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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曹裴裴那烧得稀里糊涂的脑袋里,依稀叫她听见几声哭音,她听着头又晕得厉害,嘴里呢喃了几句,偏偏声音太轻,叫人听不清说了什么。
刘植有点儿着急,正四处打着圈子呢,小太医陆元嘉出现了。
说陆元嘉来能来给曹裴裴看病,倒真是圆了之前曹裴裴说得一个缘分。这陆元嘉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医药圣手的关门弟子。先帝在世时与圣手私下交情甚好,多次恳请圣手留下,但圣手散漫惯了不愿留在皇宫,便答应先帝,收一个徒儿,这徒弟就是陆元嘉。但陆元嘉还没有学到圣手的四成功力,就被他早早打发来了皇宫。
陆元嘉虽是圣手弟子,但对宫里的规矩不是特别懂。好在他为人又十分谦逊,每日跟在一位老太医手下帮忙。今儿个那老太医着实有些忙,又听闻秦王救得不过是个太监,老太医便先行去了后宫,遣了陆元嘉过来瞧个究竟。
待陆元嘉看清了这偏房里缩成一团的小太监,居然是他认识的那个太监,说真的,他别提有多高兴。
当下,为了报答恩人当初的手纸之前,他自然全副武力,拿出那明晃晃的针,对着她扎了几下。曹裴裴素来最是怕针,这几针下去,迷迷糊糊地就喊着疼,到后来竟是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便哭还边兮兮叨叨说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可怜、委屈。
刘植在一旁可着急了,忙问他,“你行不行啊,你看你都把她弄疼了,你轻一点吧。”
陆元嘉小声嘀咕了一声,“我这已经是最轻的了,她马上就会醒来的。”
刘植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可你看她不光没有醒来,还开始说些胡话了。”
陆元嘉挠了挠头,凑到她身边仔细听了听,良久才了然道:“唔,可能,可能她不是发烧烧晕了,她是饿晕了,小殿下你听听,她是不是在说想吃狮子头。”
☆、被秒成渣
狮子头是吃不了了,唯一能吞咽的也就一碗清水小白粥。在曹裴裴昏睡的这些个时辰里,刘植不知道与太后扯皮了什么,反正最后将太后哄得一愣一愣的,愣是将已经下达的杀令生生改变了,有时候不能不感慨曹裴裴真是福大命大。
曹裴裴三番四次死里逃生,且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最后走上更加前程似锦的道路的这些事迹渐渐在宫里广为流传,连扫地的宫人都忍不住磕着瓜子与同伴商量着要不要哪天也去挑衅挑衅自家的小主儿,看看能不能也有那么好运。
当然还有也有几个稍微知道些内部消息的人,觉得曹裴裴能那么走运,多半是因为曹裴裴之前找老魏算了一卦,用了什么法子,避了这一大堆的祸事儿。于是宫里出现了很奇妙的一个场景:每日寅时,天还灰蒙蒙的没有亮的时辰,老魏的处所外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到了晚上还不见人变少,都是兴冲冲找老魏来算卦的。老魏莫名其妙就发了一次横财,也让他着实摸不着头脑。
当然这些事情曹裴裴都不知道,她当时正十分乖巧地躺在床上被人伺候着喝些十分进补的汤药,直到她的肚子都显得有些圆鼓鼓的了,她才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清醒过来。
当时四周极静,房间里都没有点灯,周遭一片漆黑。曹裴裴揉了揉眼睛,惊恐地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她正手忙脚乱地想摸一摸周围是什么情况,就听见有窸窸窣窣声,一时间,房间明亮了一些,她才看清不远处有人点亮了蜡烛。
曹裴裴又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那坐在不远处暖塌上的,可不就是太后娘娘嘛。她的心情汇聚成千言万语就剩下五个字,吓死宝宝了!太后哟您那么神出鬼没,怎么不去青青草原抓羊哦,天天守株待兔得等着她干嘛呢,宝宝不禁吓啊。
但无论曹裴裴心里是怎么诽谤的,她依旧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准备下床行礼。
都说这世界万般精彩,最难看清的便是人心。
倘若之前种种表现,让曹裴裴以为自己非死不可的原因无非是她伤害到了秦王殿下的安危,那她当然觉得太后只是一个过于爱孙心切的老婆婆。但现在所有真相都剖开展现在她面前时,她才晓得,这哪里是什么老婆婆啊,简直是一个攻于心计老巫婆啊。可见曹裴裴还是道行太低,遇见大王直接被秒成战斗力为零的渣渣。
“你醒了。”太后坐在那暖塌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森寒。
太后笑着站起身来,眼眸里的光芒妩媚又冰冷,好像一条匍匐前进的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
在她慢慢靠近的时候,曹裴裴完全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跟着本能做事情。只是在她要下跪的途中就感觉到自己突然被一个人用力按压住。她惊恐地转过头,黑暗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张公公的脸。她一时间没忍住,尖叫了一声,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一张脸吓得白纸一样白。
太后又走进她几步,唇角勾一个扣人心弦的笑,那双戴着精美指甲套的手轻巧地拈起一粒药丸,那冰冷的、苍白的指尖探入曹裴裴的唇舌。一瞬间,药丸就顺着喉咙往下滚,只听到咕咚一声。太后露出越发诡异的笑容,仿佛一个仪式终于结束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12
了。
曹裴裴此时却还能单纯地做出思考,莫非是一颗灵丹妙药。她想到这个可能性,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天真可爱。
“小曹子,转过来。”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曹裴裴浑身僵硬着将身子转过来,面对她。
太后见她这般模样,好笑地抿了抿嘴解释道:“小曹子,知道哀家为什么非那么大劲折腾你么?”她看着曹裴裴似笑非笑道:“你很聪明,又讨喜。秦王殿下喜欢你,哀家也有点儿喜欢你,哀家想,皇上自然也会喜欢你的。”
她又顿了顿,眼底显过一丝玩味,“可是如你所见,皇上对哀家这个额娘戒心很重。哀家无法,只能出此下策,通过小殿下的手才能将你送去皇帝身边。你,明白么?”
曹裴裴摇了摇头。
太后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字道:“哀家的意思是,叫你成为我的耳目。”
曹裴裴愣了愣,小声道:“这事儿,着实有些勉强,小的没有那份…。”
也不待她说完,太后便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打断她:“你看哀家真老糊涂了,忘了和你说刚刚给你吃的那东西呀,是才研制出来的药丸呢。你在皇宫那么多年,自然晓得这皇宫里的药可不是说说的厉害。”说着脸上还露出几分惭愧的表情,“如今,皇帝管制有方,宫里头犯错的宫人越发少了,连个试药的机会都没有了。”
曹裴裴生生打了个寒颤,脸上眼泪快流下来了,“这,这药厉害么?”
太后拨了拨自己的指甲,慵懒道:“听闻这东西每隔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手脚冰凉,脑袋发烫,全身上下跟虫蚁啃咬一般。”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深不可测地盯了盯曹裴裴:“这种药又疼又痒倒是其次,就是抓破的地方会流脓,毁容,时半想死也死不了,熬到心脉尽断了才亡。”
曹裴裴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身子跟着抖了一抖,小脑袋开始高速运转,半响才很是诚恳地发问:“太后娘娘,这药丸可有解药啊。”
太后好笑地看她一眼,“在研制中,马上就有了。”
曹裴裴此刻倒是挺了挺腰,更加诚恳道:“其实这能力问题就好比是乳沟,挤一挤就会有的。我一向都很喜欢接受挑战的,刚刚着实是因为脑子烧糊涂了,才连想都不想的说了糊涂话。您把这任务就放心的,放心的交给我吧,我保证能完成任务的。”
太后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哀家就喜欢你这张巧舌如簧的嘴。”
说真的,每当想起这些事情,曹裴裴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过于跌宕。她是有些知道的,不少宫里的人以她为榜样,不少公公、姑姑都教育小宫人们要向她看齐,嘴要甜,事儿要活。但其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这样一个位子,背后是有着怎么样的阴谋。
她只用她那肤浅又迟钝的小脑袋想一想也能明白,她现在知道的不过是这汪洋大海中的冰山一角罢了,那些平静水面下到底还藏着多少浑浊的波浪,她无从知晓。她只知道,她觉得刘恒很不错,在保命的同时,她很希望自己能维护、帮助到他,仅此而已。
☆、欺君之罪
王福海在御书房门口停了一停,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为难,来来回回踱好几步,跺了跺脚,含恨地快走了几步,小声道:“诶,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啊。”
他推开了沉重的门,远远的就看见紫檀描金嵌螺钿字画桌上摆了好几张牌,刘恒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这些手牌,手上拿起一张又放下一张,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思考解决什么问题
王福海低下了头,快步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皇上。”
刘恒抬起头,眉眼里露出几分探究的神情。
王福海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皇上,摄政王着人带了人,将那纪大人,给就地正法了。”
刘恒举着牌子的手,顿了一顿,保持着这个动作老半天没有反应。他僵着身子望向窗外,适才发觉太阳已经落山了,偌大的皇宫是这样空旷,夕照里的步伐清晰可闻,孤单又寂寞。
王福海心里一惊,见他一直跟随的帝王此刻周身沉浸在夕阳的余晖里,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荒凉。这样的场景上回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想了想,才记起一些零碎的画面,那大约是褀妃娘娘走的那一年吧。
“老师走的时候,还好么?”刘恒突然开了口,语调是一贯的清冷,却透出几分沙哑。
王福海抬起头,才发现他的帝王早已经将那悲伤眼眸隐藏起来了。他心中有些心疼,更是有些无奈。这个主子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他虽没有什么好脑袋,可刘恒所遭遇的一切事情他都能感同身受。
他回忆了那场发生在纪府大院里腊梅一般红艳的杀戮,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纪大人喊了三声皇上才走的,走得正义凛然。”
刘恒笑了一笑,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王福海一声不吭地陪在他身侧,又想了想,张嘴道:“奴才以为,纪大人走得不痛苦,若痛苦也不会笑着喊着皇上。那些筹谋,纪大人定是心甘情愿的。”
刘恒冷笑,淡淡地盯着那渐渐亮起的烛火,“你说,是不是那些心甘情愿站在朕背后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会很惨。”透过那阵烛火,刘恒忽得就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纪清儒,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淡定儒雅、耿直清白。后来的后来,太后给父皇吃了很多的石灰散,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纪清儒便常常假借面见父皇而偷偷教授他学问。人人都以为他的师傅是摄政王,殊不知那些年他的那些惊世才华都是纪清儒亲授的。
他耳畔又响起那年一场十分平淡的对话,“小殿下,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聊聊为君之道吧。”纪清儒的手揉了揉他的头,眉眼里有着父皇看他的样子。
王福海在身侧叹了叹气,低声道:“皇上,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么?”刘恒反问了一句,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王福海。
语音才落,王福海便看到刘恒的眼角有眼泪滑落,滴在刘恒骨节分明的手上,像是一滴化不开的忧伤。
巨大的沉默里,是刘恒轻轻抬起了手臂,金黄色的八团彩云金龙妆袖子在桌面投射出一个幽暗的阴影,冰凉的手颤了颤,一下子覆盖上去。
王福海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挡住那只伸向烛火的手,可他还来不及挡住,那火光就灭了。
在那烛火熄灭之前,刘恒终于听见了不一样的声音,那欢乐的脚步声里曹裴裴的身影出现在十分微若的光芒之中,她那漆黑的眼眸绽放着七彩的光芒,眉眼弯弯地冲着刘恒笑,“皇上,我出宫回来带了糖葫芦,你吃不吃啊。”
刘恒伸回那烫红的手掌,黑暗里一语不发。
曹裴裴面上浮起几分惊讶,“诶,怎么把烛火给灭了,皇上疼不疼?”她摸黑凭着几分记忆走到刘恒身侧。
黑暗里,刘恒发觉自己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举了起来,听得曹裴裴在他耳畔缓缓道:“烫伤了得叫御医,不然发炎就惨了。”
手旁的狼嚎笔终是“啪嗒”一声落在地面。
正巧儿,王福海慌张地摸索一番,重新点燃了灯火。
曹裴裴抬起头,目光真好与刘恒半空中交汇,她眨了眨眼睛,发觉此刻她的行为逾越的很,蓦地将手松开,颇为惊慌道:“糖,糖葫芦酸酸甜甜真的很好吃啊,吃了一串还想一串啊,皇上您要么?”
刘恒回过神来,怔了一怔,良久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安静地看了她一会道,“今儿去了哪儿,只带了糖葫芦么?不是说福来酒家的桂花糕也很好吃么,怎么没有带一份来?”
曹裴裴一双手交叉在背后,好像背书的学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福来酒家每日出的桂花糕是有限量的呀,我去的时候已经卖光了,自然不能带来。”她看了他一眼,语气里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娇憨,“糖葫芦也很好吃啊。”
刘恒到底被她的样子逗乐,眼角牵起一个笑来,“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么?”他指指她唇边的一点点碎末,“骗人的时候,要记得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曹裴裴脸颊泛起几丝红色,却还强壮镇定地解释:“皇上,这可不是桂花糕,是杏仁酥来着。”
一方字画桌旁,王福海低着头笑呵呵道:“皇上,宫里新到了一批新茶,不如让小曹沏壶养生茶出来吧。”
刘恒点了点头,沉思了一番道:“泡了茶正好凑一桌打牌。”
曹裴裴惊了一惊,心里小声诽谤: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回来又玩,再好吃的肉吃多了也会腻歪,何况连着玩了一个月斗地主啊。
她很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个白眼,又很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御书房。
说起刘恒突然对斗地主产生巨大的兴趣,曹裴裴着实是不大理解。令她更为惊讶的是刘恒对斗地主的激情居然比她还浓烈,叫她更为不解。但好在刘恒是个十分知情趣的君王,打牌的时候总会在一旁备上十分可口的点心,甚至偶尔还会亲自炮制一壶好茶。
且刘恒这个人,平素不爱摆帝王的架子,好东西愿意与大家一起分享,短短一个月生生把曹裴裴和王福海养胖了很多,叫曹裴裴越发觉得跟着刘恒有肉吃。
步子才迈到门口,又听见刘恒在背后慢条斯理道:“小曹子,杏仁酥是白色的,桂花糕是黄色的。”
曹裴裴迈出的脚步很明显地踉跄了一下,下一秒,小碎步走得老快,徒留几句哭腔在风里:“皇上,我下回给您带还不成嘛。”
☆、牌局事变
成日与刘恒联手对决王福海,叫曹裴裴与刘恒生出几分默契出来。每次王福海回宫,脸上都画着几只硕大的乌龟,看起来倒也十分和谐,不得不感谢福海妈妈赐予了福海一张特别的脸蛋。
这日,刘恒与往常一样,随意翻看了几张折子以后就开始组局要玩斗地主。曹裴裴原是想说几个好玩又有意思的故事,并装作不经意地在故事里隐藏一些小寓意,好叫刘恒知道他不能再那么颓废下去了。君王嘛,还是要坚持早睡早起,上朝批文。可不知今日吹得什么风竟是将那摄政王努尔汗吹来了乾清宫,于是曹裴裴错失了一个谏言的好时机。
但她又想着摄政王来了,定是讨论什么朝政大事吧,今日这场牌局算是散了,能早早回去歇着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刘恒手中正拿起一副由内务府特制的迦南香木嵌金寿字手牌,见努尔汗进门,半是笑意半是慵懒,垂着眼眸对努尔汗道:“太傅今日如何有空来乾清宫?”手中依旧旁若无人地拿起手牌把玩,看似十分沉迷。
努尔汗抬头,见刘恒果然如传言所言那样十分沉迷于游戏,不理朝政。当下,嘴角微弯,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幽光,随即回答:“今年雨水颇多,自三月开始至今没有几日艳阳天,江浙一带洪涝十分严重。臣今日特地进宫想与皇上商议此事解决之法?”
刘恒淡淡一笑,“这等事情,随太傅与重大臣商议便是了,又何须老师特地进宫一趟。”他唔了一声,忽然又道:“老师可会玩这种游戏,朕往日有耳闻,老师偶然也爱去千禧坊玩斗蟀和六博,其实比之那些消遣,这个游戏更有些意思,老师有没有兴趣坐下来玩一局。”
努尔汗尴尬一笑,绞尽脑汁地想说几句什么话,到底还只是说了句,“惭愧,惭愧,老臣本不应该去那些地方。”
刘恒慢条斯理地理了理牌,指了指身边的位子,又示意曹裴裴也坐下来,轻飘飘地说了句:“劳逸结合,切莫沉迷就是了。”
努尔汗面上一副受教了模样,心里倒是哼了声气儿,小奶娃子,沉迷的是你,不是我。坐不稳你父王留给你的江山,也同样守不住你手中的牌局,看我怎么打压你一番。
曹裴裴心情复杂地陪着两人一道儿坐下,心里有些悲愤,自己如何会指望着摄政王能将刘恒带出泥沼呢。
曹裴裴刚进宫那会儿子,特别喜欢听几个悠闲的宫人在扫地,洗衣的空余说说这宫廷的事情,偶尔说到动情之处,还能牵出几段秘辛,其乐融融的气氛叫曹裴裴一直觉得,做个没有志气的扫地公公也是极不错的。
当时说到努尔汗,宫人们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少年得志,拔得军中头筹,血气方刚,一直追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13
随先帝,打下铁血将军的威名。
但诚如古人所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努尔汗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酷爱赌博。就像刘恒说的那样,努尔汗常常出没于赌坊,其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按理说,努尔汗这样的汉子,有钱有势,去去赌坊也没有什么事情,有钱,任性。可关键问题出在□□汗好胜心很强的,有一回硬生生将一位富家子给打残了。这富家子可是富甲一方的粮食商贾三代单传的宝贝疙瘩,这打残了,可怎么收场呢。
结局是怎么样的,曹裴裴来不及听了,因着当时她被调配去了别的地方,说起来这个一直不知道结局,也是她心里一大遗憾。
刘恒一面撑着腮等着曹裴裴洗牌,一面又使了个眼神,叫王福海下去沏几杯茶上来。
窗外又飘忽细雨,风抚过,倒是没让曹裴裴有些缓解紧张的气氛,手心的汗越发多了。可她又不敢抬头与刘恒有半分眼神的交流,这牌怎么打哟,要输还是要赢,她着实琢磨不出来。
她稍稍壮着胆子抬了抬头,只见刘恒低眉浅笑,一副阳春十里关不住的样子,叫曹裴裴原本躁动不安的心莫名安定了几分,于是手脚十分麻利地发了牌。
一局刚欲开始,曹裴裴便见到王福海很是贴心沏了几杯好茶上来。嫩绿色中一枚红枣,看起来十分有欲望饮用。努尔汗靠着椅子,找了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捧起养生茶,一口而尽,连吞进去的枣子也不见他吐出来。
刘恒的嘴角无意间勾了一勾,垂着眼的头抬都不抬道:“王福海,给太傅再满上。”
王福海低着头,“嗻”了一声,捧着茶碗下去了。
牌局上,努尔汗的好胜心又一次爆发出来,每一次都爱自己一个人单干。但曹裴裴与刘恒早已经达成了某一种默契,几番下来,努尔汗满盘皆输。只听他骂了一声娘,又叫了一回地主,但好运之神今天偏偏不愿眷顾他,最终还是一个输。
可能面对底下的人,努尔汗早就爆发他的暴脾气了,但面对帝王,努尔汗到底还知道一些分寸,没有动手打人,但他爆着粗口又青筋暴起的样子,让曹裴裴考虑要不要放一下水万一狗急了咬人,她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刘恒撑着腮帮的手一直没拿下来,揉了揉眉间显出几分倦怠。曹裴裴见此抬手为他斟了一杯茶,顺势放到他手边。刘恒修长的手接过青花瓷的茶碗,顺势划过她冰凉的指甲,似笑非笑看她一言,才冲着努尔汗道:“老师,今儿就到这里吧。”
努尔汗可不依,爆着青筋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他指了指桌上的几块计价牌道:“我还没有输光呢,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都是未知数。”
刘恒此时才将目光落到努尔汗的脸上,却也不顾他的意愿,慢条斯理地开口:“今儿晚上有戏台,要看戏,朕就知道老师喜欢这种游戏,明儿再聚吧。”他说完立马起身,将手中的手牌一股脑儿地丢在桌面,也不管此刻努尔汗要多努力才能不将手里的拳头举起来。
但曹裴裴想,纵然两个人打起来,按照刘恒的实力,到底谁输谁赢才是真正的未知数呢。
努尔汗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了句:“圣上,再一局。”
刘恒抬脚继续走:“太傅你牌艺着实不精,朕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此话一出,努尔汗气得当场吐出了一口鲜血。
曹裴裴后来想起今日的这一场牌局,简直觉得可以称之为“牌局事变。”
说努尔汗立即喷出了鲜血这当真不是曹裴裴开玩笑的话。努尔汗不光吐了血,当场还被刘恒一句话给气晕了过去。可见努尔汗为了忍着冲动做了多少努力。
而事后,曹裴裴自然以为努尔汗会被送去太医院治疗,然后送出宫廷,这事儿也算翻页了。但她着实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是努尔汗以情绪亢奋,企图刺杀皇帝,直接被关进了大理寺。
彼时曹裴裴才幡然醒悟,那些安於逸乐,不闻朝政,於是寄情牌局全都是套路。不过是为了能将努尔汗彻彻底底地拿下罢了。
曹裴裴小心翼翼地将御书房里的手牌都收了起来,又将刘恒往日拿在手边的几本书放好,扬起头对着王福海闷闷地说:“王公公,那茶是不是有问题啊。”
王福海将一沓子折子放好后笑眯眯道:“对啊,我每一杯都放了能让人兴奋的药粉。”
曹裴裴有些不开心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带着几分情绪道:“你们都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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