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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江雨萍说:“你也不要那么悲观,来日方长,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我冷……”阮非若说。
“那就到床上去吧。”
“你替我焐……”
“嗯……”
两人来到床边,身上的衣服,钻到被窝里,紧搂在一起。
“你好象浑身都在发抖……”
“是的,抱紧我!”阮非若的牙在颤抖。
江雨萍搂着他的脖子:“明天我们回吧?”
“还有什么念想?来的时候虽然不是豪情万丈,可是回去却是空空行囊……”
“不要想那么多,睡吧,你已经够累的了……”
第五十五章相依相偎
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他们要用剩下的时间在巴黎好好转转。
他们首先去影院看了场电影,是属于温馨浪漫的法国小故事之类的。江雨萍听不懂,阮非若成了她的临时翻译,虽然翻译得断断续续,她还是看懂了一些。法国多数电影都是如此,没有大悲大喜,只是设置一些小悬念,制造一些小麻烦,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让你展颜一笑,甚至笑出声来。这和中国相声的逗笑是有本质区别的,体现了法国式幽默的独特魅力。
看过电影,他们又逛了一些商场超市,累了之后,便来到一家小餐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服务员悄悄走了过来,轻声问他们要些什么。
“想吃什么?”阮非若问。
江雨萍笑了,她学着山东人的口吻:“俺想吃大葱裹煎饼,你问他有吗?”
阮非若也笑了:”人家不懂普通话,还是说巴黎土语吧!”
江雨萍笑出声来:“你知道我不懂法语的,随便你,点什么吃什么好了。”
阮非若便点了一些。
服务员走后,江雨萍打量着四周:“咦,这地方似曾相识哎!”
“怎么,你来过?”
“你在和我聊天的时候不是设计过一个场景吗?一张很小的靠窗的桌子,窗外是一轮明月,我们俩分坐两边,中间是一根柔和的蜡烛……”
“是啊,”阮非若深有感触地说:“想想真是不可思议,绕了这么大圈子,我们竟然能相逢在无意中设计的情境中……”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缘分天定……”
“说明你不实诚!”
“我怎么不实诚了?”
“你说这情境是无意中设计的。那么当初你信誓旦旦又成什么了?铁证如山,你休想抵赖……”
阮非若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望着江雨萍的后面。
“等等,有个熟人。”他微笑着站起身,走了过去。
江雨萍转过头,她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法国人正微笑着望着阮非若。两人亲热而轻声地交流一会儿,就向她这边走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巴黎的客商,弗朗索瓦先生。她是我的朋友,江雨萍。”
江雨萍连忙站起:”你好!”
弗朗索瓦看着江雨萍,象欣赏一件艺术品,他竟然说出一句生硬的汉语:“小姐,你真漂亮!”
“谢谢……”
他又转身对阮非若说了一堆法语。
江雨萍被他的和善打动,也就没有什么拘束了。“浪人,他说什么?”
阮非若笑着说:“弗朗索瓦先生说你象《天方夜谭》里的中国公主,问我中国女人是不是都象你这么漂亮?如果是,他将非常愿意到中国投资,我说如果你要到中国投资,就聘请她做你的经理吧!他说一定一定!呵呵。”
江雨萍摇着头笑道:“这法国佬真浪漫……”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弗朗索瓦先生便礼貌地离开了。
阮非若点了可丽饼、鸡蛋番茄沙拉以及酸甜莴笋。江雨萍尝了尝,味道还真不一般。
“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
阮非若看着她吃。
“你看我干嘛?你也吃啊!”
“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去你的!”
“哎,说件正经事儿:回去后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不敢。你的父母可怕吗?”
“怕什么?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况且你是那么漂亮!”
“能不能透露透露你爸妈的相关资料?”
“不,我要给你设置悬念。”
“不讲就算。看来他们不是中情局就是克格勃的。”
“你就讲特务不就更好听了吗?”
江雨萍笑了:“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不过还是要透露一点给你:我妈看过你了。”
“你胡说,她在哪儿看到我了,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说我爸也看过你了。”
“哇,你们家人怎么这么可怕,都看过我了?就把我一人朦在鼓里!要真是这样,我还真不敢见他们了!5555……”
“我妈很喜欢你!”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们在什么地方看过我了?”
“在网上。”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坏?”
“反正过几天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挺优秀的一对!”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好啊,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媳妇,还没过门,就敢说婆婆是瓜了!回去我就告诉我妈……”
“我可没说!”
“你没说?我夸夸他们老两口,我就变成了王婆了,而他们不是瓜又是什么东西?”
“你牵强附会!”
“不,是顺理成章……”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十六章替罪悍羊
法国多家电视台都对华人仓库被毁事件进行了滚动报导,中央电视台在转播中引用了法国电视记者的影视资料,陶晓霞那张悲痛欲绝的脸定格在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
本来计划做得从容而周密:待一切妥当之后,屠大成宣布因投资信息失真导致重大的投资失误,广厦蒙受巨大损失,申请破产;接着便是陶冶经营不善,债务链在法国断裂,无后续资金而运转不灵,飞天关门打佯……这样,银行上亿的贷款就会在流转中失去踪影,再来几个顿挫,他便可瞒天过海,坐拥这笔财产了。可是事与愿违,如此秀美宁静、浪漫激情的法国居然出现了骚乱,而且是大规模的骚乱,这些只有在非洲、中东及东南亚国家才能发生的事怎么在法国发生了呢?特别糟粕的是,他们夫妇二人费尽心机转出去的财产成了这次骚乱的牺牲品,上亿资产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这下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宣布自己破产了,可是这种破产和他们所设计的破产竟有天壤之别!
有关部门接到他们的破产申请后,对他们的经营过程,资金流向等财务指标进行了审计调查,除了发现几笔大宗的资金拆借之外,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些资金拆借行为虽然可疑,但对它进行定性却比较困难,连违规都有点牵强附会,更谈不上什么违法了。出现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干预者就是银行,它所能采取的措施也就是停止贷款、收回贷款、冻结帐户以及罚款。这对一个正常运作的企业来讲是非常严厉的,但是对于





意外 章节45
一个已经破产的企业面言,又有什么用?
赵善军行长说过,新增贷款要是再出现问题,决不轻饶。这笔贷款损失,是全国银行改制后的第一笔。本来省行要求运河市行全力追回的,可是结果却是血本无归!
不管什么坏事只要摊上个第一,你就甭想安稳。贷款追不回来,就要审查当初的贷款程序是否合规,就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了。
陈默通知王东升,阮行要他到行长办公室去一趟。
王东升心里咯噔一下,从陈默那公事公办的正式口吻上,他预感到某种不祥的信息。
来到阮刚的办公室,阮刚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还问他喝不喝茶,他还没有回应,阮刚便叫陈默给王处长泡茶……
王东升的心一惊。说真话,一个亿的贷款成为坏帐他并不担心什么,因为这种事情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还是那句老话,没有人因为贷款出现风险而被罢官免职,况且这笔贷款是在阮刚的授意下贷出的,阮刚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他的。但是他担心的是阮刚对他的态度。他想起阮刚有一次和他的谈话,说不要看我对你这么严格就心里难受,我是爱护你才把你熊得狗屁不是。要是什么时候我见到你没有话说或者对你过于热情,那意味着什么?
幸亏他是坐在沙发上的,不然他的腿早已软得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了。
“阮行,你骂我吧!打我耳光都行!是我没有把事情做好……”
阮刚显得很是宽容:“东升啊,人的一生哪能没有失误呢?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必过多地责备自己了。”
“那您找我来——”
阮刚真诚地望着王东升:“东升,我要向你检讨:我知道你对我是忠心的,可是我却没保护好你呀!一个亿贷款成为坏帐,我们在全国行改制后创了个第一,省行要坚决处理相关责任人,我说我们金融业本身就客观存在着风险,我们又没有在这笔贷款上贪污受贿,又干嘛那么严厉,下次注意不就行了吗?可是赵善军行长坚决不让,他的狗熊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他大十来岁,连我的面子也不留,照样熊……”
王东升凉了半截:“那我怎么办?”
“信贷处长的位置是留不住你了,经市行党组研究,决定调你到别的岗位。”
到什么岗位?是人事处还是会计处?或者到下面基层行去当行长?王东升在脑袋飞速地盘算着。他甚至在瞬间想好了答谢词,诸如感谢领导关怀、服从组织分配、一定勤勉工作、干出成绩,让行长放心、让组织放心之类的话……
阮刚沉默片刻:“再过几天,郝兰郝主席就要内退了。你去干工会主席如何?”
王东升一听,心彻底凉了。干工会主席?那是养老的地方啊!想想自己还不到四十,政治前途就要划上句号,这是什么样的打击?
阮刚又问:“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王东升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阮行,组织上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工会主席我干不来啊!”
“没有哪一个天生就会干一件事情的,只要你干,就一定能水到渠成。”
“我想不通……”
“这是组织的决定。”
王东升望着天花板,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阮行,整个市行机关还有哪一个象我这样对您忠心耿耿?即使我在工作中有什么不到之处,你怎么说都可以的,你曾经跟我说过推荐我当市行副行长,现在即使当不成,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呀?”
阮刚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几年你鞍前马后的的确辛苦,可是出了这么大的漏子,按赵行的说法,应该一捋到底的,可是我们思前想后,也不能对你不负责任,再说,工会主席可以修身养性,不承担任何风险,这不是很好吗?”
“我们就说这笔贷款吧。我只不过是按以往的惯例放贷,说实实在在一句话,在这次放贷中,我是一分钱好处没有要,为什么?因为屠总和你和关系非同一般,我是一路绿灯放行……”
要说阮刚一开始对王东升还有同情心,还对他的调离决定感到一丝内疚的话,现在王东升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便没有了这份同情和内疚,反而有了警觉和反感。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屠总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使非同一般就一路绿灯?还要不要组织纪律,还要不要法律法规?还要不要贷款制度?”
“阮行,我对你讲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你上纲上线就没有意思了……”
阮刚生气了:“王东升,你也不要讲什么掏心窝子的话,不管你讲什么,原则不能丢!对于任何一个客户,任何一笔贷款,我从未让你按我的意思办!要实在说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从我行的利益高度出发,严格审批程序,该贷的贷,不该贷的一分钱也不能贷!”
话在不知不觉中谈僵了。
王东升做最后的努力:“阮行,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
“难道我在您身边干了这么多年,连新来的江雨萍都不如吗?对于她的调离决定你不是收回了吗?”
阮刚恼羞成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假如我不去当这个工会主席会怎么样?”
“你这是要挟吗?告诉你,任何一个人的去留都不会影响我行的正常运转,所以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大的份量!”
“我听说:一只耗子在莎士比亚歌舞剧院里待了两年,回到乡下以后,它成了戏剧家和指挥家……”
阮刚的脸铁青:“说下去。”
“我在您身边呆了好几年,你知道我了解了你多少?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王东升,我没拿你当外人,一直把你揣在怀里,没想到你居然要咬我一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告诉你,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用一句伟人的话警告你: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回家!”
王东升也说出狠话:“阮行,到目前为止,我都不想把事情做绝,是你破坏了游戏规则,是你超越了我忍耐和承受的限度!如果没有什么话,我就走了。”
阮刚不耐烦地挥挥手,王东升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事情出来之后,阮刚并没有打算向省行作专题汇报,他在思考更好的处理方法,可是竟有人把事情捅到上面,使他感到措手不及。他打电话给白灵,试探上面的真实意图,得到的反馈是严峻的:如果运河市行自己不主动处理,那么省行肯定有更大的动作,到时候后果就不是简单的主动被动的问题了,反正省行要作人事调整,不要说你有问题了,只要想动你,就是你在下游喝水,它都有理由说是你把上游的水给搅浑了……在这样的背景下,阮刚不摆出个姿态来能行吗?
王东升走后,阮刚的后背一阵冰凉:他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抓住了把柄?他抓住了什么把柄?知人知面不知心呵,看来这要害部门用人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王东升感到自己既委曲又冤枉,这几年工作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他把对阮刚负责放在工作的第一位,阮刚怎么指示或者怎么暗示他就怎么做,在这样的金融环境中,工作不就是这样干的吗?可是这次阮刚怎么翻脸了?一定是省行压力太大,扛不住了,要找个替罪羊,他首当其冲,理所当然。
替罪羊他不是没有当过,但每一次小小的责罚,给他带来的是更大的安慰。但这一次不一样了,阮刚要让他彻底地歇了,他怎么能甘心呢?工作是费心尽力干了,辛苦是心甘情愿吃了,可是成绩和好处都被阮刚得了,这还不够嘛?他是有雄心壮志的,他施展的天地不仅仅是运河市行,而是省行,总行……他有足够的工作智慧和能力,但是他却要离开了,这是公平的吗?不,绝不公平!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怎么失态了,居然和阮刚顶起牛来,这在平时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这可能就是他认为的已经到了他所能承受的底线。
下面该怎么办?去找阮刚,一面打自己的耳光,一面向他赔礼道歉,说自己如何猪狗不如,如何忘恩负义?如果说这样能保住自己的职位,这也未尝不可,但这样就行吗?他知道这绝对不行,银行官场不是这样制衡的,它是一种动态平衡,要么有足够的法码,大家可以互利互惠,相互利用,能够形成一个双赢乃至多赢的场,由于大家都有好处,别人也就不至于和你为难了;再有就是你能找到他的漏洞,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害怕,不敢对你怎么样。当然,前者是首选,后者是不得已而用之。用得火候和分寸还要准确把握,否则就会得不偿失,伤人自伤。见过蹓狗的吗?它脖颈上的项圈不能太紧,链子不能太短,这样不仅不舒服,而且可能被咬;你又不能太松太长,那样又不好控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感到头顶上始终利剑高悬,就是不落,引而不发才是官场角力博弈的大境界……
那么如何与顶头上司博弈?这无疑是一场老鼠戏猫的游戏,带有极大的危险性。需要仔细酝酿,反复斟酌……
王东升一想到这个问题,周身就冒出一股凉气,心跳加快,我的胜算能有几成?这是一个未知数,关键要有能够拿捏住他的把柄。那么阮刚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他有什么致命问题?王东升开始默默列举阮刚的把柄——人事、贷款、基建、设备采购……列举了十几条之后,猛然发现自己一个致命的缺陷:所有这些环节里的都可能存在,可是证据呢?他苦苦思索了个把小时,结果却找不出一个让阮刚无可抵赖的证据!这只老狐狸……
怎么会没有证据呢?不可能没有的,还有!对,还有一件事,这件事要是出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他不禁一阵颤栗,这件事不是也有自己的参与吗?要是把它捅出来,将是毁灭自己的开始——除非万念俱焚,象中东的恐怖分子一样,把自己变成一颗肉蛋!
第五十七章总有终结
阮刚把自己关在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凭心而论,一线职工是不怎么害怕他的,因为他们够不着他,求不到他,也就没有什么欲望了,无欲则刚,所以他们可以在下面对他牢骚满腹,骂骂咧咧,甚至于有人拎着茶杯到他办公室和他叫板……这都无可厚非,他们处于利益分配的边缘,他们的发泄是分配不公、社会矛盾突显的必然结果。但是王东升这一类的中层干部在他面前应该是被阉割了的太监,是没有脊梁的狗,他可以给他们大块的骨头,大块的肥肉,他们怎么敢对他横眉瞪眼?对这种人决不能掉以轻心,决不能手软,应该痛打落水狗!这并不是说他和王东升本人有多大的过节,而是在这一个圈内,这种情况绝不容许发生。如果每个人动辄都以这样的方式处理问题,岂不乱了套?你王东升不是不想干工会主席吗?现在好了,你再想干也不行了!但是怎么处理他呢?
这时,陈默走了进来:“阮行,有一件事向你汇报一下:工会郝主席得到消息,城西支行内退干部黄涛去世了,问你去不去看一盾,要是你没空的话,我就代你去?”
黄涛去世了?阮刚心头一震!毕竟他们年龄相当,原来自己从未想到过的问题,竟在黄涛身上发生了!
生命是什么?是一口气,仅仅是一口气而已啊!别的老干部、老职工逝世,当地支行出个花圈就可以了,顶多市行工会或者市行办公室出个花圈而已。但是黄涛不一样,他们毕竟曾经同事一场,他们毕竟同台竞争过,而且在竞争过程中还给黄涛的脚下垫了块西瓜皮,使对手滑倒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不管自己说得如何光明磊落,但心头那份愧疚是无法消散的,所以,他必须去看看黄涛……
“阮行,您去不去?”
“去,当然去!你给我准备一个最大的花圈……”
黄涛家在一个小区里,住在三楼。由于是在医院去世,遗体不方便回家,直接运到殡仪馆去了。家里设了个灵堂,放大了黄涛年轻时的一张黑白照片,最悲哀的是他那白发苍苍的母亲,她早已哭干了眼泪,眼睛红红的,坐在那里,机械地缝着儿子西装上的纽扣,说好好的衣服怎么只有两个扣子,应该是五个呀,我要让我的儿子穿戴整齐再上路,我不能让他着了凉呵……
阮刚和陈默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郝兰一行工会人已经在那儿等他了。他们便一同走了进去。
看到又来了一拔人,吹鼓手们铆足了劲,一时乐声大作。尽管音




意外 章节46
高和音长都不到位,刻意加入的花腔和装饰音也有跑调的嫌疑,但他们还是在竭力卖弄自己的乐技,演奏一些专用的丧葬曲目,当然也有一些老歌,甚至还有流行歌曲,特别是当他们吹奏流行歌曲的时候,那种投入让人全然没有了死亡的阴森气息和丧失亲人的哀痛。阮刚他们到来的时候,他们居然吹出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见多不怪,也许这就是这些人对死亡的理解?
“阮行来看望你们了……”陈默低声对黄涛的爱人说。
本来已经止住哭泣的妻子,握住阮刚伸过来的手,又禁不住泣不成声。
黄母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是大刚子来了吗?”
“是阮行。”陈默纠正道。
“什么软糖硬糖?是大刚子!”
阮刚用眼神制止了陈默:“老妈妈,我是大刚子啊,我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望你了!”
“就是啊,我还记得你那次到我们家喝酒,没有菜,是我砍了一颗包头菜,放了一斤粉丝,你和涛儿都喝醉了,还一个劲儿说老妈妈做菜好吃呢!你怎么到现在就不来看看你老妈妈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
“是的,来了就好啊!到这边来吧。我的儿啊,大刚子看你来了……”黄母一声呼唤,不禁老泪纵横!
阮刚的眼睛也有点模糊,他来到灵堂前,望着黄涛的照片:黄涛真的很年轻,英俊潇洒,眼里荡漾着笑意,温和地看着阮刚。阮刚呆呆地看着黄涛,仿佛回到了从前……
一个活生生的立体的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张平面的黑白照片,这就是自然的定律吗?
就在这时,阮刚发现黄涛笑眯眯的眼睛在慢慢地眯起,从中隐隐透出一股阴森之气,他突然打了个寒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阮行,鞠躬就可以了……”陈默提醒道。
“不……”阮刚闭起双眼,实实在在地磕了四个头,在心里默默忏悔:“兄弟,对不起了……”
礼毕,阮刚又象征性地安慰一番。问问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用车,说些组织上尽可能给予解决的话。黄涛媳妇说感谢领导的关怀,暂时没什么需要,因为一辆小驴车拉死者到殡仪馆和上百辆豪华车给他送行,对于已去的人来说是一样的。一席话说得阮刚愣了好久,终于找个借口,告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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