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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李世民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觉得很妙么?”
“别怕,我是你亲二哥,怎么会让你痛苦难受?我杀你一定会很快很小心,你不会觉着疼就会死去……元吉,我来问你,你觉得我是从左面砍进去好些,还是从右面砍进去好些?二哥听你的,你说了算数。”
他盯着李元吉的脖子,就好像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
……
大唐武德二年正月十五,都城长安中张灯结彩,百姓们走上街头,皇帝陛下亲自往万佛寺为皇后祈福,文武百官随行,一队一队的精甲武士过去之后便是陛下的玉辇,而数百名官员无论文官武将皆骑马跟在玉辇后面,再后面便是衣甲鲜明的禁军精骑。
一大早长安府的衙役帮闲们就倾巢而出,却没有敢驱逐百姓。皇帝旨意前日就到了长安府中,绝不许扰民。长安府府丞大人这两天几乎就没睡,将能调动的人手全都散了出去。如今在大街两侧跪倒参拜的百姓中,十个人中至少有一个是便衣官差。长安府,刑部,大理寺,甚至是城防军中能调的人手全都调了出来,唯恐天子登基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出行出现什么差池。
因为皇后病重,自过了年之后便没了神智,前几日更是每日呕吐不止,吐出来的污秽-物中竟是还有蠕动的活虫。太医束手无策,皇帝遂决定去万佛寺为皇后祈福。
只是李渊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祈来的绝不是什么福。
就在皇帝的銮驾在万佛寺门前停了下来,万佛寺主持明真法师率领全寺僧人接驾的时候。一匹疾驰的战马喷着白气跑到了城门口,马背上的骑士身上脏得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而他的脸更是蒙了厚厚的一层尘土,除了一双眼睛还带着些许生气之外看起来竟似是一个才从地里钻出来的僵尸一般。
到了城门口那骑士勒住战马,只喊了一声噩耗那战马便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守门的军兵赶紧冲过去查看,却发现那骑士已经昏了过去,而那战马发出几声凄厉的嘶鸣之后,口吐白沫挣扎了几下便死了,也不知道此人是从什么地方赶回长安的竟是累成了这样,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这骑士累死的第三匹战马。
守门的官军士兵费了很大的劲才认出骑士身上的大唐军人甲胄,又从他身上翻出了东征大军大将军屈突通和殷开山联名开具的过关文碟,这显得极不寻常,两位大将军用了印,大家都隐隐猜到东征大军中一定出了什么天大的变故。
李渊在大雄宝殿上了香,然后便被主持明真法师请到后面禅房休息。明真法师亲自煮茶,煮茶的水还没有烧开,忽然禅房的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赵郡王李孝恭在门外语气急切带着颤音说道:“陛下……有重要的国事需要您处置,请陛下移步。”
李渊微微皱眉,歉然的看了明真法师一眼对门外说道:“便是天大的事,也等朕喝完了明真法师这杯茶再说!”
“请陛下移步。”
这次说话的是尚书左仆射萧瑀,他本来是被李渊任命为监军随李密出征的,但临时又被李渊换做了房玄龄,这一换人,甚至被朝中百官认为是陛下想改变朝局的一种表现,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帝是不是要提拔新人平衡朝权了。
李孝恭代表着大唐的军方,萧瑀代表着大唐的文官,这两个人在门外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显得很急切甚至略显惊慌,以他们两个的城府修养能显得急切,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李渊知道必然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但他还是觉着不应该在明真法师面前失了礼数,所以皱眉冷声道:“朕说了,天大的事也等朕喝了茶再说!”
他声音阴寒,显然是动了怒火。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传来几声闷响,那是有人跪倒在地的时候,膝盖撞击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
李孝恭和萧瑀拜伏在地颤声道:“请陛下移步!”
明真法师见李渊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起身说道:“陛下,您是一国之君,理应先理国事,这一杯茶我为陛下留着就是。”
他转身吩咐小沙弥取来一个铜盆,竟是将煮茶的东西一并扣了起来。
“陛下不来,这水不敢开。”
明真垂首微笑道。
李渊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然后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禅房的门拉开。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看到外面禅房外面空荡荡的只跪着两个人。其他的文武官员都被禁军隔离到了这小院子外面,李渊立刻就知道这次或是真有天大的事发生了。
“陛下……齐王……殁。”
李渊没听清,大声的问了一遍道:“你再说一遍!”
“齐王李元吉…...战没。”
……
……
李闲看着面前桌案上摆着的三颗人头,眉头微微皱起来脸色有些凝重。离他最近的一颗人头显然是被人一刀劈成了两片后又缝合起来的,李闲看着这刀痕视线停留了十几秒钟。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刀很快,而且使刀的是个好手。刀从李密的眉心正中将头颅一分为二,这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刀子足够锋利,手腕上的力气也必须足够大,更需要的是一双稳定的手,还有一颗比手更稳的心。
第二颗人头是李靖的,颇完好,只是脸侧有些淤青,看样子是死亡之前重重的跌倒在地所致。脖子上的断口很平整,血已经流尽,所以看着惨白惨白的就好像是晒蔫了的青萝卜,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李闲的目光在李靖的人头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但他的眼神极平静,甚至连释然都没有。
第三那颗人头是李元吉的,李闲只见过他三两面却也认得这个看似轻狂其实城府极深的年轻人,说起来,李元吉比李闲还要小上三四岁,人生锦绣画卷还没有展开就被强迫的划上了终止符。
“李世民这一招有些毒了。”
谢映登站在李闲身边,叹了口气道:“他是想将主公逼到他那边去。”
“我还是小看了他啊。”
李闲伸手在李元吉的脸上抚过,让他睁圆的双目闭上。可是连续两次,李元吉的双眼就是不肯闭上。
“可他又何尝不是小看了我?”
李闲看着李元吉的人头低声道:“你死不瞑目……是不是想看着我替你报仇?”





将明 第五百九十章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第五百九十章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李闲回头看了谢映登一眼忽然笑了笑问道:“关云长狂傲轻敌被孙仲谋斩了脑袋去,孙仲谋又将那颗人头送去了曹孟德处,他这样做是打算将曹操绑架上船,让想报仇的刘备心生忌惮,毕竟当时刘备的实力是不足以与孙权和曹操同时开战的。那你说,李世民将李元吉的人头送给我,他是不是觉着李渊会以为是我和李世民-联手,从而生出忌惮,不敢轻易对李世民下手?”
谢映登想了想说道:“唐军大营已经开拔,李世民自缚进入囚车由大军押着返回长安。如此看来他是不想让李渊知道是他杀了李元吉的,自缚请罪,带兵回城,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敢杀李渊,倒是对李建成不会手下留情。杀李建成后逼李渊退位,然后他坐上那把椅子。”
“那他给我这颗人头岂不是没有用处?”
李闲似笑非笑的问道。
“自然是有的。”
谢映登道:“他若是成了事,杀了李建成,囚禁了李渊坐上那龙椅,这人头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意义。但若是他的算计被李渊识破,又或是在长安城中兵败,他就需要这颗人头了。他会在那个时候告诉李渊,李元吉的人头在主公您手里,李渊必然以为这是李世民和您商议好的事,有您领兵三十万在外策应着,李渊就不敢轻易杀了李世民。”
李闲嗯了一声微笑道:“也就是说,李世民将人头给我送来,他是不敢事先张扬出去的,除非是他在长安兵败,否则他绝不会将这事说出去。而若是他兵败之后他说出去,我就成了他杀李元吉的帮凶。”
“想来便是这个道理。”
谢映登道。
李闲道:“不得不说,李世民这算计确实很漂亮。”
“漂亮就是美。”
谢映登说。
李闲道:“算计的太漂亮,也就是想得太美了些。”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就如同说相声一般。李世民本以为将李元吉这人头送过来,李闲必然会心烦意乱会生气愤怒说不得还会摔了杯子踹了桌子,可李闲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愤怒一点懊恼?他笑的很愉悦,很开心,就好像刚刚偷了一只小肥鸡的狐狸。这样的比喻显然不够恰当,李闲不是狐狸,李元吉那人头自然就更不是肥鸡。
“他想得确实太想当然了些。”
谢映登用一块白布将李元吉的人头盖上后说道:“他只想着让主公您成为他要挟李渊的助力,却从未想过既然这人头他暂时不敢说出来,主公又何须要承认?便是他兵败被擒,李渊怪罪下来他说人头在这里,难道主公就要承认?只要主公不承认,难道李渊还能硬逼着主公承认?只怕李渊即便怀疑,但更希望您不承认。”
李闲摆了摆手笑道:“怎么能这样做呢?既然人头在孤手里,那这就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就不能否认。李世民为什么会这么笃定的认为我不能否认人头的存在?”
“为什么?”
这话是李闲自己问的。
然后他自己回答:“既然人头在我这里,那么日后他若是兵败李渊问起来,就必须有人替李世民作证,这人头确实是在我手里。”
“谁来作证?”
李闲又自己问了一句。
谢映登明白了,随即叹了口气道:“果然好算计。”
李闲嗯了一声道:“确实是好算计啊,但他还是想的太美了。”
谢映登说好算计,李闲说好算计,是因为确实有个人能为李世民作证,李元吉的人头在燕云军中。因为这人头李世民不是派人直接送给李闲的,这个时候可是恰好有个李家的人,而且在李世民预想中绝不会对李渊说谎的人在李闲军中,所以这颗人头送到了那人手里,那人惊惧恐慌中带着人头来找李闲,是真的吓坏了。
李慧宁,还在燕云军中。
……
……
李闲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头道:“将李靖的人头送回巨野泽去,交给我阿爷,至于他如何处置,是用铁锤砸个稀巴烂还是让人铸一个纯金的身子厚葬,那是我阿爷的事我不会左右他的想法。当初他们三个人结义的时候只怕谁也没想到会是今日这个结局,阿爷最痛苦之处和姑姑最痛苦之处就在于,出卖了铁浮屠和血骑的,背上我那一百多位兄长血债的竟是李靖。”
“他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阿爷心里有多难受。依着他那个性子就算明知道李靖在唐军中,去杀李靖便如闯龙潭虎穴一般万万没有生还的机会他也还是要去杀了李靖的。但他没有,是因为我姑姑的缘故。姑姑半生苦恋李靖,若是阿爷真杀了李靖姑姑会如何?”
“人头给阿爷送回去,交给他处理就是了。我不参与他的决定,但如果他真的念着什么往日的结义兄弟情义将这颗人头厚葬,我再挖出来砸个稀巴烂就是了。”
“李密的人头用石灰裹了,派人送去军师那里。至于军师如何处置这个人头我也不会过问,还是那句话,无论他是厚葬之还是砸烂了,我都不会去管。如果厚葬的话,我也不会挖出来砸烂。李密和我没有私仇,所以我也就没必要对他一颗脑袋泄愤。当然……军师不是个白痴,他领着的是齐郡营,秦琼也在他军中。”
谢映登点了点头,他明白李闲的意思。
当初燕云寨崛起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缘故是因为齐郡精兵都归入燕云寨的缘故。正因为得了富庶的齐鲁两郡,主公的实力才会大涨进而奠定一方大豪的地位。而之所以齐鲁两郡并入燕云寨,是因为张须陀。
张须陀是齐郡通守,对于齐郡百姓来说他就是守护神,攻瓦岗寨之前张须陀将齐鲁两郡交给李闲守护,对李闲来说张须陀是朋友。秦琼,罗士信是张须陀的左膀右臂,更算得上是弟子传人,而张须陀死于李密之手。这颗人头李闲说起来就是为齐郡百姓和那些精锐士兵们要来的,徐世绩领齐鲁精兵,他不会猜不到李闲的用意。
当初李密杀张须陀将人头悬挂在高杆上任凭风吹雨淋,肉烂尽发脱落只剩下一颗枯骨依然没有取下来。如今李密的人头送去齐鲁营中,算不算因果循环谁也说不清。如果算的话,那么李闲便是推动这循环的人。
“臣这就安排人去办。”
谢映登点了点头道。
“送去之前,先拿去给士信过目。不过要看着他点,不然送去齐鲁营中的就真的会是一滩肉泥。”
罗士信对张须陀的感情,李闲深知。
“臣明白。”
谢映登吩咐人将李密和李靖的人头包起来,他转过身子看着李闲的背影问道:“那李元吉这颗呢?”
李闲这个时候却有些怔怔出神,谢映登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答。见李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便不再言语唯恐打乱了李闲的思路。过了一会儿李闲将酒囊拔开喝了一口,有些感慨的说道:“竟是才发现,这三个都是姓李的。”
他有些感慨的说道:“现在想起来因为那首桃李子的谶语,这天下间姓李的似乎死的足够多了。真不知道哪个老巫婆到底是想帮姓李的,还是想让姓李的死绝。这里这三颗脑袋,如果早些年落在杨广手里说不得天下又是另一个格局。”
谢映登微怔,心说那老巫婆是谁?
李闲不说,他也不能去问。他不知道老巫婆是谁,但知道主公说的另一句话确实值得思考一番。当初杨广若是得了这三颗人头,只怕大隋的颓势还真能止住一阵子。单单只说杀李密一个,天下之乱便少了一半。谢映登这才恍然,李密一人就将大隋搅乱的近乎天翻地覆,就这么轻易简单的死了,似乎这天下本来就和他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似的。
如果没有李密怂恿,当初在黎阳督粮的杨玄感会不会造反?如果杨玄感不反,率领百万大军第二次东征高句丽的杨广就不会急匆匆的赶回来。如果杨广不撤军,第二次东征那般势如破竹的攻势下,高句丽会不会灭国?如果高句丽被灭国,辽东平定,也就没了后来的第三次东征,大隋百姓也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怨气,百姓们没了怨气,还会不会反?灭了高句丽之后大隋没有战事,休养几年就能恢复元气,五年之后就又是天下第一帝国。
谢映登使劲摇了摇头,心说如此推论下去李密也太重要了些。他正想到这里的时候,李闲喝了一口酒叹道:“李密……是个真正的人物!”
……
……
“我必须赶回长安去!”
李慧宁看着李闲咬着牙说道。
她的脸色依然很难看,眼角上的泪痕还没擦去显得格外脆弱娇柔。此刻的李慧宁不是娘子军的大将军,也不是什么女中豪杰,她现在只是个刚刚失去了亲人的柔弱女子,说起来她伪装的时间足够久了,久到连自己都被自己骗了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当弟弟杀弟弟这样痛苦之事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无法坚强起来。
“回去做什么?”
李闲问。
“我要赶在李世民回到长安城之前见父皇!”
“揭发李世民的丑恶嘴脸狠毒手段?”
李闲问。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家毁在他手里!”
李闲叹了口气道:“你刚刚失去了一个弟弟,如果你在李世民之前赶回长安城,那么你父亲暴怒之下必然会调兵围杀李世民,你就又失去了一个弟弟。”
“元吉也是你弟弟!”
李慧宁有些疯狂的吼了一句。
“是啊……”
李闲看着李慧宁平静的说道:“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悲伤?”
李慧宁一窒,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悲伤,愤怒,恐惧……这些感情会让你失去理智,你难道会觉着李世民会任由你比他快?只要你一出我燕云军的大营,立刻就会被截回来。但他不会杀你,因为他留着你还有用处。”
“那我也要回去!”
“回去是必然的,但要看怎么回去。”
“怎么回去?”
李慧宁下意识的问道。
“自然是我送你回去。”
李闲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将明 第五百九十一章 因为我不会
(感谢忧去无乐的打赏)
第五百九十一章因为我不会
确实如李闲预计的那样,李世民分派出去的斥候游骑竟是有两千人之巨,若李慧宁真的只带百十个亲卫返回长安的话,半路上只怕逃不脱一个被锁拿的下场。李世民甚至无需将其送回李闲军中,只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将李慧宁囚禁了,等需要用到她的时候再放出来便是了,反正需要她的地方也仅仅是说一句话而已。
而李闲既然说将李慧宁送回长安城去,那么李慧宁便无需再担心任何事。
李闲以宇文士及为主将,裴行俨,伍云召等人听其调遣,然后自带精骑一万,率领程知节,长孙无忌,雄阔海众将,护着李慧宁自东都城外燕云军大营出发,一路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
李世民性格上带着几分狂傲,但是个谨慎小心的。他这次回长安并没有带上所有人马,留下段志玄率军十万依然屯驻此地以监视燕云军,他挑选了五万精兵带着三具无头的尸体返回长安,另派韩世萼领兵三万随后而行以策应。
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万全之策。说起来如今他手里能调用的兵马有十八万之巨,便是强攻长安或许也能克之。但除非他真的变成了白痴,否则绝不会行带兵硬攻长安的白痴事。
段志玄奉命驻守大营以抗李闲,也为了阻止李慧宁带着李元吉的人头赶回长安。可当他得知李慧宁出了燕云军大营之后,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这次……说什么也是拦不住的。”
一万燕云精骑,速度提起来就是一万虎狼,谁敢拦?谁能拦?
段志玄明知道绝对拦不住,却还是下令唐军骑兵拦截。可是他这边才有所举动,宇文士及就让燕云军向唐军大营这边逼近了一千五百步。双方只隔着不足十五里,走不了几个一千五百步就能走完。段志玄下令大军在营前列阵,他以为燕云军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谁想到宇文士及竟是个狠人,下令将后营百十架抛石车都调了上来,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让唐军军阵中下一场巨石雨。
段志玄无奈,只好下令骑兵退回来。
他退,宇文士及便也停住。
东都城中的王世充以为得了机会,派单雄信领兵五千出城偷袭燕云军后路,却被裴行俨截住,一场恶战,郑军非但没有讨到一丝便宜,还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单雄信接了裴行俨三锤几乎吐血,只得狼狈逃了回去。王世充亲自带兵接应,险些被裴行俨趁乱夺了城门,吓得王世充几乎心脏都停了跳动。
当初他战胜李密的时候与今日之场面近乎相同,那一日的场景现在他依然历历在目。说实话,王世充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日自己怎么就胜了,李密麾下大军不下二十万,而他东都郑军当时总计也没有一万人了。可就是那么一次看似绝望的反攻,居然将瓦岗寨军击溃,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李密就如此简单的退出了争霸的行列。
王世充好不容易顶住了裴行俨的攻势,自嘲的笑了笑心说奇迹果然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身上两次。
他却不知道,成就他上次神话般胜利的李密此时已经变作了冰冷的尸体。身首分离,身子被困在一匹战马后背上,头颅被送去了徐世绩军中,也不知道在齐郡子弟兵的怒火中会变作什么,如果王世充知道的话,他绝不会怀疑李密的人头会被齐郡子弟兵砸成泥然后丢进猪圈里。
李密没死的时候就没了争夺天下的资格,王世充何尝不是这样?
不但他是这样,曾经辉煌,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还有资格去追逐那权利巅峰的早已经没了大部分,王薄,徐元朗,高士达,杜伏威,梁师都,刘武周,薛举,罗艺,宇文化及,这些名字或是正在远去或是已经远去。群雄并起的局面已经瓦解,李渊一家独大,天下如今能抗衡其兵威者,唯李闲,窦建德两人而已。
王世充心灰意冷,而将自己缚于囚车中的李世民却是满怀壮志。
他如今要做的便是与所有人拼速度,只要他能先回到长安城内,那么主动权就全在他手中掌握,五万精锐之士入城,还有谁能阻挡他坐上那把椅子?
凄厉北风中,坚固铁笼里,一身囚衣的李世民不狼狈,意气风发。
……
……
北风将铁甲变得更加冷硬,冷硬到似乎一片落叶砸下来也能让铁甲如脆冰般裂开。这样寒冷的天气中纵马飞驰,便是最强壮的汉子也会冻得瑟瑟发抖。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一条黑龙般的骑兵全速向前,没有人发抖,面甲后面的眸子里有的全都是斗志。他们是闻名天下的燕云精骑,他们不但与敌人斗,也要与天地斗,虽不是其乐无穷却也别有一番豪情滋味。
从东都到长安,一路上诸多大城固堡,唐军守卫森严,燕云精骑便是战力再强也不可能以骑兵破城,李世民之所以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沿途城池堡垒皆由唐军控制,他此时虽然为名义上的阶下囚,但领兵的屈突通和殷开山却都是他的人,只需这两个人下令沿途郡县不许开门让燕云精骑过去,李闲除非给燕云精骑的战马插上翅膀飞越而过,否则就算精骑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唐军关门的速度。
李闲没能力给每一匹战马都插上翅膀,但他却有能力让精骑真的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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