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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真是太过分了,无缘无故在门口挂这种东西,多晦气啊,他一定要跟师兄说说,查查是谁做的,好好骂他一顿。
“浮生少庄主。”开门的下人一看见他就哭了,“你可回来了。”
孟浮生第一次对下人这么生气,他想骂他,哭什么,他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可是他的喉咙就像被水泥封住了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推开下人往里面跑,入目的白色红绫伤了他的眼,直到他撞上一个人。
孟浮生揪着他的衣襟,满眼的孺慕信任,像是抓住浩瀚无边的大海里唯一的一根浮木,“师父呢?他是不是知道我不听话出去的事情了?他在哪里?让他骂骂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浮生!”穆生云一把抱住他,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孩子,眼圈瞪时就红了,“没事的,师兄们永远会陪着你的。”
孟浮生双眼无神地看向穆长风院子的方向,小的时候他有前几年都是住在穆长风的院子,由他亲自培养,每次贪玩回来他都会笑着说他几句调皮,可是接着又会帮他擦干净手,让下人准备好吃食。在他的印象中,那是最为温暖的地方,是他无论在多么害怕无助时永远憧憬着的港湾。所以让他怎么敢相信他不过是贪玩出去了一趟,港湾里面就没有人在等着他了呢?
“带我去看看师父好不好?”孟浮生听见了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里面暗含的悲伤认命却让他自己心惊。
穆生云喉咙一痒,鼻子立马酸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带着力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怕一张嘴就哽咽出来。
流云山庄不讲究这么厚葬,穆长风死前的愿望就是让他长眠在他最喜欢的竹林下面。
穆生云带着孟浮生到了一个隆起的坟包前,墓前立着的是由他们亲手制作的墓碑,,很寒酸,外人看了也只当这是哪个下人的墓,只有他们知道里面葬着的是他们最为挚爱尊敬的师父。
“师父,弟子不笑。”几乎是一看到墓碑上尊师穆长风五个字,孟浮生眼泪立马就下来了,直直跪在了墓前,泪流满面,像是杜鹃啼血,凄厉生寒,“弟子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不配做你的弟子。”
孟浮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边的一切,他背悲伤彻底淹没了,哭到后面已经没有眼泪了,眼神空洞洞的,让人看了都不免跟着一起悲伤起来。
穆生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也没有劝他离开,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陪伴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其他都毫无意义。





流云引 第五百零三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四)
没有亲眼见过,没有把握的事情,孟浮生一向是不会贸贸然下决定的,所以他在考虑了半天后,说道:“你若是心有怀疑,何不派人调查一番?”
杜维桢恍然大悟,也觉得好笑,他方才是陷入思维误区了,不过在他最为信任的人中,王素平身份尊贵,自是可以信任,可是一路山高地远,他作为丞相,身上的要务比起他来也不遑多让,怎可撂下这一大桩子事情去竞州?另一位便是眼前之人,但是杜维桢如何开的了口,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自己的臣子了,留在这里是为了照顾他的皇妹,用这种事情将他和自己的皇妹分开,那么他作为皇兄和好友,未免太不人道了。
他脸上的纠结和沮丧太过明显,孟浮生一眼便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提议道:“你觉得黎清如何?黎清忠肝义胆,就因为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几年来对我生死不弃,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且实力超然,实在是一位极其可靠的人选。”
杜维桢立马想起了那个沉默地守护在孟浮生身边的剑客,眼睛一亮,那位着实是一位不错的人选。
他也不娇气了,爽朗笑道:“那就麻烦浮生了。”
当天孟浮生便拜托黎清去一趟竞州,为了保险起见,顺便让苏明也跟着去了,两人关系好,且身手都不错,一路上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有个照料。
几天后两人带回来消息,竞州的确颇为不平静,杜辰良动静颇大,暗地里似乎一直在和谁保持联系,且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银两招兵买马,培养人手。
杜维桢勃然大怒,他这下能确定他留在那里的一批人都被杜辰良收买了,帮着他瞒着,怪不得这大半年收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甚至大肆描绘杜辰良沉迷花街柳巷的消息,原来都是为了打消他的顾忌,让杜辰良能有更多的时间壮大自己。
杜维桢虽然宅心仁厚,但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不然也做不了这个皇帝,他很快就将他特意留在竞州的那批人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招了回来,然后排暗卫在半路上扮作强盗将他们全部杀了,就算是杜辰良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多想。
处理完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后,当务之急是查清楚竞州发生的事情,杜维桢将陆愈安封为钦差大臣,全权处理这件事情,派苏明随行保护。
杜维桢虽然不好意思将孟浮生牵扯进来,可是兹事体大,还是有一个能让他彻底放心的人跟着方为上策,所以杜维桢厚着脸皮在他面前稍稍提了一句,没想到孟浮生没有多加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一路上扮作南来北往做生意的游商,穿着也十分符合游商的身份,花花绿绿的十分炫目,为了逼真,孟浮生等人甚至还学了几句游商常用的黑话,也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
一路上风平浪静,几天后一行人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进了竞州,守城的官员也没有怀疑他们,只是嘲笑了他们几句,还拉着扮作游商老大的陆愈安扯了几句,按时些什么。
好在陆愈安学习能力很是强悍,所以对游商的黑话了如指掌,立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掏出了大陆通用的交流工具——一百两银票,在被嘲笑他们商人就是人傻钱多后就被放过去了。
一行人随便找了家不好不坏的客栈住下了,然后便分开四处查看情况。
孟浮生发现,街上来往的百姓大多衣着朴素,甚至连爱美的女子也只是穿的甚至都不比他好到哪里去,穿的华丽一点的几乎没有。
他心里疑惑,进了一家酒肆后点了一碗白酒,在瘦小的店小二送酒来的时候拉他坐了下来问了几句。
“小哥,怎么你们这里这么安静,街上也没有多少做生意的。”
店小二表情晦暗,“做啥声音啊,咱们穷人哪有钱买那些东西。”然后他上下打量了孟浮生一番孟浮生,又说:“你是游商吧,那你可来错地方了,我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更别说买你们的玩意了。”
说完他摇摇头就要走,孟浮生又将他拉了下来,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店小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子揣进胸口,那样子好像生怕有人突然跳出来抢了,俗话说拿人手短,店小二只能乖乖坐了回来。
孟浮生问:“为什么?我以前来这里做生意的时候买的人可是不少,赚的也不少呢。”
店小二脖子一缩,然后左顾右盼了一番,看见没有什么人后才低下头压低声音说:“这可是看在那一锭银子上我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出去乱说,不然我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这前几年还好,虽然来了一个王爷但也没差,照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碍不上谁。可是就在半年前,那王爷突然说要税钱翻倍,这才半年,翻了又翻,我们一年到头赚不到多少钱,都用来交税了,你说谁还有钱买其他玩意,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他叹了一口气,稍显稚嫩的脸上尽是颓丧。
孟浮生一敛眉,声音也小了下来,“可是上面税钱不增反减了啊,怎么你们这?”
店小二狠狠的“哼”了一声,“还不是那王爷。”后面的话没声了,小二看上去有些害怕,“客官你快害死我了,这话我可不敢乱说出来,都是我们猜的。”
孟浮生又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恳求道:“小哥。”
店小二站了起来,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才将银子揣进怀里,接着手沾上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立马就走了。
孟浮生一看,“zào fǎn”两个字慢慢敢了,然后消失不见,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店小二进了后院,孟浮生摩挲着不知道用了多久而显得陈旧的碗,最后一口饮尽,留下酒钱后便离开了。
两天后一行人总结了各自查到的消息,几乎能确定了城里发生的事情和杜辰良的想法,然后便要先离开了。




流云引 第五百一十一章 今年花落颜色改(二)
孟浮生心中仍有不舍,但也明白两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他要好好照顾妍儿,师兄则要对山庄负责,这是师父留给他的责任。
孟浮生同他拥抱告别。
穆生云鼻子一酸,又有些鄙夷自己,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比小师弟还要爱哭。
但是在松开孟浮生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有空了一定要多回来看看啊,不然我饶不了你。”
孟浮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一点头。
苏明现在已经到了边界,在那边待了好几天,说了也奇怪,不知道苍国是不是畏惧他了,在他来到边界的日子里,一直安分守己,居然连界都没有越过,整天就是在自己的地盘里活动,要不是发生了前几天在昆国地界嚣张的事情,他倒不觉得他们的行为有哪里奇怪呢?
然而现在这样,他越想越奇怪。
那日他正在军营里看兵书,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士兵突然进来说:“将军,外面有人自称是苍国的使者,要来找您。”
苏明把视线从兵书上移开,落在眼前人身上,“找本将军做什么?”
小士兵看上去很呆,傻憨憨地挠挠头,一笑就更傻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说不见你就什么也不说,救他一个人来的。”
苏明放下书,“那让他进来吧,本将军倒是要看这苍国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在自己家里待的好好的,硬是往我们这里钻。”
小士兵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大声地应了一声,就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不一会,穿着很有苍国风情的使臣就被带进来了,挺高的一个中年人,穿着华丽,很瘦,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精光能让人清楚的知道,这人不是个善茬。
苏明懒得理会此人,懒洋洋地审视他。
对方倒是大方又热情,先是恭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贵国将军果真是威武不凡,怪不得我手下几个兔崽子总是夸赞将军风姿。”
苏明自然不会相信他的屁话,爱理不理地摆了摆手,“有话直说吧,你什么身份,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哈哈一笑,不吝溢美之词,“贵国地大物博,将军也是豪爽之人,竟然如此那我也不讲客气话了。我这次来是奉我们皇上的命令,同贵国皇上谈一谈签订和平条约的事情。”
和平条约?苏明眉头狠狠一跳,看着使臣,表情阴晴不定,“说实话,我看不出贵国有签和平协议的意思,我们两国可以说是前无怨后无仇,更是没有什么宿怨交际,可是贵国前段时间突然频频骚扰我国,这样难道就是贵国求和的诚意?”
使臣呜呼说着冤枉,“将军可是误会我了,实在是我国一直仰慕贵国的英姿,所以想偷偷过来学点东西,就是怕被贵国发现误会了,肯定是下面人有些手脚不干净,都是我御下无方,让将军看了笑话,回去我一定好好惩戒他们,还希望将军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我们两国的友好往来。”
苏明瞳孔微缩,视线一直在他脸上流连,可是对方表情平静中带着恭敬,眉眼间尽是诚意,他竟然看不出一点端倪。
“好,我回去禀报皇上。”
苏明让人将使臣送走,自己则亲自提笔给杜维桢写了一封信,在落笔之前他有些犹豫。
他直觉刚才来的使臣不是什么好人,狡猾得像一只狐狸,可是观他言行举止实在是挑不出一丝毛病,而感觉也不能说明什么。
苏明活了小半辈子,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战场上度过,可是这不是说他喜欢打战,他之所以打战不就是为了身后百姓的和平安康?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在手边,他如何能本末倒置?
至于苍国派来的人?
苏明自嘲一笑,他只不过是一个只会打战的莽夫,这些动脑筋勾心斗角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些笔杆子嘴巴子厉害的大人们吧,也算物尽其用。
他纵笔写下今天的事情和对方的来意,在描写到苍国使臣时,他用了一种及其客观的态度,并未因为自己对对方的不喜而掺杂偏见,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不成熟的猜想去影响皇上他们的决定。
写完信后郑重收好,让一手下用最快的速度送回皇城。
杜维桢收到信是在三天之后,一开始还以为是边界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明写信回来求救,可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看完信的内容,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疑惑——苍国为什么要求和?
按理说,以苍国的强大并不需要依附另一个国家,不然也不能成为大陆历史悠远的国家之一,且加上他们曾经和杜辰良有过不菲的交集,苍国却在杜辰良被囚禁的时候提出签订和平协议,这让他无法不多想,这家事情是不是与杜辰良有关系?
杜维桢是一个擅长纳谏、博采众长的皇帝,竟然一个人想不出所以然,他很干脆召集了朝中大批擅长谋策的大臣。
御书房灯火通明、热闹了一个晚上,直到晨曦初升动静才渐渐小下来,接着御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第一个出来的是除了杜维桢之外身份最高的丞相大人王素平,其他大臣也跟在他后面一窝蜂涌了出来,各各眼睛下面皆是一片青黑,但脸上都带着轻松,想必是因为这一晚上的商量有了结果。
御书房只剩下了杜维桢一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饮完后精神了不少,才在纸上写下了他们通宵商量的决定——召苍国使臣来朝觐见。
孟浮生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不是他不关心,而是因为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杜月妍身上,陪着她聊天玩闹,可以说是乐不思蜀。
但是在一个突然打雷下雨晚上,他突然记起了一件渐渐模糊,他以为早已经忘掉,却只是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那是他在流云山庄度过的第一个生辰,白天有多热闹晚上就要多孤单。
明明是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年纪,却被一场突然袭来的暴风雨天气吓哭了。




流云引 第五百零二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三)
孟浮生就这么不吃不喝在穆长风墓前守了两天,穆生云也这么陪着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暂时安排给了其他师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偌大竹林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和眼前一亡人。
两天的时间虽不足以抚平伤悲,但足够一个心里强大之人镇定下来了,孟浮生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长期保持一种姿势,突然站起来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在他要晕倒之前穆生云抱住了他。
他以一种父亲拥抱儿子的姿势,将看着长大的小师弟护在怀里的一番天地。
长兄如父,现今抚育他长大,传授他知识本领的师父已经亡故了,那么大师兄便成为他遇到危险时唯一能帮他遮风挡雨之人。
“生云师兄。”两天没有说话没有喝水青年的声音格外嘶哑难听,就像粗糙的铁片相互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师父走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这两天一直保持一种麻木状态的穆生云刷的泪如雨下。
师父离开的那天,他不能太过于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他是庄主,他是师弟们甚至是整个山庄的精神支柱,他一被悲伤击倒,其他人如何保持冷静?而如今,这里只有他最疼爱的师弟和最敬仰的师父,他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悲恸,哭得昏天暗地。
孟浮生这次没有哭,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搂住师兄的肩膀,两人这么抱着,直到天渐渐暗下才分开。
“回去吧。”穆生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哽咽,然后推开了他,走在了前面。
孟浮生往前跟了几步,然后掉头看了一眼墓碑,薄唇无声地蠕动:师父,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明明暗暗之中,孟浮生好像看到一张慈祥的脸在半空中忽隐忽现,朝他轻轻地点点头,脸上至始至终挂着温和慈爱的笑容。
孟浮生陪着穆生云处理了两天事情,就准备回皇宫了。
穆生云心理自然是不舍得的,发生了这码子事,他再成熟也需要一个最亲近的人在身边陪伴着,可是他也知道杜月妍在孟浮生那里意味着责任,这又是一场不得不去的旅行,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阻拦,沉默得将他送到了门口。
在分别之际,孟浮生最后一次拥抱了他,在他耳边轻语:“师兄,等到妍儿醒来,我就回来帮你,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这话实在太过熨帖,说得穆生云鼻子又是一酸,他回抱了孟浮生,开心的像一个单纯不染世事的孩子,“好,师兄等你回来。”
穆生云摇摇手,目送孟浮生离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但是穆生云坚信,不久之后他会再一次出现。
孟浮生再一次回到皇宫,日复一日照顾杜月妍,除了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其他事情几乎都不假人手。
杜维桢也时不时过来看一下,两人可以称得上是朝夕相处,在这种见面频率如此之高的时间里,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后面杜维桢甚至时不时跟孟浮生商讨让他烦恼的政事,孟浮生也会提上一两句,他能帮忙的也会吃一份力,就这样,两人以前那种不用多说都知道彼此心里想着什么的默契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王素平收到了一封由从竞州到皇城做生意的皇商偷偷给他穿了一封信,信上模棱两可地表示二皇子这半年动作频繁,希望他能多加注意。
王素平并未贸贸然将信呈给杜维桢,而是先悄悄招来了那位皇商,对他多家询问,听到他回答的内容,越发心惊,赏了他点东西后连夜进了皇宫。
御书房。
杜维桢正在批改奏折,就听到丞相来访的消息,赶忙让人请了进来。
“深夜前来,爱卿可是有急事?”
王素平表情凝重,特意走到杜维桢身边,将今天的事情用最简洁的语言讲了出来,同时呈上了皇商的亲笔信。
杜维桢薄唇紧抿,视线一行行地扫过上面的白纸黑字,看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询问:“爱卿觉得这家事情有几分把握?”
王素平抿抿唇,在心理估量一番,才谨慎道:“五分往上,来之前微臣特意叫来那皇商询问了一番,他的言行不似作假,且他也没有作假的必要,毕竟他的人现在就在微臣府中,欺君可不是小罪。”
杜维桢点点头,表情更是凝重了,眼底还翻涌着阴沉幽暗的情绪,他说:“爱卿放心,朕会派人前去调查,若是事情属实,朕定不会让朕的二皇弟翻起什么大浪的。”
当夜杜维桢甚至没有消息,他深知杜辰良的秉性,所以当初在将他“护送”到竞州时还留了一批人在那里“保护”他,顺便监视,若是那里当真发生了事情,留在那里的人不该一点消息没有才是,毕竟他好皇弟的动作可是大到连个商人都知道了。
他让人传信到了竞州,用于联系的信鸽都是专门培养的,若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即使是捕捉到了信鸽,也看不懂信上符号的意思,接着,杜维桢就静静等待回信。
三天之后,信鸽跨越半个昆国,从御书房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手边。
看到信上的内容,杜维桢瞳孔一缩,上面写着:竞州一切如常,二皇子沉迷声色犬马。
如此迥然不同的情况,他该相信谁?
杜维桢有些犹豫,便让四喜去把孟浮生叫了过来,他也没有什么要瞒着他的,直接将王素平呈上的信黑从竞州来的信交给了他看。
等到他看完两封信后,杜维桢口气疑惑地询问道:“浮生,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
按理说,比起自古就被当成奸猾狡诈之首的商人,他亲自培养的人更为可信一些,可是杜维桢心里却一直摇摆不定,因为他不明白,要是竞州的情况真如他安插在竞州的人所言,那么那皇商何必欺骗豁出身家性命欺骗他?
且比起以前,现在商人的身份高了不知道多少,他们该是感激才是,怎么都不至于愚弄。




流云引 第五百零四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五)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表明陆愈安钦差身份的令牌和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城外。
一行人又是以游商队伍的名义出城的,守城的官兵是恰好是他们进城时遇到的那批人,许是因为上次那一百两的原因,他们的态度称不上友好,但比起前面被呼来喝去的人也是好上了不少。
一个小头头之类的人贼眉鼠眼地走了过来,站在陆愈安面前笑得奸诈,“这么快就要出城了,赚了多少啊?”
陆愈安豪爽一笑,声音浑厚响亮,“没赚多少,我们也是小本生意,只想着养家糊口就行了。”
“是吗?”那小头头走近几步,手放在下面,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表情为难,“上面有命令,进城容易出城难,兄弟们虽然知道你们不是啥坏人,可是规矩在那里了,总不能破了不是?”
陆愈安看清了他的小动作,心里冷笑,但面上还是傻憨憨的笑,一看就是好欺负的面相,所以这些官兵才这么**裸的要钱。
陆愈安自然是给了,将一张新的一百两塞在那小头头手里,小头头笑得更加真诚热络了,大呼一声,原本围在城门口要一个个箱子开箱查过去的官兵一窝蜂散开了,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待宰的大肥羊。
孟浮生想也是,进出城门就给了两百两,不是大肥羊是什么?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让他们好好把上梁正一正,这下梁就不正也得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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