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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裴世生在后面颤抖着低声喃喃道:“我倒是看着,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一炷香之内若是不交钱,就要攻城了。”
只是他声音太小了些,以至于吴省之没有听到。
……
……
李闲在军阵之前下马,有士兵搬来胡凳和方桌放在他面前,此次出泽根本就没穿铠甲,李闲撩青衫在矮凳上坐了下来。不多时,亲兵们在方桌上摆好了几样熟肉,还有一壶巨野泽自酿的秋粮新酒。
这次出泽来四个营的都尉也在方桌四周坐下来,铁獠狼为李闲斟酒笑道:“看来吴省之是不打算痛痛快快拿银子买平安了。”
李闲捏了一块卤牛肉送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等铁獠狼将他的酒杯倒满之后,他端起来品了一口。新酒入喉辛辣,不过却将牛肉浓香衬托的更加美味。他不由得赞叹了一句:“朱大嫂的手艺着实不简单。”
再捏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他才缓声道:“人总是这样,不挨打不知道什么叫疼。”
洛傅笑道:“他莫不是以为,咱们如张金称那样虚张声势吧?”
雄阔海道:“那杂碎若是这般以为反倒好了,刚好打一个痛痛快快。这段日子一直闲着手脚都生了锈,就盼着来一战痛快的也好出出火气。张金称不过是一伙乌合之众,连攻城器械都没有自然打不下这郓城。若是交给我厚土营来攻,半个时辰之内必然破城。”
“老雄,可不许随便吹牛啊。”
朝求歌笑道:“要不这样,咱俩打个赌如何?若是吴省之那杂碎真的不肯老老实实的交钱,你带你的厚土营选一个城门来打,我带我的洪水营选一个城门来打,看谁先拿下!”
“怕你我就是兔子!”
雄阔海将酒杯中的新酒一饮而尽:“不过得挂个彩头,不然这般赌法多没意思。”
“你说赌什么?”
朝求歌问道。
雄阔海想了想道:“最近寨子里新招募士兵不多,还有千余人将军没有分配,咱俩谁赢谁要!”
“好!”
朝求歌与雄阔海击掌道:“谁也不许反悔!”
“凭什么!”
铁獠狼和洛傅齐声道:“你们两个说了算?”
李闲微笑着摆了摆手道:“谁也不用打,且等一炷香燃尽。”
一炷香后,城中还没有什么反应,李闲夹了一块熟肉放进嘴里,随即挥了挥手。紧接着,从洛傅的青木营中出列数百名士兵,运着一大批东西到了阵列前面。雄阔海和朝求歌不解的看了一眼李闲,又看了看洛傅,二人都是笑而不语。
不多时,青木营的士兵将那些巨木拼装起来,竟然是一架巨大的投石车!
在吴省之和张三恒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块足有数百斤沉重的巨石轰然而落,正砸在郓城的西门城楼上,只一击,城门楼便坍塌下去好大一片,数十名士兵没埋在了下面,更有几人直接被砸成了肉泥!





将明 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一战将 冷面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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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营的数百名士兵将那座巨大抛石车架起来的时候,距离郓城城门百米外的香炉中粗香恰好燃尽,当那香灰往一边歪斜倒下去,守在香炉边的士兵转身便往回走,多一秒都没有停留。而那架抛石车随即发威,多一秒的时间都没给城墙上还在观望着的人们。
这个时期,抛石车在大隋还没有普遍运用,倒是西方的波斯人将这种利器研究到了近乎极致,人们称其为回回炮。
吴省之从来没见过城外一里多处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处,当他看到贼人中数百人抬着巨大的木臂拼装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是要搭建一座高台,他还回身对身后众人讥讽说:“陛下征伐高句丽于辽东城下建高台观战,这蟊贼居然也学着样子来难道就不怕遭了天谴?”
只是他话音才落,粗香燃尽,天谴便来了。
数百斤的巨石呼啸而来,从远处飞起逐渐在城墙上众人的视线中不断放大,当那巨石临近城门楼的时候,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跑啊,于是城墙上的富户和官员士兵们蜂拥而逃,可惜,这个时候再逃已经晚了许多。那巨石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狠狠的砸落在城门楼的一角,半边城门楼轰然倒塌。站在城门楼上的弓箭手顷刻间便有几人被直接砸成了肉泥,而更有数不清的人被坍塌下来的房屋埋在下面。
饶是吴省之已经向一侧逃了几步,还是被一块飞溅过来的城砖砸在后背上,他身子往前一扑重重摔倒在地,这一下毫无防范所以摔得格外结实厚道,以至于面部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被坚硬的城砖折断了门牙两颗。
随着城门楼半边坍塌,一阵巨大的烟尘冒起迅速便将这一段城前覆盖,灰尘中人们根本看不到身边是何景象,有胆小之人向前急冲却偏了方向直接从城墙上掉了下来,虽然郓城的城墙并不十分高大却也有两丈余,从上跌落下来的人在空中只来得及下意识的喊了一个啊字,然后重重的拍在城下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眼见是不活了。
张三恒的运气好些,因为他站得靠后所以跑起来也顺畅许多,六十岁的老头拿出比征服一个青涩少女还要快十倍的速度,提着官服下摆撒丫子就跑。虽然没有被砖石碎木击中却也被汹涌而来的灰尘淹没,当灰尘落尽的时候哪里还分得出哪个是哪个?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光鲜漂亮的衣服全都是一层土色。
这一下将城墙上众人的三魂七魄都砸得出了窍,大口大口的喘息中也不知道有几魂几魄归位,又又几魂几魄还在半空中飘着不辨东西南北。或许有人的魂魄在半空中与他人的魂魄相遇,两人还会在半空中握手庆幸没死道一声好险好险。
这种威势根本不是人力可以相抗,原本站在城墙上的郡兵发一声喊随即抱头鼠窜,就算距离城门楼极远的人也吓得扔掉手中弓箭向后逃遁,谁还顾得管郡守大人生死不明?
吴省之被那一块残砖砸的一阵迷糊,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颤抖,城门楼半边坍塌,还有被砸伤的郡兵倒在残砖碎瓦中哀嚎的声音凄厉如夜鬼啼哭,那大石就压在城门楼一侧,下面还露出两条人腿却已经是一动不动了。
再找张三恒等人,却见那些人已经跑到几十米外站着大口喘气,自己身边的亲兵也是一个不剩都不知道逃去了什么地方,只是吴省之这个时候却没想起来计较下属见死不救,而是哀叹了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伙贼人为何如此从动沉稳,只问了一句准备好没有便再无一言,然后立了个香炉静等粗香燃尽。
贼人有如此手段,何愁破不开郓城的城门?
原来那伙贼人早就预谋好了要来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下马威,可惜可叹可悲自己竟然还不知不觉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看着人家。想了这许多事之后吴省之才觉得脸面上一阵生疼,并不是羞臊的,而是确实摔得太重。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疼痛之处,却惊讶的发现竟然一手血迹。
安定下来之后终于有人想起郡守大人还不知在何处,于是有人开始高呼:“府君何在?快救府君大人!”
听得呼喊,吴省之张嘴怒骂道:“我就在这里站着,你们这些没带眼的狗东西看不到我吗!”
喊出去之后吴省之除了觉得嘴疼之外还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原来门牙已经不知去处。
也难怪众人看不到他,此时城墙上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每个人身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尘土,哪个还能分辨得出谁是谁?听到吴省之怒骂,有几个亲随连忙跑过来搀扶着他,吴省之生气的甩开那些人的手,却忽然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贼人……贼人怎么会有如此逆天的利器?”
此时逐渐安稳下来,他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心中回想起刚才那巨石砸落的一瞬,后怕的感觉竟是比之前眼睁睁看着巨石落下的时候还要强烈几分。
恰在此时,从城外巨野泽燕云寨的人马中又分出一队骑兵,为首的还是之前喊话那人,这队骑兵飞骑而至到了城门外不远处停下,那人扯着嗓子再次呼喊:“我家将军问,吴大人可是准备好了?”
……
……
裴世生和四五个城中富户在百余名郡兵的保护下战战兢兢的出了城门,虽然身边有人保护,但他们没一个人觉得踏实,再看那些郡兵,一个个腿软得几乎需要互相搀扶才能往前行走,真要是打起来,只怕这百十人还不够人家燕云寨的人马塞牙缝的。
裴世生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一边走一边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的心里安定一些,同时整理着措辞想着一会儿见了那燕云寨的大当家该如何开口。只是他们才出了城门不远他就被身后一声烦躁的声音打乱了思绪,回头看时,发现城中的人竟然将城门关闭了。即便以他的城府休养也忍不住骂了一声狗-娘养的,却不知他骂的是城中下令关门的张三恒还是满城都是狗-娘养的。若满城都是,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狗爹。
看见关了城门,就连那百多名郡兵都忍不住开始咒骂。
张三恒站在残破的城门楼便,看着裴世生等人的背影眼神悲悯。
“诸君一路走好,来年今日我定会给你们都上一炷香,洒一壶好酒的。”
他在心中如是想着。
众人才走到距离贼人军阵还有一百多步外,忽然贼人中军阵一开,数百名重甲步兵迈着整齐沉重的步伐迎了过来。众人吓得不敢再走,战战兢兢的停下来看着那队重甲步兵靠近。尤其是那百多名郡兵,有人下意识的摸向腰畔横刀,有人则一脸惊慌的往回退去,还有人干脆抱着头蹲在地上。
数百名重甲步兵在众人面前停下分开两列,整齐而肃穆。为首一员校尉举步而出,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身上随即大声下令道:“来人卸去兵器!与我家将军相谈之人随我来,闲杂无事之人就在此等候!”
这一声虎喝,声音之洪亮如同炸了一个响雷。那些郡兵想也没想就将腰畔的横刀解下来丢在地上,然后撒丫子向后跑出去二三百米才停下来朝这边观望。此时他们心里才不会计较被贼人一声吼就吓得卸去兵器是不是丢了朝廷的颜面,至于自己丢不丢脸那就更不重要了。
裴世生等人胆战心惊的跟着那校尉进了燕云寨的军阵之中,遥遥便看见有几个人正坐在前面饮酒说笑。那几人谈笑风生,往这边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裴世生往主位上仔细看了看,却见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清俊少年,穿一身青衫坐在那里,越是离着近了裴世生越是心惊,心说这燕云寨的大当家也太年轻了些吧,虽然传闻中此人便是如此年纪,但裴世生一直不相信数万贼人的首领竟然会是个还未及弱冠的少年。
这少年眉目清秀,表情淡然,正低声与其他说笑着什么,随随便便的坐在那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让人心中难以平静。
裴世生等人走到近前,李闲微微侧头看了他们一眼便对铁獠狼等人笑道:“你们若是吃饱了酒肉便回各营去吧,说不得一会儿便要攻城。”
铁獠狼洛傅四人起身行军礼,然后转身走向他们自己的营地。
“郓城裴世生,见过将军!”
裴世生见那少年麾下将领个个都是勇武彪悍的样子,但对那少年却尊敬无比心中更是惊骇。他站在李闲身前几米外,弯腰施礼。
李闲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裴世生的脸上,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站起来指了指裴世生等人道:“给几位乡绅找几个凳子坐。”
说完,竟然一转身走了。
裴世生愕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他们也都是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不多时,几个亲兵搬来凳子让在裴世生等人身边,裴世生等人连忙推让,那亲兵猛的站直了身子大声喊道:“将军让你们坐,你们便坐下!”
“坐!”
四周精甲同时一声大喊,吓得裴世生等人赶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只是坐下来他们才感觉到不妥,这凳子,哪里能算是凳子,也太矮了些,坐在那里膝盖都快顶着胸脯了,着实的憋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铁甲的人笑呵呵的走到众人面前,先是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此人五十岁左右年纪,面容猥琐,身形枯瘦,那一身盔甲穿在他身上还有些松垮,只是这人一声大笑却显得极阴沉可怕,如猫头鹰夜啼一般。
那人站在众人面前不远处,一个亲兵搬来一把很高很高的椅子放在他身后。他欠着屁股坐上去,随即俯视着裴世生等人冷笑道:“你们郡守吴省之自己做了缩头乌龟,却让你们这些人出来丢人现眼!”
裴世生等人坐在板凳上仰视着瘦削之人,忽然发现,那人坐的那么高,自己等人坐的这般矮,就好像自己这些人都是规规矩矩上学堂的孩童似的,而那人则是面貌可憎的老师。
“请问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裴世生壮着胆子问道。
那人哈哈大笑道:“吴省之不敢出城来见我家将军,难道我将军就有兴趣和你们这些小人物谈?将军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们的生死,甚至整个郓城内所有人的生死便在我的手中!好教你们知道,我便是将军麾下第一得力战将人称冷面煞星的王启年!”




将明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觉得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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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冷笑着看着裴世生等人,越发觉得自己高大威武起来。裴世生他们几个坐着的那小板凳实在太矮了些,几个成年人坐在那里比蹲在地上还要感觉憋屈。而王启年的椅子又太高了些,他若不是使劲往上欠屁股都坐不上去。一高一矮,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你们说,你们那个郡守大人吴省之他贱不贱?将军和和气气的给他写信,他没礼貌连一封信都不回也就罢了,还打算抗拒我家将军的兵威,难道他以为小小一座郓城就能挡得住我们燕云寨数万精兵?我还告诉你们,如那边那个轰塌了城门的大家伙燕云寨有二十架,若不是将军仁慈不想伤害了郓城内的无辜百姓,早就下令将郓城夷为平地了。”
他俯身瞪大了眼睛问:“你们说,吴省之贱不贱?”
裴世生为难的侧头看了看与自己坐成一排的几个富户,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启年就那么俯着身子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们,不回答他们又怕那凶恶模样的家伙会有什么阴狠的手段使出来。裴世生咬了咬牙,低声说了一个字:“贱!”说出这个字之后,想起之前吴省之和张三恒下令关闭城门,裴世生竟然心里生出几分快意来。其他几个富户见裴世生已经说了话,也纷纷咬牙切齿的说道:“贱!”
“真贱!”
“喔?”
王启年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们也认为吴省之是个贱人,张三恒也是个贱人,那么咱们也算达成了一致,如此,接下来谈的正事也就会顺畅很多。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跟谈得来的人从不会发脾气也不会为难人,只要基本上过得去也就算了。我这个人就是好说话,面冷而心热。”
听他这样说,裴世生几人悄悄松了口气。
“这个……王头领啊,我等此来主要是想与将军商议一下赎金的事,毕竟两百万贯实在是一笔巨富,就算倾尽我等之所有也相差悬殊,还请王头领在将军面前多美言几句,是不是……能少一些?”
裴世生试探着问了一句。
王启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家将军那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屈尊降贵与你们商谈钱财这样的俗事?俗!太俗!俗不可耐!我是一个俗人,所以将军将这事交给了我,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对我说,不必去烦扰我家将军。”
“王头领做得了主?”
一个也姓王的富户硬着头皮问道。
“你贵姓?”
王启年问道。
那人连忙回答道:“免贵姓王,与王头领说不得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王启年笑道:“原本是本家,那我更要给你面子了。你的意思是两百万贯太多了些?想让我家将军往下降一点?我这就可以告诉你,这事我做得了主!”
那姓王的富户连忙道:“多谢王头领照顾!”
王启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二百万贯确实太多了些,你们虽然家有巨富但一时半会儿凑齐这么多钱也有难处,这一点我能理解,这样吧,我看在你也姓王的面子上……”
裴世生等人连忙打起精神,盯着王启年等待着后面的话。
“就免十贯好了,你们只需凑出来一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贯,这样你们看可以么?”
他看着那姓王的富户说道:“我咬牙心狠顶着被将军怪罪的危险帮你们,这样你们总该满意了吧?”
那姓王的富户嘴角抽搐着,咧嘴苦笑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十贯,费了半天口舌还是看在同是姓王的颜面上才降了十贯钱,这不是故意羞辱人吗?可是那姓王的头领偏偏还是一副认真肃穆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免了这十贯钱是做出多大的牺牲和让步似的。看他那个架势,好像就因为这十贯钱说不得那姓李的将军还要怪罪他。
裴世生想了想这样听那王头领扯皮也不是办法,于是站起来对王启年抱了抱拳道:“王头领,咱们还是快人快语吧,实话实说,就算将军真的率军踏平了郓城,甚至踏平整个东平郡也未见得能得到两百万贯巨财。”
王启年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在理,回去我跟将军说一下。”
见王启年态度转变,裴世生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王启年继续说道:“回头我跟将军说一下,把郓城踏平了把你们这些人的家族都抢干净试试,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多钱我就不怪你。”
“王头领……”
裴世生几乎是哀求着说道:“您这样,真的没办法谈啊。”
王启年眼皮挑了挑冷笑道:“那你还打算怎么谈?”
不远处密集的军阵中有一小片空出来的地方,李闲和铁獠狼正在下棋。他们距离王启年和那些郓城富户并没有多远,只是隔了两三道人墙那些富户看不到他们。但王启年和那些人的交谈之声却清晰可闻,听着王启年戏耍那些富户铁獠狼扑哧一声笑了:“这老王,还真是能折磨人!”
李闲点头微笑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
……
东平郡郡守吴省之好歹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捂着嘴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燕云寨的人马。他之前看到了裴世生等人进了燕云寨的军阵,但进去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们几个人的身形。想起之前那巨石一击他还是心有余悸,看了看坍塌的城门楼下意识的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张大人,你看……裴世生他们此去可有希望谈妥?”
张三恒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若是谈不妥,贼人攻城也会有所损伤,据说那李大当家对手下士兵颇为爱护,料来他不会作此选择吧?无非是想多讹诈些钱财粮食去,刚才那一击只是下马威而已。”
“但愿如此。”
吴省之捂着嘴说道:“只是,为什么我这般心神不宁?若万一谈不拢,那恶贼下令攻城的话……”
张三恒肃然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吴省之忍不住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对了!”
张三恒忽然想起一件事,脸有喜色道:“吴大人,贼人只为求财,若是财不足,咱们以粮食弥补行不行?年初时候本打算运往辽西怀远的存粮因为水路被匪徒阻断而没能成行,咱们以粮食抵钱,这应该可以吧。”
“好好好。”
吴省之连忙道:“快派个人出去联络裴世生,让他告诉那李将军,本官愿意倾尽府库粮仓换我郓城百姓的平安!”
此时,正在与王启年谈判的裴世生实在头大如斗,任凭他如何说,那姓王的头领只咬定一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贯,一个铜钱也不能少。而他也已经将自己这边的钱数,从最初的十万贯,提到了三十万贯。即便如此,除去郓城府库中的钱财外,分摊到他们这些富户身上的钱也足够他们心疼的了,再多一些,他们也拿不出来。
正束手无策的时候,吴省之的一个亲随硬着头皮到了城外。
“府君大人说,可以以粮抵钱。”
他低声在裴世生耳边说道。
裴世生立刻来了精神,心说这吴省之总算也干了点人事。
他将吴省之的意思和王启年说了说,王启年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你郓城府库粮仓可能拿得出十万石粮草吗?若是能拿得出十万石粮草,再加上四十万贯钱财,倒也可以商量。”
“噗!”
在士兵们背后坐着下棋的李闲都忍不住笑出来,心说人都说王启年脸厚心黑,看来这家伙绝对有当政客的潜质,若是经商的话说不定也是一方巨富。十万石粮草,莫说一个东平郡,就算是以富庶而出名的齐郡鲁郡,只怕一时之间也根本拿不出来。
裴世生只是苦苦哀求,王启年猛的站起来怒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对吧,为的是让城内的守军能做好准备应战,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与你们说的话,我这便去见将军,你们想战,那便一战!”
裴世生连跪下的心都有了,他一把拉着王启年道:“王头领,实在是真的拿不出来这么多啊。不如,不如这样,我可以让吴省之打开府库粮仓,有多少你们搬出城来多少还不行?至于钱财,我等勉强也就是能凑出三十万贯,再加上府库中的钱财也有数万贯,而且吴省之那厮家里巨富,若是抄了他的家只怕不少于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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