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谁啊?”
“陶冶。”
“陶冶是谁?不认识。”
“陶冶是陶晓霞的侄子。”
“你在跟我捉迷藏呀!陶晓霞又是谁?”
“是屠大成的妻子……”
“啊?”江雨萍惊呆了。
“故事串连起来了吧?”
“惭愧!”江雨萍抬起头来,”曹哥,我想起了我们小学学过的一道数学题。”
“哦?”
“说有大小两个水池,大池里有水5000升,小池里有水100升,现在大池以每秒0。5升的速度向小池注水,问多长时间之后,小池里的水比大池里的水多500升?”
“这个比喻很生动,很形象……”
“曹哥,我们两人都是学经济的对不对?”
“对啊!”
“可是我们却在求证这个问题时绕了多大的弯子?”
“惭愧,真是惭愧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十章校园恋人
不良资产核销工作终于结束了。原来每个人的电脑只要一打开,上面就会出现倒计时:离我行挂牌上市还有多少天,然后就是一行触目惊心的数字:300000000,占满了整个屏幕……这30个亿终于消失了,不存在了,象被一个做错作业的孩子用橡皮轻轻擦掉了——难道它真的仅仅是个数字吗?
30个亿,仅按其建筑成本计,可以给六万户居民每户一套经济适用房;
30个亿,可以使10万个无钱治病的人从死神手中逃脱;
30个亿,200万一所的希望小学,可以建1500个;
30个亿,可以帮助近十万个贫困大学生完成学业……
现在,它就这样消逝得无影无踪。也许它本身就是一个数字而已,钱多到一定程度,除了是个数字之外,还有其他的意义嘛?……
一连几天,江雨萍都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折磨着。她把自己在追讨不良资产过程中的体会讲给李茹听,并表示了自己的的忧虑。李茹听了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又给她讲了一些在圈内司空见惯而别人听了会目瞪口呆的事。比如说这30个亿在帐面上是没有了,但催收工作还在继续,收上来的钱怎么办?这是个被上级行忽视的问题,几十万上百万的入小金库,成为领导人任意挥霍的帐外帐,哪个有权干涉?况且这些钱的一部分会通过一些名目在小范围惠泽所有的知情人,你又干嘛去干涉?到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的……看着她惊得不拢嘴的样子,李茹感到非常好笑,同时告诫她:见怪不怪,你要适应,干嘛大惊小怪?
江雨萍忽然迷失了自己。我工作的目的是什么?在一线的时候,好象就是为了工资,调到信贷处以后,努力工作的目的就是不想再回到一线,接手运河棉纺集团的官司,使她产生了极力维护国家利益的神圣感和使命感……可是打拼到最后,不仅收效甚微,而且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制和苦闷,这就是辛勤工作而带来的成果吗?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诉说愿望。她利用几个晚上,对运河市行不良资产的处置工作做了实事求是的评估,总结了四五条经验教训,特别是结合自身经历的案例,写成一篇结构严谨、说服力很强的文章。她把这篇扬扬洒洒三千多字的文章投进了《中国金融》的邮箱。
因为这毕竟是一个阶段工作的了结,结束也就结束了,她并没有对这篇文章的命运表现出多大的期待。
可是令她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星期之后,《中国金融》杂志社的电话居然打到了江雨萍的班上,直接让江雨萍听电话。
“喂,你好!”
“喂,我是《中国金融》杂志社。请问你是江雨萍吗?”
“我是江雨萍。请问有什么事?”
“江雨萍!你好啊?听出我是谁了吗?”
“你是?”
“我是高尚呀!”
“啊?你是高尚?”江雨萍感到有些意外,原来他被分到了杂志社。
“你还好吗?”
如果江雨萍没有恋爱,接到高尚的电话,肯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而现在,她显得坦荡多了。
“我很好,你好吗?”
“怎么说呢?还满意吧。”
“还满意是什么意思呀?”
“我是指我的工作。我现在是一个版面的责编,著名金融学者曾一鸣是我的指导老师!”
“哦,你真是高升了!”江雨萍揶揄道。
“有得必有失啊!我现在是非常怀念大学时光啊,有时甚至还梦见你呢……”
“是吗?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我们把这份感情叠叠收起来,各自珍藏。现在来谈谈你的文章怎么样?”
“好啊?”江雨萍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这样想,叠不叠,收不收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我是没有必要、也没有什么心思珍藏什么了。
“凭心而论,这是我在审稿中读到的最令人深思,最有说服力的文章!”
“你算了吧……”
“这决不是恭维你,因为我读到这篇文章的最后,才发现你的签名。当时就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又没有你的私人电话号码,要不我可能当晚就打电话给你了!”
“叙旧就免了,谈谈文章吧。你是理论家,你站得比我高,就请你斧正吧。”江雨萍笑道。
“我问你,这是你在工作中碰到的真实情况吗?”
“对啊,我没有制作虚拟的理论模块,我对这篇文章的真实性负责。”
“你为什么只署你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
“我是说你应该把你们行长的名字也署上。”
“为什么?”
“你这篇文章
意外 章节34
比较厚重,理论也不低。你们单位领导写这样的东西是沉不下去的,如果你能署上他的名字,不仅成人达已,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领导认同了你的观点,也就是说,你的文章首先在单位里通过了审查。明白吗?”
“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我认为学术应该是自由的。这一点你在大学辩论的时候曾经精彩地阐述过;第二,我们单位的领导从来就没有参予这篇文章的写作,他们也未必认同我的观点;第三,我并不太在乎这篇文章的命运,只是对一段时间压抑工作的总结,也许不出来更好。”
“江雨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确比在大学的时候成熟了许多,也能全方位的考虑一个问题。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就挂了。哦对了,欢迎你有时间到我们这小地方巡察!”
“你啊,还是原来的脾气……再见吧。”
放下电话,江雨萍无意中环顾周围,发现一圈眼睛都在滴溜溜地望着她。那些眼神中带着羡慕和敬意,能够面对这样的眼神,江雨萍还真感到很是舒适。
“你的同学?”李茹睁大眼睛。
“是啊?”
“在《中国金融》杂志社?”
“是啊?”
“太好了!每次评职称或者考职称,都要有若干数量的论文发表在有一定影响力的刊物杂志上,这是最让人头痛的事了!现在好了,我们的江雨萍同志有人在那么一流的杂志社,这个忙到时候一定要帮哦?”
江雨萍不置可否地笑笑……
过了不到一个月,江雨萍接到一个邮件,打开一看,是最新一期的《中国金融》,里面有她的文章,高尚慎重地一本正经地加了编者按……
第四十一章节外生枝
铁道部官员对运河市火车站选址定论的推翻,对于屠大成来说,无疑是一个灾难。
本来这一行人也是例行公事,只是沿途了解一下铁路铺轨的进展情况,专项资金使用是否正常。至于车站的建设,也就是大家前呼后拥去转那么一圈,接着由市政府请客,开发商埋单,然后继续南下,如此而已。
可是屠大成却做了一件令他自己懊悔不已的事:为了给铁道部领导一个工作认真、办事严谨的好印象,他准备了铁路绕城规划图,给他们指点火车站在运河市的具体位置,详细讲解市政府的东移战略和火车站因势而动设在东城区的条件和理由。本来市政府领导和铁道部领导已经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道过别了,可是看到了这张图之后,职业的敏感使他们马上意识到火车站的选址定位出了问题,他们决定留下来,做一些调研工作。
既然火车站的选址定位出了了问题,那么放在什么位置比较合适?铁道部的官员们把眼光投放在运河市城西区的一块地域上:这里东衔市区,南临运河,北接高速公路,西靠运河市农林渔集散地。物资吞吐量和运输成本远远优于城东区!他们还作了这样的测试,从市区的汽车总站到城东区火车站,打的需要近二十元,坐公交车需要转三次车,而到城西区的运河棉纺集团,只花一块钱,就有三路车直达。也就是说,如果选址在城西区,把公交车的站台略加延伸,对客户就产生极大的方便。而运河到了市中心就甩头向南,和城东火车站越走越远,相比之下,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所以,他们决定选择城西区。至于城东区已经建设的相关设施,考虑到资金投入的损失问题,也决定予以保留,但降格为小站……
屠大成到家的时候,陶晓霞正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在健美骑士上一上一下练得正欢,紧身衣都湿透了,还在咬牙坚持。
“你还有完没完?”屠大成没好气地问。
“什么?”
“我是说你还有这个雅兴?”
“我们有约定的,互不干涉!”
“已经要倾家荡产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陶晓霞关了音乐,“你说什么?”
屠大成有气无力地坐到沙发里。
陶晓霞给他来倒来一杯水:“说吧,有什么大了不得的事?”
屠大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出了件大事……城东火车站我已经投入两千多万,你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铁道部的巡视组否决了市政府的方案!”
“啊?!怎么会这样?”
“我本来想在适当的时机开盘,狠赚它一笔的,现在谁还要?”
“那就是说这次赔了?”
“赔大发了,而且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
“新站址在什么地方?”
“运河棉纺集团西边。”
“怎么会突然改址了呢?”
“都怪我多嘴,非要给他们讲解我市的规划图。要不,哪有这事?”
“画蛇添足,你这张乌鸦嘴就不能少说两句?”
屠大成瞪起了眼:“你懂个屁!要是跟铁道部打上交道,它的牙缝里工程,保证让你有赚不完的钱!”
“人家铁道部有那么庞大的队伍,有钱不赚,给你工程?你以为人家都是傻瓜?”
“跟你这个死女人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主体工程我接不下来,附属工程呢?即使铁道部也不能一包到底呀?”
“那我们干嘛不打打火车站新址的主意?”
“万明已经捷足先登了,这个浑蛋,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钱!”
“找李征!看能不能再争取一下?”
“有什么用?他跟万明打得火热,我已经被疏远了……”
“阮刚呢?这时候他应该救我们一把的。”
“他怎么救?”
“再借款呗!”
“你算了吧……他要是知道这事,马上就会明白他的贷款出了问题,还不立马催我还钱才怪!”
“那可怎么办呀?”
陶晓霞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呆呆地望着丈夫。
很长一段时间内,陶晓霞无法定位她与屠大成的关系。如果是夫妻,为什么同床异梦?甚至很长时间不同床;如果不算夫妻,那又算什么?
她是一个有远见有心计的女人。第一次发现丈夫与本单位的财务科长的关系之后,她象许许多多遭受这种不幸的女人一样,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尤其是在和屠大成吵闹后,屠大成说给她一笔钱,威胁说要跟她离婚的时候,她感到天好象要塌下来一样,真的想割腕,她准备了锋利的剃刀,脸色怪异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把刀放在浑圆白晰的手腕上,找准了动脉的位置,她想,只要轻轻一划,她的血就会飞溅到镜子上,然后一直不停地流,直到她的心脏再也挤压不出一滴血……就在她聚精会神准备行动的时候,一阵焦急的鸟叫声打扰了她。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麻雀不知什么时候飞进了卫生间,窗子被关上了,在那里直撞玻璃。她放下剃刀,替小鸟打开了窗子。小鸟急忙飞出,畅快的欢叫声回荡在蓝蓝的天宇下……这是一片怎样的天地呵!我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我死了有什么用?连麻雀都是如此求生,我干嘛要糟蹋自己?要是我一死了之,只能让屠大成顺理成章,心愿得遂。你屠大成究竟有什么资本?无非两点,第一,是个官儿,第二,有点钱,论功夫,你不如西门庆,比相貌,你不敌潘安,你的优点也就是你的弱点,我陶晓霞要是制不住你就不是陶晓霞!
她从此不吵不闹,只是大把花钱,尽买一些没有用的东西,连屠大成都心疼,问她好日子不过作了是不是?她说我不跟你吵,我花钱自有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挽救你,因为钱多了不是好事,没有钱了,你也就老实了;你要是实在想吵架,我就跟你到市经委评理去,不要以为运河棉纺集团离了你屠大成就不能运转,中央的许多伟人离去了,国家还不是照样发展吗?这么一来,还真的拿住了屠大成的要害。是啊,如果没官没钱,他屠大成又算什么?因为还真有不少人觊觎他的位置,所以他也不能太肆无忌惮。他不但要哄着陶晓霞,而且还有做出远离财务科长的假相。事实上人家财务科长也是有夫有子的人,他这么一做,人家也就顺水推舟,相聚日少,最后干脆断了往来,终于让陶晓霞化解了一场婚姻危机。
事后,屠大成回忆事情的前前后后,竟有点敬佩自己的妻子,尽管他已经收不住自己的心,但也不再动辄再提离婚的事。而陶晓霞呢,也对自己的战果作了一些总结,只有在经济上和屠大成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才能相互制衡,另外,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精彩,你屠大成既然能在外面宿花眠柳,我为什么要从一而终?所以她跟屠大成达成以下默契:互不干涉。但是她的飞天还要向屠大成讨教经营之道,在资金周转上还要向丈夫调借余缺,一句话,就象那道小学数学题:屠大成的水池要向她的水池里注水,而资金流到她的公司里,性质就完全变了……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既是夫妻,又是经营合作者,更是休戚相关的利益拥有者。
现在,出了如此大的问题,她当然和丈夫一样着急了。
“你的飞天里还有多少资金?”
“哪有什么资金?只有几万块备用金。”
屠大成不言语了。
本来飞天的经营业绩也就平平,一年也就赚一二十万来美金,家大业大开销大,也就不剩什么了。上次阮非若回来,跟陶晓霞提出自己的建议:在巴黎,纺织品原料比成品服装更有市场,她觉得有道理,试着出口了一批,果真赚了一笔!这使她非常兴奋,连忙向屠大成筹款两千万,又集中出口了一批,不知怎么的,虽然也走货,就是不那么快了。
陶晓霞问:“你是不是想让我把巴黎的资金抽回来?”
“那也不够。”
“那你为什么问飞天的资金情况?”
“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还记得我们在巴黎设飞天办事处的目的吗?”
“当然知道。一是可以享受国家出口退税的政策,二是将来可以和孩子一起到法国定居。”
“其实我还有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
“就是当生意做不好的时候,这是一条退路……”
陶晓霞似懂非懂:“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外国市场风云变幻,我们国家的监测机构是无法知道真实情况的。你说这给了我们什么样的空间?”
陶晓霞心头一亮:“你是说我们在巴黎经营不善,赔了?”
“是啊,现在中国货正在对欧洲市场形成冲击,各个国家正在寻找反倾销借口,它们不承认中国是个市场经济国家,言下之意也就不打算用wto的游戏规则对待中国商品,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借口吗?”
“以此为借口破产?谁信?”
“你知道浙江商人的上万双皮鞋在俄罗斯被警察强行拖走了吗?”
“听说过。”
“我们难道就不能设计出一些事实的真相或者假相?谁会对这些现象做认真的调查?”
“这倒也是个主意……怎么运作?”
“未雨绸缪,我们先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我可以再转三千万给你,再出一批货……”
“你这是不是非法挪用资金?”
“不是,我是向陶冶的公司暂时融资,我们之间有借款合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哪一个因为这事而坐牢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害怕……”
“没什么的,在运河棉纺集团我不是全身而退了吗?相信这次金蝉脱壳一定还能成功!”
“在做这件事之前,是不是让阮非若回来?这小子太精了!”
“当然,如此重大的事情,决不能让局外人知道!从现在起,必须打起精神来,全力以赴!”bookbao8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十二章后果严重
不良资产的处置工作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又将进入常规状态。也就是一季度大干开门红,二季度规章制度检查,三季度开展优质服务活动,四季度冲刺90天。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不会再有
意外 章节35
什么起伏了。
几天前,赵善军行长和阮刚在电话里交流了很久。主题当然是运河棉纺集团的两个亿资金问题。赵善军先是简单地询问了曾一鸣的有关情况,接着又讲了一些省行在处理这个问题上的难度,按照总行的有关政策,可谓是困难重重,阻力重重,要是没有曾一鸣打个关照,谁也开不了这个口啊!阮刚知道这是场面上的话,当然要感激几句。话说到这份上,说明问题已经解决了。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松了口,赵善军又给他划了一道杠,在接下来的新增贷款上,坚决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否则谁都别想逃脱干系!阮刚当然也是诺诺连声。
最后,赵善军问:听说你有意到长三角去?
阮刚一听这话,感觉到有内容。赵善军听到了风声,看来曾一鸣也并不是和他随便说着玩的。他抑制内心的喜悦,不说有意,也不说无意,只是笑着说道:我是一块砖,党要哪搬就哪搬,服从组织分配吧……
赵善军沉默了一会儿,说,那里才是施展的天地。
阮刚听出来,赵善军的口气中还带着点向往。他说:我是坚决服从我们省行党组安排的。当然,去不去还不一定呢,再说能在赵行的领导下工作,不也是很好吗?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才挂了电话。
人有喜事精神爽。对于许多事来说,往往会出现一些意外的结果。本来是件坏事的,一经奔走,却开辟了一片新天地。就象大清朝有个县令吴棠一样,被下面人告一次,他的官儿就升一级,最后官至巡抚,这不是因祸得福吗?所以一连几天,阮刚都处在一种兴奋状态,看什么都顺眼,在他眼里,连吕晰月的脸色也红润起来,不再是那样心事重重,疑云密布了。但凡事不能早早声张,这既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心态,不能让自己被动……所以,他不向任何人透露这个信息,包括吕晰月。好在吕晰月不知怎么开了窍,对他也不再象防贼一样,不但不再管他,有时甚至快乐地哼出一些流行歌曲……这倒使他略感意外,也让他感到欣慰:这不是好事吗?
他可以不留意妻子,但不能不关心儿子。儿子一直呆在陶晓霞那里终不是个事,这次要是能到长三角去,一定要给儿子开辟一个空间,给他一个大舞台,让他有劲尽情使,有汗尽情流!
他又想儿子了,就拿起了电话。
就在这时,阮非若倒给他打来了电话,真是父子连心啊……
“爸,我总觉得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陶阿姨怎么囤积这么多货?因为我这里的市场上既看不出增值的预期,又没有市场被激活的迹象……”
“市场随时处于变化之中,这种商业行为并不奇怪呀!”
“奇怪的是,她说让我把手头的事情清理清理,过几天回国……”
“哦,我看你呆在她那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吧。”
“爸,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
“你又神经兮兮的了,能有什么意思呢?还是早点回来吧!”
“我不能,我想逗留几天……看看究竟要发生什么事?”
“随你,玩几天也行。”
“爸,我又要说一些让你生气的话:你是不是老了?反应迟钝了?”
“你这是什么话?”
“爸,我再问你一次:屠叔叔的工程进展正常吗?”
“正常,我上次特地和他交谈了一次,一切正常!”
“这不是通过交谈就能得出正确的结论的,你得让你的手下到工地上去看,得跟踪他的资金流向和使用情况!”
阮刚有些不耐烦:”你把你老爸看得连你都不如了吗?我好歹也干了二十来年行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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