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崩坏”有两大缺陷,其一,发动距离近。为了干涉对方控制下的玛那,施术者非得设法接近对手或存储术式的回路不可。其距离通常约为三至五公尺,个别素质优异者最多可以达到十公尺左右。换言之,基本都是贴身近战的距离以内;其二,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留给“崩坏”使用者的时间并不多,相对的,各种术式的回路结构截然不同,根据施术者自身的特质,某些情况下还存在结构变体。如此一来,“崩坏”使用者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辨识出对方使用的术式种类和回路的结构、关键部位,赶在对方的术式效果作用在自己身上之前加以破坏。否则就会演变成敌方的术式已经产生效果,身体都被搞得七零八落了,这边才刚刚弄明白刚才是什么术式,回路结构是怎么样的,应该破坏哪里的结构结点。
打个通俗易懂的比方,这就好比随手丢个多面体魔方或鲁班锁,让你在一秒内解开。就算是高端职业玩家也鲜有人能做到。而各种魔法术式的结构比起鲁班锁、魔方只会更复杂多变。
正因为有着这些绕不开的缺陷,“崩坏”才会被最初的发明者视为一项纸上谈兵的无用技术丢到一旁。
“原来如此……可既然是实用性很低的术式,为什么刚才……”
“很简单,我的素质评定只有准四边级,花再多的心血训练,也追不上天生资质优异之人,或是用他们的脑子制造出来的对魔法师专用兵器。想要在战场上活下来,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就只有另辟蹊径。”
在旧王国时代,拥有准四边级魔法师素质的平民哪怕混得再不如意,起码参军能获得一个不能世袭的骑士爵位。而在狩猎魔法师的帝国治下,准四边级非但不可能出人头地,遭遇追杀时连自保都尚显不足。在这种每天都要为生存而拼尽全力的生活里,不掌握一两项独门绝技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为了活下去,为了报答那个人的恩情,为了向帝国还以颜色,“夜莺”成了“自由军团”中屈指可数的“崩坏”专家。这也是她被指定为执行此次任务的最优先人选的原因,因为如果对方不是使用机械定时装置,而是使用天晶储藏术式进行定时引爆,或多种起爆方式混合使用,那么“夜莺”无疑是最适合应付这种情形的。
当然,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有些太遥远了,之后的任务还会不会存在,任务是否能顺利进行,这一切都要他们还能活着离开下水道才能成立。
“既然如此,我们一口气——”
“没那么容易的。对方本身也是高位魔法使用者,同样的把戏不会起作用。况且他还是‘魔弹射手’。比起魔法,还有更可怕的技巧。”
“是什么样的技巧?”
“那是——”
“不管是逃,还是躲都是没用的。”
从容不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马赛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可那个声音并未远离,始终如同影子一样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会遇上‘崩坏’专家可真是完全出乎意料。要知道那原本是由帝国研发,被认定不具备实战价值后放弃的无用技术。后来虽然经过某人让这项技术扩散出去,不过正如帝国技术员们分析的那样,这项技术就算扩散开也不会造成多大威胁。直到今天之前,真正意义上的‘崩坏’专家也就那家伙一人而已。能够娴熟的使用‘崩坏’……我想两位中有一位身为魔法师的素质多半不尽人意。和另一位的优异素质比起来,简直犹如云泥之别。所以才不得不设法强化自己在‘崩坏’这种偏门技术和格斗、枪战方面的能力,同时在与别人搭档时,通过共享意识,将各种术式结构和对应的‘崩坏’格式烙印进共享意识里。如此一来,就算是新丁菜鸟,只要素质足够优秀,也能发挥出媲美高位魔法师的实力。我说的没错吧?”
“……”
被识破了。
“夜莺”微微颦蹙起脸孔,抓住马赛衣服的手更加用力。
随着战争模式的改变,魔法师的运用也出现了相应的变化。不但要精通各种魔法,还要学习射击、爆破、心理战、语言学等特种技术。“魔法师是近战废柴”的传统观念早已不再具有意义。可才交手一次就能从状况和细节分析出对手的大量底细,这个男人不管是直觉还是观察力,都敏锐的让人生畏。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3.狼(二十一)
“不要会错意。”
近乎于亲切的揶揄响起,脚步声紧追着马赛和“夜莺”。
“我没有看不起‘崩坏’这个术式和相关使用者的意思,虽说技术员们把‘崩坏’贬的一文不值,但那毕竟是他们自己的观点,那些整天待在实验室里的家伙说的话本来就不能尽信。在我们这些身处一线者看来,一个合格的‘崩坏’使用者如果运用得当,其在战场上的价值足以媲美一个排的士兵,有时候甚至能动摇整个战场乃至战略。从这一点来说,看似无害又无用的‘崩坏’使用者,其实恰恰是最不能掉以轻心的一群人。”
技术人员和前线人员的观点大部分时间都是南辕北辙,技术员们注重理论和性能参数,前线部队则偏向实用,尿不到一个壶里实属普遍现象。不过有一点双方倒是一致的,那就是无法实现量产的东西等同于废物。
总体战的本质就是“大量消耗”,人命、建筑、武器、粮食、被服、零件、原材料……全部都是清单上的一连串等着被消耗的数字。任何不能大量生产和快速补充,不符合消耗战需求的,都不会走出实验室。像“崩坏”这种只能由极少数人运用,且效果可疑的东西,当然不会受到青睐。
可在卡斯帕尔这些和“自由军团”打惯了交道的一线指挥官却很清楚,只要距离足够近,且施术者水平足够,“崩坏”使用者甚至能干涉没有特殊防护的天晶预存术式。这些家伙的数量固然很少,但只要运用方式对了,获得的回报也是相当惊人的。
“棋盘上没有哪颗棋子是没用的,差别只在下棋者的水平,臭棋篓子拿着皇后也只会横冲直撞,好棋手则能用士兵吃掉国王。所以我绝对不会小看任何对手,哪怕对方是女孩和菜鸟的组合。人们不是常说么,就算是捕捉兔子,猛兽也是会拼上全力的。”
数道寒光撕裂黑暗,马赛下意识的释放出“障壁”,试图以此当下自背后杀来的攻击。然而与“快闪开”的警告几乎重叠在一起,用玛那制造出来的小刀轻易贯穿了“障壁”。
千钧一发之际,马赛紧抱住“夜莺”,在地上一滚,这才免于身上多出几个窟窿。
变化系术式“飞刀”,与“冰刃”一样,是将玛那实体化成武器攻击对手的招数。这种魔法比“无形巨斧”之类单纯操作力场来攻击目标的术式更难,而且实体化之后会被视觉所捕捉到。相对的,在攻击力方面无可挑剔。高密度的玛那集中于一点时,本身就需要强大的力场来维持形态,再加上实体化之后,施术者的认知能力更容易集中,即使只有匕首大小,也能轻易贯穿“障壁”。
“在实战中突然停下来可是大忌,那家伙是怎么教学生的?难道光顾着谈情说爱和在女人之间周旋,连基本常识都忘了教?”
说话间几支光箭杀到了马赛的头顶,就在马赛想要转身躲避的时候,光箭像霰弹一样炸裂,由光箭组成的流星雨对准两人落下。靠着再次强化肉体,马赛勉勉强强避过了要害被贯穿,然肩膀和腰部多处被烧伤,不得不展开治疗术式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可这也导致他们无暇展开“崩坏”来破坏新一波的攻势,一时间左支右绌的两人完全被压制。
“夜莺”也不曾想到,对方居然精通多种术式,且能够娴熟的进行组合切换,最重要的是使用的都是高密度的玛那实体化攻击术式。
实体化术式的结构并不算特别复杂,只是高密度玛那结构体的回路支撑连接点强度特别高,这就使得使用“崩坏”来破坏这类术式时会相对迟缓一些。如果是“冰刃”这类单一术式也还罢了,复数的“飞刀”之类就比较棘手了。数量众多,又是投掷武器,留给对手的时间可谓微乎其微。就算是“夜莺”这样的“崩坏”专家遇上这种情形都显得束手无策。
很显然,这种攻击模式是针对专精“崩坏”的魔法师量身定制的。
这个亲卫队上校很可能和“那个人”交过手,而且很可能是失败的那一方,否则不会持续钻研如何克制一种“纸上谈兵”的术式的作战模式,完成度还如此之高。
自豪一闪而逝,紧接着“夜莺”便沉浸在思考之中,试图破解当前的状态。
对手的强大毋庸置疑,身手好,反应快,属性上完全克制,遇事冷静沉着,不会被感情所左右。光是这些就足以称之为“强敌”,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他还有压箱底的王牌没打出来。
只要在前线待过,听过关于“魔弹射手”的战场传说,就一定知道那传闻中百发百中的“魔弹”。在传闻中,不论隐藏的多么巧妙,又或是有着历经百战而不死的强运及身手,在“魔弹”面前都是平等的,“魔弹”会找到你,将平等的死亡赐予每一个猎物。
到目前为止,对方还没使用“魔弹”这一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对方一上手就使用“魔弹”,战斗早就结束了——
剧烈的违和感伴顿时窜了上来。
如果是百发百中的“魔弹”,在不制造出致命伤的前提下打伤、活捉猎物也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可对方却放着方便有效的“魔弹”不用,采用更麻烦复杂的手法来消耗对手。
这一点也不符合帝国军人的做派,一直以来,他们不都是提倡效率至上的吗?
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他不用“魔弹”?是发动条件限制,还是——
某个假设掠过“夜莺”的心头,娇小的躯体剧烈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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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恐惧的气味呢,看样子那小姑娘也发现了我的目的,该说不愧是他的弟子吗?洞察力相当敏锐,直觉也很不错,战场经验更是难能可贵的丰富。不过该怎么说呢……嗯,果然还是太嫩了。”
年轻很好,身体强壮,反应灵敏,记忆力和思考灵活程度都处于巅峰状态,这是生命最有活力、最强盛的阶段,也因此会错过和忽略某些东西。
比方说,那个小姑娘察觉到这边还保有王牌未曾打出来,甚至还推测出了背后的意图。却未能察觉到敌人的行动其实是恰到好处的控制在比他们快了半拍的节奏上,也没能想通为什么在如此混乱的下水道里,敌人总是能精确的定位到他们,并且准确的制定和调整战术,连续不断地发动攻击。
答案是嗅觉。
犬科动物的嗅觉远比人类发达,其中狼的嗅觉灵敏度大约为人类的四十倍左右,甚至可以形成立体的感官。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狼之类的犬科动物是可以通过嗅觉去“看”的。
通过分辨空气中残留气味颗粒的种类、浓度,狼能够“看见”曾经发生的事情、周围有哪些生物、其距离为多远、猎物状态的细微变化等等情报。卡斯帕尔的身上有一半狼族兽人的血液,自然而然的也遗传了这一种族天赋。通过分辨空气中飘来的气味,卡斯帕尔能轻易地锁定目标的位置,还能预判对方的精神状态。
肾上腺素的多少、出汗量、失禁的臭味、血腥味、体温高低造成的气味浓度差——通过捕捉这些气味,加上迄今为止积累的经验,要判断出对方状态根本易如反掌。
“如果再过十年,他们或许会更有看头一点,可那时帝国也变得更加强大和不可动摇了。他们虽然攀登上自己的巅峰,却也品尝到了人类的极限。说到底,会变老,会死亡的人类怎么可能超越‘永恒’呢。所谓‘打到帝国’不过是一群丧家犬为了抱团取暖而做的美梦罢了。”
刻薄的嘲弄戛然而止,阴森森的气息猛地从卡斯帕尔身上膨胀、扩散开来,压迫向一旁的昏暗通道。幽幽的声音在下水道内回响着。
“身为丧家犬的首领,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从小时候开始,总是很难和你达成共识。这一次看起来也不例外。”
迎着逼人的杀意,一名年轻人从黑暗中现身,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堂堂正正的走了过来。
“要说多少次都行,‘帝国的所作所为既不是正义,也绝非正确’!”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3.狼(二十二)
痛恨帝国者千千万万,其中有遭受迫害打压之人,有利益受损之人,有亲人因帝国而死之人,有痛恨帝国专横傲慢之人。要让他们痛陈帝国邪恶之处,他们可以说上三天三夜,然后将帝国的种种罪行编纂成一部鸿篇巨著。
他们充满了仇恨、愤懑与怨恨,只要不是在公开场合,确定周围没有帝国的密探和监听设备,他们一定会将无穷无尽的恨意通过语言文字尽情发泄出来。发泄完之后又像普通人一样,融入帝国屹立不摇,支配着方方面面的日常之中。
考虑到帝国的强势,这种做派尽管让人不齿,却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趋利避害才是生物的本性,自杀不是。
有胆量公开直斥,而且还是当着一名亲卫队上校的面,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直斥帝国种种行为“即非正义,亦非正确”……且不论其论点、逻辑如何,这份胆量就让马赛钦佩不已。
马赛自问换成是他自己,能正常的站着说话都已经不容易了,更不要语言流畅的说出这种话。
不,应该是连话都说不出,站都站不起来——就像现在这样。纵然还没有进入现场,直接旁观两人的对峙,马赛也没有插嘴出声的余裕。
极具冲击力的现场,当事双方却显得极为平淡,甚至还有那么一丝轻松。
“我找你个混蛋找了三年啊,你知不知道这三年里我放弃了多少正常休假和带薪假?”
“那还真是灾难啊,不过反正都有正常发放补贴吧。和我们这种连日常用品的采购经费都捉襟见肘的穷人不同,帝国在发工资上还是很慷慨的。”
“我们是国.家.社.会.主.义嘛。”
“既然如此,在种族差别对待上也慷慨点如何?先从给所有民.众.议.政的权力做起。”
“那可不行,我们可不想评议会变成扯皮机构,每天除了吵架、打架、鬼扯,干不了一点正事。”
“真是刻薄的评价啊,不过我觉得吵吵闹闹的风景也不坏,起码比死气沉沉的一言堂好得多。”
“等你们能干成什么事再说,连教个学生都教不像样的家伙说出来的话一点都没说服力。你那学生脑袋脑袋不怎么灵光,害我都想回去睡觉了。”
“先不说你明明乐在其中,一个老手算计新人,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别说蠢话了,连被人算计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就上战场?这种人能活到现在该说做老师的保护过度,还是狗运好到爆表?”
闲话家常般的对话中,空气中不断爆发出术式碰撞所产生的火花。
整列整列的飞刀不断出现又崩溃,偶尔出现漏网之鱼,在接触目标之前,生生被“障壁”挡了下来,随即回路崩解,还原为玛那。
破坏、重组、破坏、重组——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数公尺,不过卡斯帕尔的攻击始终未能越过中间线一步。
乍一看似乎是不相上下,其实是卡斯帕尔输了一阵。
破坏和制造相比,破坏更容易一些,但“崩坏”不同于纯粹的破坏,作为一种以“解析”与“认知”为前提的术式,其技术含量丝毫不低于任何一个已知的术式。更何况对方还一边破坏不断变化的术式组合,一边还要构建出“障壁”来挡下突破第一道防线的各种速攻术式。
卡斯帕尔固然是怪物,他的对手也不遑多让,甚至还略胜一筹。
如果非要分出胜负,恐怕必须有一个人倒下不可。
“看起来没退步嘛,这下子我就放心了,嗯,感觉很不错。”
卡斯帕尔朝马赛藏身的位置瞄了一眼,随即扬起嘴角。
“要不要给学生上堂实践课,见识一下真正以命相搏的厮杀是怎么样的?”
“那还真是劳你费心了。不过你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建议你最好把个人兴趣和工作分开,否则就成了假公济私了。”
“……你还真敢说。”
啧了啧嘴,卡斯帕尔迈开脚步。
一步,仅仅一步,卡斯帕尔就杀到了眼前,银色的弧线对准年轻人的颈肩斩落。
速度堪称神速,以极高密度玛那筑起的“冰刃”更是坚固锋利,然而眼看着刀尖即将砍中的一刹那,“冰刃”化为无数碎片,随风消散。
对方并不是用“崩坏”干涉破坏,而是用同等强度的“冰刃”抵消了这一击。
“很危险的。”
年轻人蹙了蹙眉,用有点为难,但依旧十分客气的语调说到:
“继续这么打下去也没有意义,能不能就此收手?”
“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你觉得身为陛下的剑和盾,身为亲卫队上校的我可能让你平安离开?”
“如果你能做到,那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紫色的双眸直视对面杀气腾腾的双眼。
“战斗马上就会结束了,让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可没同意你离开,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不,只是战斗已经结束了。”
还来不及反唇相讥对方在胡言乱语、虚张声势,骨传导通信耳机里传出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随着信息的播报,卡斯帕尔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拳头攥紧又放开,放开又攥紧,发白的拳头发出卡吧卡吧的脆响,最终无力的垂了下来。
解除了所有术式,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对面。
像是为了避开他的杀气一般,年轻人向后退了一步。
“那么,我先行一步了,希望下次能在稍微正经点的地方碰面。”
“滚吧。趁我还忍得住杀意,带上你的小崽子快滚。”
别开脸,卡斯帕尔显得很没趣似的朝地面啐了口唾沫,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目送着老友兼宿敌的背影没入黑暗,直到膨胀的杀气完全消失,狼一样的脚步声不再传来,藏身在阴影处的年轻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卡斯帕尔的实力很强,如果要见真章的话,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战胜卡斯帕尔。
从之前的战斗来看,卡斯帕尔有很认真的分析和构思对抗“崩坏”使用者的作战方法。能高效使用“崩坏”的对手很少见,所以很难积累这方面的战斗经验。就算精心设计了针对性的战术,也很容易流于纸上谈兵,没有真正交战过,谁都不清楚未经检验的战术到底是否有效。然而从结果来看,卡斯帕尔找到了一种简单且有效的战术战法。
“崩坏”使用者的战术本质为奇袭,破坏对方的术式,让对方精神遭受冲击,出现短暂的意识空白,然后冲过去用刀子或枪支来结束战斗。因为魔法师中攻击和防御两方面都依赖魔法的人比较多,大多数时间这一招都能取得成功。但反过来,如果被人知道攻击模式的话,只要持续不断的释放术式,用密集的弹幕使对方无法接近就足矣。
适才卡斯帕尔就是这么做的,如果不是初次在实战中运用,术式的启动速度和变化一定会更加精简快速,届时略逊一筹的,恐怕未必是卡斯帕尔。
如果战斗持续下去,要么演变成持久战,要么就是双方以生死为赌注,拿出压箱底的王牌进行生死对决。一旦发展成这种局面,最终必定会有一人倒下,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卡斯帕尔。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一切看双方的临场发挥,以及谁比较受到命运的青睐。
他并不是惜命,只要有需要,这条捡来的性命他随时都能献出去。可事到如今,说是借口也罢,说是责任也行,在完成重要的责任之前,他绝不会浪掷这条性命。
没错,在打倒帝国,打倒这个所谓的“新秩序”,最起码培养出能够传承革命星火的下一代,为他们塑造出尽可能好的环境之前,他还不能轻易死掉。
不过在此之前——
“……还有很多东西要教啊。”
深切感受着革命与教育之路的任重道远,罗兰捂住额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4.棋局(一)
“很不甘心吗,卡斯帕尔?”
“是的。”
卡斯帕尔毕恭毕敬的弯下腰,毫无起伏的声音在镜厅内回响。
“明明有狂徒胆敢发表非议帝国的大不敬言论,下官却不能把那张不断喷粪的嘴扯下来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下官对自己的无能无力深感羞愧。”
“懂得自责和自我检讨是一项美德,但太过头就成了虚伪。卡斯帕尔,下撤退命令的是我,如果你要为并不存在的责任接受惩罚,那么我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下官惶恐。”
“不必惶恐。这又不是正式的听证会,也不是战败责任检讨大会。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提出几个意见,至于如何理解,具体怎么做,全部由你自己判断。”
“谨遵圣训。”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你和罗兰全力以赴,你们之中必然会有一个人倒下。”
嫣红的酒液注入镀金的水晶杯里,阳光透过酒液将樱红似血的光芒洒在同色的眼瞳之上。
“你可能赢,也可能输。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气。只不过你输了固然会丧命,但你赢了,帝国也不得不承受代价高昂的损失。”
帝国的经济、政治、军事铁三角都与反抗组织息息相关,说得直白点,正是抵抗者的累累白骨撑起了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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