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吹解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笑语
“……!”
“闵师兄应该是不知道真相。”
“要告诉他吗?”
“你傻呀,没有实锤就属于造谣,闵师兄不信的话,今后还怎么处?”
“实锤好求呀,她们寝室不还有别人吗,收买过来。”
“算了吧,对这个没兴趣,反正她无论如何都进不了闵师兄的家门,听师姐说,他们大一的时候,有个女生追求闵师兄,被师母知道了,特意调查了那个女生,结果发现女生之前谈过一次恋爱,而且刚刚分手就来追求闵师兄了,你知道师母做了什么吗?”
“甩了她很多钱?”
“没有,师母只是在她寝室里等她,然后跟她说了一句话,她挑儿媳妇不惧穷富,只求干净。”
“哦,这是说那女生不检点。”
“是哦,说是女生看中了闵师兄的家世,甩了自己的男朋友来追求他的,后来这个女生受不了大家的指点,退学了。”
“呵,活该。”
***
到了学校,果然下了雨,谢晚月撑伞下车,站在路边等另外二人,闵子轩递给司机一百块钱:“师傅,车费我来付,您别收那个姑娘的钱。”
“人家已经手机付款了,你手太慢。”司机大叔呵呵一笑。
闵子轩下车,他没带伞,随他下车的女生忙将伞撑在他头上,两人走到谢晚月身边,闵子轩欲说话,却被谢晚月抢先:“闵师兄,谢谢你带我参加今天的活动,我觉得很有意义,但是日后再有类似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因为我还有其他的安排,如果需要募捐,我可以倾个人最大之力给予支持。”说罢,给闵子轩微微鞠躬,“非常抱歉。”
“额,好啊。”闵子轩愕然,他还是头一回遭遇如此耿直的拒绝。
谢晚月说完便走,人情既已还完,就算两清,道不同不相为谋。
闵子轩站在当地看着她远去,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身旁的女生喊了他好几声,才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雨越下越大,女生的肩头已被淋湿,仍然坚持给闵子轩撑着伞。
闵子轩说:“你回去吧。”
“那你呢,雨下这么大,你又没有伞。”
“我喜欢淋雨。”闵子轩漫步往外走,瞬间被雨浇了个通透。
呵,以为是只小白兔,没想到这么有个性,有趣,有趣。
***
谢晚月在周一晚上,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三人组吃罢晚饭回寝室时,见门口站了一个女人,身穿红色长裙,红色高跟鞋,涂了红色的唇膏,全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请问你找谁?”乌丹问她。
“我找你。”方岚看着谢晚月。
谢晚月让乌丹和韩璐进去,问方岚:“找我做什么?”
“出去喝个咖啡吧。”
“我从来不喝咖啡,有事直说就好。”
方岚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上回在玉山屋里见了你以后,就一直想跟你聊聊天。”
“不用聊,你喜欢他,照旧即可,我不在意这个。”谢晚月兴致缺缺。
“哦,你倒是大方。”
谢晚月莞尔一笑:“这是我该有的风度。”
方岚心里被扎一刀,面上依然带笑:“既然你不喝咖啡,那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不了,我和你应该没得朋友可做,这杯水喝了也是无用,不如节省这个时间和精力做点别的,你觉得呢,姐姐。”谢晚月拒绝。
她自然是要拒绝和她做朋友的,自古“正室”和丈夫的其他女人就是势如水火,从来不能相容,况且这个女人对她十分不友好,还笑里藏刀。
所以,她过来找她,非奸即盗,她做什么要搭理她呢。
方岚看着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心里的厌恶一层盖过一层,她最近真是时运不济,谁都可以在她心口上插一刀。
这边插刀的人并未察觉她的心理活动,说道:“姐姐,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来找我,万家的事,他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方岚忍下厌恶,说:“是我自作多情了。”
“嗯。”谢晚月扭开门把手,说道:“我就不送你了。”
方岚被她关在门外,气得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都不觉得疼。
个小丫头,竟如此辱她!
乌丹见谢晚月一个人进来,问道:“她是谁呀?”
“一个不相干的人。”谢晚月打开柜子换衣裳。
“眼神好凶哦。”乌丹拍拍胸脯,“还穿一身红,怪瘆人的。”
韩璐笑她胆儿小。
“那可不对,我是眼睛毒,看得透人心,这个女人不是善茬,晚月呀,你要是真的不认识她还好,不然,我看她是要吃人的哦。”乌丹趴在床边,语重心长地提醒她。
“远远见过一面而已,以后不会有瓜葛。”谢晚月扭亮桌上的灯,坐下来看书。
乌丹放了心,继续看综艺节目,不时地咯咯咯笑。
韩璐则和韩妈妈视频,韩妈妈下午买了件新衣裳,让韩璐给评价。
白慕霜的铺位空着,几人均已习惯了她不在寝室。
谢晚月收到梁曼的信息,说在这边买了套房子,让她找个时间把手续给办了,然后发了一串号码,地址等信息给她,她看了一下日历,这个周末得先回万家一趟,那就抽个下午课不多的时候办吧。
梁曼这些年与谢家的抗争,她都看在了眼里,她八岁时,谢禛去世,这么多年来,看着别人有爸爸疼爱,她虽羡慕,却也能忍受。
然而梁曼却觉着对不住她,拼了命挣钱给她备着,可她自己心里有盘算,女人这一生,可以依着传统与人组建家庭,但也未必一辈子就如此,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心宽,想得开,也担得起责任。
寝室里的三人安静地各做各的事,快十点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一人掺着白慕霜进来。
“哎,你过来搭把手。”那人命令谢晚月。
谢晚月扭头看她们。
“看什么呀,快点过来。”
谢晚月放下书,过去帮着扶起即将倒地的白慕霜,一股酒气直冲脑门儿。
这动静一起,看节目的乌丹和趴在床上做题的韩璐均往下看,嘿,万年不回寝室的白慕霜今天回来睡觉了。
谢晚月和女孩儿将白慕霜半搂半抱的弄到椅子上,韩璐也下了床,问道:“这是喝了多少酒?”
“酒量浅,喝了两杯就醉了。”女生回道。
韩璐探头看了看,见白慕霜面色殷红,碰一碰,毫无知觉,不大像喝醉的样子。
“你们把她弄上床吧,我这扶了她一路,胳膊都酸了。”
韩璐和谢晚月两个也弄不动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只得让乌丹也下来,三人合力将人拉到床上,中途少不了磕碰,白慕霜一声没吭。
女孩儿休了一会儿,说:“我走了,你们照看好她。”
“哎,你叫什么名字?”韩璐拦住她。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你们这名牌大学,我可考不上。”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留个联系方式吧。”
女孩儿笑了笑,说道:“我是社会人,不是学生,和她是朋友,你们用不着防我。”
两人对峙了几秒,听到“咔嚓”一声,寻声望去,见谢晚月收了手机,说道:“你走吧,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报警。”
“小姑娘真有意思。”女孩儿推开韩璐,出了门。
韩璐拿了块毛巾洗了,替白慕霜擦了脸,问:“她下午来上课了吗?”
“来了呀,我看见她坐在最后一排,不过睡了大半节课,下课就不见人影儿了,怎么了?”乌丹回忆道。
“没事,去洗漱吧,今天早点睡觉,明天早上第一堂课,教授点名儿,不能迟到。”
乌丹目光暗淡:“哦。”
谢晚月往白慕霜那瞅了一眼,白慕霜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动都没动,她问韩璐:“要不要送医院去?”
“不建议,等她醒了再看吧。”韩璐摇头。
谢晚月回去继续看书,待韩璐洗漱完毕,她才合上书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大早,白慕霜醒了,入眼是一片湖蓝色,那是寝室的窗帘,她动了动,觉得身上疼得厉害,坐起来,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裳。
其他三个人睡得香甜,乌丹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她坐着发了会儿呆,下床,进浴室洗澡,直洗到乌丹敲了半天门才罢休。
乌丹嘟着嘴不高兴,洗这么久,要洗脱皮呀。
韩璐和谢晚月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七八分,但白慕霜保持沉默,她们也不便多言,谢晚月将昨天拍得照片发给了她,什么都没说。
松风吹解带 36.第 36 章
此为防盗章
谢晚月想笑,却笑不出, 整个人还像是置身于火海似的, 烧得慌,她去拿水, 发觉手上酸软无力,杯子竟然端不起来。
秋曼见状,拿了杯子喂她喝, 一杯水很快见底, 她柔声道:“你先躺一躺,我去给你盛点粥来。”
谢晚月没觉着饿, 眼皮沉甸甸的, 还想睡,她迷糊着躺着,隐约听到外头那把清冷的男声:“怎么样,好些了吗?”
秋曼:“不太好, 还在烧,摸一把滚烫。”
万玉山:“要不打一针?”
秋曼:“艾医生说, 如果明天早上还没退烧的话,再打针。”
老太太:“这孩子约莫是被你吓着了, 加上南北方天气差异大, 就病了。”
万玉山:“老太太,您这么冤枉我好吗?”
老太太:“难道不是?当着她的面儿摔茶盏, 谁能稳得住?”
万玉山:“那不是喝醉了么, 以后不了。”
老太太:“她年纪比你小, 你得多疼惜她,别让她受欺负,好好培养感情,等再过一个年,她满二十岁,你俩就生个孩子。”
万玉山:“好啊,老太太,您到时候得帮我带孩子。”
老太太:“我哪里带得动咯,等你们生的时候,我都九十了。”
万玉山:“您一百岁也没问题,听我的话,少操心,多享福。”
老太太:“一百岁,那不成了老妖精啦。”
万玉山:“您若是成了老妖精,那我们就是一群小妖精呗,跟着您修仙去,再活上千千万万年。”
老太太:“你就会哄我,不过我可不那么贪心,我只活到看你成家,看你有后就满足了,这样就可以对你祖父有交代了。你别跟我这儿坐着了,去,看看晚月去。”
万玉山起身进了内室,床上的人依旧沉沉地睡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滑腻,又烫手。
谢晚月睡梦中被一股凉意惊醒,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坐在床边的万玉山,那人冷眉冷眼地看着她,她吓了一跳。
万玉山见她醒了,拿着体温计命令她:“张嘴。”
谢晚月依言张嘴。
万玉山将体温计放到她舌根下:“合上吧。”
谢晚月又依言闭嘴。
两人目光相碰,谢晚月心中微凛,别过头去,看着床幔发呆。
一分钟,过得像蜗牛爬,谢晚月耳根子都红了。
体温计发出“滴滴滴”的警报,万玉山伸手抽出来,看了看,38.5c,还是烧,他搁下体温计,说:“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谢晚月想起身,却没力气,一只手撑着她的背,将她托起,她向他道谢,发觉嗓子哑得像砂砾磨过一般。
秋曼端着粥进来时,见谢晚月正在艰难地穿鞋子,她连忙过去:“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带她去医院。”
“艾大夫说……”
“已经五个小时了,还不退烧,再烧下去就烧傻了。”
老太太听到里面的动静,也进了房,说:“吃点东西再去,饿着肚子不行。”
谢晚月半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得吃,她努力端着碗,强迫自己吃了小半碗粥。
吃完,撑着站起来,随万玉山出去,在屋里睡了将近一天,乍一出来,登时被凉气浸透,她连着打寒噤,脑子更加迷糊了。
万玉山走了一段,回头一瞧,见谢晚月摇摇晃晃地跟在他后头,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他停住脚步,她仍然低着头往前走,然后直直地撞进他的怀里,接着,她整个人软绵绵地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他一把将人捞起来,打横抱起,小姑娘的脸蹭过他的脸,滑腻滚烫。
谢晚月只走了这么一点路,便又虚得要晕过去了,幸好万玉山没有让她继续走下去,否则再行一段,她估摸着就倒了,他这一抱,登时解救了她,但也加重了她的负担,她尽量与他保持距离,避免自己因为晕眩而靠在他的胸口。
“放松。”万玉山觉得怀里的人绷得过紧,像抱着一根木头,又轻又直。
谢晚月卸了力气,身子软下来,又听他命令道:“胳膊搂着我。”
她便将胳膊搭在他的肩头上,根本使不上力气,就那么软软地搭着。
一路行至车库,谢晚月身上又冷又痛,极力忍着才不至于呻吟出声,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健康,很少生病,这才到了万家一天就病成这样,也不知万家的人会不会认为她身子骨太差。
路上车辆稀少,万玉山开得极快,谢晚月只觉得才睡了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给她看病的大夫是位超级有亲和力的美女,姓艾,名叶,声音柔柔的,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谢晚月很喜欢她,得知她上午去给自己输过液,更加喜欢她了。
“你不要怕哦,我只采一点血。”
谢晚月指尖一疼,指血便采完了,艾叶将血样交给身旁的小护士拿去化验,对谢晚月说:“来,躺下休息会儿,不要担心,很快就好了。”
“你上午也是这么讲的。”万玉山突然说道。
艾叶给谢晚月盖好被子,抬头看他:“哦,你兴师问罪呢?”
“嗯。”万玉山大方地承认。
“我又不是神医。”
“持续性高烧不退,你没治好,还有理了。”
“你急什么,医学上讲,发烧时体温升高,有些病源微生物活性和繁殖就会变得不那么活跃,而人体的免疫系统反应性则增强,包括白细胞计数增加,吞噬细胞和嗜中性粒细胞的杀菌活性增强,所以发烧是人体进化获得的一种对抗病原微生物感染入侵的有益的保护性机制,只要不超过41°,致死几率非常小,何况她今天已经输了液,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再使用其他药物,不懂就不要出言不逊。”
万玉山坐在桌子上,腿太长,微微曲着:“哦,艾神医,什么时候出结果?”
“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乙型流感传播比较严重,和她的症状比较类似。”
“哦,好治么?”
艾叶掏出手机来,翻了个新闻网页给他:“喏,自己看。”
万玉山瞄了一眼标题“全国前两月流感致106人死亡,约等于前两年总和”,没有继续往下看,瞧了一眼又睡着了的谢晚月,说:“安排住院吧。”
“也不一定是,等血液报告出来再说。”艾叶整理桌上的杂物,看了一眼手表,说:“先去吃饭,回来就能出结果了,这里有人看着。”
万玉山起身随她出门,二人来到医院食堂,各自要了两素一荤,找了个角落坐下。
艾叶上午从万家赶回医院,临时被调去配合了一台手术,没吃饭,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吃了几口,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舒服地喝了口汤,问道:“你真打算娶这个小姑娘呀?”
“嗯。”
“那谁呢?”
“谁?”
“白慕雪。”
“在美国。”
艾叶的筷子往托盘里一顿:“我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你闲得慌了?”万玉山不吃了,太难吃。
“这会儿挺闲的,一会儿说不定会忙起来。”
“哦,那来聊聊李书卿吧。”
“滚。”
“舅妈很喜欢他。”
“我妈已经疯了。”
“我这次和她保持一条战线。”
“咱们在说你,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来,你这个人真的是太会耍滑头了。”
“因为我要保护我的隐私。”
“呵呵。”艾叶干笑,“你还有隐私?我足不出户都能听到关于你的八卦,一天一个样儿。”
“都是假的,这你也信。”
“那真的是什么?”
“不告诉你。”
“我还是你姐吗?”
“是。”
艾叶觉得没办法再聊下去了,瞪他一眼,闷头吃饭,见他不吃了,把他盘子里的肉夹过来。
“你还真不挑食。”
“饿了什么都吃得下,我们这儿一天忙得水都喝不上一口,谁还挑拣饭菜好吃还是不好吃,哪儿像你,大少爷。”
“你是伟大的白衣天使,我是蛀虫。”
“那蛀虫,你钱多,能不能赞助一下我们医院,给我们改善改善食堂伙食,你看我又瘦了。”
“为什么不找李书卿,他也有钱。”
“我拒绝和你聊下去。”
万玉山坐着等她吃完,他手长腿长,坐在餐椅上非常不协调,再加上周边有不少对他指指点点的声音,吵得慌,他催促她:“你快吃。”
艾叶看了眼手表:“结果还没出来呢,着什么急,担心呀?”
万玉山说:“我怕她死在这儿,和谢家没法儿交代。”
艾叶觉得这人真的是没感情,生生死死在他这里总是冷冰冰的,她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说:“走吧走吧。”
两人端着餐盘往门口走,一路行过,有不少人和艾叶打招呼,大部分还是盯着万玉山看,医院里帅气的医生也有不少,但是这人帅得特别有诱惑力。
血液报告的结果是乙型流感,艾叶说:“我安排一下病房,在这儿住一晚吧。”
谢晚月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走了一段路,又转了两个弯,最终进了一间房,那人将她放到床上,后又有人脱她的衣裳,她不肯脱,伸手去挡,却没挣过,终是被脱得只剩贴身内衣,再然后,房间便安静下来,有人拖着她的背扶她坐起来喂她喝水,她渴得要命,大口大口地喝,再后来,她便开始做梦,梦到小时候和父母出去玩,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父母把她圈在中间,两人喁喁私语,听在她的耳中,犹如绝世音符,舒适又安心,再后来,梦里的场景起了变化,父母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躺着,沙滩滚烫,太阳也烈,她周身都痛,叫爸爸,没人应声,叫妈妈,也没人应声,她呜呜哭了半天,耳边传来一个沙哑不耐的声音:“别哭了。”
谢晚月顺着这道声音就扑了过去。
万玉山眼疾手快地接住扑过来的身体,不耐烦更甚。
小姑娘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他使劲儿地把她的一个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谢晚月的梦越来越悲凉,她清晰地记起来,这世上已没有了活着的谢禛,唯有她,要坚强地活下去,陪着母亲好好过日子,她忍住了哭,安安稳稳地躺下,刀山火海总归会过去,她有本事,什么都不怕。
万玉山坐在床边,脸色极为难看,被吵醒的怒气越来越盛,始作俑者却又沉沉睡了,他多年未曾有过如此烦躁的心情,与天斗,其乐无穷,与老爷子斗,心情败坏。
艾叶第二天一大早便过来了,进门就瞧见万玉山沉着一张脸,搞得她都跟着不痛快了,他就是有这点魔力,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你是谁呢,任你多高兴呢,扫你一眼,立刻没了好心情。
谢晚月也醒着,小姑娘被病痛折磨得失了水汽,嘴唇干得不像样,看来昨天晚上交代的事情都白讲了。
艾叶先给她倒了杯水,谢晚月见了,感激地要哭,捧着杯子几口就喝完了,她又给她量了体温,仍然是38°,她配了药,给她打了一针,回头对万玉山道:“你让徐姨过来照顾她吧,你在这儿,她好不了。”
万玉山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眼睛眯起,凉凉地问她:“为什么?”
“您是大爷,伺候不了人,换个人来吧。”艾叶刺他。
“哦。”万玉山摸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让人送徐素芳过来。
艾叶去食堂买了点粥给谢晚月,小姑娘怪可怜的,要和这么一个人结为夫妻。
谢晚月吃了一些粥,心里有些着急,今天便是除夕了,她这儿还病着,不管怎样,下午都得回万家,除夕夜,不能在医院里度过。
兴许是虔诚起了作用,也兴许是身子底儿确实不错,到了中午时分量体温,已经退到37.5°,算得上有很大起色。
谢晚月问能不能出院,艾叶笑着回她:“当然能了,按时吃药,多喝水,忌生冷,宜清淡,隔两个小时量一次体温。”
徐素芳带着谢晚月去往地下车库,上午徐素芳一来,万玉山就走了,徐素芳解释说是家里有事等他拿主意,谢晚月全然不在意,她倒是希望万玉山不要在她身边。
回到万家是下午时分,各个院落均是一派喜气,小孩子们不时地放一阵鞭炮,噼里啪啦的,听着年味儿十足。
谢晚月回到了万玉山的住处,他依旧不在,她倒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中途被徐素芳叫醒喝水,迷迷糊糊去了几趟卫生间,回来继续睡,直睡到六点多,徐素芳再次叫醒她,说是准备年夜饭了。
谢晚月量了体温,37°,总算是正常了,虽然还有高烧后的身体不适,但能撑着度过今晚,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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