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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吹解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笑语
万家的除夕夜很是热闹,众叔伯们与老太太,万玉山,谢晚月坐主桌,其余人按照辈分,依次在主桌之下坐了,谢晚月大病初愈,胃口不好,但看着其他人欢欢喜喜的吃喝,她也很高兴,不知远在千里外的梁曼,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虽前路未卜,但能活着看这绚烂烟火,已是上天恩赐。
谢晚月,要再快点长大。
万玉山摸了根烟咬在嘴里,说:“周至,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要摸清这个组织的底,不管有多艰难。”
周至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怀疑十年前玉芃的失踪会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万玉山想了想,又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玉川,查清楚了再说。”
周至点头:“我明白。”
第二天下午,万玉山和周至等人到了约定地点,等了约莫十分钟,路上一辆车缓缓转进这边的路,又开进厂房里,是辆破旧的面包车,司机停车,下来。
万玉山迎上去,将装了钱的袋子递给那人,那人打开袋子看了看,往面包车指了指,说:“人在里面。”
万玉山问道:“她有没有受伤?”
“有一些皮外伤,是送她来的那两人打的,说是她偷了一个人的手机往外发了条消息,被同行的女孩儿看见了,告了状,那两人认为她报了警,所以打了她泄愤,人送到这边后,没受什么委屈。”





松风吹解带 37.第 37 章
此为防盗章 “走路分分钟就到。”乌丹咬了口棒冰, “我觉得你剪短发会更好看。”
“我也这么认为。”韩璐左右照了照,“今天就剪了去。”
谢晚月换好衣裳, 说:“我也想剪短发。”
“剪, 咱们一起改头换面。”乌丹咽下嘴里的棒冰, 急急赞同。
三人携手出去, 吃喝玩乐大半天, 又找了个理发店剪头发, 临到傍晚才回来,乌丹提议去操场看夕阳。
结果才一进大门便飞来横祸, 迎面砸下一个球, 眼瞅着要砸到韩璐脸上,谢晚月伸手一挡,球受到阻力弹回, 谢晚月却觉得手臂又痛又麻, 疼得她眼泪夺眶而出。
“喂, 哪个王八蛋踢球准头这么差,要杀人啊!”乌丹掐腰大骂。
韩璐搂着谢晚月,急声问她:“要不要紧?”
谢晚月低头抱着手臂不敢动,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脚力这么大!
一众男生跑过来,向谢晚月道歉:“美女对不起啊, 球踢歪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啊!”乌丹不忿。
“那请美女们吃顿饭, 当赔罪了。”
谢晚月缓过了劲儿, 面上依然无血色, 抬头道:“不用了。”
“哎,这不是咱们班美女们吗,头发剪这么短,一时没看出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咱去趟医院吧,这球劲儿大,别伤着了。”一男生跳过来,眉眼含笑。
他们这届学生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然而仅有的几个女生却颜值非常高,尤其是女生528寝室的四个人,真是个顶个的漂亮。
“谁和你是一家人,话不要乱讲。”乌丹横在谢晚月和韩璐身前。
“走吧。”韩璐挽着谢晚月,揪乌丹的衣角。
“哎,美女美女,还是去医院吧,我们送你们去。”
“都说不用了,烦不烦呀。”
这边闹哄哄的一团,一个穿着篮球衣的人抱着球经过,朗声问道:“小桓,你们干嘛呢?”
小桓扭头,看清来人,说道:“闵师兄啊,我们踢球砸坏了咱们系的美女,求着送她们去看医生呢。”
“我再说一遍,让开!”乌丹怒道。
“还不让开!”闵子轩淡淡地盯着男生们。
大家本就是觉着有意思,起哄闹着玩儿,这会儿杠上了,面上均十分尴尬,但碍于闵子轩的威严,纷纷让开路,放三个女生走了。
小桓摸了摸头,说:“完了,形象全没了,这以后追到手就难了。”
闵子轩没理他,抱着篮球去球场,伤着的那个是谢晚月,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长发时美得不可方物,短发更是别有味道的美。
小桓觉得无趣,捡了球,和大家接着踢球。闵子轩是高他们两届的师兄,是学生会主席,据说家里有权有势,所以在学校里一呼百应,惹不起躲得起,不至于为这么点儿事得罪他。
韩璐带着二人去了校医院,谢晚月一条手臂肿得老粗,嫩白中混了一截红紫,甚至有处地方是乌青色,看得人心里发紧。
校医给她处理了伤处,说:“软组织挫伤,没骨折,这个消炎阵痛的药拿着,每天涂三次。”
谢晚月向医生道谢,问道:“需要多久才能好?”
“你这个伤,大概得两周左右吧。”
“有没有快速消肿的法子?”
“消肿倒是不难,难的是瘀血溶解,你看,现在这几处地方,都是严重瘀血,看你这体质,皮肤又白,没个二十几天,溶不掉,要是嫌难看,就穿件长袖的衣裳遮起来。”
谢晚月倒不是嫌弃伤处丑,而是她每隔两周便要回万家过周末,怕被徐素芳看到,到时不知要怎么解释。
她在万家住下来后,才慢慢了解到万家的人和事,徐素芳早年被丈夫抛弃,又丧女,进了万家给万玉山做奶妈,此后三十多年未再婚,把万玉山当做自己的儿子养着,谢晚月与万玉山的婚事一定,她又把谢晚月护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她稍微有个痛痒,徐素芳就觉得天塌地陷般,吃不香睡不着,若是被她看到胳膊上的伤,估摸着她会杀进学校里来。
她只愿活得如普通人一样。
韩璐见她苍白的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问道:“还是特别疼吗?”
谢晚月的思绪被韩璐拉回,说道:“好多了,咱们走吧。”
三人回了寝室,不久,有女生过来送了一管扶他林,说是闵子轩给谢晚月带的。
乌丹飞速窜到阳台上往下看,没见着闵子轩,摸着下巴道:“闵师兄对晚月有意思呀~”
韩璐浸了一块冷毛巾给谢晚月做冷敷,闻言说道:“没安好心。”
“别这么下论断嘛,闵师兄长得那么帅,简直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看见他,我腿都要软了哦,晚月,你谈过恋爱没?”
谢晚月摇头:“没有。”
“那正好儿嘛,练习一下。”
“一管扶他林,是前辈对后辈的关心,人家又没有告白,练习什么呀,小公主,既然你那么闲,去接盆水,多放一会儿,要哇凉哇凉的那种。”
“好的。”乌丹兴高采烈地去接水。
假期结束,正式开始上课,谢晚月伤在右臂,不便做笔记,于是韩璐和乌丹承包了她所有课堂笔记,三人始终形影不离。
谢晚月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独来独往,到了大学,却结交了两位十分喜欢的朋友,她们从不探寻她的隐私,也不过度解读她的相貌。
乌丹性子活泼,又单纯,从小到大都被长辈捧在手心儿,特别爱撒娇,像个小公主。
韩璐则非常沉稳,万事都帮谢晚月和乌丹打点得清清楚楚,连她俩的衣柜,书桌等等,都帮着整理,两人找不到衣裳或者其他小东西,都要问一下她,她总会清晰地回答放在了哪里哪里,韩璐的妈妈被外公外婆娇养长大,后来招了韩璐爸爸入赘,一家人宠着她,韩璐出生后,韩妈妈只喂过一回奶,便交给外婆养了,说是孩子晚上哭,吵得她睡不好,韩璐懂事后,也加入了宠妈妈阵营,练就了她凡事都考虑周全,且做得滴水不漏的本事。
大概是习惯了宠人,所以对娇气的乌丹和娇柔的谢晚月,一直是宠着。
寝室里的第四个人白慕霜,经常不见人影,见了也从不理人,她们只当没有这个室友,三个人过得十分开心。
***
这天,万玉山陪着老太太去医院做体检,回来后便进了书房。
上次把书房萧清了一回,现在三面书架都摆放了他需要的书,颇令他满意。
徐素芳进来三回,万玉山都在埋头工作,桌上的水都没动一口,待她第四回进来时,万玉山摘掉金丝边儿眼镜,捏着眉心问道:“您这一趟趟的不嫌累?”
“我是想你工作别累着,吃点东西,喝点水。”
“我哪有吃零嘴儿的习惯。”万玉山重新戴上眼镜,拿起杯子喝了光了水,说:“水喝完了,可以了吗?”
徐素芳过来,又给他倒满,说:“你从小儿就这样,干起什么来都恨不得把自己塞里边儿不出来,吃喝全忘了,不提醒你,又弄出胃病来。”
万玉山“唔”了一声,继续投入工作。
徐素芳看着他,叹气。
万玉山从小生得小姑娘一样,长大了以后更加俊秀,又斯斯文文的,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父母不在身边,跟着祖父母过活的倔强小男孩儿。
待到夕阳落山,万玉山才结束了工作,出来透气,见徐素芳在收拾西屋,问道:“她又要来?”
“说得什么话?”徐素芳瞪他,“晚月已经开学快两个月了,你一回都没去看过她,老太太想孙媳妇儿,让每隔两周回来一趟,你还不乐意啊?”
“我没不乐意啊。”
“你脸上全是不乐意。”
万玉山靠在门边看她忙碌:“也不知是谁喝了你的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小丫头。”
“吃醋了?”
“没,就是看你们这一个个的为她忙里忙外,又被她左右情绪,觉得碍眼。”
“闲碍眼就别看呀。”
万玉山讨了个没趣儿,转身走了,这个家里到底谁做主?这个怼,那个插刀,都能耐得不行,呵呵。
徐素芳将被褥拿出去晾晒,还说不吃醋,这就是吃醋。
万玉山屋里没人,因此他在家的时候,大多都是陪着万老太太吃饭,他从徐素芳这里受了挤兑,待在院子闲闷得慌,便去了老太太那里,结果老太太已经吃了晚饭,他往椅子上一坐,要吃饭,秋曼说:“可能凉了。”
“凉了也吃。”万玉山一手搭在椅子上,转身面向老太太,冷笑:“这个家还有没有我了?”
万老太太拿蜜饯丢他:“别在我这儿发脾气。”
万玉山被蜜饯砸中额头,眼不眨身不动,只沉着脸。
万老太太不睬他,继续吃蜜饯。
炸毛了吧。
万玉山默默吃了晚饭,没吃好,饭菜都是冷的。
李书卿电话过来,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没事儿干。
“那出来喝酒哇。”
“不喝。”
“今天这个酒一定要尝尝,百年难遇,就一坛,你不来,可别说做兄弟的有好东西不惦记着你。”
万玉山拒绝:“我戒酒了。”
李书卿被他挂断电话,向众人说道:“说戒酒了,不来。”
“果然是要结婚的人了,酒色都戒了,看来这位未婚妻手段不一般。”
“据说是美艳不可方物。”
方岚将杯中酒一口喝干,再倒满。
“二小姐,这酒不能这么喝,得品。”
“你管我。”方岚瞪他一眼。
“得得得,我多管闲事,不过你这么作践自己,不是良方呀。”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良方?”
“男女之间的事情,讲究个两情相悦,老万心里没你,你不如就放手,考虑考虑我。”
“你?”方岚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我瞧不上。”
那人冷笑道:“你只瞧得上老万,但是老万瞧不上你,宁可和那些不如你千倍万倍的女人在一块待着,也懒得拉一下你的手,你还守什么?”
“闭嘴!”方岚咬牙道。
“二小姐,你现在还是处*女吧?”
方岚忍了又忍,突然暴起,拿杯子爆那人的头。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那人捂着流血的脑袋,叫嚣着要打方岚,被其他人抱住,一时冲不过来。
李书卿将方岚拽到外面,厉声道:“你要杀人吗!”
“对!”方岚恶狠狠地看他。
李书卿扶额,说道:“我找人送你回家,你再跟着我们混下去,你姐就要找我们麻烦了。“
方岚冷笑:“怎么,嫌弃我了?”
李书卿道:“回去吧。”
方岚不肯,要进去喝酒,李书卿挡住她。
“让开!”
“你再胡闹,我就给你姐打电话了。”
“你敢。”
“呵。”李书卿掏出手机来,拨号。
方岚一把打掉他的手机。
李书卿冷眼看她,说:“捡起来。”
方岚踏脚上去踩,挑衅地看着他。
李书卿不怒反笑,说道:“你啊,虽然老大不小了,但是大小姐的脾气越来越盛,这个年代,谁还吃你这套,你呢,早日回方家去,养养性子。”见方岚不动,他又说,“你以为你能进我们这个圈子,是你自己的本事呢?”
“什么意思?”
“若不是看在你姐的份儿上,根本没人会带你玩儿。”
“你闭嘴!”
“人都得有自知之明,小的时候不懂事,情有可原,长大了就得自己悟,你这么多年都悟不透,还得旁人告诉你。”
方岚牙都要咬碎了。
“你觊觎了老万多少年,自己心里记得很清楚吧,老万有正眼瞧过你吗?”
方岚觉得眼窝发热,用手摸了一把,发现自己在哭,她胡乱擦掉眼泪。
“好了,回去吧。”李书卿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往垃圾桶一丢,“往后别这么任性,太招人烦不太好。”
方岚觉得万箭穿心,哭着跑了。
李书卿回去,安抚好被方岚伤了头的人,又给方家大小姐打了个电话,对方声音沙哑:“书卿。”
“方大小姐,我刚才教训了一下你那个妹妹,给惹哭了,跟你报备一声。”
“怎么了?”
“她砸伤了人,摔了我的手机。”
“哦,知道了。”
“大小姐,给你提个醒儿,你这妹妹有些偏执,你得看紧点儿,否则酿出大祸,到时不好收拾。”
“再过段时间就把她送出去了,劳你费心。”
方岚到家后,被姐姐方鸿叫过去训了一顿,并说移民手续办得差不多了,最近不要乱跑,在家里整理一下行装,证件下来后,立刻离开。
方岚大怒:“我在这里碍你的眼吗!”
方鸿神色淡淡,说道:“这是你妈妈要求的,希望你出去学点东西,我帮忙办了,你要谢谢我。”
“我谢你妈!”方岚骂道。
方鸿将手里的毛笔照着她的脸扔过去,方岚被扫中,白嫩的脸上染了一片黑墨。
墨臭入鼻,方岚快要疯了,从小到大,她都被方鸿压着,若不是有爸爸撑着自己,兴许早就被方鸿给弄死了,现今爸爸身体不好,方鸿便要上天了。
早先年,方鸿知道了她喜欢万玉山,便过来警告她不要给方家惹祸,她偏不,她偏要喜欢那个男人,她得不到的,旁人也别想得到。
“没教养的东西,出去!”方鸿厉声道。
方岚阴恻恻地看着她,说:“记着你今天对我的侮辱。”
方鸿冷笑:“你敢惹祸,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方岚笑了笑,没言语,转身出门,我倒要让你们看看,是谁让谁生不如死,不过现在还轮不到你。
“哟,小美人儿,快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是那个司机男的声音。
谢晚月坐着不动,整个人木呆呆地。
手游男将手里的盘子搁到床边,说:“吃吧,今天的饭简陋了点,明天给你吃好的。”
谢晚月踟蹰了几秒,狼吞虎咽地把盘子里的东西一扫而光,看得那两人双眼放光,人生得美,干什么都美,连吃饭吃成这幅样子,都美得不要不要的。




松风吹解带 38.第 38 章
此为防盗章 万玉山想了想,又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玉川, 查清楚了再说。”
周至点头:“我明白。”
第二天下午, 万玉山和周至等人到了约定地点, 等了约莫十分钟,路上一辆车缓缓转进这边的路,又开进厂房里,是辆破旧的面包车, 司机停车, 下来。
万玉山迎上去,将装了钱的袋子递给那人, 那人打开袋子看了看,往面包车指了指,说:“人在里面。”
万玉山问道:“她有没有受伤?”
“有一些皮外伤, 是送她来的那两人打的, 说是她偷了一个人的手机往外发了条消息, 被同行的女孩儿看见了,告了状,那两人认为她报了警, 所以打了她泄愤, 人送到这边后, 没受什么委屈。”
万玉山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过去打开车门。
面包车里面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微型囚狱, 谢晚月安安静静地坐着, 眼睛蒙着, 嘴巴封着,手脚捆着,身上穿了件驼色风衣,扣子没扣好,露出里头浅色的衬衣和一片肌肤,各处都脏兮兮的。
万玉山钻进去,去解她的束缚,她往后缩。
“是我。”万玉山说道。
谢晚月听到是万玉山的声音,稳住不动了,待束缚都除掉后,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光线,随后望着万玉山,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万玉山问道:“受伤没?”
谢晚月摇头。
万玉山下车,说:“下来。”
谢晚月动了动,起不来,万玉山伸手去拉她。
人下来后,万玉山瞧见她身后染了一片褐色血迹,不由得眼神一暗,问她:“受欺负了?”
谢晚月摇头:“来例假了。”
万玉山脱了衣裳给她披上,说道:“走吧。”
谢晚月紧紧拽着快要拖地的外套,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送谢晚月来的那人对万玉山说道:“万老板,我的委托人让我给您带个话,他们是做买卖的,对所经手的货物不做身世调查,这次动了您的人,却与他们无关,现在人好好的送到了,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另外,还有个消息也要告诉您,这位小姐试图色*诱他们的看守,若是你们消息再晚一点点,事儿就办了。”
万玉山听完,说知道了,那人把话带到了,钱也拿了,开车离去。
万玉山回到车上,见谢晚月窝在座位上睡着了,他沉声道:“走吧。”
***
谢晚月睡得香甜,自身陷囹圄,她就没睡过囫囵觉,这会儿见了万玉山,心思一松懈,困意排山倒海般压下来,眼皮一合就睡着了。
一行人回到酒店,万玉山抱着谢晚月上楼,回房间,将人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去洗了个毛巾,把她的脸擦干净,她脸颊的红肿消散了一些,嘴角的破皮也结了痂,他虽放轻了力道,但仍是碰到了伤处,睡梦中的她微微皱眉,万玉山停手,屏气看她,她又舒展了眉头继续睡了。
万玉山将毛巾搁到一旁,起身出了门。
谢晚月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窗子外头的灯光照进来,昏昏点点,令人恍然如梦,她惆怅又舒服地叹了口气。
“去洗个澡,完了我有话问你。”黑暗中,万玉山的声音蓦地响起。
谢晚月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开了灯,见万玉山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歪着,一手支着头,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这是换洗衣裳。”万玉山指了指身边放着的衣物。
谢晚月过去拿了,进浴室,身上脏得不能忍,裤子和外套被姨妈血染得透透的,这次的大姨妈,恐怕是她人生中最血腥的一回,这些天过得提心吊胆,姨妈痛到几乎晕厥,却又不得不强撑精神寻求逃生机会,本以为再也不能见到天日了,幸好幸好。
把衣服搁在一旁,先洗脸,照镜子时发现脸上很干净,只是嘴角的血痂有些触目惊心,她沾了水细细地润湿,然后拿湿巾一点一点蹭,血迹蹭掉,露出结痂的伤口,当时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这会儿见了伤处才发现还是有些严重的,但愿别留疤。
洗完澡出来,见桌上摆好了晚餐,她坐下,端起碗,一口一口慢慢吃,足足吃了半个小时,才觉得饱了。
万玉山简单吃了几口,剩下的时间全是看着她吃。
待她吃完,他问道:“你到底受没受欺负?”
“来例假了,他们避讳这个,就没得逞。”
“我要是不来,你要怎么办?”
“自救。”
“怎么个自救法?”
“色*诱。”谢晚月答得淡然,“他们要把我送出去,我不能走,我知道是谁害我,我要活着,要逃出来,要报仇,这个环境里,我没别的本事,只有一张脸可用,虽然不晓得能不能成功,但是不试一试,心里不甘。”
小姑娘面色平静,没有害怕,没有软弱,没有眼泪。
万玉山看着她,他还真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沉默片刻,说道:“我给你报仇。”
谢晚月看了看他,应道:“好。”
万玉山拿出手机,给万玉川打过电话去,让谢晚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三人就一些细节部分做了深入沟通,谢晚月把路上听到的八卦也说给两人听了,万玉山问道:“那孩子模样生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只是眼神太凶了。”
手机那端突然没了声音,不多会儿,万玉川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看看和这个人长得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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