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花柒迟迟
娇娇被老娘的毒舌荼毒的是死去活来,哑口无言。伺候在一边,同样做了针线的花开和月仙两个,都是忍不住偷笑,惹得娇娇更是脸红。
这几个丫头刚开始到林家时候还很是拘束,吃饭都不敢吃饱,如今差不多一个月住下来,已经很是熟悉主家老少的脾气,也是放松很多。
林家不像她们小时候听过的那些闲话儿,说大户人家如何待下人不好,挨饿挨打,甚至动不动就要奴仆的小命儿。相反,他们在林家除了做一些小活计,其余时候很是自在,甚至老太爷老太太还把他们当孩子一样对待,亲切之极。
有时候,她们恨不得都要把小时候那些吓唬她们的三姑六婆抓来林家看看,要她们知道,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好人家存在。而她们就是走了大运,才落到林家做奴仆。
所以,她们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躺在耳房大炕上,可是没少说起这事,然后心里越发明白要好好干活,好好伺候主子,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差了。
果然,她们笑主子这事,不但没换了主子的巴掌和惩罚,反倒手里被塞了块点心。
娇娇恨恨咬着奶香豆沙包,“凶巴巴”瞪着两个丫头,“让你们笑话我,赶紧把嘴堵上。”
于是,花开和月仙笑的更欢喜了。这真是最让她们欢喜的堵嘴方式了!
不说林家这里带着十里八村的乡亲,如何为了一年最重要的春日忙碌。
只说千里外的京都永隆,随着正月的走尽,天气也是越来越好,残雪早就融化干净了。天空蔚蓝明媚,太阳温暖普照大地。农人们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计,再过几日就可以播种了。
城里的权贵们,也是蠢蠢欲动,盼着春暖花开,他们就可以换上漂亮的薄衣衫去赏景走动,顺便来个美丽的邂逅,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啊。
但这一日早起,天色不等大亮,通往北边官路的永定门却悄悄开了一条缝儿,小心挤过了一队人马。
一百兵卒押解着一辆青布小马车,如同影子一般,很快消失在尚且有些清冷的晨雾里。
城墙头,有年纪小的兵卒,耐不住好奇,用手肘拐了拐一旁的同伴,身体不动,嘴巴却是迅速开合,问道,“哎,老三,这是什么人啊?就是出城办差,也不能这么早啊?”
那同伴身体也是纹丝不动,嘴里却是不耐烦的骂道,“蠢货,想活命就把方才的事忘掉。守你的门就得了,什么都问,也不怕哪日被割了舌头。”
“哎呀,你不说就不说,吓唬我做什么。”
年轻兵卒抱怨两句,到底也知道同伴是为了他好,没有再吭声。
但他们不吭声,可不代表整个京都都不敢说话。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28章 第一书香门第
待得日上三竿,满京都就传扬遍了。一门三状元六翰林九进士的姚家,整个大越敢说第二,绝对没人称第一的书香世家。在整个大越的读书人以各种方式求皇帝重审之后,终于被偷偷发配去了北地。
若是姚家当真犯了什么大错,别说人人维护,怕是都要人人喊打。但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全家都被下狱,这怎么让整个大越的读书人服气。
但这次大难,起因却是因为姚家最宠爱的小女儿,也是十五年前,被皇帝一眼看中,强纳进宫的贵妃娘娘。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姚家因为女儿进宫,常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贯上攀附皇权的帽子,但姚家老少,该去太学和弘文馆教授学子的,从来不曾落下一日。该写诗的也没落下一首,该画画的,也是张张都是名作。
如此,姚家声名不但没有坠落半分,反倒越发盛传天下,为所有学子楷模,但凡读过书的,见了姚家人,多半要称呼一声先生。
而入宫封了贵妃的姚家女儿,更是才学卓绝,频传贤名,还为皇家生了一个八皇子。
但前年六月,宫里突然就下了圣旨查抄了姚家,罪名是宫里的贵妃在圣寿节大宴上下药毒害皇帝,贵妃当场赐死,姚家教女无方,老老少少被株连下狱。
姚家老夫人当场就故去了,姚老先生忍痛祭出先皇曾赐予姚家的密旨一道,上书皇帝,恳请皇帝准许,让儿孙们休弃了发妻,发妻们就可以带着未嫁的女儿和十岁以下的男丁回归娘家。这也算为姚家保下几分骨血,不能被斩尽杀绝。
皇帝得了先帝的密旨,当场同意。
于是姚家年满十岁以上的老少男子们,尽皆进了大理寺大牢,偌大的书香门第被查抄的干干净净,以前日日有无数学生赶来磕头朝拜的圣地,门前荒凉的连鸟雀都没有。
这简直对大越读书人来说,是个晴天霹雳。
若说武将是保护大越不被战火吞没的守护神,那么姚家就是大越的定海神针。
朝中一半官员受过姚家指点功课,甚至他们科考过程中,无数夜晚捧着的题集和摘记,或者四书五经的注解,都是出自姚家人之手。
若不是姚家有组训,子孙不可入朝为官,以姚家人的本事,怕是整个朝堂都会姓姚。所以,姚家人只是一心做学问,一心教导太学和弘文馆的学生。
但就是这样的姚家,怎么可能指使贵妃弑君?
于是,所有学子都闯去皇宫外跪求,甚至写血书,求皇帝重审,还姚家一个清白。但皇帝却死咬着不松口,不放姚家。
这一年多来,无数人为姚家奔走。大越三大书院,南边的岳麓书院,西边的鹰扬馆,东边的海澜阁,都同姚家私交甚好,三个山长齐聚永隆,但是费劲了所有力气,也没有让皇帝改变心意。
同姚老先生最是亲近的岳麓书院周山长,去年冬日因为在宫门外跪求,一口血吐在地上,身体大损,被弟子强硬送回南边兴州治疗。其余两个山长见事不可转圜,姚家又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于是纷纷回转处理书院大小琐事。
所有人都预备开年之后,再一次发起上书,怎么也要救姚家出狱。
结果,姚家却在这个时候被皇上秘密发配去了北地。
北地苦寒,民风彪悍,一个州府的读书人都不如南边一个县城的一半。把姚家人发配过去,想必就是让他们没有外力可借助,实实在在的吃苦惩戒。这份用心,何其狠毒!
好在,上路的只有姚老先生姚沐寒和长子姚长鸣,姚家次子姚长路和一众孙辈儿都出了大牢,换了京都的一个庄园监禁。
众人听到消息,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皇帝到底如何打算。这到底是对姚家的恩典,还是有什么不可预知的阴谋…
于是,整个永隆都躁动了起来。有人甚至快马出城,去给姚先生父子送盘缠和行李,但北去的大路小路七八条,到底也没追上。
无法之下,有人又开始写信,拜托北地的好友,远亲,或者同窗,照顾姚家父子。但姚家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又多少人接了信,肯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照料两个“外人”。
当然,大越也不是所有人都把姚家当圣人一般敬重,雪中送炭的有,落井下石的也不缺。
京畿道大营里,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帐篷。夜岚瞪着血红的眼睛,喘着粗气同疯爷斗在一处。
往日要压制夜岚,疯爷简直是游刃有余,如今却是略感吃力,他心里感慨,嘴巴上半点儿不饶人。
“你倒是打啊,把我当你那个蠢爹使劲的打。流放你外公和舅舅的,可不是我!你也就同我耍威风能耐,有胆子你杀去皇宫啊。”
“你以为我不敢?”
夜岚困兽一样,嘴角都浸出血来。
疯爷到底有些舍不得,就道,“你当然敢,你只要闯进去,定然小命不保。你也不用给你母妃报仇了,也不用救你舅舅和外公了,直接同你母妃团聚去吧。”
疯爷偷空狠狠给了夜岚一脚,踹得他直接跌倒在稻草堆上,这才挂在门边,扯了腰上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末了想了想,还是一脸心疼的扔给夜岚,“到时候,你是轻松了。就可惜娇娇那丫头了,我记得你说要让她以后横行大越,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吗。哼,做梦吧。你去送了死,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呢。还横行大越,以后不定被谁娶家里去,按照一日三顿的打骂呢!”
这话可是恶毒,但却成功的让夜岚清醒过来。他狠狠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酒气呛得他剧烈咳嗽,但眼底的红色却是退了下去。
疯爷见此赶紧说道,“我知道你心疼给你外公和舅舅,姚老头儿对我还有恩呢,我要救他们远走高飞,易如反掌。但你也知道姚老头有多倔强,不洗清罪名,不能含冤昭雪,就是走去天边,他也得气死。如今姚家都被关起来了,那些酸秀才,除了跪一跪,求一求,屁用没有,一切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还要冲出去送死,真是…啧啧!”
疯爷嫌弃的扫了夜岚一眼,嘲讽道,“亏得姚老头儿还把我撵来教导你这个蠢货!”
夜岚不说话,大口大口灌着酒。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29章 三兄弟
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但等待报仇的日子太难熬了,明知道母妃是被冤枉的,明知道自小把他抱在膝头习字的外公和舅舅被关进大狱,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蛰伏再蛰伏。这让他暴躁欲狂!
于是也越发痛恨那个人,那个端坐龙椅,冷血无情的男人!
“总有一日,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众叛亲离,让他尝过我母妃受的苦,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也不要这么说,”疯爷抢过酒葫芦,肉疼的喝光最后一口酒,含糊应道,“我倒是觉得皇帝老儿这是在护着姚家,你想啊,他要是想杀他们,直接杀了就得,何至于拖这么久。再说,就是你出宫到军营,你能活下来,别说是你自己挣的命!没有皇帝老儿暗中照拂,我看你啊,不等我赶到早就死了。”
夜岚冷哼,想说他能活命,就算有人帮忙也是娇娇那个小丫头,同外人一点儿干系没有。但被疯爷这么一提醒,他皱眉仔细想想,隐约倒是也有些痕迹,比如伙夫营那个爱钱如命,收了他的钱就肯办事的老钱,难道真的不惧怕那些人…
“你是说,那个人不想我死?”
“当然,老话说儿,虎毒不食子啊。他就算儿子多,你又没出息,总不能眼看着你死掉吧。”
疯爷一贯是好话不好说,但夜岚却是站了起来,他在帐篷里慢慢走,彻底冷静了下来。
良久,他望向帐篷缝儿外的夜空,低声笑的冷冽,“好,既然他不想我死,那总要付出点儿代价,原本我还是太小心了,以后再不留手。不借着他的东风飞上九重天,岂不是太对不起他的用心良苦!”
疯爷也没指望他几句话就化解这对儿父子的恩怨,毕竟中间还夹着一个被牺牲掉的姚家闺女,再说他对皇帝老儿也没什么好印象,管他去死呢。
“对啊,你就放心大胆的折腾,人活一世,一条命,不抡圆了活,难道还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啊!”
疯爷说的豪气,还想痛快喝酒的时候,才想起酒葫芦空了,于是恼道,“你什么时候去见娇丫头,给我多取几坛子好酒!”
可惜,夜岚已经挑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留下他跳脚,“混蛋小子,过河拆桥啊!”
可惜,等他掀开帘子追出去,夜岚已经没了踪影…
正月十五的元宵吃过了,好似一眨眼就到了啃猪头的时候。
待得吃过了猪头,日子就更像被狼撵了一般,迅速跑向三月。
如今的北茅,除了早晚还有些寒凉,正午时候走在街上,已经微微有了暖意。
山阴处的残雪依旧在坚守岗位,但阳坡却已经融化的干干净净。有些心急的小草,根系拼命的汲取水分,争取早一日憋出第一枚绿芽儿。
冷清了一冬的县城,因为这样的好天气,还有即将来临的春日,人人都是心情大好。
商街上人来人往,就是小贩的吆喝声都带了三分欢喜,唯一苦着脸的就是卖糖葫芦的小贩了。但很快,他听了林家铺子传出的消息,也重新露了笑脸。
原来,林家铺子今年打算把五香瓜子和蒜香花生,还有锅巴和米酥糖几种让出来,低价批量卖给小贩们。这样小贩们游走街市售卖,哪怕是路边等生意的车夫也能买一把,不必跑去林家铺子。而林家铺子倒出空闲地方,就能添加新点心了。
这可是个绝好的消息,惹得所有小贩聚一起都是说的眉开眼笑,末了眼见时辰不早就涌去了故事会门外。
今日是故事会开新章的日子,但凡家里没有什么紧急之事的,又兜里有几个闲钱的人,都要聚到故事会一解他们盘亘心里多人的困惑。
自然,路过守在门口的小贩,多少都会买些小吃食,边吃边听故事,求得就是一个惬意。
天字八号房,今日被三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包了下来。其中一个显见不是本地人,听得如痴如醉,不时高声喝彩,虽然打赏不多,但也算大方了。同行的两人,眼见如此,神色里就添了三分得意,笑道,“怎么样,李公子,我们北茅虽小,又地处极北,但这故事会还算新鲜吧?”
“当然,这么精彩的故事,别说永隆,怕是整个大越也就北茅这里才能听得到。”
姓李的一身锦缎圆领袍,手里折扇摇着,很有几分纨绔模样。
“早知道北茅这里如此有趣,我爹就是不撵我出来,我也主动出来了。”
旁边两人同李公子相识,说起来也是萍水相逢,他们从南边替主家采买回来,不小心遇到了盗匪,这李公子带的护卫救了他们一命,于是也就结伴来了北茅,算是患难之交。
听得这话,两人就道,“以后,李公子长留北茅,想听多少场都成啊。只不过说起做生意,北茅毕竟偏僻,除了皮毛和药材,我们倒是没什么好想法。”
李公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皮草和药材,我不懂,但无论什么东西,总要用车马运出去吧。我不如开个车马行,手下护卫还可以做个镖头,一年怎么也赚个几千两,让我爹看看,我不会读书,但也是做生意的天才。”
那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有些好笑。做车马行是个好主意,但要一年赚几千两,这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但他们也不泼冷水,反倒奉承道,“李公子当真是聪明绝顶,这主意好。若是以前还罢了,如今我们北茅县的林家又多了个草编生意,在南边卖的极好,李公子这时候开车马行正应当。”
“林家?”
李公子听了夸赞,越发卖弄他的“过人”智慧,笑道,“这故事会不就是林家的吗,难道是一个林家?”
“就是一个林家,李公子有所不知,这林家可是有些门道,不过两年间,生意就做的越来越大了,若是李公子能结识林家人,车马行就不缺生意了。”
“哦,这林家居然如此厉害。那两位兄弟多跟我说说,我有空闲就上门去拜访一二。”
“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两人倒也没有隐瞒,把林家的大事小情说了个遍,末了道,“林家是有名的信义人家,在我们北茅声名极好,你若是同林家做生意,只要不藏奸,保管林家不会亏待你半分。”
“哦,这么说,这林家可是当真不错。”
李公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随后又为台上喝彩,惹得那两人翻白眼,只以为方才白浪费口水了。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30章 平安车马行
他们到底不是自由身,不敢停留太久,跟着停了一会儿故事就告辞了。
待得包房里只剩了李公子和他的两个护卫,两个护卫居然一屁股坐到了桌边儿,一个抓了点心吃,一个则抱了茶壶灌几口。
李公子干咳两声,装模作样的拿扇子点了两人的肩膀,呵斥道,“喂,主子准许你们坐了吗?没有规矩的东西!”
两个护卫翻了个白眼,一个继续吃点心,一个就抢过他的扇子狂扇,恼道,“都是兄弟,凭什么你就演公子,我们就是护卫啊。你坐着喝茶吃点心听故事,我们就站旁边看着。”
李公子笑的得意,应道,“钱满仓,你这是嫉妒!谁让你们两个都长的黑炭头一样啊,我这样风流倜傥,装了护卫,外人怕是都以为我是谁家公子在玩乔装改扮!”
“哼,你个假公子,狗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看哪日有人然给你做诗词,你如何应对!”钱满仓不甘心,立刻回骂过去。
“我不会事先寻酸秀才做几首,背诵下来啊。”李胜把双腿翘上桌子,那模样惹得钱满仓很想揍他一顿。
两人低声斗嘴,说笑的热闹,另一边闷头大吃的朱奎却是擦了嘴边,低声道,“好了,你们别闹了,小心误了老大的大事。”
听得这话,两人难得正了脸色,李胜也把双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应道,“放心,我做事有谱,方才不是就问了林家的底细。”
朱奎点头,又道,“咱们以后要在北茅县扎根下来,不能只问林家的事,其余所有消息都要搜集起来。首先就是县衙里那位,还有各个大户,总之但凡有些用处的,都不能放过。”
“这是自然,”钱满仓替两人倒茶,压着粗嗓子说道,“等咱们的车马行开起来,就把消息慢慢传回去,不过…老大让咱们多注意这个林家,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大是和林家有仇,还是这林家同老大的大事有什么干系?”
朱奎皱眉,想了想也是没有头绪,就道,“老大既然吩咐了,咱们照做就是。”
李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口喝干面前的茶水,应道,“就是,当初我哥被光头打死,我眼看着不能报仇的时候,我就发誓,谁替我报仇,我就把命给他。结果老大替我出了这口气,从那日起,我的命就是老大的。老大交代什么,别管是好是坏,豁出命,我也得做好。”
钱满仓虽然常愿意同李胜斗嘴,但许久的兄弟,又为同一个人尽忠,自然不愿他伤心,于是撇嘴反驳道,“说的好像谁不为老大尽心一样,我和朱奎当初也是差点儿死在后营,多亏了老大救命。都一样,既然命是老大给的,咱们就跟着老大,抡开了,使劲的折腾吧。越折腾,活得越痛快!”
一旁的朱奎也是眼底藏了笑意,同样应道,“那就这样,咱们这几日就把车马行张罗起来,然后找几乎去林家看看。”
“好,就这么定了。”
三人商量妥当,这才把心思放在故事上,待得散场就重新恢复恢复了主仆的模样,慢悠悠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很快,定名为平安的车马行,就在北茅县的商街末尾买了一个破旧的大院儿,一番修葺,买车买马,挂了牌匾,放了鞭炮,准备开门做买卖了。
北茅县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起码做生意的铺子就不下二三百家啊,多开一家车马行,也不过是被左邻右舍议论几句就扔到脑后了。
林华经营着故事会,自然消息最是灵通,他听了同样没有多想,倒是替自家骄傲起来。毕竟这北茅县原本也不过贫瘠又偏僻,除了朝廷发配犯官,或者含山关战事起,这时候有人来往,也就是秋日时候能多几个收购皮毛和药材的行商了。
但如今多了林家,起码走过的外地人,能带几盒林家的点心,买几件草编物件,或者干脆听几日故事再走。
这车马行,说不得也是要沾自家的光儿,生意才更好一些。
他这里想着,却不知道那边李胜三个已经赶了马车出城而去。
如今才是二月中旬,虽然残雪正在慢慢消融,但其实土地还冻得很是硬实。以北茅的寒冷,怎么也要在三月末才能备耕。
但三人坐在马车上,一路从县城南门出来,越往南走,越是惊奇。因为路边的田里居然已经有农人在忙碌了,特别是靠近河道附近的田地,几乎家家都有人在张罗。
李胜忍不住好奇,就问两个兄弟,“南边都说北地的人彪悍,喜欢打架。种田一事最是差劲,饿不死家里老少就算本事了。如今看来,这话也不对啊。这个时候,就是京都周边也没开始农忙呢,这里倒是先开始了。”
朱奎心思缜密,眼见田里的农人一搞头刨下去,几乎翻不起多少土,但他们依旧兴冲冲的继续挥舞镐头,好似冻土下边有金子一般,他就道,“你们先慢些走,我过去问问。”
说着话儿,他就跳下了车辕,奔去了田里。正干活的农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眼见有人过来就警惕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朱奎赶紧拱手问好,笑道,“兄弟,我们要去拜访一户人家,寻您问个路啊。”
汉子扫了一眼路上果然有辆马车,于是就放下了戒备,憨笑道,“大兄弟,你要去哪啊,这附近十里八村,我都算熟悉。”
“我们想去林家村,拜访林家。不知道这路走的可对?”
朱奎几乎是不等问完,就见那汉子脸上立刻满溢了笑容,真诚又欢喜的赶紧给他指路,“对,当然对了。你们就顺着这路一直走,第一个村子是三里河,第二个就是林家村。这个时候,娃子们还没下学,否则啊,你只看哪个有娃子们不断跑出来就是林家村没错了。”
“哦,这样啊,多谢兄弟了。”朱奎赶紧道谢,末了好似不经意的顺口问了一句,“兄弟,这天气还冷着呢,地理冻的厉害,你这么刨一日怕是也挖不出几丈远,不如过些日子再忙吧。”
“哈哈,多谢兄弟提醒啊。不过,我这心里急,想着早些把这旱田改了水田,在家也闲不住,就来地里出出力。”
“这旱田不错啊,看着很肥啊。为什么要改水田,咱们这里天气冷,怕是等不到秋收,稻子就被霜打了吧?”朱奎蹲下抓了一把泥土,虽然还有些硬,但看得出,土质黝黑,种粮食肯定收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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