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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来了。”高伯在院子外睨着他,表情轻蔑,“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你们皇帝后面呢,没想到也敢冒出头来。”
孟浮生充耳不闻,暗暗给自己说了几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管对方说得是什么鸟语,我自什么都没听到”、“忍过了就好了,莫生气,莫生气”。
不是孟浮生脾气暴躁,只是高伯从一见到他嘴巴就没有停过,从院子外到里面短短的距离了,不到几分钟的路程,他从他外貌身高,再到学士人品,全部鄙视了一遍,那轻蔑至极的语气,好像孟浮生就是那最肮脏不堪的垃圾,没有一点点优点。
可是就单单他所疯狂打击的外貌身高,孟浮生自小到大都是人人称羡的好儿郎,身高虽比不上五大三粗的高伯,但那也是鹤立鸡群,站在人群中也是一眼看得见的存在,绝对没有他说得那么不堪。
孟浮生几分钟别说回敬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等到了姬景胜的房门外,孟浮生才朝他点点头,云淡风轻道:“多谢带路。”
高伯接下来的话就都被堵在了喉咙里,脸都涨红了,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却不痛不痒,甚至还反过来问一句,手疼吗?何止是憋屈,简直是快气死了。
他不仅体型大,脾气更是暴躁,绝对是沉不了气的,当即就要将他痛骂一顿。
可是就在这时,里面传来的声音,“高伯,让他进来。”
主子都发话了,他再愤怒也得把火气都往肚子里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暗道:臭小子,待会有你好果子吃。
高伯把门一开,一把要把孟浮生推进去,一看就是用上了大力气,“进去!”
孟浮生灵活一躲,不仅躲开了他的手,还顺势走了进去,又道了一声多谢,差点没把高伯气得七窍升天。
姬景胜冷冷看了高伯一眼,“不准放肆。”
高伯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双拳握了又松,最后还是想着不能颇坏主子的计划,忿忿走了出去,同时暗下决心,待会不打死这个臭小子就跟他姓。
姬景胜负手站在书案后方,姿势是极为风流高雅的,他淡淡笑着给他指了一把椅子,“坐吧,孟大人。”
这姿势固然是好看高雅,可是配上他滑稽可笑的打扮,那肩膀和脖子上厚厚的绷带,如何都看不出风流姿态,反倒是好笑居多。
孟浮生闷声坐了下来。
姬景胜轻笑,远远的,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孟大人,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把你叫过来吗?”
孟浮生抿抿唇,“我动手,是我不对,对不起。”
说之前他还觉得道歉的话很难开口,因为打了人他内心一点都不感到抱歉,反倒是出气多些,谁叫他嘴里不干不净,竟敢对妍儿起了心思,他就知道这小子心思不正。
但是抱歉说出后反倒是舒心了些,反正也不是真心的,就算是重来几百遍,他还是一样的举动,只是下一次会注意些,看着打的痛但是伤势轻的地方怼。
姬景胜察觉不出他的心思,否则能当场气晕过去。
他鄙夷地看向孟浮生,“你以为本宫叫你来是要听你道歉的?我要是想听道歉,以我的身份,每天都要上百个人等着跪着跟本宫说,还要专门找你?”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六)
孟浮生眼睛一凝,表情立马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没听懂吗?”姬景胜从书案后面走来出来,像一只踱步的优雅的孔雀,下巴微扬,走到孟浮生身旁后,凑在他耳边轻语,“本宫,是在耍你玩呢?怎么样?现在听清楚了吗?故意挑衅你,故意让你们皇帝认为只要你过来赔礼道歉,本宫就饶你一条贱命。”
孟浮生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死紧,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姬景胜拉开两人的距离,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猖狂,“本宫这么做还需要理由?本宫高兴不就行了。哦不。”
他停了笑,眼神阴翳,“还为了除去一个情敌,得到能迎娶妍儿姑娘的机会。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吧。”
“你在找死!”孟浮生怒喝一声,猛地挥起拳头,但是拳头最后听在了姬景胜眼睛前不到两厘米的地方,他狠狠地放下了拳头,威胁道,“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妍儿的名字,你不配。”
姬景胜表情挑衅,一字一顿戏谑道:“我、好、怕、啊。”
孟浮生阴郁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姬景胜冷冷地叫住了他,“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孟浮生脚步不停,手搭到门上后,头也不转地说:“既然你并没有让我道歉的意思,我何必留在这里?”
姬景胜怪笑起来,“不,我想的是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来人啊!”姬景胜突然提高了音调,“救驾!”
他声音落下的那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高伯带着人守在门口许久了,几乎是一听到声音就迫不及待推门而入。
高伯称孟浮生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就是沙包大的拳头打在他头上,立马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道。
他恶狠狠地吩咐:“都给我打,往死里打。”
孟浮生被一开始那一拳头打的头晕目眩,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拳头和脚,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护住要害,很快就进气多出气少了,连呼吸都带着抓心挠肺的疼,可是这场折磨还没有结束。
高伯是死命往他身上招待,好出一口气。
此时的皇宫,一个便衣的侍卫匆匆进了御书房,凑在杜维桢耳边叽里呱啦讲了一堆。
杜维桢把笔一丢,沉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原来他担心孟浮生太过冲动,道歉不成反倒惹了更多的事,就让人跟着他。
哪想到方才侍卫来说孟浮生试图刺杀苍国太子,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要不是他们及时冲进去阻止,现在的孟浮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姬景胜的房间,他正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茶,地上还留着一大滩血没有人打扫。
孟浮生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几个侍卫正在给他止血,面露不忍,有个正义感比较强的忍不住嘀咕:“苍国人下手也太重了吧,要不是我们进来的早,孟大人现在就没命了,还真把这当成他们自己家了。”
一个年长一些的连忙拉住他,“别乱说话,皇上待会就过来了。”
那侍卫这才不甘地闭了嘴,还在暗地里怨恨地瞪了一眼那群苍国人。
外面很快传话杜维桢来了,姬景胜这才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没有出门迎客的趋势。
杜维桢一进来就看到不省人事,伤势严重的孟浮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姬景胜漫不经心地说:“皇上,您总算是来了,您要是再晚来一步,我怕是要死在孟浮生手里了。他要是不愿意道歉,我呢,也不强求,可是他来了,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您当时还让我留他一条命,因为我尊重您,所以答应了,但是您看现在的情况,还能留吗?”
杜维桢脸色也不好,说孟浮生无缘无故要刺杀姬景胜,他是如何都不相信的,况且是不是刺杀,还说不准呢?但是在现在看来,基本是证据确凿了。
他只得先忍气吞声,“孟浮生为何会突然想刺杀你?”
姬景胜脸黑了,“皇上您是说我故意让他刺杀我?还是怀疑我冤枉他?他做这种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要不是我的人来得早,我连现在站在你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当时你可是也在场的,他是如何凶恶你也是亲眼可见,这样穷凶极恶之徒,第二次干出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杜维桢呼吸声重了起来,他知道此事如何都善了不得了,“你想如何?”
姬景胜表情和缓了,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也不会因为他做的事情而对贵国与苍国合作的诚意有哪怕一点怀疑,所以只要把孟浮生留下来,任凭我处置便可。”
杜维桢当即想拒绝,孟浮生要是落在他手里,还有命在吗?
“不行。”
“皇上。”姬景胜苦口佛像,端了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孟浮生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危险分子,我帮你处置他,不是做了一桩好事吧。你要知道,这伤现在是落在我身上,下一次,还不定是谁呢。”
杜维桢紧握的拳头最终还是放松了,带上了一点听天由命的感觉,“你能留他一条命吗?”
姬景胜摇摇头,说:“这个我可做不了保证。”
杜维桢最后也只得先把生死不知的孟浮生留在那里,无奈离开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的证据都是指向孟浮生刺杀苍国太子,且还有前车之鉴在,事情传了出去,就算是昆国的百姓也不会觉得姬景胜的处理方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倒是他这个做皇上的,不够公私分明。
杜月妍很快听说了这件事情,特别是孟浮生现在仍然重伤的消息,更是让她一颗心都紧紧揪在了一起,她是决定和孟浮生分开了,可是那一颗心从未将他放出去,他的一举一动,仍然能牵动他的内心。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七)
姬景胜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他想看到的人。
高伯兴致冲冲地进来,看着姬景胜就一顿猛拍马屁,“太子殿下真是足智多谋,深谋远虑,料事如神......”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可是这好话过了头就是负担了。
姬景胜烦闷地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说:“你有话快说。”
高伯看有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立马收了声,谈起了正事,“那公主果然来了。”
姬景胜脸上丝毫没有露出震惊之色,反倒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意思,让高伯更加从心底里尊敬了,果然主子能做主子都是有道理的,就是人家那种明明很惊喜确能不表现分毫的功夫,就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拍马也不及的。
姬景胜淡定地点点头,“她和孟浮生关系不菲,得了我故意说出去的消息,肯定是要来的,你将她请来这里。”
杜月妍很快就过来了,她换了一身公公的衣服,是偷偷跑出来的,竖起头发就像一个朴素可爱的精致少年郎,唇红齿白,很是惹人爱,让姬景胜眼前一亮。
她见到姬景胜有些激动,“姬公子,你能不能把孟浮生给放了,我替他给你赔礼道歉。”
姬景胜连忙摆手,“又不是你做错了事情,我怎么能要你的歉意呢,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孟浮生知道了你为了他来这里求我,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再说。”姬景胜转了话头,“你不是要给他两清了吗?我把他留在身边,他就不会再有机会跟你纠缠,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杜月妍脸上露出悲伤之色,“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放下的,求求你放了他吧,我可以替他受罚,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姬景胜叹了一口气,“以我们两人的交情,你何必把话说到如此。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我本不是一个待陌生人会如此温柔细心的人,只是一见到你,我就忍不住对你好,不想让你沾染上任何悲伤,因为我觉得你,天生只适合快乐。其实我先前跟皇上提过迎娶你的事情,只是他当时没有松口。我也不愿意逼你,只是要是你愿意嫁给我,我就当前尘往事一场空,放他回去。”
“你。”杜月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如何也想不到姬景胜竟然有这种心思,她对姬景胜虽然不反感,甚至还有几分亲近之意,可是这亲近之意怎么也不是男女之情,况且她现在心里还有一个孟浮生,如何能立刻放人进来?同姬景胜成亲心里却想着别人,这对他也不公平呀。
杜月妍为难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没想到姬景胜当即表示:“我不介意你现在心里有谁,我相信成亲之后我能让你逐渐喜欢上我,把这份朋友之情转变为男女之情,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一脸的诚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似满心满眼只剩下了眼前的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无疑,被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是十分令人动容的。
然而杜月妍并不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她此刻有些心烦意乱,略显愧疚地表示:“姬公子,对不起,我现在心里有些乱,能过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再给你回复吗?”
姬景胜自然是欣然应允,还颇有绅士风度地送她出了府邸,本来想顺便送回皇宫的,但是杜月妍怕有人知道她出来找姬景胜了,坚定地拒绝了。
姬景胜并未坚持,只是当着她的面吩咐手下护送她到皇宫前,杜月妍并无异议,反倒是有些感谢他的用心。
他笑着同她告别,等到看不到杜月妍人影之后,他脸上的笑就收敛了起来,表情有些古怪和愉悦,他脚步轻松地拐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空气有些浑浊,带着令人难受的拙劣草药的味道,床榻上微微拱起。
姬景胜把孟浮生丢在了这里,又怕把人折腾死了,叫人随便买些药给他,吊着他的命就行。
孟浮生早就醒过来了,只是身上的伤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导致他有些发烧,颇为无力地靠在床头。
这时门被推开了,刺眼的阳光正好照在床榻上,多日不曾见阳光,他一时有些不适应,挡着眼睛,直到逐渐适应了才放下来,这才看清楚来人。
姬景胜一身华贵,和阴暗湿冷破败的小黑屋格格不入,他也不打算进去,站在门口,颇为嫌弃地打量着,看见孟浮生看过来,挑起得意的笑,“孟大人,本宫的人伺候你伺候的还周全吧?”
孟浮生不搭理他。眼神懒洋洋地移开了。
姬景胜一个人的独角戏也唱得很好,继续道:“今天可是发生了一件大好事,妍儿姑娘过来找我了,不过很可惜,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居然没有提起过你。啧啧,看来妍儿姑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之人,说放手便放手了,一点留恋都没有,真是让人心生敬佩。”
接着他表情忽变,怜悯极了,“哎呀,本宫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不是给你心口伤撒盐吗?啧啧啧。”
孟浮生眼睛都不眨一下,仍由他说,整个人透着心不在焉的淡然。
姬景胜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么激孟浮生都没有反应,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他那天差点打死他的事情,那股狠劲,可一点都不像是不在意。
随着床榻上人的一个翻身,孟浮生面朝里面,百无聊赖地说:“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关上门,我准备休息了。”
姬景胜一巴掌打在棉花上,对方软硬不吃,那就是他有通天本领都发挥不出来的,但是想到他将来得知他即将和杜月妍成亲时精彩的表情,他心里这点不爽就消失了,心想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会,到时候有你哭的,就离开了。
姬景胜还十分细心地关上了门。
小院周围并没有布置人手,一来姬景胜觉得孟浮生伤势严重,有没有好药治着,这几天还翻不出什么火花。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八)
而这份轻视恰恰给了孟浮生机会,他这几天一直在保存体力,加上身体变态的恢复力,拖着这具未好完全的身体在没有人防守的情况下逃出去简直轻而易举。
他在等待,等待夜晚的到来。
更夫的第一声高声提示招示着夜晚的到来,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突然传出细细簌簌的声响,孟浮生捂着肩膀处的伤口从屋里走了出来,呼吸到外面跟里头发霉般的味道完全不同的新鲜空气,看到头顶皎洁的明月,他露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悄悄出了府邸。
心里惦记着一个人,一个答案,但是他没有急着去,反而拐弯回了自己居住的府邸,钻进房间,用冷水浇去了满身的脏污。
带着夜晚凉意的冷水一碰到**的伤口,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绕是以孟浮生如此强大的忍耐力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猛抽了一口气。
随便包扎好伤口后他披上外衣,一层一层将他们掩盖在下面,他不想让妍儿看到自己的脆弱。
此时更夫已经敲响了第二声声响,孟浮生借着夜色,潜进了梧桐宫。
暖春正在门口守着,突然被捂住了嘴巴,吓了一跳,猛的一喝:“谁?”
孟浮生在她耳边说:“暖春姑娘,是我,我来找妍儿。”
听见熟悉的声音,暖春紧绷的神经从松了下来,对着正在赶来的侍卫那边喊:“没事了,我刚才只是见到一只老鼠了,吓了一跳。你们快些离开吧,免得惊扰了公主休息。”
暖春得杜月妍的青睐,在皇宫的地位不可小觑,就是不太受宠的妃子对她也颇为讨好。
就是暖春脾气好,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所以在皇宫里名声不错,也很有威信,听她这么一讲,渐进的脚步声就停住了。
暖春这才小声询问孟浮生,“孟大人,您这么晚来找公主做什么,她方才才歇息下,要不你明日再来?”
这件事情就跟一根尖细无比的针扎在孟浮生心口上,让他时时刻刻都疼着,要不立马拔去,要不一直痛着,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杜月妍的声音,“暖春,你在跟谁说话呢?”
暖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公主没睡就好,要是睡了,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进去把她叫醒,虽然公主不会发脾气,但是心里肯定是会不高兴的,她向孟浮生示意自己进去询问公主的意思。
暖春进去片刻之后就又出来了,“孟大人,公主请您进去。”
孟浮生推门而入,杜月妍已经披好外衣坐在一张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复杂,“你不是......怎么出来了?”
孟浮生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我是趁他们没注意,偷偷跑出来的。想、想来跟你好好谈谈。”
杜月妍心情更是复杂了,她从姬景胜那里回来后,虽说早早就跟暖春他们说自己歇下了,可是却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孟浮生和姬景胜提的事情,扰的她安心不下来。
孟浮生这时沉声说:“你是怎么想我们的未来的?”
杜月妍叹了一口气,耳边响起姬景胜的话:长痛不如短痛,伤口总是会痊愈的。
她坚定道:“浮生,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孟浮生出乎意料的平静,远没有第一次听到时那么心潮澎湃,但是外表平静,不说明内心不痛苦,只是他好像真的明白了妍儿的果断,要不是一直被这件事情烦恼着,她怎么会三番四次提出这件事情。两人这样互相折磨下去,真的会幸福吗?就算他不考虑自己,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妍儿因为为难而继续痛苦下去?
他终归还是不忍心。
孟浮生站了起来,脊背微弯,身上那股子孤寂的感觉渐渐满眼开来。
他低着头,杜月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听不出情绪的回答:“好,我答应你,我们之间,结束了。”
如同轻语般,孟浮生吐出今晚的最后一句祝福,“你,好好保重。”
接着他转身离开,潇洒着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难过惆怅。
一切明明都按照杜月妍预想的最好情况发展,孟浮生出来了,还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彻底分手的事情,这对两人都好,本来是该高兴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告诉她,她高兴不起来。
还是没有把挽留的话说出口,杜月妍眼睁睁看着孟浮生迈着沉重的步子踏出了房间,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公主。”
一张手帕递到了眼前,杜月妍在朦胧中看到了暖春关切的脸庞,怀疑地摸向脸,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杜月妍接过手帕,认认真真的,慢慢的,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用与她当前有些狼狈的形象截然不同的语气吩咐道:“本公主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暖春欲言又止,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主子的事情,就是关系太好,她也不能太掺和。
唉,就是不知道公主和孟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这么相爱的人,怎么总是不能在一起。
孟浮生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两壶酒,摇摇晃晃回了府,不回到自己院子,反而拐去了黎清那里,“砰砰砰”大力敲门。
这种力道,就是里面睡得是一头猪也该醒了,何况是一名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的剑客。
打开门看到那张欠扁的脸时,黎清怒发冲冠:“好你个小子,在姬景胜那里待的好吗?倒是还知道回来。”
孟浮生不接他的话,酒壶一甩,长臂揽住黎清的脖子,笑得迷离,“别说这些不开心的,来,陪我喝酒。”
黎清看出他情况不对,用开玩笑的口气试探性地问:“怎么了?难不成姬景胜垂涎你的美色,霸王硬上弓。”
孟浮生眼睑微合,无限落寞,“我和妍儿说开了,我们彻底分开了。”
然后他傻乎乎地咧开嘴笑,“也好嘛,我也可以看看其他姑娘。”




流云引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九)
黎清听了他罕见的玩笑话却笑不出来,将一壶酒从他手上拽走了,嘴里骂骂咧咧,“别装了,你哪里是那种轻浮的风格,我看你眼里都被杜月妍给沾满了,哪里还看得见其他姑娘。都别说了,兄弟陪你喝酒。”
两人喝完了人手的一壶酒,又去拎了十几壶,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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