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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朱棣颌首点头:“尊师重道是应当的,哎……你平日能说会道,朕想问你一个事。”
郝风楼笑了:“陛下尽管问就是。”
朱棣深深看郝风楼一眼:“太子好,还是汉王好?”
郝风楼脸上的笑容一下僵硬了,他意识到,自己遭遇到了一个足以改变自己一生的问题,但凡对永乐朝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不知多少大人物,都死在这个问题上,而现在,郝风楼想不到自己也有了同样的困扰。他绝没有一点的飘飘然,认为自己简在帝心,以至于如此大事,朱棣也询问自己的意见,因为这个意见,一旦答错,都是要掉脑袋的。
郝风楼淡淡道:“陛下怎么看呢?”
朱棣冷冷道:“朕在问你,你却为何反问起朕了?”
郝风楼道:“陛下,无论是太子还是汉王,都是陛下的亲骨肉,所以微臣以为,微臣怎么看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陛下,不但微臣的看法不重要,这天下除了陛下,无论那人是皇亲国戚,又或者是王侯将相,其实都不重要,这个答案只在陛下心里,陛下何必多此一问。”
“好一个其他人怎么说都不重要。”朱棣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虽然有和稀泥之嫌,却是道出了问题的本质,朱棣抚掌道:“你这个家伙,倒是说出了实情。实话说了吧,解缙等人,对朕说太子好。可是丘福他们又说汉王如何如何。这些话,朕都听的起茧子了,朕这两个儿子有几分斤两,朕难道不清楚,反倒是他们各自吹嘘太子和汉王的好处,搅得朕心烦。朕该把你的话来告诉他们,他们说再多,那也朕在做主,朕说太子好,太子才是好的,朕说汉王文武皆能,汉王才是文武皆能。”
郝风楼大大松了口气,鬼使神差的问道:“陛下,想必是有人要请立太子了吧?”
郝风楼这个猜测是正确的,朱棣不可能空穴来风,没来由问自己这个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年关之前,已经有人急了,太子大家都叫他太子,而且也住在东宫,可是偏偏,朱棣没有明文下旨,立朱高炽为太子。这有点上了车没补票的意思,明明已经同ju了,偏偏他娘的没办手续。
正因为没有手续,所以才让小三,也就是我们的汉王朱高煦觉得有机可趁,虎视眈眈。太子近来受了朱棣的训斥,自家的弟弟又在拆台,这时候想必是急眼了,专等父皇赶紧把正事办了,可是这种事,他不能提出来,于是乎,有人揣摩了太子的心意,少不得上书说几句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无储君,嫡长子朱高炽殿下聪慧仁孝,宜早正储君之位。
而另一边,汉王见状,少不得要指使人说几句坏话,于是围绕着储君的问题,各路人马纷纷活动起来,朱棣心里多半也开始琢磨此事的利弊,今日见了郝风楼,这才询问。
朱棣喝了口茶,点头道:“不错,确实是有人要请立太子,朕的俩个儿子啊,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点倒是像朕,太祖在的时候,朕也不是没有这个念想,其实谁都想做太子,做了太子就可做天子嘛。只是朕还要再思量思量。”
他说到思量的时候,神色显得有几分落落寡欢。
郝风楼却颇能体察朱棣的心情,他暗中猜测,朱棣应当还是认可朱高炽的,之所以不提前确认,可能是对朱高煦依旧还带着几分希翼,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太子只有一个,儿子却有三个,有资格的也不少,有两个。
朱棣精神一振:“不说这些,年后朕要会猎,你也来吧,届时藩王们也都会到场,若是撞到了宁王,却要小心一些,近来他没什么举动,不过朕晓得这皇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越是安静,越是要小心提防,他当然不敢对朕如何,可是你嘛……”
郝风楼道:“既然如此危险,我就不去了。”
朱棣冷笑:“越是有危险,才越是要去,去,为什么不去?天塌下来,无非就是一死而已,这世上是人都怕死,可是朕却深知这里头的道理,你越是怕它,它越是缠着你,让你心惊肉跳,日夜不安;所以不能怕,牛头马面若是来寻朕,怕的也不该是朕,而是这两头畜生!”
郝风楼笑了:“好,到时会猎,算上微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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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二十三章:诰命夫人
朱棣拍了拍大腿道:“就是要这个样子,是啦,你这千户如何了?”
郝风楼道:“这不是过年嘛,大家都无心公务,所以也没什么事。”
朱棣却是眉毛一挑:“这些人天天自称忠心耿耿,这一过年就原形毕露,一个个做事推诿,心里便想着过年的事。”
郝风楼感觉朱棣骂的好像也是自己,脸微微有些发红,却是义正言辞地道:“陛下所言甚是,微臣对这总总丑恶现象也是司空见惯,越是看得清就越是五内俱焚,当今天下,有担当,肯真心实意的实人实在太少了,不过……天下都是污浊,陛下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也不必忧愤,这世上肯尽心用命的人终究是少数。就如微臣,有时也总想偷懒,不过微臣每每想到陛下教诲,才不得不打起精神。”
朱棣居然点了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忽悠成功!郝风楼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要忽悠一个聪明人不容易,不过其实也容易,说穿了,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大脑不停的高速运转,人总有松懈的时候,所以潜移默化最重要,在大事上可不能使劲的忽悠,得说实话;可是在平时闲聊时,却可以添加自己的各种私货,久而久之,你就是个混账王八蛋,在他眼里也成了最可爱的人。
朱棣突然道:“还有一件事,你和陆家那陆妍从前可有婚约?”
郝风楼不知朱棣为何这样问,忙道:“是。”
朱棣淡淡道:“徐皇后的意思是给你们赐婚,不过这事要经由礼部来办,很是繁杂,却是不急。”
郝风楼一惊,他陡然明白为何陆妍要入宫了。有了赐婚,那么这事儿就板上钉钉,谁也不能反对。郝风楼几乎可以想到,母亲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这时,朱棣又道:“罢了,这都是儿女情长的小事,不说这些。”
朱棣喝了几口茶,重重叹口气才继续道:“你将来娶妻生子,等有了儿子就晓得朕的烦恼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朕的儿子里唯独一个赵王还算心眼少一些,不过心眼太少也不是好事。”
他吁了口气,竟是安静下来,一个人愣愣的发呆。
郝风楼知道,朱棣又想到了储位的事,这时候自己还是不开口才好。一旦开口,说不准就要深入聊下去,自己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去关心甚至牵涉进这样的事,最后只怕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良久,朱棣突然道:“将来若是太子为天子,以你对汉王的了解,他会如何?”
郝风楼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郝风楼想了想道:“汉王有点傲气。”
这个回答虽是点到即止,却是道出了问题的关键,所谓有傲气,其实就是肯定不服输,不服输怎么办?说不准就学朱棣靖难了,到时候少不得又是骨肉相残。
朱棣眯着眼道:“可若汉王为天子呢?”
郝风楼道:“太子乃是嫡长子。”
又是点到即止,嫡长子做不成皇帝。能吞得下这口气吗?最后依旧还是骨肉相残。
这就是朱棣的矛盾所在,他太了解这两个儿子,作为一个父亲,无非就是希望兄弟和睦,可是现在看来,无论他做什么选择,最后的结果都不会让他如意。
朱棣狠狠地吃了一口茶。最后将茶盏重重拍在桌几上,道:“时至今日,朕才明白太祖的苦心,罢。不想这些。”
徐皇后在后园听完了戏,拉住郝夫人的手说了几句体己话,旋即起驾回宫,朱棣自是随他回去。
郝家这边的各家的夫人、小姐们看郝夫人的态度已是不同了,许多人热络了许多,便是那杨夫人,说起话来也是变得小心翼翼,什么感谢盛情,什么今日的戏看着真有意思,大抵都是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郝夫人也善意的朝她点头,最后宾客们才尽欢而去。
尘埃落定,郝风楼陪着夫人到了小厅里歇息,郝夫人呼口气道:“今日着实吓了一跳,先是徐夫人,此后又是皇后娘娘,娘还真有点怕有什么闪失,招呼不周。”
郝风楼问道:“母亲,那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郝夫人道:“也没说什么,都是些琐事,还有一些她做姑娘的时候的事儿,起先娘也担心,不过见她随和,倒是渐渐放开,后来就说到了你,娘自然不敢说你从前的荒诞,只说你自幼乖巧,娘娘听了,便笑着说,这倒是看不出来。此后又问明了你的生辰八字,说也奇怪,娘娘问你的八字做什么?娘觉得,皇后娘娘不像是来走动的,倒有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
郝风楼哂然一笑,他想说出赐婚的事,又觉得八字没一撇,省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于是含糊道:“儿子也不知道,娘娘的心思,谁猜得着?”
郝夫人也笑了:“也是,她是娘娘,凤心难料,我们也不必去揣摩,总之,娘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那个杨夫人往后想来不敢再拿咱们来消遣了。哎……娘真的乏了,去歇一歇。”
次日清早,郝家又迎来了一桩好事,宫中来了人,诰命郝夫人为三品诰命淑人,此前郝夫人从夫品级,本为四品诰命恭人,如今却是‘高升’一步,算是特殊的礼遇。
郝家接了旨意,到了次日郝夫人便入宫去见凤驾,算是谢恩。
从宫中回来,郝夫人的心情格外的好,说到徐皇后时,对郝风楼特意道:“徐皇后的意思似有与娘时常来往的意思,是啦,徐夫人也在宫里,和娘说了许多事呢,再过一些日子,是不是要在紫金山围猎?哎,娘娘说,本来大臣们是不愿去紫金山的,说是皇陵在那儿,不免会冲撞了祖宗。可是陛下执意如此,说是地方这样大,无所谓冲撞。再则太祖本就是文治武功,儿孙在那里围猎,正好给太祖看看儿孙们的马上功夫。娘娘邀了我同往去瞧瞧热闹,只是娘从未围猎过,就怕陪在凤驾一侧,失了礼数。”
郝风楼心里想,连徐皇后都动身,看来这次围猎的规模真是不小了,不过想想倒也能够理解,徐皇后是将门虎女,跟着朱棣在北平呆了十几二十年,莫说围猎,便是亲临战阵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女人当然不能用常理来度之。
郝风楼道:“母亲放心便是,其实就是凑个热闹,哪里有这么多规矩。”
郝夫人觉得也有道理,便放宽了心。
郝家的特殊礼遇也已传遍了整个南京城,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郝家托庇了祖荫,郝家先祖也就是那位声名并不好的徐‘侍郎’,曾经对当时的燕王极为友善,因此当今天子现在依旧记得郝家祖上的恩惠,这才如此看重。
也有说是陛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不过这样的礼遇足以让人眼红,以至于近来郝家登门造访的人直线上升,虽然不清楚郝家近来靠什么发迹的,可是大家却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这个年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了正月十五,大家便各自当值了。
郝风楼如今稳稳地坐在千户所里,因为会猎的事,所以南京城有些一团糟,琪国公、五军都督府中军左都督丘福已率禁卫万人赶赴紫金山,加强卫戍。
许多亲军也抽调了人去紫金山当值,有的负责把守各处要道,有的事先去安下营寨,不一而足。
南京城里闲逛的亲军一下子稀疏了许多,而这时,内东城千户所却迎来了好日子。
东华门那儿,商铺又是剧增,如今无数商铺林立,整个东华门差点成了一个大工地,到处都在新建铺子,无数商贾蜂拥于此,试图找到商机。商铺的聚集必定会引来许多走商的商贾大量的集中,因为这里商铺多,人流自然也多,每日兜售出去的商品数以万计,商铺的商品必须得从贩货的商人那儿按时补给,于是各地的客商也尽量在那儿建立商行,或是弄个门脸,以方便和其他商户联系。
这种情况之下,东华门百户所每月的月入自然暴增。
当周司吏熬了几宿做好了帐送到郝风楼的面前时,连郝风楼都不由吃惊。
“大人,眼下东华门那儿便是立锥之地,也被人占据搭建起了门脸,可是依旧有不少商贾蜂拥而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郝风楼看着账簿,尤其是看到那醒目的新增银钱,也忍不住倒吸口气:“怕个什么,东华门没有门脸,内东城有的是,这整个内东城都可以收平安钱,只要商贾们肯来,其他都好说。”
周司吏颌首点头,却不无忧虑地道:“从前一个百户所收平安钱倒也罢了,可是眼下却是整个内东城,若是如此,其他衙门可就真正没饭吃了。”
郝风楼微笑:“这些银子,可是纳入宫中的,怎么,他们敢和宫中抢食?不必理会,做好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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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一百二十四章:汉王的心思
正月二十一日。
大批的禁军呼啦啦的拥簇着圣驾出宫。
无数陪驾的大臣也事先抵达了紫金山,燕山卫、金吾卫、大汉将军以及三大营军马,足足数万之多,蜿蜒成长蛇,向紫金山出发,遮云蔽日,看不到尽头。
京中大多数大臣都没有陪驾的资格,部堂的大臣们要办公,下头的人品级太低,所以随驾的都是散职,自然,单单从随驾这一点就可看出权利的变化,文渊阁、翰林院的大臣几乎倾巢而出,随驾天子跟前,这些‘秘书’们如今成为了朱棣倚重的骨干,虽然年轻,地位不高,如今却个个手握大权。
至于京中的勋贵,自然人者有份,大家个个穿戴衣甲,挽着长弓,跃跃欲试。
北镇府司来了调令,命内东城千户所调一队人马随驾护卫,郝风楼接了调令之后立即带着曾建,点齐了三十人出城,他们的队伍在最后垫后,保护一些女眷。
对此,曾建略带几分不满,他很是向往狩猎,想跟着前头的勋贵们凑在一起,结果跟着女眷,多半是没机会一试身手了。
郝风楼倒是无所谓,作为一个连弓都拉不起的渣渣,他还是觉得穿着衣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腰佩宝刀、箭壶,身后背着长弓,一副雄赳赳的青年武官形象就足够了,真要去弯弓,太过跌份。
这些女眷的队伍也是拖得老长,因为徐皇后参与其中,相陪的命妇实在不少,郝风楼打听自己的母亲,才知道母亲是在前头的凤驾那儿,至于这上百车的命妇里头倒是瞧见了陆夫人,郝风楼亲自过去问了安,陆夫人看着他笑道:“你骑在马上真是精神,俊朗极了。累吗?我车里有梅子,还有糕点。”
此时,车里的帘子卷开一角,隐约露出陆小姐的倩影。
郝风楼精神一振,想不到陆妍也来了,碍着陆夫人的面不好打招呼,郝风楼道:“不必。不过此去数十里,却是不易,夫人好好歇一歇。”
陆夫人颌首点头。前方的队伍出了点乱子,似乎是一同拱卫女眷车驾的旗手卫和曾建吵了起来,郝风楼皱皱眉,只好道:“我去看看。”说罢。挺身勒马去了。
摇曳的车厢里,陆夫人咳嗽一声,对同车坐着的陆妍道:“你爹总瞧他有点不顺眼,可是为何我这做娘的总是瞧着还成。”
陆妍俏脸绯红地道:“父亲看谁都不好的。”声音低若蚊吟,带着几分抱怨。
陆夫人笑了,捏了陆妍的柔荑一把,道:“你倒是向着外人。竟是帮着外人消遣你爹了。”
…………………………
郝风楼打马到了队伍的前方,便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武官骑在马上和曾建争吵,郝风楼打马上前,道:“发生了什么事?”
曾建气呼呼地道:“大人,这些旗手卫的实在可恨,总是对咱们说闲话。”
郝风楼眯着眼,看了青年武官一眼,道:“这是什么意思?都是亲军。说什么闲话?”
青年武官冷笑一声道:“让你的人管好自己,一个个咋咋呼呼,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
郝风楼哂然一笑,对曾建道:“不必理这些油头粉面的小子,都是一些仗着父荫混饭吃的饭桶罢了,做好自己的事。”说罢也没有和这些旗手卫的人争吵,勒马直接赶去后队了。
旗手卫前身是旗手千户所。主要的职责是执掌御驾所用的金鼓、旗帜;其次的职责是护驾左右,宿卫宫禁,负责皇室的安全。所以一般选拔的人多是高大魁梧、同时出身较好的贵族子弟,说白了。郝风楼说他们是仗着父荫混饭吃的家伙一点都没有错。
这青年武官真真切切的听到郝风楼对曾建的话,差点没咬碎细牙,狠狠地瞪了郝风楼背影一眼,却又做声不得。
傍晚时分,队伍才抵达紫金山,在紫金山南麓早就有人搭建了营帐,贵妇们纷纷进账,郝风楼则是指挥曾建人等布置了一下夜里的卫戍,同时与附近的大营进行联络,旗手卫的一干人等则是埋锅造饭,管理喂养马匹。
双方曲径分明,谁也不肯搭理谁,忙碌得差不多了,却是有一支队伍打马过来,为首的人是个太监,这太监下了马,道:“可是郝千户?奴婢奉汉王和赵王之命请郝千户去喝酒。”
郝风楼方才看到旗手卫那些家伙所谓的埋锅造饭,营里散发出来的米饭焦味,早就晓得惨不忍睹,吃这群家伙的饭菜,短寿三年都是不止,至于贵妇们都有专门的食物供应,倒是无妨,自己却要跟着一群亲军苦逼,想想都让人打冷颤,现在听到有人请客,郝风楼的眼睛一亮,道:“公公带路。”
一旁的曾建幽怨地看着郝风楼,道:“大人,我随你一道去吧。”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主动请缨:“大人带我们一起去。”
郝风楼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自然是保护眷属!若是人都去了,发生了危险怎么办?你们好生在这儿卫戍,不可玩忽职守,到时我会带些酒菜回来。”
不理会曾建等人那宛如负心情郎将他们抛弃的眼神,郝风楼打马随着太监去了。
紫金山很大,如今却驻扎数万军马,分别坐落于各处,足足走了小半时辰,郝风楼才抵达藩王宗亲们的大营,大营里灯火通明,篝火冉冉,进了一处大帐,酒气扑面而来,郝风楼一到,便有人笑呵呵的拉他进去,拉他的人乃是赵王朱高燧,朱高燧举盏大笑道:“来迟了,来迟了,要罚酒三杯。”
郝风楼看到帐中有不少人,除了汉王、赵王,还有一些不熟悉的军将,喝酒这种事定要痛快,郝风楼很不客气,待太监斟满了一杯酒水,便直接一口喝干,连喝三杯,众人便一起大笑。
朱高燧拉郝风楼到自己的身边就坐,身子微微向他一倾,压低声音道:“可知为何让你保护眷属?”
郝风楼摇头道:“却是不知。”
朱高燧失笑道:“自是好教你给我们方便。”
郝风楼微微一愣,脸都绿了,给你们方便,方便你们去耍liumang?想都不要想!
朱高燧一见郝风楼这副模样,失声大笑道:“玩笑而已,本王才不稀罕那些眷属。”
朱高燧和郝风楼喝了几杯,汉王朱高煦也走上前来和郝风楼碰了一杯,接着,朱高燧朝郝风楼眨眨眼道:“明日是围猎第一天,你瞧好吧,明日保准有好戏看。”
“好戏,什么好戏?”郝风楼一听这荒唐王爷说到好戏二字,便觉得肯定会出什么事。
朱高燧笑了:“太子明天保准出丑,罢,不说这些。”
郝风楼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他心里暗暗摇头,无论是汉王还是赵王,目光总是短浅,说直白一些就是智商太低,打仗还成,可是牵涉到了其他方面的事,显然智商不足。只是有些事,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好多说。
酒过三巡,郝风楼出去小解,寻了个地方放水之后,却看到汉王朱高煦也出来,朱高煦背着手,并没有醉,迎上来拍了拍郝风楼的肩,道:“郝千户,本王一直想和你说说话,可是一直逮不到空,不如趁着这夜里无人,咱们走走吧。”
郝风楼苦笑,点头道:“殿下先请。”
二人并肩在营中漫步,朱高煦道:“近来魏国公总是说你的好处,连母后也对你赞不绝口,陛下呢,也对你颇为认可,你虽是千户,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本王知道你,这是你自己的本事,本王最是爱才,也很看重你。”
郝风楼知道,这是趁机会交心,再抽空来招揽自己了。
朱高煦继续道:“想来近来的事,你也知道,有人请立储君,这都是本王那大兄的布置,他现在急于求成,太巴望太子之位了。不过我那大兄最擅笼络人心,如今朝中百官被他笼络去了一大半,人人都为他说好话,陛下那里也很犹豫。至于本王,实不相瞒,本王和我那大兄一向关系不好,一旦大兄正了储君之位,将来本王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郝风楼道:“殿下既然打开了天窗,我也就说句实话吧,陛下驾临微臣家中的时候,曾问过太子与汉王孰优孰劣的问题。”
朱高煦愣了一下,道:“不知郝千户怎么答的?”
郝风楼苦笑道:“微臣模棱两可,绕了个圈子。”
朱高煦不禁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郝风楼必定为他说好话。
郝风楼道:“殿下一定在想,太子对微臣多有不喜,可是为何微臣却不为殿下美言。”
朱高煦笑道:“你自然有你的道理。”虽然这样说,朱高煦脸上却写满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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