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对帝国的紧张感也好,对电信技术的重要性认知也好,都没有满足能达成“典范转移”的需求范围。书信至上主义在各国上层根深蒂固,还无法走出实验室的电信技术根本无法撼动旧的典范。
不管是情报操作还是继续封锁电信技术专利,如今都是最好的时间点。
“可是,不管怎么说‘军团’的情报——”
“‘那只是用于治安战的兵器’、‘生产数量有限’、‘如果不相信可以进行检查’、‘为了展现诚意,我方愿意将限制生产和装备的相关条文写入裁军协议’——帝国大可以这么说,并且十分真诚的在相关条约上签字画押,之后再用别的方法绕开这些限制。”
破坏条约是十分严重的罪名,但绕开条约的限制并不是。
“可以运用的策略有两个,一个是‘标准化生产’,另一个是数量不变,但将其中的一些份额空出来,给新型‘军团’。”
以“维修消耗”和“仓储备件”的名义生产“军团”的零配件,在战时迅速组装后投入战场——这其实是帝国已经在干的事情。这种做法的好处在于其隐蔽性好,即便被人揭发,也大可以用“这些都是备用零件”来糊弄过去。除非掌握相关生产手续、所有的生产厂家和存储点,还有备件的总量,人们才能掌握全貌。只发现一两个存储点和生产厂根本无法充当证据。
关于利用份额,是帝国军正在摸索推进的备案。
计划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通过“国民战斗机计划”完善新型人工智能和次世代“军团”机种。废弃已经装备的“军团”,代之以新机型。这些新机型就好比“教导队”之类的军官种子部队,一旦进入战时,大量生产组建的“军团”便是其麾下的士兵,加上战术数据链的战力倍增效应,“军团”在极短时间内即可扩充数千甚至数万倍规模。
第二部分是将生产工厂本身变成“军团”,也就是所谓的“自动生产型”,无需考虑装甲、火力、机动,以无人工厂的形式在战线后方持续生产、维修各种机型“军团”。按照发展规划,后期的“自动生产型”也将设计成标准模块化结构,这就意味着只要有合适的场地和足够数量的“后勤辅助型”跟相关器材,“自动生产型”可以遍地开花,随着战线的推进不断前移,进而缩短补给线。同时随着战术数据链运用的深入和升级,未来可能出现可以根据前线反馈的数据,“自动生产型”自行改良现有机种,甚至自行设计、生产新机种。
将以上计划全部结合起来,这才是帝国二十年内关于“军团”的生产、装备的规划全貌。
罗兰当然不可能知道计划的细节和相关资料,但“军团”的存在,帝国方面竭力遮掩“军团”的动向,从“沙拉曼达ii”上获得的部分资料,最重要的是帝国的最终目标和“效率至上”的思考方式都早已为人知晓,将以上要素结合起来,推测出帝国方面的大致轮廓其实并不难。
“光是用想的都觉得毛骨悚然了。”
“可那毕竟只是我们的推测和想象,光靠这些,不要说拿去充当对帝国施加压力的题材,就连说服诸国特使都做不到。再加上拉普兰中立化提案造成的诸国联盟内部的对立……”
罗兰收起苦笑,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眺望着窗外耸立的巨大建筑,手指快速写到:
“暂且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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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暂时还不会出牌。”
李林敲打着桌面,尼德霍格上前将已经签名完毕的文件收走。
“是因为时间点和缺少证据的关系吗?”
“那些不是主因。最根本的原因是经历过查理曼和教会的失败后,他对诸国上层抱有强烈的不信任感,对自上而下的变革也失去了信心。如今的他更倾向于提升民众的知识水平和对新技术的接受能力,在适当时机引发自下而上的典范转移。”
“可这样一来也很容易演变成自下而上的暴力革命吧。”
亲卫队队长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案件,对这类事件有着高度敏锐的嗅觉。
“他当然清楚这一点。”
一直在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李林说到:
“对他来说,就算变成波及整个世界的革命与战争,也好过世界就这样僵化窒息下去。与其日后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那么干’,还不如竭尽所能的将变革的种子播撒到整个世界,默默守护、等待着革命的种子冲破帝国设置的种种桎梏,给这个世界带来崭新的未来。”
“宏大、美好、充满希望,听上去就像小孩子的白日梦。”
“也不能这么说啦。”
李林朝尼德霍格摆摆手。
“革命家这种生物,原本就多为浪漫主义者。”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0.BABEL(十九)
纵观“革命”这一群体行为的历史,人们不难发现以某种思想出现为界限,在此之前的革命大多为被税赋或灾害逼到喘不过气来的农民暴起反抗,也就是所谓的奴隶起义、农民起义。在此之后则多为带有明确政治目的和诉求的革命。充当分界线的,就是由卢梭拉开的浪漫主义和人文主义大幕。
浪漫主义对世界革命史的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可以说,进入工业化时代后的革命中,除了投机份子,大多数革命者都是浪漫主义者。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有主张诉求和身上现实主义成份的多寡。
罗兰和他的父亲李拿度都是富有反抗精神的浪漫主义者,但与其父不同的是他从李林那里学到现实主义思考方式,而且还有明确的政治诉求,这就使得他的三观和对革命的看法与其父存在极大的不同。
李拿度的反抗方式是隐居,让“神意代行者”这一存在消失,让母神失去介入和操控世界的杠杆。罗兰则十分清醒的认识到,不管是旧的世界秩序,贵族和教会居高临下支配国家的体系,抑或李林的新秩序,其本质都是极端保守与抗拒改变的。特别是经历过查理曼与亚尔夫海姆的战争,战后三年与诸国打交道的经历更是让他对诸国“抗拒改变,就连合理性也予以抹杀”的顽固有充分的感受。
“所以当‘典范转移’的计划浮现在他脑海中时,他首先想到的受众并非达官贵人,而是诸国的商人、学者和百姓。”
商人对一切能获得利润的东西具有高度灵敏干的嗅觉,学者们则对帝国专利制度妨碍他们追究学术进步感到深恶痛绝,民众既有反感帝国的民族自尊心,又有盲目追随潮流的从众心理,一旦某种事物触发潮流,他们一定会迅速成为拥趸。
只要由点及面,将“电信技术”的好处宣扬开来,在民间形成潮流,政府就会感受到压力,不管是出于利益垄断还是不把某种潮流抓在手里就会不安的心理作祟,诸国政府都会设法去管控和接触,最终了解这种潮流带来的利弊。之后不管他们是抗拒还是接受,典范转移都会完成。
“考虑到现状,这也是最可行的办法。”
“要不要……”
“不,不要动员警察或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
李林摇了摇头。
“共同会议期间动用强硬手段是非常敏感的,更何况还可能会牵涉到外国人,一旦演变成外交问题,被动的可是我们这边。”
“针对会议期间外国人的生命、名誉面临危险时的紧急状况所做的预案已经准备了好几套。另外关于外国政要的暗杀和保护的实弹演习也进行了好几次。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派不上用场当然最好,万一……那也只好希望事情能尽可能和平收场了。”
嘴角微微扬起,帝国的主宰俯瞰着一叠与会各国代表团人员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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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方面或许有备案,但绝不会在共同会议期间动手。”
弄清楚帝国试图引导的潮流方向和背后的目的,对帝国方面在安保、监控方面的总体方向也就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握。
塑造和平开放的氛围,克制暴力的使用,遇上必须使用暴力的情况,一定要控制影响范围。总而言之一句话,绝不能影响共同会议的召开和进行,直到会议顺利闭幕,各国代表和外国游客全部高高兴兴回国为止,一定要保证帝国“和平天使”的形象。
帝国安保部门和情报机构这段日子里应该会很郁闷,不过想要在会议期间搞事情的人也一样,面对这种微妙僵局,硬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问题的关键,果然还是在电信技术的特殊性上。
罗兰用手帕擦去桌面上的水渍,盘点着自己计划中的难点。
通常来讲,典范转移的受众越多越好,最好是通过媒体进行炒作话题,将足够多的眼球吸引过来后再进行披露,事后再用专家学者媒体之间的辩论和争执持续保持话题热度,以此让人们接受新典范。
可要想在帝国眼皮底下进行公开披露谈何容易,只怕话题还没被炒热,帝国安全部门就要上门送咖啡了。不要说罗兰身份敏感,就算他不是帝国各暴力机构挂名悬赏的前几位之一,只是一个热爱发明创造的普通人,帝国专利局和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也会以涉嫌“侵犯帝国技术专利”把他请去好好商讨一下,是老老实实认栽赔钱,还是在监狱里待个几年,接受劳动带来的精神洗礼。
公开披露不行,与少数遴选出来的对象进行私下接触如何?
一样不行。
有线电信技术对场地和器材的要求比较大,无线电设备开机后的信号则会引起帝国方面的注意。考虑到“作秀”期间必须全程演示如何使用通讯设备,如何有效利用情报,以上过程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也就是说,在帝国境内绝无可能进行展示。至于在外国展示,则要面对帝国专利制度,在巨额罚金面前,没几个人敢于冒险。
明的也不行,暗的也不行,是不是意味着只能就此作罢?
恐怕也不尽然。
“首先要展示明确的、可以带来利益的结果。”
说是追求也罢,说是趋利也罢,人们总是会对能快速带来利益的东西感兴趣。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的教训,却总还是有人抱着一夜暴富的美梦一脚踏进那些被翻来覆去玩了千百年的诈骗陷阱,落得个血本无归、倾家荡产的结局。
罗兰不是职业诈骗师,但他跟在李林身边的那些日子里可是见多了财团如何使用这套手法去行销新技术或是发行金融衍生工具,可以说对这一套的利弊,他已经了然于胸。
第一步是展示明确的可观的利益,第二步是吸引投资,第三步是取得初步成果,将利益反馈给最初的投资者,第四步是用丰厚的回报吸引更多投资者……以此类推形成循环。
听上去有点像是庞氏骗局,但不管是骗局也好,正常投资也好,大致流程都是这样,再说投资本来就有风险,一些垃圾项目和骗局的区别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关键不在骗子的骗术有多高明或是推销员的口才有多好,重点在于被骗者或投资者是否足够理性和专业知识,是否能抑制自己的贪婪。
“通过共和国这三年来的种种,我已经可以确定,要想让民众理性的使用自己手中参政、议政的权力,首先应该改善民众的生活水平和受教育程度。只有这样才能降低他们被民粹势力和极端主张绑架的可能性。”
只是降低,不可能杜绝。
共和国和帝国内部的极端主张者里都不缺少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和大学生,在个别组织里还是主力。可以说民粹和受教育程度固然有关系,但并不绝对。受过高等教育的一样会被民粹蛊惑,自陷其中而不知,只是民粹大军中,知识水平高的群体相对较少罢了。
“民粹不可能杜绝,民族主义也一样。提升民众的知识水准固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指望每个人都能理性、无私的思考问题并将思考的结果用手中选票表达出来,可能也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可这不是拒绝任何变革,就连可能性和希望也予以抹杀的理由。”
诸国上层和李林都是期望世界不发生任何改变的保守势力,只不过一方是基于自身利益考量,另一方则是基于神意和“如何确保世界和平与永续运行”这一课题。从目的本身来说,李林显然要无私的多,称为高尚也不为过。可以结果而论,李林创造出来的新秩序却是一种极为恶劣的成果。
理性主义、现实主义、功利主义、马基维利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是新秩序的最核心组成部分。可以说新秩序是一种基于科学和理性构筑起来的秩序,其本质是非感性甚至反对浪漫主义、人文主义之类“感性思考”的。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讲,就是一板一眼、没有人情味的思维方式。
罗兰批判这种思维并不仅仅是因为其没有人情味或扼杀可能性。平心而论,新秩序有其优势,尤其是行政效率、官员清廉、推广科学技术、集中力量发展国家、最大限度的实现全民社会福利等方面,帝国之外的任何国家都无法像帝国那样快速且深入的执行。可以说正是财团、亚尔夫海姆点亮了科学的明灯,为闭塞了近千年的黑暗时代投下一道亮光。
然而这道亮光固然给人光明,却不给人温暖。虽然驱走黑暗,却不能照彻人心。
且不谈功利主义与实证主义对人性的冷漠。也不谈“科学可以解释所有的事情,却无法理解所有的事”这一事实。光是新秩序对人性、个体的彻底否定,用功利的快捷与技术的便利来抹杀整个世界的感性这一点,罗兰就无法忍受。
作为一个人,一个不像自己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与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迥然不同的人,拥有自我和感性的人。罗兰发自心底的明白,自己和新秩序绝不相容,也绝不可能放任新秩序的洪流就此吞没世界。
这一局他非赢不可。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1.射落弯月(一)
波恩的一天是以拂晓阳光从地平线将黑暗驱散开始的。
第一缕阳光照亮的并非市民居所的窗户,亦非傲然矗立地面之上的巨塔,通体银白的巨型飞翼机体沐浴在拉开一天序幕的阳光之下,既无感慨,亦无动摇的翱翔于距离地面三万公尺的高空。各种光学、雷达、红外、热感应传感器俯瞰着辽阔大地,通过战术数据链和众多分身,尚在睡梦中的城市角角落落乃至千里之外的细小动静也看的一清二楚。
预警型“军团”。
全长120公尺,可变后掠翼完全展开宽幅可达80公尺,搭载有三种型号的载机,包括使用菱形框架式联翼布局(俗称“钻石翼”)的高空长航时侦查型;专门装备针对电子仪器和通讯术式装备的电子战型;肩负抵近侦查、散布干扰粒子、充当通讯中继站等多重任务,采用扑翼机结构的蜉蝣型。只要升空并释放出携带的载机,一台预警型便可对直径4000~6000公里的范围进行实时监控,对10000公里内的目标进行周期型侦察。
这绝不是夸张。
且不论预警型自身的相控阵雷达所能掌握的范围和高空长航时侦查型能掌握的范围,就那几万只鸽子大小的蜉蝣型密密麻麻撒下去,恐怕也足够看清一大片区域了。
这些“军团”并非直接参战的机种,但它们提供的情报对随时掌控战局变化,协助拟定对策等事项可谓至关重要。可以说预警型与其载机是“军团”挂在天空的眼睛,通过这只眼睛获得的各种情报,“军团”才能最大限度发挥自身优势,设计出各种针对性战术来有效消灭敌人。从战术价值上来讲,打下一架预警型足以媲美消灭一个师的重战车型。
帝国当然清楚预警型的价值还有其作为个体在战场上的脆弱性。所以在预警型每次出动,周遭最起码有一个大队的空战型跟随。其中两个中队负责半径100公里内的警戒,一个中队就在预警型周围执行护卫任务。
可能是这样还不够放心,又或是此次共同会议的重要性,这一次除了原有的护卫兵力,还增加了一个小队的“沙拉曼达iii”。
单论空战性能,这一个小队甚至凌驾一个大队的空战型基本型号,也就某些特别改装的规格外机体可以与之一争高下。说到面对复杂环境下的快速反应、对地支援、城镇战、定点清除之类的任务,“沙拉曼达iii”更是甩开空战型好几条大街。
空战性能好,再加上快速应变能力和战场适应能力足够强大,足以应对共同会议期间的一切突发事态——或许这正是将“沙拉曼达iii”部署到波恩上空的原因。
“也就是说,要想在共同会议期间给帝国来点惊喜,首先要把天上那群怪鸟一只不剩的打下来,是吗?”
“在你动手打下第一只鸟的时候,帝国立即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赛叹了口气,眯起眼睛张望碧蓝如洗的天空。尽管站在距离地面三百公尺的观景台上,能见度又非常好,可要想看见三万公尺高空中的物体,还是困难了一点。
“蜉蝣型可全都是侦察机兼通信中继站,不管是打掉作为母舰的预警型还是打掉任何一种载机,蜉蝣型都会在第一时间向战术数据链发送遭受攻击的信号。中央战术演算系统会立即接手指挥,直到新的预警型抵达现场接手指挥权限为止。”
“就是说要在同一时间将分布在几百公里内的所有机体全部干掉?”
“夜莺”——安丽埃塔.弗朗索瓦瞪大了双眼。
她对帝国技术人员近乎疯狂的偏执不陌生,就算那群尖耳朵真像笑话里揶揄的一样,丢了五十芬尼硬币会在地上画一百个方格,挨个用放大镜搜寻,她也不会感到奇怪。可预警型和载机的配置及报警机制……除了叹气和吐槽,还能怎么办呢?
同一时间干掉几万架侦查用的机体,还有母舰和周边相当于一个联队的空中战力。要达成这种目标,非投入师团级别的航空战力或战略级攻击术式不可。可一来大部队集结不可能逃过预警型的侦测,二来有蜉蝣型散布干扰粒子,战略级攻击术式根本不可能发挥效果。
要想一次性断绝区域范围内的空中管制和警戒系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可谓‘射落弯月(shoot.the.moon,用于形容尝试极为困难、几乎不可能之事)’。”
“知更鸟”——露易丝.安哈尔特例行负责补刀。
“别忘了我们是外交人员,你见过在外国领土上拿着枪炮大打出手的外交官?而且还是在帝国领土上。”
外交官在驻在国领土上动枪动炮直到二十世纪初都还有,最有名的莫过于德意志帝国驻大清公使克林德男爵,这位公使不但作死成功,还成功引爆了八国联军侵华。不过这类案例大多发生近现代初期,一战后基本上就绝迹了。这个世界里外交官即便要动刀动抢,大多也是出于私人原因要进行决斗,双方约好时间地点,找好公证人,准备好手枪刀剑,签好生死状之后一分高下。各国对这类事情基本采取默许态度(说白了就是没办法管,毕竟一半以上的决斗和婚外情有关)。但要在帝国领土上,还是在共同会议期间敢搞事情……那些被惹毛了的尖耳朵鬼畜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外交官,有没有外交豁免权,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101审讯室里各种古老的、现代的拷问技术会挨个在你身上尝试一遍,等榨干价值之后再拖到墙根边枪毙。
“只是以防万一啦,我们可是‘共和国外交部派遣的安保人员’,帝国那边怎么保护现场是他们的事情,我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假定讨论一两个紧急状态下的预案,这总不触犯外交条例吧。”
“丽塔……”
马赛耸耸肩,一旁的露易丝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安丽埃塔的发言明显是诡辩,但拿出去也说得通。要知道共和国跟帝国之间的关系就摆在那里,共和国基于自身国家安全和利益考量,根据现场环境拟定一两个应急预案完全说得过去。这和帝国方面是否有诚意,是否展现善意并不矛盾和冲突。
至于这个预案的真实目的……不用说,当然是为了假想日后的战场上要如何破解以预警型为核心的空中侦察、通讯、指挥、攻击系统。
“自由军团”的活动范围大多为山高林密的山区,这种环境便于隐蔽,也能有效遏制敌人发挥空中侦查、机械化部队和重武器的优势。是故,与他们交战的多为侦查型、猎杀型之类的轻量级机体,偶尔在地势比较平坦的地域会遭遇战车型甚至重战车型,不过那也是小概率事件,遇上了只有自认倒霉。
但今后的战争模式将出现极大的变化,随着国际局势进入安定期,过去三年以治安战为主的战争模式将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接下来的“和平休假”时期,各国必然会以“全面总体战下的大军团作战”为核心,展开相关研究和尝试,共和国同样也不例外。身为共和国军人,他们必须忘掉游击战的一些习惯和思维定式,要以正规军人的纪律、思想和眼光来约束自己——为此他们三人被分配至代表团充当安保人员,实地见习和考察列强们对军备发展的见解和态度,学习从战略层次来思考和辩证。
也就是军官养成见习之旅,和参谋旅行差不多。
有着和各型“军团”交手的实战经验,且对帝国军的编制、战术、条令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最重要的是还有驾驶本国试做型mds和最新型“军团”早期试做机的作战经验。这样的种子不管是培养成参谋还是野战军官,都具有极高的价值,在未来的战争中可能还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
抱着这样的想法,军方缠上了外交部,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外加撒泼耍赖之类的下流手段后,不堪其扰的外交部最后应允将三人以“安保人员”的身份加入代表团名单之中。作为交换,三人在出访期间必须服从外交部的指示,相关活动由外交部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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