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李玉在缓缓抬起手的那一刻,眼底滑过一丝惘然。
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确曾经,想要将他当做朋友,哪怕,只能彼此相伴着,短暂地走一程。
一掌击出,可也就在这一刹那,夜骐的手中,忽然发出两点寒芒,直射向他的双眼。
他不敢置信,身形躲避时便慢了半分,一枚暗器从他脸边擦过,而另一枚,则正中他的左眼,鲜血汩汩淌下。
夜骐却在这一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冷笑:“魍魉是不是告诉你,我在月圆之夜,会因为经脉疼痛逆转而功力尽失”
李玉捂住自己的左眼,不由得缓缓后退,再不敢贸然近前。
夜骐呵呵一笑:“刚才那枚暗器上,我淬了点百蚁丸的药粉,再过片刻,你便能尝到经尝过的绝妙滋味,到那时,我便可以看着你,像我方才一样,疼得欲死不能。”
李玉再不敢犹豫,立刻飞扑出那石门,留下一串阴冷的笑声:“不过你中了我的烈焰掌,也熬不过今夜,我会将出口裴死,等待你在这里,变成尸体。”
李玉走了,夜骐的身体,砰然后倒,他扶着墙壁,不让自己倒下。
而他的脑后,插着三枚银针。
魍魉给李玉的情报,并没有错。
雨霖香之毒发作时,全身经脉抽搐欲断,功力丧失,而他方才,借着和李玉说话之机,悄悄将银针刺入脑后重穴,强行逼出部分功力,给了李玉最后一击。
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若是他撑不到明日天亮之时,便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
何况他为了换得李玉松懈,还硬生生接下他一掌。
所幸,他还为自己,留了条后路,这密室中有个机关,他当初连魑魅魍魉都没告诉。
他在身后石壁上一个不易发现的凹处按了一下,原本密无缝隙的墙壁,徐徐向旁边滑开,他走进去,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石室,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但夜骐知道,即便是这样,等李玉缓过劲来,还是会想方设法找到这处暗道,这里并不安全。
在暗道旁边的墙壁上,他抠着缝隙,取下一方石砖,手伸进去,取出了个包裹,放入怀中,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出口处在郊外,当他爬出来时,已是筋疲力竭。
毒发的疼痛,再加上胸口受的伤,让他的身体,摇摇欲坠。
但他不甘心死在这里,咬紧了牙,一步步往前挪。
最终,他在半山腰处,看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
顾不得里面有没有毒蛇猛兽,他硬是钻了进去,在潮湿的地面上,颓然坐下,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影,从暗处出来,小心地靠近他,自上而下,看他的脸。
好半晌,那人又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抵上了他的后心,缓缓输入内力……
夜骐醒过来时,已是天色大白,有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洞口透进来,竟给这个阴森的地方,添了几分宁静安详。
自己居然,还活着。夜骐苦笑,运功调息,忽然眼神一滞,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股陌生来源的内力,柔和,却又深厚。
昨晚,是谁为他运功疗过伤他立刻四顾,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反而在角落处,发现了一块树叶包裹的烤鹿肉。
他凝了凝眼神,小心地伸手拿过来,验之无毒。
而经过了一晚上的折磨,他现在的确需要吃些东西来补充体力。他终于还是撕下一块放进嘴里,肉已经凉了,咀嚼起来却依旧很香,他默然地慢慢吃着,在心中猜测救他的人是谁。
但以他现在的状况,不能贸然出去寻找,只能等待那人再次出现。
可是等了整整一天,那人都没有到来。而他不能在此处久留,夜色降临时,便必须离开。
临走之前,他站在洞外,默默记下这个地方,随即便疾奔而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从不远处的某棵树后,闪出一个人,眼神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夜骐自山中出来,远远眺望那座已燃起点点灯火的都城,脚步停滞了许久,终于还是转过身,奔大骊而去。
李玉此刻,应该知道他已逃走,必定已经在城内设好了陷阱,等他一脚踏入。
而他如今伤未痊愈,不宜硬拼。何况他现在也需要一段空白的时间,去寻找剩下的那两本书。
至于北越,他不担心,只要等他想回来的那一天,一切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会重新回到他手中。
不过李玉,你的那只眼睛,可再没有恢复如初的可能了,那是我,留给你的,永远的纪念。
夜骐仰头看向夜空,阴鸷一笑……
而就在这两天,遥远的大骊,也同样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米苏在月圆之夜,走入了天牢,而这一次,她没有摒退其他人,反而当着狱卒的面,阴沉地问凤歌:“还是不打算交待么”
凤歌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一边。
米苏在铁栏之外,悠然而笑:“你以为,自己如今的处境,还和当初一样么那时有裴璃护着你,朕无法动你,怕动荡了时局,可现在,裴璃已是逆臣贼子,朕对你屡屡温言相劝,你却还是执迷不悔,注定该下地狱。”
凤歌依旧不理不睬。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裴璃可能的下落,朕便饶你一命。”米苏厉喝:“说。”
凤歌忽然大笑出声:“你以为这点伎俩能骗得过我么等我说出他的下落,等待我的,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何况我本来就不知道他会去何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米苏重重一顿首:“来人,赐她鸩酒。”
身边的宫女应着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米苏望着凤歌,凉凉一笑:“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便莫劳烦别人动手,自己喝下如何”
“生亦无欢,死有何惧”凤歌的唇边,泛起苦笑:“与其天天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来个干脆。”
语毕便走了过来,拿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倒是个烈性子。”米苏淡淡一笑,看着凤歌的身体,慢慢虚软倒地,转身命令狱卒:“此案犯事关重大,让裴凯哥王爷,亲自来收尸。”
“是,陛下。”狱卒恭敬地回答,看着她的身影远去,随后又转过脸来,望着倒在地上的凤歌,摇头低叹。
帝王心,真是难测,前几日还又是点心又是被褥地送,原来不过是为了笼络诱供,达不到目的,便翻脸无情。
不过这也不是他们这等人该管的闲事,还是赶紧去找王爷为好。
当裴凯哥急匆匆赶来,看见凤歌,脸色冷漠地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随即命令属下:“将尸体抬出去。”
随行的人立刻用草席将凤歌裹起来,抬出了天牢……
而就在次日晌午,帝都最热闹的茶馆,有几人正在议论。
“据说那真假女皇的案子呀,昨晚终于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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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罪过
若在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她们真的将对方置于死地,会是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现在在想,或许,关于我出生的那些传闻……就是个阴谋。”凤歌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米苏一愣。
凤歌苦笑,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劫数,有些事,她已想通许多。
注定要面对的,逃避不了,还不如坦然些。
她和米苏,既然是双生子,那么她就绝不可能是天命所依的凤女,那个神话,或许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出来的谎言。
“你说,我们的父亲,究竟是谁”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剧烈地颤,想起了裴璃当初,恨然骂的那句“野种”。
而米苏,也在这一刻,想起了于嬷嬷那首诗里隐藏的“兰妃偷情”四个字。
两个人相对默然。
就在此时,有丫鬟叩门,说进来奉茶,二人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待丫鬟出去,米苏的眼神滑向门外,低叹一声:“他一定知道。”
“是的,他们都知道。”凤歌也眼神苦涩。
只有她们俩,被蒙在鼓里十九年,傻乎乎地对自己的身世来历,坚信不疑。
无言了半晌,米苏开口,语气里有些愧意:“本来这次便可将我们的身份换回来,让你回宫,可是……”她垂下眸子,声音变低:“他让我等着他,说会尽快回来,我……”
凤歌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不急。”
米苏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明知道当初的那些事,不可原谅,却又偏偏……”她说不下去,凤歌却理解。
其实她和裴璃,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曾经发誓,要将他对她的折磨,百倍千倍地还回去,可如今,只是内心深处,又是否真的没有,对他的惦念
这便是命运给的孽缘,消不了孽,斩不断缘。
再过了不久,裴凯哥便叫人上了晚膳。
这是她们俩,第一次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多吃点。”米苏夹了些菜,到凤歌碗里。
凤歌没说话,只是埋头吃饭,却觉得喉咙有点发哽。
裴凯哥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们,心中酸楚。
他爱过的人,爱过他的人,可终究,一切如云烟过眼,再不可求。
一顿饭,吃得各自感慨万千。
而用完膳,便到了分别的时候。
“我该回去了。”米苏依依不舍地拉着凤歌。
凤歌撇撇嘴:“又不是生离死别,过些天还会再见的嘛。”
“也是。”米苏抿嘴而笑,终于上了马车。
凤歌望着他们离去,半晌,才转过身回屋……
在车上,米苏还在回味方才的细节,唇角微翘。
裴凯哥坐在旁边,默默地看了她片刻,又将眼神转向窗外,察看有无异常动静。
当那条黑暗的长巷走完,他略松了口气,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前方突然一声巨响,马惊扬蹄,整个马车剧烈震荡。
而数条黑影从天而降,自前方袭来,裴凯哥立刻将米苏护在身后,奋起迎战。
只过了几招,他便察觉,这不是普通的刺客,招式阴狠诡异,而且掌心都泛出乌黑之色,分明带有剧毒,身体的任何一处中招,后果都不堪设想。
而且这些人精于暗器,几乎百发百中。
随行的侍卫,已经有两人毙命,另两人也受伤不敌。
裴凯哥再不敢恋战,直接抱着米苏,从车中破顶而出,跃上屋梁疾逃。
但那群人亦动作迅速,立刻跟上,很快便围住了他们。
“你们要做什么”裴凯哥冷声问。
可那些人根本就是只管杀人的死士,一言不发,手中暗器齐发。
若只有裴凯哥一人,他必定能格开暗器脱身,可他现在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米苏,行动便迟缓了许多,最终肩后还是中了两枚,身体一麻,意志便顿时涣散……
再醒来时,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屋顶,米苏已不知所踪。
“宝珠。”他嘶哑地叫着她的名字,四处焦灼地寻找。
但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既然他中了暗器没死,而只是昏厥,就证明那群人至少暂时无意取米苏性命,她应该还活着。
可那些杀手既然能追踪至此……他心里猛地一跳,不好,凤歌的住处也已暴露。
他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前方,咬牙迅速回撤。
凤歌再次看到裴凯哥时,惊讶地问:“你怎么……”
“她被掳走了。”裴凯哥的回答,让凤歌的心,猛地一抽,瞪大了眼睛捉住裴凯哥的袖子:“你说什么”
裴凯哥紧闭上眼睛,将方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痛愧不已。
凤歌的胸膛剧烈起伏,两只手紧紧地绞着丝帕,眼中有强忍的泪光。
最后,她霍然起身,去梳妆台上拿起炭笔,在自己的右眉边,狠狠一点,然后回过头来望着裴凯哥,眼神决绝:“立刻带我进宫。”
两个人默然地回了宫,凤歌进内室换了米苏的衣服,没有谁知道,女皇已换人。
国无主则乱,若知道女王再度失踪,局势会动荡难安,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出手,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暗中去找她,不能声张。”凤歌嘱咐裴凯哥,半垂下的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担忧和痛楚。
想起今日米苏出门时,她还笑说这又不是生离死别,谁知道一转眼间,竟会出事。
老天总不至于这么残酷,她们姐妹,历经千山万水才相识相认,却还没来得及多体会这温情,便天人相隔。
不,不会的,那么好的女孩子,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凤歌强忍着不哭,但在裴凯哥走后,却独自去了佛堂,为她唯一的亲人祈福……
接下来的两天,大骊宫中,表面看起来依然是一派如常。女皇仍是上朝下朝,议政议事,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裴凯哥的脸色,也无丝毫异样。
可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
所有的暗线都派出去了,然而没有任何回音,偌大的皇城,不知道米苏究竟被藏在哪个角落,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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