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而此刻的夜骐,也终于抵达了帝都。
为免被李玉的人发现行踪,他并没贸然露面,而是先在一家客栈住下,然后用只有他和刘掌柜知道的办法,在特定的地方留下暗记。
当刘掌柜悄然前来,看到他的样子不禁大吃一惊:“主子你怎么了”
夜骐摆了摆手,脸色疲倦:“一言难尽。”
刘掌柜立刻上前为他诊脉,他却焦急地先问:‘她在宫中可好”
“宫中最近很平静。”刘掌柜忙回答。
“那就好。”夜骐略松了口气,终于躺倒回床上,闭上眼睛。
“李玉也叛变了。”半晌,他的唇边逸出一丝苦笑,睁开眼睛,望着刘掌柜:“如今我不知道,谁还可以相信。”
刘掌柜的手,轻微地颤了一下,抬起头来,和他坦然对视:“主子,你还有我,随时随地,奴才都可以为主子死。”
夜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奴才全家人的仇,是主子报的,奴才的命,是主子给的,永生永世,绝不背叛。”刘掌柜依然在诊脉,说出来的话,却如血誓。
他当年不过是个普通郎中,只因妻子貌美,被恶霸看上,竟强抢入府,不仅如此,更是将他一家老小杀尽,最后妻子誓死不从,也触柱自尽。是夜骐从废墟中救了他,杀了那恶人,从此,他便隐姓埋名,一心跟随。
诊完了脉,刘掌柜又出去抓了药回来熬煎,夜骐在满屋的药味中,终于睡着,所幸,他的身边,还留下最后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人。
这长长的一觉睡醒,已是暮色低垂。
喝了第二次药,他便要出门,刘掌柜忙拦住他:“主子您身体尚虚,不能……”
夜骐却摇头:“不亲眼见到她,我不放心。”
刘掌柜心中不禁一叹,再未阻止。他明白,在夜骐心里,米苏是比命更重要的人。
“别担心。”夜骐按了按他的肩:“你也赶紧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帮我暗中监视住那些人。”
语毕他便拢了衣袍,整好面具出发……
今日的休养,已使他的体力恢复了六七成,进入皇宫自然不算难,但他担心埋伏在暗处的影卫,会发现他的行踪。
当他潜上米苏寝宫的屋顶,轻轻揭开一块琉璃瓦,偷看里面的情景,只是一眼,他就恨不得立刻跳进房里,拥抱帐幔中的那个人。
可是如今,他越是明目张胆地出现,米苏就越可能成为李玉的目标,在未肃清叛徒之前,他只能尽量悄然地来回。
许久,当他无奈地打算移回那块砖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下面传来敲门声,忙重新凝注眼神察看。
进来的人是裴凯哥,当门一合上,他的神色就变得焦灼。
“怎样”她问。
裴凯哥摇头叹气。
他们在讨论什么夜骐心中疑惑。
可随后,这两人却再未说什么,裴凯哥又默然离去。
夜骐怔了怔,随即从另一条路出宫。
二更时分,一条黑影,潜进了裴府。
然而,脚刚一触及屋顶,就引发了机关,万箭齐发。
多亏他轻功卓越,连续几翻几转,才躲过这一劫,可不远处,裴凯哥蓄势待发的身影,已卓然而立。
“呵,好大一份礼。”夜骐轻笑。
裴凯哥一愣:“怎么是你”
他这套机关,真正想防的人,是裴璃。
“下去进屋说话。”裴凯哥飞身跃下,夜骐也并未多犹豫,跟随在其身后。
“出了什么事”夜骐一进屋便问。
“她不见了。”裴凯哥沉然一叹。
“谁”夜骐的心猛地揪紧。
“米苏,前几天,被掳走了,一直没有消息,现在宫中代替她的,是凤歌。”裴凯哥的话,让夜骐低吼出声:“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是我无能。”裴凯哥惭愧地自嘲,到了现在,他对自己的能力,越来越鄙视,想当初,他是何等意气风发,觉得即便是天下,也可唾手可得,如今,却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屡屡使她限于危险之中。
夜骐看着他颓败的脸色,口气缓了下来:“你觉得是什么人做的”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人,是裴璃。”裴凯哥叹息,如今的裴璃,已是前程尽毁,所以做出任何铤而走险的事,都有可能。
裴璃……夜骐暗忖,比较他和李玉之间,谁做此事的可能性更大。但他并不想将北越国内的真实内情,告诉裴凯哥,毕竟大骊和北越,本就不算友邦。
“既然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她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夜骐说道。无论是李玉还是裴璃,掳了米苏,必定是想和他谈条件,李玉想要那东西,裴璃想要幽冥卫,所以绝不会在他露面之前杀了米苏,因为那是他们手中,最重的筹码。
而他,若是想救米苏,便只能以自己为饵,诱暗处的人出来……
次日清早,夜骐在客栈房间里等到了应暗号而来的刘掌柜,秘密商谈了半个时辰,刘掌柜匆匆离去。
夜骐则慢慢消磨时光,到了正午,进了那个以前他和裴璃常聚首的酒馆,仍旧在那间厢房,那扇窗前坐下来,要了一壶酒,悠悠然然地啜饮。
他知道,这里自然会有人,将自己出现的事,告知裴
第162章 艰难
米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喘息变得激烈急促。
“爹……”米苏哽噎着叫了一声,无地自容,凤歌则仍旧如最初一般,直愣愣地站着,眼神愈发空茫。
时间仿佛停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米策忽然一笑:“好啊,也好。”
他将目光,投向夜骐,声音平和:“他杀我,是为了他莫须有的身世,你则是为了那本书,对吗”
夜骐默然未答。
米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你真以为,你找到了那五本书,就一定能洞悉其中的秘密么当初先帝花了整整三年,都始终未能参透,而据传,在先帝之前拥有这五本书的人,穷其一生,也不曾领悟。”
夜骐懵然怔住。
米策静静地看着他眼底的某点光逐渐变得黯淡,又笑了笑:“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最终找到了揭开秘密的线索。”
夜骐和裴璃,眼睛同时一亮。
米策转过头,望着米苏,低沉问道:“你对他的爱,已经超过恨了么”
米苏不敢回答,下唇已经咬得快要渗出血来。
米策垂下眼睑,半晌,再抬起眼来,微笑着对夜骐一招手:“你进来。”然后又低声吩咐米苏:“你们先出去,我跟他单独有话说。”
众人皆愕住。
米苏怔然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却似自心底发出喟叹:“罢了,既是孽缘如此,我也只能成全。”
最终,其他人还是慢慢退了出去,裴璃看着夜骐走进那扇门,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指节咯咯作响。
而屋内,米策让夜骐关上门,让他来到自己的身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窗外的人,也听得分明:“你既然对那秘密如此执着,也算是与此颇有渊源,又跟浅儿做了夫妻,我便干脆告诉你那条线索,看之后你自己能否领悟。”
他勾勾手指:“你附耳过来。”
夜骐在那一刻,觉得心中讶异,却又还是难以抗拒那个秘密的诱惑,犹豫之后终于还是贴近了他。
“那线索只有两个字……”米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毁灭。”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两个字出口的一瞬间,米策的手,忽然变掌为钩,直往夜骐胸前命门袭去。
而隔得如此之近,夜骐根本来不及闪躲,出于练武之人的本能,他立刻一掌击出,米策顿时向后倒去,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因为夜骐的背影所挡,窗外的人,根本看不到米策的出手,看见的,只是夜骐将米策击倒的那一瞬。
“爹。”米苏流泪惊呼,破门而入。
而此刻的夜骐,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想要解释:“不是……苏苏……我没有……”
“他……还是……想杀我灭口……怕我将线索……再告诉其他人……”米策去在这时,从嘴边呕出大口鲜血,将手伸向米苏,凄然地笑。
米苏冲了过去,抱住米策,看向夜骐的眼中,恨意刻骨。
米策的紧紧地扣住米苏的手腕,指甲深陷入她的皮肉,刻出血痕,他的眼睛,却紧紧盯在夜骐脸上,眼底深处,有一点冷而烈的光:“浅儿你记住……灭门杀父之仇……永世莫忘……”
说完这句话,他又再次呕出大口鲜血,然后将视线,缓缓移向依旧呆立在门边的凤歌,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歌儿……为你安排好的命运……便走下去……不要管其他……”
这句话说完,他的身体,骤然一软,唇边的笑容,凝固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眼见米策身亡,米苏哭喊出声,而此刻的凤歌,也因了刚才的那一声“歌儿”,全身都在轻颤,最终泪不可抑止地从眼中流下来,冲上前去,扑倒在米策的另一边,喃喃地吐出那个字:“爹……”
夜骐呆怔地站在一旁,裴璃亦是眼神木然。
而就在此刻,大厅里刀剑的声音平息--哑奴和瞎奴已死,再无人抵挡。
裴凯哥的亲兵,亦往这边而来,他们的脚步声,忽然使裴璃清醒过来,他现在,已经只剩下孤身一人,周围的所有人,皆是敌仇。
他必须先保住命。
思虑之间,他已飞身向米苏扑了过去,裴凯哥和夜骐惊觉,立刻同时出手去挡。可裴璃却在空中,骤然转了方向,袭往凤歌。下一刻,他已将凤歌拖起,钳制在身前。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招。
“放开她。”米苏惊愕地大吼,想要冲过去,被夜骐死死按住。
裴凯哥和其他人,则围住了裴璃,伺机而动。
裴璃咬着牙,神色狰狞,架在凤歌脖颈上的匕首一旋,鲜红的血珠,便染上了银白的刀刃。
凤歌在这一刻,蓦地惨然而笑。
这样类似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他们之间。
不惜拿她的命,换他自己的命,这便是她爱的人,对待她的方式。
是的,她爱他,到了现在,她再不能否认。
否则,此刻的心,为何这般痛呢被自己不爱的人背叛,不会有这种挖心剖肝的疼痛。
自始自终,他对她,不是占有征服,便是侮辱折磨。
甚至方才,还拿他们过去的那一段经历,作为伤害她父亲的利器。
这样的男人,为何她还会爱她恨自己。
冰凉的泪从她眼中滑下,滴落在裴璃的手背上,他的眼神,有短暂的凝滞,可只是一瞬,他便又厉喝:“给我闪开路,不然你们便会看着她死。”随着这句话,他的刀刃又往下压了一分,更多的血渗出。
米苏看着凤歌的伤口,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救她:“你放了她……用我换她……”
“别傻了,浅。”凤歌闭上眼,唇边的笑,如暴雨中的花瓣,苍白零落:“若是我死了……你就替我……好好活着……”
这句话,让裴璃的指尖,也是轻微一颤,但他丝毫未松开,再次威胁:“让路,我只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裴凯哥只得挥手,亲兵退后,裴璃便就这样拖着凤歌,面对着他们,一步步后退。凤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看着米苏,目光留恋。
连续多日昏迷引起的虚弱,加上今天接踵而至的强烈刺激,米苏眼看着凤歌的身影,消失在狭窄的暗道中,急火攻心之下,身形前后摇晃,但她仍是勉力支撑住,握着裴凯哥的袖子,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火灼过:“救她,求你帮我救救她。”
夜骐站在旁边,心如刀绞,她现在,已经不再信任他,而是宁可依赖别人。
裴凯哥不忍地看了夜骐一眼,终于还是反握了一下米苏的手,安慰:“我会。”
他即刻去追裴璃,米苏也在亲兵的搀扶下,艰难地跟随前往。
只剩下夜骐,独自站在死寂的地宫大厅中,仿佛有冰寒的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全部直灌入了空荡荡的心口,在其中不断地回旋,轰鸣……
裴璃带着凤歌逃往的方向,是幽宁山,那里是通往城外最安全的路。
一路上,他没有低头看过她一眼,怕自己会心软。
凤歌也没有任何挣扎言语,如同此刻便已经死了一般。
裴凯哥则谨慎地跟着,不敢落下太远,也无法靠得更近,心急如焚。
终于,他们到达了悬崖之上。
裴璃侧着头向下探看,寻找夜骐曾带着他和凤歌出城的那条隐蔽山路。
裴凯哥借此机会,悄悄向前靠近。
裴璃随即察觉,立刻重新转过身来,厉声命令裴凯哥:“不要再动,否则我将她扔下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原本在赶路中已经滑至凤歌锁骨处的匕首,又重新上移只她的喉间,那处本已血迹初干的伤口,在锋利的刀刃下,又开始往外流出新的鲜血。
凤歌的睫毛,颤了一下,却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裴凯哥停在原地,试图劝说:“裴璃,你在此处将凤歌放了,我不会为难你离开。”
裴璃却冷嗤一声:“你们心里,个个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怎么可能放过我不过就算我要死,也会拉着她同归于尽。”他示威似地拖着凤歌又往后退了一步,本是计算好的安全距离,却未曾想,连日的山雨,让悬崖边缘的山石本就接近崩塌,根本承受不住他们二人的重量,顿时感觉脚下一松一滑,身体即刻向后悬空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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