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管事淡淡的道:“三少爷对不住了,老太爷不见外人。”
徐灏抬手就想赏他一个巴掌,可是想到汤器的劝诫,悻悻的放下了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以徐灏目前的心境,早不会和下人们去置气,出来就把受到的闲气给扔了。
骑在马上,徐灏心说只要自己马上离开京城,以徐达父子的老谋深算,应该能顺利化解可能的威胁,这方面无需自己跑来提醒。何况还有朱棣的存在,朱元璋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他对于徐达,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动手,不然徐达早就没命了。
乾清宫外,驸马们摒心静气的垂首站在朱元璋的御书案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底气?梅殷神色尊敬的详细禀报整个大婚细节。
朱元璋端坐在比三大殿小一号的龙椅上,神色肃穆一动不动,和徐灏李景隆等勋贵小辈在一起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不怒而威,静若沉渊。
等静静听完,朱元璋缓缓说道:“梅殷王宁郭镇留下,其余退下。”
欧阳伦心里嫉恨交加,面上恭恭敬敬的朝着帝王跪下磕了一个头,起身缓缓后退直至殿门前,这才敢转身轻手轻脚的出了乾清宫。。
一出来,七个驸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无精打采的守在乾清宫外,没有旨意谁也不敢走人,不管多久也得等下去。
欧阳伦使了个眼色,把张麟和傅忠召到身前,皱眉问道:“不是说好了你先恳求圣上把芸宁郡主许配给你嘛?然后我和张麟一起帮你,其他人也都答应了帮忙,怎么没开口?”
“我一见陛下就哆嗦,什么都忘记了,唉!”
傅忠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实则心里冷笑,失心疯了才会对皇帝说要续弦,妻子死了还不到三年,敢在帝王伤口上撒盐?我父子不要命了?
实质上此事不过是个障眼法,用意是挑起驸马们和徐家间的冲突。说起来也是苦闷,自从蓝玉案之后,徐辉祖三兄弟行事越发的低调,办理公事越发的谨小慎微,根本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这还罢了,自从那什么徐汶成亲后,徐家一干不争气的孙儿辈不知何故,全被派往凤阳老家祭拜祖先,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傅有德没想过陷害魏国公,更万万没想过要置老大人于死地,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试图利用徐家引起帝王的注意,以此来告诉朱元璋,魏国公既然会守着本分,我傅有德一样可以。
府上制造不了冲突,自然把目光转移到了徐家,恰巧就发现了徐灏这个目标。
傅家起先不太了解徐灏,派人一调查才发现,这位旁系子弟不但身为御前侍卫,竟然还是燕王府门下,最稀奇的是他和沐家走的很近,沐夫人和沐家郡主都很欣赏他,不拿他当外人。
傅有德对此如获至宝,当即命儿子在驸马中放出风去,说要娶沐家郡主。如愿自有想巴结傅家的欧阳伦等人上了钩,不用吩咐即自告奋勇的从中串联,义务帮忙。
实际上傅有德中意的人选是二儿子傅让,他哪敢让傅忠娶郡主?值此大难临头的光景,也顾不得考虑其他了,哪怕和沐家先订亲也行,起码要让帝王为难一下,挣得喘息之机。
指出徐灏存在的就是傅让,原来傅让也在府军前卫担任带刀官,身为御前侍卫自然认识徐灏。
傅忠本以为一场冲突下,能惊动帝王,不料却被梅殷一力压了下去,而欧阳伦和张麟又不争气,挨了打竟选择了忍气吞声。
当下傅忠气道:“都怪那徐灏,令我愤怒气恼以至在陛下面前不敢开口。不行,一定要好生教训下他不可,不然你我颜面何存?”
张麟顿时低声道:“对,此仇不报非君子,三姐夫,你说该怎么办?”
欧阳伦一向鬼主意多,在他们这个驸马小圈子里算是党首。二姐夫梅殷老成谨慎和众人来往不多,妻子又和亲妹妹安庆公主不和,是以彼此关系较为疏远。
王宁一向看不起他们几个,认为他们都是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世而已。他在驸马里自成一派,圈子里有几个以他马首之瞻的驸马。
欧阳伦自然也忍受不了羞辱,他向来大胆,狞笑着道:“不整死徐灏显不出咱们的手段来,等一会出宫后找几个心腹侍卫候在御河桥上,一等徐灏出来就把他推入河里淹死,事后就称是他自己失足落水,一了百了。”
傅忠心中一喜,故意说道:“可是此事破绽颇多,万一圣上追查,不难审问出详情。”
张麟冷笑道:“此事交给我了,我找人假借二姐夫之口,弄几个糊涂鬼帮咱们办事,也让二姐夫百口莫辩,最好令他陪着那徐灏一起去死。”
欧阳伦阴森森的道:“二姐夫有陛下宠爱,顶多受到一顿斥责,性命无碍。徐灏区区一个侍卫,陛下岂会放在眼里,死了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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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青州
紫禁城外,张麟站在御河桥上破口大骂。傅忠挠头道:“那小子倒是机灵,竟然提前出宫了。”
欧阳伦笑道:“出京更妙,他不是北上燕京嘛?一个侍卫又不是钦差,最多带几个自家护卫同行,半路派人把他宰了,然后把船凿沉,神不知鬼不觉。到了那时,芸宁郡主除了你还能嫁给谁去?”
张麟狞笑道:“我当亲自去斩杀此獠,不如此无以解我心头之恨。”
傅忠故意急切的道:“不妥,毕竟是人命官司,别为了一时之气闯下大祸。”
张麟哪里听得人劝?说了一声我理会得,径自兴冲冲的上马带着豪奴走了。
欧阳伦对着张麟离去的背影,嘲笑道:“莽夫就是莽夫,你理他作甚?走,好几天没拜会国公大人,去你家讨杯酒吃。”
··············
一回到家,徐灏就发觉今日福寿居里气氛有些诡异,遂不动声色的走到老太君身前缓缓坐下。
三位太太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俱都站着,其她人也都乖乖的肃手而立。对于他堂而皇之的坐下都没什么反应,以往母亲总会出言笑骂一番,指责自己不懂事,今天却一反常态的频频给自己使眼色,大家伙也都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徐灏读懂了意思,大家是要让自己哄老太太开心。
可是徐灏不傻,这光景乱说话是不好滴,没的惹火烧身就没意思了,当下笑吟吟的老实坐着。
老太君习惯性的牵住孙儿的手,沉声道:“朝廷派遣增福去青州府担任知县,必有朝廷的深意,这身为朝廷命官岂有抗旨不去的道理?你夫妇赶紧回去收拾下行装尽早起程,老身允许你随着增福去赴任。”
三太太刘氏一脸委屈的道:“娘,那青州府因早年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元气至今尚未完全恢复,去年又遭了一场大水,瘟疫疾病肆虐,也不知死了多少人。老爷也说青州自古出刁民,饥民为了活命连人都敢相食,骇人听闻。原以为朝廷会升老爷的官职,谁承想竟是去那穷山恶水继续做知县?娘,您就不能马上修书一封给燕王,哪怕留在京城呆在家中也好过去山东呀。”
老太君当即沉下了脸,问道:“这是你的心思还是增福的意思?”
刘氏不明就里,垂首道:“此乃我夫妇的想法,请母亲成全。”
满屋子都是人,老太君顿时大怒,盯着不争气的三媳妇,刚要发作就发觉孙儿手上用力。这才压抑住内心中的失望,无力的道:“罢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夫妇的前程自己去操心吧,别指望我写信给燕王,你们自己想办法去。”
刘氏大喜,就等着老太太这句话呢,哪怕返回北方做知县也总好过去灾民遍地的青州府,或是和吏部告个病假,留在家里再作打算。
老太君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模样,灰心丧气的道:“除了二太太和灏儿,你们都去吧,晚上也不用过来请安了,老身累了要早点安歇。”
徐灏就发觉大太太王氏当即面无表情的微微施礼,带着姨娘和女儿们转身扬长而去。
刘氏千恩万谢的道个万福,心满意足的也转身走了。顷刻间满屋子只剩下萧氏母子和大丫鬟月兰。
老太君终于忍耐不住,苦笑着道:“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结果养出这么一群不争气的混账东西。等我咽了气,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和夫君?”
萧氏心说还不都是您老往日一味的宠溺长房三房?以至有了今日之果?面上则劝道:“娘您好歹消消气,老三两口子避凶趋吉并不为过,我也听说过青州的种种惨状,易子而食的惨事都有呢,就连不少官吏都被饥民给杀来吃了,吓得青州官员紧闭城门,一步都不敢走出衙门。我也被吓得做梦都不安生,老三夫妇自小锦衣玉食,哪见过此等恶事?不去就不去好了。”
此事徐灏也有听闻,山东和河南向来乃兵家必争之地,元末清初又是主战场,以至于连年战乱下十室九空人口锐减。这十来年朝廷连续从各地迁徙将近十万户百姓入山东各府县,又积极兴修水利,奖励垦荒,经过近十年的休养生息,山东总算是恢复了些元气。
不料去年一场大水,整个山东都遭了灾,青州是重灾之地,尽管朝廷马上免去钱粮赋税,派大臣前往赈灾,可是以目前的人力物力,进展极其缓慢,所以青州就爆发了大规模的饥荒和瘟疫,百姓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
而以朱元璋的脾气,得知青州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后,似乎觉得失了颜面,大怒之下下旨停止朝廷赈济当地饥民,竟是一副要饿死所有人的架势。
好在大臣们早就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思,愤怒是假失望是真,这要是做臣子的学着不管不顾,就等着掉脑袋吧。所以依然从各地陆续调拨大批粮食过去,整个山东终于转危为安。不过对于青州府,朝廷也不敢过于触怒帝王,干脆责令周边官吏封锁道路,任由其自生自灭。
山东自古就是富饶之地,就算没有朝廷赈济灾民,只要官府能够忠于职守,想法设法的自筹粮食,带领灾民种地自保,不难走出困境。
怕就怕官员玩忽职守,往往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祸。这关口调派三叔去青州,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明摆着把人往火坑里推;二是对此官员寄予了厚望。显然三叔属于后者,越是在这艰难时刻干成了成绩,就意味着将来的仕途就越会不可限量。
可惜啊!就连老太太都看懂了这层深意,三叔竟怯懦之下不敢前往,不怪老人家为之深感失望了。
徐灏没有说话,他明白老太君失望归失望,其实对于此事一样担心,万一去了有个好歹怎么办?不争气也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强,是以索性放任三叔夫妇自己做主了。
果然连连叹息恨铁不成钢的老太君,很快恢复如常,哀叹道:“还有老大夫妇被猪油蒙了心,竟敢觊觎王家的财产,得亏了有灏儿及时说给我听,不然徐家一世英名,就要被他们俩给毁于一旦了。”
萧氏摇头苦笑道:“谁能想到大嫂这般短视?娘家的便宜都想占,唉!”
老太君叹气道:“她向来喜欢贪小便宜,几万两的银子捏在手里,岂能不动心?今后如果不改掉这毛病,早晚会因此吃上大亏。不说别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等被亲朋好友知道了,会怎么看她?人人轻贱鄙夷的,守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又有何用?做人还有什么滋味?糊涂透顶。”
萧氏觉得老太太的语气不对,忙说道:“幸好此事没几个人知情,娘您又发现的及时,没有铸成了大错。媳妇担保绝不会说出去,不然天打五雷轰,灏儿不是多嘴的,至于郡主就更不会做傻事了。”
“嗯。”老太君点点头目光游移,徐灏神色不变没有开口,老太君深知孙儿的为人,没有计较,这令徐灏心里很受用。而月兰见状双膝跪地,赌咒发誓绝不会说出去。
老太君欣慰之余,沉声道:“虽然咱们都守口如瓶,却不能轻易放过此节,不然老身咽不下这口气。今后你来把持家中大权,不许她们两个眼珠子短浅的太太败坏我徐家门风,让巧巧管着下面琐事,不明白的就去请示你,反正有你居高掌总,老身也就放心了。”
萧氏很是开心,面上则不带出一丝欢喜,说道:“巧巧精明能干,媳妇也没什么可教的,再说还有您老人家时时提点,必定料理的家事井井有条,媳妇今后就跟着享福好了。”
老太君摇头道:“我观巧巧的为人行事,精明是精明却失于稳重,胆大泼辣说一不二,任由她管家隐患颇多,再说她总归年纪轻轻的没经验,比不得你处事面面俱到。你莫要在老身面前装巧扮乖,这家就交到你手里了。”
这下萧氏不敢推辞,轻声道:“是,媳妇知道了。”
徐灏闻言暗自摇头,虽说遂了母亲的心愿,却也种下日后争斗的苗头,这个家有什么好当的?
徐灏说道:“我奉旨要去一趟北平,圣上答应可以带着大姐和小妹一起,顺便游山玩水下。”
老太君和萧氏都一惊,赶忙追问细节,徐灏又解释了几句。老太君顿时喜笑颜开的道:“好样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奉旨公干,堪称稀奇。也说明了圣上器重于你,天大的好事。唉!还是灏儿给奶奶争气。”
萧氏欢喜的同时,则说道:“不许你带着青莲红叶出远门,山东和河南都不安生,万一染了急病怎么办?就是你也得小心再小心,哎呀,我不放心。”
徐灏一想也对,这时候山东那边瘟疫还未完全过去,灾民跑到京城附近的都有,这路上指定不安全,看来不能冒险了。怪不得我说要带姐妹去泰山,老朱同志当时表情为何那么古怪呢。
徐灏当下点头同意,回忆着皇帝当时的表情,暗道自己得走一趟青州府了,不然回来时老朱同志问起,自己明明知道青州问题严重却视而不见,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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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泉城济南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济南自古就有泉城的美誉,尤以五龙泉、黑虎泉、钓突泉、珍珠泉、百脉泉这五大名泉久负盛名。可谓是家家泉水,户户垂柳。
济南有名的泉水多达七十二处,没名的就更不计其数了,泉水之多堪称独步天下。众多泉眼如同翡翠一样镶嵌于全城各处,一同沿着护城河汇聚于闻名天下的大明湖。使得景色之美的同时,赋予了济南独特的灵秀气质和旺盛的生命力。
元末时济南路直属中书省,属于山东最繁华的经济文化军事重镇,战乱时惨遭浩劫,整个城池变成了一片废墟。
大明立国之后,济南凭借自身的活力和朝廷的重视,很快于废墟中重建。洪武九年省治即从青州府移交回了济南府,自此以后济南城一直是全省政治经济中心。
大明湖畔的千佛山倒映水中,堤柳夹岸,莲荷叠翠,形成了一幅天然画卷。湖水色泽澄碧,无处不在的荷花葱绿嫣红,湖中片片芦花飞舞,水鸟翱翔。沿湖布满了长廊水榭,亭台楼阁。
徐灏板着脸负手站在东北处北城门上的汇波楼里,脚下是清澈见底的湖水涌流,闸门依然打开着,不时有满载着鱼蟹的渔船通过,空中回荡着渔夫和船娘的民谣声。
徐灏俯视着济南八景之一的汇波晚照。夕阳西下,眼前的壮丽景象令人目不暇接。
他不远处盈盈站着一位身段修长的戴纱姑娘,正目不转睛的欣赏墙壁上历代文人才子留下的题咏。
姑娘满足的收回目光,笑吟吟的道:“还生着气呢?你若不收留我,我马上动身去云南。”
徐灏苦笑道:“我当然希望你一直陪着我,也求之不得。可是我担心你的清名受损,孤男寡女的,总归说不清楚。”
姑娘不以为然的道:“亏了我原以为你不同于他人,是位懂女儿心的,担得起世人眼光。我自己都不在乎名声,用不着你来替我操心。如果你同意我嫁给那傅家二公子,那我即刻返回京城订亲。”
徐灏冷笑道:“想走没门,你既然跟了我,那就一辈子认命吧。”
姑娘似笑非笑的道:“哼!就知你言不由衷,我也乏了,该回去了。”
徐灏当下陪着姑娘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大哥也是,竟为了傅大将军私自返回京城,他倒是有情有义,一心把全家性命和傅家绑在一块,这点我佩服他。可是罔顾你的幸福和你娘的意见,不审时度势,不顾全族人的安危,不惜得罪于圣上,未免有些愚不可及,难道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知圣上的脾气?越是想抗逆,越是会把傅家往死里拖,依我看傅家危险了。”
姑娘顿时紧张起来,忙问道:“那你说有什么法子救救傅家?难道任由大将军惨死不成?”
徐灏幽幽的道:“没有办法,连你我两家自身都朝不保夕呢?你绝对不要妄想改变圣上的心意,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除非故世的马皇后复生。”
姑娘叹息道:“自从娘娘病故之后,没了娘娘劝解,圣上性情就完全变了,再也不信任任何人。变得喜怒无常,杀戮随性,时时刻刻猜忌于人,我见了他都心惊胆颤的,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切那么随和。唉!”
眼看已经走到城楼上,周围有一些正在吟诗作赋的文人。徐灏皱眉道:“有人在别说了。明日我要动身前往青州府,留你待在这里我又不放心。”
姑娘芳心甜滋滋的,故意说道:“我身边的护卫比你的多,也不知谁更危险,别半路上被灾民拿了去煮了吃。”
徐灏失笑道:“最惨的时期已经熬过去了,不会有此等惨事再发生。再说除了你,谁会稀罕我的肉?”
“呸。”姑娘轻啐一口,“一说话就没个把门的,早知你油嘴滑舌,我莫不如去云南的好,省的被你没完没了的占那口头便宜。”
“后悔也晚喽!”徐灏哈哈一笑,当下双双又下了城楼,二十多个护卫守在外面,让姑娘乘坐轿子,他骑上一匹骏马,朝着城里租好的院子而去。
这位姑娘自是翘家出走的沐凝雪,原来徐灏动身离开京城之前,让红叶去了沐家知会一声,并把傅忠有意娶凝雪为继室的事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沐夫人也收到了长子沐春的口信,得知儿子正在返回京城的路上。对此沐夫人大吃一惊,儿子镇守云南不经圣旨就私自回京,已然是触犯了军法,按律会被处死的。这还不够,竟然企图和傅家联姻,意图造成声势逼迫帝王不对傅家下手。
沐夫人坐不住了,埋怨儿子胆大妄为,此次回京吉凶难料。说到女儿的终生大事,她宁可把女儿许给徐灏,起码徐灏不过是个魏国公家的旁系子弟,除谋逆大罪外,徐家都不会有什么大祸事。
而和自身难保的傅家有了牵连,不管是徐灏所说的驸马傅忠还是儿子提及的二公子傅让,只要傅有德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会祸延子孙。
沐夫人有感于身为家主的儿子如若一意孤行,她即使身为母亲也无法阻止。赶紧当机立断,干脆让女儿随着徐家姐妹一起离京北上吧,躲过一阵是一阵。
多亏了徐灏一向人品不错,又有徐家姐妹陪伴,去的又是燕王府,沐夫人倒也算放心。可是沐夫人万万没想到,红叶当时留了个心眼,没说出长辈不令她随着同行。
本来徐灏打算轻车简从,坐船去山东,被沐凝雪这么一闹,临时带上十大护卫和若干小厮保护。沐夫人也安排了心腹护卫二十人,管家丫鬟什么一大堆,这么多人马不便走运河,就乘坐了一艘大明水师的海船,顺着长江出了海,沿岸北上到了日照卫。
到了日照后,又换乘几艘官船北上往济南府而来,河流不通就雇上几十架马车继续赶路。
如此一来到让提前守在运河关卡的张麟扑了一空,现在正满世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徐灏的踪迹呢。
对于徐灏而言,并不在乎有女人同行,独独对沐凝雪例外,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了。反倒是人家姑娘比他来的豁达,没有徐家姐妹在又如何?沐凝雪自小就对俗世名声看得很淡,而且事急从权又有母亲同意,要不然也不会写出‘不做乾坤一腐儒了’。
队伍来到刻意挑选的一栋雅园,乃是济南首富钱员外避暑用的园林。为了凝雪,徐灏出手异常大方,以燕王府的名义投的拜帖,并附上证明身份的侍卫腰牌和燕王府门下的铜符以及奉旨出京用的金印。
哪怕是山东布政司的大小官员,见了也得殷勤款待,那富豪对此巴之不得,遂仅仅用了三十两银子,把整个园子都给包下来了。
徐灏清楚以沐凝雪的性子,一定会随他去青州府,不免很是头疼。
等沐凝雪下了轿子,二人并肩而行一起进了内宅。为了防止任何不测,徐灏不顾沐家管事的反对,非要和凝雪比邻而居,对此沐凝雪没说什么,把气呼呼的管事沐忠好言好语的打发走了。
心上人近在咫尺,两位年轻男女都有些不太习惯,沐凝雪习惯了沐浴后更衣,徐灏何尝不是如此?这个就不免有些尬尴了。
芷烟迎出来站了半天,就见徐灏望着夜色不进屋,小姐蹙眉倚着栏杆不说话,僵持着谁也不先开口。
芷烟忍着笑,上前说道:“客居在外,免不了事事不方便。徐公子,还请您劳驾去别的地方梳洗吧,等我家小姐洗完了澡在过来相聚不迟。”
沐凝雪就觉得死丫头把洗完了澡四个字说得特重,又羞又怒道:“他身边没人伺候,你去服侍。”
芷烟嬉笑道:“你真的舍得?”
沐凝雪气结,笑骂道:“罢了罢了,我干脆把你给了他,没的一天打完的捉弄我,最好今晚就给你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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