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42章 强挽罪女劫法场(2)
她转过身,看向坐于圆桌旁悠闲地品茶的连澈。昨夜在重华殿,他又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便佯装生气道:“即便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而后她转身就走,见连澈并未拦她,心中懊恼:这招果然不能重复使用,他已有了免疫力。
她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不料那人却开口道:“快些回去——”
没等他说完,她就听不下去了,转回身,疾走几步,站在仍继续批阅奏折的连澈面前,问道:“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
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说:“回去歇息一会儿,换身素装,而后同朕出宫一趟。”
待二人来到这醉雪楼时,已是巳时。平日里不离他左右的池宋竟不见了踪影。
她本还在好奇,看到斩刑台才知道,敢情他做监斩官去了。
她去唤小二换茶水时,在走廊上撞到了人,匆忙间,竟连手中的团扇掉了也没发现。
方才绾苓即将行刑之际,她吓出一身冷汗,可连澈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绾苓好歹也是他表妹吧。
可令她未想到的是,连曦居然来了,而成泰也带着圣旨到了刑场。
成泰何时拿了这样的圣旨?莫不是那人早就料到连曦会劫法场?
清浅将斟满的茶水放至连澈手边,刚想开口说话,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雕花木门被人推开,池宋大步跨至连澈身旁,躬身一揖,“主子,一切都已办妥。”
话音刚落,他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样被锦布包裹着的长形物件。清浅一看便知是书卷类的东西。
正当她疑惑之时,连澈吩咐道:“派人将梓逸王府监视起来。至于绾苓,让她回一次公主府再送出帝都吧。”
池宋应声,随后退出了雅间。
“你还挺为绾苓着想嘛!这锦布里包的是什么?”
连澈执起茶杯轻饮了一口,“看下便知。”
得到他的准许,清浅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她快速将连澈手边的物件拿了过来,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她打开包裹,瞧见了明黄的锦缎——竟是一道圣旨。这道由池宋带入刑场的圣旨上写着什么呢?
好奇心驱使她迅速地取出圣旨,展开来细看。
其中所写的内容是,饶绾苓一命,贬为庶人,且永不得进帝都。
清浅合上圣旨,看向一旁的连澈,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绾苓的命。
“你一早便知绾苓的遭遇?”
“嗯。”连澈应了声。
清浅不禁轻叹了口气,苦着脸暗自思量:若他从未想过取绾苓的性命,这样做莫非是为了对付连曦?
连澈见她一脸的疑惑,轻笑道:“你是否还记得,那日我们在流霜镇,颜铭与谷云天对我们的行踪了若指掌?”
清浅忆起那日的情景,点头道:“记得。”
她倏然眸光一亮,顿悟道:“莫非那泄露行踪之人便是连曦?”
连澈微微颔首,“总算猜对了一回。”
清浅眼神一亮,继续道:“上次你借他助竹烟出帝都之事,将他软禁在王府。这次又借绾苓之事,诱他来劫法场。如此,你便能名正言顺地褫夺他的封号。”
连澈轻笑,不置可否。
清浅仔细打量着连澈,直觉告诉她,其实他并非冷酷无情。在得知了绾苓的遭遇后,他借由此事一箭双雕,既褫夺了连曦的封号,又帮助绾苓试探了连曦心中是否有她。
这也算是给那个痴情女子一个最好的交代。
清浅想到这些,心中愈发柔软了些许。她靠近他身旁,俯身在他耳际轻轻一语。
连澈一怔,看向伏在自己耳畔的女子。
清浅俏皮地大笑起来,猛地往他膝上一坐,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轻啄他的唇。连澈身子一绷,立刻炽烈地回应着。
正当二人意乱情迷之时,门口再度响起了敲门声。清浅一愣,忙用手轻轻推了推连澈,而他则是一脸的不悦。
敲门声不依不饶地响着,“主子,我是成泰。”
清浅轻轻一笑,随之推开连澈,站了起来。
“进来。”他沉声应道。
清浅见二人要谈重要的事,朝连澈知会了一声,去找店小二准备些吃食。
她来到一楼大厅,吩咐完小二事宜,忽然从酒楼的后院传来一阵浅浅的鸟鸣,似乎是山岚雀的声音。
她想起秦暮云曾说过,这鸟儿极为罕见。莫非这是她的鸟儿?清浅下意识地迈开步子,朝酒楼后院的方向寻去。
此时徐方正从二楼下来,看到了清浅,刚想开口呼唤,却见她走向了后院。
他看了眼手中的团扇,亦跟了出去。
清浅踏入后院,眸光一扫,看到一只鸟在空中低低飞着,正是秦暮云的山岚雀。
只是,她的鸟儿怎会恰巧出现在这里?
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似乎想引她去一个地方。清浅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地跟在它的后面。
她才走出几步,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姑娘且留步。”
清浅转过身看去,不由一怔——竟是之前在走廊上撞到的那个人,此时他手中还拿着她的团扇。
徐方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呆愣了几分。在走廊撞上她时,她是戴着面纱的,而现在,那条面纱已不在。
虽然脸上有一道浅淡的疤痕,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炫目之美。而且,若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这道疤痕。
他缓步上前,将团扇递至清浅面前,垂眸说道:“这是姑娘方才掉落的团扇,小生现在物归原主。”
清浅看着面前轻垂眼眸的男子,不禁暗笑,这位小哥竟是这般羞涩。
她接过团扇,微微一笑,“多谢这位公子。”
随后,她仰头寻找着山岚雀的踪影,可此时,那鸟儿早已不知去向。
徐方瞥了眼她有些失落的神情,开口道:“这山岚雀方才朝着西南方飞去了。”
清浅错愕地看着他,“公子也知道这鸟儿的出处?”
徐方见她比一般女子都洒脱,便也不再局促。他笑了笑,应道:“因我表妹也养着这样一对山岚雀,故小生略知一二。”
清浅暗想:从眼前这男子的衣着打扮来看,也算得是富贵人家出生。看来这鸟儿并非极为稀有。
徐方朝她一揖,“小生姓徐,单名一个方字。今日有幸与姑娘在此处相识,不知姑娘是否愿告知芳名?”
清浅微微一愣,自己这是被搭讪了吧?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轻笑,“虽说萍水相逢,但公子如此坦诚,自然要以礼相待。小女子名唤……慕莲。”
徐方笑道:“希望有缘与姑娘再见。”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43章 强挽罪女劫法场(3)
他与清浅寒暄过几句后,见天色已是不早,便礼貌地道别离去。
清浅看着他缓步而去的背影,隐隐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转头望向后院高墙上的石窗。
尽管那人瞬间便消失在石窗后,但清浅还是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有着罕见的银色长发,戴着一副遮住了眉眼的银色面具。
清浅对此人甚为好奇,但想起自己每次都因不听连澈的劝告而惹出麻烦,便不再多做停留,朝雅间的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十日。这段日子,每日连澈下朝后,清浅都会陪他去永宁宫给太后请安。
每一日太后都会照常接见,但似乎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和蔼可亲,只是淡淡地应着。她知道太后现在还在气头上。
清浅隐隐觉得,太后在用行动表达对连澈的失望。
清浅曾私下问过连澈,是不是因为她才致使他和太后的关系如此紧张。
连澈将她揽进怀中,笑道:“不许胡思乱想,这与你没有关系。母后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若单纯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每日朕同你一道去请安时,她便不会见我们。她是对朕命禁军闯入太庙不满。”
这十日来,清浅再未回永宁宫,而是直接在重华殿住下。连澈亦推说国事繁忙,没有再去其他妃嫔处过夜。宫中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清浅被封妃是迟早之事。只是她忽然得宠,却让宫中所有人和朝中大臣都惊诧不已。
这几日,连澈都在处理沈氏一门和连曦之事。亲近沈家的朝臣在这十日内依然想着觐见太后,但太后却避而不见。
她在用行动告诉众人,她是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沈氏一族一蹶不振。
而连曦在这段被审查的日子里,只是异常安静地往返于宗人府与王府之间,并无其他动向。
深秋的天空特别纯净,帝都的街市异常热闹。
今日是一年一度天灯祈福的日子,大街上的行人接踵摩肩,而街边的摊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招揽更多生意的日子。
帝都最大的茶楼中,有三名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一面品茶一面神采奕奕地闲聊。
灰衣男子执起桌上的茶壶,替二人斟满茶水后,一脸神秘地开口道:“听说皇上要纳新妃了,这次的新妃可不简单。”
蓝衣男子轻饮一口茶水,与白衣男子互望了一眼,“此话怎讲?”
“你竟不知道?这新妃可是苏柏年之女——苏清浅。”灰衣男子略显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白衣男子听得此言,不禁疑惑道:“这苏柏年不是因谋逆而满门抄斩,诛九族了吗?”
灰衣男子皱了皱眉,轻哼,“你消息怎么如此不灵光?苏清浅大义灭亲,不仅将自己父亲苏柏年谋反的罪证上交,还协助皇上铲除了沈溢。听说她当时可是当着太后和众臣的面指控的呢,这份胆识可不简单啊。”
蓝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这苏清浅不是一直恋慕着九王爷吗?怎又和当今天子好上了?”
白衣男子随之附和道:“可不是吗,当时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九王妃小产之案,听说便与这苏清浅有关。”
灰衣男子径自朝杯中斟满了茶水,看了眼二人,“话虽如此,但我听说苏清浅其实是受人陷害的。你们猜这个人是谁?保准你们想不到。”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灰衣男子轻蔑一笑,“苏柏年。”
“不会吧?苏柏年可是九王妃的亲生父亲啊。”蓝衣男子诧异道。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像苏柏年这等奸邪之人,连国家都不忠诚,又怎会爱惜自己的子女。”灰衣男子不紧不慢地应声。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嗤笑道:“端木兄说得好!这苏柏年的子女还不知是不是他亲生的呢,兴许被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其余二人便向他投来了鄙视的目光。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说笑而已,何须认真。”
这般对话,如今在苍玄国的许多地方都上演着。看来必定是有心之人,在暗自运作。
茶楼外的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正灵巧地穿梭于各个摊位前,一名侍婢紧跟在她的身后,正是清浅和芙映。
女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若是寻得购物的机会,便绝不会放过。清浅在一个摊位前驻足,俯身看着上面摆放的各类珠花发簪。
她在琳琅满目的物件中寻到一样东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觉得它很适合清洛。
她看向后方,不远处的人群中,连彦与清洛并行。连澈走在二人前方,他身旁依旧跟着池宋。
清洛的气色相较之前已好了许多。一路上,她的目光都追随着身旁的连彦。
忽然左肩被人拍了一下,清洛转过头看去,竟无一人。
而正在此时,一名戴着小生面具的人猛地从她右侧蹿出。清洛一惊,连连后退,靠上了连彦的身子。
待她看清戴面具之人的衣着时,瞬间无语。来人却调笑道:“这是哪家的娘子?竟生得如此标致。”说着就手腕一转,用折扇挑向清洛的下颌。
“这位公子还请自重,敢调戏我家娘子,我定当不饶。”清洛身旁的连彦一手挡下了她的折扇。
看着掉在地的折扇,清浅摘下面具,对眼前的二人轻笑道:“这郎情妾意的,还真是羡煞旁人。”
清洛羞得微垂眼眸,脸色红了几分。清浅展眉一笑,再度大剌剌地蹿入了人群中。
待夜幕降临之后,百姓们纷纷提着天灯,往帝都最大的河流——永惜河而去。清浅也手捧一盏大大的天灯走在人群中。
清浅千挑万选,寻得一盏图案寓意为“家和意顺,情意绵长”的天灯。在购买天灯之时,她还偷偷在天灯的空白处写下了她和连澈的名字。
众人很快就随着人潮到了永惜河畔。清浅捧着天灯,寻了个位置站定,对身旁的男人笑道:“你来点吧。”
说罢,她双手托起天灯。连澈执着火折子伸进竹架内,点亮了天灯。
望着二人共同点亮的天灯,清浅高兴极了。她轻转着灯身,将上面的图案又看了一遍,亦包括空白处她偷偷写下的名字。
然后她笑着看了眼连澈,高举起天灯,轻轻放手,天灯便摇曳着飘向高空。
看着寄托了自己美好愿望的天灯在夜空中越飘越高,清浅的目光久久不曾离去。
而连澈的目光,则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亦是一刻不离。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44章 帝宠三千许一身(1)
此时,一旁的清洛也同样怀着美好的心愿放飞了手中的天灯。清浅收了目光,转过身看向那女子期盼的眼神,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了几许。
一群人猛然冲了过来,清浅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数步。
“吃霸王餐不给钱,给老子追!”一群彪形大汉汹涌而至,将本就人群密集的河畔搅得一片混乱。
顿时,尖叫声与小孩子的哭喊声乱做一团,四处都是惊乱的人群。清浅瞬间便淹没在人群中,没了踪影。
而在大汉莽撞冲入人群的一瞬,连彦竟放开了身旁的清洛,朝清浅被冲散的方向追去。
清洛错愕地站在人群中,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任自己被往来奔走的人群冲撞推搡。
待清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度朝四周望去,没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却无意中发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人群中,站着那名银发男子。
他依然戴着那副银色的面具,幽深的眸中,有着她无法读懂的情绪。
二人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清洛的声音。清浅回过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未寻得她的身影。
待清浅转过头,再度看向那名银发男子时,人海中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她回想着方才的情景,只觉腰间忽地一紧,连澈已到了她的身旁。
“还好吗?”他垂下头,轻声询问。
清浅怔怔地望着他,并未言语,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
那双眼眸似曾相识,莫非银发男子是颜铭?
瑞景十年,十二月十三日。
华贵的流音殿内,清浅身着大红吉服,挽着金萝烟纱,款款朝着连澈走去。
大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皆汇聚在她的身上。
女子容颜倾城,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皆撩人心扉。
清浅行至高台前,看了眼端坐的连澈与太后,盈盈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清浅秀外慧中,品貌端淑,甚得朕心,特封为瑾妃,赐住云熙宫。”池宋朗声宣读。
“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太后娘娘垂爱。”清浅抬起头看了连澈一眼,又看向静坐于他身旁的太后,那妇人正一脸肃然地看着她。
清浅心中一凛,开口道:“臣妾有幸蒙太后娘娘垂怜才有今日,臣妾定当好好孝顺太后娘娘,不负太后娘娘的厚爱。”
稍稍顿了顿,她继续道:“臣妾知道太后娘娘颇为关心皇上的生活,臣妾定会尽心照顾皇上,不让太后娘娘劳心挂怀。”
良久,太后并未有任何回应。
清浅轻垂着眉眼,神情坚定而真诚。太后慈悲,只要活着一日,她便不会放弃。太后是连澈的母亲,从今日起便也是她的母亲了。
太后眸含深意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瑾妃,记住你今日的承诺。”
清浅见太后终于回应自己,大喜,忙叩首谢恩。她还未抬头,一双龙靴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清浅抬头看向已来到自己身前的男人。连澈一言未发,只是将手递至她的面前。清浅凝视着他濯黑的凤眸,不自觉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身子忽然一轻,她被连澈搀着站了起来。清浅窘得垂下了头。如此公然的恩宠让她颇为不自在,而且太后也在。
她想抽出手来,不料连澈却握得更紧。她一脸无奈,还未回过神,便被他带着一道走上了高台。
今日的流音殿内,除了连澈的亲信,还有近日才回宫的八公主连珊,二王爷连昱同他的儿女们,以及九王爷连彦等人。
池宋捧着一只锦盒行至二人身前,缓缓打开,盒内竟是两枚嵌有宝石的指环。
连澈取出圈口较小的那枚指环,亲自套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看着他给自己戴指环时认真的模样,清浅想起了自己以前向他求婚以及宣读婚礼誓言时的场景。那时,她不过是随手将草藤编的指环套进了他指间,比不得他赠予自己的珍贵。
连澈凑近她耳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道:“如你所愿。”
清浅深情地凝视着他,而他的眼中也蕴满了炽烈的感情。
她知道这男人正等着自己替他戴上另一枚指环,但他偏就不说,让她主动。
坏人!
清浅笑着拿起另一枚指环,缓缓套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此刻,他们的心是相通的。
清浅不禁想,他时常让她无奈到心碎,而此时却让她甜蜜到心醉。
若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她想,她定会立刻将他扑倒。
自再度回宫后,在二人私下相处时,她越发地没大没小。每每与他打闹的时候都不控制力道,偶尔会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爪印。
他总是佯装生气,作势要打回来,而每一次都是以亲吻她了事。
连澈执起身旁女子的手,紧了紧掌心的力道,眸光环过众人,他开口道:“即日起,苏清浅便是朕的瑾妃。”
方才台上的一切早就落入了台下所有人的眼里。在场之人皆知,这“瑾”字乃是取自皇上的表字。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亲赐,任何人擅用“瑾”字或“澈”字,都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皇帝与瑾妃互相给对方佩戴指环,这般古怪的行为,虽然大家都不知其中的寓意,但是明眼人一看指环便知,这指环上的紫灵晶石,乃是苍玄皇帝才有资格受用之物。
皇上对瑾妃竟然宠爱到了这般地步,甚至给予她帝王的专属之物。
“瑾妃娘娘千岁。”高台下,众人皆跪伏在地,呼声响彻流音殿的每个角落。
云熙宫。
深夜,清浅独自坐在宽大的床榻上,静静地看着窗棂上粘贴的大红“喜”字。
大殿中,红烛高照,一派喜庆,让清浅不禁想起了洞房花烛。
按照祖制,清浅的第一夜应该在重华殿度过。因为那里的气氛远远不及这里,连澈不想委屈了她,所以破例允许她在云熙宫过夜。
家宴结束后她就回来了,独自坐在盈满喜气的殿中,她竟生了一丝寂寥。
正当她无趣地玩着手指时,殿外响起了池宋的声音:“皇上驾到!”
连澈看了眼灯火通明的云熙宫,优雅地跨入了大殿。他刚迈进悬着大红锦缎的内殿,便瞧见了坐在床榻边用手指搅着衣袖的清浅。
他走过去,依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
一旁的大宫女见皇上来了,忙福了福身子开口道:“皇上,瑾妃娘娘,请先服用百合莲子羹,而后奴婢伺候二位主子更衣。”
她话音刚落,清浅便看了眼身旁的连澈,扯着他的衣袖说:“让她们都下去吧,我想和你单独待着,好不容易熬到只剩我们二人了。”
连澈微微一笑,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殿中的人全都退下。
大宫女陡然一惊,莫非私下里瑾妃便是这样与皇上相处的吗?感觉这不像帝王和妃子,更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
待最后一名宫女掩上殿门离去后,清浅终于如获大赦般站了起来,双臂朝两侧一伸,惬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
她对连澈撇了撇嘴,“你知道吗,从今早穿上这身吉服开始,就有一个负责礼仪的嬷嬷一直在我的旁边说着今日的流程,还让我时刻遵守礼节、保持姿容的优雅。”
清浅揉着酸痛的腰身,愤愤道:“还好就这么一次,若是再来一次,定会受不了。”
她瞟着他,娇俏地一笑,“不过某人成亲这么多次,怕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这流程,该是倒着都能背出来了吧?”
连澈一言未发,捉住她的手腕朝床榻的方向猛力一带。
清浅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到了床榻上,被连澈重重地压在身下。
此时,连澈那无双的俊颜近在眼前,目光灼灼,燃着炽烈的情意。清浅眸光盈盈地与他相视,刚想开口,连澈却瞬间吻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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