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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吹解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笑语
万玉山“唔”了一声,继续投入工作。
徐素芳看着他,叹气。
万玉山从小生得小姑娘一样,长大了以后更加俊秀,又斯斯文文的,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父母不在身边,跟着祖父母过活的倔强小男孩儿。
待到夕阳落山,万玉山才结束了工作,出来透气,见徐素芳在收拾西屋,问道:“她又要来?”
“说得什么话?”徐素芳瞪他,“晚月已经开学快两个月了,你一回都没去看过她,老太太想孙媳妇儿,让每隔两周回来一趟,你还不乐意啊?”
“我没不乐意啊。”
“你脸上全是不乐意。”
万玉山靠在门边看她忙碌:“也不知是谁喝了你的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小丫头。”
“吃醋了?”
“没,就是看你们这一个个的为她忙里忙外,又被她左右情绪,觉得碍眼。”
“闲碍眼就别看呀。”
万玉山讨了个没趣儿,转身走了,这个家里到底谁做主?这个怼,那个插刀,都能耐得不行,呵呵。
徐素芳将被褥拿出去晾晒,还说不吃醋,这就是吃醋。
万玉山屋里没人,因此他在家的时候,大多都是陪着万老太太吃饭,他从徐素芳这里受了挤兑,待在院子闲闷得慌,便去了老太太那里,结果老太太已经吃了晚饭,他往椅子上一坐,要吃饭,秋曼说:“可能凉了。”
“凉了也吃。”万玉山一手搭在椅子上,转身面向老太太,冷笑:“这个家还有没有我了?”
万老太太拿蜜饯丢他:“别在我这儿发脾气。”
万玉山被蜜饯砸中额头,眼不眨身不动,只沉着脸。





松风吹解带 43.第 43 章
此为防盗章
二月下旬小定, 送了四个大箱子过来,里头装了桑麻织物,绩罗绸缎, 茶叶和礼金;
三月初定了婚礼的日子, 紧接着就是大定, 双方交换了龙凤帖,万家即刻便送来了大定之礼。
这些定好后, 谢家开始择选送嫁之人,虽然杭州与这儿相隔甚远,但是出嫁的环节不能省。
待到四月的第二天,谢晚月早上去学校领了试卷回家, 见家里又来了几个人。
原来是万家送了一套嫁衣来,嫁衣是万老太太当年出嫁时所穿,老太太希望谢晚月可以穿着这套嫁衣嫁到万家, 寓意传承。
谢晚月试了试,正正好儿, 随嫁衣而来的设计师喜笑颜开, 拍手道:“这可真是缘分,我还想着这嫁衣需要大动呢, 没想到你穿着这么合适。”
梁曼也觉得欢喜, 晚月能穿万老太太当年的嫁衣, 说明万家的人十分认可她, 她对谢晚月说道:“这后头可不能乱吃了, 免得胖了穿不上嫁衣, 做不了新娘子。”
谢晚月嘴里应声,心里却想着自己胖了穿不上嫁衣的画面,若是如此的话,估摸万玉山会削了她多出来的肉,再将她塞进嫁衣里。
设计师帮她脱了衣裳,说要带回去,做部分设计修整,再加入一些现代元素。
谢晚月身着白色里衣,捻着嫁衣的一角问道:“这个完工得要多久?”
设计师回她:“至少十个月吧,你瞧这些地方,需要绣娘一点一点修补,另外还要再绣上一层新的,这件儿嫁衣样式繁复,特别考究绣工,只能一个人来完成所有工作,多人做不来。”
谢晚月回房间换上自己的衣裳,将里衣递给设计师,说:“我自己根本穿不上,太复杂了。”
“现在有简化版的嫁衣,样式简单,易穿易脱,这件儿还是属于上个世纪大户人家的款式,想穿上身,得三五个人帮忙。”设计师眼中渐渐带光,“我来工作室这么些年,主做新娘嫁衣,过手没一千件,也有个百八十件了,这是头一回见着如此上品,也是缘分。”
谢晚月见她对这衣裳痴迷得很,不由得心生喜欢,她师从秋曼,学了一段时间绣活儿,偶尔闲的时候,自己也琢磨一些花样儿,此时遇上这位,探讨欲望上来,两人叽叽咯咯的聊开了。
梁曼坐在书桌前计算谢晚月的嫁妆,谢家嫁闺女有个固定的份例,她和谢禛的财产全都给她,谢老爷子私下里添了一些,三份加在一起,倒也有不少,她计划着帮女儿做一些投资,女人的保障是夫婿,事业,钱,男人可以没有,但事业和钱必须要有。
谢晚月和设计师聊得意犹未尽,中午吃饭时也在探讨,下午设计师回杭州,她才被梁曼拉回房间,将她的嫁妆规划列给她看。
“我有这么多钱呢。”
“这哪里算多哦,女人要有事业和钱财傍身才行。”
“我记住了,我也会赚很多很多钱。”
“你只要健康快乐就好了。”
谢晚月笑了笑,说:“我会努力的。”说罢,回到书房做题去了。
梁曼则和老朋友约时间聊投资事项。
谢宅的春日时光看上去安静闲适,内里却汹涌暗潮,谢晚月和梁曼浸染其中,勉力保身,也尽全力学习生存技能,让自己成为不依附于任何人而活的人,一旦某些关系分崩离析,她们二人还可以全身而退。
生而为人,已经很难,活得健康快乐,要更加不易。
高考转眼即到,考前的晚上,万老太太和谢晚月视频通话,为她加油鼓劲儿,万玉山竟然也在,虽未言语,但眼里的意图非常明显。
谢晚月心里腹诽,她既然答应了他,自然会守诺,他若不信任,待分数下来了,他可以过来盯着她填写志愿呀。
万玉山哪里猜得到她心里所想,见她根本不理会他,凑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填志愿?”
“6月25号左右吧。”
“嗯。”万玉山不再说话,将位置让给万老太太,她若聪明,便知他的意思。
万老太太又说了些祝福的话便收了线,谢晚月靠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因考场设得离家比较远,得知考场信息后,梁曼便订了这间酒店,与考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第二天,谢晚月胸有成竹地进了考场。
两天时间飞速而逝,考完后,谢晚月伴随众学子出了校门,她的高中生涯就此结束,再过几个月,便要去另一个城市开展人生了。
等分数期间,梁曼带谢晚月出去玩了一圈,回来正好填报志愿,谢晚月填完以后,拍照给万玉山发了过去,万玉山回了她一个大红包。
她没领。
过了一天,红包自动退回,万玉山没反应,应该是没看到,亦或者是看到了,懒得理会她。
谢晚月不计较,开始为自己的入学做攻略,大学距离万宅非常远,她需要住宿。
八月初,接到入学通知书,要求九月一号去学校报道,当得知她的学校与此前的计划不符时,有同学过来询问,她笑道:“这所学校交换生所去的国家是我心怡的,而且我的专业在这里也是国内一流师资,综合考虑,就报这里了。”
“呀,你抛弃了我,早知道你改了学校,我也跟着你改咯。”
“你的专业还是去北京比较好。”
“虽然学习这个专业,但毕业未必会做和专业对口的工作,所以学什么都一样,但是朋友是要一直相守的,想想后面的四年都不能和你在一起,心好伤哦。”
“我可以去看你。”
“你才不会来咧。”
“一定会去的。”
女生嘟嘴,她才不信嘞,谢晚月很孤傲,在这所女子学校里,她像一支白色玫瑰,美丽带刺,且非常神秘。
她与她做了三年同桌,才换得这个学霸的青睐,能跟她一起吃饭,并且还知道了她要报考的大学,哪里想到她竟然临时改了计划,这让她痛心疾首,当初为何不看一下她的志愿呢?
同学们陆陆续续收到各大学的通知,升学宴一波赶一波,谢晚月不办这个,她的家庭情况一直是不对外公开的,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也不曾做过那种和同学相互往来,住在对方家里的事。
对于同学的盛情邀请,她都送了礼物,人却缺席。
临行前,谢家为她举行了一场小范围的送行宴,谢晚月收了不少长辈给的红包,她将钱都给了梁曼,笑言可以追加到投资的资金里。
谢晚月去学校报道前,先去了趟万家,万玉山不在,说是去了厦门,万老太太大半年只从视频里看她,这会儿见了面,精神头顿时比往日强了几倍。
梁曼此次送谢晚月入学,与她一同在万家住了两晚,对于万家的环境,梁曼很是满意,只是没见到万玉山,光从谢晚月嘴里听到的信息太有限,不足以看透这个人。
入学这天是个晴朗的日子,谢晚月不愿太多人陪着,因此只带了徐素芳和梁曼一道去学校报道。
各项手续办妥,有师兄帮忙把领到的被褥扛到寝室。
寝室共有四个床位,床铺都是上铺,下面是柜子和书桌,谢晚月到的最早,其他室友还没来,徐素芳要上去给她铺床,谢晚月利索地爬上去:“我来吧,这铺位有点儿高,您帮我把柜子打扫一下就行。”
徐素芳拿出准备好的用具,把柜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又把书桌也擦了,这宿舍太简陋了,床板是薄薄的一层木板,上头就铺一条棉褥,柜子那么小一个,不到一人高,分了上下两层,能放几件衣裳呢,还有这书桌,上面连着两排书架,右侧腾空了几个格子放日用品,桌面又短又窄,能做什么用哟,她向梁曼道:“要不要在外头另找个住处,这里窄小,又鱼龙混杂,怕不安全。”
梁曼正在摆放洗漱用具,闻言回道:“在这里住着挺好,我读书那会儿,条件比这差多了,晚月从前只顾着读书,性子有点儿独,我怕她一辈子没有朋友,得让她和别人多接触,适应集体生活。”
徐素芳看着眼前这个娴静的女人,不太同意她的想法,生活得精致才行呀,既然有条件,为何要做苦行僧呢,但梁曼是监护人,她也不便多言,只是心疼谢晚月,本该娇养,却被扔在这里,回去定要和老太太说一说才行。
谢晚月铺好了床,坐在床边休息,两条长腿晃来晃去。
梁曼把衣裳放进柜子里,说:“妈妈只给你带了应季的衣裳,快换季的时候再买冬衣穿。”
谢晚月抓着护栏,身子往下弯,看了一眼柜子,下层挂满了衣服,上层放了个收纳盒,里头放着内衣,也是满满的,梁曼向来喜欢给她买衣裳,一季结束后,衣柜便要清理一次。
寝室门“嘭”地一声被踹开,一个姑娘拎着两个超级大包闯进来,后头还跟了一对中年男女。
“这宿舍儿太小了呀,根本不够用呀,女儿呀,我给你在外头租个房子住好啦。”
“租房子住哪有这么漂亮的室友啊,妈妈,你们可以走啦。”姑娘将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搁,往外撵人。
“不行啦,妈妈舍不得你,我和你爸爸再留一会儿,好不好呀?”
女孩儿也不在意,向梁曼和徐素芳微微鞠躬,仰头对谢晚月道:“你好,我叫韩璐。”
谢晚月从床上跳下来:“你好,我叫谢晚月。”说罢,又问候那对夫妻,“叔叔阿姨好。”
“这个囡囡好懂事哦。”韩妈妈过来拉住谢晚月的手,“长得这么好看,是哪里人呀?”
“我们是北方人。”
“北方人生得这么娇小,倒像是南方人啦,老公你说是不是?”
“嗯。”韩爸爸应声。
韩妈妈又转向梁曼:“这位是谢妈妈吧,看着真年轻,顶多三十出头。”她又瞧了一眼徐素芳,见这位妇人一直以不太友好的目光看着自己,嘴唇动了动,往韩爸爸身边一退,问道:“女儿呀,你要不要铺床?”
韩璐回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领被褥。”
韩爸韩妈听了,找了椅子,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擦了擦,坐下了。
屋里另外的三人见状,相互传递了下眼神,默默地摆弄自己的小天地。
韩璐才出去不久,另外两个室友也陆续到了,其中一个也是家长跟着一道来的,女孩儿姓乌,叫做乌丹,小公主般坐在椅子上,一面和忙碌的父母聊天,一面看综艺视频,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人来的,不晓得叫什么,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和大家说过话,一张漂亮的脸蛋冷若冰霜,旁人和她搭话,她也拒人于千里之外。
寝室本就不大,一下子涌进来九个人,顿时显得拥挤,韩爸韩妈守着韩璐的铺位,目光随着屋子里来回忙碌的人四处转。
徐素芳护着谢晚月,避免她被人撞着,梁曼见状,说道:“咱们也整理完了,吃午饭去。”
三人从寝室里出来,便遇到韩璐一个人抱着被褥上楼,谢晚月忙上前搭了把手。
“谢谢你。”韩璐感激地冲她笑笑,额上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绺儿一绺儿的。
“不用谢。”谢晚月又掏了纸巾给她,屋里的韩爸韩妈依然稳稳地坐着,听见女儿的声音,茫然地扭过头来看她。
“妈妈,要不你们现在就回去?”韩璐擦着不停往下淌的汗,再次撵人。
“也好的呀,这个小屋子人太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呀,明天再来看你。”
“我看了课程表,明天就军训了,你们在这里影响不好。”
“也是的呀,老公,那我们周末再来好不好?”
“好。”
韩璐送走父母,和屋里的人打了一圈儿招呼,回到自己的铺位前,先将褥子丢上床,上去铺开,覆上床单,又下床来把被子举上去,叠好。做完这些,又蹲在地上将两个大包打开,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全部都整理完毕后,寝室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往椅子上一瘫,舒服地叹气,肚子却饿得咕咕叫。
下午,梁曼赶去机场,徐素芳回万家,谢晚月回寝室,见韩璐正在座位上擦头发,她跟她打了个招呼。
“天太热了,洗了个澡,痛快。”
“我也想洗。”
“洗吧,下午四点才去领军训服呢,时间充裕得很。”
谢晚月翻出洗漱用具进了浴室,这栋宿舍楼非常好的一点是有独立的卫浴。
洗澡花了一些时间,出来时,另外两人都已经回来了。
乌丹与韩璐在聊高中时候的趣事儿,不时地哈哈大笑,不知姓名的女生则戴着耳机听歌,谁也不理。
“我十分钟就冲完,等我出来再聊。”乌丹从椅子上蹦起来,叮嘱韩璐。




松风吹解带 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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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玉山想了想, 又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玉川,查清楚了再说。”
周至点头:“我明白。”
第二天下午,万玉山和周至等人到了约定地点, 等了约莫十分钟,路上一辆车缓缓转进这边的路,又开进厂房里,是辆破旧的面包车,司机停车,下来。
万玉山迎上去, 将装了钱的袋子递给那人,那人打开袋子看了看, 往面包车指了指,说:“人在里面。”
万玉山问道:“她有没有受伤?”
“有一些皮外伤,是送她来的那两人打的,说是她偷了一个人的手机往外发了条消息,被同行的女孩儿看见了,告了状, 那两人认为她报了警, 所以打了她泄愤, 人送到这边后,没受什么委屈。”
万玉山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过去打开车门。
面包车里面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微型囚狱, 谢晚月安安静静地坐着, 眼睛蒙着, 嘴巴封着,手脚捆着,身上穿了件驼色风衣,扣子没扣好,露出里头浅色的衬衣和一片肌肤,各处都脏兮兮的。
万玉山钻进去,去解她的束缚,她往后缩。
“是我。”万玉山说道。
谢晚月听到是万玉山的声音,稳住不动了,待束缚都除掉后,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光线,随后望着万玉山,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万玉山问道:“受伤没?”
谢晚月摇头。
万玉山下车,说:“下来。”
谢晚月动了动,起不来,万玉山伸手去拉她。
人下来后,万玉山瞧见她身后染了一片褐色血迹,不由得眼神一暗,问她:“受欺负了?”
谢晚月摇头:“来例假了。”
万玉山脱了衣裳给她披上,说道:“走吧。”
谢晚月紧紧拽着快要拖地的外套,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送谢晚月来的那人对万玉山说道:“万老板,我的委托人让我给您带个话,他们是做买卖的,对所经手的货物不做身世调查,这次动了您的人,却与他们无关,现在人好好的送到了,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另外,还有个消息也要告诉您,这位小姐试图色*诱他们的看守,若是你们消息再晚一点点,事儿就办了。”
万玉山听完,说知道了,那人把话带到了,钱也拿了,开车离去。
万玉山回到车上,见谢晚月窝在座位上睡着了,他沉声道:“走吧。”
***
谢晚月睡得香甜,自身陷囹圄,她就没睡过囫囵觉,这会儿见了万玉山,心思一松懈,困意排山倒海般压下来,眼皮一合就睡着了。
一行人回到酒店,万玉山抱着谢晚月上楼,回房间,将人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去洗了个毛巾,把她的脸擦干净,她脸颊的红肿消散了一些,嘴角的破皮也结了痂,他虽放轻了力道,但仍是碰到了伤处,睡梦中的她微微皱眉,万玉山停手,屏气看她,她又舒展了眉头继续睡了。
万玉山将毛巾搁到一旁,起身出了门。
谢晚月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窗子外头的灯光照进来,昏昏点点,令人恍然如梦,她惆怅又舒服地叹了口气。
“去洗个澡,完了我有话问你。”黑暗中,万玉山的声音蓦地响起。
谢晚月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开了灯,见万玉山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歪着,一手支着头,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这是换洗衣裳。”万玉山指了指身边放着的衣物。
谢晚月过去拿了,进浴室,身上脏得不能忍,裤子和外套被姨妈血染得透透的,这次的大姨妈,恐怕是她人生中最血腥的一回,这些天过得提心吊胆,姨妈痛到几乎晕厥,却又不得不强撑精神寻求逃生机会,本以为再也不能见到天日了,幸好幸好。
把衣服搁在一旁,先洗脸,照镜子时发现脸上很干净,只是嘴角的血痂有些触目惊心,她沾了水细细地润湿,然后拿湿巾一点一点蹭,血迹蹭掉,露出结痂的伤口,当时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这会儿见了伤处才发现还是有些严重的,但愿别留疤。
洗完澡出来,见桌上摆好了晚餐,她坐下,端起碗,一口一口慢慢吃,足足吃了半个小时,才觉得饱了。
万玉山简单吃了几口,剩下的时间全是看着她吃。
待她吃完,他问道:“你到底受没受欺负?”
“来例假了,他们避讳这个,就没得逞。”
“我要是不来,你要怎么办?”
“自救。”
“怎么个自救法?”
“色*诱。”谢晚月答得淡然,“他们要把我送出去,我不能走,我知道是谁害我,我要活着,要逃出来,要报仇,这个环境里,我没别的本事,只有一张脸可用,虽然不晓得能不能成功,但是不试一试,心里不甘。”
小姑娘面色平静,没有害怕,没有软弱,没有眼泪。
万玉山看着她,他还真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沉默片刻,说道:“我给你报仇。”
谢晚月看了看他,应道:“好。”
万玉山拿出手机,给万玉川打过电话去,让谢晚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三人就一些细节部分做了深入沟通,谢晚月把路上听到的八卦也说给两人听了,万玉山问道:“那孩子模样生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只是眼神太凶了。”
手机那端突然没了声音,不多会儿,万玉川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看看和这个人长得像吗?”
谢晚月点开照片,上面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样子和那个小男孩倒有几分相似,她回道:“眼睛非常像。”
万玉川压着声音喊了一声:“大哥。”
万玉山道:“等周至回去和你细说。”
万玉川没再言语,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
万玉山问谢晚月:“还困吗?”
谢晚月早已困得睁不开眼,闻言猛点头。
万玉山摸了摸她的头,说:“去睡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谢晚月爬到床上躺下,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万玉山继续和万玉川说话:“把方岚放回去,然后消息透给方鸿。”
“她跑了呢?”
“方鸿不会让她走远。”
“好。”
“告诉方鸿,我万家要她一个说法。”
“嗯。”
***
方鸿得到消息时,捏着毛笔的手一抖,墨汁在宣纸上滴了一滩,团团晕开。
她招人问方岚去哪儿了。
“说有事出趟远门。”
“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谁让她出去的!”
“是方先生。”
方鸿气得眼睛都红了,扔了毛笔,跑到父亲那里大发雷霆,从小他就偏爱方岚,将她惯出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她教她做人,他却毁了她的计划,如今闯出大祸,叫她怎么保方家。
方父听完,说道:“我去万家求求情,岚岚年纪小不懂事。”
方鸿冷笑:“这种事情是能求情的?痴心妄想爱恋不得,就把人未婚妻掳走卖掉,这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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