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第二天,陆愈安换上钦差大臣的服饰,带上令牌和所有人,浩浩荡荡光明正大去了竞州城门口。
城门口上的官兵远远看到这阵仗,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打开了城门口,昨天才见过的小头头慌不择路滚了过来,滚到陆愈安面前头也不敢抬,恭敬道:“不知道是哪路大人?”
陆愈安笑得意味深长,在大染缸似的朝廷里染出来的满肚子坏水现在一股东都倒了出来,“我们不是昨天刚见过吗?官爷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小头头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到了一张文质彬彬,还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的脸,明明是一张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的脸庞,却让他立马打了个寒颤,“大、大人?怎、怎么是你?”
陆愈安听言,笑得更开心了,“看来官爷没有忘记我和那两百两啊。”
只听见“咕咚”一声,小头头立马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还一会才挣扎着爬起来,“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陆愈安轻哼一声,脸上的笑敛了起来,不怒自威,他慢悠悠道:“行了,别知罪了,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将你家王爷在十分钟内找过来,不然你欺诈朝廷命官钦差大臣的罪名本官可是记下了。”
小头头看到了那枚令牌,身抖如筛,点头如捣蒜,“小的现在就去,小的现在......”说着,他连滚带爬进了城,城门口的其他官兵看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也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将人迎进来呢还是一起去那里跪着?
可是前面的大人明显没有进来的意思啊。
没错,陆愈安的确不想那么简单的就进行,还是要给某人一个下马威才行,所以他不仅不想进去,甚至还有点悠闲的意思,看到有太阳了还带人来到阴凉的地方,找个干净的地儿就坐下了。
直到不多不少的二十分钟后,才见到城门口出现几道身影,最前面的一位赫然是好久不见的杜辰良。
人高腿长步子大,杜辰良很快走到了陆愈安跟前,眼神扫过后面的孟浮生,瞳孔一缩,然后不动神色地收了回来,对着陆愈安点头示意,“钦差大臣大驾光临,本王先前没有受到消息,未能提前迎接,是本王的过失,让大人看笑话了。”
陆愈安站了起来,他比杜辰良矮上少许,但身上有着杜辰良没有的浩然正气,相比之下气势还要比后者强上少许,“王爷客气了,是本官没有提前说。”
杜辰良看似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放心了,“大人没生气就好,本王还以为大人是生气了所以不肯进城呢。”
陆愈安一笑,两人一来一往,在言语上博弈,“王爷所有非是,本官担心不请自来会让王爷惶恐不安,这才想着先通知王爷一声再进行。”
杜辰良心里一咯噔,不动神色地打量着陆愈安的表情。
他皮肤白净,剑眉星目,是一副极为温和的长相,再加上嘴角常挂着的笑,让人生不起一点警惕。
杜辰良却不由自主产生了戒备,因为他实在让人看不清真实想法,但是无论心里想着什么,他还是保持着一副得体的样子,“不知大人来本王这荒僻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陆愈安随意摆手,“不知有谁跟皇上提了王爷这里近期动静有点大,皇上迫不得已只得派臣来这里随便看看,王爷不必担心,您跟皇上情同手足,皇上自然是信任你的,臣的到来,只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
陆愈安还在笑着,杜辰良却有些笑不出来了,他僵硬的扯扯嘴角,然后撇过脸为了掩饰有些阴森的表情,“大人跟着本王进城吧,本王已特意为大人准备了一座良宅,好为大人接风洗尘。”
杜辰良为他们准备的是一座普通的民宅,孟浮生他们也不挑,直接就住下了。
但是孟浮生并没有闲下来,他直到以杜辰良多疑缜密的心思,肯定会因为他们的到来怀疑什么,所以连忙避开人去将他们先前进过城的痕迹清理了,特别是先前朝陆愈安要过两次钱的小头头。
那人胆子小的很,顾忌上一次就猜到了什么,但也不敢背着他们跟杜辰良说什么,孟浮生再威逼利诱几下,他马上就表示会守口如瓶。
孟浮生调查不到杜辰良藏匿招到兵马的场所,不过也是,这种可以致命的把柄,杜辰良肯定是谨慎得藏了又藏,一点暴露的可能性都不会留下。





流云引 第五百零五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六)
所以孟浮生只好铤而走险,亲自去杜辰良府上走一遭。
晚上的时候,他换上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和夜行衣就到了竞州最为富丽堂皇的王府,偌大的王府不知道有多少下人,可是整座府却像没有一个活人,安静得让人心底生寒。
期间除了低头沉默匆匆走过的下人,都是全副武装不停巡逻的护卫,孟浮生一路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有惊无险地到了杜辰良的房间。
以杜辰良多疑的性子和谨慎的心思,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要放在身边贴身守着才放心。
怕里面有人,所以孟浮生脚尖一点上了房顶,掀开一片瓦片,里面只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没有一个人。
真是天助他也。
孟浮生心里一喜,悄无声息地重新落回地面,用剑很轻易地打开了门,房间很大,让他惊讶的是除了隔壁的书房,里面竟然还藏着一间,他心里隐约有猜测,他要找的的东西估计就在这里了。
有过不少次搜查经验的孟浮生在扫了一眼桌面散落和排列在书架上的书后,立马就把视线投到了看不出一点异样的墙面,两只手贴在上面摸索,好半晌终于是摸到了一处不对的地方,洁白的墙面有一圈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圆圈形痕迹,很浅,是极为容易就忽视过去那种。
孟浮生心里一喜,手贴在上面重重一摁,只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响,书架从中间缓缓分开了,声音说不上下,他也被吓了一跳,期间一直注意着紧闭的房间门,没有听过有人过来的声音后才松了一口气。
书架后面是一条不算昏暗往下延伸的石梯,一眼看不到头。
孟浮生进去后又摸到了试探性扭动了一下燃着的古朴油灯,没想到门就这么合上了。
他顺着石梯往下走,下面有些闷热,大约有五十多阶石梯就到了尽头,他看见了一间极小的书房,里面只有一张床和床对面的小书架,上面好似十分随意地放着十几本书,都是市面上十分普通的各类诗词本,孟浮生翻了翻,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期间他不小心按到了一本书,接着就感受到了手下缓缓凹进去的感觉,原来每一本书的后面都藏着一个袖珍的密洞。
可是当他拿到第二封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动静,然后就是书架重新打开,和说话的声音,孟浮生迅速躲到一个死角,接着就看见几个护卫走了进来。
“你们刚才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你怎么整天神经兮兮的,我们几个人就你说听到了,你看,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吧。”
“还是看清楚吧,要是除了什么差错,我们有几个脑袋都砍不起。”
小书房里挤进几个人后就更加狭窄了,趁他们不防备,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孟浮生迅速将他们解决了。
其他的也顾不上了,揣上刚才拿到两封信就往外面走,哪知刚走出杜辰良的房间,就被一队护卫围住了。
孟浮生一开始还能游刃有余,可是后来杜辰良又带着一批人过来了,最后他体力耗尽,又受了伤,肩膀处的血都染湿了衣裳,还是寡不敌众被押到了杜辰良面前。
杜辰良面色铁青,脸上还带着一抹后怕,他盯着眼前的人就像看着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先是一句话也不说用力在他肩膀处的伤口拧了拧,血流得更欢了。
孟浮生薄唇抿得更紧了,但还是一言不发,现在最令他庆幸的是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就算杜辰良怀疑到他们身上,也没有证据。
眼看孟浮生肩膀处的那块都被血染上深褐色了,他才感觉稍稍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巴掌重重打在孟浮生脸上,冷声说:“快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孟浮生紧抿着唇,不发一语,薄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杜辰良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另一边脸上,嘲讽地勾起嘴角,“没想到你还硬气得很了,就是不知道能在本王府上的刑堂走出几招。来人,将他带下去,一定要他将所有事情吐个干干净净。”
说完他转身就要回房间,还是要亲眼看看屋里的情况他才能安静。
可是就在这时,说这时迟那时快,孟浮生突然从地上弹起,手中的剑直指杜辰良,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都是护在杜辰良身后。
可是那人好像早就料到了,剑在半路一个转弯,身体一转,竟是直接从由于刚才的慌乱而破开一个口子的护卫中冲了出去。
孟浮生不要命地运起轻功,根本不理会身后的情况。
虽说他现在的情况打不过王府这么多护卫,可是比起轻功来,无一人能与他匹敌,他甚至还能绕了几圈将身后的尾巴绕没后才暂居的民宅走。
杜辰良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他逃之夭夭的背影,气得眼睛都红了,踹了一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手下,气急败坏地骂道:“还愣着干什么!一群废物!快追啊!”
手下们如梦方醒,连忙追了上去。
那狼狈的样子更是气得杜辰良脸都白了,在心里骂了一句:都是废物,就脚步匆匆往房间赶,他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这预感一直持续到他看见密道尽头横七竖八躺着的护卫以及有些凌乱的书架,他咬着牙一翻,发现少了两封信,心头悲愤交加,差点晕了过去。
杜辰良将剩下的信收到身上,带着满身煞气,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对着留下的护卫充满杀气地吼道:“听本王的命令!封城!快点!”
他激动愤怒的吼声响彻王府。
另一边,孟浮生顶着还在不停发痛的伤口,绕了快半个晚上后终于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民宅,此时的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目眩,苏明听见特殊的敲门声打开门后就看见一个血人,以及闻到扑鼻的血腥味。
孟浮生倒在他怀里,在失去意识之前还不忘从怀里掏出那两封信,拼尽全力吐出:“交给陆愈安,他知道怎么做。”然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流云引 第五百零六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七)
苏明吓得差点弹起来,探出头左右察看没有什么人后才把们关上,一把抱起孟浮生就往里面跑,好在他头脑简单,但是力气还是可观的,气都没喘就将人抱到了房间。
宅里没有大夫,好在苏明在战场上爷经常受伤,其他的虽然一窍不通,但是对处理外伤还是很有一套的,很快就止住了血,将孟浮生安顿好后他就去找陆愈安了。
陆愈安心里惦记着孟浮生的安危,所以一晚上都没敢睡,听见开门声一喜,可是当看到后面的人时就有些失落了,“怎么是你?”
苏明不跟他废话,立马拿出两封信,“这是浮生拼命带回来的,让我交给你。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不过没事,伤口我已经处理了。”
陆愈安点点头,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拆开信看待里面的内容后,瞳孔一缩,重新将信收了起来,“我知道了,你身边可有轻功好,信得过的可靠之人?”
苏明立马明白了,谨慎地点点头,“倒是有一个,他轻功不错,且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绝对信得过。”
苏明把人叫了过来,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眼睛里闪着精光,不像个习武之人,倒像是个教书的先生。
他来了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恭敬地站在一旁,任由陆愈安打量他。
片刻之后,陆愈安才收回打量的眼神,拿出两封信,交给他叮嘱道:“尽快送到皇上手上,越快越好。”
高瘦的中年人瞳孔一缩,谨慎地点点头,然后万分重视地将信收到了衣服最里面。
苏明要送中年人先出城,可是两人刚走近城门口,远远就看到了将城门口护个水泄不通的官兵,现在已经是大早上了,有人要出城办事,可是都被二话不说拦了下来,无论对方怎么哀求贿赂都没有点一下头。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回去了。
陆愈安这边刚知道封城的消息,就有人说杜辰良来了,连忙去了大堂。
杜辰良没有了昨天的客气,板着一张黑透了的脸,看着谁都是阴森森的,活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黄金万两。
陆愈安恍若无事得跟他打招呼:“王爷恭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增色不少啊。”
杜辰良眼神方法凝成了实质,一直黏在陆愈安身上,片刻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大人客气了,本王可不是上门做客的,只是想询问一番大人的人为什么要深夜来本王府上做客,还顺走了本王府上的不少宝贝。”
“王爷什么意思?”陆愈安立马冷下了脸,“王爷是说本官府上有贼吗?”
杜辰良重重的“哼”了一声,“大人何必继续装腔作势,要不是有大人的吩咐,哪个贼刚来本王府上,大人还是尽快将那贼人交出来,还有把赃物吐出来,本王看在大人的份上,自然是不会追究。”
陆愈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身上自带云淡风轻之气,“王爷知道什么叫口说无凭吗?王爷若是有证据指出贼人是本官的人,就全凭你处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杜辰良气得拍桌而起,指着陆愈安气急败坏地说:“强词夺理!”
陆愈安眼神爷冰冷了下来,“王爷难道觉得本官好欺负,所以什么脏水都想往本官身上泼?那王爷可是找错人了,本官虽然不喜欢惹事,可也不是任由错捏的泥人。”
“好啊。”杜辰良阴阳怪气的冷笑,“真是好一个钦差大人!”
撂下这一句话后杜辰良甩袖离去了。
他并不是怕了陆愈安,他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时那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疙瘩待着呢,他走是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无所谓的争执上,他手里没有证据,的确是没有办法贸贸然搜索宅子,时间拖下去他又怕陆愈安已经让人把信送回皇城了,这样无论他如何处理,事情都一发不可收拾。
杜辰良回去后立马让人去调查陆愈安,得知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两个人出入宅子,在他刚离开后又有一个人从宅子走了,手下还呈上了那人的画像,不是昨晚闯入王府的人,但是从面向上看也绝不是好惹的。
他几乎能确定,丢失的两封信就在他身上!于是他立马下令下去前去追捕此人。
孟浮生是晚上才醒过来的,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还是很虚弱,只能被扶着靠在床头说话。
陆愈安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在得知杜辰良来过送信的人才重新出发后,他当即变了脸色,“快!多派些人手去保护送信之人!杜辰良现在估计已经派人前去捉拿他了,一定要在杜辰良的人找到之前找到他!”他心里也有遗憾,要不是身体的缘故,有他亲自护送,信定能无惊无险到达皇城。
陆愈安一听也变了脸色,立马下去安排。
两方几乎是同时找到送信之人的,敌人一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便刀戈相见。
青衫中年人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弱不禁风,可是一个在战场上安然无恙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岂是真的像他看上去那般无害,于是立马拿起武器加入了战场。
杜辰良那边虽然人多,可是陆愈安派来的人各各都是好手,最后两方落了个两败俱伤,连中年人爷受了些伤,带伤赶路无疑是极为危险的,所以他只能暂时找了个地方歇息。
杜辰良落荒而逃回去的人立马跟他禀报了这个消息,他现在能肯定信就在那人身上了,立马加派更多人手过去,务必万无一失将人给抓回来。
孟浮生越在床上待着就越担心那两封信,特别是在晚上时,突然心生忧惧,于是什么也顾及不上了,往伤口上撒了止痛的药,拿着剑背着陆愈安等人就走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在他赶到之时,送信之人正在敌人手下艰难周旋。
孟浮生二话不说加入其中大显身手,将敌人打了个屁滚尿流,还生擒了两人,利落地将他们捆上,一人一个带着上路了,信也被他亲自带着了。




流云引 第五百零七章 无奈春去愁偏住(十八)
孟浮生也担心会派人来阻拦,所以在找到一家客栈暂时休息后就写信让陆愈安先拖着他。
他并没有选择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休息一时半晌就带着青衫中年人继续赶路了,以防万一还每过一个地方就重新易容,就这样很快安然无恙到了皇城,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可是孟浮生都来不及整理仪容,直接带着信件和他们调查到的东西进了皇宫,交到了杜维桢手里。
杜维桢看到那些东西后勃然大怒,虽然他早知杜辰良就是这种没有底线,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通敌叛国之人,还是还免不了有些心寒,更是为父皇感到寒心。
想当年即使他做了那档子事,即使是贵为皇子,要不是父皇疼爱他,只将他发配到一个偏僻的小地方,以他勾搭敌国意图zào fǎn的罪名,早该抄家斩首了,何来他现在在竞州的蹦跶?
杜维桢再生气也不能向孟浮生发泄啊,特别是看到他因为过度劳累而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有些心疼,“浮生,这次谢谢你了,其他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上去很累。”
孟浮生岂止是很累啊,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生怕杜辰良的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几乎都没有合眼休息过,偶尔找到一家客栈也是闭眼假寐半个时辰就要离开了,特别是他还带着伤,在路上伤口都不知道崩开了多少次,好在一起赶路的中年人是个熟手,一而再再而三帮他处理好了伤口,这才不至于失血过多。
确实该休息了。
孟浮生一放松下来就感受到了一股难以遏制的困倦感,但是在回去之前他还特意绕了个远路去了梧桐宫,她比他离开前看上去好了不少,面色红润,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他怕身上的尘土和细菌污染到她,所以远远看了几眼就走了,回去洗漱后找大夫换了药,然后好好睡了一觉,一大早就直奔梧桐宫。
暖春刚帮杜月妍擦拭好身体,就听见外面有人传孟浮生到了,她连忙将被子掖好,就站到了一旁。
孟浮生脚步轻缓,那体贴注意的样子像是生怕惊扰到床上的睡美人。
他站到床边,整理她稍显凌乱的额发,一笑一语尽是温柔,“太医有说妍儿现在怎么样了吗?什么时候能醒?”
暖春回道:“太医说了,公主应该在这几天就能醒过来。”
孟浮生一喜,眼睛腾的亮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点亮的星星,醒目谣言,他激动到自言自语:“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妍儿你听见了吗?太医说了快能醒过来了。你这个小懒虫,睡了这么久,知道我多担心吗?该罚......”
他滔滔不绝,后面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傻,说了这么多妍儿又听不见,可是他就是高兴,高兴到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想杜月妍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生了寸步不离的心思,干脆自己捡了张椅子放在床边,一日三餐都坐在那里,眼睛还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好像这样能下饭似的,傻到让人心疼。
这样的投入,连杜维桢来了都不曾知道。
杜维桢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的挚友手里拿着一本书,可是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他皇妹身上,目不转睛,连他走到了他身边也没有那个荣幸分的一星半点的注意。
杜维桢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看了他这位知己是真的爱惨了他的好皇妹。可是这样在皇妹醒来后他又该如何?继续同意他们在一起?妍儿在浮生身边总是会遭到一些突然的伤害,他实在是不放心。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他沉默地离开了。
因为杜辰良的事情,杜维桢也并不得空,今天特意来看望杜月妍也是得知她快醒来的消息,想着经常过来看看,好让妍儿醒来后能尽早看见他。
可是并不能在梧桐宫待太久,因为丞相还在御书房等着他。
杜辰良的所作所为杜维桢无法容忍,和王素平商讨了一番后,他提议让孟浮生送给陆愈安送密旨,让他将杜辰良抓捕回皇城。
杜维桢有些愧疚,孟浮生刚为这件事情奔波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结果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又得替他办事,可是除了他,他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孟浮生惦记着妍儿要醒来的事情,大抵是不愿意在这种时间离开的,可是他又不忍看到杜维桢为难,所以还是接受了这临危授命。
远在偏僻之地的竞州,这段日子一直不太平。
杜辰良在看到空手而归的手下后大发雷霆,可是还不等他加派人手就被陆愈安用各种借口拖住了,等他应付完陆愈安,孟浮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尘埃落地。
一想到那两封致命的信件被送到了他的好皇兄手里,他就又惊又怒又惧,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差点没将整座王府都掀翻了。
可是后来他还是气不过,想着最终还是逃不过了,不如拉几个人垫背,所以他就瞄上了陆愈安,哪知他到达那座民宅后,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原来陆愈安他们昨天已经离开了。
陆愈安谁啊?怎么也是在短短几年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满腹心思自然是了得,知道杜辰良后面保不齐会破罐子破摔,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早早就收拾好随时准备战略性撤退了。
1...137138139140141...2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