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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阿史那朵朵笑了笑道:“你这个词用的不错。”
“没有用错吧?”
苏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有,用的很贴切。”
阿史那朵朵笑了笑道:“不光是你们在传播这个消息,幽州罗艺只怕比你们还要卖力些。他和李渊不对头,当初他在大隋的皇帝杨广面前说李渊的坏话,李渊也在你杨广面前说他的坏话。看起来,杨广谁都没有偏袒置之不理。可实际上,若是没有罗艺之前接连检举李渊试图谋反,长安城中那个小代王杨侑怎么会这么急切的就把李渊的家人杀了?反正已经将李渊得罪的够深了,罗艺才不在乎再多得罪一些。”
或许是因为开心,阿史那朵朵今天的话说的不少。这让苏缀有些受宠若惊,圣女还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么多话。
“您放心吧,李渊打不到长安,消息就能传遍大隋,当然,也能传到王庭去。”
“是啊”
阿史那朵朵听到这句话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我亲爱的父王,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
……
……
“这件事不对劲!”
长孙顺德皱着眉头说道:“主公严令,和突厥人结盟的事任何人不准外传,就算这是件压不住的事,可也绝不会短短不足一个月就闹得这么大!”
“是我疏忽了。”
李渊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最初就有些仓促,当时我只想着以稳固太原为重,没考虑到人言可畏竟然凶猛如虎,如今咱们虽然战事上颇为顺利,可越到了后来越会艰难。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平息下去,不然……”
“不然,等打到了长安,守城的杨侑只需说一句唐公引突厥人来攻大隋的都城,长安百姓立刻就会拿起锄头镰刀和咱们拼命!”
“要不要把那个柯察沁宰了?”
刘文静试探着问道。
“不妥!”
裴寂连忙道:“如今这消息已经传播了出去,再杀柯察沁于事无补,而且还会激怒突厥人,若是引来突厥人南下攻打太原,得不偿失。”
“唉……”
刘文静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管他了!”
李渊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道:“派人去告诉弘基和世民,不要每城必攻,全军加速直取长安,沿途的郡县都丢在身后,我让建成带兵在后面收拾局面。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拿下长安,然后将突厥人送回去,长安若是拿下,也就没有必要再惧怕什么流言蜚语。”
“遵命!”
众人起身抱拳。
一日之后,李渊的军令到了先锋军大营中。刘弘基和李世民听说唐公要放弃攻打沿途各郡县之后,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
“这可不是件好事!”
刘弘基惊讶道:“当初第一次征高句丽的时候,皇帝想出来个所谓的妙计,宇文述带着三十万府兵精锐长途奔袭平壤城,以偏师深入敌境,就是因为放过了大部分沿途的城池,撤军的时候退路才会被高句丽人堵死,才有三十万府兵埋骨他乡的惨败!”
他和李世民的关系极好,所以也不忌讳说什么。
“父亲这样做,只怕也是逼不得已。”
李世民往好的方向想了想说道:“再说,不是还有大哥殿后么,咱们丢下的城池,大哥一个一个都会打下来的,弘基兄不用太担心。”
“这倒也是!”
刘弘基道:“世子用兵谨慎,而且亲历过辽东之战,他不会想不到这一节。”
“其实……”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父亲这种不计退路的打法也没错!自起兵的那天起,咱们李家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只能不停的往前冲,没有回头路了……”





将明 第四百五十五章 宋老生定计
第四百五十五章宋老生定计
春暖花开,风都变得柔和起来,冰雪已经彻底融化,官道两侧看过去绿油油的一片,大隋都城长安附近还算太平,所以百姓虽然活的战战兢兢可还是不肯离开自己的家乡,田里能看到有早起的农夫在为小麦除草,难得的好年景,如果没有战乱蔓延过来的话到了夏天小麦入了库,除去上交的赋税之外,最起码今年能熬过去。
就在清晨的太阳才从地平线上冒出来红彤彤的笑脸,官道上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敲碎了宁静。早起下田的农夫抬起头往远处看了看,只见有两匹骏马风驰电掣一般由南往北顺着官道一路疾驰。
这大清早的,那老农夫皱了皱眉,心说这两个人怎么赶路这么急?
这两人都带着斗笠遮挡住头脸,看衣衫都是男子,只是其中一个和同伴相比显得瘦小许多,而且两个人骑的马也略有不同。这老农夫曾经做过辅兵,为大隋骑兵养过马,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两匹马都是极名贵的名种。
那身材高大的人,坐下骑着的应该是突厥名种,高大健硕,四蹄踏出去一次就能冲出去几米远。而那身材瘦小的人,骑着的马应该是产自西域,个头稍微小一些,但四蹄翻踏如飞,速度丝毫也不比那高大的马慢。
“一匹博塔乌,一匹桃花驹”
这老农皱了皱眉,心说这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出来,看样子也不像是踏青的,怎么一个随从都没带?
两匹马风一样掠过去,老农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心说管他呢,还是忙活自己手里的活重要。
他低下头继续拔草,就在腰酸的不行准备舒展一下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从南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听声响人数不少,老农下意识的直起身子看了看。
至少三百骑身穿精致甲胄的骑兵气势汹汹的奔驰了过来,见到路边拔草的老农后为首的将领打了手势,骑兵随即整齐的放缓了速度,在老农身前停了下来。老农虽然只当过几年的辅兵,却也有几分见识。一眼就认出这些人的身份,整个大隋除了禁军之外,哪支军队还能身穿如此精致的甲胄?
“喂,老头!”
为首的禁军将领大声问道:“你可曾看到之前有一男一女骑马经过!男的三十岁模样,样貌周正,女子二十岁上下,样貌秀美。”
原来是一男一女!
老农在心里想到,怪不得有一个人看着显得瘦小。
“那是朝廷钦犯,若是你看到了如实告诉我,若是有所隐瞒,与钦犯同罪!”
老农装作颤抖了一下,躬身说道:“回将军,草民也才到田里来,没见着有人过去呢。”
“当真?”
“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草民怎么敢欺瞒将军?”
“谅你也不敢!”
那禁军将领吆喝了一声,打马往前冲了出去。
老农等禁军骑兵走的远了,呸的一声啐了一口吐沫骂道:“钦犯?现在的钦犯都他娘的是好人,你想抓老子偏不说!”
他看着远处逐渐淡去的尘烟,心想也不知道之前逃走的那一男一女是那家的子弟,既然能拥有那样两匹宝马,说来也绝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可若是世家子弟,怎么就成了朝廷钦犯?朝廷现在都是那些世家在把持着,皇帝反倒成了摆设。
是了!
老农猛然惊醒,前几日听说唐国公李渊造反,留守长安的代王杨侑下令将李家在长安的人一口气都砍了脑袋,都是唐公的子嗣,最大的十几岁,最小的还不到四岁。这两个人行色匆匆一路往北跑,莫不是李家还有人逃出来?
如果真是唐公家里人,希望老天爷保佑你们!
老农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只是可惜了,朝廷重臣一个接着一个反了,先是虎贲大将军罗艺,再是唐公,大隋真的是完了。这才几年……这才几年?”
想起开皇年间大隋的盛世,老农竟然忍不住鼻子一酸。
“败家子!”
老农狠狠的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
……
大业十三年五月初,唐公李渊麾下的先锋军刘弘基所部杀到了距离长安城不足五百里,留守长安的代王杨侑是杨广的孙子,年纪很小,听说李渊的兵马气势汹汹而来心里没了底气。他后悔当初不听部分大臣的建议,一意孤行杀了李渊在长安城内的子孙。结果没起到震慑李渊的作用,反而将李渊的大军招惹了来。
杨侑忧心忡忡,这个时候当初劝他杀掉李渊家人的虎牙郎将宋老生又站了出来。
“殿下!”
宋老生躬身道:“殿下无需忧心,臣乃朝廷武将,戍卫长安,绝不会容忍李贼威逼都城。臣请殿下赐两万精兵,臣愿出城与李渊决一死战。李渊兵马虽然号称十几万,却不过是李贼虚张声势的伎俩而已。臣以为,李贼兵马绝不会超过五万,且多是沿途强掳来的百姓,不过是一群跟着叛军混饭吃的难民罢了。”
“无需多,殿下只给臣两万精兵,臣定当将李贼的人头割下来献给殿下。”
宋老生想了想说道:“若是殿下觉得不够稳妥,可以派人去东都洛阳,请越王殿下发兵救援。东都王世充将军麾下有十万劲卒,皆是我大隋的百战精兵。若是越王肯发兵来救长安,便是李渊真的有十几万叛军也无需惧怕。”
“可东都还被瓦岗寨李密的叛军围着!”
杨侑没好气的说道。
代王杨侑已经十四岁,生在皇族所以还是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虽然他心里也害怕也担忧,可皇族的底蕴影响下,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他没有什么慌乱。杨侑极聪慧,深得杨广的喜爱。他是杨广长子杨昭的第三子,自幼杨广对其就寄予厚望。让他留守都城长安,杨广想传位给他的想法已经很明显。虽然他的弟弟杨侗以越王的身份留守东都洛阳,可谁都知道,长安才是正统。
十四岁的年纪,换做一般百姓家里的孩子,只怕还会偶尔扑在娘亲撒娇,家境好些的还在县学读书。可杨侑则不同,他从小就表现出了超人一等的聪慧和稳重。生在帝王家,他从小接受的培养就是如何治理天下,不一样,十四岁的他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当初杨广被困雁门的时候,小小年纪的杨侑竟然就敢带兵去雁门救驾,由此可见,这个少年还有极大的勇气。
当初在雁门,正是因为他和宇文士及带兵在外围不断牵制着突厥狼骑的进攻,突厥人不敢全力攻城,唯恐被隋军偷袭侧翼,守雁门的天子六军和边军才会坚持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战之后,杨广对他更是喜爱信任。
杨广自雁门归来就跑去江都,让杨侑坐镇长安处理朝政。朝臣们都看得出来,将来皇帝极有可能将皇位传给这个有智慧有勇气的孙子。
只是他虽然年少老成,可毕竟阅历有限。当初听了宋老生的话,说不能留着李渊的家人在长安做内应,所以一口气将李渊在长安庶出的孩子还有李渊的小妾全都砍了脑袋。现在想起来才后悔莫及,他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所以宋老生提出愿意亲自带兵迎战李渊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欣喜,反而因为之前的事,对宋老生十分不喜。
“反贼李密拥兵不下四十万,东都被围的铁桶似的,且不说东都能不能抽出兵马来救援长安,就算能,如何杀出来?就散杀出李密叛军的围困,千里迢迢自东都赶到长安,军马俱疲,十人还能剩下几人?”
杨侑微怒质问道。
宋老生也不害怕,而是挺直了身躯说道:“殿下,臣有一计,可保东都无忧,东都的兵马自然也就能赶来长安救援。”
“哦?”
杨侑虽然对宋老生颇有不喜,可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心里高兴了一下。
“说来听听!若是你真有办法守住长安,还解了东都之围,孤愿意奏请陛下,升你为河西道大总管!”
“谢殿下!”
宋老生显然也激动了一下,肩膀微微颤抖着说道:“臣以为,李密反贼虽然围困了东都,但东都城墙坚固不逊于长安,且还有十万精兵镇守,李密就算有四十万叛军也没几分可能攻破。而且李密手下的叛将,都是为了求一个功名才聚集在瓦岗寨的。李密能给他们的功名,李密能给他的前程,难道比得上朝廷给的?说来说去,李密不过是个反贼而已,虽然自称魏王却名不正言不顺。”
“那些将领跟着李密再卖力,也不过是个贼罢了。”
宋老生自信的说道:“若是朝廷肯重用,谁愿意做贼?”
杨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朝廷招安瓦岗寨?”
“对!”
宋老生朗声道:“李密也是出身名门,一念之差跟着杨玄感造反也就没了退路,一日做贼,终生都被烙印上一个贼字。而若是朝廷肯既往不咎,许他一些好处,臣想,李密是个爱惜名声的人,只要朝廷开出的条件足够优厚,李密必然动心!若是李密能被朝廷招安,瓦岗寨就成了朝廷的兵马,凭白得了四十万大军!东都还有什么危机?”
“况且……”
宋老生继续说道:“臣听说,王世充在东都颇有不臣的举动,如今他就在东都城内,对朝廷的威胁还远大于瓦岗寨的反贼!若是能招安李密,有他牵制王世充,王世充自然不敢再生出非分之想。如今天下反贼,不过李渊,李密,李闲,窦建德四人最盛,而李渊,李闲,窦建德三人加在一起,兵力尚且不如瓦岗寨!李密若降了朝廷,天下大定!”
“只是……陛下曾下严旨,必杀李密,若是招安了他,陛下面前孤怕不好说话。”
杨侑被宋老生说的动了心,却担心杨广会勃然大怒。
“殿下多虑了。”
宋老生道:“天下若定,以陛下之仁义厚德,谁人不可宽恕其罪?当初宇文化及在雁门做出的事比李密也差不了多少,念在宇文述的功劳,陛下还不是赦免了宇文家的罪过?能饶得宇文化及,自然也能饶得李密。”
“倒是可以试试。”
杨侑想了想说道:“那就这样吧,孤将长安兵马分一半给你,你率军迎击李渊,孤不让立什么必须击杀李贼的军令状,你只需坚持到东都援兵到来,孤必然保奏你为河西道大总管!”
“臣谢殿下!”
宋老生深深一揖,然后直起身子,意气风发。




将明 第四百五十六章 孤身误入狼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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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孤身误入狼穴
破败的小村子口,断了半截的土墙上长出了野草,一只无主的野狗躲在断墙后面咔嚓咔嚓啃着什么,看样子像是人的手臂,只是已经啃得没了皮肉,黑乎乎的也看不仔细。听到远处传来声响,野狗猛的转头看过去,随即呲出獠牙,低沉的嘶吼了几声。
两匹战马从官道上转下来进了村子,脚步也放的缓慢下来。
或许是那野狗以为来的人是来抢它的骨头的,或许是吃死人吃的它已经没了对人的敬畏,野狗微微低着头,呲着暗黄色还挂着骨头残渣的獠牙,眼神凶狠的盯着那两匹战马不住的狂叫,看样子竟然还想冲过去撕咬。
一支弩箭飞过来正钉进那野狗的眼睛里,野狗嗷嗷的咆哮起来,疼的不住的跳,脑袋砰地一声撞在断墙上,第二支弩箭同样精准,噗的一下子钻进野狗的脖子里,一股血涌出来喷在断墙上,染红了几棵野草。
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他的草原名种博塔乌走进村子。在一棵老树下将战马拴好,根本就没理会那只依然还在哀嚎的野狗。他翻身走回去,扶着同伴的手将她从战马接了下来。
“累不累?”
布衣男子将斗笠取下来,看着同伴柔声问道。
他的同伴也将斗笠摘了下来,随即一头顺滑的长发瀑布一样垂下来。虽然她脸色沾染了不少灰尘,可依然难以掩盖其清秀美丽的容颜。她缓缓摇了摇头道:“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会觉着累?”
说完这句话她微微一怔,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变得沙哑了不少。
“你躺下歇歇!别嫌地上脏了,赶紧歇一会还得赶路,我去把那条野狗收拾了,今天运气不错,好歹能吃顿热乎的。”
“还是别了!”
女子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说道:“咱们没甩开追兵多远,好歹歇一会儿喝口水吃点干粮就得赶路。剥皮剔骨这都耗费时间,还要点火,万一追兵寻着烟气找过来岂不麻烦?咱们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总不能前功尽弃。”
“宁儿,我听你的。”
男子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里总是带着一丝歉疚。
这一对男女,正是自长安逃出来的李慧宁和柴绍夫妻二人。他们正在长安城中好友家中做客,宫廷禁军去李家抓人的时候,宫里面一个柴绍买通的宦官冒死传出来一个消息,让他们夫妻二人不要回家直接逃出长安去。
两个人也顾不上再回家去看一眼,那好友取了不少金银,两个人道谢告辞,没敢耽误一分钟直接冲出了城门。结果还是慢了些,禁军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个人逃了四五日,后面的禁军就好像闻着香味往前冲的猎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好不容易在一个岔路口,两个人大胆的没有选择继续一路往北逃,而是转道往东,打算兜一个圈子再去太原。这才将追兵甩开一段,只是他们也知道那些禁军很快就会再次追上来。
柴绍在断墙下的土坡上坐下来,解下来水袋子递给李慧宁。
“宁儿,你说咱们能回的去太原吗?”
他掏出怀里已经硬的好像石头一样的面饼,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那面饼叹了口气,一直锦衣玉食的柴郡公,哪里吃过这种苦?只是到了如今也没什么选择,就算那面饼真的是石头他也必须吃下去。想要活下去,吃些苦又能算的了什么?
“也许咱们不必往太原逃。”
李慧宁喝了口水,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变得轻了一些:“如果父亲真的已经起兵的话,消息传到长安最快也得半个月。说不得如今父亲的兵马距离长安并不远了,咱们沿路多打听着,能找到父亲的大军就好了。”
“谈何容易!”
柴绍艰难的将嘴里的面饼嚼碎咽下去:“也不知道父亲起兵是不是真的,若是朝廷中的小人故意编造出来陷害咱们李家的谎话呢。”
“不会!”
李慧宁想了想说道:“一路往北咱们也听到了一些传言,父亲的兵马已经连克十几座城池,若是谎言,不会传的如此详细。”
“也对。”
柴绍笑了笑道:“只是后面追兵狗一样,鼻子灵敏的很。也不知道咱们夫妻二人能不能逃过这次劫难。”
“别没信心!”
李慧宁微笑着说道:“夫妻同心,没有什么难得住咱们的。”
“宁儿……”
柴绍看了看手里的面饼,咽了口吐沫却欲言又止。李慧宁看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不安来。
“什么事?”
她发现自己问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以至于腔调也有些变了味道。
“咱们这么逃不是办法,我在长安交际太广,莫说那些朝臣,就算是禁军中只要有些头面的人,都认得我这张脸。你一直在家中不怎么外出,倒是认识你的人不多。我在想……我在想,咱们一起逃,我会不会拖累你?现在我倒是后悔,在长安就不该结交那么多人,现在倒好,这张脸走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来!”
“没事,咱们不是已经出了长安足有三百里了么,再跑出去二百里,就算安全了。”
“我就怕拖累了你,如果连累你被抓,就算我死了也无法心安。”
柴绍痛苦的说道。
“不如……咱们分开逃?我还能将追兵帮你引开,这样你还能安全些。等你先找到父亲的大军,再带兵来接我?”
柴绍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的比李慧宁还要厉害。他艰难的咽下一口苦涩的吐沫,垂着头,看着手里的面饼,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时已经充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隐隐跳动,嘴角抽搐的样子显得格外狰狞。只是他却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宁儿拒绝自己就绝不再提这件事,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下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好啊!”
李慧宁笑了笑,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
“就这么定了,分开走。”
她站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将水袋子递给柴绍道:“一路保重。”
说完,她转身跃上桃花驹,轻叱一声,打马而去。
带着骄傲,一骑绝尘。
柴绍张了张嘴,最终没有挽留。等李慧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柴绍忽然啪的一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懦夫!”
他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跃上博塔乌朝着李慧宁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只是,李慧宁就像是骑着桃花驹飞走了一样,他再也找不到了。
……
……
李慧宁骑着桃花驹一路飞驰,她咬着嘴唇告诉自己绝不能哭,如果自己哭了,那就输了。她一直是个要强的女子,她也从不认为女子比男人差什么,男人能做到的事,女子也一定能做到。
她性子开朗豪迈,胸襟比男子还要开阔。只是再开阔,她也容不得背叛。尤其是,自己丈夫的背叛。
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柴绍的怪异,从长安逃出来第一天开始,柴绍就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慧宁何等聪慧,柴绍的举动中隐晦的意思,她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一路上她一直没有点破,她甚至期盼着,期盼着柴绍不要说出来,夫妻一场,她不想看到两个人最后走向那个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但柴绍终究还是说了,虽然说的时候,李慧宁能感觉到他心里也是痛苦的,也是懊恼的,也是歉疚的,甚至李慧宁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不同意不答应,柴绍绝不会再提这件事。可她没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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