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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整天坐在屋里,也怪闷得,还是出来走动走动的好。”陆漱芳说道。
“是要运动,不过也不能太过。”袁氏示意儿媳妇坐在身边,笑眯眯的,“你要多休息,千万不能把身子累了。”
“是。”陆漱芳面上带笑,“母亲,我一个人在屋里好几天了,闷得慌,想去一粟园走走。”
“去一粟园?”袁氏微微皱眉,“那可不行,焜儿呢?不在家吗?”
陆漱芳低下了头,说道:“好些天没在家了。”
“咦?”袁氏觉得很奇怪,“昨儿下午,他还说要回房,难道没回去?”
陆漱芳低声道:“回是回去的,就是不在房里睡。”
袁氏听了,默然了一会儿,说道:“这孩子怎么又犯了老毛病?我现在就叫人去找他,当面问问。”
陆漱芳忙说道:“随他去吧,母亲叫了他来,更让他生气。”
袁氏知道她说得气话,八成希望自己训斥一顿,但这时候把儿子叫来无疑火上浇油,于是淡淡的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也没见你们这样的小夫妻,总是喜欢争些闲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说完,袁氏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别的事,一等陆漱芳走了后,她马上命人去喊徐焜进来,结果当差的都说不知道。
袁氏有些恼了,一问儿子身边的长随小厮都不在,查来查去找到了车夫,车夫回说:“每天送少爷去学堂,回来坐车,不回来就不坐车,所以小的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原本还不以为然的袁氏真生气了,夜不归家成可体统?命管家等儿子一回来,即刻过来问话。
一直到了第二天,徐焜这才施施然现身。
袁氏劈头质问道:“你这个样子不是与我为难吗?你媳妇有了身孕,你怎能在这关口和她赌气?闹了好几天,我竟半点不知情,人还以为是老娘放纵你在外花天酒地的呢!”
徐焜一脸无辜的道:“我没有赌气啊!娘,我睡在好友家里,没有花天酒地。”
“你别和我鬼扯。”袁氏很生气,“你到底几天不见她的面了?你说。”
徐焜撇撇嘴说道:“她一见我就啰嗦,还防贼似的防着我,所以我不愿受那些闲气,躲开就是。”
说到底这是自己的儿子,眼见儿子有委屈,袁氏不生气了,问道:“你躲在什么地方?”
“还能躲在哪里?”徐焜好笑的道,“只有昨日在朋友家,一般都是在前面的客院罢了。”
袁氏不相信,说道:“你真的天天在家里吗?我怎么看不到你?”
徐焜笑道:“我不到内宅,您怎么看得见我?”
袁氏说道:“老娘不和你废话,打今天起,你必须回自己房里睡。你也快作父亲的人了,不要像小孩子一样生点气就东跑西躲,成何体统。”
“知道了知道了。”徐焜随口胡乱答应,借故跑了。
宠溺儿子的袁氏也没法子,只能由着他,暗暗埋怨儿媳妇实在太强势,竟逼得丈夫不愿回家。
原来金陵最近来了新人,住在秦淮河附近的安宁坊内柳巷,叫章宝家,台-湾人,家里有姐妹二人,大的叫如金,小的名如玉,初到金陵即凭借自身特色打响了招牌。
因有福建人和台-湾人的混血,妹妹如玉的容貌很特别,姐姐如金的姿容更胜妹妹一筹,徐焜一见面就喜欢上了有一种野性美的如金,一有空便去章家报道。
无奈如金虽然敬畏徐焜的家世,却不肯和他有进一步的‘交流’,在外头装着亲亲蜜蜜。
身处其中的徐焜很快察觉如金分明是在欲擒故纵,贪图自己的银子,实则根本没看上自己,少爷脾气发作,发恨一定要上了她。
这些日子,他和徐珵结成了一党,每天结伴去章家,二人同是因妻子怀孕而出来打野食的渣男。
徐珵因如金已经为徐焜所赏识,只得退而求其次,欲与十五岁的如玉来一场深度交流。
徐焜毫不在乎母亲的警告,连妻子的面都不照,一溜烟的跑了出来,找到徐珵,直奔内柳巷。
章家的小厮见他二人来了,忙向里面去通报,请进去花厅坐。很快打扮花枝招展的如金如玉姐妹迎了出来。
隔着老远,如金笑道:“好呀!我只当你恼了我,谁知今日还来?”
徐焜见了如金,满脸堆欢的道:“我的儿,我怎么舍得恼你?除非你要恼我。你就是恼我,我也要来的。”
“哼!”如金笑了笑,对徐珵说道:“今日才得知,敢情徐才子早已有了相好,叫什么蕙兰。徐公子更不消说了,想必秦淮河上知己无数吧?”
徐珵笑道:“你们听听这张嘴多利害,人家巴巴的来瞧你们姐妹,进了门也不嘘寒问暖,立即来了一通挖苦,叫我又恨又爱。哈哈,总之我们今儿又来了,从前纵有不是,也算亲自登门谢罪,谁要是再提这些,必须罚她喝醉。赶紧吩咐你家的厨子,摆上酒席,我要做东道,请我本家少爷。”
徐焜拍了拍如金的脸蛋,坐了下来,一眼看见盘子里放了两个官窑碟子,一碟里面是翠绿的苏州檀香子,一碟是通红的福州大橘子。
一红一绿加上雪白的碟子,相映可爱。一边又有只大深红长脚把碟,里面盛着榛子松子等干果。
徐珵伸手拈了一颗檀香子,送入口中,笑道:“我虽不似福建台湾乡下人喜爱吃槟郎,也要吃它个檀香子,回回味才好。”
一边咀嚼,一边拿眼睛瞅着如玉嘻嘻的笑。如玉脸一红,顺手在他腿上拧了一把,笑骂道:“你少要恶心人,我管你回味不回味,别叫我骂出不好听的话。”
说着拿起一颗榛子,向着徐珵的脸上打去,“这里没有槟郎给你回味,赏你一个榛子吃吃吧。”
徐焜笑道:“元玉也不必吃槟郎回味,如玉你亦不用给他榛子吃,我倒想吃个没核的枣儿呢。”
如金见状笑道:“尽管吃,但要小心些,不要囫囵吞下去,仔细被枣儿夹了喉咙。”
说笑了一会儿,酒席已经摆上。此刻日头西下,房里点了灯烛,如金请徐焜坐在主位,徐珵对坐,她和妹子如玉在两边陪坐。
酒过数巡,徐焜央着如金唱支小曲,如金不能推却,要了琵琶抱着,叫如玉弹奏月琴,姐妹俩一起唱了一支小调。
唱完了,徐珵拍桌子叫好,徐焜斟满了两杯热酒,给她们姐妹贺曲。
正在热闹间,忽然有人掀起帘子探头一望,如金看见了,走出来问道:“有什么事?”
这人是小厮,说道:“尹公子来了,还邀了几个朋友,说是在这里请客呢,请姑娘过去说话。”
如金神色一喜,说道:“我晓得了。”
转身回来若无其事的坐下,不想刚才的对话虽然说得很低,却被耳朵好使的徐珵都听见了,笑着对如金说道:“你心上人来了?叫你过去吧?那我帮你向少爷讨个情,放你去走走,不然得罪了人家。再则你虽人坐在这里,心已去了,也是无趣,我们何苦惹你怨恨,不识时务呢?”
徐焜不高兴了,那位尹公子乃是琉球人,明初朱元璋移民过去的汉三十六姓。如今琉球已正式成为大明海外国土,琉球王被皇帝赐封朱姓,三十六姓轮番与琉球王室通婚,成为琉球的上层贵族。
三十六姓皆是福建闽人,而最早迁徙台湾的也是以闽人居多。
有俗语说山东出响马,江南出才子,四川出神仙,绍兴出师爷。近代则有广东人革命,福建人出钱,湖南人打仗,浙江人做官的顺口溜,其中福建人有钱是因为闽人的个**漂泊,指的是那些海外爱国华商,有些类似欧洲的吉普赛人。
福建人多地少,为了求生存,闽人精通造船和航海技术,一代一代的冒险出海赚钱。泉州在南宋时期一跃成为东方第一大港口,包括台湾岛在内的整个亚洲,如今皆是闽人的天下。
好像数典忘祖的李登辉吕秀莲空心菜,菲律宾的猴子总统,其祖先都是出自闽南。据统计台湾岛的闽南人后裔近二千万,几乎与总人口相当了。
闽人自身的性格很复杂,有优点也有缺点,大抵台湾岛偏激内斗的政治气候与此相关。因闽人自古重视宗族伦理,重视家族血缘,重视本乡本土,翻开台湾岛的历史,可以说就是械斗的历史。
闽人主要分为泉州人,漳州人以及客家人,泉州又内分三邑人,晋江、南安、惠安三县,籍贯相同的闽人很容易抱团,非常团结,也非常排外。
因战乱等原因,闽人一**的登陆台湾岛后,基本和欧洲人登陆新大陆一样,历史的真相总是残酷的。先和原住民友好往来,然后定居,等人口多了后,开始没事找事和原住民争斗,闹出人命后,展开大规模的屠杀报复,顺便抢几个土著妹子做老婆。
没怎么费事就征服了整个岛屿,原住民部族大多被赶到了山上,一统平原的闽人纷纷划地为王,聚族而居,为了争夺水源土地女人等等,于是就有了八闽内斗,闽人与客家人斗,汉人与土著斗,可谓是械斗成风,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据说大规模的械斗一次死伤个数百人都不算事儿。
随着后来混入了数十万日裔,五十年的殖民统治,关于祖先的渊源被有心人刻意淡化,以及经济上的腾飞对大陆有了优越感,政治人物故意割裂和大陆的血脉纽带,加上两岸长期对峙。
凡此种种,将近一半的台湾人把美帝当成了亲爸爸,日本当成了亲妈妈,真正的同胞反倒成了外国人,敌视蔑视嘲笑讽刺的事情层出不穷,加上各种各样的政治经济因素,日渐沉沦的台湾所谓的民主也就形成了现在的乱象。
闲话少说,这位尹公子的家族很富有,同为闽人生长在海外,有共同语言,所以如金有心从了他,尹公子也很喜欢如金,不过两边还没有说出口。
如金听尹公子来了,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无奈陪酒中,不能走开。正想找个借口出去一下,不意一下子被徐珵说破了,又正说中了她心里。
如金索性当场红了脸,起身说道:“我要走就走,谁能阻我?难不成还受你排揎么!我本来不想过去,既然说的好似来人是我的相好,那好,我现在就过去,等回来再和你算账。”
道了声失陪,转身走了出去,忽然回头对妹妹说道:“你不要放他们走了,少时我还要质问他呢,什么叫做我的相好?”
又对着不高兴的徐焜说道:“公子你耐心坐坐,我还有话对你说。”说完头也不回,竟真的去了。
一心巴结徐焜的徐珵知道说错了话,赶紧冷笑道:“如金这丫头真可恶,惯会借了别人的话伸腿。她呀其实要去的很,顺着我说了她一句,借个味好走呢,当我们看不出来吗?”
如玉忙说道:“姐姐一会儿就回来,她纵然丢得下你,也丢不下徐公子呀。尹公子来了,总不好不过去应酬一下。天色还早,奴家陪您二位行个酒令吧。”
徐焜眼见如金全不顾自己的面子,扬长而去,一时间感觉没意思极了,也不免有些醋意,因身处欢场不便发作,走人显得太过小家子气,又被如玉周旋,勉强笑道:“我岂会在意?没有她就不能吃酒了么?有你在此也是一样,来,来咱们继续。等会儿如金若再来,我们不许她入席,罚她三大杯酒如何?”
如玉笑道:“徐公子说的不错,那奴家先吃一大杯,咱们好好的行令,谁也不许赌气。”(未完待续。。)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争风
如金的房里,因姐姐迟迟不回来,如玉使出浑身解数说笑话闹乐子,逗着他们俩说笑。☆→頂☆→点☆→小☆→说,
即使如此,徐焜也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弄得如玉心里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斜对面的如玉房里响起吆五喝六的猜拳声,又隐隐传来了弦唢的音乐声,还夹杂着女人的歌声。
徐珵顿时和如玉面面相觑,徐焜皱眉仔细一听,可不正是如金在人家那里唱曲嘛?一时间心头火起,再也按耐不住,冷笑一声放下了酒杯。
徐珵心中暗笑,心说叫你刚才装大方,现在好了吧?因他实际上也喜欢如金,此刻也未免心生妒忌,是以说道:“兄弟,那边的唱腔好妙呀,似乎贵相知此刻唱的曲子,听起来比在咱们席上唱的更动情些。哎呀,也或许是我不懂音律,疑神见怪也未可知。”
如玉见他存心挑拨,赶紧想用别的话岔开,谁知徐焜神色马上变了,将面前的酒杯一推,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道:“徐兄你傻了,世上嫖-客不止结识一个**,**身上也不止躺了一个嫖-客,前脚赵钱孙李出了门,后脚周吴郑王又进来了。哼!谁人有钱,谁人就是他家的衣食父母;谁人有势,即是他家的祖宗。”
瞅了色变的如玉一眼,徐焜继续说道:“对着客人当面奉承,背后就骂人傻子,这些伎俩本就是娼户家的故态,所以也不足为怪。只是竟然当着面分出三六九等,慢待于人,亦未免令人难受齿冷。咱们去吧!你不过是个求功名的酸文人,我不过一介纨绔公子,咱们俩今晚在这里吃酒都自觉龌蹉,俗话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今后不来就是了。”
说着,一脚踹飞了椅子,拉着徐珵就走。
如玉忙伸手阻拦,陪笑道:“怎么公子动起气来?消消气,不看在奴家的面子,好歹也看看我姐姐的面子。她才去了多一会儿,你们怎能就生气走了呢。到时姐姐固然怪我,连妈妈也要说我得罪了人,我才真是冤枉。横竖等姐姐来了,你们再走也不迟呀。”
如玉又急得对徐珵说道:“你也好意思走么?还不帮我留人,你要真个走了,今后就不要到我这来。”
“我没打算走呀,如玉你错怪了人。”徐珵哈哈一笑,“可是公子拉着我走,我又不能不走,你还是将他留住吧。”
“呸!”如玉恼了,“别让我骂你,适才要不是你挑拨,公子也不会生气,也不想走。气死我了,做好也是你,做歹也是你。徐公子,您这么一个明白人,怎么就信了他的话?俗话说得好,好人不信鬼挑唆。”
他们正在房里拉拉扯扯,声音高了些,惊动了外面的小厮,小厮赶紧跑去通风报信。
很快如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推开房门,见徐焜一心要走,如玉死活拉着他不放,徐珵站在一边淡笑。
如金走过去拉住徐焜的衣袖,勉强笑道:“怎么好好的吃酒,却吃出个不高兴来,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姐姐来了。”
额头冒汗的如玉松了口气,趁机走了过去,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不知徐公子怎么了,生气要走,我拼了命的留不下他。最可气的是徐爷又明一句暗一句的撩拔,闹的我顾此失彼,难于应付。现在你来了,他们走不走的也不关我事儿了。”
说完,如玉拔脚一溜烟的走了出去,敢情也是去陪那尹公子。
原本徐焜的气就未消,见了如金可谓气上加气,刚刚总算平复了些,又见如玉也选择走人,章家就她们姐妹俩,不问可知去陪谁,由此可见她们全家皆一心奉承那姓尹的,瞧不起自己。
于是徐焜气呼呼的冷笑道:“你不必留我,我们姓徐的不配坐在这里。你放心,姓徐的从不做仗势欺人之事,别为了我们让你疏忽了心上人,等我们滚蛋,好让他们过来才是正理。”
使劲甩脱了如金的手,徐焜脸上带着寒霜,对徐珵说道:“你在这坐吧,我还有事要回去。”
不管不顾的大踏步径自出了房间,走了几步到了如玉的房前,见里面灯火辉煌,一片欢声笑语,徐焜遂冷笑着停下脚步,故意咳嗦了一声,冷冷的道:“她们姐妹狗眼看人低,真以为金陵是鼠辈能横行的地方?当今之世,任你沈万三的家私,又能怎样?哼哼!你们大伙好好玩吧,仔细别撞到你徐爷手里。”
留下一句狠话,徐焜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这边徐珵见他决意走人,只好起身说道:“酒席的钱,明日我叫人送来,告辞!”
小步跑了出来,追上了刚骑上马的徐焜,徐珵叫道:“兄弟慢走,等等我。”
徐焜见状停了动作,徐珵跑过来,仰头苦笑道:“真正晦气,想一想有什么意思?先前你还叫我何必生气,何以你竟动起了真怒?区区一个**,为什么呢?”
徐焜愤愤不平的道:“你还说呢,别在呕人了。想我有生以来就不曾受过如此恶气,尤其那姓尹的给我辈提鞋都不配,若不是碍于家规,我今晚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
“罢了罢了,一个商贾而已。”徐珵翻身上马,笑道:“我也不信你的话,等明儿你见了如金,那股气又消到琉球去了。这些狠话也就对我说说而已。”
徐焜急了,叫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出手教训他?没错,我家长辈是管得严,不许小辈欺负人,但是我想整死他,有的是其他手段。好,真假我此刻也不和你辩,咱们走着瞧吧。”
徐珵本来是想拿话激激他,现在回去揍一顿可恶的尹公子,争风吃醋打个架而已,自己坐山观虎斗,也顺便出一口气。
但眼见徐焜是真急眼了,徐珵担心闯出大祸牵连自己,赶紧笑着拉住徐焜的手,说道:“别呀,意气之争而已,犯不上。走走,你请我吃顿饭,我还没有吃饱呢,咱们边吃边聊。”
不提他二人,如金现在追悔的不得了,徐家公子岂是惹得起的?进京后的这一段时间,反复有人提及京城头一号不能得罪的就是徐府,当然人家也说过徐府并不可怕,只要能站住理就没事。
幸运的是没多久就遇到徐家一位少爷,喜欢上了自己,也因此幸运的得以在金陵站稳了脚根,三教九流没有不卖面子的,开门迎客至今,再难缠的客人只消报出徐焜的名字,没有不老老实实付钱走人的。
问题是徐焜的追捧和中规中矩的行事为人,久而久之令如金有种此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印象,自以为能稳稳吃住对方,不想今日一时疏忽把人得罪的狠了,看来一时半会的不会来了,也不知将来会怎么样。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好在徐焜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徐珵也不是挑拨生事的小人。如金心说等他来了,好好的道个歉,大概也就没事了,如此想着想着走到了如玉房前。
就听里面似乎有人在拌嘴,她推门而入,就见尹公子站着一副也要走的架势。同来的人有的劝他不要走,有的说应该走,意见不一,而如玉站在一边像是个木偶一样,一言不发。
如金又急又气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尹少爷又要走?真真今日哪里来的晦气,都被我碰到你们的气头上?”
原来这位尹公子仗着家族在琉球有钱有势,自己年轻有为,不管去朝鲜还是倭国,走到哪不被各方势力奉为上宾?未免心高气傲,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气。
今晚他约了朋友来吃酒,一进门就知道如金如玉陪着徐焜二人,因他一个海外公子遇到了真正的豪门公子,这身份相差的太悬殊了,比都没法比,自尊心强烈受损,当时就有些不快了。
平日谁不是说如金是徐焜的相好?所以对他而言,与徐焜的心情可谓基本相同,又生气又嫉妒,本来当时就要走人,被章氏夫妇再三挽留住了,随即把如金叫了出来。
尹公子见章家殷殷款待,如金也亲亲热热的,看来是向着自己,些许不快也就丢开了。
后来小厮闯进来说徐公子生气要走,如金急忙忙的赶过去,感觉没了面子的尹公子心情又不舒服了,又亲耳听见徐焜临走前在外面丢下的狠话,由不得十分生气也十分恐惧。
这样复杂的心情下,年纪轻轻的尹公子竟迁怒于如金身上,认为你素来对我说,你不喜欢徐家少爷,他成了亲,没什么功名本事,无非仗着家世的草包而已,不像我率领舰队到处经商,大海中混出来的铮铮男子汉。
既然知道他是个草包,那就不该叫他误会。若说你家得罪不起,那就该敬他让他才是。孰知非但不礼敬之余躲远些,反而迎上去殷勤巴结。
好,你和他结交是你的权利,我没资格管你,可为什么又来诓骗说喜欢我呢?那徐焜知道你又和我交好,岂能容忍?明明是叫他做了我的对头。
尹公子自问不惧怕徐焜,可究竟英国公府乃当今一等一的庞然大物,随随便便即能令尹家粉身碎骨,万幸徐三爷对琉球三十六姓有提携之恩,大家算是自己人。
如此一想尹公子彻底恼了,明明和徐家关系不错,却被你如金这么一搞,我和徐焜成了势同水火。来你家不是寻花作乐的,而是分明来受罪的,稍有不备,就会被徐焜这条地头蛇给欺负了,我偏偏还不能报复,哑巴吃黄连叫我怎么见人?
这方面尹公子的头脑很清醒,他不怕徐府,就怕徐焜私下里揍自己一顿不算,又到处宣扬此事。而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一旦忍耐不住当面争执几句,两下非得当场打起来不可,不管谁伤了谁都会酿成大事。
在如金和家族的前途上,尹公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族,毕竟闽三十六姓在海外求生存,在大海上讨生活,懂得生存不易,尤其闽人最看重的是家族利益。
所以他已经有了退让的想法,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因小失大。
问题是他毕竟还年轻,刚才徐焜留下的话令他万分纠结,再留下来叫如金陪着,无疑是在狠狠打徐焜的脸了,有心追出去解释几句吧,一来显得丢人,怕章家逢人就说,笑他无能。
于是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何况当着这些朋友,益发难住了。
起初渐渐恨上了章家,没给如玉什么好脸色。因为来的时候徐焜先到,走了也就没事了,偏偏那对乌龟夫妇再三挽留,说什么客人来来往往互不相扰。这么看起来,貌似是他家硬要我留下来受徐焜的侮辱,莫非预先安排好的?串通姓徐的来扫我面子?
尹公子想的太多了,当然也由不得他不去深想,真真愈想愈怕,愈怕愈气,还有明日来还是不来?来则免不了与徐焜争夺女人,不来则被人笑话他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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