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谁知晴雯冷笑道:“她自己没脸没皮的幽会男人,活该被抛弃。我表妹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个少爷侮辱了,有了身孕后对方矢口否认不认账,家里长辈碰了一鼻子灰,骂了表妹几句,结果表妹一时想不开跳了井,一尸两命。”
徐灏变色道:“哪个少爷,你说清楚了?”
晴雯幽幽的道:“还有谁?就是从天跟在大少爷身边的徐汉,全家都知道他仗着大少爷撑腰,四处调戏丫鬟。”
徐灏压抑着怒气,问道:“此事发生多久了?”
晴雯一脸喜色,回忆道:“就是少爷刚刚回家的同一天,表妹寻的短见。当时她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一直在家里帮父母做事,正好和徐汉家离得不远,有一次无意中撞在了一起,唉!”
竹兰脸色苍白,劝道:“好歹对方是你同族兄弟,可不敢像上次一样动拳脚了,万一伤了人命可怎么办?”
晴雯马上闭嘴不言,气呼呼的端起铜盆径自出去了。
嫂子到底是怎么管家的?就让此种事发生视而不见!徐灏的脸色很难看,一而再的有人偷情,谁知道没发现的还有多少?这人呀真是没法说什么,严格些管着吧,一个个怨声载道,一旦心软放松了环境,结果拿此种事来恶心你?
徐灏有些后怕,幸亏了大姐她们都是住在竹园里,人多势众外面守着一堆婆子,不然万一半夜里冲进来几个禽兽不如的流氓?
徐灏坐不住了,当即光着脚往外面走去,竹兰追了上来说道:“你还饿着肚子,要不先吃完饭再说吧。”
“气饱了。”说完徐灏走到外面穿上皮靴,扬长而去。
竹兰就怕徐灏再次若出祸事来,等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急冲冲的报信去了。()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沐皙的刀法
竹兰一出门,晴雯见状马上拎着裙角慌慌张张的追了上来,跑上去拽住竹兰的手道:“好姐姐,你千万别说给太太听,家里出来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太太还能容我留在少爷身边吗?”
竹兰扭头柔声道:“我理会得,不单单不能说给太太知道,就连两位姑娘那里也得替你担待着。此事解铃还许系铃人,唯有去求求大奶奶了。”
晴雯放下心来,喜道:“她是个利害人,况且她的话少爷能听得进去,平日里对咱们也好。我家身为下人,不敢把一个少爷怎么样,只求给他一点教训就好,还有,今后再不能放他进家来祸害丫头们了。”
“嗯,我知道了。”竹兰记挂着徐灏,告别晴雯匆匆去了北院。
此刻朱巧巧刚刚打理完琐事,很是疲惫,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命丫鬟抬出去了,刚想着小睡一会儿,就听三喜说竹兰来了。
竹兰身为徐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身份地位不同寻常,朱巧巧忙掀起锦被坐起来,“快让她进来。”
竹兰含笑而至,说道:“少夫人好!”
朱巧巧笑着朝她招招手,笑道:“听惯了灏儿讲的石头记,人来人后都喊什么大奶奶大奶奶的,仔细想想称呼倒也贴切。你这一声少夫人反而觉得怪怪的,你遇见济哥儿的媳妇又该怎么称呼?二少夫人?将来三少夫人四少夫人?老天爷,不亲切也太绕口了。”
“那今后奴婢就以奶奶称呼夫人们。”
竹兰笑着走到朱巧巧身边。见左右无人,遂低声把晴雯表妹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求奶奶快命人去把少爷喊回来,万一他一时气愤伤了徐汉少爷,免不了又得被重重责罚一顿了。”
朱巧巧柳眉倒竖,眸光中闪着愤怒,倒是不慌不忙的道:“你先安心陪我说会儿话。实话和你说吧,连我都找不到徐汉在哪,更别提灏儿了,哪怕他管着锦衣卫。一时半会儿的,偌大的京城内外上哪找人?”
原来徐汉不在家,竹兰算是放下心来,侧坐在朱巧巧身侧说道:“我家那位做事太冲动,这次好歹请奶奶帮他出个主意,最好再劝劝他,如今都做了镇抚使。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一怒下就动手打人。”
“我倒觉得挺好,堂堂一个爷们该动手就得动手,只要不出人命谁能奈何得了他?我最不屑那种遇事畏畏缩缩想三顾四之人,没出息的连个架都不敢打。”
朱巧巧说完别有深意的盯着竹兰,笑问道:“可是有好事了?你家那位疼你嘛?”
竹兰腾地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忙摆手道:“没有。不单单我,屋里没有一个丫头和他有什么沾染,我要是说假话就不得好死。”
朱巧巧惊异的道:“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群连我都心痒痒的漂亮丫头,竟然无动于衷?莫不是他身子有问题吧?或是喜欢俊俏小厮?”
“不是奶奶想的那样。哎呀。”竹兰红着脸解释道:“他身子好着呢,平日里最喜欢坐在露台上偷看漂亮丫头。但他懂得洁身自好,也不想委屈了咱们。”
“哦!难得。”
朱巧巧当下有些感慨,早知道当初就选灏儿好了,也不用如今天天动怒上火。不过自己的年龄比灏儿大,他又是二房的少爷,一辈子都得被长房压一头,以自己的个性肯定忍受不了。
话又说回来,以如今徐灏的官职,大可成亲后单独住,等日后凝雪嫁过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得注意些不要随便乱伸手,幸好都是闺中好友,大家可以各过各的。
说了一会儿话,竹兰告辞而去,朱巧巧眯着眼想着事儿。而扑了空的徐灏不待丫鬟禀报,抬脚就进了屋。
朱巧巧冷哼道:“人呢?带回来了吗?”
徐灏走到火炕一侧的椅子前坐下,实话实说:“第一天上任谁都不熟悉,何况年根底下都忙。没等我开口,就被圣上召见了,然后陪着圣上好半天,命我回家休息。”
朱巧巧微微不满的道:“明明是你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但凡丢下一句话,谁不想巴结于你?”
徐灏接过三喜端过来的香茗,瞅了眼打扮花枝招展的丑丫头,朝她点了点头。
“我年纪小谁服我?锦衣卫里谁不是官场里的人精?一个十七岁的镇抚使,怎么看都是个笑话,圣上那是有心逗我,唉。”
朱巧巧不同意的道:“皇祖父有心逗你?赶紧歇着吧,真把自己当宝贝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十六七岁继承父职的勋贵子弟一抓一大把,你哪点来的比他们差了?区区一个从四品的镇抚使而已,只要你听从皇祖父的旨意做事,安安稳稳的几年下来,一个世袭没跑,最不济外放做个世袭千户,将来在自己的地盘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徐灏笑了笑,没有接茬,而是说道:“大哥我管不了,那徐汉就不能轻饶了。不过我怕因他而引起其他事来,最后闹得上上下下都不愉快,嫂子你脸上也不好看。”
“这倒是。”
朱巧巧清楚自己管着家,整治徐汉的动静闹大了,引出来丫鬟私会外面男人的事出来,一桩两桩就罢了,顶多推说是被人钻了空子,自己有些大意。而万一攀咬出来四五件甚至更多呢?岂不是生生打到自己脸上?随便哪位长辈来一句怎么管家的?真真无地自容。
这还没完,徐汉的事朱巧巧也有责任,因为外宅也归她管着。那晴雯的表妹是住在徐府里,而徐汉是住在墙外头,反正不管怎么说,管家不力是跑不掉的。
朱巧巧心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此事好生立威一下,没的遭人耻笑说我只知一味欺压下人。
我是不能把不争气的丈夫怎么样,可区区一个本家兄弟,算个屁!
如此一想,朱巧巧说道:“行了,徐汉就交给我来整治,不把他整的从此再不能人道,我就不姓朱。”
徐灏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学石头记里的王熙凤,害人终害己。”
“我还就要学她了。”朱巧巧面带冷笑,神态傲然,“那不过是位侯府千金,尚有不亚于男儿的志气,我一个堂堂郡主,不如她?笑话。”
“你歇着吧,此事我来做。”徐灏说完站起身来,不容置疑的道:“赶明儿我就送徐汉进宫净身,然后远远打发到宁王府去,能活下来算他命大。”
朱巧巧忙下了炕连鞋子都没穿,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又疯魔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兄弟下手,全族老少会怎么看你?”
徐灏苦笑道:“嫂子,早晚我都要沦为全族公敌,多一件少一件算得了什么?”
说完徐灏用手轻轻推开了朱巧巧,神色寂寥的一步一步冒雪而去。
只剩下朱巧巧惊疑不定的站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徐灏话中深意,结果一夜难眠。
大雪纷飞,徐灏策马带着石峰等十位锦衣卫连夜去了紫禁城。
这边一间僻静的院子里,相貌风流俊俏的沐皙披着一件黑白二色的鹤羽大氅,笑吟吟的坐在雕花椅子上。他手里摆弄着一把乌黑黑的刀片,刀片闪烁着幽光,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宛如活物一样。
“知道这是什么刀嘛?”
沐皙对着跪在面前的四个小厮,刀片滴溜溜的在手中乱转,笑道:“此乃凌迟用的一种,精钢打造,最是锋利无比,若是不小心割了一刀,一点感觉都没有,肉片就无声无息的切下来了,想不想尝尝被凌迟的滋味?”
小厮们惊恐欲绝,急忙全都使劲摇头,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沐皙亲切笑道:“那就说出你家大少爷藏在哪儿寻欢作乐,不然我一不小心,哎呀!”
顷刻间寒光一闪,一位小厮马上左手捂着右手大叫,其他三个小厮也吓得大声尖叫。
“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失误了。”
沐皙笑嘻嘻的一边道歉,一边俯下身去捻起一片薄如蝉翼的人皮,透明的令人作呕,“我就说刀子太锋利了,果然如此。”
有小厮受不住恐吓,叫道:“小的们真不知大少爷的下落,少爷怕被少夫人找到,故意命我们先回来。不过小的知道他和徐汉等少爷在一起,以往他们最喜欢去一家姓花的乐户寻欢作乐,只要派个人去打听一下,肯定能打听到少爷在附近谁家。”
“多谢你了,等找到了人,回来我必有赏。”
沐皙笑容满面的抬手拍了拍小厮的脸蛋,唬的小厮直翻白眼,脸都青了,险些晕了过去。
“把他们都暂且关起来。”沐皙缓缓站起,举起手来看了看滴血未沾的刀片,随手把肉皮丢弃在雪地上,神色冷酷。
“今次是大人第一次命我等办事,务必要不负大人厚望。进京后敢有隐瞒不报者,不必废话直接斩断一根手指,再不说继续,即使打断所有人的四肢也得逼问出下落来,必须得在三更前把人给找到了。”
一位姓林的锦衣卫拱手道:“何必送到敬事房?以大人的刀法,一刀就割了那人的软蛋。”
沐皙笑容中带着阴冷:“我出手的话,那人就死不了了。为了杜绝后患,此人得死在敬事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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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歌舞
“风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来扶,爱道画眉深浅人时无?
弄笔傻人久,描花议手初。等闲含笑问狂夫,笑问欢情不减旧时么?”
乾清宫前的徐灏举着手接受侍卫搜身,听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南曲,就知道朱元璋正在用膳。
就像是后世很多人喜欢边吃饭边看电视一样,历代帝王吃饭时都喜好就着轻歌曼舞,不怪乎有文人发明出了成语“秀色可餐”。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徐灏乃帝王心腹,侍卫和太监们都格外亲切。李公公堆着笑脸上前低声道:“今晚圣上心情不错,精神稍微有些亢奋,徐大人请。”
趁着左右没人的时候,徐灏也低声道:“承蒙王爷之福,令侄儿已经做了世袭百户。”
李公公惊喜之色一闪而逝,重重说道:“多谢。”
徐灏洒然道:“无论资历功绩,升为百户都是分所应当的,小弟并未徇私。”
“那是。”李公公心领神会,高声宣道:“启禀圣上,锦衣卫镇抚使徐灏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正好朕想找个人陪着。”
当下徐灏低着头走进了侧殿,就见朱元璋坐在殿内一侧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紫檀木饭桌,上面摆着四碗精致菜肴和一大海碗的汤羹,一壶酒和一个金漆青铜酒盏。
对面斜坐着三位弹奏琵琶筝古琴的美貌歌姬,余音绕梁。说不尽的梨园娇艳,色艺双全;一边罗衣叠雪宝鬓堆云的四位妙龄舞姬。配合着腔依古调,舞回明月坠秦楼,歌动行云遮楚馆。
但见几位舞者长袖飘飘,脚步轻盈,高低紧慢按宫商;舞姿曼妙,轻重疾徐依格调。可谓是筝排雁柱声声慢,板拍红牙字字新。
徐灏听不懂这个,觉得挺新奇好看。再说此乃真正的汉家艺术,很煞风景的啪啪拍了几下手掌。
朱元璋笑问道:“好听嘛?”
徐灏对着老朱同志实话实说惯了,笑道:“好看可惜听不大懂。舞跳的好,这才是真正的宫廷音乐舞技,好!”
噗!朱元璋瞬间一口酒喷了出来,哭笑不得的问道:“你自小到大,从没听过这个?”
“没有啊!”徐灏大摇其头。“每次陛下用膳时,臣都守着田地呢,一次都没敢跑过来偷听。”
“哦。”朱元璋神色复杂的点点头,“那朕问你,平日里一般都在哪里消遣?”
徐灏回想了下,说道:“不是呆在家里就是在沐家读书。偶尔去几位好友家吃酒聊天。”
朱元璋微笑道:“是和景隆他们这些小字辈一起吧?他们就喜欢招来些名妓作陪,对于此道你很是擅长吧?”
切!拿哥当什么人了?徐灏马上撇清:“没有,一次都没有,每次我出席都事先说好了,不用女人陪伴。”
“真的?”
“真的。不信您去问问景隆兄。”
朱元璋赞许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实话和你说吧。她们都是教司坊里的头牌,最擅长的,就是秦淮河上杀人不见刀的风流绝技。来,给他换一首。”
徐灏显得非常惊讶,暗道原来是秦淮河上的南曲,不是宫廷里的,他还真对此种风花雪月一无所知,因为一次都没去过画舫青楼。
就听原本悠扬悦耳的曲调突然一变,音乐中有说不清的凄婉勾魂,就见舞姬做楚楚可怜的泫然欲涕状,眼神中却暗藏挑逗。
歌姬愁眉不展的唱道:“陷人坑,土窖般暗开渠;迷魂洞,囚牢般巧砌叠;殓尸场,屠铺般明排列;整一味死温存活打劫。
招牌儿大字书者:买俏金,哥哥休扯;缠头锦,婆婆自接;卖花钱,姐姐不赊。
舞裙歌板逐时新,散尽黄金只此身;寄语富儿休暴奢,俭如良药可医贫。”
朱元璋听得入神,而徐灏却根本不为所动,上一辈子就算了,这辈子身边不缺美人,又何必再去买笑?是以没什么特别感受。
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徐灏扪心自问,做人千万别贪心,贪心遭雷劈嘛!
良久歌声止歇,朱元璋叹道:“赌不尽的金银,填不满的烟花寨,皆是世上最大的罪孽。朕有时真想彻底取缔了赌馆青楼,可惜因种种缘由没有下旨。”
徐灏清楚这时候不能插嘴,他是特务不是文臣,乱说话就捞过界了。
朱元璋忽然笑道:“喜欢嘛?喜欢就赐你几个。今后当好生对待她们,虽说有罪在身,到底也算是苦命之人。”
徐灏想都不想的道:“没那个福气,我不要。”
朱元璋也不勉强,摆手道:“不懂风情的蠢人!既然你不收,那就算了。”
舞姬歌姬轻轻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悄无声息的鱼贯退下了。李公公上前一看,轻声道:“陛下还未吃完,是不是再召宫廷良人前来进献歌舞?”
“不用了。”朱元璋低头端起剩下小半碗的米饭,李公公清楚陛下最是珍视粮食,赶忙往碗里舀了一勺羹汤。
徐灏微微摇头,米饭加汤对胃口不好,何况还是凉的。不过也知道就算拿去加热,大冷的天,一来一回差不多也该凉透了。
朱元璋就这么慢慢的吃着,徐灏守着食不言的规矩,默默站在一边。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寻思着自己作为晚辈,当回弄臣也不为过。
于是乎徐灏缓缓拉开架势,就在帝王眼前耍了一套太极拳,朱元璋眼睛一亮,津津有味的就着饭菜边看边吃。
吃完了的朱元璋端着一杯茶,静静看着沉心静气的徐灏一招一式的演练。渐渐沉思不语,一直等徐灏都练完了。这才开口。
“你这是跟谁学的?和武当山那三丰老道的太极十三式,神似而形不似。”
徐灏一愣,说道:“小时候跟个不认识的老人家学的,臣也不清楚。”
朱元璋顿时疑惑尽去,说道:“大概是三丰老道的徒子徒孙,改动了太极十三式,也算是位高人了。等过完节你教教朕,你这套拳法如行云流水。虽好看而不中用,摒弃了原本以柔克刚,连绵不绝的杀敌之道,似乎纯是为了观赏之用,倒是适合朕练练。”
徐灏都听呆了,佩服万分的道:“圣上真乃武术大家,这就是为了锻炼身体用的。”
朱元璋呵呵笑道:“你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奉承朕。说吧,今晚来此为了何事?”
当下徐灏把徐汉始乱终弃过,导致一尸两命的事说了一下,最后说道:“臣最痛恨此种人,即使死去的只是个丫鬟,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既然因他而死,那就必须受到惩戒,不然天理何在?”
“说得好。”朱元璋大赞一句,幽幽说道:“你虽是为了私事跑来求朕,朕一样很是欣慰。性命关天任何人都不能等闲视之!看来你是打算让那凶手去势做个宦官吧?不错,如此惩罚才能让他一辈子痛不欲生。不过你就不怕因此而被长辈族人指责你出手太狠。不顾亲情嘛?”
徐灏淡淡一笑,坦然道:“不怕,爱说就说,爱骂就骂,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将心比心,朱元璋满足的叹道:“说得好。朕这一生何尝不是如此?但求国泰民安,我自问心无愧,将来的是是非非,就任由后人的铁笔史书去肆意评说吧。”
徐灏敏感的观察到帝王此刻脸色越发潮红,确实是精神过于亢奋了,看来明日注定有人要死。
如此一来,皇帝自认为的心腹大患又少了,等他自觉万无一失之际,恐怕就是驾崩之时了,真乃福兮祸之所伏。
又陪着帝王说了好一阵子的话,朱元璋今晚兴致高涨,滔滔不绝的讲诉起峥嵘往事。
这世上有几人能亲耳听到一代洪武大帝讲过往之事和当时的心路历程?千载难逢的机缘也,顿时徐灏两眼亮晶晶的,聚精会神的认真聆听,生怕遗漏一句引起一辈子的遗憾。
知音难觅,如此朱元璋的谈兴更浓了,口干舌燥下一连喝了三杯茶。
直到一更时,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提醒帝王该安歇了,徐灏遂识趣的起身告辞。
难得倾吐当年事的朱元璋自觉浑身舒畅,依然意犹未尽的笑道:“等朕闲暇时再说给你听,到时让在京城的皇孙们也来听听,省的只知坐享富贵而不知祖辈当年的创业之艰难!对了,还有你家老爷子一并请来,大家一起吃茶讲故事,不亦快哉。”
徐灏心里一声叹息,面上则兴致高昂的道:“固所愿而。陛下早些休息吧,臣告退。”
当下自有等候已久的宫娥和宦官快步上前伺候帝王安寝,李公公送徐灏出了乾清宫,自然而然的翘起了大拇指。
“自从太子殿下故世后,将近两年了,咱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圣上这么舒心过,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乾清宫伴圣这么久,您真是了不得。咱家今晚就敢断言,徐公子你今后指定前程不可限量,到了那时可千万别忘了小人。”
徐灏笑道:“借您吉言了,不但我不会忘了公公,北边那位最是念旧不过,一定也不会忘了公公。”
“哈哈!”李公公会心一笑,停下脚步朝着徐灏殷勤的深施一礼,目送少年勋贵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挺胸抬头,不紧不慢的迈步离去。
李公公收起笑脸,意味深长的道:“观其心腹可知其主人心胸品性,燕王果然不简单啊!”
一个时辰后,不停传来清脆的三声梆子响和更夫嘹亮的“小心火烛”。
紫禁城外一侧的亲军都尉府,徐灏难以入眠,就着脚下红彤彤的炭盆,静静等着消息。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灏左手按在了绣春刀那缠着金丝的刀柄上,下一刻就听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徐灏把刀塞入枕头底下,说道:“进来吧。”
房门被缓缓打开,沐皙目不斜视的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地:“启禀大人,徐汉不幸暴毙。”
徐灏皱眉问道:“怎么死的?”
“回大人,去势时流血而死。”沐皙面不改色。
徐灏盯着沐皙看了半天,轻声道:“办事不力,下去自断一指。”
“属下领命。”沐皙依然神色不变,起身缓缓退到门前,转身大步而去。
徐灏端起茶来品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就见石峰走进来说道:“大人,沐皙已亲手斩下了指头,送去医治了。”
“我锦衣卫向来有过必罚,有功得赏。从今以后,沐皙就是正七品的总旗,回头我替他禀明圣上。尔等皆要以他为首。你若不服,今后也给我立下功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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