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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太子殿下?杜月妍被孟浮生对姬景胜的称呼震了震,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嚣张跋扈的气氛让她怀疑两人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杜月妍拉了拉孟浮生的手,示意他听她说话。
柔软的触感总算是让孟浮生这把火燃烧的趋势减缓了下来,他强压住怒火偏头看她,眼睛直勾勾的,浅层的愤怒底下的说不出的委屈。
杜月妍心一软,轻语道:“我跟姬公子是在前几天路上认识的,多亏他把房间让给我我才能休息,今天也是恰好碰上的,你不要生气了。”
孟浮生的怒火又被浇熄了一点,眼看着就要被安抚下来了,哪知姬景胜又开口了,“我跟妍儿姑娘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侮辱我们的清白。你快些放开她,再这样她的手就受伤了。”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
孟浮生的怒火又汹涌了起来,手上的力立马加大了,可是一看到杜月妍隐忍的表情,他心里一痛,赶紧放开了。
杜月妍揉了揉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迹,格外显眼,摸上去还有点刺痛,她忍不住发出了“嘶嘶”声。
孟浮生的心立刻揪了起来,一脸愧疚,他居然伤害了妍儿。
杜月妍看到了他变化的脸色,怕他多想,赶忙安慰道:“没事,很快就会消下去了。”
孟浮生嗯了一声,嘴巴一张一合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
杜月妍想到这正是把话讲开的时机,先是转头看向了姬景胜,轻声说:“姬公子,我有点事情要和浮生单独说一说,你可以。”
“好。”姬景胜不等她说话答应了,不放心地往一旁走了几步,“我就在这里等着,要是你们发生了什么争执,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他说这话时看的是孟浮生,就差把要是孟浮生敢动手,我就过来帮你明摆着讲出来了。
结果还不等杜月妍琢磨出这句话的其他意思,孟浮生就被惹怒了,他咬牙切齿,“姬公子,我倒是不知道你初来昆国就和妍儿关系这么好了。”
他还特意加重“姬公子”三个字,一个疏远的称呼,表示他和杜月妍并不熟识,不需要他这么关心。
姬景胜却好像一点也听不懂他的讽刺,还是满眼温柔地看向杜月妍,“我和妍儿姑娘一见如故,虽说不上多熟识,但也是交过心的,她之所以这么称呼我,也许是还不习惯吧,我并不介意。”
杜月妍并未察觉出他话里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两人交过心是真事,之所以一直维持着姬公子的称呼,也是因为两人只见过几面,贸贸然换了个更亲切的称呼,她一时半会怕还是不能接受,所以便一直这么叫了。
她的承诺落在孟浮生眼里就坐实了不好意思,绕是谁,哪怕是个胸怀天下的君子,听到有一个并不逊于自己的优秀男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他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交过心,也不能保持冷静。
孟浮生喘起了粗气,差一点就能彻底燃尽理智,杜月妍的轻声呼唤将他拉回了现实。
“浮生?你在发呆?”
杜月妍侧着头,脸上流露出单纯的疑惑,头上有几缕发丝被微风吹得轻轻飘扬,纯粹极了,看得孟浮生心里一软,可是梗着她和姬景胜的事情,所以也未曾给她好脸色,“嗯,没事,那今天找我来做什么?”
话刚说出口,他犹如福至心灵,妍儿不会是为了说那件事情吧?晴天霹雳般,他怔在原地,又赶在杜月妍开口之前拦住了她,急急忙忙道:“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我想起来维桢找我有事。”
“浮生!”杜月妍却猛地拉住了他的手。
孟浮生好像被电了一下,疼痛麻木感从两人接触的手腕冲向大脑,将他的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尽数燃尽了,他不假思索地大力甩开了杜月妍的手。
力道之大,杜月妍毫无防备直接被甩开了,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小石子,她正好踩在上面,一滑,眼看就要倒下来了,却在最后关头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了。
孟浮生又惊又气,怒吼道:“放开她!”
原来姬景胜一直在注意这边,赶在杜月妍摔倒,孟浮生反应过来之前成功将人拉了起来,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搂进了怀里。
不过用不着孟浮生说,姬景胜就将她放开了,还拉后了几步,留下了适当的距离,一脸真诚地说:“妍儿姑娘,刚才是我鲁莽了。”
刚才情况紧急,怎么也怪不到他身上,说起来了杜月妍之所以用不着脸着地还是要谢谢他呢。
孟浮生看两人眉来眼去,浑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妒火攻心,就要讲杜月妍拉过来。
姬景胜却赶在他之前讲杜月妍拉到了身后,防备地盯着孟浮生,沉下脸说:“你刚才差点让妍儿受伤,你有甚么资格将她拉过去。”
孟浮生红着眼,他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分了,可是他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躲在别人身后,就好像他们才是彼此相爱的一对,而他是破坏两人的坏人。
他红着眼,脸色铁青,声音却是温柔的,他伸出手,“妍儿,你听话,过来。”
杜月妍觉得孟浮生情况有点不对,刚要朝着他手的方向迈过去,就又被姬景胜拉了回来,他凑着杜月妍耳边低声说:“他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你过去会有危险的,且听闻他武功高强,以我的能力护不住你。”
杜月妍摇摇头,“没事,他不会真正伤害我的,他刚才只是太冲动了。”
杜月妍并不觉得两人的距离有多么暧昧,毕竟姬景胜是个“知晓礼仪”的,距离控制得很好。
但是在孟浮生看来,两人就是贴在了一起,亲密无间,暧昧横生。
孟浮生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头一次用了偷袭的招,抬手朝姬景胜背后拍去,即使他控制了力道,但那一掌落在实处,也是要吐出几口血的。
姬景胜不知道身后的动静,杜月妍却是看到了,情况不容她多想,她一把推开姬景胜,闭着眼睛喊:“浮生不要!”
掌风猎猎作响,吹乱了她额前的秀发,最后停在了咫尺,她对上一双猩红的,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脸上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到悲怆到面如死灰,深邃的眸子宛若一池没有任何生命力的死水,不起一点波澜。
孟浮生怔然地把手放下了,嘴角竟然勾了起来,露出一抹说不出什么感觉的笑,破碎的笑声自他嘴里发出,针尖般扎人。
他决然转身,一步一步走开,一向挺直的脊背此刻似乎有些弯曲,像是把什么压垮了似的,透着对什么的屈服。
自有一股悲凉蔓延,杜月妍怔怔地看着,两只脚好似千斤重,抬也抬不动。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姬景胜一脸愧疚地说:“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吵架,都怪我。”
他不断地在自我谴责。
杜月妍有些心累了,就好像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被孟浮生那么一走,直接带走了,只留下一颗疲惫的躯壳。
她强颜欢笑道:“这不怪你,都是我们没有沟通好,甚至还差点连累到你了。”
笑了一会,她实在是维持不住了,笑容垮了下来,匆匆离开的背影带上了落荒而逃的意味,“我、我今天可能没有兴趣陪你游湖了,我先走了。”
她怕自己再呆一会就要落下泪了,那样着实丢脸。
孟浮生也是逃回去的,一言不发回了房间,门一锁,就是一天没有出来,不吃也不喝。
昏暗的房间没有一点光亮,关的紧紧的窗棂将阳光挡在了外面,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就如同他如坠深渊的心。
他靠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不言不语不动,似乎是要一下子坐到地老天荒去。
一个人的房间,安静的环境,平日故意的忽视的问题不容质疑一件件浮上心头,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明白清楚,妍儿是真的要跟他分开,甚至还为了一个男人奋不顾身。
曾经幸福甜蜜,携手游山玩水的甜蜜画面一幕幕浮现眼前,以前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是不是和他分开之后,她就会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毫不犹疑,甚至没有一点留恋。
一夜如同白驹过隙,天微亮,他已是泪流满面。
“大人,皇上找您过去。”
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孟浮生一下子惊醒过来,才发现手脚发麻了,一活动,就是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的疼痛,他毫不在意地推开门。
门外传话的人看到他的样子一惊,眼里带上了怪异,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重复道:“孟大人,皇上找您呢。”
“我知道了。”
他一开口,不仅传话的人吓了一跳,他自己也被这陌生的声音惊到了,嘶哑难听,像是两片生锈的粗糙铁片满满地摩擦。
传话的人面不改色地提议:“孟大人,您看您要不要先收拾一下。”
孟浮生回了房间,偶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明白了传话人欲言又止的原因,镜中的他,眼里布满血丝,眼底青黑一片,面容憔悴,哪有半分平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样子出现在维桢面前,被一些腐朽的史官知道了,该骂他御前失仪了吧。
他还不忘在心里调侃自己,虽说笑不出来,但是苦中作乐,莫过于此了吧。
孟浮生没有人传话的人等太久,随便收拾了一下,保证出去不至于吓到人就可以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子杜维桢也被他的憔悴吓了一跳,关心问:“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孟浮生扯了扯嘴角,摇摇头,岔开话题,“没事,倒是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一说这事杜维桢也顾不上追问他了,有些激动地说“萧文星招了,说是苍国二皇子姬景逸偷偷和杜辰良联系的,为了得到杜辰良的帮助,将姬景胜从太子的位置上踢下去。”
孟浮生皱皱眉,“那么说皇城发生的一系列不太平的事情都是他干出来的?”
杜维桢点点头,有些欣慰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雨过天晴了,百姓们也能恢复晚上热闹的生活,不必担心受怕了。”
没想到一找到凶手杜维桢担心的就是百姓,孟浮生愈发觉得他才是真正爱民如子的掌权者,昆国的百姓有这么一个好皇帝,实在是他们的福气呀。
“皇上,苍国太子殿下过来了。”
这时有公公进来传话。
原来杜维桢得到萧文星招供的消息后同时让人去找的孟浮生和姬景胜,只是姬景胜居住的地方稍远了点,所以才这时候过来。
姬景胜满脸惭愧地进来了,一看到杜维桢就连声道歉,说都是他御下不严,没曾想苍国竟出了这等人,然后又是一连串的道歉。
最后姬景胜提议让他去看看萧文星。
杜维桢没有异议,一行人就这么去了大牢。
姬景胜一见到萧文星就横眉冷竖,怒喝道:“乱臣贼子!本宫父皇如此重用你,让你担此重任,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事情!”
萧文星跪在地上狂磕头,“都是微臣鬼迷心窍,受了二皇子的蛊惑,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你说对了,你就是该死!”只听见一声厉喝,只看见姬景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一旁的侍卫腰上拔出剑,一下子贯穿了萧文星的头,将他钉在了原地。
萧文星的表情凝固了,然后脸渐渐扭曲起来,狰狞恐怖,血流蜿蜒从铁笼里渗出来,眼看着就要沾染到杜维桢了,他后退了几步,表面镇定,但是一颗心脏狂跳不止。
这个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太突然了,一开始还活蹦乱跳的老人当即身亡,前一秒还满脸愧疚温和青年瞬间变身罗刹。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姬景胜将剑拔了出来,随手一丢,然后转向杜维桢,已经恢复了在杜维桢面前一直保持着的谦谦君子的形象,“不手刃这贼人,实在难平我心头只恨,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我的自作主张,您帮我揪出来一个潜在祸患,我国愿意同贵国永缔和平。”
杜维桢有些表情复杂,他刚才毫不犹疑干净利落的动手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小的痕迹,“自然是好的。”
“我还有一事请求皇上答应。”
“什么?”
姬景胜弯腰拱手道:“我对贵国公主殿下一见钟情,所以我恳求皇上同意将殿下嫁给我,我定不会辜负她的。”
杜维桢震惊,“这?”
还不等他表达态度,孟浮生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昨天的一幕和今天渐渐重合,他双手紧握,生怕一放松就上去把这个混蛋揍一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岂是你配得起的。”
姬景胜一挑眉,在杜维桢看不到的地方冲孟浮生挑衅一笑,声音却是温柔的,“公主殿下自是尊贵无比,但是我,应该能般配一二。”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四)
只听见“砰”的一声,孟浮生一圈锤在墙上,眼睛呈血红状,瞪大极大,两颗眼珠子好像要脱眶而出。
僵硬的石墙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刺眼的鲜血蜿蜒留下,很快浸湿了下面的地板。
“浮生!”
杜维桢大惊失色,连忙要去拉住他。
可是孟浮生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他也忘了对对方身份的顾忌,一脚踹了过去。
他这一脚纯粹是蛮力,没有多少技巧,姬景胜也是懂点功夫的,很容易就躲开了,面上还带着非常应景的惊骇。
杜维桢怕出事,再要去拉住孟浮生,孟浮生在这种时候还是记得不能伤害到他,一个侧身躲过他的拉扯,手握爪装抓向姬景胜,直接将他半边袖子抓了下来,还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抓痕,几乎是立马就渗出了鲜血。
姬景胜捂着肩膀抽气,仓惶闪躲,“你在做什么?”
杜维桢也一直在试图劝阻,不是他偏袒姬景胜,只是对方身份特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孟浮生也吃不了兜着走。
“浮生住手!他是苍国太子!”
孟浮生满心满眼只有对方要将杜月妍抢走,哪里记得对方是什么太子祖宗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狠,姬景胜身上很快留下了更多痕迹,狼狈至极,活像一个遭遇强盗抢劫的人,他可谓是真的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计划也就是受了小伤杜维桢就能将孟浮生劝下来,哪里想到那人就跟没有听不懂人话了一样,一个劲追着他打,活像要要了他的命,要是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剥皮抽筋不可。
“来人!保护太子殿下!”
熟悉的声音让姬景胜心脏大定,他看向来人,身形高大,不正是他的心腹手下高伯吗。
姬景胜不顾形象地大喊:“救我!”
高伯抽刀加入,眼看孟浮生就要拍到姬景胜的头了,他怪叫一声冲过去将姬景胜护到身后,然后一刀就劈过去。
要是命中,非得将孟浮生劈成两半不可,还不等杜维桢惊呼,孟浮生一个侧身躲过了,然后一脚踢在高伯肚子上,接下来就被压制住了。
高伯捂着肚子哀嚎,姬景胜一把推开他,指着孟浮生没有一点好脸色,气急败坏地说:“孟浮生你好大胆子!竟敢想置我于死地!”
他抬头看向杜维桢,气愤的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要是我的人再来慢点,父皇等到的不就是我的尸骨?昆国若是看不起我们苍国,不愿意共商和平直说便是,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可是想和苍国不死不休?”
杜维桢苦笑,眼下两人的立场是彻底倒过来,刚开始是对方对他们有歉疚,毕竟出了个萧文星,搅得他们皇城天翻地覆,百姓晚上都不敢出门,可是现在孟浮生可是差点要了苍国太子的名啊。
他无奈地看向被压着的孟浮生,心里暗叹,浮生啊,你可是给我惹了好大一桩麻烦啊,可是也不能丢下不管罢,他只得想着先保全他。
杜维桢说:“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受了伤,朕先安排太医给你看看吧,免得留久了影响身体。”
姬景胜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忿忿的“哼哼”了几声,甩袖离去了,高伯也跟在后面,眼看孟浮生就要被抓走了,杜维桢拦住了,“把他留下来吧。”
高伯难以置信的“嗯”了一声,黑着脸说:“皇上,我等敬重你,可是你要把杀人凶手留下,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要是被我国陛下知道了,我等定要被迁怒。”
杜维桢板起脸,拿出皇帝的威严,敛眉一扫,不怒自威,“朕自会给你们交代,不过孟浮生,朕要带走。”
“你!”
“高伯。”姬景胜顿步,头也不回地说,“走吧,我相信以皇上的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偏袒谁。”
高伯只得愤愤地跟在外面。
孟浮生被丢在了地上,刚才追着姬景胜打的时候他用的全部是蛮力,发泄怒气,因此耗尽了大部分力气,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如今冷静下来了,听到杜维桢可以说都上低声下气的话,就像在寒冬三月迎面被浇了一盆冷水,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刚才有多冲动了。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抬起头,愧疚道:“刚才是我太鲁莽了,你把我交出去吧。”
“交?”杜维桢冷哼了一声,表情绝对说不上好看,“交不交轮不到你说话,你好好回去反省吧,苍国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肯定要用到你的。”
说完他就走了,生怕晚走一步就忍不住冲他发火,孟浮生怎么能这么糊涂。
还不等杜维桢去找人,苍国人就亲自找过来了,姬景胜身上不少地方都缠着绷带,看上去悲惨极了。
他先是恭敬有礼的跟杜维桢行了礼,然后问:“不知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孟浮生?”
杜维桢笔一顿,这下也没心思写字了,将毛笔放回笔搁上,擦干净手后神色难辨道:“你的意思是?”
姬景胜重重的“哼”了一声,满脸恨意,“不杀了他难平我心头只恨!”
这恨意一部分是演的,更大一部分是真情实感,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父皇疼爱他,母后也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哪方面又都比他那些皇弟们优秀,就连那些腐朽的老东西提起他也是赞不绝口。
他在谁的面前不都是光风霁月无一都挑不出错误的,可却被孟浮生逼到了这种狼狈的地步,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想杀之而后快。
“不可!”杜维桢没有哪怕一点犹豫就拒绝了,表情却愈发柔和,“除了这个,其他的可以商量。”
姬景胜知道对方肯定是这个回答,但还是故意恨恨道:“我就要他死!其他的我不接受也不要!”
杜维桢神情淡了下来,要他用挚友的命去换取利益,他做不到,“朕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这个,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五)
姬景胜立马不说话了,房间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就在杜维桢以为这场谈判要不欢而散之时,姬景胜突然让了一步,“您想保他,我尊敬您,也会尊重您的想法,可是他刺杀我一事在我心里留下了极为深重的影响,要是回国后父皇一提,我怕会忍不住全抖了出来,难免会影响两国的关系。我想这既不是皇上您希望看到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我也不会逼您。我希望孟浮生能亲自上门给我赔礼道歉,要是态度过得去,我也不会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您意下如何?”
杜维桢松了一口气,也明白姬景胜所说的赔礼道歉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但是只要能保下一条命,就算付出一点代价又如何?这也是他应得的。
两人面上十分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一送走姬景胜,杜维桢脸就沉了下来,立马让人去把孟浮生叫了过来。
“你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
孟浮生有些不安和内疚,“可是姬景胜那边有消息了?维桢,就算是他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我惹出来的祸我一力承担便是了。”
“你承担!好一个你承担!”杜维桢被气得拍桌而起,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脑一热抄起桌上的奏折就朝他砸了过去,“他是想要你的命,你同意给,那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要是把你送出去?天下人会如何说我?还有谁愿意为我真心办事?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讲,把你送出去了,我良心如何过得去?如何安的了?孟浮生,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孟浮生低着头,明明能很轻易,不费吹灰之力地躲开迎面砸来的奏折,可他偏偏不闪不躲吗,直面撞了上去。
幸好奏折不厚,杜维桢再生气也控制了力气,没有出现头破血流的状况,就是额角肿了起来。
看见他的惨状,杜维桢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姬景胜让你亲自去找他赔礼道歉,他不会让你好过,你忍着点就行了,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又上了别人的当。”
孟浮生眼里闪过了然,对他更是感激了,他之所以砸他,想必也是为了给姬景胜一个交待,表明了自己不偏袒的态度,也让姬景胜不至于对他如此仇视。
杜维桢如从煞费苦心,孟浮生自然不会忽视,暗下决定一定要忍住脾气,不要一被激,脑门一热就不管不顾了。
可是他不知道,天算不如人算,姬景胜摆明了就是要不折手段,那便无论如何都要达到目的的。
孟浮生一进姬景胜的府邸,心里又产生了莫名的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窥伺着他,等待他什么时候不防备,突然袭击,给他致命一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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