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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果然娘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来了十几个女客,很容易就把新娘子接了回来。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坐床撒帐,饮了交杯。因李元的双亲不在,王珣等人都有心闹闹新房,非要将酒席移到新房来畅饮。夏珪也不管,李家也没人拦,七八个年轻人遂嘻嘻哈哈的自己动手,抬桌子搬凳子的还真就进去了。
两个小舅子顿时傻了眼,王珣说道:“我们想看看新人。”说着要走到床前。
有两个伴送的年长妇人不当回事,两个陪嫁的小丫鬟则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小舅子生怕被他看了姐姐,急忙跑到床前把帐门挡住,叫道:“看不得,看不得。”
王珣笑道:“有什么看不得的?见见嫂子都不行吗?不看就不看,你过来喝酒。”
在大家伙的哄笑声中,王珣要拉扯着小舅子过来坐下喝酒,人家还不放心。死守着帐门挡在他姐姐前面。
“看一看有什么打紧?又不少一块肉。”徐注笑道。
另一个小舅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夫妇居室,人之大伦也,外人何得与闻?我兄弟虽阋于床,然外御其侮。不然,家姐白雪之白,竟为十目所视矣!”
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徐煜笑得直打跌,指着他说道:“说得好!白雪之白。让我也想见识见识嫂夫人的容貌了。”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出言调笑,新郎官李元却稳如泰山,得意洋洋的坐着喝酒。
幸亏屋子里的男人互相间其实都不大熟悉,一桌分成了三路人,徐煜和徐润、徐注、王珣、李贤是朋友,李元的两个小舅子是一路,夏珪等几个人又是一路。所以闹不起来,不然非得强行看看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有个叫姬亮的年轻人和夏珪很熟悉,赌友兼嫖友,也见过王珣李贤几次。徐家叔侄却是初次见面,他不时打量着徐煜,心说这位公子好相貌,比最有名的相公还要俊俏,不知能不能亲近亲近?
等得知徐煜是谁后,吓得他熄了念头,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彼此间难免有些尴尬,王珣此人向来和蔼,见一群男人无法融洽,比如夏珪不敢和徐煜同席,互相间推让来推让去,就叫徐煜坐在首席,李元坐在他身边,夏珪和姬亮坐了一面,徐润和徐注坐了一面,他和李贤坐在下首,喊两个小舅子过来。
哥哥听话的过来了,弟弟不肯,拿了张凳子坐在喜床前。
喝酒的时候,姬亮转而对斯斯文文的徐润说道:“几位公子不常出来,小弟今日还是头一回拜识。如果哪天高兴,几位公子何不到敝东处来走走?敝东是极好相处的,为人四海,最喜欢结交朋友。”
徐润不知他的东家是谁,初次见面含糊答应一声,转头悄悄问王珣:“他是谁?”
王珣说道:“他是奚十一的门客。”
听到是奚十一的人,徐润想起了琴言的遭遇,顿时一肚子的怒气,此后也就不理姬亮了。
坐在首席的徐煜心不在焉的坐着,他不愿意说话,也无人主动和他搭腔,就听姬亮又对李元说道:“舍表妹贤德无双,李大哥真有福气,结了一门好亲呀。我们老爷不久要外放,不是四川夔州府,就是湖南辰州府。李大哥是娇客,将来咱兄弟同到任上,不要说是帐房,只怕内外一切都要仰仗咱们呢。”
徐煜不懂他们家的亲戚关系,李元笑眯眯的道:“当然,当然。”
而和新娘子家沾亲带故的王珣听了好笑,忍不住问道;“我孤陋寡闻,请问足下与王家有什么样的亲?”
“孙家大哥的嫡亲舅嫂,是我两姨中表的嫡亲表嫂之嫡亲表妹,这是新亲。”姬亮一口气说完,又说道:“若叙起老亲来,从前已故太太的外祖父,是我丈人的丈人。”
徐煜顿时失笑摇头,对此司空见惯,哪年没个这样来认亲的?如果按照姬亮的说法串联起来,大概半个金陵城都是亲戚了。
王珣等人也都笑了,夏珪笑骂道:“你这个青,也算是蛋青了。”
“不然!虽然是淡亲,却也胜过举目无亲不是?”姬亮又笑道:“有副对子说,岂有文章惊海内,更无亲友在朝中。我认为是乱说,想诸位公子皆是朝中朱紫贵的亲友,非富即贵,三位徐家少爷是不消说了,一等一的朱紫勋贵,王大少是明府之子,李大少是堂堂学院的少爷,就是夏大先生也做过徐府的上宾,我两个舍亲也是宦官公子。只有区区小子,仅是个幕宾,将来还请诸位贵人多多栽培栽培,携带携带。”
这样的人见多了,名利场中永远不缺。徐润忍不住讥讽道:“姬先生这么叙起来,我们都可以算是亲戚了,只不过多转几个弯而已。”
“正是正是。”姬亮连连点头嬉笑。
新郎官李元和徐煜碰了下杯,说道:“我不但算不清楚,而且也听不明白,真是葫芦牵倒了扁豆藤。”
夏珪笑道:“忙中遇到腿缠筋。”
姬亮顺着说道:“亲也,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亲人也,仁者人也。”
“胡说。”徐润反驳道:“这话说得不通,你说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那请问血甲鱼血王八也是你的亲戚了?我们就没这些亲。”
满屋子的人都笑,姬亮立刻涨红了脸,忍着气没有说话。夏珪一直留意徐煜的反应,见他也笑了,赶紧说道:“我有了个笑话。说东海龙王有一天要放些海底的怪物转生,巡海夜叉找来两个怪物,求龙王放了它们。龙王一看,一个是王八,一个是蛤蟆,就说道:‘把这两个泥巴里的东西放出去,我有些不放心,必须得找一个保人来。’
王八听了,马上指着旁边的龟丞相,说道:‘大王,他是我本家’,又指着蛇将军说道:‘他也是我的亲戚。’
龙王有些糊涂了,问道:‘丞相是你的本家就够了,怎么蛇将军又成了你亲戚?’
王八答曰:‘非但是亲戚,还算是本家呢。大王,我们王八是不会生儿子的,要请蛇来替生儿子,所以咱王八一脉虽是龟宗,亦是蛇种,所以亲戚也算得,本家也算得。’
东海龙王笑了,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怪不得你们王八和蛇都是蛋生呢。行,你有这么好的本家,那放你去转生吧。’
叫来蛤蟆问道:‘你有本家、亲戚没有啊?’
蛤蟆信心十足的说道:‘怎么没有?人人都是我的本家,个个算是我亲戚。’
龙王怒道:‘胡说,哪里有这么多亲戚本家的?’
蛤蟆嬉笑道:‘大王,我们蛤蟆是人尿里带出的余精生出来的,所以我也像个人样,岂不是人人算我本家,个个算我亲戚吗?’
龙王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赶紧放他走,不然他得和我攀亲戚了,堂堂龙族不要多出一门蛤蟆亲戚。’”
众人大笑,尤其徐润几乎要笑倒。徐煜看了眼涨红了脸的姬亮,心说夏师爷未免太过分了,很是不喜。
那两个伴送妇人笑着告辞离去,剩下两个小丫头好奇的瞅着一群男人,可惜被小舅子阻碍,看不到里头的新娘子。
王珣瞅着喜床,说道:“我也有个笑话,说给你们听听。”()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元红趣事
“快说,快说。”
“好!”
王珣笑眯眯的喝了一杯酒,娓娓道来:“有一个"ji nv"是个瞎子,有人去嫖她,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分得出客人的身份等次来。
这一天接了三个客,老鸨随口问她道:‘女儿,你猜今日的客人乃何等样人?’
"ji nv"说道:‘头一个是秀才,第二个是刑名师爷,第三个是近视眼的阿呆。’
老鸨惊讶的道:‘你怎么分得这么清楚呀?’
"ji nv"笑了笑,解释道:‘头一个上了我身,斯斯文文把我的两条腿分开来,又合拢去,花样繁多慢条斯理不说,既玩我的正面,又戏我的后面。听他说什么此处放轻,此处着重,一深一浅的,可不是作八股的法子?所以我知道他是个秀才。’
‘第二个一上来,匆匆弄了一回,然后瞅着我仔细的看。他说我左太阳穴有一道疤,右-乳有指甲的伤痕,斜长一寸二分,屁股上有胎记,那里颜色黑黑,做了至少三年"ji nv"诸如此类,闹的我真难为情。过了一会儿,又听他吩咐说你两足迸直,两手放开,平躺着让我干一回。娘!这不是办命案的刑名么?’
‘至于第三个说来真是稀奇,一上-床就趴到我的下面看,他那眉毛就跟刷子似的,擦的我很痒。我就觉得他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好半天也不得要领,所以我知道他一准是个近视眼的呆子。’”
满屋子的人捂着肚子爆笑连连,两个小丫头也捂着嘴偷笑。那帐子也在微微抖动,隐隐约约传来轻轻的笑声,看来新娘子也在里面笑。
李元指着王珣笑骂道:“那,那个近视眼的阿呆倒像你,那个刑名就是姬老弟,那个秀才自然就是夏老大喽。”
徐注笑道:“我不信眉毛会擦的痒。”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李贤指着李元又笑道:“今晚叫新郎官试一回,不就知道了?”
“我有个近视眼的笑话。”徐注瞅着两个小舅子,“亲兄弟二人都是近视眼。然谁也不肯承认。哥哥常说兄弟的眼神不好使,兄弟也笑话哥哥眼力不佳。正好村子里的土地庙新挂了一块匾,兄弟俩要比比眼神,到底谁看的更清楚。
偏偏哥俩生的矮小,仰头看了半天谁也看不清。哥哥先叫弟弟蹲下去,他踩在肩上叫兄弟站起来,凑到匾前仔细的看。下来对弟弟说我送你上去看。
弟弟也照样的上去看了,问他哥哥:‘你看的是什么字?’
哥哥说道:‘我看着是块当铺的招牌,想必里面开了当。你看它分明写着土也当,是土也可以当的意思,咱们回去挑两担土来当几个钱花花?’
兄弟笑道:‘哥哥你看错了,我看是上他当三个字。你去挑了土来。人家不当,可不是上他当了么?’
哥哥听兄弟说的有道理,很佩服,遂一起回家了。一日哥俩又要比赛眼神,兄弟说道:‘哥,你别和我赌了,譬如你说我的相貌什么什么样。我说你的相貌什么什么样,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不足为信。但嫂子长什么样我看得很清楚,弟妹的容貌,自然哥哥也熟悉,现在我们就把各自老婆的容貌描述出来,不就能分得出谁的眼光好与不好了吗?’
哥哥认为兄弟的话又很有道理,点点头同意了。如此心中想着自己老婆的长相,模模糊糊貌似说不出来;弟弟也想了半天,一样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于是都跑了进去。
哥哥进了屋不见他老婆,找到了磨房里,见他媳妇正在那里簸面,面粉飞了一头一脸的雪白。哥哥凑近媳妇的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转身走出来坐着,等兄弟过来说给他听。
弟弟也跑到房中,见关了门。一把推开。原来他媳妇正脱了裤子要下盆子洗澡,见丈夫进来,不好意思,要拿个东西遮遮下身。奈何只有个白绳子在手边,拿过来挡住了那地方。弟弟见妻子丝丝缕缕的,十分诧异,俯下身去仔细看了半响,跑了出来。
出来见哥哥坐在那里苦笑,他问道:‘什么好笑?’
哥哥说道:‘兄弟啊!我笑我的眼神真不如你,我娶亲五年了,今日才看清楚,那晓得你嫂子敢情是个天老儿,一头的白发。’
他兄弟也叹了口气,苦笑道:“哥,嫂子的白发何足为奇?我方才才看清你弟妹的阴-毛都是白的呢。’”
众人顿时放声大笑,忽然帐子里的新娘子破口大骂:“哪个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你妈才是天老呢,你祖奶奶才是天老呢!”
话音未落,飞出一个东西来,咣当砸碎了两只菜碗,吓得大家伙彼此面面相觑。
两个小舅子见姐姐火了,也跳起来大骂,闹的一群男人十分无趣,赶紧起身走了出来,各回各的家。
刚才徐注的这个笑话,是有心打趣李元的近视眼,不想得罪了新娘。原来无意中歪打正着了,新娘子恰巧是位天老儿。
所谓天老大概就是白化病一种,自小一头的白发,连眉毛体毛都是白的。北方叫做天老,南边谓之白羊子。
新娘今年二十五六岁了,四邻驰名,无人聘她,故王家有意许给外乡人的李元。而李元哪里知道?老丈人大小是个官呀。
送走朋友们,他高高兴兴的回来,心想徐注的笑话不过笑我近视眼而已,没想到她就动了怒,还把个痰盂打出来,我们还没有洞房呢,她就这样的向着我,上哪找这样的好媳妇?
把两个小丫头打发出去,李元兴冲冲的脱了外衣,掩了门,戴着眼镜将蜡花剪的亮亮的。
把眼镜摘下来放好,他端着喜烛走过去,笑吟吟的揭开帐子,挑了红巾,用灯那么一照,一时间喜出望外。
灯火下,好一个雪白桃花似的银盆脸。乌云似的满头黑发,弯弯翠翠的两道黑眉,猩猩红的一张樱桃小口,真真是粉香油腻光亮,兰麝袭人。
妻子竟如此美貌?灯光下的肌肤白的欺霜赛雪,极为诱人,李元半个身子都酥麻了。开心的了不得,当即温温柔柔的给妻子宽衣解带。
脱下衣裳的新娘子害羞,一丝不挂的先钻进了锦被里。
李元也急急忙忙的脱掉全身衣物,使劲搓了搓手,兴奋的躺了下去。主动将妻子搂了过来,猴急的乱亲乱摸。新娘子轻轻一笑,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放肆,如此洞房花烛,春风一度。
完事后,新娘把一块雪白的缎子递过来,李元想起有什么元红的说法,当下仔细给妻子擦拭下身。随手塞在枕头边,等着明日好好欣赏。
第一次和娇妻行房,自然感觉那美妙滋味无与伦比,李元有心想说说体己话,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兼且累了一天,不知不觉睡着了。
五更天的时候,屋子里烧了火炉。初冬天气也不冷,一床被褥都是厚厚的新棉,李元热得满头是汗。
坐起来,摸到一壶茶喝了,想擦擦脸,结果摸到了那块白缎,他也忘记是用过的。拿起来就往脸上擦,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躺下睡了。
次日,新娘子早早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成熟年纪。绝非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可承受破瓜之苦,没事人似的去了隔壁房里梳头。
李元也醒过来,热得直吐舌头,起身找了块毛巾随便擦了脸,穿好了衣服,悄悄将那块白缎揣在怀里,想过去看看娇妻梳头,玩玩画眉之乐。
不想伴婆拉着他去见泰山,原来得知徐煜等人都是李元的朋友,娘家轰动了,绝早就七大姑八大姨的簇拥岳父岳母过来。
被折腾的好半天,李元这才脱身回来,此刻娘子梳妆已毕,因亲戚们都来了,盛装艳抹的在房里低头老实坐着。
几个小姑娘笑嘻嘻的叫了声姐夫,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李元笑呵呵的挨到近前,好半响,憋出来几句娘子辛苦之类的话。
新娘子含笑不语,别看昨日拜堂成了亲又洞了房,夫妻俩还谁也没看清对方的长相。此刻新娘偷偷瞄了眼丈夫,一张四方大脸,除了眉毛和眼睛有些毛病之外,其余也还长的端正,二十来岁也算是一表人才,反正比自己的两个弟弟好看多了,心里很是欢喜。
不过他脸上怎么有些脏?隐隐约约的一条一块,深的浅的,黑的花的红的,貌似早上没洗干净的样子。心说定是洗脸不用胰子,明日得嘱咐他要仔细洗干净了,不然不体面。
妻子的容貌亦不错,虽没有昨晚的惊艳,也是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就是年纪略有些大一点。
李元不在乎,心说娘子的皮肤可真白呀,白的不可思议,好像没有涂抹脂粉的天生白,真应了小舅子那句雪白之白,配上淡淡的红胭脂,愈加俊俏。
如此尤物,李元的心里得意之极,心说这下好了,再不用去外边找女人了。
夫妻俩不好长时间的呆在房里,于是李元美美的走出来,忽然想起了白缎,走到无人处,从怀中掏出来,拉直了一看,顿时呆住了,黑糊糊的一片。
“不是拿错了吧?”李元趁着妻子出去见亲戚的工夫,回房在床-上四角到处翻找,没找到,被子里枕头下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收拾房间的小丫头问道:“姑爷找什么东西呢?我给你找。”
李元不好明说,只得出来再到无人的地方,皱眉研究至关重要的缎子,上面一条条的油漆不像油漆,黑黑红红的猜不出是什么玩意。闻了闻有点油香味,又有些汗味,疑惑的道:“怪不得他二弟满口之乎者也,他姐姐那里头也这么多的墨汁呀。不对啊,决无此理。”
索性举起来正对着阳光,瞅着黑糊糊的一大片里,有一点点的红色痕迹,好似淡淡的胭脂水,闻了闻有些若有若无的腥臊,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道:“是了是了,这一小点的红就是元红无疑,而这些黑的定是那些损友故意捉弄我,弄些黑油抹在我头上,或帽子里,今早我出了汗,误将缎子拿来擦了。奶奶的,这帮家伙实在太坏了,呵呵!”()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游河
东府外书房,朱魁一个人在房里闷坐,守孝期间寄人篱下,什么地方都不方便,连个丫鬟都不敢调戏。
每天早上去探望由徐灏夫妇抚养的侄儿,妻妾可以留在太太身边,自己却得赶紧出来练武读书。有心去一粟园走走吧,一来男女不便,二来园中姐妹谁也不愿和自己玩,哪怕是两个妹妹。他又不稀罕与徐煜等一帮书生来往,想出去玩手上又没钱。
以前他花钱如潮水,如今的朱家不比从前,可是习惯了大手大脚,不免十分难受,往日一干酒肉朋友也因此躲的老远。
门下田文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这田文海就是当年刘蕴的心腹师爷,后来投奔了朱家。
“东家不出门走走?”田文海坐下来,说道:“适才晚生从秦淮河经过,见河上挤满了画舫,一片管笛之声,荡心悦耳。原来今日各家各户的名妓聚会,又到了三个月一次的百花会。两岸游人多得同蚂蚁一般,东家何以独自在家郁闷?不如晚生陪着河上走一回如何?”
出去就得花钱,偏偏朱魁是个没主意的,虽说连日来发愁用度不接,毕竟要养活自己的妻妾等一干家人,没什么闲钱再供他挥霍。此刻听田文海说得外头这么热闹,顿时兴致勃发,什么烦恼忧虑都抛到了脑后,笑道:“你等着,我回去换件衣服。”
走回房中,换了一套样式新颖的华服,揣了十几两的散碎银子。拿了一柄捶金宫扇,摇摇摆摆的踱了出来。带了一个小厮。
出了东府直奔秦淮河,到了河岸,果然水面上有无数画舫往来不绝,一阵阵的歌声顺风飘来。因行人太多无法立足,朱魁叫小厮去雇一艘中等游船,打算直接下河游玩,免得在岸上被人挤来挤去,挤得一身汗臭。
田文海有些失望。因朱魁没有去接"ji nv",也没有置办酒菜,就这么干巴巴的坐船?暗道看来是真的没钱了。若不是朱家还有徐家做靠山,他早就改投了他人。
好半天,小厮在远处雇了一艘船,又花了好半天才划过来,停在岸边。朱魁早等得不耐烦。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表示不满,并体贴的扶着年纪大的田文海上了游船,命船夫往画舫多的地方去。
国营青楼被一扫而空,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风月行业。历史发生了改变,综合国力的大幅度增长,短短几年即恢复了元气。百花齐放的激烈竞争似乎比以前还要繁荣。
秦淮河是内河,朱魁所处的河段数百艘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只能一只接一只的慢慢往前移动。其他船上的客人都不着急,有的船舱坐了两三个人,有的四五个人。几乎都是朋友们聚在一起。
一些船舱帘布遮挡,不用问里面有正经人家的仕女们;也有很多男女杂坐的。一艘船上七八个人不等,男女学生、秦淮"ji nv"、商贾名流、反正除了官员什么身份的都有。
此刻已经到了下午,船内船外无不挂着各种花灯,人们或吟诗作赋,或品竹弹丝,或清歌雅谑,或谈论时事,总之人家的船上都非常热闹。
相比人家,朱魁顿足懊恼道:“哎呀我糊涂了,怎么就没邀请几个朋友来?起码也接几个姐儿呀,咱们船上就你我两个人,冷冷清清,被邻船看见了不但无味且寒酸。”
田文海心说一句你没钱呀!笑道:“没什么,彼此船靠船,咱们看得着也听得见,还不是和咱们带了女人一样么?东家你瞧,这些船中无不有男有女,独独咱们这一艘可谓是独出其奇,人家或许还会羡慕您风雅不群呢!若运气好,说不定会被寂寞的仕女主动邀请登船一会?哈哈!”
“你就别胡说了,以往或许有大胆的小姐邀请读书人,今日绝无可能。”朱魁干笑一声,“咱们被人家压了下去,两个人面对面枯坐,还说什么独出其奇,你不觉得脸红吗?”
就这样一边聊天喝茶,一边望着往来游船画舫上的女人,评论下美丑。
忽然从上流下来了一艘大型画舫,靠在了船舷,前后左右都是船,一时间谁也挤不出去。
船夫们忙着大声交涉,朱魁瞅着画舫里有一英俊青年,风度翩翩服饰精美,盘膝坐在船舱中间,身后站着七八个书童,一水的容貌清秀,每个人手里捧着毛巾扇子痰盂食盒之类,一看就知是富家公子。
两侧坐着四名粉姐,一个弹琴一个唱曲,一个负责斟酒,一个负责夹菜给青年下酒。
青年微微闭着眼手里打着节拍,听着歌妓唱曲,神态悠闲。这闹得朱魁万分感慨,自己没出事之前,何尝不是每天这副排场?金陵城谁不知道朱二公子的大名?
此人何方神圣?朱魁见其人一派风流,望之犹如神仙中人,真好似看见了徐灏父子一样。
青年睁开了眼,望着他微微点头示意。朱魁遂起身走到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原来其中一个粉姐名叫怡红,多年的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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