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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陶陶
齐十九见此,也不好坚持,重新坐下来,以前在家,他和瑾瑜珞瑜的关系,只是属于那种面子上还过得去的,并不见多亲厚,这时候表现太反常,怕引起娘的怀疑,而这正是他最害怕的。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铃兰回来了。
“怎么样了,铃兰?”轩辕湘宜抱着元宝,喂他喝水。
铃兰缓口气,回道:“王爷让跟来的所有暗卫都上了手,听说二少爷和三少爷……受了伤,现在去东跨院休息了。”
“连翘,你带上药,我去看看他们。”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铃兰忙道:“公主,王爷吩咐下来,不让任何人进去探视,也不准上药。”
轩辕湘宜略一沉思,问道:“王爷人呢?”
铃兰回道:“王爷正在前面和众人商议事情呢。”
轩辕湘宜头痛,这是较上劲了?
元宝得到十九的示意,嘟着软软的小嘴儿在轩辕湘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抱着她的颈项,神sè娇憨,“婆婆不生气。”
轩辕湘宜面sè稍晴,摸着他的脸笑道:“元宝最乖,婆婆没生气。”
“娘,你别着急。”齐十九面上带着适当的焦急和担心。
“算了,你爹他有分寸,不会真的打出好歹的。”话虽这么说,但哪个做娘的能不担心,尤其瑾瑜的身子骨还不好。
“要不,还是我去看看吧?”反正他不听话不是一两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你别去惹你爹生气了,这几天为了找你,你爹他饭都没吃几口,这大热天的。”
齐十九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其实不用娘安慰他,爹对他怎样,他在齐家待了近二十年,清楚得很。
“你这一走就是六年,今天总算回来,还有了元宝,大家心里都高兴,瑾瑜和珞瑜,最多明天我再去和你爹求求情,你也别担心。”轩辕湘宜心疼他流落在外面这么些年,反过来安慰他,说到夫君对这个大儿子的心思,她有时候也拿不准,总不至于是漠不关心就是了,要不然也不会与自己大婚之前,毅然决然地将这个孩子带回府,这可是当众给了皇家一记耳光。
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追根究底,一家人平安喜乐,没有比这更好的,
齐十九答应一声,又说道:“娘,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带元宝下去,你也早点休息吧。咱有话明天再说吧。”
元宝窝在轩辕湘宜怀里打着小呵欠,闻言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轩辕湘宜顺顺元宝的背,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些年,自己养个孩子也不容易,元宝,娘很喜欢,以后就由娘来帮着带吧。”她知道元宝的娘不在了。
祖母疼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娘的身份摆在那里,以后元宝跟在她身边,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事到如今,他不寄望还能讨价还价不回京,一旦回京,元宝在娘的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但元宝后腰的那块胎记,他总觉得是块心病,到底是寻个借口,将孩子抱了过来。
“屋子,连翘带人已经收拾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回头娘给你补上,现在你身边也没人,这几日就让连翘在屋里伺候着吧,咱们在临安住不了几天了,你将就一下。”
连翘是娘身边的老人,齐十九不好指使,推辞两句,被拒绝,只好应了下来。
“谢谢连翘姐姐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父子两个洗完澡,齐十九抱着元宝上床。
床并不比珍宝阁的大多少,但床上的用品是以前不能比的。
元宝看着什么都新奇,大脸贴在凉爽的藤席上,说道:“爹爹,真凉快,还是香香的。”
“那咱以后就住这样的房子好不好?”他不知道这次回京将面临着什么,爹和娘都来了,他再也没有逃避和选择的余地。
元宝想了一下问道:“爹爹,那咱自己的家呢?不回去了吗?”在元宝的心里,其他地方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
齐十九帮他散开头发,说道:“爹爹带你回爹爹以前住的地方。”
“那是爹爹的家吗?”
“算是吧。”至少曾经是的,以后谁知道呢,他补充道:“二叔和婆婆也住在那里。”
“爹爹去,我就去。”
“行,过几天,咱们坐大马车去。”
元宝跳起来,欢呼一声:“大马车,大马车。”他只在路上见过,还没坐过呢。
“好了,先过来睡觉。”齐十九一把将人搂过来,放在床上,下床熄灯,放了床帐。
“爹爹,二叔和小叔怎么还没回来?”元宝翻个身,他已经习惯了四个人一起睡。
“元宝,以后二叔小叔不能和咱们一起睡了。”
“为什么?”
对付小孩子,齐十九自有他的一套办法,“因为二叔和小叔已经长大了,如果让人知道他和我们一起睡觉,会让人笑话的,元宝要给他们保密,谁也不能说。”
“婆婆也不可以?”
“不可以。”
“那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爹爹,我长大了,是不是也不能和你一起睡了吗?”
齐十九刮刮他的小鼻子,说道:“等元宝长大后再说,快睡觉。”山上的夜晚有风,不冷不热正好。
看元宝睡熟了,齐十九爬起来,换好衣服,大户人家的宅院,布局都差不多,东跨院的位置不难找,门口并没有守卫,他大摇大摆就进去了。
齐君宁听完奏报,转转右手食指上的碧玉扳指,依旧年轻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应声:“随他去吧。”
院子里有两个房间亮着灯,齐十九选了就近的一间,刚走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到瑾瑜的声音:“大哥?进来吧。”
瑾瑜已经换好衣衫,看样子快要就寝了,见齐十九进来,拉他在桌边坐下,指尖碰碰他的脸,问道:“上过药了吗?还疼吗?”
齐十九握住他的手拉下来,说道:“伤在脸上,只是看着难看点,能严重到哪里去。你怎么样?”
瑾瑜道:“也是皮外伤,不妨事,你去看了珞瑜就赶紧回去吧,让爹碰见,又该生气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和珞瑜以前隐藏太好了,爹竟然以为他们不希望大哥回京。
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齐十九也没想做什么,看瑾瑜和珞瑜确实伤得不重,就放心回去了。
第二日,齐十九以贸然离开,惹人怀疑为由,照常去了盐帮,看过江夏之后,直奔药房,问林景讨了几味药草,他要把元宝身上的胎记隐藏起来。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24一家北上紫琅文学
林景看齐十九倒腾的那几味药材,心下疑惑,就问道:“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瞧着像是易容的东西。”
他的师傅本身就是木遗族的人,林景能看出来,齐十九并不觉得意外,但事情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了,“恩,身上有个胎记想遮掩一下。”
“是一天两天还是长久的藏起来?”林景又问。
“时间长点吧。”齐十九自己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告诉瑾瑜和珞瑜真相。
“那这个药方,时间长了,可是会伤人的。”
齐十九自己也知道,所以以前一直拖着没给元宝用,但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不用不行了,再说,这个药两天换一次,还是可以的,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林景明白必有内情,但他也不想多问,“我这里有个更好的药方,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我可以写给你。”同族之人,出门在外,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齐十九心下大喜,赶忙起身道:“谢谢林叔。”他对木遗族没太大的认同感,但也知道族内有规定,严禁坑害同族之人,所以并不担心林叔会害他。
林景将药方写好,递给齐十九,又说道:“这个药方万般好,就一样不好,碰到西宛的暮萝花就失效,不过,你遇到的机会应该也没有。”西宛的暮萝花是一味极珍贵的香料,凝神静气,舒缓身体,即使在西宛本国,也只有少数的皇族之人才用得起,别说在北宁了,估计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过,齐十九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齐十九得到药方后,根据元宝的肤sè做了少许tiáo整,晚上趁着人睡觉的时候抹上,等药干了,果然和周围皮肤一样的颜sè,红sè菱花胎记完全被掩盖了,齐十九大大松了一口气。
三个儿子,齐君宁一个不想见,于是就由轩辕湘宜就领着元宝过去了。
齐君宁神sè淡淡的,元宝第一次见他,有些拘谨,但早先已经得到爹爹的嘱咐,于是上前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爷爷。”虽然这个爷爷真的很年轻的样子。
元宝今天的衣衫都是轩辕湘宜让人新裁的,葱绿的小衫子,撒腿裤,薄绸软底的鞋子,齐十九这些年将孩子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这么一身穿戴起来,俨然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谁还能认出这是以前穿着旧衣服,天天跟在爹爹身后出摊子的胖小子。
齐君宁再生十九的气,对这个软软糯糯的小肉包子也讨厌不起来,凝眉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问读过书没有,学了哪些功课。
元宝照实回答了。
齐君宁面sè稍霁,总算没像十九一样是个不长进的,功课武功样样不行:“回京之后,我给你专门请个师傅,不要跟着你爹爹学了。”
元宝心里有些不愿意,他觉得自己爹爹挺好的。
轩辕湘宜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笑道:“我们回家之后,你爹爹也很忙的,元宝五岁,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天天跟着爹爹了,跟着师傅长了学问,长大后才能孝敬爹爹。”
元宝想了想,不大情愿的点点头。
轩辕湘宜示意,元宝转身对齐君宁道:“谢谢爷爷。”
齐君宁出身尊贵,天赋极高,平日里最看不惯大儿子那副事事惫懒,不上心的样子,为这事,没少敲打过,但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如今看这孙子乖巧伶俐,生怕让那大儿子给平白耽误了。
晚饭时间,照例是齐君宁和幕僚在前厅用饭,齐十九,轩辕湘宜还有元宝在后院,瑾瑜和珞瑜留在东跨院养伤。
轩辕湘宜将今天的事情和齐十九讲了,他心情一时很复杂,但爹这么说了就等于是承认了元宝的身份,无论如何,他都是该高兴的。
临安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与盐帮交涉的事情,陈庭和刘清明足以处理,瑾瑜的差事还需要一段时间,其余的人打算两日后启程返京。
珍宝阁那边,齐十九去和锦娘还有云幕遮打了招呼,只说要进京探望自己的姨母,他们都听十九说过这个姨母,虽然觉得他这次出行突然,但也没多想,云幕遮还特意写了封信给京城的同行,让十九遇到难处的时候可以过去找人帮忙。锦娘则是包了很多点心给元宝路上吃。
齐十九走的时候静悄悄的,花街上的很多人过了好长时间才知道他离开了。
至于铁靖那边,齐十九直接走人,只拜托林景和周青有时间的话多照看一下江夏。
*
一行人上了两辆马车,齐君宁和轩辕湘宜在前面,齐十九,元宝和珞瑜在后面。这是自那晚后,齐十九第一次见到珞瑜,见他面sè还好,身上的伤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此时已经立秋,一路北去,风里渐渐添了一丝凉意。
“这么不愿意回家?一路上也见你露个笑模样。”珞瑜伸伸腿,将靠坐在窗边的齐十九拉过来。
“别闹,元宝还在呢。”齐十九推开他凑上来的脸。
珞瑜可不是听话的人,看看小榻上熟睡的孩子,强硬的将人摁在自己怀里,熟练的低头亲上去,手指在十九肥胖的腰上来回抚摸着。
齐十九现在停了药,是比以前瘦了些,多少可以看出点原来的模样,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胖上不少。
马车外还有不少侍卫,齐十九仰着头,咬紧嘴巴,不敢出声,珞瑜变本加厉,手指探到怀里人的xiōng前,隔着衣衫捏住那小小的乳|尖挤压揉搓。
衣襟大开,在珞瑜的手放到自己裤带上时,齐十九一把推开他,再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经过珞瑜这一闹,齐十九躁动的情绪平复不少,有些人他真的不想去面对,即使如瑾瑜所说,商雨晴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但六年前的很多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的。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25回家途中紫琅文学
金十九以前的名字叫齐十九,二十岁以前他一直住在京城的齐王府,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他和姨母还有一个哑婆婆住在齐王府最偏远的小院里,他的姨母,他喊她静姨,静姨的脾气很坏,经常莫名其妙对他发火,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他,原因对年yòu的十九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他就知道巴掌打在身上很疼。
齐十九知道自己是有父亲的,但是他爹也不喜欢他,一年到头就来看他两三次的样子,每次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十九都没想好要和他说什么话,他就又走了。十九没事的时候就趴在院子门口那里隔着门缝看,希望可以看到他爹经过,然后就喊他一声爹,再然后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也许可以央求爹带他出去走走,静姨都不让他出去,说如果看到他出了这个院门就打断他的腿。可是这个院子太小了,他连哪里有几个蚂蚁窝都知道了,哑婆婆和静姨又不和他说话,他实在太闷了。
齐十九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爹,有路过的侍女说,这院子太偏远了,下人们从这里走的都很少,更何况是王爷呢。齐十九三岁那年入冬的时候,静姨给他新裁了一身簇新的宝蓝sè衣衫,他在水盆里搓了很久,手和脸都洗地白白的,趁着静姨午睡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他想去见爹,他觉得自己穿了这么新的衣服,爹应该不会再讨厌他。
王府太大了,十九没找到他爹,却撞到了一个肚子很大的姐姐,也就是后来瑾瑜和珞瑜的娘,也是他的娘,他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但是娘真的对他很好,不会打他,常常给他新衣服穿,还给他做好吃的。
瑾瑜和珞瑜从小很漂亮,十九刚开始其实挺喜欢这两个弟弟的,他觉得终于有人可以和他玩了,他有哄着他们睡觉,有搂着一起洗澡,还有嚼东西喂过他们吃,可是两个弟弟长大一点后,都不听他的话,爹也只疼两个弟弟,他就决定讨厌他们,欺负他们。
“又在想什么?”珞瑜点点他眉心的皱结处。
十九舒服地枕在他腿上,仰头看他,“想你们长大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已经够傻了,我和哥两个要多傻才能听你的话啊?”珞瑜的回答不假思索,可见就是心里的真实想法。
金十九怒气冲冲地翻个身,背对他。他一直想当个好哥哥的,可碰上这么两个不配合的弟弟,什么功夫都是白搭。
“喂,真生气了?”珞瑜戳戳他的肩膀。
“没生气。”也许珞瑜说的是对的,如果他不傻,怎么瑾瑜第一次拖他上床的时候,他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那时候他都十九岁了。瑾瑜才十六岁。
他成年之后,依旧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升官发财这条路显然是堵死了,他琢磨自己应该做点小买卖,自己手里有了钱,即使那天瑾瑜珞瑜成亲后将他赶出去,他也有个栖身的地方。
最开始是在街上支了一个面摊子,东西都是从家里的厨房搬出来的,面摊子他做了一年多,之后有了余钱他就盘下了一个小店面,开了个小吃店,雇了一个厨子和一个伙计。
事情发生的那天,他正从小吃店里回来,路过淮郡王府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和瑾瑜拉拉扯扯,说是拉拉扯扯也不对,好像是瑾瑜要走,那人一直在挽留。他本来低头过去装作看不见的,毕竟像他这种见不得光的没名没分的子嗣,根本就没人会把他看在眼里。可就在那时,瑾瑜看到他了,还拿眼睛一直瞪他。
他没有办法了,只好磨磨蹭蹭过去,在淮郡王世子刺人的目光下将瑾瑜半抱半揽地扶上马车。当时瑾瑜的身上很热,喘气又重,靠在他身上,连他也觉得有点热了。
“不要回家,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他记得瑾瑜是这么说的。
当时他已经在外面偷偷置办了一个小宅子,一进的小院落,在梅里巷那边,他是准备将来接静姨一起住的,看瑾瑜这样只能就先带他过去了。
(紫琅文学)




插翅难飞 二十六稀里糊涂
梅里巷离着齐王府不算很远,只隔着三四条街的距离,但不同于那里的繁华热闹,这里就清净多了,齐十九当初决定买下这院子的时候,可是思量了很久,离着太远来往不便,离着太近,他的钱也不够,最终选定的这处院落小是小点,但只一家人居住的话,也足够了。
梅里巷狭窄,宽大点的马车不能进入,到巷子口的时候,齐十九就让马夫回去了,他则扶着瑾瑜下来,路上有认识的街坊见他怀里拥着个漂亮少年回来,眼中都浮现些怪异神sè,妇人还好,有两个油滑些的男人打招呼的时候就带着些试探暧昧之sè。齐十九懵懵懂懂的浑然不知,瑾瑜微微抬头,眼风扫过处,那两人身上一凛,再回神时,彼此已经擦肩而过了。
“不知道哪个楼子里的小倌,人娇娇弱弱的,眼神倒是利地很。”
另一人拉拉他袖子说,“不说了,不说了,赶紧走吧,我总觉得不对劲儿,看那穿戴气度可不像是个小倌之流,兴许咱们认错了,万一是哪家的小少爷,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哪里?”到了门口处,瑾瑜问道。
齐十九一手扶着他,另一手去摸怀里的钥匙,“这是我买的。”
瑾瑜身量与齐十九身量相当,此时趴在你后者肩上,有气无力地问道,“赚钱了,还置了外室?”
明明是极普通的一句问话,但齐十九就是能从其中听出瑾瑜的怒意,“没,就我一个人。”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买宅子的钱是他自己赚的,又不是从齐王府偷的。
一进门旁边就是两个大水缸,里面种着些水葫芦一类的东西,张地很茂盛,满满地生了一缸,小院落有三间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一间小偏房,东墙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正房窗前种着三四株石榴,这个季节石榴花开得正好,红艳艳的一片。此外院子里就是一口井并几个石凳子和一个石桌子。
齐十九拿袖子扑扑石凳子才扶着瑾瑜坐下,“你身上出了一身汗,我给你烧点水洗个澡吧?”瑾瑜身子骨不好,他可不敢给瑾瑜用凉水。
瑾瑜皱着眉,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说,“好,你去吧。”
齐十九松口气,钻进厨房里,之前怕家里人发现,他住在这里的时候不多,但一些常备的东西还是有的,他提水,刷锅,点火,中间又把很久没用的浴桶拖出来刷了刷。
瑾瑜见他进进出出的,忙得和陀螺一样,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桌上,借此降降体内不断蹿升的火焰,该死的邱元泽,竟然在焚香里加东西。
虽然是春末,但这两天气很热,齐十九忙了这么久,身上也热乎乎的,他脱掉外面的衣服,只穿了里面一件白sè的小衫,被汗水打湿了,有了微微的透明感。
“瑾瑜,你是不是很难受?”齐十九擦擦手,过来摸摸瑾瑜的额头,“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抓点药吧。”
熟悉温热的气息靠近,瑾瑜腰下的部位可耻地窜过一阵酥麻,他察觉到自己不该有的反应,一把见齐十九推开,“离我远点。”
“你怎么脾气这么坏?”每次生病都折腾他。
齐瑾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xiōng前微微凸起的两点上,被汗水浸透了,有饱满而红润的颜sè,衬着未见过阳光的yòu滑的肌肤,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齐十九见他不说话,心里又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他这个弟弟病中是娇气些,他这个做哥哥的是该忍让点的,他跑回厨房,从饭橱里摸了两个jī蛋,用刚出锅的热水冲了,想了想,又捻了些他平时都舍不得多吃的白糖放进去,端出来给瑾瑜,“你喝点jī蛋水再洗澡。”
瑾瑜不动,齐十九手痒痒,恨不得敲他两下,但念在他病中,决定先放他一马,扶着他肩膀靠在自己身上,吹吹jī蛋水,一点点喂进去,“这里东西不多,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出去给你买。恩,不过,你也别挑太贵的吃。”
还剩下一点瑾瑜没吃完,齐十九怕浪费,剩下的那点全部倒进自己肚子里了,两人都是一身汗,靠在一起这会,更热了,齐十九掀掀小衫扇扇风,“瑾瑜,待会我和你一起洗吧。”
瑾瑜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行。”
齐十九跳起来反驳,“为什么不行,这是我家,水是我烧的,你总不能让我用凉水洗吧?”
“你可以待会再烧。”
齐十九解开小衣给他看说,“我昨天刚洗完澡,你看,我身上很干净,不会把洗澡水弄脏的,而且你病着,我还可以扶着你,大不了,我再帮你搓搓背,总行了吧?”
瑾瑜的目光深下去,郑重警告他说,“你别后悔,齐十九。”
“有什么好后悔的,还有,我是你大哥。”齐十九知道他这就是答应了,摇摇摆摆地去准备洗澡水了。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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