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最后少校向团部申请魔法师士官进行支援,用大面积的火焰术式烧灼疑似雷区的位置,利用高温诱爆地雷。这才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耽搁了整整五个小时的355步兵营这才趟过被烈火烤成烂泥塘的道路,重新踏上前进的征程。
尽管地雷的妨碍给公国士兵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这个营没有蒙受任何人员的损失,相对兄弟部队,士气依然高涨。他们迫切渴望找到拉普兰人,给这些只会设置卑鄙陷阱的杂种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新的麻烦上了。
那就是……他们迷路了。
对交战双方来讲,鉴于很多作战计划都要根据地图上面的信息来进行,翔实准确的地图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公国军恰恰缺少这方面的情报支援,以至于获得的地理信息很多存在误差,不然就是过时的。常常发生地图上标注是树林的地方其实一马平川,标出的道路也经常在别的地方,要不根本就是荒废的旧路。面对这种和垃圾无异的地图,再优秀的指挥官也只有仰天长叹的份。
拉普兰人撤退时的破坏工作则加剧了公国军的混乱。除了埋设地雷和破坏道路,拉普兰人还在撤退时拿走了路标,或者故意把路标指向错误的方向。结果造成公国军各种迷路,甚至好几个步兵营挤在一个十字路口,一群营长们围着地图和路标争论,试图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自己到底应该朝哪个方向前进。
先导部队的混乱和停滞不前很快扩散到所有开进中的部队,开进中的步兵、炮兵为了赶上进度,补给马车队为了追上先头部队,所有人全都在争抢道路。结果全都把道路给堵死了。
就算先导部队理清头绪,找到自己应该走的道路,重新开始进军。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指望不上补给和后续跟进部队。在这种状态下强行军并冲击拉普兰的防线绝非明智之举,但上面那些大人物是不会在意“些许阻碍”的,他们只关心时间表是否被严格执行,地图上的标的是否已经被占领。
“这打的是什么仗!”
安东诺夫军士吐了口唾沫,满心的邪火无处发泄,有好几次军士想一脚把眼前的箱子和满脸无辜的补给分队士兵给踹飞。最后总算军士抑制住了情绪,挥挥手让补给分队带着那一车炮筒润滑油和清洗棒走人。
等到补给分队的马车从视野消失,军士跺跺脚,仰天长出了一口气。
军士从来不是乐观主义者,也不是失败主义者,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感到非常不安。
不是老兵的直觉那种近乎迷信的东西,纯粹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经验外加一点感觉——不顺利的开局和进军开始后的种种问题给军士的心头投下了不吉利的阴霾。
从边界到拉普兰军的筑垒防御地带最近的距离只有二十五公里,和平时期一个步兵营只需要一天的强行军就能赶到,坐火车的话连卸载装备和士兵的时间也算进去,撑死也就是三个小时的事情。可如今四个步兵师走了快一天了,才走出了可怜的十五公里……
行军计划的不顺遂勉强还在可接受范围内,给拉普兰人多出一整天的时间来做准备,也许会造成一些影响甚至是麻烦,但人力资源和装备数量、性能上的差距不可能靠一天的时间弥补。在公国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拉普兰的抵抗最终必然会被粉碎,就像被铁锤砸碎的核桃一样。
但这里有一个前提,即后勤必须给力。
空有大炮却没有炮弹,士兵们满腔热血却填不饱肚子——就是军神再世,要想指挥这样的部队夺取胜利,也只能靠祈祷母神降下奇迹了。
偏偏公国军正在遭遇后勤混乱无力的困窘与阵痛。
后勤系统的混乱既有来自外部因素,如道路拥挤、泥泞等等,更有自身内部的因素,如组织结构不合理、官僚主义、人员专业素质不足、管理混乱、程序作业执行不彻底等等。当内外因素相互结合,整个系统顿时成了一团,要不是还有一群足够优秀且责任心充足的基层,公国后勤系统很可能开战第一天就彻底崩溃了。
但就算基层超常发挥,上层系统特别是下指令和传输指令的部门出状况,依然会造成严重的问题。
最常见的是弄错部队番号和补给种类、数量,这类失误占了总体投诉的百分之七十五。譬如安东诺夫军士本应得到的是步枪枪油,结果补给分队送来的却是应该给后面的炮兵的炮筒油。又譬如某个炮兵部队申请的是炮弹,结果送来的是成箱的“生命之水”……当然,炮兵们是绝不会退货的。
这还算是比较浅显的问题,更隐蔽也更严重的问题来自于新配发的枪械。设计师们基于方便后勤管理的目标,试图实现步兵武器——主要是枪械——家族化和通用化。机枪、冲锋枪、步枪、航空机枪、车载机枪等等,除手枪之外的所有枪械口径全部统一为6.5㎜口径,部分零件规格也设计为可以在不同枪械上通用互换。他们的初衷是好的,从设计细节和纸面性能上来说也无可挑剔,可一从图纸和试验场走入部队就变成了灾难。
这里先不说因为加工工艺不过关造成的枪械质量饱受诟病的问题,最让一线士兵们吐槽和无奈的是因为都是6.5㎜口径,因此经常把机枪弹和步枪弹搞混。要是机枪连拿到了步枪弹还好,命中率虽然惨不忍睹,好歹能正常击发,要是机枪手的“生命之水”配给管够,信仰足够坚定,命中率还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可要是步枪手拿到了机枪弹,那就只能看着明显比步枪弹长出一截,怎么都塞不进弹匣的机枪弹运气了。
遇上这种倒霉事的大兵们总是会抱怨天才的设计师老爷们为啥不把机枪弹和步枪弹统一成一种规格,这样就算子弹分发错误也不会影响打仗。所幸他们只是基层小兵,这样的抱怨不会被设计师老爷们听到,否则那群脑洞大开的家伙一定会着手将想法变成现实。到那时候,公国军士兵将有幸体验一把旧日本陆军士兵使用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即“歪把子”)的酸爽。
一想到今后还要靠这样混乱至极的后勤系统打仗,军士的脑仁都疼了。
军士应该庆幸的是,头疼的不光是他一个,整个前线都在头疼,其中最头疼的是第七集团军司令雅科夫列夫一级上将。面对摊在眼前一封封措辞严厉的询问和来自各个部队的诉苦、抱怨、请求,一级上将岂止头疼,全身上下的神经和肌肉都快绞成烂抹布了。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3.冰风森林(十三)
在公国对拉普兰的战争计划中,第七集团军担负主攻任务,其麾下配置的兵力最充裕,火力也得到最大程度增强,目的就是确保其足以突破卡累利阿地峡防御较为薄弱的东段,配合友军合围从筑垒地域里驱逐出来的拉普兰军,然后转向维堡。
不过第七集团军兵力固然雄厚,但可以使用的道路却相对有限,在所有遭遇交通堵塞、作战延误的部队里,第七集团军的情况最为严重。由于该地区森林覆盖率高,道路稀少且难以承受重型装备,加上拉普兰军在撤退时对道路进行了破坏,导致几个步兵师和加强的炮兵团全都堵在了路上,不但拖延了第七集团军的步伐,还严重制约了战役后勤保障。
要不是拉普兰严重缺乏远程攻击武器,这种时候一通火箭炮覆盖或地毯式轰炸起码能抹掉两个步兵师的番号,剩下的部队就算没被歼灭,基本上也被炸残了。
面对这种开局不利的状况,公国军上层当然不会满意。一封封催促和询问出现在雅科夫列夫一级上将的案头,语言渐渐变得严厉刻薄。为了摆脱当前的困局,一级上将决定转换第七集团军的主攻方向,从原来的维堡转向劳图——基维涅米——凯基萨尔米轴线,沿当地唯一一条完好的公路向拉多加湖西岸实施突击。
很快,由步兵第150师、步兵第49师、步兵第144师12团、哥萨克骑兵第3旅组成的“右翼突击集群”和步兵第10军同时朝两个方向展开了突击。步兵第50军负责在基维涅米穿过苏万托湖,“右翼突击集群”在科乌库涅米度过泰帕莱河。步兵第50军所属的步兵第144师(缺一个团)和步兵第90师在渡过苏万托湖后,要迅速向基尔武——希托拉铁路线突击,彻底断绝筑垒地域守军的生命线。“右翼突击集群”以两个步兵师对泰帕莱河北岸实施突击,渡河后对敌军侧背实施包抄。充当预备队的两个步兵师将跟在后面,一旦成功突破,立即跟进打击,扩大战果。
从纸面上来看,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变通的解决办法,与其让所有部队都动弹不得,不如让还没被堵在路上的部队变成机动部队,提早转换攻击方向突破敌军防线上的薄弱地带。等到机动部队突破侧翼,对敌军展开包抄时,正面战场应该也已经进入交战状态。陷入腹背受敌的敌军只能选择撤退,殊不知自己只是从一个包围圈跳进另一个更大的包围圈,最终敌军主力将如预期的那样被消灭。
这将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这也正是雅科夫列夫一级上将及整个公国渴望得到的胜利。
松了一口气的一级上将大笔一挥,批准了作战计划。满心欢喜的他并不知道这一道命令会将他个人和整个第七集团军从一个灾难拖进另一个灾难,此刻眼前的光荣大道正是通向深渊的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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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真是悠闲。”
海因里希少将露出一丝冷笑,站起身让出位置,一旁的维内尔上校连忙凑了上去,一堆提溜着马刀和长矛,在河岸边溜达的哥萨克骑兵呈现在炮队镜前,随着上校调整观察角度,几个正在洗刷战马和兜水的骑兵出现在他面前。
“公国军真是神奇,居然拿战争当儿戏。”
第八步兵师师长维内尔上校忍不住仰起头长叹了一声,叹息中夹杂着三分唏嘘,三分非现实。
根据情报显示,这是罗斯联合公国第七集团军下辖的“右翼突击集群”的第3哥萨克骑兵旅,由帕维尔.伊万诺维奇.米辛科少将统帅,下辖22个哥萨克骑兵连外加一个炮兵连,总兵力约3000人。第七集团军司令雅科夫列夫一级上将赋予该部的任务是前出至泰帕莱河沿岸侦察合适的渡河地点。
这个部署本身没什么问题,利用骑兵的机动力前出侦察是战场上的标准流程。过去人类阵营也是这么干的,如今最多是让轻型装甲车或mds来干类似的工作。
有问题的地方在于,公国明明有更适合这种环境的斥候却没有使用。
如果担心鸟系兽人种族容易被发现和击落,且空中侦查森林覆盖率高的地区有困难。大可以派出猫科或犬科系兽人种族,不管是豹族、狼族还是猿猴族(其实阿拉克涅之类的昆虫系种族,还有拥有保护色和热感应能力的爬虫系种族也很适合执行森林环境的侦查任务,问题是低温环境不适合那些热带生物),在这种环境里都可谓如鱼得水。过去几百年的大战中,人类阵营可没少吃这些精锐斥候的苦头。
放着更称手的棋子不用,将精锐的骑兵轻易浪掷在次要的任务上,而非让其如同过去一般袭扰拉普兰后方。是该羡慕公国充裕的人力资源呢?还是像海因里希少将一样感叹公国对战争的漫不经心?蹲在观察掩体里的一众拉普兰军人困扰之余又感到一丝好笑。
这些军人是幸运的,他们的上级——拉普兰陆军第三军团指挥官海因里希少将不但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乐于和部下分享。
“先生们,公国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少将摇了摇头,用介于嘲讽和怜悯之间的语气说到:
“对熊族而言,这是‘我们的战争’。对其它部族来说,那是‘他们的战争’。”
海因里希少将的话有些语焉不详,换个反应慢点的还闹不清楚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话到底在说啥。可如今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战场和官场上的经验都十分丰富,只用了几秒钟,他们就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
“您的意思是……战后的利益分配?”
第十步兵师师长考普皮拉上校有些难以置信,或许这个答案顺理成章,但如果真相就是这样,那就只能称之为骇人听闻了。
“没错,上校。当我们在用军事的眼睛来看待这场战争时,公国的高层却是从政治的层面来计算这场战争的利益得失。攻击拉普兰,占领卡累利阿地峡原本就是基于公国国内的政治需要提出的作战计划。其目的是转移国内矛盾,用利益分配的蛋糕来缓和日趋紧张的国内气氛。但问题是即便作战顺利,如同预期中那样成功拿下卡累利阿地峡和汉科半岛——这块已经是当前国际情势对公国容忍极限的蛋糕,对整个公国来说依然太小。这种时候多一个人来分蛋糕,其他人分到的蛋糕必然会变小。”
这其实是所有组织、团体都会遇到的问题。要解决这种问题,要么把蛋糕做大,即使分蛋糕的人多了,每个人分到的蛋糕也不会变小,甚至还会变大。要么就想办法把一部分人排除出去,减少分蛋糕的人数。
公国采用的是后一种办法,借由一场“纯粹由熊族进行的战争”,将其它部族从战后利益分配中排除出去。
有这样一层考量在,会出现异常的战术和兵力运用也就说的通了。
可这只是政治上的合理,从军事层面来看却是不折不扣的愚策。
原本公国军队相对人类阵营对军的优势在于人力资源充沛和多样性,将不同种族在不同领域的优化特性加以组合后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战斗力——这正是公国军的可怕之处。如今公国军却主动放弃自己的优势,以人类熟悉的作战方式来战斗……
用最好听的说法来评价,这也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看看这些骑兵,毫无防备,只要一次炮火覆盖,我们就能让这个骑兵旅从地表上消失。”
维内尔上校露出一丝愉快的笑容,这里是他的防区,其炮兵阵容堪称奢华。其支援炮兵包括第十炮兵团1营和2营,独立第四重炮兵营,此外还有一个海岸炮兵连随时可以投入支援。其麾下火炮包括12门155㎜榴弹炮,8门105㎜榴弹炮,18门88㎜高射炮、18门75㎜反战车炮、32门105㎜无后坐力炮和耶里赛维海岸炮兵连的1门280㎜要塞炮(k5e型列车炮改造而来)。
以如此奢华的炮兵火力,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眼前这个骑兵旅直接送回老家,更别提他手下的炮兵早就测好了射击诸元表。只要师长大人一声令下,别说那些重榴弹炮,光是88㎜“反一切炮(对空、对地、对船、对战车、对人都能用,确实反一切)”的一次炮火覆盖就能把这帮看上去不像是来打仗,倒像是来度假的哥萨克骑兵直接轰到天上去。
“不,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宝贵的炮弹。”
海因里希少将瞥了一眼正在嬉水玩闹的哥萨克们,这些悍不畏死、吃苦耐劳的骑兵在战斗打响后必然会是麻烦。在这里就干掉他们也不错,只不过为此暴露炮兵阵地就划不来了。
“那些家伙没有携带渡河用的舟桥设备,以泰帕莱河的湍急,靠他们自己是没办法过河的。不如把炮弹留给后面那些准备架桥渡河的家伙,这样战果更大,效果也更好。”
轻叹了一声,海因里希少将用揶揄般的口吻说到:
“毕竟炮弹可不是免费无限量供应的。”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3.冰风森林(十四)
“那些天杀的杂碎!吸血鬼!喝血的畜生!下水道里的蛆虫!私娼狗腿下的野种!!!”
安东诺夫军士挥舞着拳头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诅咒和脏话喷吐出来,一旁的军医摇了摇头,将白色被单拉上,彻底盖住雅科夫少尉只剩一半的脸孔。在少尉的右手边,整整一打覆盖着白色被单的遗体,每具遗体的“狗牌”都已经折断,一半挂在亡骸的脖子上,一半攥在军士的拳头里。周围的士兵们耷拉着脑袋,军帽攥在手里。有几个士兵半跪着小声祷告,祈望战友们的灵魂能安然回归。
这个步兵排刚刚遭受了一次血腥的打击,当他们扛着木筏和木制小艇试图冲向河岸时进行强行渡河时遭到了河对岸拉普兰军的射击,伴随着撕裂麻布般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第一梯队就被打成了筛子,紧跟在后面的第二梯队猝不及防间停顿了一下,顿时成了敌军炮兵的绝佳标靶。类似女人哭号的声音划过头顶,81㎜迫击炮发射的白磷燃烧弹在第二梯队头上炸裂。因为有木筏和小艇遮挡,他们免于被当场烧成干尸的命运,但他们抛下沾满白磷的木筏和小艇后,立即遭到了机枪集火射击,两个班的士兵和带队冲锋的雅科夫少尉当场牺牲,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场试探性攻击生生被打成了单方面屠杀。最后还是胳膊挨了一枪的安东诺夫军士匍匐着把少尉给拖了回来,但终究还是没能挽救少尉的生命。
流经科乌库涅米角的泰帕莱河宽约两百公尺,水流湍急且缺少合适的渡河滩头。拉普兰军根本无需封锁整条大河,他们只要在少数几个可以渡河的地点周围准备火力点,事前计算好射击诸元,之后就可以静待猎物自己把脑袋伸进这个死亡陷阱里。
——就像之前的战斗。
军士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清楚的认识到要想突破这种得到强大炮兵火力支援和堑壕工事加强的天堑,唯一的办法就是投入更多的兵力和火力支援。用炮兵压制敌人的炮兵和机枪火力点,然后以足够的数量兵分多路,同时从宽大正面进行冲击。进而分散敌军的火力,使其顾此失彼。
新任排长拉弗索夫少尉和连部的想法大致也是如此,他们一边敦促士兵挖掘工事(拉普兰军不但将沿河的船只搜刮一空,还砍掉了河岸靠公国一侧的树木,使得公国军难以就地获得木材,同时还保障了射界和视野),一边将现场情况和作战方案上报。他们相信只要上面不傻,应该明白面对这种防御体系,没有强大炮兵的支援是不可能进行攻略的。只要在后面的炮兵一上来,他们有足够的信心突破泰帕莱河,建立起稳固的桥头堡。
回复来得很快,让一众军官感到吃惊的是这并非来自师部的回复,而是第七集团军司令部的直接命令——在浮空战舰炮火的支援下,立即展开渡河突击。
有经验的军官和士官立即就明白了。炮兵一时半会儿赶不到,师部恐怕向集团军司令部申请调拨浮空运输舰进行紧急运输。结果收到申请的集团军司令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直接越过师部对前线的连队进行指挥了。再看看,这命令里连哪挺机枪该在哪里设置阵地,哪个步兵排应该走哪条路线在几时几分进行渡河突击都讲的清清楚楚。根本不给下面置喙和反驳的余地。
一众军官、士官面对这份神奇的命令书,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谢上峰无微不至的关照呢?还是痛骂集团军司令雅科夫列夫一级上将瞎指挥。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大家觉得再怎么说这也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他们这些基层军官完全没有抗拒的权力。再说虽说没有重炮,好歹有来自空中的火力支援,只要火力压制的效果够好,突破泰帕莱河建立桥头堡总是能做到的。于是大家开始集结部队,开始了第一次大规模强行突击。
所有人都遗忘了两个简单的事实。
首先,拉普兰人是否会遗忘来自空中的威胁,对空地协同突击毫无准备?
其次,所有馊主意都有一个共同点,即在被发现是馊主意之前,看上去都像好主意。
第七集团军司令部想出来的恰恰是个不折不扣的馊主意,还是所有选择里最糟的一种。可以降低损失,轻松突破防线的办法明明有一大堆,比如用浮空运输舰搭载突击队在防线后方登陆,对敌军防线实施前后夹击;又比如做出强行突击的样子,引诱对方开火,将机枪阵地、炮兵阵地暴露出来后加以标记,通过地面和空中的观测校正,由浮空战舰从安全范围外逐个清除火力点。反正只要认真思考,分析敌我形势,做好协调工作,发布适当的指令。就算是精心准备的防御体系也是有很多可乘之机的。可雅科夫列夫一级上将不知道是心理压力过大,还是纯粹只是想要确保每一个排都在他的指挥之下,完美的实行他的既定规划,亦或是太过低估面对的敌人,又高估了自己人。总之,一级上将阁下认为“我方优势很大,前线立即给我a上去!”,然后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
于是乎,和所有类似的案例一样,这场进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灾难,一场单方面屠杀。
公国军的无线电还在起步阶段,魔法师士官又是稀缺资源,最多配属到团和加强营一级(考虑到公国军庞大的基数,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浮空战舰和海军战舰更是只有驱逐舰一级才有资格配置。赶来增援的两条巡防炮舰享受不了配置魔法师的待遇,和地面之间的联络只能靠光线反射器(其实就是个镜子,用光信号和地面进行摩斯电码联络)。在实战中,受烟尘和火光影响,光线反射器的信号很难被看清楚,加上公国制造的光学观瞄设备性能不佳,两条巡防炮舰不得不降低高度进入战场。结果就在公国军士兵的欢呼声中,两条炮舰当场被打成了碎片。
至少有8门88㎜高射炮进行了集火射击,第一轮齐射就有六发取得了命中,其中一条被直接打中弹药库,伴随着弹药库诱爆的闪光与轰鸣,那条炮舰连带着船员炸成了碎片。
因为88㎜高射炮的对地轰击能力和优越的反战车能力,很多人忘了这其实是一门用于防空的高射炮,对付各种大型空中目标才是它的本行。为了对付那些有装甲防护和隔舱化设计的浮空战舰,帝国设计师还特意为其研发了对空穿甲弹和延时引信,以便穿透外层装甲后在船体内爆炸,利用密闭环境增加杀伤效果。别说眼前这两条薄皮巡防炮舰,就是巡洋舰级别的浮空战舰在同一部位连续吃上两发这种炮弹也可能导致龙骨变形,舰內管线严重受损,结构脆一点的驱逐舰闹不好当场就短成两截。
八门重型防空炮齐射的威力是如此震撼人心,以至于直到僚舰殉爆,幸存的那条船才反应过来,拖着黑烟的小船急忙开始侧滑调头转向。以其受损程度,根本跑不出敌军防空炮的有效射程,还不如降低高度,利用森林的掩护避开敌军的打击,逃到安全地带后再进行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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