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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众人的好奇心没有等多久就得到了满足,而且这满足还足够震撼。
李元吉招了招手,随即大帐外进来一个亲兵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裹,亲兵进来之后将包裹放在李元吉面前的桌案上随即退了出去,李元吉微笑着解开那包裹说道:“邢国公交游遍际天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一些私信本来是不应该拿出来说。但孤这里有几十封邢国公和当初黎阳叛贼王伯当,河北贼窦建德的来往的书信,信中多有不臣之言,邢国公是不是要解释下?”
“不可能!”
李密布满伤痕的脸抽搐着,显得格外狰狞:“这些信定然是伪造的,臣对大唐的忠心日月可见!”
“日月可见那你让日月来替你解释下?”
李元吉冷冷笑了笑,忽然眼神一凛吩咐道:“来人!叛贼李密联络河北反贼试图造反,给我拿下拉出去砍了!”
这话说的极干脆,掷地有声。
“不可!”
阻拦李元吉的竟是秦王李世民,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就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李世民压低声音道:“涉及一位国公不可如此仓促轻率,就算李密试图造反乃是事实,也要刑部查清之后奏请……”
“不必!”
李元吉摆手打断了李世民的话,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份金黄色的圣旨啪的一声展开,昂起下颌对李密道:“这是陛下的旨意!”
……
……
这是陛下的旨意,只这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都不可能再说话。可人人心中都有不解,既然陛下旨意拿下邢国公李密为何在长安的时候不拿,偏偏却要等到了东都唐军大营才拿?这不合情理,谁都觉着有些难以置信。
李世民张了张嘴,看了李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他此时想的是李元吉下一步要做什么,难道对自己也是如此突下杀手?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为了掩饰住这不安所以他垂下头装作沉痛之色。
“哈哈!”
李密怒极反笑,指着李元吉骂道:“你们父子都是一样假惺惺的嘴脸,李渊在长安的时候为什么不敢拿下我?长安城中的那些个大臣们,包括一直支持你们李家的陇右世家,大唐上至国公大将军,下至五六品的刀笔小吏,我在瓦岗时候哪个没有给我写过书信?哪个不曾上赶着要做我的臣子?”
“李渊不在长安城中动手只是因为他不敢!若是在朝堂上问辩,那些个大臣们谁心里不跳几下只怕吓尿了裤子的也要有几个!这些书信都是假的,不过大唐朝廷里那些大人们的书信我倒是留着不少。李渊要是敢当面问我,我倒是想都拿出来让他瞧瞧他手下的臣子可有一个干净的!可惜他不敢!李元吉,你更不敢!”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李元吉冷哼一声道。
“证据?”
李密怒道:“若我真跟王伯当和窦建德有所来往,我会留下证据让你拿了去?白痴都不会做这等傻事,你搞出来这证据只能说明你们父子都是白痴!”
“辱骂陛下,罪加一等!奉陛下旨意诛杀叛贼李密,无需审问,杀无赦!”
自大帐外面涌进来几个禁卫就要上前拿人,却没想到李密此时竟是如一头疯了的残兽,自腰间将横刀抽了出来,踉跄着大步向前遥指李元吉骂道:“今日杀了你给我陪葬也算不亏,李渊……你不得好死!”
他大骂李渊,挥刀砍向李元吉。
李密自幼习武,身手本来极好,奈何重伤之后落得个残疾武艺倒是荒废了大半,可即便如此,出刀依然有猎猎风声,这一刀又是含怒而发看起来竟有几分势不可挡的威势。李元吉没想到他如此凶悍确实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隔着桌案李密根本就伤不到自己。他松了口气,心说瘸子有刀也没什么可怕的。
后面的禁卫才进大帐,李密却想绕过桌子去杀李元吉。才迈了一步忽然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低头看随即看到自己心口上破了一个血洞。一柄锋利的横刀自他的前胸戳了进去,轻易的撕开了他胸前的铠甲。他的铠甲可是足够坚固,这一刀竟是丝毫没有阻拦一般就刺了进去。
李密看着自己心口上的半截刀锋,竟然是黑色的。
“孤这刀子,杀人更快些。”
握刀的人冷冷的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李密却忽然冷笑起来,看了看李世民身上的黑甲,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黑刀,嘴里涌着血讥讽道:“你处处想学他,可惜……画虎不成……就你这样的货色也配和他相提并论?我在瓦岗时候与他是对手惺惺相惜,而你在他眼里却连个屁都不是。李世民……你学他穿甲,学他用刀,学他的冷硬,不觉得可笑?”
李密丢掉手里的刀子,一把攥住自己心口前的刀锋,直视着李世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过是个笑话。”
李世民脸色一寒,猛的将手里横刀一转。嚓的一声,刀锋绞碎了李密的心脏也绞断了李密攥着刀的几根手指。
“你们李家的江山……没能毁在我的手里,必然毁在他的手里,李世民!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李密猛的啐了一口,带着血的吐沫啐了李世民一脸。
“啊!”
李世民暴怒一喝,将横刀从李密心口里抽出来然后高高举起,刀锋带出一串血珠后狠狠的劈了下来,噗的一声,那刀子自李密的头顶斩了进去,竟是将头颅从正中切开一路向下又将脖子分开,直到刀子卡在李密胸腹里才停了下来。这一刀竟是将李密的上半身几乎劈成两片,随着李密的脑袋和半截身子往左右一分,血水内脏呼啦一下子涌出来掉了一地。
啪嗒啪嗒的声音中,也不知道掉在地上的是心肺还是胃肠。
李世民抽出横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眼神阴冷。
大帐中众人被吓得不敢言语,噤若寒蝉。
李元吉抚摸了几下自己的心口,看着软软倒下去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的低语道:“那人要的是一颗人头,又不是两片人头……这样送过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挑三拣四,一会儿那一颗说什么也要割的小心谨慎些……恶心……太他妈的恶心了!”





将明 第五百八十八章 房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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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房谋
李世民军帐中的二十几个唐军将领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今日会有如此血腥狠辣的场面出现,若是死的是个普通士兵也罢了,哪怕是个唐军中的物品别将,甚至四品郎将,触犯了军法被李世民斩首这些他们都能接受,可死的是李密,曾经叱咤风云的瓦岗寨之主!
大隋末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各路反王中实力最大,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便是这几乎斩成了两片的人。他随杨玄感在黎阳造反的时候,李渊不过是怀远镇一督粮小吏,以国公之显爵领着一个从五品的护粮都尉,小心谨慎度日,甚至可以说夹着尾巴做人。李密率军二十万围攻太原的时候,李渊才重新被杨广重用,封为河东道宣抚大使,算是有了些实权。可比起李密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筹,那个时候的李渊或许看李密还需要仰视。
后来李密为瓦岗寨之主,兵力最盛时不下五十万,已经有夺天下称帝业的气势,黄河两岸大江南北几十路绿林义军奉其为主,便是河北窦建德,江淮杜伏威也要尊其为盟主,号令一出,绿林道莫敢不从。而这个时候,李渊还在太原犹豫着是否出兵叛隋。
曾经全天下的人都认为那首桃李子的谶语就是指的李密,他便是结束大隋杨氏统治的那个人。
曾经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李密会涤荡天下,天下各路反王全要向他俯首称臣,窦建德,杜伏威等人先后都曾请李密称帝。
可谁会想到,如此一代枭雄竟是如此凄凉悲哀的下场?
李世民这一刀委实太狠了些,李密竟是连一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李元吉揉了揉发酸的眉角,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陌生现在依然陌生的二哥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若是换了自己这一刀自然也能劈的下去,却绝不会如李世民这般狠辣。他想起临行前父亲的交待,心里竟然有些揣揣不安,若是自己将父皇交待的话问了,这个便宜二哥会不会如劈李密一般一刀劈向自己?
他不敢!
李元吉想了想随即确定,李密是李密,毕竟有父皇的旨意在,所以李世民这一刀劈下去也算合乎常理。可就算给李世民一百个胆子,难道他敢对自己举刀?
李世民将横刀上的血迹在李密的尸体上蹭了蹭,然后将横刀入鞘冷冷的吩咐那几个禁卫道:“将这尸体拖出去乱刀剁成了泥,非但谋反还试图刺杀皇子,这样的重罪便是剁他三千六百刀也不为过,若是还有手指大小的一块整肉孤便拿你们试刀!看你们动作那么慢哪里配做禁军?若是孤军中士兵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那几个禁军士兵不敢回答,只是垂首听着,然后几个人抓着李密尸体的四肢就要拖出去,李元吉捂着口鼻遮挡血腥味急道:“别……要剁也先将脑袋割下来再剁,我说二哥啊,你军中可有手艺好的仵作?这两半边的脑壳怎么也得缝在一起,不然我怎么交差?”
李世民怔住,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既然留着有用,那么便听齐王吩咐做事。”
几个禁军不由得松了口气,拖着血糊糊的尸体出了大帐。又找来木桶将那一地的内脏装了提出去,几个士兵用麻袋装了沙土进来将血迹掩埋。不多时这大帐中便再也看不到一点血色,但帐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却挥之不去。
等士兵们收拾好了之后,李世民回身笑问李元吉道:“元吉,父皇可还有什么吩咐?”
李元吉被他这有些阴测测的话吓得心里颤了下,可一想到日后李世民再没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机会,所以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父皇还有几句话让我问二哥,只是这话却只能单独问来。”
“既如此,那你们都退下去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
他手下将领躬身施礼,然后退出军帐。屈突通和殷开山,房玄龄等人互相打量了打量,也转身离去。
“什么事?还不能当着他们说?”
李世民将横刀随手丢在桌案上笑问。
李元吉收拾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说道:“二哥莫怪,这话是父皇让我问你的。所以,按君臣之礼你要跪下听问。”
李世民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点头道:“当如此。”
他撩袍屈双膝跪倒,行了接旨的大礼。
“咳咳……世民,朕问你,长孙顺德可是你杀的?他可是触犯了国法军律?若是没有,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回父皇……长孙顺德乃是战死,为国尽忠。儿臣已有奏折详细说明此事,是何人诬告儿臣如此重罪?儿臣虽愚钝,但也明辨是非,知善恶忠奸,长孙叔叔乃是国之重臣,更是儿臣之师,儿臣怎么敢做出如此不尊国法不敬师长之事?”
“朕问你,你可知错?”
因为李世民的回答和李渊预想中颇有出入,所以这一句问的有些突兀。
“儿臣知错!”
李世民抬起头看着李元吉一字一句道:“儿臣错在未能尽职尽责,以至于朝廷中奸佞小人整日胡言乱语左右圣心,等儿臣回去之后却要在大殿上与那些奸佞当庭明辨。儿臣做事不够谨慎,以后自当再小心些。”
这回答极无礼,所以李元吉的眉头立刻挑了起来:“二哥……你这样回答,我回长安之后不好对父皇说起啊。”
“如果可以,元吉你只需如实说就是了。”
李世民忽然笑了笑,让人有些看不懂他笑容中的含义。
……
……
李元吉怔住,脸上有不满之色一闪即逝。他看着李世民微笑道:“父皇让我问你,你如何回答我自然如实禀报。只是父皇也早就料到你会如此说法,所以父皇说,若你知错,当随钦差返回长安,朕许你自己请罪。若是朕治罪……恐是你无法承受之重!”
“父皇果真如此说的?”
李世民抬头问道。
李元吉冷笑道:“怎么,二哥怀疑我假传圣旨?”
“不敢!”
李世民又垂下头问道:“父皇还有什么话?”
李元吉哼了一声道:“李靖何在?”
李世民垂首道:“李靖往附近郡县征粮未回。”
李元吉清了清嗓子说道:“朝中四十七位官员联名检举李靖有不臣之心,奏折父皇都已批阅。着本钦差将李靖锁拿问罪,若是查实果有谋逆之心,当立斩不赦。”
“臣这就派人将李靖抓回来!”
李世民道。
李元吉嗯了一声笑道:“那二哥你可要快些,莫要让我等的心急了。你这军营中太冷了些,我还要赶回长安见父皇交差。”
“自然不会耽搁,你若要李靖,李靖便在这里!”
这话不是李世民说的,而是来自大帐外面。李元吉脸色一变往门口看去,只见帘子撩起来一身戎装的李靖施施然走了进来,竟是一脸的笑意,看见他也不行礼举止轻佻傲慢。李元吉一怒喝道:“逆贼!你可知罪!”
“臣何罪之有?”
李靖反问道。
“四十七位朝臣联名检举你谋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靖冷笑道:“也该着秦王大事能成,陛下或许是犯了昏竟是派了你这蠢货来。倒是省了我费心思再去想办法,如今你自己来了难道还以为能安然无恙的回长安去?”
“大胆!”
李元吉震怒,指着李靖怒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辱骂陛下!”
他转头看向李世民问道:“这便是二哥你麾下的将领?二哥,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回长安之后休怪我如实禀告父皇知道。”
“你确实过了。”
李世民看着李靖道:“即便要说什么,也是孤来说哪里轮得到你?”
李靖脸色一变,还以为李世民变了心思连忙道:“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正是!”
李世民忽然大声说了一句,然后猛的将桌案上的横刀抓起来,毫不犹豫的抽刀捅进李靖的小腹中,刀锋来回绞动,也不知道割断了几根肠子绞碎了几团内脏。不等李靖有丝毫反应,李世民刀子在他小腹中猛的往上一撩豁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李靖捂着伤口踉跄着退了几步,脸色惨白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世民颤声问道:“为……为什么?”
“君要臣死,臣怎么能不死?”
李世民语气平淡道,然后他转身问李元吉道:“钦差大人,臣做的可还对?”
李元吉也没料到李世民竟然如此突兀的给了李靖一刀,看着李世民脸上狰狞的表情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被李世民的眼神逼视着,他竟是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当如此……对这样的乱臣贼子,自然不能……不能手下留情。”
“钦差说的是。”
李世民神态恭谦声音却平淡的说道:“这人确实是个乱臣贼子,便是你来之前他还对我说,让我杀了你造反,说只有如此才能抢到父皇屁股下的那把椅子。他劝我以护送你尸体回长安为名,带兵进长安,围困皇城,杀太子,逼父皇让位。”
“疯子,逆贼!”
李元吉被吓得不知所措,只是胡乱骂了几句心里却乱的要命。
“他确实是个疯子。”
李世民看着奄奄一息的李靖说道:“这计划虽然不错可却有个最大的漏洞,元吉你来我军中自然备受保护,怎么可能轻易死去?父皇又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允许我带兵回长安?李靖已经被野心蒙住了眼睛,看不透彻。若是你必须死,自然要有个最起码听上去合适的借口。你觉着……李靖听你宣旨的时候忽然暴起杀人,然后被我一刀斩之。我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父皇,所以命人将我锁了关进牢车中随你的尸体一道押回长安请罪……这样是不是更合理?”
在李元吉惊愕慌乱的视线中,李世民握着横刀缓步走向了他。
“护送一位皇子的尸体,押着一个身犯重罪的皇子,自然要动用不少人马才行,而领兵的若还是父皇派来之人,父皇自然不会怀疑。”
李世民说完这句话之后,回身看着李靖说道:“是不是不甘?其实你也无需不甘,你这人就是太自负了些,总觉着孤离了你什么都做不成,可你又怎么不想想,若只靠着你孤又能做得了什么?”
他说完之后拍了拍手,脸色有些难看的殷开山和屈突通撩开帘子走了进来,最后面进来的,便是太子曾赞誉其有丞相之才治国之志的房玄龄。
李世民微笑着指了指房玄龄语气温和的说道:“李药师你可认识他?你自负计谋叠出无人可及,但孤却要告诉你,此人的算计谋略,比你丝毫不差……或许还要强些。你回长安之后,孤派人去找乔松,他只用了半日便想出这计策,比起你来如何?”




将明 第五百八十九章 死不瞑目
(感谢大紫薇,织烟成诗的打赏。)
第五百八十九章死不瞑目
李世民将手里的横刀随手放在桌案上,他将刚才李元吉坐过的椅子扯过来然后坐下,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认真仔细的擦着手上的血迹,李元吉已经退到大帐的角落里,脸色吓得惨白,浑身颤抖着看着李世民,他的手下意识的胡乱在身边摸着,可却连一件能伤人的东西都没有。
他今日穿的是齐王的王服而不是甲胄没有佩刀,所以他的眼神中绝望之色越来越浓。
血是新鲜的,还温热。李世民忽然低下头在手背上闻了闻,然后轻声感叹道:“无论怎么擦,这手上的血腥味总是擦不掉的。元吉……我知道你一直想杀我,可你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你是钦差代表父皇而来,或是打着好好羞辱我一番的念头,可无论是你想羞辱我还是你想杀我,我都不会给你机会……”
他抬起头看了李元吉一眼认真的说道:“我还知道你不止一次劝大哥杀我,自我从陇西老宅到了太原之后你便一直有这个想法,对不对?可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处处需小心谨慎,甚至谦卑做人的李世民,而你和大哥的长进却一直不大,我现在依然在你面前装和善客气却与最早时候味道不同,换句话说,我愿意对你客气便对你客气,不愿意完全可以当你是个路人。最初我不如大哥亦不如你,可现在大哥除了一个太子的名分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比我强?至于你就无需多说什么,你可知这是为何?”
李元吉看着李世民,绝望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恨意。
“刚才你看见我杀李密的时候,那尸首分离的场面你显得极为厌恶,连说了两句恶心……这便是你和大哥都不如我的根本所在。”
他抬起修长的手骄傲的笑了笑道:“你和大哥都想杀人可却又恶心那血腥味,明明不是什么好人善人却不想染血。我手上的血腥味比你和大哥加起来都要浓郁,而且我不厌恶这种味道……”
他看着李元吉说道:“血腥味最是醉人,便是窖藏了二十年的陈年老酒味道也不及万一。你和大哥都是醉于酒的人,而我是醉于血的人。醉于酒让人丧理失智瘫软如泥,醉于血却让人越发的冷静冷硬冷酷无情。这便是你们和我的差别,也是为什么你们终究斗不过我的原因所在。”
李世民道:“我之所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今日掌控你生死便有骄傲得意之心故意炫耀,而是在说一个事实。你或许觉着我这是小人得志,贫户暴富,如果你真这样想那就太幼稚无聊了些。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因为毕竟你是我的弟弟,大哥毕竟是我的大哥,我总得在杀你们的时候找个借口安慰我自己,而不是安慰你们。”
“我对自己说你们也是要杀我的,所以我杀你们也便没了什么负担。其实……自欺欺人罢了,自始至终我也没觉着杀你们需要什么借口理由。”
“我知道李闲那厮做了些什么,他利用我杀长孙顺德的事让大哥逼我,将我逼到绝路上然后被父皇或是杀了或是囚禁起来,大哥需要这个机会,李闲也需要这个机会,因为我是他们的对手,李闲要的是我李家不宁,他的燕云寨才有机会做大。大哥要的是铲除我这个威胁,他继承那把椅子才会顺利平安。”
“可你们对我还是过于轻视了些,逼来逼去也没能将我逼到绝路上。但不可否认的是却逼着我不得不提前将所有的力量都展露出来,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就把事情做绝的。我还想看看父皇的态度,若他真是个心冷无情之人我也不必再顾念什么亲情。若他真有心将那位子传给我,我便多等上几年也是无妨的还可以做个孝顺乖巧的儿子。而你们也可以多活一阵子,多活三五年也是好的,可现在却不得不去死,归根结底……你们是咎由自取。”
“李闲借着跟父皇要两颗人头对我施压,这件事他做的漂亮之极。可惜……他不了解我。”
李世民将染了血的手帕随手丢在地上,重新将桌案上的横刀拿起来缓步走向李元吉,他的脸色平静,眼神平淡,甚至没有一丝杀气。
“元吉……你死之后我会代你向父皇交差。李靖和李密的人头我会派人送到燕云军大营中去交给李闲,他那个人逃命的时间久了难免畏首畏尾,要两颗人头一点也不大气,不像是咱们李家人做事。”
“所以我会把你的人头也一并送回去,无论李闲想不想要,你的人头只要到了燕云军大营中,哪怕立刻就被李闲丢出来,他依然脱不了干系……他不肯与我同路做我的随从仆人,那我只好逼他去做,先逼活,再逼死。”
“江东孙仲谋杀云长却将人头送给了曹阿瞒……我杀你将人头送给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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