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这老人一听,倒是不由笑了:“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事都要玩出一朵花来,不过你这方子倒是对了,陛下既然是要找个错漏督促下船厂,与其放任他们去查,倒还真不如自己找点错送到他们手上,他们省了麻烦,你不是也省了麻烦?”
“是这个意思。”朱谦脸色露出苦笑,继续道:“只是可惜,那查办此事的郝大人却是不为所动。”
老人眯着眼,忍不住道:“他不为所动,这就说明他所图不小,不是奔着这个来的?”
“对。”朱谦道:“此后他带着人开始查账。”
“账目有问题吗?”
“这倒是没有。”朱谦道:“可就怕他们一直在这儿查下去,迟早……要查出点不该查的东西出来,所以下官才担心,才想着得给萧公公通声气才好,省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手忙脚乱。”
老人吁了口气,道:“这个郝风楼,咱家知道,若是在太祖的时候,这样的人早就砍了脑袋,即便是建文天子,多半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能有今日,是个异数,谁叫当今是永乐朝呢。”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本来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得各自的好处,可是……这个人素来不依不饶,做事不留有余地,若是别人,咱家还奇怪,宫中只让敲打,没让他们惹是生非,难道连这个圣意都没有领会?可是现在查办此案的既是郝风楼,你说的这些,其实也就没什么疑问了,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是一根筋的。所以……”老人似乎在踟躇什么,接着道:“你先和他周旋着,萧月那边,咱家会去招呼。有消息自会传递给你,你也不必过于不安,咱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过不去的坎儿。”
朱谦听罢,这才放心一些,于是行礼道:“有劳公公,下官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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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怕不怕
“阿切……”
翘着腿,挑灯在公堂里继续吃茶的郝风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一番‘敲打’却是引起了人家的疑窦。
本来朱谦倒也算是高明,故意弄了点‘作风’问题,等着锦衣卫拿去回报,事实上,都察院的御使巡检也来过一趟,确实很吃这一套,听了船厂中竟是娼x肆无忌惮,立即像是苍蝇见到了臭蛋,一再追问,之后便什么心思都没了,专门想着围绕这事做文章,如此也足够用来交差,所以此后的检查完全就是应付,走了过场之后便立即回去琢磨着写弹劾奏书。
朱谦没有料想到的是,在这位郝大人的眼里,这压根就不是一件事,他哪里知道,郝大人曾经就差点拉过皮条,至于从前那个郝风楼,那更是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这样的人,怎么会把这种事当真呢?不过是满足需要而已,算得了什么?郝风楼既非柳下惠,也不是读圣贤书,满口仁义,满心龌龊的读书人,所以听了此事,居然觉得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以为意。
偏偏,正因为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却是惹来了朱谦的警惕。
这么大的作风问题,牵涉到了监管不严,你居然问都不问,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意味着此人的企图极大,压根就没把这个当事,人家不是敲打你,是要你的命啊。
朱谦再淡定也淡定不起来了。他似乎潜藏着什么心事,坐卧不宁。
连续几日。那些个锦衣卫都驻在这里,来来回回的查账。而那位郝大人便如一尊泥菩萨一般,每日就是坐在这里喝茶。要不然就是在这船厂里来回走动。
这更加深了朱谦的不安,可是偏偏他无可奈何。
船厂里的事,他已无心管了,一面等着宫里来的消息,一面注意郝风楼的举动。
倒是那提举也会隔三差五来诉苦,这倒让朱谦求之不得了,至少旁敲侧击能从中弄出点消息出来。
“大人。这些人委实是过于苛刻,连缆作坊的缆绳都不放过……”
“这有什么,天差来查。自是详尽为好,也能洗了咱们船厂的嫌疑,缆绳的账目不是一直都清楚的吗?”
“这却未必,只要是做工生产。就会有废料……这……这……”
这朱谦顿时明白了。估计是下头这些提举和帮工们在一些蝇头小利的地方拿了点好处,这些事,朱谦却是不知道的,他毕竟是郎中,下头人占些小便宜,他也不知道。
朱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他哪里有空闲管这些,便道:“这些账目。少一些也是无妨,总能弥平。即便有语焉不详之处,也起不了多少风浪。倒是那边还问起什么?”
“哦,是了,那郝大人问起造船的事?”
“造船的事?”
“还有船匠……”
朱谦脸色一变,道:“什么船匠?”
“这……只是随口问起。”
朱谦却是不由打了个冷战,挥挥手道:“你去吧。”
朱谦变得愈发小心了,可是越小心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此后两天,郝风楼居然找上了门来。
“郝佥事,请上坐。”
郝风楼脸上带笑,可是这笑容在朱谦眼里分明就是毒蛇吐信,让朱谦很是不舒服,可是他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不知郝佥事前来有何见教?”
郝风楼便坐下,道:“不知大人忙吗?”
朱谦忙道:“不忙,不忙。”
“那我来这里向大人讨几口茶水。”
朱谦便笑,忙不迭的命人去取他珍藏的武夷岩茶来,上茶之后,他便道:“下官是福建人,独爱岩茶,大人不妨试试看,若是觉得不错,下官倒是还有几斤……”
郝风楼尝了一口,忍不住点头道:“好茶。”
这朱谦心里猜测着郝风楼的来意,认为多半是旁敲侧击,想从自己身上找出点东西来,因此极为警惕。
谁知郝风楼却道:“难怪朱郎中督办船厂事宜,原来竟是福建人,这福建人是最善造船的。”
朱谦还未接口,郝风楼又道:“说到这船,本官其实倒是有些兴趣,大人既是福建人,又掌着船厂,对这造船,想来是颇为精通吧?”
朱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陡然感觉到郝风楼的不怀好意,本想说并不精通,转念一想,又希望借此来试探郝风楼的意图,于是淡淡地道:“这个……略知一二……”
郝风楼精神一振,道:“这就好极了,还要向朱郎中请教。”
朱谦眯着眼,心里冷笑:“请教,你们锦衣卫的请教怕是试探差不多,正好,你来试老夫,老夫也来试你。”于是便先抛出诱饵,将自己对造船的知识都说出来。
“宫中屡屡催促,这船厂却也是无可奈何……这造船,和造作局制造兵器不同,海水最是腐蚀木料,因此不但选木严格,而且还需数年功夫,将这生料变成熟料,自从禁海之后,熟料的储存已经越来越少,几等于无,所以陛下要明年造出诸多海船出来,却是绝无可能。这期间的过程,可谓旷日持久,非一日之功。”
“……”
“福船?不,不,不,宋时福船规模不小,可是现如今却是不足了,既然是要下西洋,携带如此多的马匹、草料、粮秣甚至是货物,这么多人在船上吃喝拉撒,福船虽好,却不足以彰显国威。工部这边根据前人的船只也进行了一些改良……郝大人,你这就不知了,眼下要造的却是宝船,这长度至少也得四五十丈,宽也需十八丈,下头是船舱,上头却是船楼,需9桅可挂12张帆,锚重至少数千斤……”
“还有马船,这马船并不大,不如宝船那般,一次可载千人,这是专门装粮用的……”
“对,还有战船,既是战船,就不必如此臃肿了,战船要的是速度,若如宝船那般,虽然庞大,却是行动不便,若遇敌情,该如何……”
朱谦一边漫无目的地说着一些事儿,一边暗中观察郝风楼的反应。
郝风楼听得很认真,而这更是印证了朱谦的判断,这个姓郝的是指望自己露出马脚,想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之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可是……他打探的是什么?莫非自己的事已经被他查出了点眉目?
越想越是心惊,好在朱谦性子还算稳重,倒也不至于慌张,依旧淡然道:“造船的技艺……”
郝风楼突然道:“且慢!”
朱谦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看了郝风楼一眼。
却见郝风楼笑道:“朱郎中,你说的这些,我总是记不住,不如这样,你且少待,我去拿笔墨来,你说,我写。”
“这……莫非……”惊疑不定的朱谦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心里不由在想:“莫非方才自己说漏了什么?莫非露出了马脚?哪句话出了问题?瞧这姓郝的这个样子,是不是老夫说错了什么?”
他越想越是心惊胆寒,可是说到这个份上却又不能拒绝。
只得等郝风楼吩咐人去拿了笔墨,这厮飞速拿了纸笔来,抬头朝朱谦笑道:“大人继续说。”
朱谦只得道:“这船,最紧要的是龙骨……”
郝风楼记得很快,字迹非常潦草,而且用的都是草书,就像鬼画符一样,朱谦眼睛时不时往那儿瞄,这时候对郝风楼颇有点高看了。
原以为郝风楼只是个粗鄙的武夫,可是看字便知墨水深浅,比如郝风楼写的茴字,下头用的便是一个回,可是一般的公文却是上草下囬,汉字有很多种写法,郝风楼没有用囬,而是用回,可见这个家伙至少懂得两种写法,在这绝大多数都是文盲的大明朝也算是颇有些水平了。
不过……朱谦实在没兴趣去琢磨这个,他现在琢磨的是,这个家伙到底他娘的打的什么主意?难道自己当真东窗事发了?
郝风楼却是不容他胡思乱想,口里不断的催促道:“朱郎中,你说这铁锚就需要三千斤,那么缆绳几何?”
朱谦只得耐着性子去答。
这二人一问一答,问答之后,郝风楼又挥毫狂写,不知不觉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郝风楼还显得意犹未尽,可是到了饭点,肚子却是饿了,只得道:“朱郎中,多有打扰,今日就到这儿吧,只是不知,你说了这么多,却不知有没有图纸?”
“这个……怕是库里有……”
郝风楼笑了,道:“这便好极了,不妨借我一用,我命人抄录一份。”
朱谦不知该应下还是不该应下,他总觉得郝风楼的笑容背后带着几分恶毒,似是择人野兽,偏偏此时却不容拒绝了,他只好道:“也好,我命胥吏去取,郝大人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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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三百四十六章:神威
图纸送了来,这大明的造船倒是有个好处,那便是此时的造船业已经开始使用图纸了。
而此时的欧洲却需要在两百年之后才有了先绘制图纸,再根据图纸进行修正,最后实施造船。
郝风楼看了图纸,图纸可谓极为详尽,甚至连桅杆的用料和高度都记录下来,林林总总,能让人一见便知个大概。
郝风楼收了图,笑吟吟地道:“朱郎中,告辞了。”
朱谦几乎是目送郝风楼离开,等到郝风楼出了门槛,他的脸色已从那挤出来的笑容立即变为了寒霜。
“哼!”
一声冷哼之后,朱谦便眯起眼睛,不安的坐在椅上,开始努力的推敲着方才的细节。
一开始……姓郝的便是奔着这造船来的……
造船……似乎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可是,此人又问东又是问西,甚至还要图纸,可见……
朱谦深吸一口气,越发淡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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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朱大人哪里知道,拿到了图纸之后,郝风楼便回到了船厂的下榻之处,把门关上,亲自点了油灯,将图纸摊开,便开始琢磨了。
近来在这船厂走动,确实获益匪浅,郝风楼虽然在后世曾是个半拉子的所谓船友,可是这船到底怎么个造法,却他娘的是两眼一抹黑,而如今,真真切切的走进各个工坊。看他们制造缆绳,制造铁锚,制造风帆,还有铺设龙骨,郝风楼才知道原来造船是这么回事。
既然知道了怎么回事。郝风楼便开始琢磨图纸了。
图纸的内容很浅显,毕竟是给那些匠人看的,不可能过于深奥,郝风楼琢磨了半天,再根据从朱谦口出问出来的话来相互印证,心里已经有底气了。
这宝船……还真他娘的非同一般。此时大明的造船技艺,只怕算是名列世界前茅了,不过……
郝风楼想了想,便开始举一反三,自己画了一些图纸。
这些图纸对原先的图纸并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在譬如风帆。如那转舵,倒是可以调整一些,大局,他是完全无能为力了。
忙了一日,总算是整理了出来,旋即命人直接送出去。
一个校尉行色匆匆,带着郝风楼的‘书信’离开了。
这一举一动自然落在朱谦的眼里。朱谦的疑心更重,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
可是那郝风楼却还是三天两头的拜访,今日问这个,明日问那个,先是说船,接着是船匠,此后又说船料。
反反复复的问,朱谦几乎可以确认,这位郝佥事是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他心里冷笑,却是谨慎回答。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而另一边,周芳的帐在经过半个多月的整理之后,却是查得差不多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来见郝风楼,道:“大人。账目已经核查完了,大致上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些小节,学生却是有些糊涂,比如这绳缆,还有油漆、铆钉,里头的废料实在太多,一料的绳缆竟然有三成是废料,学生以为,或许……”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留下来的话足以让郝风楼去发挥想象。
很显然,有人在这上头动了手脚。
不过……陛下向来看重造船,这船厂倒还不至于犯浑到大手笔的贪墨,所以查到的这些,几乎可有可无。
郝风楼自然显得兴致缺缺,虽说是有问题,可是相比于其他地方,这船厂简直就他娘的是廉洁奉公的榜样,若是拿这个报上去,宫中多半也不好意思处置。
如此一来,查了这么久就等于是白费了功夫。
可是宫中明言,多少得查出一点东西,所以郝风楼自然而然的决定留下来。
船厂里的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锦衣卫的行为显然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人家是要找渣了。
分明查账查不出什么,却还赖在这里,这么多人在此吃喝,瞧这样子,分明是不肯罢休。
为何不肯罢休?
朱谦的耐心已经彻底的消磨了个干净,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要动真格的了。
结果,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郝风楼又来了。
郝风楼依旧是那样的如沐春风,这让朱谦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不可小视,这厮脸皮之厚,心之腹黑都远远超出了朱谦的想象。
郝风楼在朱谦的跟前显然比从前熟络了许多,开口便问:“不知朱大人的茶叶还有没有?”
朱谦恨不能一脚将这厮踹飞,口里却是不得不道:“有的,有的。”
叫人泡茶来。郝风楼扬着二郎腿,又道:“前几日造船,本官耳闻了一些事,说是这船上不能装载火炮?”
朱谦连忙摇头道:“确实不能。”
郝风楼道:“这是何故?”
朱谦道:“火炮威力甚大,从前在明初时,前人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装上之后,一炮出去,炮身不能固定,反而将甲板撞穿了,木屑横飞,还死了几个兵丁。”
郝风楼便明白,朱谦所说的就是后座力了。
只要是火器就有后座力,而这种力量既出现于火铳,也会出现于火炮,火铳队之所以要长久的进行操练,问题的根本也就在于此,此时的火铳,毕竟不能和后世的枪械相比,力量越强,后座力越大,若是没有经过操练的人,贸然使用火铳,一铳打出去,只怕就要虎口发麻了,至于射击的准头,那更是只有叫天。
所以许多小说之中,火铳出现,分发下去,便立即威力无穷,攻无不克,这显然是大错特错。
火铳如此,火炮更是如此,一只火炮打出去,若是在平地上,怕都要尘土飞扬,而假若是在木质结构的船板上,后果可想而知。
郝风楼陷入沉思,却是一时之间有点儿失魂落魄。
朱谦则是偷偷观察他,心里觉得奇怪,这个家伙为何问起火炮……
突然,郝风楼一笑,道:“哦,大人所言,实在是字字珠玑,嗯,告辞。”
于是急急忙忙的出去,回到自己下榻之处,又去画他的图纸了。
朱谦的脸色自然可想而知,老脸抽搐了一下,最后冷笑。
此时,却是有个胥吏过来,道:“大人,这儿有份名刺。”
“名刺?”
朱谦接过,顿时激动起来,消息终于盼来了。
递来名刺的,虽是自称某某举人来访,可是这字迹,朱谦却是知道的,是萧月萧公公的字迹。
上头说明,明日便到,这是什么意思?
不管如何,朱谦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个萧公公看来是按耐不住了,有他在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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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却是不同,他的心思其实并不在查案上头,与那多疑的朱谦相比,郝风楼更关心的是他的船,船厂的造船资料,郝风楼几乎已经全部弄到了手,他立即命人飞马送去海防。
而在他的印象之中,战舰必定都要装满一排排的火炮,在碧波无垠的大海上遇到敌情,于是万炮齐发,将对方船只直接打烂,更甚于到了某处港口,一排排乌黑的炮口自船身对向海岸,一轮射击之后,陆地上的建筑统统化为乌有。
这才是郝风楼要的船。
既然火炮的后座力太强,那么要解决火炮上船的问题,看来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加固船身,另一个是减少后座力。
他琢磨了整整一天,终于有了那么点儿眉目,于是又命人送信去紫金山的神武造作局,让造作局去试试。
空闲下来,郝风楼松口气,他终于可以好生歇一歇了。
可是次日清早,周芳却是登门道:“郝大人,宫中来人了。”
郝风楼不由奇怪:“宫中让我等查案,这时候为何又要来人?”
周芳道:“来的乃是萧月萧公公,这位萧公公从前是船厂的督造太监,后来调入宫中,成了兵仗局的掌印,料来这一次是奉旨前来,督促造船的。”
郝风楼点点头道:“人已经到了?为何那朱大人却不邀我一起去迎接?”
周芳道:“学生也觉得奇怪,大人是指挥使佥事,可是无论是那朱谦,还是那萧公公,却仿佛都当作大人不在船厂,朱大人出去迎接,那萧公公也不问大人,而是直接与那朱大人去说话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郝风楼不由皱眉,他自认自己和太监的关系还好,毕竟有个师弟一直都在宫中,也算是宫中的头目之一,这个兵仗局的掌印也算是宫中的头目之一,即便是和自己有嫌隙,那也不该对自己如此漠视。
这个家伙……到底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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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章比较难写,所以第一章来得比较晚,请大家见谅哈。
公子风流 第三百四十七章:锦衣卫杀人了
萧月公公虽不是出身于北平的燕王府,可是早在燕王靖难时,就曾为北军传递过消息。
事实上,当时宫中这种情况很是普遍,建文皇帝深信亲近大臣,而对太监极为疏远,甚至对待他们比太祖皇帝时更加严厉,而朱棣却是恰恰相反,每到京师,对这些太监总是客客气气,甚至不吝重金赏赐,于是在靖难之后,整个紫禁城里,不知有多少个像萧月这样的太监纷纷为朱棣效命。
靖难能成功,可以毫不避讳的说,太监们的功劳不小。
也正因为如此,萧月在朱棣即位之后,很快就崭露头角,立即成了朱棣信得过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刘公公的义子,而这个刘公公,身份更是非同凡响。
那刘公公早在太祖时期就曾伺候太子,朱元璋虽然对太监不好,可是对这位刘公公却是赞叹有加,说是阉宦佼佼者莫过刘昌。刘公公凭着这个太祖皇帝的宠幸,很快就成了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几乎八面逢源,当时无论是哪个藩王都和他有很好的私交。燕王在京师的时候,刘公公帮了朱棣不少的忙,在太祖面前也说了朱棣不少好话。
更重要的是,他在宫中地位崇高,所以遍布他的徒子徒孙,单单义子就有十三人,人人在宫中的地位都是不低。刘公公老了,朱棣垂怜他,记得他的恩情,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打发他去中都凤阳守灵,反而让他出宫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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