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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就在他要往车子里钻的时候,郝兰走了过来:“阮行,我跟你有话说……”
“你有什么事情,回去说不行吗?”
“今天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代表工会办事,我已经是个就要回家的人了,难道在这里耽搁你几分钟不行吗?”
她这样一说,阮刚倒不好马上就走。
“你说吧。”
“我想说说我内退后的待遇问题。国家政策明摆在那儿,我还不到退休的年龄,我是响应我们银行的政策内退,我顾全大局对不对?但是行里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呀,一个月内退工资只有千把块钱,叫人怎么生活?”
“这是总行政策啊,我们市行也无能为力。”
“阮行你这话讲得就欠妥了。即使是总行政策也是可以修正的呀!我们给银行当牛做马二十多年,到头来就应该落得如此下场吗?再说,我们进银行的时候,是招干的性质,我们的档案资料都在市人事局放着呢,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企业员工了?我认为我们的内退工资应该和政府部门内退的公务员靠才对!”
“但我们行已经改制了。我们银行现在是股份制有限责任公司。”
“不管你怎么改,你也不能以牺牲职工的利益作为代价吧?我今天就代表内退职工向你提出这个问题,如果市行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将上省行,如果还不行,我们上总行!”
阮刚很有意味地看着她:“我说郝主席,你怎么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关心起职工的利益了?我要提请你注意的是,在你没退下去之前,你仍然是一级领导,我希望你在最后这段时间内仍然要有领导应该具备的起码素质和修养,不要和职工沆瀣一气,沦为职工的尾巴!”
说完,阮刚钻进小车,只一声轻响,车已悄然而去。
“阮刚,你别走!你凭什么欺负人!”郝兰涌出两行眼泪,追着车喊道:“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透,理不辩不明,屎不拔不臭!你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知道你的老底吗?你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
看着阮刚的车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她索性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过路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侧目,以为她是黄涛家人为了营造悲伤氛围而花钱请来的哭丧者……
第五十八章背后一脚
阮刚回到行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什么人也不想见。黄涛的眼睛还在他的脑际浮现,不禁使他产生一种说不出的畏惧。
我是无神论者,我怕什么?我为什么要害怕?
虽然这样给自己打气,他还是明显地感到底气不足。
如果当初黄涛胜出,那他决不会如此郁郁而终,现在肯定活得滋润而充实。可见胜负对人的一生是多么的重要。那么他阮刚现在是不是又到了一个关口?虽然王东升处于劣势,但不能掉以轻心,当初他也不是处于劣势吗?纵使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但两败俱伤的结局也是他不愿看到的,所以他必须知道对手在想什么,准备干什么,打算怎么做,必须能够主动出击,不给对方机会才行!
不知什么时候,夜色早已降临。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巨响,接着便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阮刚打开窗子,看到西北上空礼花四射,五彩缤纷,烟花以天空为施展平台,尽情放纵,争奇斗艳,一个接着一个,全方位地铺展开来……
阮刚猛然想起,新的一年元旦已悄然来临。烟花是万明房地产集团公司在运河棉纺集团公司的楼顶上施放的,大多数厂房已被拆除,只留下那幢旧楼作为临时办公用房……
变化太大了,变得太快了……阮刚感慨万端。他象孩子一样静静地看着烟花在天空炸开,在夜幕中消逝。有不落的烟花嘛?有不变色的烟花嘛,有象日月一样永远定格在空中的光芒万丈的烟花嘛?没有。但是夜空不断被闪亮的原因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烟花飞上天,只有积累了源源不断的能量,生命之花才会经久不衰!他决不愿意看到在他生命的巨大空间里突然出现一片死寂!
“阮行,还不回去?”
陈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阮刚微微吃了一惊,看到陈默,心生一丝感动。
“你怎么也没回去?”
“我看你没走……”
“哦……你看这烟花漂亮吗?”
“是的。新的一年就要到了,万明公司在造势促销。”
看到陈默的应答和他的思维有距离,他便不再言语。
“阮行,不要再为黄涛主任的事想多少了,人生百年,如此而已……”
阮刚关上窗子:”人生百年?他才多大?四十七岁啊,百年的一半都没有!你不到我这样的年龄,不能理解的……”
“世事无常,所以要活得舒畅,就要解决堵在心口的问题。”
“你说什么?”阮刚感到有些意外,“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
“王处长的问题。”
阮刚看着陈默,这小子怎么洞若观火?
“他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工作岗位变动,暂时想不开而已。”阮刚还是试探的口吻。
“要是那么简单,您能把自己关在这里几个小时?”
阮刚摇摇头:”你认为你很了解我?”
“不是全部,但是我是你的秘书……”
阮刚觉得能和陈默谈谈了。
“如果你是王东升,你会这样对待我吗?”
“决不会。我知道你的难处,我知道你这是在保护我,我会心存感激……”
“好。好啊!那么王东升的事应该怎么办呢?”
“不知阮行你知不知道总行有一份严禁私设小金库的文?”
“好象有。”
“那么信贷处收回的已核销的几百万贷款放在哪里?它入帐了吗?被挪用了吗?挪用了多少?还有多少?如果被上级行查到会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阮刚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这一棒敲下来,王东升的政治前途有可能彻底结束了……这招是不是太狠了?怪谁?这是他自找的!说心里话,他可以容忍王东升工作散漫,违章违纪,生活不羁,甚至违法,但他决不能容忍他当面顶撞,甚至于要挟,这样的人把他捋得一点儿不剩都不为过!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问题的?说实话,是不是想当信贷处长很久了?”阮刚看着陈默,微微笑着。
“不全是。做人的基础是要心存感激,知恩图报,我主要是看不惯王处的为人,想替阮行您分忧……”
替阮刚支了这一阴招之后,陈默的心呯呯直跳:我做得过分了吗?王东升,你活该!谁让你和江雨萍在办公室里关上门,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你在里面对她干了什么?你知道我是多么难受吗?你简直就是摘了我的心啊!
要是阮刚知道是我把屠大成火车站贷款出现坏帐的事儿捅到省行,他会怎么收拾我?
陈默不敢往下想了……
几天后,省行下来一个常规帐务检查小组,做一些常规检查,好象很无意地发现了一些小问题,围绕着这根细线往下那么一深入,王东升私设的三百多万元的小金库便暴露出来……
王东升来到阮刚跟前,几乎跪倒在地:“阮行,求你救救我吧……”
第五十九章小店老板
从巴黎回来之后,阮非若并没有马上带江雨萍去见他的父母,而是说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一下,给经理具体汇报一下事情经过,等把善后工作做好以后,再把她介绍给父母。江雨萍呢,本来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能够推迟见公婆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反正行里也没有人催她上班,便索性回家一趟。自从到运河市行工作以来,她还真没回家探亲呢!两人约好,她等阮非若的电话。
她的回来给了全家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妈妈仔细看着她,说:“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曲……”
就这一句,说得江雨萍眼泪直往下掉,几乎收不住。
她这一掉泪,妈妈的眼圈也红了:“小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爸爸看她不对劲:“小萍,你好象真有什么事!”
江雨萍抹着泪:“爸,没什么,我是真的想你们了!”
爸爸心疼地说:“小萍,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你毕竟是个孩子,你可以回来和我们商量,你要知道,我们只会爱你,关心你,牵挂你,帮助你,决不会对你有什么奢求的……你究竟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萍雨萍伏在爸爸的肩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爸,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就是高兴……”
“没什么就好,我去买菜,今天我们吃得丰盛一点,女儿回来了!”
爸爸买了三荤三素六个冷菜,又买了排骨,杂烩,炒了几个菜,铺了满满一桌子。他喝着从酒店打来的散酒。
江雨萍吃惊地望着他:“你喝这种酒?多少钱一斤?”
“两块八,怎么了?望什么?散酒好啊,既便宜又有劲!”
江雨萍摇摇头:“都说女儿是爸爸的酒坛子,看来我这个女儿不称职啊!”
“你想买就买,不买也没什么,只要你开心,老爸就高兴!吃吧,多吃些!”
“我要是哪天不在银行干了,说不定还真没钱给你买酒了……”
“你胡说什么?现在工作不好找,银行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爸爸一边喝着酒,一边训导她。
妈妈说:“不谈这些,吃饭!”
江雨萍一边吃着饭,一边发愣:是啊,在银行干,怎么干?不在银行干,又能干什么?
“小萍,小萍!”妈妈用筷子在她眼前划拉着:“怎么老走神?”
“是吗?”江雨萍缓过神来,扒了几口





意外 章节47
饭。
妈妈认真地看着她:“小萍,你是不是开始处朋友了?”
江雨萍苦苦一笑,点了点头。
“不满意?”
江雨萍又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也不知道……”
爸爸说:“这女孩子的心就是琢磨不透,你很难弄清她的真实想法。这样吧,什么时候把你的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看,我来替你参考参考!”
在家无聊,出去又不知道干什么,这就是江雨萍回家几天的感受。就在这时,阮非若来电话了,她给爸爸买了两瓶好酒,又给妈妈买了件外套,就告别了爸妈,赶回运河市。
她和阮非若约好在快乐步行街先吃点烧烤,然后一起回家。当她到的时候,却收到阮非若的短信,说有急事处理,一个小时以后再联系。她只好走进一家小吃部,要了一份凉皮,边吃边打发时间。吃完以后,便打开钱包付帐。
服务员说:“小姐,我们老板说不收你钱。”
江雨萍非常意外:“你们老板为什么不收我钱?我们认识吗?”
“谁说我们不认识了?”一个人从后面转了过来。
江雨萍一掉头:“啊,曹锐!是你?”
曹锐坐到她的对面。
江雨萍环视着店面:“这是你开的?”
“店面太小,让你见笑了。”
“生意怎么样啊?”
曹锐叹了口气:“要是别人问怎么样,我会告诉他还可以,今天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只有一个字:难……”
江雨萍睁大眼睛:“怎么个难法?”
“工商、税务、城管……特别是卫生检查,非常严格,整条快乐步行街快乐不起来。本来就是小本经营,房租、水电,还有一个厨师、两个服务员的工资,每天有入不敷出的重压,还真是难啊!”
“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辞职啊?”
“怎么说呢?不辞职倒是衣食无忧,但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我的女友小小为此和我分手了,我当时暗下决心,我非混出个人样给她看看!可是现在你看,我是越混越不成人样了……”
“你为什么辞职?是有人给你施加压力吗?”
“原因主要是长期的抑郁与窝囊,当然导火索是有的。你知道他们让我管理会计档案,可以说这份差事足以让我在地下室里优哉游哉地了此殘生。可是我怎么能就此甘心?这还不算,一线人员紧,二线别人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忙,可就是三天两头让我下下所代班,一个月能有十天在档案室就不错了。这也没什么,比起整天在一线的人,我不是很幸福吗?那天电脑升级,加班到夜里十二点,当晚就着凉感冒,第二天去迟了,没有接到保安送来的钱箱,皮亮行长象塌了天一样,说扣200元不算,还要通报批评,说那么多人在等,这不是脏了他的服务窗口了吗?我当时的感觉就象自己是叫花子一样,不配在银行服务窗口呆!这还没什么,谁叫我有过错呢?别人能不迟到,为什么我就不能?咱得在自身找原因对不对?忍了!什么也不说,办业务……在办业务的过程中,有一个个体户拿来几万块脏兮兮的破钱,大大咧咧地抽着烟,你知道人一感冒,从窗口飘进来的烟让人特别难受,我说:‘请你把烟灭了。’他瞟了我一眼,不仅没灭,反而又点了一支。我说:‘我们这里有禁烟标志,请你把烟灭了。’他怒目圆睁,一口浓痰啐在取钱槽里:‘我是顾客对不对?你们银行说顾客是上帝对不对?上帝连抽根烟的权利都没有,那叫他妈的什么上帝?你就是这个命,活该在这里受罪,你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去坐办公室,你能吗?所以你必须在这里,你只要离开十分钟,我马上让你好看!你信不信?老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居然跟我指手画脚,你说不让抽烟,那你银行总该有个吸烟室对吧?你没有吸烟室,还说这些屁话干什么?!’一番话堵得我差点上不来气儿!我说:‘这是公共场所,你总不能因为大街上没有厕所就随地大小便吧?’这下好了,他抡圆了拳头对着玻璃就向我砸过来,闹了一会儿,又拔打省行投诉电话,市行投诉电话,当时就有反馈,皮行长说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解释不到位!首先必须向客户赔礼道歉,直到让他满意为止,其次听候处理!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老子不干了!不干了!!就这样,我就辞职了。”
曹锐说得两眼,心口起伏,突然,他流下了眼泪!
江雨萍颇有同感:“是啊,一线太难啦!一方面银行大幅裁员,窗口不足,一方面又强调优质服务,这是悖论。把客户对银行的不满和矛盾直接推在一线职工身上,在对一线职工造成伤害的同时,从长远看银行是在毁损自己的形象,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我一直以为你的辞职和我有关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违反了会计制度,给我查阅了运河棉纺集团的往来账啊!”
“没有的事,那里他们沽名钓誉,问问那些头头们,哪个在认真地执行规章制度?”
两人一时无语。
就在这时,阮非若打电话过来了。
“我要走了……这是凉皮钱。”江雨萍掏了十块钱。
“你污辱我是不是?你在骂我是不是?你我毕竟同事一场,连一碗凉皮我都供不起?”
“不是,你真的不容易……”
曹锐连连摆手:“走吧,走吧……”
江雨萍说:“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吗?”
“行,不过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说不定哪天我到你手下打工。”
“你在说笑?”
“这不是没有可能,什么事都能发生呀……”
第六十章远方来客
阮非若在电话里告诉江雨萍,让她到运河宾馆紫罗兰厅去一趟,说有个人要见她。她问是谁,不会是你爸妈吧?阮非若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江雨萍暗笑,这家伙就喜欢设置悬念,耍小聪明,有时候真有点儿象孩子啊!
她找到阮非若所说的地方,一推门,她竟然看到了弗朗索瓦先生。
“哟,是弗朗索瓦先生!你真到中国来了?”
弗朗索瓦先生老远就张开了双臂,迎了过来:“江小姐,你好!”
他们象征性地拥抱了一下。
江雨萍这才发现,除了阮非若和弗朗索瓦先生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阮非若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市长,这位是市招商局的汪局长,她就是江雨萍。”
李征笑眯眯地伸过手来:“小江同志,听了你在巴黎的浪漫之旅,我们真是非常羡慕啊!”
江雨萍脸一红:“李市长好!他肯定又在胡编乱造,别听他的!”
“怎么能是胡纺乱造呢?弗朗索瓦先生说就是因为你他才来的。”
汪局长站起身来:“小江,听说你的头被打破了?是真的吗?伤在哪儿了?能给我看看吗?”
“不是太严重的……”江雨萍不好意思地说,还是让汪局长看了她受伤的地方。
“哎呀,伤得不轻,缝了好几针呢!还疼吗?”
“好了,不疼了。”
“没有其他人了吧?”李征望着他们,“要是没有别人,那就出菜吧。我今晚要赶好几个地方呢!”
服务员开了一瓶茅台,给每个人面前的小酒壶里斟了一壶。
李征端起酒壶,斟了一杯:“记得当初周总理就是用茅台酒款待外国朋友的。今天,为了弗朗索瓦先生的到来,为了美丽的江小姐的美丽故事,干一杯!”
阮非若把李征的话翻译给弗朗索瓦,他听了以后非常高兴,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弗朗索瓦先生是个爽快人,他惊讶地看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品尝后赞不绝口,对于其他人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而李征又要应付其他的酒宴,所以酒喝得又猛又快,只几个回合,便叫这个喝惯葡萄酒和啤酒的老外不辨东西了。
李征的手机不断地响,他查看着,不重要的就不接,重要的就讲两句。最后这个电话是万明打来的,是火车站综合楼的奠基酒会,请他和汪局长务必赏光。李征看弗朗索瓦已经差不多了,便叫阮非若好好照顾他,让阮非若代他向客人至歉,便和汪局长去赶场了。
阮非若和江雨萍把弗朗索瓦先生扶到客房,两人走了出来。
“你搞什么鬼?”江雨萍问。
“没有啊?那天我跟他客气一下,说有时间到中国去投资,他说你们政府也没有邀请,我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我就给李叔叔打个电话,给他发了个政府邀请函,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我发现你现在挺能编故事的!”
“你不知道,我们全市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有招商引资任务,我给他们牵个头,谢我都来不及呢!”
江雨萍疑惑地看着他:“我真不知道你的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今天先给你设置个悬念,以后慢慢跟你说。我还要照料一下这个老外,明天早晨十点半,我接你到我们家去,见见爸妈,给你一个惊喜!”
“那我先回去了?”
“好吧。有没有零钱打的?”
“有。”
“等等。我忘了一件事。”
江雨萍折回身:“忘了什么事?”
阮非若抱住她吻了一下。江雨萍略着回应,又问:“你忘了什么事?”
阮非若说:“就这事呀。”
“你呀,真浑……”
在回宿舍的路上,江雨萍想着明天的事:就要见他的父母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容易相处吗?他妈是不是一个苛刻挑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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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天狭地窄
十点半,阮非若和江东雨萍约好了地点,他来接她了。
“那个法国佬呢?”
“我已经把他送走了。”
“哦……这些外国人真有意思。对了,你家住哪里?”
“你甭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出租车驶进了繁华的闹市区,又转了一个弯,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区里。
这个小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保安工作周密而细致,监控系统科技含量高,主要路口都有摄像头,默默记录着进进出出的人和车,使在这里居住的人充满安全感。
阮非若家住在最前面,是独门独院的两层小别墅。阮非若刚按了门铃,门就开了,吕晰月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来了?”
阮非若说:”这是我妈,这是小江。”
“阿姨好!”江雨萍叫道。她看到吕晰月的肤色白晰而红润,精神状态非常好,不禁慨叹她的保养,四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而自己的妈妈却没有这样的条件。
“哎,快进来,进来!”
江雨萍换了鞋,走进屋里。室内装潢不仅豪华大气,还体现了主人独特的气质:墙上简约而不夸张地镶着一些名人字画,让你在不经意的时候感到一股书卷气。
“爸呢?爸!”
吕晰月说:“你爸在楼上,马上就下来,小江你先坐着,我下厨房去。”
“阿姨我来帮你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第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忙呢?”吕晰月把江雨萍按坐在沙发上,便愉快的下厨房去了。
就在这时,阮刚从楼梯口转了下来。
江雨萍一见到阮刚,嘴张得老大,惊得说不出话来。
阮刚也惊讶得僵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这天地怎么如此之小?!
倒是阮非若显得很得意:“没想到吧?在一个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场合,下属碰到了领导,行长遇见了员工,这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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