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运河市我去搞过调研,那里历史上曾经辉煌过,它是南北漕运大通道,当时是日发千舟,夜晚渔火不绝呀,只是通了海运之后,又加河道淤塞,这才日见萧条……现在那里的经济还是不景气?”
“是啊,累积了诸多历史遗留问题,特别是不良资产这一块:虽然我们在积极争取,但还是收效甚微。举个例子来说吧:那里有个企业叫运河棉纺集团,欠我们行连本带息达两个多亿,我们一招不让,努力争取,在法院做了大量的工作,希望能够执行它的厂房土地,可是到了最后,市政府却背着我们把它给拍卖了……”
“嗯,这是政府与企业争利行为。你们行总共有多少不良资产?”
“30个亿。”
“差不多。可以说你们行的不良资产占比是全国国有商业银行的一个代表。前段日子,总理招集人行和四大国有银行的负责人开会,讨论解决不良资产问题。你知道国有商业银行不良资产总计是多少吗?数字惊人啊!我在会上发了言,这个数字在历史上是没有的,在同一时期其它国家也没有!因为这么大风险的出现,银行早就该倒闭了。这能说不是国家的一个沉重的包袱吗?银行不改制行吗?好在总理也体谅了各个行的难处,国务院正打算用财政资金补充各行资本金的不足,但是就各行自身面言,必须进行严格清收!当然了,实在无法清收的,只能核销了,对了,你们行在处置不良资
意外 章节30
产方面有没有违规行为?”
“我们哪能做违规的事?只是我们对照总行的有关政策,怎么也不能把这个比例压下来啊!省行赵行长不让,我们过不了这个关口,所以只好来请老师帮忙了……”
“说实话,有不少人为这事那事找过我,他们都是为了一已之私,是个人的事,都被我回绝了,你倒是代表运河市行来找我,这可是个新鲜的说法,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一是请老师帮助我们行度过难关,二也是为我们市行全体职工着想,让他们能轻装上阵,增加收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你不想度这个关口也不行啊!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过天把我给赵善军打个电话,只不知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现在的年轻人不听话呢!”
“有您一句话,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我说阮刚,你说话又不负责了吧?我一句话能解决任何问题,那干脆我当国家主席得了!一句话,全国的所有矛盾不都解决了?”
阮刚尴尬地笑了。
曾一鸣用手指点了点他,也笑了。
“阮刚啊,你在运河市干了不少年了吧?”
“是的,从城西支行付行长干起,一直到现在的运河市行行长,二十多年了……”
“要想法儿挪挪窝,总在一个地方干,会出问题的哦!”
“我也想挪啊,可是哪有机会呢?”
“人活到一定的岁数,就应该懂得中庸之道。就拿这钱来说吧,对于许多人来说,总是多多益善,我就不知道他这一生究竟能用多少钱?往往到大祸临头的时候,还是满眼金子!你说这人可悲不可悲?我就说你们这一级市行行长吧,一年内能摆到桌面上的大家认同的收入有五十万吧?还要别的来历不明的钱干什么?”
阮刚挠了挠头,笑道:“哪有那么多……”
“那你说多少?呵呵,不说话了吧?我也就不逼你了。电话响了,我去接个电话。”
第三十六章意外收获
阮刚在琢磨曾一鸣的话。是啊,就那么多钱不是足够了吗?为什么还要一些来历不明的钱?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一是某些人本身就是不满足的,钱这东西多多益善,来者不拒。甚至不仅仅是来者不拒,而且是主动出击;对另一种人来说,是收钱收成了习惯,每到过年过节、人事变动、工程招标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如果没人到你府上走动,感觉上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手下,就领导而言,你每年都来的,今年突然不来了,什么意思?另攀高枝了,瞧不起我了是不是?不管你带不带东西,你得来问候一声吧?对于下属,他的想法就更微妙了,我是每年都去了,今年突然不去了,怎么说得过去?领导怎么看我?新的一年还想不想混了?去就得意思意思吧,没有意思去干嘛?今年的意思没有去年的好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应付吗?如果仅仅是应付,那就等于没有意思……更有意味的是,你每次都笑纳了人家的意思,今年突然没有了收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是你要出问题了还是想故意疏远人家?你不收别人的意思,你让其他领导怎么收别人的意思?这是条让你无可奈何的食物链啊,让你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也许曾一鸣就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能从一个具有实权的行长逐渐蜕变成为一个金融学者,让人不知不觉地全身而退,要是象他这样,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正想着,曾一鸣回来了。
“刚才接了个电话,要我下午给中央党校的学员开一个金融专题讲座……”
阮刚赶紧说:“老师你准备准备吧,我就告辞了!”
“吃了饭再走吧?大老远地跑来看望我,回去再说老师是那么抠门,连一顿饭也不留?”
“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只是您现在忙,等你不忙了,我到你这里吃上三天,吃不了还要兜着走呢!”
“哈哈哈!那我就不留你了?”
“不用!”
曾一鸣把他送出书房。
突然,曾一鸣想到一件事。
“差点忘了一件事!中央打算在长三角组建一个投资银行,你有兴趣去吗?”
“长江三角洲?”阮刚的心一振,“要是老师能把我调到那地方去,我真是感恩不尽啊!”
“我刚才跟你说不要长时间窝在一个地方就有这层意思啊!但是我只有建议权……”
从曾一鸣家出来,阮刚的心头一片晴朗,不仅过不了的关口有望突破,而且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长三角该是一个怎样开阔的天地?在那里施展,才是真正的游刃有余呵!一定要好好努力,细细运作,决不能丢失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一直困在运河市,不仅前途无望,而且会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问题,不管哪一个网眼出现问题,或者那根看不见的链条出现断裂,都有可能把他卷进黑暗的深渊……
心情一好,他马上想起了儿子。是啊,有很长时间没有和阮非若联系了。我还是个称职的父亲吗?
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他边开车边接通了儿子的电话。
“非若,你怎样?”
“爸,我还好。”
“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冻着,也不要饿着。”
阮刚非常奇怪,和自己的儿子讲话应该是很随和的,怎么就变成了干巴巴的简单的问候?
“好的。”
阮刚忽然觉得说不出什么了,但不想就挂电话,他希望再听听儿子的声音。
“妈妈她好吗?”
“好。”
“你在哪里?”
“我在北京。不,在北京往回走的路上。”
“哦……”
“听你的口气好象不相信?”
“我应该是相信的吧?”
阮非若的这种语调让阮刚突然觉得有些反感:”你好象不想和我讲话?”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啊,我很想听听你的声音的。”
阮非若沉默了一下,感觉到似乎有点感动。
“爸,最近屠叔叔的工程进展状况正常吗?”
“正常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事?”
“我这里好象有点异常。”
“哦?什么样的异常?”
“这里屯积的货物很多,有一千多万美金……他是不是把工程款借给了飞天?”
“不会吧?我要问问他。飞天的资金回流吗?”
“回流。”
“那说明还是正常的。”
“这我就没什么说的了……”
“有功夫也给老爸打个电话,我们爷儿俩需要交流和沟通的。”
“是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好吧……”
接着,他又拔通了屠大成的电话。
“屠总吗?你在哪里?”
“我在工地呀!你呢?”
“我从北京刚往回走。”
“你上北京干嘛?”
“还不是运河棉纺集团的事?”
“哦,问题解决了?”
“说得轻巧,我问你,你把我给你的贷款都用在工程上了吗?”
“干嘛这样问?当然了!”
“那你的工程进展情况如何?”
“这两天不太好,第一原材料紧张,一时供应不上,二是被拆迁的一些老百姓在闹事,这使工程进度有所减慢,但不要紧的,问题会很快解决!这几天国家铁道部有关领导下来调研,我还得和市领导接待一下。”
“哦,忙得不轻吗?”
“哪里,估计什么时候到家?”
“还得几个小时吧……”
“给你接风洗尘怎么样?今晚到醉心河?”
“好吧。有些事见面再谈……”
阮刚隐隐约约有点担心,这屠大成说不定会耍什么鬼点子,儿子的直觉往往很正确。这是今晚要弄清楚的事。醉心河?屠大成说来了不少新面孔,而且都是?是啊,好长时间没去那个地方了。今晚得好好放松放松,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到小艾的。其实阮刚接触的美女太多了,她们个个风韵卓姿,各有特色,但奇怪的是小艾的身影却一直挥之不去,看来这小妞给他留下了太好太深的印象……
第三十七章红杏出墙
正象一个人不断地重复“狼来了”一样,阮刚一会儿说到省行,一会儿又说上北京,吕晰月早已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了。既然无法判别,索性就不相信了。不相信的滋味对一个处于猜忌状态的女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阮非若回来的那段日子,她们家出现了缓和的迹象,她也感到充实了不少,儿子一走,她便又陷入了捅不透扯不开的寂寞之中。
原来她是为自己那份清闲的工作而欣慰自豪的,经陶晓霞一点拔,她才开始反思这份工作的意义,尤其是陶晓霞说老干部是因循守旧,墨守陈规,乘着死亡的列车向着墓地缓缓进发这一群体之后,她才开始认真观察她所为之服务的对象。他们的确是动作迟缓,目光呆滞,总喜欢回忆往事,总喜欢为往事中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争得面红耳赤,有的坐在那里打牌下棋,不经意的口水就流了下来,还有人当场就能睡着了,甚至有人永远地睡着了……这使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的恐惧,如果一个人能始终保持年轻状态该有多好啊!但是人要衰老这一规律是谁也无法抗拒的,所以年轻状态只能靠回忆来维持了。
我也曾年轻,而且很漂亮……
看着自己从前的照片,吕晰月沉浸在对自己激情赞美中。可是对着镜子一照,她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双秀美水灵的大眼睛哪里去了?怎么只有空洞无光的双眸?姣好的面容只能靠目前的轮廓去推测,用昂贵的美容卡和高档化妆品来维持,衰老和死亡越来越近,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我不能总是面对那样一个群体,我不能总是一个人面对一面镜子,我是不该出去走走了?
她打通了陶晓霞的电话。
“你早就该出来了!”陶晓霞在那头笑道。
“可是你看我是这样闭塞,哪里有好玩的地方?”
“醉心河太太俱乐部。”
吕晰月的心突突乱跳:”那是什么地方?”
“是一些象你我这么大的人在一起聚会玩耍的地方。保证让你开心的!”
“有健身舞吗?”
陶晓霞笑了:”你呀……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你要是想去,我就来接你;你要是不想去也不勉强。随你的便!”
“那就去看看?”
就这样,她们踏上了去醉心河的旅程。
从运河市到醉心河有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它是运河的一条支流,原来叫碎心河,源起一个痴情女子把自己的心上人送上小船,漂进运河,穿县过府,上北京下杭州,贩丝倒茶。可是那男子却一去不回,让痴心女子空等白头,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已是富商巨贾,衣着锦绣,妻妾成群……这女子悲愤交加,在一个月圆之夜,把自己连同那轮圆圆的月亮一同沉到了河底……
由于碎心河本身清秀可人,蜿蜒数里,本来就是开发的好地段,加上一段凄婉的故事,早已孕育了商机。被有识之士看中,在河边建起了露天休闲广场和古色古香的娱乐城,颇有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的人文风情,把一个“碎”字改成“醉”字,一字之斟,奥妙无穷。整个一条河都徜徉着无限醉意,无数人在此挥金霍银,全无倦意。
她们在指定位置泊好车后,便先在休闲广场散步。吕晰月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微妙用心:到这里来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有一个不是直奔主题的借口,免得尴尬。我可以告诉别人或者自己,我是到这里散步的,而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难以启齿的目的……
转了一会儿,陶晓霞对她说:“我们进去看看?”
吕晰月脸一红:“这就进去?”
“那你来是干什么的?”
“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意外 章节31
陶晓霞笑了:“你是后悔了还是害怕了?”
“哪个害怕了?进去就进去!还怕有人吃了我不成?”
她径直向大门走去。
门口有两个迎宾女郎,一袭玫瑰红的旗袍衬托出美好的身体曲线,妩媚的白晰面孔上透出淡淡的粉红。
“错了!这是男人们的去处!”陶晓霞连忙拉住她,“这边走。”
吕晰月尴尬地笑了:“没想到这里也象上厕所一样,男左女右……”
陶晓霞对她的肩拍了一下:“你就不能有个好听的比喻吗?”
两人说说笑笑,转到了一扇小小的圆门前——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再往里走,这才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门前站着两个和气谦逊的门童,也不多话,只是轻轻一鞠躬,示意请她们进去。
吕晰月的心呯呯乱跳,紧跟在陶晓霞的后面,边走边看:这是一个综合性的娱乐休闲场所,依次是洗浴中心,美容美发生活馆,小酒吧,不大的舞池,四周是灯光柔和的小包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才艺展示台。
看到这一切,她不禁松了一口气,也不就如此吗?干嘛那么紧张?
酒吧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六七个太太。她们珠光宝气,光芒逼人。虽然如此,她们不显太张扬,不大声说笑,只是几人一组坐在那里,嗑着瓜子,抿着饮料,一边轻声说笑,一边打牌。见到陶晓霞,也只轻轻地招呼一下:陶姐来了?微微一笑,便继续自己的游戏。吕晰月是认识其中的两个人的,她们在巴黎购物时一掷千金,谈笑自若,好象是什么干部的家属,好在大家也不作深入的交流,所以只是面熟而已。
陶晓霞和吕晰月并没有加入她们的游戏,尽管周围的光线已经很柔和了,柔和得有点幽暗,,两人还是在靠近角落的一张四方桌边坐下。四方桌小巧精致,比茶几略高,属于放在哪里都合适的那种。
这时,一个伺应生单手托着一只沉甸甸的托盘轻轻地走过来,来到她们面前,单腿跪地,小心地把里面的果盘、饮料、茶水、瓜子等食物一件件在摆放到桌上,轻轻说了句太太慢用,便退到一边。
看到伺应生下跪的动作,吕晰月吃了一惊。陶晓霞用胳膊肘儿轻轻点了点她:“别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你要适应,学着点!”
慢慢地,人越聚越多了。她们多是一些年纪大一些的太太,也有几个三十出头的俏妇,眉宇间透出隐约的哀怨。
这时,一个帅气十足的男嘉宾主持手拿话筒走上才艺展示台,灯光一下子亮了许多。
“各位太太,各位嘉宾,晚上好!”
“哦——”
不知哪位太太尖叫一声,掌声便热烈地响了起来。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醉心河太太俱乐部!我们知道,天空的幸福,是穿一身蓝;森林的幸福,是披一身绿;阳光的幸福,是拥有璀璨夺目的光彩;而我们的幸福,是因为在座诸位的光临!在我们这里,各位都将得到满意的服务!在这里,开心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勇敢地追求,尽情地享受;忧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坚决地舍弃,永远地抛开!和无数个幸福的夜晚一样,我们的才艺展示台是开放的,是互动的,每个人都可以上来一展歌喉,说个笑话,谈谈体会,总之,您在这里是尊贵的皇后,是璀璨的明星,我们将把你们的尊贵推向极致,把你们的欢乐推向极致!今晚,我给大家带来一个惊喜,我们荣幸地请到了相当有实力的歌手,他们都是非常帅的小伙子,帅到什么程度?帅到呆的程度!呆到什么程度?呆到让你难以置信的程度!他们将与诸位共同欢乐,今生无悔,今夜无眠!来,掌声响起来——”
又是一小阵尖叫,掌声再度响起。
接下来,便是小伙子们一一亮相,他们有的表演劲舞,有的表演乐器,有的演唱歌曲……在唱歌上,体现了良苦用心,他们虽然也唱流行歌曲,但更多地唱一些怀旧的老歌,比如说《红梅花儿开》、《何日君再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以及中的一些歌曲,甚至是京剧黄梅戏之类的片断,把这些太太们逐渐带进青春的日子,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段岁月的幸福与悲伤,想想过去,看看现在,真是沧海桑田,不知不觉,老已至矣,怎能不叫人感慨万端,热泪盈眶?甚至有人笑容挂在脸上,而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一开始,吕晰月还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氛,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慢慢地,她被感染了——是啊,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我为什么不开心呢?但她只是个感受者,而没有和整个晚会互动起来,她除了会跳一些老干部们跳的慢三慢四之类的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而且在老干局,她的舞伴都比她大十几岁或者二十几岁。她和他们跳舞,往往都是因为盛情难却而应付而已,本身就是受罪的活儿,哪里有什么快乐可言?况且现在大家都还没有跳舞,更谈不上有人请她了。
歌舞告一段落,那些表演者开始休息了。其他一些自以为有才艺的人也开始陆续上台发挥,引来阵阵掌声。
陶晓霞问:“怎么样,开心吧?”
吕晰月点点头。
“是啊,以前骂人是这样骂的:‘你吃饱了撑的?’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问题!有许多人都因为吃得太饱而撑着了,不是大腹便便就是富贵病不断,我可以这样说,现在每个人都不会因为温饱问题发愁了,但是有多少人不高兴,有多少人不开心?这就需要自我调节,没事自己找乐。我说得对不对?”
吕晰月由衷地点点头:“是不是结束了?”
“哪里,才刚开始啊?”
“哦?下面还有什么呀?”
“打牌怎么样?”
“打什么牌?”
“你们老干局常玩的,斗地主!”
“没意思。”
“一个游戏是不是有意思,主要看你和什么人玩,知道吗?刚才在台上表演的那些年轻人当中,你喜欢哪个?”
“你是说让他们陪我们打牌?这怎么可能?”
“这你就别问了,你告诉我喜欢哪一个?”
“这……”吕晰月不好意思了,“他们都不错呀?”
“好吧。”
陶晓霞向暗处一招手,一个伺应生马上走了过来。
“请问太太有什么吩咐?”
陶晓霞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又用手指指坐在角落里的小伙子。伺应生点点头,走了。
不一会儿,两个穿便装的年轻人便在一个领班的带领下来到她们的桌边。吕晰月一看,正是在台上唱过歌的人。不禁微微感到拘束。
领班笑眯眯地说:”介绍一下。小健,阿强。你们好好陪两位太太,希望太太开心!”
两个年轻人拘谨地站在她们旁边,微微地笑着。
“坐,坐。”陶晓霞亲切地招呼着。
伺应生安静而麻利地把桌上的食物挪到旁边的茶几上,又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
“我们要争个输赢的。如果哪个输了,就到台上唱首歌或者在地上爬行一圈儿!”陶晓霞笑道。
“这不公平的。”吕晰月说,“我是不会唱歌的,要是真的输了,我只能在地上爬了!这个游戏规则不好……”
“害怕了不是?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你和阿强一组,我和小健一头。开始吧!”
话虽这么说,吕晰月不仅没有了紧张感,反而变得轻松了,因为陶晓霞的几句话活跃了气氛。几牌一打,吕晰月和对面的小强不仅没有了陌生感,反而会为一两牌的失误友好地责备他几句,对方也只是腼腆地笑笑,这倒反而使她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吕晰月整天跟老干部们在一起打牌,无论在牌技上还是思维的敏捷上都不如陶晓霞,仅半小时就败下阵来。
“你们输了!我们有言在先的,要么唱歌,要么在地上爬一圈,你们怎么办?”陶晓霞得意洋洋地嚷着。
“不行不行!我开始就说过了,这不公平……”吕晰月连忙为自己开脱。
阿强说:“愿赌服输。不过我想代这位太太受罚,不知行不行?”
陶晓霞说:“当然可以。”
阿强便走上台,拿起话筒:“各位好,我今天心甘情愿地代人受过,罚唱一首歌,同时献给这位温柔美丽而又善良的太太。《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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