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
……
知道主人的心意,大黑马似乎变得更加兴奋起来,它高昂着头啾啾的叫了两声,然后猛的跃起,竟是硬生生的从两排盾牌手的头顶上跃了过去,直接踏进了弓箭手的阵列中!
燕云寨的骑兵再次转弯,变横向为竖着冲向瓦岗寨的军阵。骑兵犹如一条蜿蜒飞行的怒吼黑龙,狠狠的撞进瓦岗军的方阵里。
羽箭迎面飞来,最前面的骑兵接二连三的被羽箭射落下来。有的骑兵中箭之后身子掉落马下,可脚还挂在马镫里,战马拖着主人的身子依然向前急冲,士兵的脑袋不断在地上碰撞,头盔被磕落,头颅一下一下的摩擦撞击在地面上,没多久,头皮就被磨去,血肉也被磨去,头骨和地上的碎石沙砾啪啪的撞着。
但是距离实在太近了,张迁的指挥虽然在第一时间挽回了一些劣势,可结果还是没有按照他预计的方向走,燕云寨的轻骑没有被逼退,反而直接撞了过来。
虽然有不少骑兵被射翻,但弓箭手已经没有时间再射出一箭。前队的战马狠狠的踏在瓦岗军的盾牌手阵列上,战马将盾牌组成的单薄城墙撞开,刀子一样切进去,然后狠狠的将血口子撕开。
盾阵被撞开一个缺口,撞飞了的士兵来不及站起来就被燕云寨的精骑用马槊戳死。在钢铁丛林一般的马槊中,一柄黑刀格外的引人注意。
李闲提马越过了两排盾牌手,落地之前回手一刀削掉了一个盾牌手的脑袋。在那断颈中浓稠的血喷出来的同时,李闲已经再一刀将面前的弓箭手砍死。后面的亲兵迅速的冲上来护住李闲的两侧,用盾牌挡住那些弓箭手临死前的反扑。
李闲一刀卸去了一个瓦岗军士兵的胳膊,再一刀将另一人的半边脑壳削掉。黑刀刚收回来,一个瓦岗军盾牌手举着盾牌狠狠的撞向大黑马,他竟然试图用自己的身躯将大黑马撞开,但是很显然,运气并没有在他这边。
早就已经将厮杀当做家常便饭的李闲又怎么可能给一个小喽啰得手的机会?
他猛的扬起右臂,看着那盾牌手忽然大吼了一声。
“开!”
这一声怒吼,是他心中杀意的宣泄。如晴空炸响了一个惊雷,震得那盾牌手身子一顿。
嘭的一声,黑刀狠狠的斩在盾牌上,巨大的力度传到盾牌上,那瓦岗军士兵的两条手里立刻就被震的向后缩了回去。黑刀劈砍在盾牌上,直接将包裹了一层厚厚牛皮的步兵盾劈开,咔嚓一声,半人高的盾牌一分为二,那持盾的士兵也被刀锋上巨大的力度撞得向后连着倒退四五步。
这士兵惊慌失措,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虎口已经被震裂,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可这不是让他恐惧到脸都变得扭曲的地方,让他吓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的,是他胸口上的伤势。
他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胸前的衣甲竟然被切开了一条笔直的口子,而在露出来的肌肤上,有一条同样笔直的红线。随着他退后的脚步,那红线忽然啪的一下子裂开。
一道巨大的伤口出现,血口子自小腹到肩胛,就好像他的上半身忽然张开了一张大嘴,嘴唇殷红凄惨。
然后自狰狞的血盆大口里吐出一条鲜红的舌头,只是那舌头却哗啦一下子掉在地上,再也缩不回去。仔细去看,哪里是什么舌头,分明是一大团血糊糊的肠子和内脏,腥臭味一下子就弥漫了开来。
骑兵撞进瓦岗军的阵列中,如同一大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水中,立刻就溅起来翻腾的水花,湖面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数不清的马槊戳出去,将一个一个防御力极低的弓箭手戳死。弓箭手和骑兵肉搏,只有被屠戮的份哪里有反抗的余力?锋利的马槊戳穿了心口,戳穿了咽喉,戳穿了脑壳,瓦岗军的弓箭手们哀嚎着倒下去,更多的人则惊慌失措的向后退。
“往回撤!”
张迁焦急的喊着,嗓子已经沙哑。
“不能撤!”
就在这个时候,李密麾下大将李德仁找到了张迁。他看了看前面摧枯拉朽一般杀入军阵的燕云寨精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却强自镇定的说道:“密公命令,无论如何你的人马也不能往后退,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退!”
“可我的人已经挡不住骑兵了!必须尽快派长矛手上来,否则骑兵再这样冲,我不敢保证溃兵会不会冲击密公的中军!”
张迁大声的嘶吼道。
“你放心!”
李德仁撇了撇嘴道:“你的人马绝不会冲击到中军,也绝不会有溃兵逃回去,我奉命督战,你的人绝不可以退回去,否则……杀无赦。”
张迁脸色大变,一瞬间就明白了李密的意思。
……
……
李闲带着骑兵在瓦岗军弓箭手人群中杀的血肉横飞,张迁部下的阵营已经完全混乱,溃兵疯了一样的往回顶,却被李德仁手下的弓箭手乱箭射过来挡住了退路。张迁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被前后堵住屠杀,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却一言不发。
“张将军!”
李德仁看了张迁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是密公的军令,兄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不要怪我,你也别太……别太在意,就算你麾下人马都拼杀尽了,密公也会补给你的,只要你还活着,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咱们都在密公麾下做事,一切也都是为了密公大业,总要有付出对不对?再说,你麾下那五千人都是新兵,也没什么可心疼的,今日一战若真是能将李闲格杀,死五千人又能算的了什么?”
他滔滔不绝的劝着,却没看到张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德仁见张迁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其实密公也是迫于无奈,没想到李闲竟然不知死的自己闯上来……”
他话没还说完,张迁忽然唰的一声将横刀抽了出来。
“杀!”
张迁红着眼厉声喊了一个杀字,然后催马朝前冲了出去。他身边的百余亲兵互相看了看,然后同时抽刀向前,紧跟在张迁身后,每一个人都红了眼睛。
“生同生!”
张迁嘶哑着吼着,然后催马笔直的冲向燕云寨精骑最前面那个骑大黑马的杀人魔王。
“死同死!”
他的亲兵同声高呼,面容肃穆。
李德仁诧异的看着张迁的背影,随即冷冷笑了笑:“白痴……”
此役,第一个丧命在李闲刀下的瓦岗寨首领,名叫张迁。他为自己麾下人马陪葬,死而无憾。他只是个书生,落魄不第的书生……





将明 第四百二十二章 松林镇(九)
(感谢丨淡灆灬蓶蕥,罗辰何,水滑冰的打赏,感谢三笑莲开的月票,求订阅。)
第四百二十二章松林镇(九)
自古征战,死者无数,每个人脚下站立之处,说不得以前就有一具枯骨。人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历史长河流淌这么多年,有多少名将辈出,又有多少残骸遍野?
以前的战争死了多少人,已经不可知。以后的战争会死多少人,亦不可知。
但是今日一战,李闲亲率的四千精骑,在付出了近五百骑的伤亡下,却将张迁的五千瓦岗寨前军杀了个尸横遍野。马蹄踏动,必然踩到一具尸体。瓦岗寨前军的士兵们悲哀的发现,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他们都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
李德仁的督战队杀人比燕云寨的精骑杀人还要狠,根本就不给前军的士兵留一点生路。只要有人后退,立刻就是一阵箭雨射过去。侥幸逃过箭雨覆盖冲回去的人,也难逃被督战队乱刀分尸的下场。
眼看着张迁的部众已经死的所剩无几,李德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杀死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袍泽鲜红的血液。他攥了攥拳头,甚至错觉手心被血液黏住。
虽然他对张迁赴死的举动有些不屑,骂了一句白痴,可心中难免还是有所震动,他从不曾想过,还会有人愿意为别人陪葬。更何况,张迁已经是密公封的四品明威将军,何必为了那些喽啰去死?
可他却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换了自己那样做了,是不是心中便没有了一丝负疚,会死的踏实自在?
想到这里李德仁呸的啐了一口吐沫,心说晦气,老子活得好好的,何必去想死不死的这样没道理的事?
看着又有百余名前军溃兵哀嚎着乞求着往回逃了过来,李德仁无奈的挥了挥手,然后一阵箭雨自他身边射了出去,那百多个前军溃兵接二连三的被射翻在地。
一个中了箭的溃兵艰难的往前爬着,爬到李德仁的脚边一把攥住。满是鲜血的手,将李德仁干净的靴子涂抹出几道血红。
低头看着被射中要害的那士兵,知道对方已经必死无疑,所以李德仁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仁义一些,所以他蹲下来,看着那士兵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放心吧,我会请求密公,厚葬你们前军战死的兄弟,你安心去吧。”
“啐!”
那满脸是血的士兵猛的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啐在李德仁脸上,随即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只笑了几声,忽然喷了几口血,然后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就此死去。
李德仁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上的浓痰狠狠的踢了那尸体几脚骂道:“妈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死了也他娘的活该。你们前军的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张迁也是个白痴,死了也他娘的投胎做狗!”
正骂着,他的亲兵校尉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将军……别踢了。”
李德仁抬起头看了看,却见自己手下的弓箭手都在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泪痕,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竟然都是一边哭着一边发箭,一边低声说着对不起一边发箭。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更有人是闭着眼睛胡乱的射出羽箭,根本就不敢去看那些逃回来的前军兄弟。
他尴尬的笑了笑,想解释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传令兵飞骑而至,将手中的一面令旗递给李德仁,大声说道:“密公军令,前军战没,李德仁所部递补上去!就算战至随后一兵一卒也决不可退后,否则杀无赦!”
李德仁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济阴郡大贼罗炳仁带着人马已经顶在了他麾下人马的屁股后面,冷森森的箭簇就瞄准着他们的后背。
“不!”
李德仁哀呼一声,疯狂的吼道:“你一定是在假传军令,我要去见密公!”
“不必!”
传令兵冷冷的说道:“密公说了,若是此战灭杀燕云贼,李将军功不可没,当官封冠军大将军。”
“我-操-你-妈的冠军大将军!”
李德仁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满嘴都是苦涩。
……
……
李闲杀得瓦岗寨前军的人马哭爹喊娘,胆子小的瓦岗军士兵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齐流,裤裆里屎尿都不可抑制的挤了出来。只是损失了数百同伴的燕云寨精骑没有人会生出怜悯之心,下手杀人依然冷厉,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李闲让轻骑分作无数小队,耙子一样来回梳理,将被撕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瓦岗军士兵尽数碾成碎片。前军五千近乎于全灭,但李闲依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损失了数百骑兵,这让他心中憋了口气。
看到远处又有大队的瓦岗寨人马往前顶了上来,李闲再回头看了看,两翼各有一支瓦岗军合围,明显是要将自己困死在阵中,还能看到不少人马已经绕路到了后面,想将松林湖北岸封住。
李闲撇了撇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他停住大黑马,然后让亲兵挥舞旗帜。散出去剿杀瓦岗寨溃兵的精骑立刻返身回来,迅速的在那杆烈红色的大旗下集结。
李闲将面甲推上去,看了看身后远处瓦岗军的兵马逐渐合围,在即将关闭的缝隙中看过去,能看到视线极尽处自己麾下的大队人马已经松林湖北岸和王启年的辎重营汇合。他笑了笑,眼睛格外的明亮迷人。
“瓦岗寨的人正在合围!”
李闲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扫视了一遍麾下精骑。
“咱们若是现在杀出去还不晚,辎重营那边已经汇合,拖住瓦岗军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只是咱们在这里折了近五百兄弟,你们心里可有不甘?!是现在就杀出去,还是为弟兄们报了仇再杀出去?!”
“报仇!”
骑兵们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句,丝毫都不在意身后的瓦岗军已经在合围。
李闲笑着点了点头,心说王启年那边准备还需要一些时间。他眼神凛然的看着麾下精骑士兵,大声说道:“杀我兄弟一人,必十倍讨还!咱们战没了近五百兄弟,那就用十倍敌人的生命来为死了弟兄们陪葬!这还不够,你们可敢陪我斩断五杆将旗?”
斩五杆将旗,掷地有声。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闲是要杀五个瓦岗寨将军为死去的兄弟们陪葬。
“你们可敢陪我,斩断五杆将旗?”
“斩五旗!”
骑兵们轰然喊了一声,有人率先用横刀敲打着自己胸前的皮甲,发出啪啪的声响,随即越来越多的士兵也随着他的动作敲响胸甲,三千多骑兵,整齐的敲打着胸甲,声音如战歌,霸气凛然。
“斩五旗!”
李闲喝了一声,黑刀指了指压过来瓦岗寨人马,然后缓缓将面甲拉了下来,催动大黑马朝着那边跑了出去,大黑马缓缓提速,高昂着头,速度越来越快。三千多骑兵踏着战歌,跟在李闲身后,士气如虹!
……
……
第一面被斩断的将旗便是张迁,第二个是李德仁,李闲没有如刚才剿杀瓦岗寨前军那样,将人马尽诛,而是直截了当的杀向李德仁所在,一刀将其割了脑袋,然后立刻带着骑兵杀了出来。
之前之所以与瓦岗寨的前军缠斗,只是为了给王启年那边两军汇合拖延时间。此时杀人,虽然依然是为了给王启年争取时间,但已经没必要缠斗,恋战下去伤亡会变得越来越大。斩了李德仁,李闲立刻率军杀向后面合围的瓦岗军,先是冲向右翼,万军中一刀将右翼敌将胡驴儿斩落马下,然后便率军向前猛攻。
李闲的亲兵跳下战马,手脚麻利的将第三颗敌将的人头捡起来,拎着头发绑在马鞍上,看了看胡驴儿死不瞑目的样子,这亲兵嘿嘿笑了笑道,你瞪什么瞪,谁叫你不知死来和我家将军交战?
在他看来,谁和将军为敌,谁就要死,便是如此简单。
简单的毫无道理。
李闲带着骑兵奋力向前,眼看着杀的胡驴儿的人马节节败退,不等李密调集过来的援兵赶来,却忽然带兵兜了一个圈子绕了回去,狠狠的撞进左翼孟让的军中,大贼孟让本身武艺非凡,可他竟然不敢和李闲交手,带着亲兵躲开了李闲的锋芒。李闲哈哈大笑,黑刀泼出一条血路,一鼓作气将孟让军杀了一个窟窿,带着三千余骑兵扬长而去。
站在高处观战的李密气得白了脸,恨不得亲手剁了孟让的脑袋。
李闲杀出围困,然后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杀进负责堵截燕云寨援兵的黑社白社军中,此时秦琼已经带着人马在另一侧猛攻,黑社白社两面受敌不能抵挡,阻止不住溃兵奔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琼率军接应了李闲,本以为李闲会撤回本阵,谁想燕云寨的精骑竟然翻身又杀了回来,一个措手不及,白社就被李闲割了脑袋去。黑社带着几个亲兵狼狈逃走,竟是不敢回头看一眼,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了。
一身浴血的李闲回到军中的时候,血水已经将他的头发都染成了红色。血水顺着他的下颌不住的滴落,而他身上的血水更是流成条条小溪一般。看了看亲兵手里拎着的四颗人头,李闲缓缓摇头,轻声道:“可惜了,还差一颗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瓦岗寨中中军位置,自信道:“莫急,我早晚必割了李密的头,让他去阴曹地府给你们跪地认罪……”
燕云寨的骑兵,他们心中所想极为简单,谁和他们的李将军敌对,那么杀了便是。
李闲心中所想也极简单,杀了我的人,就得以命偿命,至于我杀了你多少人何必在意?杀了便杀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将明 第四百二十三章 松林镇(十)
(感谢逆火枫,huivasda的月票,感谢我的日光雨,妖s月打赏,求订阅支持。)
第四百二十三章松林镇(十)
四千精骑,在数万大军的围堵中往来冲杀,追随在那一骑黑马后面,杀了个酣畅淋漓。先诛尽瓦岗寨前军五千人马,又杀入李德仁阵中,于敌军千军万马的保护中,将主将李德仁阵斩,然后大军转出一道弯月般漂亮的大弧线,出其不意的将瓦岗寨右军将军胡驴儿阵斩,然后再扑向孟让军中,吓得孟让竟然连战都不敢战掉头就跑。
再之后三千余骑兵将围堵的瓦岗军杀穿,迅雷不及掩耳的又杀入白社的军中,李闲的大黑马跃然出现在白社面前,毫无招架之功的贼首被李闲一刀割了脑袋去。当李闲带着余下精骑和秦琼汇合之后,那些奉命围堵李闲的瓦岗军被他这一支骑兵杀了个溃不成军,李闲更是一口气斩了瓦岗寨四员战将,校尉旅率这样的中低级将领,更是杀了不计其数。
千军万马避黑骑,李闲这一战打的士气如虹。
杀张迁,李德仁,胡驴儿,白社,就如同在李密脸上抽了四个响亮的耳光,抽的李密不但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如堵了一块巨石般,憋得他想大喊大叫,想杀人,想把李闲撕成碎片。
李密的脸色阴沉,嘴角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将孟让给我找来!”
李密沉声说道,声音冷的就好像塞北青牛湖里的浮冰。
孟让本来是他极看重的一员大将,此人不同于胡驴儿,黑社,白社,李文相等人,也不是张迁这样虽然读过一些书却也是寒门出身的人,孟让乃是真正的世家大户出身,有着绝对高于一般人的见识,自幼饱读兵书,而且还能做的一手好文章。李密曾经说过,孟让文武双全,出将入相之才。
可就是这样被他看重寄予厚望的一个人,却连打都没敢打直接弃了自己的兵马,带着亲兵转身逃了,这让李密心中如何能不气?
孟让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红着脸垂着头到了李密的身前。他不敢直视李密的眼睛,只抬起头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将头又垂了下去。他心中忐忑恐惧,深怕李密治他临阵脱逃的重罪。军法无情,就算平日里李密对他再看重,可阵前无父子,触犯了军律,按着李密的性子孟让真怕李密一声令下将自己斩了。
“密公……末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根本不就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怪你!”
李密微笑着说道。
这三个字传进孟让的耳朵里,倒是惊雷一样吓了他一跳。他猛的抬起头,却见李密脸上没有一丝怒容。
“胡驴儿的人马溃败,冲击了你的军阵,那燕云贼李闲又太狡猾,没能困住他,罪不在你。”
李密温和的笑道:“英雄不计一时之长短,不论一战之胜负,孟让,你可有信心,打好下一战?”
“有!”
孟让觉得心里一暖,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他单膝跪倒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郑重说道:“密公放心,末将下次定将那燕云贼李闲阵斩!末将若是再负密公重托,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好!”
李密微笑着将孟让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欲将李德仁,白社,胡驴儿三人的兵马都交给你,再加上你本部人马,近两万精兵,你可敢去打头阵?就算李贼冲了出去又有何妨?他全军不过三万不足的人马,还要分兵保护辎重营,这一战,咱们瓦岗寨依然占着九成胜算,你可敢建这杀李贼的第一功?”
“末将遵命!”
孟让猛的站起来抱拳道:“密公只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说完,孟让转身就往阵前而去。
李密看着孟让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这笑意冷的让人心寒。
……
……
孟让整合各部残兵,挥军向前直奔燕云寨这边的军阵杀了过去。李闲端坐在大黑马上,看着面前远处潮水一般杀过来的瓦岗军。他眉头挑了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圈红肿着的裴行俨。
“秦大哥!”
李闲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秦琼说道:“贼兵虽众,却不堪一击,尤其是他们刚刚经了一场败仗,其心必怯,你率所有骑兵,将来攻的贼兵从中切开,将敌杀散之后便撤回,引李密自己率军来攻!”
“属下遵命!”
秦琼应了一声,刚要往前走,李闲又将其叫住说道:“贼兵的战力虽然不堪,秦大哥也不要轻敌,切记,只需能将李密引过来就好,若是贼兵顽抗,秦大哥也不必死战,将其逼退便可。十个李密,在我眼中也不及秦大哥一根头发金贵。”
李闲笑了笑道:“我把所有的骑兵都交给你,千万小心。”
“主公!”
秦琼心中一暖,连忙抱拳道:“属下只带本部三千骑兵即可,留下三千骑兵策应,而且之前的血战,主公亲率那三千余弟兄也该歇一歇。主公放心,对付那几万土鸡瓦狗,三千精骑足矣!”
李闲点头豪迈一笑道:“也好,三千精骑,将瓦岗寨那第一波攻势的人马捅几个血窟窿出来,让他们尝尝秦大哥四尺槊锋的味道如何。”
秦琼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定然全力以赴。”
“六分力即可……”
李闲笑道:“也别太看得起瓦岗寨那些兵将。”
1...201202203204205...4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