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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这不,一听说杜辰良回到王府大发雷霆,他就知道下一个遭殃的肯定是自己,二话不说麻溜地离开了。
好巧不巧,刚背着竞州没走多久,就与孟浮生正面撞上了,拿到圣旨陆愈安浑身都充满了底气,脊背都不由得挺直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又杀回去了。
翻了整座竞州都没有找到陆愈安的杜辰良正在王府发疯,没想到就听到了陆愈安在城门口等着他的消息,人也不疯了,肚子里的火气也被浇灭了,想着的是路远不识好歹上门找死。





流云引 第五百零八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九)
杜辰良二话不说带着人杀到了城门口,看到陆愈安以及他身后的孟浮生,大喜,觉得可以一窝端,一下子拉两个人陪葬,简直是大赚。
不少百姓注意到了这里不同寻常的动静,不敢凑过来,但还是远远地站着看向这边,很快就聚集了一番不小的规模。
杜辰良心中正得意着,结果还不等编出了什么理由将陆愈安他们带回去,就眼睁睁看着皮笑肉不笑的陆愈安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明晃晃的东西,还冲他淡淡一笑,“王爷,怎么,还不跪下接旨?”
杜辰良心中一惊,定睛一看,陆愈安手里的不是圣旨是什么?
百姓们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愈安目不转睛地看着杜辰良,表情却渐渐冷下来了,“王爷还不跪?”
杜辰良心中不甘,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再嚣张也不敢抗旨不尊,一撩衣摆,直接跪了下来。
陆愈安捧着圣旨读,里面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谋反,通敌叛国的事情,反倒是写了皇上思念皇弟,想要邀请他去皇城叙叙旧。
陆愈安收起圣旨,笑得像一只机灵的狐狸,但是看在杜辰良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陆愈安双手捧着圣旨,抖了抖,“王爷不接旨?皇上如此厚爱,王爷难道想抗旨不成?”
一顶顶帽子往杜辰良头上盖,他的脸越来越黑,膝盖上活像挂了两个千斤重的石头,任凭他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也不能移动分毫。
陆愈安逼近一步,把圣旨放在他眼前,距离很近,他甚至能闻到圣旨上面的檀香味。
“王爷,快结下吧,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不接你这可是公然的抗旨不尊啊。”
抗旨不尊是什么罪名?在昆国即使是个三岁小孩恐怕也知道,任凭你是个王爷那又如何?律法不可废。
杜辰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周围百姓灼热的眼神,以及隐晦的私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竞州他是土霸王没错,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他还是昆国的王爷,这还是昆国的地界,他就得听话。
“臣。”杜辰良一拱手接过圣旨,“遵旨。”
陆愈安笑得特别和蔼可亲,亲自将他引到了唯一的一辆马车上,这辆马车实在是朴素的很,就是家里有点积蓄的人家都不会用这种寒酸的马车,杜辰良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哪里有过这种待遇,表情更加难看了,“你让本王坐这种东西?”
陆愈安垂头丧气道:“本官也不想的啊,可是本官这一次是微服出巡,专门为了王爷来的,一路上怎么能这么高调呢?所以千辛万苦就选择了这辆最符合心意的,王爷可别看他朴素,稳得很,坐在里面一点感觉都没有。并且这可是唯一的一辆,给了王爷你就连本官也要骑马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杜辰良的脸更黑了,但还是咬着牙坐上去了。
这一路上,坐到后面杜辰良果然没有一点感觉了,因为屁股都被震麻了。
可是当他想要下来骑马时,还会被陆愈安用他身份尊贵,怎么能亲自骑马堵回去。
杜辰良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想着早点回到皇城,就算是立马坐牢也比现在来的舒服,连睡觉也不得安生。
不知道马夫是不是故意的,每当他有一点睡意,就会“巧合”地经过一块石头,马车剧烈一震,他就清醒了,这几天,连成功闭眼的次数都很少。
其实陆愈安是故意的,这是为了让杜辰良精神衰弱,这样想问点什么也简单。
可是杜辰良也是老狐狸一枚了,无论怎么蹉跎,除了发脾气,居然一句关键的话都没有说,后来他也不得不感叹,果真是差点把皇上拉下来的人啊,这心思就是比他们普通人深。
一路顺利到达皇城,顺利得让除了杜辰良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孟浮生并没有急着把杜辰良带到杜维桢面前,反而是想找到了杜维桢,跟他讲了这一路上的事情,“杜辰良表现得也很正常,可就是这份正常在这种情形下未免太不正常了,并且在路上更是连一个奇怪的人都没有,就好像真的没有人在意杜辰良的生死一样。”
杜维桢剑眉微拧,明显也是有考量,“所以你是觉得?”
孟浮生道:“其中必定有诈,皇上您需要多加小心啊。”
杜维桢点点头,决定静观其变。
然后杜辰良就被带到了御书房,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有在刚到皇城时那般颓废消瘦,就好像这一路上的蹉跎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笑得怀念又温暖,“皇兄,好久不见。”说完还深深叹了一口气,倒真想是一思念兄长的弟弟。
杜维桢冷哼一声,“皇弟可知道朕把你叫回来做什么?”
杜辰良疑惑的蹙蹙眉,“不是皇兄在圣旨上亲口说是因为思念臣弟,所以特意把皇弟叫回来叙叙旧的吗?难道是有人假传圣旨?”
他装得就跟真的一样。
杜维桢不接他的话,将两封信丢到他面前,“皇弟对这些不陌生吧?”
杜辰良蹲下来拆开那两封信,一看后大惊失色,“皇兄,是哪个乱臣贼子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兄将国家管理得井井有条,是谁给他们的熊心豹子胆!皇兄你快些告诉我,臣弟一定亲自手刃那贼人!”
他看上去极为生气,眼圈都红了,胸口剧烈起伏。
杜维桢表情复杂,不知道该不该表扬他演技上升了许多,“皇弟对字迹不熟悉?”
杜辰良眯眯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拿着信的手还在发抖,“是谁!好狠的心思!竟想挑拨我和皇兄的关系!”接着他踉跄几步,仓惶不可相信地说:“难道皇兄觉得这封信是臣弟写的?皇兄!臣弟和你情同手足,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中了贼人的圈套啊!”
杜维桢表情复杂,“这两封信是浮生亲自从你房间搜出来的,难道是有人潜进你的房间放了这两封信?还要如果皇弟忘记了前几天想要杀了朕亲封的钦差大臣的事情,朕不介意亲自提醒你。”




流云引 第五百零九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二十)
杜辰良一脸惊慌失措,狡辩道:“皇兄,是谁在你这里造谣,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臣弟对你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杜维桢直直地盯着他,可是他一直保持着那种仿佛被冤枉了一般的愤慨,杜维桢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说是失望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他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这个曾经也和谐相处过的皇弟变成如今这般贪婪无度,甚至连父皇最后的仁慈都没能把这根长歪的竹子拗回来,可见是烂到根里的。
眼不见为净。杜维桢闭了闭眼,再不看还在演戏的杜辰良,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将王爷带下去吧。”
“皇兄你要做什么?”杜辰良挣扎了一下,结果还是被拖下去了,一边还不甘心地大喊,“皇兄你不要被贼人诓骗了,臣弟对你绝无二心!”
杜维桢没想着再去理会他,甚至都不愿意区刑部看他,只是嘱咐顾夜烊好好“照顾”他,一定要从他嘴利讲话逼出来。
处理完这件事情他已经是心力交瘁,可是还记挂着为他奔波了大半月的孟浮生,让他先回去休息。
孟浮生现在哪有心思休息啊,一门心思区看他的心上人,结果现在杜月妍还是没有醒,只是脸色越发红润了,怎么看都像一个正酣睡的少女。
他询问暖春太医近期有什么话说。
暖春回答:“太医说了,公主底子养好了,估计再过几天就醒了。”
上次都说快醒了,结果还要等几天,孟浮生有些着急,可是总不能揪着太医的衣襟逼着他让妍儿快点醒过来,只好先回去了,打算休息一晚上后明天再来看她。
顾夜烊的确有谨遵杜维桢的意思好好“照顾”杜辰良,可是碍于他的身份,照顾的力度总归是要比其他人小的,所以几天下来,杜辰良硬是嘴硬的什么都没有说,还天天喊着自己是冤枉的,有人在挑拨离间。
杜维桢真是恨不得直接以通敌叛国罪将他斩首,少了个祸害,可是一条的理智阻止他做出这个决定,加之又不能动重刑,只好这么不情不愿地拖着,最后他干脆决定先这么关着杜辰良,亲自查清楚他在背后捣鼓的事情,他就不相信了,等到证据确凿,他的好皇弟还能讲出什么花来。
杜辰良信中提到的国家为苍国,历史悠久,说不上超级大国,可也不容忽视,比之昆国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的制约,所以苍国的经济并不发达,要不然凭借着如此众多的人口与深厚的积蓄,早就称霸了。
但是苍国与昆国素来无冤无仇,杜维桢想不出苍国和杜辰良有什么交易,因为他拿到的两封信中并没有提及什么关键消息。
整理个大概后,杜维桢派人前去打探杜维桢和苍国的往来,打算在查清楚后再做打算。
孟浮生跟在杜维桢身边忙了几天,几乎没有时间去查看杜月妍的情况,结果就在他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有人来通知他,公主醒来了。
孟浮生一听,心里哪还有其他东西的位置啊,满满当当都是杜月妍,丢下所有事情就往梧桐宫跑。
杜维桢比他早一会知道消息,所以早就到了梧桐宫,此刻正在和杜月妍聊得热络,略微沙哑一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虚弱,可是很是轻灵,就好像精灵的低语,让孟浮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转入内殿,就看见正靠在床头温柔浅笑着的女子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
孟浮生被吸引出声:“妍儿。”
杜月妍立马就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缠绵交缠,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爱情的酸臭味。
杜维桢不由得就生了一点醋意,“浮生还没来的时候还一口一个皇兄交的热络,结果人一来我就成多余的了?”
杜月妍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立马把视线收了回来,挽着杜维桢的肩膀撒娇,“皇兄说什么呢,妍儿没有不理你。”
“哼。”杜维桢傲娇的哼了一声,起来整理衣服就要离开,“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两个人了,免得越看越气。”
杜月妍眼睛一亮,也没有阻拦,反倒是显而易见的高兴,“皇兄慢走!”
杜维桢气的哽了一声,转过来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经过孟浮生时还故意撞了他一把,幼稚得十分浑然天成。
杜月妍狡黠一笑,然后又被杜维桢的动作逗乐了,捂着嘴巴咯咯直笑。
孟浮生没有防备,踉跄了几步才稳了下来,哭笑不得地目送“成熟”的君主离去,然后和杜月妍相视一笑。
他做到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眼神柔得仿佛能挤出水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了。”
杜月妍慢慢地把头靠近有的肩膀,然后贴了上去,感受耳边的温暖,她觉得很是安心,“我没事了,只是睡了太久有些累,待会出去走走就好了。”
说到这里,孟浮生颇为愧疚,他搂住了杜月妍的肩膀,低声道:“都是我不好,知道徒兰察娜心思狠毒还让她跟你见面。”
杜月妍诧异,“你是说?”
“没错,你身上的蛊就是她下的,应该是那天和你见面趁你不防备干的。”一开始她只是怀疑徒兰察娜,可是后面得知软香蛊出自羿丹后,他就能确定罪魁祸首是谁了。
徒兰察娜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以求自己的安心,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最后的纵容才让她有这个机会。
杜月妍回抱住他,还报的更加用力,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自己镶进他怀里,闷闷地说:“不怪你的,是我太不注意了,还有我现在不是好了吗?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待会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占用你这个大忙人的时间,就当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的报偿了。”
孟浮生把头埋在她细长的脖颈上,略带哽咽地说:“好,你去哪里我都陪你,补偿你。”




流云引 第五百一十章 今年花落颜色改(一)
杜月妍也没有想去远的地方,就想她想去,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两人在这几天就在皇城内玩,他们去赏湖,两人坐在小舟上,孟浮生划到湖中心,彼此头碰头躺着,气氛和谐甜蜜;或者去搜罗美食,杜月妍虽然自小在皇城长大,但是对皇城也不算知根知底的熟悉,所以在两人的翻找之下,倒还真的发现了不少好吃的。
孟浮生在用心的玩乐同时,也不忘写信告诉穆生云这里的情况,用满怀幸福的心情提及了杜月妍醒来的事情。
而穆生云这边,在他连着半个月几乎是昼夜不停地努力之下,流云山庄的情况愈发稳定,接到孟浮生的信后,想到太久没有见到孟浮生了,突生思念,便决定亲自去看看他。
他将所有要紧的事情提前安排好,其他的事情则交给二师弟让他处理,免得人刚走就被催回来,就下山赶去皇城。
他来之前没有跟孟浮生提起过,所以当他看见穆生云时无疑是极为惊喜的,师兄弟热情地拥抱了好一会,杜月妍也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穆生云本想着看看孟浮生的情况后就回去的,可是杜维桢知道后特意留他多住几天,他想着还能跟孟浮生多呆一段时间,便答应下来了。
正当杜维桢看着当下和乐融融的局面感到心满意足之时,他派去前去调查杜辰良和苍国之事的手下突然传来紧急信件,说是苍国在昆国交界处活动,似乎有开战的心思。
杜维桢惊怒至极,根本不知道杜辰良究竟偷偷泄露了昆国多少机密的事情,两个大国交战,也许就是一个小小的信息差错,都会有翻天覆地的结果。
他做不住了,也顾不上见到那人会心烦意乱,连夜去了刑部找他。
杜维桢心里再波涛汹涌,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断,表面也只能压抑住怒火,沉着性子说:“你到底用什么跟苍国交换的合作?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杜辰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地说:‘皇兄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怀疑我?’说完他伤心地垂下眸。
他脸长得白净,又继承了皇室天生的五官精致,这样无辜委屈的表情要是让别人见到了,肯定忍不住升起同情的心思。
可是杜维桢见惯了这人的千张面孔,继续摆出冷酷的表情,只留给他一对逐渐冷却的视线,“皇弟,你是怎么样的人朕心知肚明,当年要不是有浮生协助,现在我怕是不能站着和你说话了,所以你何必在我面前演这种兄弟情深的戏码?岂不逗人发笑?你要是将事情都告诉朕,朕能免你死罪,朕相信你也不想一辈子待在里面吧?”
杜辰良表情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出演他懵懂无辜被陷害的皇子戏码,虚弱地摆摆手,道:“皇兄,臣弟心里问心无愧,子虚乌有的事情,您让我说什么?”
杜维桢狠狠地盯着他,觉得他虚伪的嘴脸实在是恶心极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百姓们的平安快乐,此等行径,最是低劣不过了。可是就是这种人,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可怜人的姿态,谁看了不发笑?
有一瞬间,杜维桢甚至想着,要不是现在动手斩草除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就算给别人留下个弑弟的恶名,也好过留下一枚不定时bào zhà,随时会将他看重的东西炸个四零八落的**逍遥自在?
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下来了,拳头因为太过隐忍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被修理得整整齐齐的指甲陷进了掌心因为执笔过多而生出厚茧的肉里。
他最后瞥了一眼“暗自神伤”的杜辰良,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自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杜辰良悲伤的表情尽数裂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他又不傻,现在自所以还能好好活着不就是因为杜维桢找不到他的证据吗?他怎么会眼巴巴把证据送上去?至于苍国,哼,野心勃勃,他倒要看他这个好皇兄能不能应对这么一批不要命的野狼。
手下不断传信汇报苍国在边界的活动,他们的行径越发嚣张,一开始还是试探地在边界骚扰,后来变本加厉开始抢劫百姓,不少百姓因此倾家荡产,只能举家搬迁。
杜维桢怒火中烧,当即决定出兵。
可是孟浮生现在的身份让他带着兵符没有人会放心,在上朝时让众臣推举适合出征的帅才,众臣子七嘴八舌,众说纷坛,但大部分人都提到了苏明,苏明已经非当年之人了,现在的他经过大大小小事件的洗礼,和在战场上真qiāng实弹拼出来的经验,是最适合出征的将军之人。
杜维桢也甚为满意他,任命他为大元帅,交给他一半的兵符,让他带兵出征。
孟浮生耳闻苍国的动作和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想着既然杜维桢都有了安排,他便不再掺和进去,只是陪在玩累了的杜月妍身边,帮她继续调养身体。
两人即使不出皇宫也不会无聊。
孟浮生博览群书,杜月妍也不是普通的女子,看过的书也不少,两人有很多共同的见解,有时候谈的起兴,从早到晚,甚至连用膳都会忘记,得暖春她们来催促;他也擅长音律,最喜欢吹笛子,而杜月妍小时候跟在母后身边学过不少江南小调,两人一唱一和,和谐美满。
在这般和谐的相处之中,孟浮生每到感情浓处,便不由自主提出等到杜月妍身体彻底好了,两人便再次举行婚礼,可是每每都被杜月妍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开来,孟浮生也并未察觉哪里不对。
穆生云也在皇宫了待了一段时间,知道二师弟写信催促,白纸黑字,可歌可泣,他甚至能从用词造句中看出二师弟的崩溃,好像他要是再不回去,二师弟就能当即因为思虑过重不治身亡。
他觉得好笑,也知道他现在的担子很重,这几天已经是忙里偷闲了,去找了孟浮生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流云引 第五百一十三章 今年花落颜色改(三)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天边霹雳阵阵,刺眼的雷光一道接一道,将夜晚照耀成了白天。 https:
那声音和阵势,像是要将天幕辟出个窟窿。
负责照顾他的奶娘听见了他的哭声连忙进来安抚他,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昧的哭,脑海中还一直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铺天盖地的血色最为清晰。
他哭得喉咙都哑了,就是这时候穆长风冒着倾盆大雨过来了,他全身都湿透了,一向光风霁月的长风先生哪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可是他还是那么温柔地抱过他,捂着他的耳朵,直到雷声渐歇,渐渐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孟浮生发现自己从自己单独的院子搬到了师父的院子,之后的几年他就一直住在那里,享受着师父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一晚上孟浮生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师父慈祥的笑。
第二天杜月妍看到他时也吓了一跳,心疼坏了,“浮生你怎么了?眼睛为什么这么红?”
“妍儿。”孟浮生将头埋在她肩膀上,瓮声瓮气地说,“我昨晚想师父了,一晚上没睡。”
杜月妍沉睡这么久,醒来后也没有人在她耳边提起什么,所以她自然不知道穆长风去世的消息。
她只是觉得爱人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就像一个离不开家的孩子,脆弱、无辜,但她还是十分温柔地安慰道:“那你就回去看看长风先生啊,他想必也很思念你。”
孟浮生心尖蓦的一疼,压着嗓子说:“师父他,一个月前去世了。”
“什么?”杜月妍诧异地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有些懊恼,“对不起是我不对。”
孟浮生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情,是我一开始没有告诉你。”
杜月妍双手捧起他的脸,眼里都是疼惜,“我跟你一起去流云山庄好不好?我想去拜一拜长风先生。”
孟浮生牵强的笑了笑,“好。”
然后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生云师兄肯定很高兴,他那天离开的时候还让我们经常回去看看呢。”说完还配合的笑了笑。
可是他的笑太过勉强,反倒是看得杜月妍心疼极了,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没事的哦,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我在呢,我陪你回去。”
孟浮生勾起的嘴角一僵,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压了下去,直到压出一抹悲伤的弧度,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孟浮生便去找杜维桢说了妍儿要跟着她回流云山庄拜拜师父的事情,要是放在平时,杜维桢还不一定会答应呢,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还不能确定苍国使臣来朝的目的,所以让妍儿离开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保护。
杜维桢说完现在的情况,然后表情一变,恶狠狠地威胁他,“我让妍儿跟你走可不是答应了你们继续在一起,不要给我得寸进尺,好好保护妍儿,我要她毫发无伤的回来。”
他温和的脸配上这副凶狠的表情毫无杀伤力,孟浮生反被逗笑了,随后严肃道:“放心,我已经受到教训了,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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