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又听徐灏说道:“唐宋以来,风气太保守了,良家妇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味靠禁止妇女和异性接触,绝非正道。”
解缙对此自是不敢苟同,可也懒得反驳,外国人与他何干?
这些异国宾客拼了命的喝酒,有的白人女子喝了一两杯后,已经是面红耳赤,神态变得浪荡。
来自朝鲜的男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跳舞的波斯舞女,身边站着露出胸脯的朝鲜女人,大概是特意来恶心人的,那些胸部下垂的下垂,瘪瘪的瘪瘪,各种奇形怪状,大饼子脸不说,皮肤晒的黝黑粗糙。
倒是身材矮小的倭国男子很大方,带来的妹子都很年轻,身段也不错,就是一张脸涂抹的白的吓人,寨唐之国名不虚传,问题是唐朝哪有这么极端?
人数最多的是南洋土著们,各种各样的造型。舞会的气氛逐渐趋于热烈,满室生春。醉醺醺的男男女女在各个角落谈笑取乐,也不知会发生多少跨越种族的风流韵事。
为了避免被御史弹劾,徐灏早早拉着解缙出来,沿着长街步行。
在十字路口分手,徐灏继续步行回家,走到徐府附近的巷子时,花农的妹妹穿了一身新衣服,打家里走了过来。
小姑娘长得清清秀秀,据说在女子师范念书,徐灏有些诧异,因为她胸前挂了一串珠圈,珍珠不是很大,可也有豌豆大小,价值大概在五百两左右。
对方似乎没认出他,两个人匆匆擦肩而过。徐灏心说花农家哪里有钱买这样的首饰?时常听花农说供养全家人很辛苦,什么积蓄也没有,再说穿着学校的礼服一个人这是要去哪?
当下徐灏信步走进花家,花农的母亲在屋里看见了,喊道:“哎呦!老爷快里面坐。”
“不了。”徐灏问道:“刚才看见清儿,她没看见我走过去了,天都快黑了,这要去哪?”
花农他娘跑出来笑道:“她一个同学成亲,贺喜去了。现如今花花世界和以前不一样了,本来清儿还发愁呢,说是没有合适的衣服,不好意思去,多亏二少爷给送来了料子鞋袜。赫赫,看把那丫头给美的,心满意足的进府等二小姐三小姐,她们结伴一起去。”
“哦。”徐灏笑道:“现在的年轻人有些意思,我看见她带着珠串,新买的吗?”
“老爷,我们家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买如此贵重的东西。”花农他娘笑道,但没说珠串的出处。
徐灏不是为了追究什么,而是借来的也就罢了,若是假的怎么办?女孩子扎堆的地方最喜欢攀比,被人识破岂不是很难堪?
好在蕴玉韵宁和她在一起,徐灏不必担心,不然马上派人送过去一套首饰。
“好了,我走了。”徐灏转身刚要离去,看见墙壁上贴了一张小纸条,记着日期地点,大概是怕忘了什么事,字迹极为秀媚。
徐灏问道:“这字写得好,是清儿写的吗?”
“是的。”花农他娘一脸骄傲,笑道:“儿子老说她没有笔力,哪里算好?”
徐灏笑道:“这是时下很流行的灵飞体,女孩子写起来最是好看,没有笔力和苦练,是写不好的。”
“呦,老爷您太夸奖了。”妇人的笑容似乎显得很古怪,“一个女孩家会写什么好字?”
“真的写得好。”徐灏说道。
“这个。”花农他娘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咬咬牙说道:“老爷,不是奴家不识抬举,清儿那孩子又笨又丑又不懂事,年纪又小,您要是真喜欢她,求求过几年再说好吗?”
“你。”徐灏一时间哭笑不得,“混账,这些年我几何时纳过妾,糟蹋过孩子?岂有此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花潮
晚上九点钟,花农吃饱了饭坐在屋里,陪他爹一口一口的抽叶子烟,吞云吐雾,聊些府里府外发生的事,母亲在灶房烧洗脚水。
清儿从外头回来,花农他娘跟着进了女儿房里,就见闺女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红晕,问道:“你喝酒了?”
“没有。”清儿回道。
“还说没有喝酒?瞧脸上红的。”花农他娘伸手给女儿整理下发丝,用手背贴着脸蛋,“红的有些烫手,你不信自己摸摸看。”
“我怎么敢在外头喝酒呢?哎呀我要换衣服。”清儿将母亲推了出去,关上房门,一边脱衣服,一边照镜子,可不是脸上有些红晕?
换好衣服出来,清儿对母亲说道:“我真的没吃酒,是在那新房里燥的。”
花农他娘纳闷的道:“新房里会发什么燥?”
清儿撅着嘴说道:“还不是那些男宾客,一个个真不是东西,胡闹的不得了。”
“呵呵。”花农他娘笑道:“谁成亲不闹新房?也只有那些娘们可以夹在里面瞧个热闹。而你们这些女孩子应该远远躲着,谁教你们荒唐的进屋了?”
“哪里是新房呀?”清儿撇撇嘴,“不在家成亲,非要在学校礼堂里,倒是礼堂高大宽敞布置得真好看,那些男人就闹了起来,好多人的眼睛全望着我们几个人。等送新人进洞房,越发的装疯卖傻。”
抽烟的花农见状说道:“你们这些女学生不是不怕人家看吗?这会子又怕了?”
“怕是不怕,凭什么女人一辈子躲在家里?”清儿的表情似笑非笑。有点害羞也有点薄怒,“可是他们的眼珠子。钉子似的,一个劲钉在我们身上,多难为情?”
花农说道:“这些家伙难道不懂得非礼勿视吗?也是二位小姐太俊俏了,人家能不盯着看?”
“哼!”清儿白了哥哥一眼,“我也好看。”说完将珠串递了过去,“给,替我多谢琴奶奶。”
“你留着吧。”花农笑道:“奶奶说你学习好,留给你做个奖励。”
“真的?”清儿一声惊呼。
花农他娘感慨的道:“你走时被老爷看见了。特意进来问了问,怕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后来问起了首饰,担心你带个假的遭人耻笑。唉,我还误会老爷垂青你呢,这不回头奶奶打发人来,说你学习好。做奖励,绝口不提一个赏字。”
“老爷不是那样的人。”清儿看着手里的首饰,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这样。”花农他娘说着进了里屋,取出一柄湘妃竹扇,“老爷夸你字写得好。请你写几个字,权当润笔。”
清儿不由得啼笑皆非,同时心里也暖洋洋的,徐家对下面人向来宽厚,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下人家的女儿。高高在上的老爷能惦记着自己的安全,也知道自己在师范读书。又贴心的照顾小小的自尊心,怎能不令人感动?
如果这件事搁在别的主人家,大概一家人都得彻夜难眠了,一个老爷突然关心起了人,十有八九不怀好意。而徐灏类似的事做得太多了,何况又直截了当的说过绝无此意,所以没有人会怀疑。
“我看看。”清儿欣然接了过来,在徐家女人们心目中最受欢迎的男性排行榜,徐灏是神一样的地位,长期霸占第一名,地位无可动摇。这方面,徐烨徐煜连给他爹提鞋都不配。
展开来一看,画的一幅水墨画,一片蒹葭,两三点渔村,是用墨绿画的,淡远得神,近处是一丛深芦,藏着半截渔舟。
清儿笑道:“画的太好了,我非常喜欢。哥,你能不能求求老爷也给我们画一张?”
花农他娘无语的道:“你还没有写字呢,竟又要求老爷送你画,得寸进尺,真是的。”
“嘻嘻。”这时候的清儿一脸娇憨,“我今晚好生想想,明天我自己去书房送扇子,老爷他才不会拒绝我呢。”说完蹦蹦跳跳的回房去了。
“这丫头,越来越没羞没臊。”花农他娘对着闺女骂道,说完笑了。
花农自然不当回事,他爹开口道:“你别管了,老爷最疼她们这些女娃,不过分没有个不答应的。依我说让她过去也好,没事帮着写个字做个事,等毕业回来就进府做个管事。”
次日清儿起了个大早,昨晚想了半宿该写什么,胸有成竹的趴在书案上认认真真的书写,笔法纯熟。这要放在以前绝对无法想象,一个下人家的女孩竟然能有如此功力。
虽然整个社会还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识字率也仅仅有了些提升,但毫无疑问此乃非常好的一个开端,越来越多的孩子能够读书写字,知识就是力量。
一粟园,朱软玉出来要去绿梦庵,看见徐煜身边的袅烟走了过来,袅烟站住说道:“二爷喊我去请二姑娘三姑娘,哪知道我几天没去,人都搬到这里来了。”
“是呢。”朱软玉笑道:“她们嫌那边冷清,所以都搬过来了,你还没有找到地方吧?”
实则是担心她们姐妹俩出家,徐蕴素她们姐妹假借冷清全搬了来。
袅烟点头道:“我不知道都住哪几所院子?”
朱软玉指着周围,说道:“蕴素住在这边的听水琴室,蕴玉住那边的石林仙馆,蕴玉住小凌波榭,冰蓝住在暗香堂后面的小罗浮仙馆。”
“多谢姑娘。”袅烟好笑的道:“这几天可把我们的那位爷闷死了,说好像遗弃在孤老院似的,没有一个姐姐妹妹去看他。气得很,这不大早写了条子,叫我一房一房的拿给姑娘们看。”
“他天天在梅庵和一群友人在一起,我们哪好意思去找他玩?”软玉拿过来纸条,见上面写了好些寂寞孤苦伶仃之流的牢骚,对此付之一笑,“你先去吧。”
昨天陆漱芳约好了过来,朱软玉先到了绿梦庵,汇合二女,这时候袅烟也走了进来,似乎迷路了。
陆漱芳听了袅烟的解释后,乐不可支的道:“煜兄弟舍不得姐姐妹妹,你回去对他说,我敢担保一定有几个好姐姐几个好妹妹会永远的伴着他。”
袅烟会意对着朱软玉一笑,朱蕊珠赶紧低下了头,二女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原来近日江湖八卦传言,徐家有意将她们姐妹留下嫁给徐煜,是不是真的还不得而知,大抵无风不起浪。
等袅烟走了,朱软玉对总是不放过取笑她的陆漱芳,哼哼道:“二嫂子这话有点像是在故意气煜儿,幸而你是他的嫂子,不然人还当那是你呢。”
“呸!”陆漱芳骂道:“不识好人心,这话也是能说出口的?我非把你的嘴撕碎了不可,别跑!”
三人一路说笑打闹,从登山的走廊绕到石林仙馆,满山坡皆是绯红色的紫薇花。紫薇花素有百日红之称,从六月可以开到九月十月,自古有“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的赞誉。
石笋边上有一只老鹤在台阶踱圈圈,不时唳一声,见三人来了,侧着脑袋盯着她们。朱蕊珠走过去拿汗巾子甩它一下,老鹤乱叫拍着翅膀逃走了。
忽然帘子一动,手拉手走出来两个丫头,看是徐韵宁身边的小红和小翠,朱蕊珠问道:“你们姑娘也在屋里吗?”
“刚刚在这里。”小红说道:“这会子三位小姐都到山上玩去了。”
“那咱们也过去。”
当下三女穿过紫薇花海,沿着山路拾级而上,走进半山腰的麝雪亭喘口气。凭栏望下,那绯红色的花潮非常赏心悦目。朱蕊珠指着一个地方,叫道:“你们看,那是不是煜儿?”
朱软玉和陆漱芳顺着指引看过去,就见下面不远处有个人在紫薇花的缝隙中露出了影儿,看着是个戴紫金冠的,当成了徐煜。
“看我的。”陆漱芳几下将手帕打了个结,然后使劲打了下去,却掉在了树枝上头,正好紫薇花即将要凋谢,花瓣纷纷掉落,犹如花雨般的落了他满头满身。
人家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现出一张俏脸,原来是萧冰蓝,上头的三女顿时笑了出来。
萧冰蓝见她们对着自己笑,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嚷道:“你们为何打我?”
陆漱芳笑道:“我的帕子兜在树上了,好姐姐你给弄下来还我。”
萧冰蓝素来有些呆气,不然也不会常年男儿打扮,仰头去看,见手帕果然挂在了枝头上,想了想,跑到了附近的屋子里,找了个长长的鸡毛扫帚出来。
她站在树下用杆子那头去勾扫,怎么也打不着,便站在了路旁的石头上去撩,顷刻间手帕和花瓣照着脸部落下,吓得险些跌倒。
上头的三女嘻嘻哈哈,气得冰蓝丢下鸡毛扫帚一口气跑上来,一头撞在了朱软玉怀里,不依的道:“你干嘛打我?”
朱软玉笑道:“这可冤枉了人,是你嫂子打你的,赖我不着。”
这时候陆漱芳趁机将手帕夺了过来,嗤的一笑,往上面的峭壁游廊逃去,不甘心的冰蓝遂张牙舞爪的追了过去。()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莫愁阁主
书房外,东张西望的清儿走了进来,廊下的几个书童都认得她,一个个频频挤眉弄眼,却没人敢出言调笑。
清儿懒得理会他们,小时候时常跑进来玩,年纪稍大了后就很少来了,此刻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隔壁家的哥哥见状说道:“没有客人,进去吧。”
“嗯。”清儿当下深呼一口气,拎起裙子跨过了门槛。
里头老爷正在写东西,清儿轻手轻脚的走到一边站着,不敢打扰。
“咦?清儿来了。”徐灏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欣然道:“来,坐沙发上,好久不见你来看我了。”
“大了懂规矩了,不敢了。”清儿羞涩的道。
“是啊!你也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出落的越来越漂亮。”徐灏说着走出来,指了指沙发,“请坐,在我面前没必要拘束。”
“是。”清儿羞笑着轻轻坐在一侧,双手将扇子送了过去。
“这么快就写好了?”徐灏兴致勃勃的接过来,展开一看,一手娟秀飘逸的蝇头小楷,看得出下了功夫,写的是苏东波的游赤壁赋,笑道:“不错不错,与我的画正好相映成趣。”
再看后面,没有落上款,下款倒是写着莫愁阁主学书。
徐灏赞道:“这别号很是大气,比那些风花雪月的称谓,庄重的多。”
清儿低着头说道:“自称阁主叫您见笑了,实因是同学们逼着我取的。”
“实至名归。光你一手好字就足以羞煞一干书生,对了。”徐灏真的很喜欢她。“近日煜儿参加了杨学士公子组织的诗社,一个个年轻人心比天高,整日夸夸其谈些没用的东西,不妨你替我进去教训教训他们。”
清儿忙说道:“那多是上等人物,奴家不配”
“什么奴家不奴家的,你是学生,走到哪也不低人一等,今后自称我。”徐灏想了想问道:“文章无需说了。诗词方面你应该也下过苦功,就用诗词教训他们。”
清儿苦笑道:“七绝五绝奴家,哦,我还能勉强凑合几句,七律是要对四句的,不敢献丑。”
“没事。”徐灏笑道:“你不愿意也不勉强,可以进去找蕴素她们聊聊天。你爹说过等你毕业进府做事。不放心你在外头,你要尊重父母的意见,有文化有知识,做个管事倒是委屈了你。”
“多谢老爷。”清儿对此很开心,趁机说道:“想求老爷赏一张画。”
“呃!你怎么不早说?”徐灏举着扇子,“早说也不用写字。你留下好了。”
清儿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老爷在上面已经落有上下款,怎能送人呢?”
徐灏说道:“也是,那给我三天时间,我画好了派人送去。”
“不急。迟几天也不要紧。”清儿站了起来,轻轻一笑。道了万福,“不打扰您了。”
一粟园。
清儿进来后没有去找徐蕴素,而是去找与她志趣相投的朱明之。
闺房里,朱明之正在抄写“金刚经”,准备送给母后,听见门帘响了下,春妍带着清儿进来,她放下笔,起身说道:“今儿来的早,没上学么?”
“休息天。”清儿说道:“冒昧而来,耽误了殿下的功课。”
朱明之笑道:“什么功课呢,给娘亲抄几遍经书罢了。正好有些乏了,咱们出去走走。”
当下朱明之拉着她出来,远远看见陆漱芳跑了过来,忽然笑着坐在了草地上,呼呼喘气,接着萧冰蓝和朱家姐妹也先后跑过来。
萧冰蓝蹲下去抢手帕,陆漱芳不肯,喘着气左躲右闪,朱软玉一把抱住了冰蓝,问道:“你平白撞了我,我心口疼了,怎么说?”
“你是帮凶,活该。”冰蓝挣扎着笑道。
“好呀!”朱软玉更加用力抱住她,要迫使冰蓝告饶。陆漱芳趁这机会四肢着地爬的远远地,站起来慢悠悠的将手帕展开,迎风摇晃,嘲笑道:“就在这儿,你拿的去吗?”
突然风刮过来了,陆漱芳捏的不牢,手帕好像放风筝似的被吹走。冰蓝拍手称快道:“好啊!天也不容你欺负我。”
陆漱芳看着自己的手帕悠悠荡荡的飘落下去,也不知掉在哪里,四下望了望,正好看见了朱明之和清儿她们。
招招手,陆漱芳说道:“前日煜兄弟在这里咏诗,一线长江千里白,半城斜日万家黄,那时夕阳斜照,站在山上看到半城的人家,很是贴切。”
两边汇合,聊了一会儿,朱软玉说道:“蕴素她们到哪去了?”
春妍指着远方,说道:“好像去那边了。”
当下众人结伴从后面的游廊下来,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上了一座山,再从山后下来,听见了一片的波涛声,再走下来几步,眼前赫然是几百株的松树林。
今年在这边又修了些建筑,清儿看着长长的游廊盘旋而下,从松树林横穿过去,弯弯曲曲的红漆栏杆一眼望不到头,中间一座四四方方的亭子写着“巢云”二字。
她们走了过去,亭子里有些碗筷,徐韵宁的丫鬟小红小翠等人正在收拾。
朱软玉问道:“她们哪去了?”
小翠指着一个方向:“在那边呢。”
大家伙走出长廊抄近路,巧巧的徐蕴素、徐蕴玉、徐韵宁三姐妹打对面的游廊转出来,两边迎面相遇。
徐蕴玉说道:“哈,难得你们一个个娇柔柔的,今儿走了这么远?”
朱蕊珠皱眉道:“我早就走的脚跟痛了,你们怎么不在那边赏花,却跑来这里喝西北风?”
徐韵宁笑道:“我也这么说。可是二姐说天天对着花,看厌了。大姐素来好动。就领着我们来这里听涛声,所以没叫你们。”
正说着,一阵大风吹来,满山的松树跟着怒吼,风吹得每个人衣袂飘飘。萧冰蓝迎着风大笑,“好大的风。”
“小心受凉。”朱明之拉着她往后退去,其她人一个个也忙不迭的走到亭子里,唯有徐蕴素一个人潇潇洒洒的在风中走来走去。还连说有趣有趣。
梅庵,迎春在徐煜耳边嘀咕了几句,徐煜说道:“有位学识极为博雅之人,年纪虽轻,与我是一块长大的,诸位可有兴趣一见?”
徐润问道:“是谁呀。”
徐煜神秘的道:“此君姓花名清,号莫愁阁主。你们可听说过吗?”
一干年轻人都显得惊讶,王珣惊喜的道:“久闻其名,恨未一见。”
李贤说道:“若说起在报纸中刊登评论的,我认为此君可以数一数二,还记得有一篇说平倭寇的文章,笔下极为雄健。将朝廷主张休战的几位大人骂得真真痛快淋漓,真乃大才。”
徐润说道:“倭人曾荼毒我沿海生灵,害人多矣,天下人谁不愤慨言之发指?最恨某些官员一味主张近海防卫,不但渔民又将无法出海生计。各地海防根本防不胜防。三哥说得最好,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不去倭国本岛教训一通。那些倭人焉能晓得厉害?什么神风不征之国,那是蒙古残暴天怒人怨。”
“呵呵。”徐煜轻笑道:“我认识的不单有这位花清,实在惭愧,论起学问品行,家里有的是人比我强过百倍。”
瞬间在场之人一个个挤眉弄眼,王珣嬉笑道:“谁不晓得你身边藏凤卧鸾?我曾经有幸见识德庆公主的笔墨,高雅之至,大有唐六如的风采。”
徐煜看着他们流露出渴望一见的表情,忙说道:“这可由不得小弟,诸位请莫开尊口。倒是这位花清,有机会我会请来一见,她的字比起德庆姐姐也不逞多让。”
城外宏济寺。
李元的父亲寄来数百两银子,并写信给好友某位官员,请人家出面替儿子主持喜事。此种事并不鲜见,很多常年在京的学子被京城人家看中,打算将女儿许配,因山高路远往来不便,又怕耽误了学业,家里干脆寄来银子让孩子在京城直接完婚。
将来如果一事无成,夫妻俩或返回老家,或留在京城依附娘家人生活,要不鱼跃龙门去各地做官,就好像后世的北漂一族一样。
不想那官员见李元不争气,不耐烦出面,都交代给其管家代劳。李元觉得没面子,跑来求夏珪,想让他出来主持大局。
夏珪在家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月,花的,输的,浪费了好多银子,失窃案至今没破,眼看又将坐吃山空,心里很有些烦闷。
今日见李元跑来求他,原来当日就是他和那位官员做的媒,就想着借此去人家走动走动,于是一口答应了。
李元连连道谢,夏珪问道:“你借了我的镯子,如今也该还我了吧?
李元叫苦道:“我爹只寄来三百两银子,要办婚事只怕还不够,我现在又没地方借钱,你再要还这笔账,不得逼死我啊?”
“这话奇了。”夏珪叫道:“怎么说逼你?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好的,等家信一到就还,莫非你想言而无信?”
“没有,没有。”李元拍着胸口,“你放心,放一万个心,等我成亲之后,马上赎出来还你。”
夏珪撇嘴道:“等你成了亲过日子,一发没钱了。”
李元笑道:“我是没钱,她应该有钱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