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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白
“老夫明白。”
裴矩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在王伏宝身前蹲下来。
他看着王伏宝的脸,用极低的声音似笑非笑道:“大将军倒是好大的手笔魄力……看捆在大将军身上的这牛筋绳子倒是结实的很,据说锋利的刀子也难以轻易割开。可老夫还是忍不住想……牛筋绳子缚得住一位朝廷的大将军,却不知道是否缚得住一位已经不在朝廷的大将军。”
这话听起来有些拗口,似乎也有些废话的意思。
但王伏宝却抬起头,认真的说了一句话:“咆儿在京城多蒙裴大人照拂,他方能不死。今日进城之后,也望裴大人在满朝文武面前说几句公道话。”
是满朝文武面前,不是陛下面前。
……
……
就在大营中一棵枝条上已经吐满了嫩芽的垂柳下,李闲轻轻掸去衣服上沾染上的一丝尘土,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知世郎王薄,眸子里的意味让王薄浑身不自在,不寒而栗。
“罪臣可以带路直捣洺州,洺州城防罪臣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而且此去洺州一路上的城防关隘罪臣也能尽力叫开,毕竟罪臣身上还带着印信……不会令人生疑。”
王薄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挚诚一些,却不敢一直看着李闲的脸。
“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逃命还不忘带着自己的官职印信。”
李闲笑了笑道:“不过还不够……此去洺州不过七八百里的路程,且没有什么险要难攻之处。即便没有你骗开城门难道孤就打不下来?若是你能骗开的是洺州的城门,或是能让孤刮目相看。”
“罪臣可以!”
王薄嗅到了一丝生机,怎么可能放过。
“罪臣出洺州之际就已经和裴矩商议好,一旦夺了王伏宝的兵权就向殿下您投诚。这件事殿下若是不信,待攻克洺州之后可与裴矩对质……有裴矩在洺州为内应,要想打下窦建德的都城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和裴矩约好的时辰暗号只有罪臣一人知晓,还请殿下您给罪臣一个立功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没了你孤肯定不能攻下洺州?”
“罪臣不敢!”
王薄以头触地道:“罪臣只是觉着,既然罪臣可以帮殿下尽力不损兵折将就拿下窦建德的都城,殿下何乐而不为?”
“还是不够,再想想你还有什么保命的手段没有。”
李闲语气温和的说道。
王薄的身子却吓得颤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件事:“殿下,王伏宝已经谋反,此时说不定已经带着人马悄然返回洺州逼宫夺权。想来清漳大营里十有八九已经是空了的,罪臣愿意为向导,指引大军一举荡平清漳大营!”
李闲笑了笑道:“你总算找到一个能暂时保住性命的理由了,就这样吧……来人,带他下去,待孤迎来达溪将军之后再做计较!”
王薄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上一阵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背上的衣服竟是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了。
李闲也不再理会他,带着薛万彻等人上马往大营外面而去。此时达溪长儒亲自带着当初的血骑四虎还有已经汇合了的小狄等人,已经到了距离大营不足二十里的地方。从大船上下来之后陆路颠簸,看起来这个已经六十几岁的老人更加的憔悴了些。
李闲带着人迎到送粮队伍的时候,达溪长儒正在马车里休息。独孤锐志和小狄就在他身边守着,老人的脸色难看的有些吓人。
李闲摆了摆手示意下面人不要声张,自己轻手轻脚的上了马车。撩开帘子看到那个清瘦到令人心酸的老者的时候,李闲的眼睛里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师父……”
李闲缓缓在达溪长儒身边坐下来,握着老人冰冷的手。
“安之……”
达溪长儒睁开眼,看到李闲之后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想不到再见你的时候,竟是已经连骑马都不行了的。让你笑话了……”
李闲忍着鼻子酸楚,握紧老人的手轻声道:“年纪大了就总爱偷懒,若不是我迎来的早些,你肯定在临到大营之前爬上马背对不对?说不得还要拉着我比试涉猎,而且还会轻而易举的赢了我。”
“对啊……我只是年纪大了爱偷懒了。”
达溪长儒笑了笑,眼神柔和:“小狄来了,独孤也来了,铁獠狼,东方,还有小朝都在,如今你也来了……现在想来当初在草原上的人还活着的竟是都因为我这老头子而聚齐了,只差张仲坚和红拂他们两个。”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跟着李闲上车的叶怀袖,笑了笑道:“你也来了……”
叶怀袖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黄河的时候身子还能坚持,也能喝得下一斤老酒……想不到过了黄河一场春雨着了凉,身子竟是扛不住春寒。”
叶怀袖劝慰道:“只是受了凉而已,有小狄和独孤在,不消几日就能如往日般生龙活虎,我可还记得当初在渔阳郡的时候你一刀劈了马车的威势。”
“五十而知天命……我早已经过了五十,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达溪长儒微笑摇头道:“如今心中只有两件憾事,若能了结,此生足矣。”
“师父,您说。”
李闲郑重的问道。
“其一……你在长安城修了一座大陵园,又派人不远万里往燕山将老兄弟们的坟都迁了去,一直没有机会去他们坟前上一炷香,烧一捧纸钱,敬一杯老酒……”
“您身子好一些我一定……”
李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达溪长儒挥手打断:“这件事虽然遗憾,却也不算什么。待我死后你将我也葬在陵园中,我自己下去向他们道歉就是了。第二件事,才是我迫切想见的……希望我还熬得住。”
“什么?”
“安之……你也该有后了,我还想抱抱徒孙。”





将明 第七百九十七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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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她说
马车里一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达溪长儒这句话让李闲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老人到了这个时候,心中最遗憾事竟然是这件。
“师父身子缓过来,还要为我和小狄主持大婚。”
李闲郑重认真的说道:“师父,你且安心休养。待到了军中身子渐好之后我就陪着您回长安城去,河北这边的事就交给徐世绩去做。一个穷途末路的窦建德,有徐世绩宇文士及他们几个就足够了。”
达溪长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还要去草原的么,我半路上听独孤提起过这件事。既然是允诺了别人的事,就不要轻易毁了约定。”
“草原上的事再大,也比不得师父的身子重要。”
李闲摇了摇头,脑海里浮现出阿史那朵朵的影子。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达溪长儒身上,撩开帘子吩咐车夫道:“不要急迫,尽力将马车赶的平稳些。”
车夫连忙应了一声,就连挥动马鞭都不敢再用大力。队伍缓缓启动,最后这十几里的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到了大营之后李闲扶着达溪长儒下了马车,然后将老人背起来缓步往自己大帐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吧安之……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以前在草原上的时候练刀脱了力,您总是这样背着我回去的。还有我阿爷,小时候逃亡一半的时间倒是在他背上。前二十年看父敬子,后二十年看子敬父……现在到了我背着您走路的时候,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师父……你老了。”
“是啊……我老了。”
达溪长儒笑了笑,不再挣扎。
“师父,记得塞北那座不知名的小山上的时候,您说好了教我刀法却总是让我劈柴,然后自己一走就是月余不见踪迹。后来我才知道您是跑去青牛湖找那块极寒陨铁,青牛湖里冰冷刺骨,你在严冬几次下湖去摸索……那个时候想来就已经寒气入体伤了经脉,都怪我年轻草率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事。”
“和那次没有什么关系。”
达溪长儒贴在李闲后背上轻声道:“我这身子里积攒下来的伤势实在太多了些,这几年又懒的厉害疏于修炼,酒喝的多,肉吃的多,便是女色这把年纪了也没有放下,隐疾总有自己冒出来的时候。”
“师父。”
李闲身子顿了一下,像是犹豫着什么。
“当初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在渔阳郡的密林中,那次是我和阿爷去寻姑姑半路遇到了郡兵劫杀百姓。那次我还以为你是大隋朝廷派出来的杀手,所有的小手段都使出来也没能让您的横刀挪动分毫……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在想,这个男人当真称得上伟岸二字。”
“都这个时候了才想起拍我马屁?当初在塞北的时候你要是嘴巴这般甜,说不定我会多教你一些东西……”
达溪长儒笑了笑说道。
“不是拍您的马屁,而是我这些年一直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亲兵撩开帘子,李闲背着达溪长儒走进大帐。他将达溪长儒缓缓的放在自己床上,伸手拉过被子为他盖好。
李闲转身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众将吩咐道:“我和师父说一会儿话,稍后送一些好下咽的食物来。你们都去休息,若是我不找你们暂时不要进来打扰。安排饭菜,让运粮的士兵们吃饱之后好休息。”
“喏!”
“小狄,怀袖你们两个留下。”
李闲招了招手,吩咐亲兵将帘子放下来。
“什么事你到了现在都没想明白?”
达溪长儒躺在温暖软和的床榻上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他接过李闲递过来的茶杯问道:“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没有你想不明白的。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明白,你的心里怎么就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有人说你是生而知之,好像除了这样也没有理由解释的通了。”
“我又不是神灵……”
李闲笑容有些凄苦的摇了摇头道:“哪里有什么生而知之的本领,这世间之人皆是一样,今日不知明日事,就算安排打算好的明天或许也会有什么意外而不能做到。如果我知道每一个明天会发生什么事,燕山上……那一百多个兄长就不会白白死去。”
“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释怀?”
达溪长儒问。
“不能!”
李闲点了点头:“虽然我自幼奔波,四岁习武,六岁便杀了人。但燕山上那一战才是第一次真正的领兵征战,结果却让兄长们陷于绝境而难以救赎。十年来,百战千战,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一战。”
达溪长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你才会变得越发小心谨慎,越发的不愿妄动刀兵。即便在巨野泽建立燕云军之后,依然没有主动去挑起过争战。这些年,绝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别人来打你,你才会打回去。”
李闲嗯了一声,眉角忍不住皱了一下。
“或许到了现在,我和你们如何看待战争和死亡也不一样。”
“还是说说,你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吧。”
达溪长儒打断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您”
李闲抬起头,看着达溪长儒的眼睛极认真的回答了一个字。
……
……
听到李闲说出您这个字,小狄和叶怀袖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她们两个看了彼此一眼,都不知道李闲想要说什么。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或是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女子心思细密的缘故,隐隐间心里都有些不安。
“我?”
达溪长儒也愣了一下,随即将视线落在李闲的脸上:“你问。”
李闲为达溪长儒在身上推拿活血,因为他发现老人的身上冷的出奇。独孤和小狄推测说这是在塞北的时间久了,再加上那次下青牛湖身体里存了寒气的缘故,可却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寒疾竟是潜藏了这么多年才冒出来。
“阿爷和您都是受了那老尼之托,所以最初才会护佑我。”
李闲一边推拿一边语气平淡的说道:“那个时候,不管是阿爷还是您,或是心里对我都没有什么好感。也正是因为如此,一直到了现在我也不明白一件事……难道当初对那老尼的一个承诺,真的就能让您和阿爷这样的豪杰甘心奔波凄苦十几年?”
“那老尼……到底跟您说了些什么?”
达溪长儒忽然笑了笑,看向李闲的眼神依然慈祥:“这个疑问是不是在你心中困惑了十年?”
“是。”
“其实我和你阿爷还有你红拂姑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你是李渊的儿子。那个老尼当日在临死之际对我和你阿爷说的清楚,至于她是如何得知我没有问过。她总是那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话也从不说清楚明白。刚才我和你提到了生而知之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其实是那老尼说的。”
达溪长儒微微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有夺天地造化的本事,当日一眼便看穿了你的来历……我和仲坚哪里肯信,她却说你自天穹之上而来,乃是神灵的子嗣,早晚必成大器,我们两个保护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未出襁褓的婴儿,而是中原数百年江山稳固。越是到了后来,我们两个越是钦佩她的眼力。”
李闲手上的动作猛的一僵,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变了。
“她说草原上的民族笃信长生天,突厥可汗也自称为长生天派到人世间的使者。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中原的皇帝也自称天子,不过都是愚弄百姓的幌子罢了,她说……你才是上天派来人间的使者。”
达溪长儒看着李闲,眼神越发柔和起来:“我知道现在说起这件事,或许你心里会很难接受。而且我和仲坚红拂约好,这个秘密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要再说出来。可今日我才知道你心中执念之深……既然如此不如全都对你说了就是。”
“她……不是为了李渊谋划?”
李闲忽然觉得嗓子里有些火辣辣的疼,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李渊?”
达溪长儒冷哼了一声道:“一凡夫俗子耳,何足道哉?说起来,李渊才是她为你埋下的最深的一个辅助棋子。若是没有李渊,你定鼎中原怕是也没有这般顺利。从一开始,她便笃信你能推灭大隋建立起一个新的帝国。”
“为什么……”
李闲忽然发现自己竟是这般可笑,原来自己一直深埋在心中的秘密竟是被人早就看穿了。只是……那老尼何以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难道这时间真有神灵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住?
所以他问。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
……
“我查到自己是李渊的庶子,您和阿爷不是说……我是那老尼为了辅佐李渊登基称帝埋下的棋子么?为什么现在您有说……李渊不过是颗棋子?”
达溪长儒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刚才问我的时候,疑惑的是什么。明明我和仲坚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和你不离不弃?其实……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也不信什么真龙转世之说,我甚至厌恶你,因为你的存在让仲坚和他的妻子分离,因为你的存在铁浮屠的人死伤惨重。但是后来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便真的将你视为儿子一般。”
他抬起手揉了揉李闲的头发:“至于当初我和仲坚为什么骗你,其实你现在已经明白了……你一步一步发现那法师的布局,然后懊恼于自己被一个死人利用摆布。若是我和仲坚对你说明白了此事,你心中斗志怎么会如现在这般旺盛?你坚信自己在局中,所以你发誓要破局……既然如此,我和仲坚又何必要说破?”
“你因为憎恨自己的命运被人摆布,所以一心想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和仲坚心中都极开心。至于法师在你心中是如何一个人,反正她已经死了又能如何?”
“当初在燕山上的时候我和仲坚便说过,若你自己看破……我们便告诉你真相,若你看不破,那么这件事就永远不要提及……说起来到现在我和仲坚心中依然满是疑惑,我们两个本来都是不信鬼神之人,可这十年来你攀爬的越来越高,我们两个对法师的慧眼倒是越发的钦佩了。”
李闲缓缓的在床边坐下来,眼神中一片迷茫:“您是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其实我还是顺着那老尼的安排去做?”
“包括……我恨她?”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认真道:“包括你恨她。”
李闲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拳头却攥的很紧:“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
达溪长儒忽然想到那日在长安城中,老尼看着自己和张仲坚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妄自泄露天机损了十年寿命,你们……只怕也难以善终。”
他笑了笑,收起这个念头看着李闲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你会是一个好皇帝。”




将明 第七百九十八章 杨坚 王伏宝 裴矩 王咆 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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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杨坚王伏宝裴矩王咆妖女
大帐中点着的檀香婷婷袅袅的飘起来,倒是显得大帐中更加的安静起来。帐中的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躺在床上的达溪长儒等待着李闲开口说话,而李闲此时却是满嘴的苦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叶怀袖和张小狄,两个人只剩下了震惊哪里还能说话?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四个人甚至连亲兵送进来饭菜都没有注意到。张小狄几次想说些什么来缓解帐中的沉闷气氛,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她和叶怀袖对李闲的过往有一定的了解,却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复杂。
所以,她们两个在帐中显得有些尴尬。叶怀袖本想离开,可此时再走显然是有些迟了。
或是看出了她们两个脸上的不自然,李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坐直了身子。他看了看达溪长儒,又看了看叶怀袖和小狄。
“我本以为自己的身世是个秘密,现在看来在我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有人看破了来历……可笑的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那个老尼如果真有一双看破世间悬疑的慧眼,为什么没有给我留下一点指引?”
李闲的视线最终还是停留在达溪长儒脸上:“如果她当初真的皆是为我考虑,为什么让我一路如此坎坷难行?她既然能算尽世间诸事,难道算不到我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这些年来,我有多少次险死还生?”
“我若真是她算中之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苦难折磨?”
他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可达溪长儒也不知道答案。
“或许……她觉得你是上天派下来的人,是神灵之子……所以自然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吧。”
达溪长儒想了一会儿,却也只能想到这样一个理由。
“那她岂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李闲叹了口气:“高深莫测玩多了就是装……临死前多说几句话难道舌头会抽筋?说不得……那个老家伙此时就在下面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发笑。说来说去,争来争去,我还是没能甩开她。”
“你何必要甩开她?”
达溪长儒笑了笑道:“若是天意如此,那么便顺从天意。可你既然现在的一切都是拼争而来的,何必去想着都是别人赐予的?你的就是你的,若你没有能力便是别人塞进手里一个金元宝难道你就保得住?”
李闲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能看破我身世的人。虽然我来便是有些玄而又玄的事,可被人看破这种事说出去就更玄了啊……这就好被人剥光了衣服,所有的事都被人看个精光……对了,师父,还有件事我也想知道。”
“你问,但凡我知道的今日都不会再瞒你。”
李闲嗯了一声问道:“当初大隋的开国皇帝杨坚到底允诺了那老尼什么事,为什么她这样机关算尽要覆灭了杨家的江山?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为什么。”
听李闲问到这个,达溪长儒的眼神一阵恍惚。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达溪长儒问李闲道:“你可听说过杨坚小时候的事?”
李闲想了想说道:“师父说的是杨坚生下来之后因为相貌奇怪,险些被家人丢弃,是那老尼出现将杨坚带走,历经十年授他兵法韬略,待学成之后又将杨坚送回,这才有了后来大隋的开国皇帝之事?”
“嗯”
达溪长儒点了点头道:“说来我也不清楚那杨坚当年到底应允了那老尼什么事,以至于让她如此记恨……不过这些年来我和仲坚也不时谈及此事,在巨野泽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们两个有一日都喝的有些醉,仲坚说了一句醉话……虽然无稽,可事后想想反而最贴合实际,说不得便是真相。”
“是什么?”
李闲问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小狄和叶怀袖也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屏住了呼吸,静静等着达溪长儒说出的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杨坚的母亲那样厌弃他?就算他相貌有异于常人,可毕竟是亲生骨肉。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忍心丢弃一个小孩子?你再想想,母亲心狠,杨坚的父亲为什么不阻止他的妻子?是也厌弃杨坚还是别有缘故?你还需想想,为什么就在要将杨坚丢弃的时候,那老尼恰好出现?”
达溪长儒一连问了许多为什么,可这些为什么谁能说的清楚?
到底还是女子的心思更细密些,达溪长儒的问题才问完,叶怀袖忽然低声惊呼了一声,眼神里都是惊讶。
“莫非……杨坚……和那老尼?”
她看向达溪长儒,语气中透着不可思议。
“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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