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策繁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暖笑无殇
“季云深……”拥抱着自己的季云深带着温热的体温,令她身体里已经冰封多年的某处突然间就融化了,那些多出来的液体,充斥在眼眶里,酸酸涩涩地疼,她眨眨眼,看着窗外已经暗沉地夜,固执地不愿让泪水滴落,她唤,“季云深……”
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哽咽。
季云深一愣,心脏最深处宛若破了大洞一般地呼啦啦漏着着冬季的冷风,他抚摸着少女柔顺的发丝,安抚着她有些失控的情绪,却并未出声安慰,只低声应着,“嗯,我在。”
所有言语的安慰都无济于事,那些浮于表层的宽慰都总显得苍白而无力,这个时候,她只需要一个坚定地拥抱。
少女吸了吸鼻子,声音微颤,却固执地死死压抑着,胸膛起伏间都带上了哽咽,季云深只觉得心疼,就听到她问道,“季云深……你很厉害的吧”
很奇怪的问题,带着点孩子气。
季云深却格外有耐心,一边抚摸着她的头一边保证道,“嗯。我很厉害的,战无不胜的战神,战功赫赫,年少封王。”没见过如此自夸地季王爷……像是两个孩子稚气的对话。
少女却在这句话里,慢慢平复了心绪,缓缓开口说道,“因为我不够强大,所以祖父只能来救我……可是祖父也不够强大,所以只能在冰封雪地里跪出一身旧疾……因为言希不够强大,所以必须要司楠以命相救……我想要变得强大,不想要别人舍了尊严、丢了性命地救我……”
少女声音空灵,端着菜说说笑笑走来的三人正要推门而入,正好听到南宫凰以一种灵魂出窍宛若梦呓的声音细语,那声音,令人无端难过。就像是那些已经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难过的往事一下子全回来了。
然后,临风就看到,方才还嘻嘻哈哈地司琴将手中空碗往流火的托盘上一放,蹲下来抱住了自己,很快,这个很多时候都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就开始肩膀耸动地……哭了。
她想起了司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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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三位长老抵达
从来没想过,陛下随便赐个婚,竟然就赐到了启月阁阁主身上。
虽说启月阁对立于朝廷,自成立之后便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之后就一直在朝廷通缉榜榜首高居不下,但是他们季王府素来有自己的一套善恶之分,王妃为人如何他们都看在眼中,自觉这世间女子能为王爷做到这般地步的,也只有一个南宫府大小姐了。
只需这一点,不管王妃背后的身份是什么,他们都如自己所言一般,唯王妃马首是瞻!
七个字,吼得响亮而整齐,季云深太阳穴狠狠一跳——这两个傻子!
“噗嗤!”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满满的促狭,然后是少年从拐角走出,说走也不太贴切,他和一舟哥俩好的勾肩搭背着,但是他身形矮小,比一舟矮了不少,这个动作于他而言很有难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吊在一舟身上,委实有些可笑。
一舟隐隐有些不耐,却终究没有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丢下去……只依旧迈着他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过来,那笑声就是司竹发出的,他咧着嘴露着虎牙,笑得一脸嫌弃,“这俩傻子,大晚上的表什么忠心呢,膳房夜宿的鸡都被你们吓醒了,肉质不好吃了。”
司琴方才阴郁被一扫而空,蹲在地上咯咯地笑,司竹看着,也是嫌弃,对着她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嘟囔,“傻子!”
司楠也是个傻子……没有人看到,素来咧着嘴笑得欢快的少年,落寞下来的眼神……
……
距离城主府不远的那条小弄堂的萧条客栈里,今日迎来了几位不太一样的客人。
他们装束奇怪,全身拢在白色的斗篷里,步履平缓,很有气度,只是一个个都年过古稀的模样了,说话也有些僵硬,似乎带着哪里的口音,刻意想要掩盖导致舌头有些僵硬的感觉。
不过店小二还没有听出是哪里的口音,楼上就蹬蹬蹬下来一个小厮,对着几位老者恭敬行了礼,才转身对着小二说道,“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客人。”
这小厮店小二认识,他家公子就是这间萧条客栈里住的时间最久的客人,一下子付了一个月的银子,出手阔绰前所未有,平日里小碎银子赏赐也多,大家都争着去伺候这位爷。既是他的客人,那便是一句话的事儿,当下就笑呵呵地目送着几位老者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只是……转身之际,似乎回想起方才,那小厮对着几位老者行礼的模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几位老者言行中透着古怪,那装扮也是少见,那衣服料子看着不像是普通的丝绸缎子,行走间似乎隐隐有流光,那流光像是奇怪的图案……不过……小二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记忆甩出去,这些事情不是他该管的,收好银子就行了,客人的事情半点沾不得!
那小厮领着
那小厮领着这几位长者一路拐上了楼梯,那几位长者似乎很不习惯这样逼仄狭小的楼梯,提着袍子下摆皱着眉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得走着,生怕袍子被哪里的木头刺儿勾破了一般。
那小厮见此,走地更慢了,时不时转身等上一两步,本来很短的一段路,生生比正常时间多了两三倍,好不容易到了门口
274 奇怪的三位长老(二更)
“不曾出现”三长老重重哼了声,“就这四个字你在盛京城中这么久,如今还跑来了这落日城搅和,结果就交给我们四个字——不曾出现就是说你这么久都白忙活了!”
“咳咳……老三……”大长老以手掩唇,又咳了咳,才叹了口气,说道,“老三……你就是太激动……少主必然也是尽力而为了,你也不能太过于苛责。”
说着,又仿若和事佬一般地对着上官井说道,“少主,你也别放在心上,老三就那么个急脾气,说了多少年了都没用,急了他连族长都直接吼……”
“晚辈不敢。”上官井恭敬地弯了弯脊背,“本就是晚辈没有办好差事,三长老教训的对,晚辈的确有辱长老以及族长的厚望。”
“也没有那么严重。”大长老似乎是个脾气好的,宽慰地笑笑,“不过……你最近也的确是懈怠了,你说你跑落日城来做什么,这里还能和当年圣女有关也难怪老三憋不住要说你几句了。是吧……老二”说完,胳膊肘捅捅身边端着茶杯准备喝茶的二长老。
二长老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点点头,“嗯……所言极是。”一脸认真理当如此的表情恰到好处,半点不似根本没听的模样,说完,又慢条斯理地低头喝了口茶,一口茶入喉,他突然脸色一僵,才又慢条斯理地咽了,搁下了茶杯,却是一口再也没碰过了。
大长老对于二长老的配合似乎极是满意,伸手慢悠悠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说道,“所以……少主,您瞧,您……这个时候跑落日城来着实有些不妥……”
“晚辈此次过来,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哦可是查到了什么”三长老永远是最急促的一个,当下就倾身问道,“圣女可还活着”
言行之中,自有一股别人所没有的急切感,上官井状似无意地看了看,便很快移开了目光,微微笑着说道,“的确,晚辈查到,当年圣女抵达盛京城后,正逢裴王回京述职,有过一段接触,后来还跟着一起来了裴王封地作客游玩,是以晚辈才借了这个时机来接近裴王,想要了解一二。”
“胡说!”
话音落,就被呵斥声打断了。却不是速来急性子的三长老,反倒是一直不太在听只开口说了一句话的二长老,他豁然抬头掷地有声地吼道,“胡说!”
反常地连大长老、三长老都纷纷侧目,“老二”“二哥”
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收回有些凌厉的目光,换上一种很奇怪的似乎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般,有些捶胸顿足地说道,“小馨是我看着长大的,她那么好的姑娘家,哪里会做出这种跟着陌生男子直接回了封地的事情你胡说!”
上官家族左右人都知道,二长老最是喜欢上一任圣女上官馨,几乎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对待,圣女失踪了多少年,他便郁郁不得志了多少年,每每提及,都要难过许久,祭祀说圣女已死,二长老还和祭祀大打出手了,两个一只脚都要踏进棺材里的老人,族中最是德高望重的人,却仿若街头无家可归的地痞乞丐揪着对方滚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最后还是族长来了才算将两个人拉开了。
至此后,两个老人
275 酒楼斗殴
上官家说是千年基业,半点不夸张。
极寒之地、雪域之巅,有一处历史记载的龙脉,上官祖先无意间寻得了这龙脉,便自此在这定居了。之后,上官家世世代代避世不出,除了旁支血脉会可以外出之外,直系和圣女终生不得出。
那一处地方,叫做风云回廊。
极寒之地常年积雪封山、气候恶劣,唯独风云回廊气候四季轮回、土质肥沃草长莺飞,是以,上官家族世世代代对祖先所谓“龙脉”更是毫不质疑,即便许多人一辈子不曾出过山也毫无怨言,甚至,有一些直系老人至今也以为,这个天下之大,只有一处风云回廊四季更迭,风云回廊之外,便是茫茫雪域……
即便有族人出去了再回来,说起外面世界的精彩,他们也从不相信,反倒根深蒂固地坚信着老祖宗千年来代代相传的陈旧观念,并且故步自封地坚信着自己躺在龙脉上,是天选之子,而圣女就是与天相通的,从被祭司挑选出来之后到年满十八嫁给族长为妻之前,都必须待在祭坛里为上官族祈福。
这一套传统已经传承千年,一直到十多年前,事情发生了变故。
上一任圣女竟然趁着守卫不备,逃出了祭坛,逃出了风云回廊,之后便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无论如何找寻,都遍寻不到圣女踪迹。
圣女失踪,是震惊全族上下的大事,与神明通话为上官家族祈求时代平和顺遂的圣女不见了,上官家如何在这“龙脉”之上繁衍生息若是神明大怒将上官家赶出这风云回廊可如何是好
祭司日日占卜,却始终不得而知。
一直到了数年前,祭司突然声称前任圣女已故,亡故的原因是她背叛了上官家在外面荒蛮之地嫁人生女惹怒了神明,于是神明降下的天罚。
于是,祭司又连夜占卜下一任圣女,却又言下任圣女就是前圣女在外头的女儿……
多么荒诞的结果神明因为圣女私自外出嫁人生女而生气降下神罚,却又兜兜转转挑了圣女罪孽的果实来做下一任的通话者
即便这样荒诞的结果,族中元老们却奉若圣旨般坚定不移地相信并执行着,所有旁支都派了出去,最后甚至派出了上官家主少主上官井。
神明……
呵呵……上官井看着终于被自己安抚了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宗家酒楼的三位长老,无声冷笑……神明若是有知,见你们打着他的旗号行着私欲,怕是才真的要气得降下神罚,自诩为直系子孙,靠着旁系在外打拼挣到的银钱过着优渥的生活,非上等丝绸软塌不坐,非贡品级绫罗绸缎不穿,非当季上好茶叶不喝,甚至还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引雪域之巅霜雪之水泡茶,谓之神之泉。
而享受完这些之后,还自诩神的直系子孙,对旁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呵……神明的不肖子。
上官井也没有告诉三位长老,宗家酒楼里住着上官博。上官博自小不服管教格外叛逆,是以没少折腾几位长老,拔胡子、烧眉毛的事情屡见不鲜,是以即便心中瞧不上上官博母族不得力,但是三位长老看到上官博都心中发怵。
如今族长不在,更是没人敢对上官博如何,那家伙素来直来直去的谁的面子都不给,送他们三个过去,想来又是一出好戏……
果然,没多久,小厮就回来了,说
276 擦肩而过(二更)
一个认为他是没有名字的手下,一个说他是闲杂人等!临风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身后随从有些闷笑,他回头瞪了一眼,才转回来朗声说道,“如今,是季王爷暂代城主一职,这落日城大大小小事宜,大到北境蛮夷来袭,小到街头打架斗殴,都归属季王爷管辖……我倒是不知,我季王府的人,何时就在这落日城成了闲杂人等”
这几人在这里闹事,已然引起了诸多不满,首当其冲就是宗家的人,自家酒楼生意被耽误了不说,桌椅器具也总有被殃及的,这会儿见到主事的来了,自然是站一条道儿上的,立马附和道,“说的就是!如今季王爷就是我们这的父母官!哪有说父母官是闲杂人等的你既是入了这落日城,就要守我们这的规矩!”
“就是!哪来的人连季王爷都不知道,就在这闹闹唧唧的”
“原以为是什么深仇大恨呢,原来是一家人……”
“怕不是宗家的对头吧故意来这闹事的……”
“指不定就是!看他们的打扮,奇奇怪怪的,年纪一大半了,还来闹事,老不羞……”
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不大,却恰好都可以听到。
三位长老在族中那都是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可以说除了族长和祭祀,就属他们辈分最高,整个族中也就上官博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即便是族长也是以礼相待,这会儿被人这般指点,哪里受得了
当下就要发作,临风淡淡哼了声,人群便安静了下来,他才冷冷地带着点素然的威严,呵斥道,“要说你上官家的家务事,那便回自个儿家,关起门来打,我季王府,绝不插手!”
“即便是你们要在这儿闹,那等我季王爷回了盛京城,只要新任城主不发话,也由得你们闹!但如今……”他顿了顿,“既是我季王府暂理城中事务,就由不得你们在这撒野!”
“来人!通通拿下!”
一声令下,身后也有些义愤填膺的随从几步跨上前,一下子将四人全反手绑了。
三位长老何时被这般对待过,即便是性子最好的矮胖二长老,脸色也不好看,怒气冲冲地吼道,“放肆!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
“知道啊……”临风慢条斯理地说道,表情带着点南宫凰式的无所谓,抱着胳膊也不急着把人带回去了。
“知道”二长老被这意料之外的答案愣了愣,当下怒火却是少了些,说道,“既然知道,还不放了我们”
“上官家的嘛!你们都自报家门了……在场没聋的都听到了……要说这上官家的也是奇怪,一个个都喜欢自报家门,问题是……咱也不知道上官家是多牛的,毕竟,盛京城也没人提起过啊……”临风一脸迷茫的模样,像极了装傻的南宫凰……
果然,近墨者黑。
当然,凑热闹的百姓们却是看得津津有味,当下还有人带头鼓起了掌,大笑道,“好!说得好!”
“以为是什么排面上的人呢!没见过贵人吧这辈子!”
三位长老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当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上官博,往日脾气暴躁,这会儿竟似乎觉得分外有趣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人在那乐呵,左右他觉得只要让三位长老添堵,他便是无论如何也没关系的……
他那格外“真诚的笑容”落在临风眼中,只觉得膈应得很,当下摆摆手,说道,“带走,都带城主府里去,让我好好了
277 执苍生为棋
前几日下的积雪还未完全化掉,斑驳的白雪在假山上点缀着倒也煞是好看。
假山之下,摆着一张普通的檀木卧榻,卧榻之上铺着厚厚的锦被,少女身娇玉贵地躺在那锦被之上,还裹着一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狐狸毛皮裘衣,小小的身子窝在里面几乎看不到身形,唯独只看得到举着一本书的手,因着动作的原因,露出一小节手腕,那手腕似乎比那狐狸毛皮更加白皙,在冬日暖阳里白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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