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剑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会摔跤的熊猫

    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伸出手来接。

    在接过这枚令牌的一刹,与这个女孩有了短暂一瞬的肌肤接触。

    瞳孔收缩,指尖像是触了电。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微风拂过心坎,哪怕只有一瞬,仍然温暖如春。

    像是快要渴死的鱼喝到了水,像是病痛煎熬的人尝下了药。

    男人细细咀嚼着这种滋味......他眼里带着一股复杂情绪,这股情绪在他抬起头来之后,便掩盖的极好,连白马马背上的红露,也没有看出丝毫端倪。

    年轻男人面色凝重,看着帷帽女孩,后者已经蹲在地上,吹熄了篝火,牵着那头獐子,拍了拍身上灰尘,准备下山。

    徐清焰先是走到




第二百五十五章 缘见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如喝茶去
    灵山的马车,缓慢离开。顶 点

    初月正升的天都皇城街道上,拥挤人流中,多了并肩而行的一男一女。

    “宁奕先生......清焰最近在跟随居士修行,很忙很忙。”

    帷帽被微风吹得摇曳。

    徐清焰声音很低,她透过皂纱,打量着宁奕的神情。

    “那封信......那封信......你看了吗”

    宁奕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如此紧张。

    他想到了那封躲过自己感知能力的古怪的信,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也......很忙,所以今日来看看你。”

    徐清焰小小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以前在古籍上看到了那样的一番话。

    人的所有关系就是交互的。

    友情,求情......爱情,都是这样,这世上存在着一杆无形的天平,你放上去一样,别人放上去一样,就有了羁绊和关系。

    这座无形的秤砣,衡量着来与往,去与回,岁月光阴蹉跎,人间百般付出和回报。

    古籍上说,最怕的就是默默付出,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

    徐清焰不怕这个。

    她只怕,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一座天平,放上去了,就杳无音信了,石沉大海了,这世上的距离有时很近,有时很远。

    近的时候远在天涯也近在咫尺,远的时候近在咫尺也远在天涯。

    徐清焰笑着说道:“先生愿意来看我便是好事。”

    街道上人流来往,两个人默默前行,没有一个去向。

    像是浮萍。

    宁奕看着徐清焰,她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旧,衣袖有焚烧的痕迹,他轻声问道:“在松山遇到了麻烦”

    徐清焰抬起头来,笑盈盈道:“遇到了一只离魅。”

    离魅一族,生性属火,却是极寒。

    怪不得她身上衣袖,被火焰焚烧,却留有冰渣痕迹。

    “说好了,你要来找我喝茶,今日我从松山修行回来,可以出宫啦,我请你去喝茶。”

    宁奕被前面女孩拉了拉袖口,身不由己前行,他没有挣脱,顺其自然,笑了笑道:“要回东厢喝茶吗”

    “才不嘞!”

    徐清焰回眸一笑,眨了眨眼,道:“天都很多很多茶馆的。”

    ......

    ......

    春风茶舍。

    “如沐春风”四个字,悬挂在茶舍门前。

    古朴的四方亭,一个个雅间隔开,装饰得古色古香,颇有氛围,垂拢着好几个小型的红灯笼,微熏拂槛,茶香袅袅。

    茶与酒,雅与俗,其实本质并无高低贵贱,只不过好事之人喜欢评判,各有所好,在天都皇城,大隋律法之下,刀剑不得出鞘,喝酒可以,动粗不行......所以若是一定要给这座古城在雅与俗之间推拒定夺,那么最终的结果,一定不是俗。

    喝茶是一件雅事,在茶舍里喝茶是一件大雅之事。

    就像是......打架是一件“俗事”,在专门打架的擂台上打架是一件“大俗之事”。

    很多事情,不需要专门找一处地点,譬如喝茶。

    只要有水有茶叶,那么便可以喝茶,在自家的府邸里,在小摊的阳光下。

    所以专程来到茶舍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只为了喝茶而来。

    喝茶比喝酒清净。

    所以来茶舍喝茶的,大多是图一个清净。

    清净二字,值不值钱,要看放在何处,如果放在偏僻老林,比如南疆十万里大山的某处山疙瘩,那就是分文不值;但如果放在大隋中州,皇城天都,那便是千金难求。

    清净之地



第二百五十七章 神会得的病
    怔怔出神的小厮,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可他眼睛还是挪不开那个坐在茶几对面的年轻少女。

    徐清焰皱起眉头,连忙摘起帷帽,重新遮掩容貌。

    直至此刻,那个小厮才恍惚回过神来,口中连连喊着对不住,低下头来一片一片捡拾着地上碎裂茶盏,即便被瓷盏碎片割破了手,亦未曾察觉。

    垫在茶水杯下的茶单,已经被浸湿。

    整个托盘都摔得稀碎。

    春风茶舍的掌柜,是一个瘦高中年男人,看起来仙风道骨,披着宽袖黑白大袍,在柜台忙着招待,刚刚送走两位三司大人,看见这一幕,先是皱起眉头,轻声呵斥了两句小厮办事不力,然后便抬起一只手缓慢掀开布帘,侧了半个身子,双手揖礼,面色温和道:“抱歉了二位......此地很快会收拾好,待会便换一副新的茶单。”

    入目所见,是正襟危坐的两位年轻男女,女子戴着帷帽,看不清容颜。

    宁奕轻轻拱手,笑道:“茶单就不必了,老板上最便宜的便可。”

    帷帽女子皱眉道:“我请你喝茶,喝最便宜的干什么”

    说完,帷帽女子抬起头来,认真更正道:“要最贵的。”

    春风茶舍掌柜的,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他保持着双手拢袖揖礼的动作,并没有急着应下,而是将目光投向男女之间,这种相互争夺的事情,他见的多了,最好的处理办法不是偏向于某方,更不是尽心尽力去推荐自己认为值当的茶水......只需要等待片刻。

    果然。

    三四个呼吸之后,宁奕笑着摆手道:“听你的听你的,你最厉害,富贵人家。”

    帷帽女子嘻嘻一笑。

    掌柜的轻声道:“本舍茶水都不贵,算是平价,如果二位真要贵的,那便是太平猴魁了。”

    徐清焰佯装老江湖,老气横秋道:“上最贵的便是了。”

    宁奕哑然失笑,在掌柜合帘之前,轻柔说道:“在这之前,不要再有人进来了,上茶之时,麻烦敲两三下门。”

    春风茶舍仙风道骨的掌柜,把这些话都收入耳中,笑着略微拱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合帘离去。

    小厮跟在掌柜身后,神情恍惚,缓慢回过神来,面色通红。

    “跟我身后做事,要学会几点。”瘦高男人缓慢教训道:“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好奇的别好奇。”

    其实这些道理,小厮是懂的。

    这茶舍里,来来往往,都是天都里的大人物,据说三司的大司首,也曾经来春风茶舍喝过茶。

    天都里那么多茶舍,三司里真正能够坐上持令使者的,喜好喝茶,一般都有那么固定的几家茶舍,那些茶舍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权力的背影投射。

    春风茶舍,如沐春风,这几个字,也不是随便写写,当摆设的。

    茶舍当然不会拒绝客人。

    经常有人来春风茶舍里坐下,然后看了一眼茶单,便找个借口匆匆离开。

    至于掌柜的口中,所谓“平价”二字......只是说说而已。

    茶舍里给三司大人物提供廉价甚至免费的茶水,绝对隐蔽的独处环境,情报司和执法司无法监察到的地方,正是只有情报司和执法司独处的地方。

    至于那些真正慕名而来的“江湖人物”,有头有脸有银两,自然可以把茶当水喝,说到底银两只是世俗之物罢了,若是徒有盛名,却囊中空空,想着只凭一个名字就蹭顿茶水的,上面那位大老板有所吩咐,对于这种人,茶舍可不会那么好心。

    ......

    ......

    “我跟随老师修行,学习了很多东西......琴棋书画,不算是样样精通,但是已经初窥门径。”重新摘下了帷帽的女孩,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东厢很大,东西很多,老师开始教授我‘修行’。”

    “修行”宁奕皱起眉头。

    “是的......就像是这样。”徐清焰伸出一只手来,她的掌心之处,有稀薄的神性流淌,四周的空气,肉眼可见的汇聚在掌心上空,形成一个涡旋。

    她轻轻握拳,涡旋消散。

    “射箭之时,把神性蕴藏在箭尖,然后在接触的那一刹炸开,可以造成很大的杀伤。”徐清焰看着宁奕,双手托腮,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舍故事多(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舍故事多(一)

    茶叶在瓷盏里舒展身子。x

    热气袅袅。

    雅间里一片安静。

    “记住......以后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驭使‘神性法门’,这样会加快神性繁衍。”宁奕收回搭在徐清焰手腕上的五根手指,他重新将骨笛叶子撕成两片,想了片刻,自己保留了较小的那一片,另外一片放入徐清焰掌心,叮嘱道:“如果我不在,每日记得把神性注入其中,缓解其痛,以免积少成多,引发重疾。”

    徐清焰一只手撑在下巴,痴痴看着宁奕,帷帽搁置在桌边,眼神空空,唇角微翘。

    看样子,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耳边风罢了。

    宁奕一只手敲了敲桌案,看到女孩恍惚一下,终于回过神来,于是他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两遍。

    “记住了”宁奕叹了口气。

    “记住了。”徐清焰正襟危坐,认真点头。

    “别嫌我烦,有些话可以不说,但生死大事,不可怠慢。”宁奕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气,道:“徐姑娘,我就要离开天都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

    先是短暂的沉静。

    “啊”

    徐清焰有些愕然,看着宁奕,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揉了揉脸蛋,道:“先生要离开天都”

    “嗯......”宁奕点了点头,他要离开天都的事情,并没有跟其他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私底下跟丫头说过,道宗和白鹿洞书院都不知晓。

    他今日来找徐清焰,其实是想道一个别。

    来到天都,是为了帮丫头完成旧愿,裴?f大人的衣冠冢尚在珞珈山,但如今珞珈仍在封山之中,不得入内,想必叶红拂回都之前,此地都不会开山。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对徐清焰说的。

    宁奕吹了口气。

    他一只手端着瓷盏,热气缓慢摇曳,在两人之间升起一道烟障,模糊之间,对面那个女子的面容像是镜花水月,看不真切。

    宁奕缓慢说道:“离开蜀山,来到天都,本意只是寻求破开后境的契机。红山一战,破釜沉舟,已算是解了心障。大隋朝会,圣子云集,是是非非实在太多,留在这里,并非我意。”

    这句话也是宁奕内心的真实写照。

    几日闭关静思,反复自问。

    宁奕想了很多事情。

    “噢......”徐清焰轻轻应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她一只手轻轻在胸口拍了拍,心想先生只要不是因为厌恶自己而离开天都就好。

    她轻柔问道:“先生遇到修行上的瓶颈了”

    宁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算是,也不全是。”

    徐清焰双手捧着茶盏,一副乖乖聆听的姿态。

    宁奕低眉看着茶水倒影里的自己,道:“初来天都,事事不知,世事不解,徐藏曾经教过我的一些道理,只知其字,不知其意。如今想想,实在幼稚。”

    “裴?f前辈说,高调做人,低调做事。”

    “赵蕤先生说,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他重复着徐藏曾经对自己说的话,笑道:“徐藏年少之时,得两位前辈的精髓......”

    “高调做人,高调做事”徐清焰回想着徐藏留在大隋历史上的种种浓墨重彩,下意识喃喃。

    “是的。”

    宁奕点了点头,道:“高调做人,高调做事。如果一个人很喜欢徐藏,那么他会学着徐藏,去修行剑道。”

    宁奕意味深长看着了一眼徐清焰,道:“自在湖有一块自在石,我更愿意喊它‘规矩石’,那里拥满了人,曾经满是死寂,如今人声鼎沸。徐藏死后,他的追随者才开始涌现......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人们总是这样,在永远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把逝去的视为最可贵的,却学不会好好珍惜眼前的。”
1...122123124125126...476
猜你喜欢