易把孙曰恭和邢宽供出来,而最近朝廷要取缔教司坊的传言四起,并且有些地方已经抢先一步开始禁止读书人和官员嫖-妓了。
这个节骨眼,徐烨岂能不揪心,事情没办好,觉得有愧于朋友。
公堂上,顺天府把二把手府丞推了出来,对吕熊说道:“无论李家是良家是娼家,你无故打到他家里,又怂恿你丈人的公差抓人送来法办,地方上的事与你吕熊何干?与三法司何干?就算驱逐娼妓自有我顺天府承问,你公器私用这一层,难逃其责。”
吕熊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无话可说,他倒是想咬出邢宽,大家一起玩完,奈何老丈人受到了某方的严厉警告。
府丞继续说道:“李家惧你声势搬逃,你本该罢手,却又唆使你丈人禀告大理寺正卿,以致闹出了打旗牌,夺官印的事来。吕熊,你身列儒林,理应闭门读书,以图上进才是。”
这番话把吕熊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回道:“多事一节,晚生自知理屈,但徐煜他藏匿娼妇,也有应得的罪名。”
忽然老鸨爬了几步,叩头说道:“大人明见,奴家非秦淮乐户,实乃徐家的佃户,此事人人皆知。这吕熊在大人台下,仍然一口咬定是娼家,小妇要求大人做主,代奴家洗个清白。他吕熊诬良为贱,亦该有罪。”
府丞哈哈大笑,朝廷明明还没有禁止嫖-娼呢,他吕熊却把这当罪名,而徐家也好笑,竟为了区区一介娼家,不惜自毁名声,当然也令人可敬。
顺天府能查不出实情么?府丞笑呵呵的道:“吕熊认了多事,徐家藏人一事也是有的。至于娼家不娼家,本府无需追究,你们下去听后裁决吧。”
这案子顺天府哪敢办?连夜将双方的供词送至乾清宫,请旨定夺。二日后,顺天府给出了答案。
“吕熊以良作践,而大理寺少卿龙鼎听信伊婿谗言,不问真伪,擅自送官究办,均属倚势凌人。奉圣命,龙鼎即刻革职离任;吕熊革去功名,押令回籍;顺天府尹只知逢迎上司,有悖万民重任,着以府丞降補。
徐烨擅打旗牌,夺取官印,鲁莽从事,目无法纪,念其功勋后人,免于革职,降"三--级",罚俸一年;大理寺正卿张霖遇事刚愎,糊涂已极,着加恩原品致仕;李桂仙等虽非娼妓,亦屈冶容诲淫,命地方官即行驱逐出境。”
徐烨大喜,亲自到顺天府道谢,因事情已经结清,桂仙等安然无恙,邢宽不受连累,自己丢人又算什么?一派坦然。
李家千恩万谢,反正秦淮河风雨飘摇,留在金陵也没什么意思了。一时间,一群群的"ji nv"从良的从良,干个体户的干个体户。
那边龙鼎哑巴吃黄连,气得发昏,万幸没有和徐家撕破脸,不然罢了官后患无穷,赶紧把诸事交代清楚,连夜带着女婿灰溜溜的回苏州去了。
轰轰烈烈的扫黄运动开始,宣德皇帝以许多达官显贵不问朝政国事,沉溺于歌舞升平、灯红酒绿之中;名流贤达狎妓冶游、寻欢作乐;国家政纲松弛,官员日益腐败淫逸,终日纸醉金迷,纵情享乐为由,发动了中国数千年来第一次的大规模扫黄行动。
年轻帝王的旨意果断而不容置疑,短短几天就将金陵经营了数十年的秦淮河以及下属官营青楼全部革除,运动很快波及到天下一十三省,以及辽东等地的新行省八个,无数妓院被查封,废除了官妓制度,禁止官员和有功名的读书人宿娼。
严令御史和言官纠察官员品行,胆敢违令狎妓宿娼者,必然罢职,永不叙用。而士子嫖-妓也要受到重罚,严重者在科考中不予录用。
对于风光无限的秦淮河国营第三产业来说,这一禁令的后果堪称灾难性的,涉及到了民生太大了。
但是朝廷没有禁止民间的娼妓业,文武官员虽然再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出入青楼,可这年代阻挡不住他们蓄养女乐家妓。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封建帝制上头,貌似无解。
总之被帝王强行压抑的酒色之风,很快就迅速反弹,甚至愈演愈烈。
朱瞻基死后,秦淮风月再一次繁荣昌盛,一直延续到了明朝灭亡。
徐灏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事实上也不知该怎么去下手,只能对皇帝说一声抱歉了,想法虽好,注定失败。()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皇帝要休妻
风光无限的秦淮河转眼间看似败落了,着名的十六楼已人去楼空,青楼画舫热闹不再,一夜之间好像少了近万人的样子。两岸水榭空空,河面上画舫稀少,连游人也大大减少,可以想见很快就将剩下一片残桓断壁,沦为蛇鼠的乐园。
达官贵人和风流才子无不为此深感惋惜,人言金粉京城已然失了神韵。
实际上秦淮河还是那条秦淮河,大部分百姓极为支持宣德皇帝的作法,因那个纸醉金迷的秦淮风月与普通人完全是两个世界。
大批教司坊控制的娼家得到解脱,并没有如朱瞻基所想的那样,高高兴兴的返回原籍从良,而是选择继续在秦淮河上重操旧业。
所以秦淮河依旧很热闹,价格自然一落千丈,反而吸引了无数百姓来一偿夙愿。
官府的垄断地位被打破,各家私人青楼画舫需要直面竞争,可以想见如此局面下,人人必须绞尽脑汁,百花齐放,提高价廉物美的服务质量和项目,假以时日,秦淮河不难一举超过原先的繁华。失去了官府掌控,"ji nv"的人数一定将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
徐灏独自乘坐一叶小舟,在霞光璀璨的清晨里,两岸的房屋若隐若现,淡淡的雾气仿佛轻烟,笼住了平静的河面与白墙青瓦。
氤氲的岫云,懒散地布在山谷里。远处翠翠隐隐,紫雾漫漫,这时徐灏的意兴十分潇洒。
舟子摇着双桨。低唱小调,小舟已荡向芦获丛旁。徐灏站在船头。举目四望,一片红寥,几丛碧苇,眼底收尽秋色。
吩咐舟子将船拢了岸,踏着细草,悄悄前进走过一箭多路。忽听长空雁唳,仰头一看,霞光无彩。雾氛匿迹,云高气爽,北雁南飞,正是“一年容易又秋风”。
位于紫禁城西面的皇家园林,有一座古香古色的佛堂,一身粗布钗裙的张太后在清脆的木鱼声中跪坐诵经。
徐灏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乾清宫总管太监王瑾。王瑾三十来岁,中等个头,看上去文质彬彬,朱瞻基自幼便与他朝夕相伴。
一朝天子一朝臣,文武百官没什么大的人事变动,而宫里的人事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单说。朱高炽时代的一干名留青史的太监集体谢幕,新的一批太监随之崛起。
王瑾是朱瞻基心腹中的心腹,皇帝赐给他两颗“忠肝义胆”“金貂贵客”的银章,任何事情都不瞒着他,王瑾也从东宫大管家。摇身一变成为整个紫禁城的大管家,事无巨细的照顾帝王。
除了王瑾外。朱瞻基任命心腹之一的金英执掌十二监中第一衙门之称的司礼监总管太监,范弘担任掌管玉玺的尚宝监大太监,杨士奇等近臣都对他们礼让三分。
还有一个宠信的太监杨庆担任神机营的副手,其余几个太监也分别负责监管禁卫系统。
走到佛堂门前,徐灏说道:“我有事要和太后说。”
“是,小的就侯在外面,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扰,”王瑾恭敬的道。
“嗯。”徐灏没再说什么,王瑾本名陈芜,与他有些渊源,抬脚走了进去。
佛堂里,张太后示意徐灏坐在对面,缓缓开口:“昨日圣上请求赐给孙妃一颗金宝,她的地位将仅次于皇后,该来的到底来了,当初真应该听你的。”
徐灏露出苦笑,孙望月并非野心勃勃之人,想当正宫娘娘不算野心,任何自诩和男人心心相印的女人,都不会甘心做二房。
当初他绝对不会插手朱高炽夫妇的选择,哪怕明知那是个武则天,不过是曾委婉的说了一句,孙姑娘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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