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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他连忙回到自己府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了小半筐,至于大部分去了哪儿,他也懒得追究。
将剩下的辽东参给了御医,裴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说总算又能搪塞过去一次,不然陛下问起,自己粉饰出来的天下太平岂不漏了馅。
参汤熬好之后送进了杨广的寝宫,萧皇后看了看躺在床上午睡的皇帝微微摇了摇头,宫女将参汤放下之后就退了出去。
萧皇后端着参汤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脸朝着里面睡觉的丈夫,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悲凉,她怎么会不知道,宫里面肯定是没有辽东参的。可这参汤既然送来了,她也不想再去管什么。到了现在,她唯一想的就是能和皇帝安安稳稳的在江都住下去,没人来打扰,永远不要有人来打扰。
“陛下,先把参汤喝了再睡吧?”
萧皇后轻声问道。
杨广翻了翻身子,趁机将眼角的几滴老泪抹了去。他根本就没有睡着,也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想起了第一次东征高句丽的时候,在辽水畔,自己站在高台上,穿着金甲面对着数万府兵精锐大声讲话的场面。想起自己指着辽水东面问,哪里是什么地方。接受他检阅的三万府兵精锐整齐的高呼,是辽东!
杨广又问:“朕要将辽东拿回来,你们准备怎么去做!”
“战!”
“战!”
“战!”
那一声声士气如虹的呼喊声,在杨广的脑子里来回飘荡,久久不曾散去。
他又想起征辽第一战的时候,左屯卫大当家麦铁杖被困辽水东岸,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手持镔铁棍,悍不畏死的带着几百左屯卫府兵朝着高句丽数万大军发动了进攻。
“左屯卫”
“向前!”
那血淋淋的场面清晰的在杨广脑子里浮现,麦铁杖被高句丽人乱矛戳死的时候,临死前挣扎着扭身面向辽水西岸自己所在的高台,跪倒叩首的样子如今想起来就好像刀子一样戳在杨广心里。
朕的好儿郎,朕的好将军!
杨广落泪,湿了枕巾。
他悄悄擦去泪水,坐起来对萧皇后笑了笑,然后摇头示意不用她喂自己:“朕还没有老到连个碗都端不动,真要是到了那天,你再喂我好了。”
萧皇后笑着垂首,掩饰住自己眼神中的悲凉。
杨广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忽然脸色一变。
“辽东参?”
他猛的坐直了身子,一脸狂喜的问道:“朕派了薛世雄为涿郡通守,难道他已经打通了渔阳郡?收复了辽西,朕太高兴了!”
“陛下……”
萧皇后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解释什么。
“快传裴矩进宫,朕要问问,薛世雄是如何打胜的,渔阳郡打通,朕明年就能第四次东征高句丽,这次定要将高句丽灭国!高元小丑,朕倒是要看看,还怎么阻挡朕的百万雄兵!”
萧皇后鼻子一酸,实在不忍欺骗杨广:“陛下……昨天裴矩大人才呈了一份奏折上来……”
杨广一怔,随即脸色猛的变得极难看:“是啊……薛世雄在拒马河战没了,朕的左御卫大将军,竟然被河北窦建德那个草寇杀了。”
喃喃着说了一句,杨广的脸色猛然又变了,他站起来,看着手里那碗参汤,眼睛里的愤怒越来越浓烈,浓烈到化不开的地步。
啪的一声,他竟然将那参汤摔在了地上,碗被摔了个粉身碎骨,参汤溅得到处都是。
“罗艺!”
“这辽东参是不是罗艺送来的!这个反贼!朕待他如何,他竟然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事,难道以为朕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的?窦建德,傻子才信是窦建德杀了薛世雄!来人,来人!取朕的金甲来!朕要亲征幽州!朕……朕要杀了罗艺!朕要杀了他……”
皇帝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那声音极轻,却重锤一样敲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敲的人窒息,难以平静。





将明 第四百二十八章 宇文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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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宇文述死
裴矩和虞世基走到寝宫外面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皇帝的咆哮声,他们两个看了彼此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惶恐。
“陛下……”
裴矩张了张嘴,只觉得嘴里发涩,他咽了口吐沫,发现唾液都是苦的。
虞世基看了裴矩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是问,要不要进去?
裴矩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进了寝宫,然后同时躬身施礼。裴矩偷眼看了看皇帝,然后迅速的低下头。
杨广咆哮够了,颓然的在床上坐下来,看着地上瓷碗的碎片和地上的参汤,愤怒之后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你们来有什么事?又想骗朕什么?”
他声音沙哑着问道。
裴矩和虞世基吓的哆嗦了一下,两个人都不敢抬起头。本来要说的话,却被杨广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说吧”
杨广无力的摆了摆手道:“你们是不是来告诉朕,朕的江山又是哪个郡被反贼占了?还是来告诉朕,朕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又是谁叛了朕?”
“不是……”
裴矩小心翼翼的说道:“来护儿大将军已经到了江都,就在行宫外面等候陛下传召。”
“来护儿回来了?”
杨广猛的抬起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朕天下无双的水师来了,朕无人可敌的舰队回来了,你去立刻将来护儿叫来,朕要回东都,朕要亲自去将那些胆敢反我大隋的败类一个接着一个的剿了。立刻去叫他进来,朕马上就要回东都!”
“是!”
虞世基拉了想要说什么的裴矩一下,躬身道:“臣这就去把来护儿大将军请进来。”
本来想说即便有水师也回不到东都的裴矩被虞世基拉一下,立刻醒悟,知道现在可绝不是跟皇帝说坏消息的时候,如果非得要说,也不应该是自己来说,来护儿不是来了吗,让他来说,他是水师大将军,自己何必要替来护儿凭白挨一顿骂?
他连忙躬身,转身出了房门去叫来护儿。不多时,早就等在外面的来护儿大步走了进来。虽然他已经年老,可依然精神奕奕。尤其是一双虎目,还带着一种大隋军人天下无双的霸气。这种眼神,本来大隋府兵的每个人都曾经拥有。无论是大将军,将军,别将,校尉,还是普通士兵,他们的眼神中曾经都拥有这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因为他们是大隋战无不胜的府兵,是天下致锐的府兵。
可是到了今天,这种眼神这种霸气已经在绝大部分人的眼睛里消失不见。来护儿一直在东莱练兵,还不曾和各地的叛军交手过,所以还保持着大隋府兵那种独特的傲然。即便是面对皇帝,身为军人的他依然站的笔直。
“臣,来护儿,拜见陛下!”
穿了一身铁甲的来护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让杨广热血沸腾。他喜欢军礼,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军中指点江山,挥洒霸气,兵锋所指之处,无人可挡。
“好!”
杨广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快步走到来护儿身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曾经有过无数辉煌战绩的大将军,眼神中都是热切的期待。
“来护儿,朕现在就要回东都去!”
“臣……遵旨!”
来护儿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选择委婉的方式拒绝皇帝,而是选择了一个军人最应该做的事,那就是服从皇帝的命令。他虽然知道通往东都的水路和陆路都已经被封死,但他知道,皇帝的骄傲在这个时候不容置疑和侵犯。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有着别的什么图谋。
“现在是不是就能出发?”
杨广激动的问道。
不等来护儿回答,他颤抖着对萧皇后说道:“皇后,快,命人收拾东西,朕要坐龙舟返回东都,让那些败类看看,朕还在!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
“陛下!”
来护儿抱拳道:“现在还不行,为了陛下的安全,请陛下给臣一个月的时间,臣亲率水师荡平沿途反贼,再来迎接陛下回归东都。如今水路不通,臣需要时间剿灭反贼。”
“啊?”
杨广怔住,随即看向裴矩问道:“你不是告诉朕,东都太平无事吗?你不是告诉朕,河南的反贼已经被剿灭的差不多了吗?前几天你不是还告诉朕,鹰扬郎将王世充又打了胜仗了?你不是说,刘长恭将李密困在东郡,不日即可剿灭了吗?怎么水路不通?为什么水路不通!杨义臣呢?朕让他荡平黄河两岸的反贼,他干什么去了!”
“杨义臣……大半年前就病死了。”
虞世基小声说道:“陛下还亲自写了悼词。”
杨广身子一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来护儿冷笑了两声说道:“陛下,您被一些小人蒙住了眼睛,他们让您看到的,都是假的!”
“来护儿!”
裴矩怒道:“你别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怎么?”
来护儿冷笑着问道:“裴大人心虚了?我可曾说过,是裴大人蒙蔽了陛下?我可曾说过,裴大人你是奸佞小人?”
“够了!”
杨广颤抖着嘶吼了一声,身子一歪竟然倒了下去。
……
……
杨广醒过来的时候,行宫里已经掌灯,萧皇后,来护儿,裴矩,虞世基,还有急忙赶来的御医都在旁边守着。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看了看脸上还带着泪痕的萧皇后,又看了看来护儿等人随即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朕怎么还没有死?”
听到这句话,裴矩来护儿等人立刻跪了下去。
“臣有罪!”
众人叩首。
“你们有什么罪?”
杨广自嘲的笑了笑道:“天下是朕的天下,就算天下丢了,也是朕的罪,朕无颜面对先帝。所以朕不敢死,朕怕死了之后没办法跟先帝解释。”
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没人敢抬起头来。
“陛下……”
萧皇后看了看那些大臣,在皇帝身边坐下来,看着杨广憔悴的脸,萧皇后的心里就猛的一疼。
“陛下,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臣妾惶恐。”
杨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你不想让朕说,朕便不说。到了现在,还陪在朕身边的只有你了。一直都是你,从不曾抛弃过朕。”
“陛下是臣妾的天,臣妾怎么可能离开陛下?无论臣妾在哪儿,都在天下。”
“说的好!”
杨广挣扎坐起来,被萧皇后的一句话又将心中已经渐冷的斗志有激发出一二分。他看了一眼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的来护儿问道:“来护儿,你是跟朕说实话的,朕问你,自江都往东都,是不是真的不通了?”
“不通!”
来护儿跪着说道:“臣不敢欺君。”
“不敢欺君?”
杨广重复了一遍,随即笑了笑起来:“说的好,现在不敢欺君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你不错,朕很开心。来护儿,朕问你,朕若给你最大的权利,可监察百官,可调动天下兵马,朕再赐你先帝的金刀,你能不能帮朕将所有的反贼荡平?”
这句话一说出来,裴矩和虞世基猛的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写满了震惊。裴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劝什么。但他们两个都知道,来护儿绝不能得到陛下这样的重用,否则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来护儿安的什么心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若是陛下真给了来护儿这么大的荣耀权利,来护儿能不能将天下反贼全都荡平他们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来护儿立刻就会先在江都掀起一股滔天血浪。如今皇帝身边的人,只怕来护儿会杀一个干干净净。
来护儿的眼神猛的一亮,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他心中狂喜,若是皇帝真的给了他这个权利,那么这江都中,谁还敢谁还能阻拦自己?只要水师封住长江,到时候江南大片的繁华之地,都是他的。
“臣……”
他答应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忽然听到殿外有人声嘶力竭的哭喊道:“陛下!我要求见陛下!陛下啊……我父不行了,求陛下开恩!只要能救回父亲,草民宁愿赴死!求陛下成全,派御医救救我父亲!”
“门外是谁?”
杨广皱眉问道。
内侍连忙跑出去看了看,回来躬身道:“陛下,是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及,不知道怎么闯进宫里来了。奴婢这就让人将他叉出去。”
“等等!”
杨广脸色一变,挣扎的起来往门外跑去,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因为跑的太急,竟然跑丢了一只鞋子,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萧皇后连忙追过去扶着他,杨广身子摇晃着到了外面,看着不远处被几个侍卫挡住的宇文化及,抬了抬手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宇文述他怎么了?”
“陛下啊!”
宇文化及扑倒在地嚎啕大哭道:“父亲……他不行了!”
“朕要去看他!朕要去看他!朕要去看伯通,来人,朕要出宫!”
杨广的手颤抖的如同打摆子一样,脸色白的吓人。
……
……
大业十二年,宇文述病卒,皇帝怜惜其忠义,追封其为司徒、尚书令、十郡太守。班剑四十人,辒京车,前后部鼓吹,谥曰恭,隋炀帝令黄门侍郎裴矩祭以太牢,鸿胪监护丧事。
被贬为奴隶的宇文化及升为右屯卫大将军,负责江都守卫。封宇文智及为少监,兄弟二人重新回到了朝中,并且被皇帝重用。
大业十二年的冬天冷的出奇,天气冷,人心也冷,只有宇文家中一片火热。
谁也不知道,宇文述临死前和皇帝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宇文述对自己做过什么。谁也不知道,宇文述死之前,安排了什么。




将明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先洞房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先洞房吧
李闲负手站在山坡的一块巨石上,黑色的貂绒大氅被风吹的飘起,看着初升的太阳,李闲的脸色平静淡然。眼睛直视着红彤彤的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来,李闲的就好像融入进风景中的风景,那么自然。
严冬冷冽的风刀子一样吹过,可李闲却似乎也不在意。
昨夜在聚义大厅中和手下众将饮酒直至凌晨,他看似醉的一塌糊涂,还是被嘉儿和叶怀袖两个人搀扶着回到后堂休息的,惹得将领们一阵貌似不满实则起哄的大呼小叫。昨夜在聚义大厅中的那些疯子,也不知道饮空了多少酒坛,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肉,更不知道说了多少胡言乱语。
昨夜开怀畅饮,那些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豪气冲天的将领们,也不知道有几人认了怂,醉倒在酒桌下呼呼大睡。
所以就那样睡在聚义大厅中的人们,谁也没有看到,昨夜明明已经醉的人事不知的大当家,清晨一早就梳洗更衣,带着几个亲兵,拎着几坛陈年老酒,抬着一大筐食物,纸钱,香烛,迎着冷冽的山风到了半山腰。
等亲兵们布置好,面向朝阳的李闲转过身,看着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坟头笑了笑,轻声说了三个字。
“过年好。”
他微笑着走过去,一如往年般亲手在每座坟前都敬了三杯老酒,摆上美食,然后烧一大捧纸钱。
“今儿个大年三十,明天就是大业十三年了。”
李闲笑着说道。
他摆了摆手,示意亲兵们离开。
直到山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盘膝在那些坟头对面的大青石上坐下来,喝了一口酒,看着那些空坟语气平淡的说道:“我还记得自己许过的事,我知道你们也没忘。当年你们护着我从长安城杀出来,我早晚将你们带回长安城去,就在城内起一片陵园,让你们舒舒服服的睡在那里。”
李闲笑了笑,眼神格外的明亮,哪里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人,也绝不像是在胡言乱语。
“我出生在长安,也被丢弃在长安,多谢了那个讨厌的老尼姑喂了一碗稀粥喝,虽然那粥难喝的很,稀的能数出来里面有几粒米,而且还烫了我的舌头,但我却知道如果没有那个面目可憎的老尼姑,没有那一碗稀粥,说不得我已经饿死在铺了一层雪的长安小巷子里。”
“再然后那个大胡子张仲坚,也就是我那便宜老子来了,带着你们,硬生生从大隋的都城杀出一条血路将我带走。当时我心中很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向何处,那个时候我还在想,跟着你们这样一群糙老爷们走,好像还不如在那尼姑庵里生活。若是那老尼不是大限将至,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我必然建议她多收几个漂亮的女弟子,那样的话没事调戏调戏小尼姑想来也是一件极开心快活的事……”
“可惜啊……貌若桃花的小尼姑没有,马贼倒是有一群。”
李闲笑了笑,笑容清澈干净。
“不过我真的很快活,哪怕跟着你们整日逃命,我依然觉着很快活,虽然你们都喜欢欺负我,喜欢扒我的裤子弹小-鸡-鸡,但我不恨你们,一点儿也不恨。”
“我爱你们”
李闲微笑着说道:“或许你们也不曾想到,今天的我已经是绿林道上赫赫有名的豪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脸不红,也没觉着是在吹-牛-逼。如果真的有在天之灵的话,我相信是你们护佑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着自己运气好的掉渣,掉的还是金灿灿的元宝渣。”
“别急,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让你们在长安城里安家。”
“有件事,我只能对你们说,别人我从来都不肯跟他们提起,因为你们都死了……是啊,你们都死了,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也一定想不到其实我是个心思阴暗狠毒的人。只是我之狠毒有着底线,而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已经没了底线。”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在那么个能冻死人的天气中将我丢在长安小巷的尼姑庵前面,是有所图,还是慌不择路?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是该乖巧可爱的叫他们一声爹娘,还是每人抽一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
“现在我才想明白,无论是抽一个耳光,还是叫一生爹娘,都略微显得有些做作,如同演戏。我又不是真的对他们恨之入骨,也从不曾对他们有过什么思念,哪里会有什么激动的情绪?”
“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他们丢弃了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不过显然,他们要说是为了我才丢了我的话,我真的会抽几个大耳光过去。”
李闲看了看山腰下小路上,有个娇小婀娜的身影轻巧灵活的往上走,看起来就好像一只可爱的燕子在冬季飞来,带着一股令人感觉很舒服的春意。
“就知道不会有人让我自顾自在这里和你们说话。”
李闲笑了笑道:“最后告诉你们,我知道丢了我的人是谁了。当初那两人丢了我想冻死我是为了保证他家里平安无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回去,搞他一个家破人亡?”
他笑得那么自然,自然中带着一股雷电般的冷酷。
“想我死……终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
……
穿了一身新衣的嘉儿看起来清丽秀美,在山间小路上往上走的步伐轻灵飘逸。长发在风中舞动,就好像一曲跳跃着的音符。
因为跑的有些急,等到了半山腰找到李闲的时候她的笑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沾了一层晨露的初开桃花,或许是清晨的山中看人本来就透着几分灵气,再加上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又或许是李闲一早就又喝了半壶酒,眼中的嘉儿看起来格外的迷人。
“就知道将军在这里。”
嘉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埋怨的说道:“说好了一起上山来的,结果将军你又是一个人悄悄的上来了。早晨醒了,小姐见你不在房中就猜到你必然是来了这里,我紧赶慢赶还是来的晚了。”
“他们都是我的长辈……”
李闲笑了笑说道:“过年了,总得来看看他们。”
“可将军昨夜说好了带我一起上山的啊?”
嘉儿略带不满的说道:“说话不算话,怎么做的大将军?”
李闲揉了揉眉头诧异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的?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嘉儿一怔,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昨夜将军说过的话,难道都忘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还红扑扑的脸变得发白,眼神中有一丝悲伤和惊恐想掩饰都掩饰不住,此刻她的眼神就好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似的,无助,惊惧。她就那么站在树下山风中,衣裙飞摆,眼睛里竟然有晶莹的泪珠儿在打着转,只怕下一秒就能夺眶而出。
“你知道的。”
李闲摊了摊说道:“昨夜我好像喝醉了,我连自己喝了多少酒,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看你这样子这么委屈,是不是我许了你什么愿望?来来来,趁着这里没有别人,你把愿望再说一遍,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就是了。”
他忽然拍了一下脑门道:“噢……我好像想起一点,你是不是说想嫁人了?好啊,咱们山寨里有的是青年才俊,你看中了谁只管告诉我好了。我保证一道军令下去,哪个也不敢拒绝了你。”
嘉儿见李闲还在自顾自说着,眼泪断了线珠子一样落下来。
“早知道……我便不来寻将军,昨夜的话将军既然忘了,那便忘了吧。”
她看着李闲凄婉的说道:“是我自己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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